然而柳袅袅将半边床单哭湿,一个人突然压上了床。
不待她反应过来,自己便连同被子一起卷起来,被人勒进怀里抱住。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杀手的声音带着妥协的怒意,“杀了安国世子,带你私奔吗?”
柳袅袅原本见他没走,心跳的厉害。
然而听他讲了这番言论,憋的脸通红,被捂在被子里瓮声瓮气的怒斥道,“我从未这么想过!”
弑夫与人私奔?她即便胆子再大也做不出这等事来!
“哦,那你是怎么想的?”杀手搂着被子里的人,反而不气了,吊儿郎当的笑,“为什么方才要质问我?你们夫妻二人行事,与我何干?我要以什么立场去管你这世子夫人的事?”
柳袅袅:“你……你……”
她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方才在屋顶上听着房里的动静,他能不气吗?然而他没有立场生气。
毕竟床上的那个女人,是名正言顺的世子夫人,要与世子发生点什么,那是理所应当的事。
她先前不是因为丈夫的冷落,又是难过又是抱怨吗?
她自愿成了殷钰笙的妻,他管不着,只是日后未必。
他最后总有办法逼着她心甘情愿的改嫁。
然而方压下心头的怒火,他就听到她挨了巴掌哭喊的声音。
她说“不要碰她!”
他猛地直起身子,脑子里还没想明白,人已经冲了进去。
那会儿他就只有一个念头:原来她是不愿意的。
虽然直到现在,他也没想明白。
“居然气的哭成这个样子,”杀手苦涩一笑,“那你想要我以什么身份去做,奸夫?要我做你养在外面的小白脸吗?”
柳袅袅被气的直哆嗦,憋红着脸痛骂道,“你无耻!不许继续说了!”
“猜中你心事,所以恼羞成怒了?”
柳袅袅不知为何害怕的哆嗦了一下,继而挣扎道,“我没那么想!”
“我先前说过吧?倾慕少夫人你已久,”杀手面无表情道,“如今你做出这般举动,是不是容易招人误会,不怪我说这样的话吧?”
“你……你……说什么倾慕我已久,分明就是胡扯的……”柳袅袅气不打一处来,哭的更厉害了。
明明是假话,还拿来堵她的嘴。
“甭管真话假话,”杀手叹了口气,“能不能不要哭了。”
他的语气明显软了下来,柳袅袅抽泣着问,“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干嘛?”
“如果我不回来,怕你会哭上一夜。”
杀手将被子往下拽,露出她的脑袋儿来。
俩人这般背对相拥,他瞧不见她的脸,伸手一摸全是眼泪,脸颊烫烫的,好像鼓胀起来了。
想到方才听见她挨打的动静,杀手眸子又冷了下来。
原先想将安国公府放到最后料理,殷钰笙可真是上赶着找死。
几年未见,这小子生的越发没有出息,连女人都打。
“你是真的要走了吗?”柳袅袅小声问。
“嗯,”杀手笃定的点头,“真的要走了,咱们认识的日子也不算短,多少算个朋友,最后一面,好聚好散吧。”
只不过下次见面,换个身份。
一心想杀她的“朋友”终于要走了,柳袅袅哭的更加不管不顾。
杀手接眼泪都接不过来,无奈道,“怎么哭的越发厉害了?”
“我……”柳袅袅三缄其口,只得说出缘由之一,“我肚子好疼,好想吐……”
这般说着她便忍不住,挣脱开他的手,咕蛹到床边吐了起来。
方才杀手担心弄脏了她的床铺,所以一直都是半跪的姿势,此刻见她突然吐了,着急忙慌的跳下床,隔着被子拍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