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婉白重的其他类型小说《蛇瞳苏婉白重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山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的头枕在一个男人的腿上,他低头看着我,身上穿着大红色的婚服,脸上却蒙着红色的面纱,那双漂亮的丹凤眼眸柔情似水地看着我。一睁眼看见是这样一幅场景,我大脑一片空白,接着发现我的身体好像还是动不了。他的手指轻轻触碰我的发丝,低声道,“婉婉,我在阴山等你。”紧接着,一切就仿佛像是梦一般,我眼前所有的东西都消失了。我的眼睛开始传来灼痛,当我费力地正看双眼时,泪水已经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想抬手擦拭泪水,却忽然发现我的手脚竟然都被红绸绑着。“别乱动。”苏卿的声音就在我身边响起,模糊的视线之中,我看到的都是大片红色,能感觉到轻微的晃动,好像我跟苏婉正坐在轿子里。我听见外面有噼里啪啦的雨声,好像下着不小的雨。“苏卿!!苏卿你绑我?!”“嘘——”苏卿一...
《蛇瞳苏婉白重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我的头枕在一个男人的腿上,他低头看着我,身上穿着大红色的婚服,脸上却蒙着红色的面纱,那双漂亮的丹凤眼眸柔情似水地看着我。
一睁眼看见是这样一幅场景,我大脑一片空白,接着发现我的身体好像还是动不了。他的手指轻轻触碰我的发丝,低声道,“婉婉,我在阴山等你。”
紧接着,一切就仿佛像是梦一般,我眼前所有的东西都消失了。我的眼睛开始传来灼痛,当我费力地正看双眼时,泪水已经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想抬手擦拭泪水,却忽然发现我的手脚竟然都被红绸绑着。
“别乱动。”苏卿的声音就在我身边响起,模糊的视线之中,我看到的都是大片红色,能感觉到轻微的晃动,好像我跟苏婉正坐在轿子里。我听见外面有噼里啪啦的雨声,好像下着不小的雨。
“苏卿!!苏卿你绑我?!”
“嘘——”苏卿一把捂住了我的嘴。
“苏仙姑,有什么事儿吗?”轿子突然停了,外面还传来一声沙哑的问候,那声音听得我直起鸡皮疙瘩,十分不舒服。
“没事儿,继续走。”苏卿的语气波澜不惊,又用另一只手放在我额头上,“走快点,时辰要到了。”
轿子又一次动起来。
我眼睛越来越痛,这一次的灼痛比以往都要剧烈,有清凉从苏卿的掌心向我额头传递,但是那只能暂时缓解,根本不能像白重那样让我的眼睛彻底不痛。我挣扎着发出“呜呜”声,还想质问她,可苏卿下一句话却让我不敢再开口了。
“闭上嘴,阴气入口,活人沾染不得。”
我说不得话,她却能?活人……难道她……
苏卿就像知道我在想什么,似笑非笑道,“我是半个活人。”
我脑海之中浮现出她那张惨白惨白的脸,嘴唇又无比鲜艳,我越来越觉得这个女人很危险,她究竟还是不是一个活人……
苏卿伸出手指擦拭我眼角的泪水,语气前所未有的轻快,“晴天下雨,狐仙嫁娶。”
她竟然强行绑我上花轿!我咬了咬牙,心里默念白重的名字,偷偷见苏卿是我搞的小动作,原本是打死也不能让他知道的,但是现在变成了这样,我只能祈祷他快来救我,他再不来,我觉得我的眼睛就要疼瞎了!
“我既然敢绑你,难道还会怕那条蛇来救你吗?”苏卿银铃般的笑声在我耳边响起,“咱们呐,现在走的是阴路,你用那些寻常喊仙家的手段,是喊不来他这种动物仙的。再有一炷香的功夫,就能到阴山。”
我想起刚刚梦中的那个男子,他就是那个说要娶我的狐仙?
我已经被蛇缠,成了现在这样,却还有一只狐狸非要娶我?哪怕他再是什么动物仙,那也不是人啊!
我心里又开始默念白柳和白槐的名字,做垂死挣扎,可是他们真的没有任何人给我回应,然而当我心里开始念唐流的名字时,脑海里忽然响起了他缥缈的声音。
“我去,苏婉,我怎么感觉你在阴阳交界地?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我心中大喜,还好唐流跟他们不一样,继续默念道,“唐流!我被苏卿绑了!她现在要让我去嫁给那个狐仙,说我在阴路上!”
“这……”唐流的声音稍显犹豫,“我毕竟是鬼,去了阴路很难回来,要不然……我帮你告诉白重?”
我顾不得那么多了,连忙让他快告诉白重,赶紧来救我,要不然再过一炷香,我就要到阴山了,到底还能不能回去都是两说!
眼睛一直在疼,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节骨眼儿上发作的这么厉害。由于疼痛,我觉得时间过的异常慢,也不知道一炷香的时间还剩下多少,我只盼着白重快点来救我。
突然,轿子又停了。难道白重已经到了吗?
“阴山,到了。”苏卿的话让我的心跌入冰窖,我还想拖延时间,赖着不肯下轿。
苏卿正开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轿子猛烈地摇晃,好像是抬轿的人失了手,所以轿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要不是苏卿拉了我一把,我就直接从座位滑下去了。
苏卿脸色变了,她嗓子里发出了喑哑古怪的叫声,像是跟人交流,但外面却没有任何东西给她回应,于是她神情更加凝重,“不要出轿子,外面不是正常人间道,出去了你三魂七魄肯定要丢点什么。一会儿无论听见什么动静,都不要出……”
她话还没说完,外面突然响起了白柳带着笑意甜甜的声音:“我家白君已在此地恭候多时,那位狐仙的弟马,出来一见吧。”
黄婆的头死死抵着地面。
奶奶连忙按着我也一起跪了下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我忽然心慌的厉害,屋子里很冷,而黑暗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我。
“苏家欠债,今日斗胆一问白君,这债,该如何还?”黄婆问道。
只听见有几声轻轻的敲击,就像有人在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桌子。
“欠命偿命。”声音清冷而低沉。
奶奶哭道,“苏家上下的人都要死绝了啊!您收了我老婆子这条命也行,但求您让这个女孩活下去吧!”
我气急去拉奶奶,“奶奶!你乱说什么呢!不许这样做!”
“不死?可以。”那声音饶有兴致地说,“但是欠了多少条命,就该还多少回来。你们家死了多少人,就算你们已经抵了多少条蛇。至于剩下的,就让这个女人孕育蛇胎来偿还,当年杀了多少,现在就生多少。”
奶奶当场呆愣住了,随后颤抖着说,“白君,我孙女……我孙女她已经定亲了……这约不能毁,毁了她就活不成了!”
我听了这话反而一头雾水,我什么时候订过亲?
黄婆也抬起头,一脸震惊地看着我,她似乎在给我和奶奶使眼色,让我们不要乱说话。
屋内温度骤降,蛇鳞摩擦在地上的声音忽然响起,我却在屋里看不见一条蛇,心里不由得发毛。
忽然摩擦声在我身后停下了,一条冰凉的蛇尾忽然缠绕在我脚腕上,我一动不敢动,却忽然听见了铃铛声从我脚腕处传来。
那声音在我身后,这一次竟然气极反笑,一连说了三个“好”,“难怪!难怪苏家子孙死的死、伤的伤,而你却能好好地活到十八岁,原来是跟那个狐狸定亲了!”
我一脸震惊,“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既然求了别人保你,又为什么来问我?!”
那条蛇尾骤然发力,勒得我脚腕生疼,语气狠戾,“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怀蛇胎,抵你们苏家的债!”
我脑子里闪过密密麻麻的蛇交织在一起的模样,八岁那年的蛇窝景象好像又重新出现在我眼前,一阵恶心的感觉直冲心口,于是我脱口而出:“不可能!人怎么能生蛇!”
黄婆猛地又开始磕头,颤声道,“白君息怒!白君息怒啊!”
“呵——”
阴冷的笑声过后,死死勒住我脚腕的蛇尾消失,屋内的温度似乎也回升了,但是之前熄灭的那根香居然从中间断成了两截。
黄婆跌坐在地上,“完了……完了完了……”
我刚把奶奶扶起来,她就指着我说道,“你们两个快走,赶紧离开我这儿!我可不想跟你们一起遭灾!”
我和奶奶几乎是被轰出来的,回到家后,奶奶整个人仿佛更加苍老了。
我忍了一路的话终于问出了口,“奶奶,什么叫我跟狐狸定了亲?”
奶奶的视线落在我脚腕上的那串红铃上,“婉婉,你脚上的这串铃铛,叫红麝古铜铃,是当年你爷爷从一位狐仙那儿求来的。”
我不知道这铃铛居然还有这种来历,十分震惊,“那不就是说,爷爷求了狐仙保我?那咱们还去找黄婆干什么,这位狐仙他……”
奶奶打断了我的话,“婉婉,没有这串红铃,你早就跟苏家其他孩子一样夭折了,可这铃铛也只能保你到十八岁。”
我急了,“奶奶!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啊!”
奶奶看着我,苦笑道,“奶奶更想让你开开心心长大啊……至于你跟狐仙定亲的事儿,我也不清楚,只有你爷爷知道。我只知道,咱们不能跟仙家毁约,否则你小命不保。”
问不出个答案,我只能一边扶奶奶进屋,一边安慰说,“奶奶,别多想了,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就是我生日了,您要开开心心的。”
奶妈没说话,当晚却坚持要跟我睡同一个房间。我拗不过她,只好两个人躺在同一个炕上。
也许是身边多了个奶奶,我睡得并不是很熟。午夜十二点刚过,我就听到好像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
“咚咚——”
我忽然又听见了有人敲我窗户,可是当我坐起来,发现窗户外面什么影子都没有。
我掀开被子,用手机光照了一下,猛然惊觉刚刚地上好像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联想起白天的种种,我心中一慌,翻身下了床。
我穿鞋下地,用手机又照了一圈,地上什么都没有。我松了一口气,刚刚应该是我的错觉,而窗户估计也是风声。我又轻手轻脚往床边走。
“咚咚——”
这一次,我听的更真切,不是风声,真的有东西在敲我的窗户。我看向窗户时,一双红色的眼睛就在那儿盯着我。
我一边尖叫一边往床上跳想喊醒奶奶,可是被子掀开,我摸到了冰凉的蛇鳞。
“奶奶,屋里进了蛇!”
我手忙脚乱地去开灯,可当灯亮起时,我发现房门口已经盘了更多的蛇,它们不断涌入屋子,铺满了地面。
我尖叫着跳回床上,把床上那些蛇扔下去,可是越来越多的蛇开始往床上爬,我和奶奶奋力用枕头不停地把他们拍打下去,但是蛇怎么拍都拍不完,张着血盆大口疯狂朝我们扑过来。
奶奶最先体力不支,一个不留神,一条蛇窜到了她的面前,对着她的手背狠狠咬了一口。
“奶奶!”我发了疯似的想把那些蛇赶走,把奶奶护在最里侧。她被咬的地方已经开始泛黑,我明白这些蛇居然还是带毒的,立刻红了眼眶。
奶奶苦笑着跌坐回床上,脸上逐渐褪去血色,“到底…还是躲不过去……”
看着密密麻麻的蛇潮,我对着门口哭道,“我知道你今晚来了!我答应你!答应怀蛇胎还不行吗!”
紫衣服的男人化作一团黑雾消失了,而此时我再看去,发现小坟包那边原本站着的那个男鬼也一起消失了。我喉咙还火辣辣的疼,从地上站起来刚要去看看白柳,结果有一双苍白的手比我更快一步捡起了蜷缩的白柳。
这女人一身红衣,嘴唇鲜红,脸却煞白,活像个红衣厉鬼。
我警惕地看着她,“你是谁?放下那条蛇!”
红衣服女人嫣然一笑,“我可不吃这种血腥味儿浓的蛇。”说完她随手把白柳一丢,看见白柳摔在地上,我心又一疼,赶忙过去把她捡起来抱在怀里,同时瞪了那女人一眼。
女人笑得更开心了,“婉婉,脾气真大呢。”
我仔细打量着这女人,她知道我的名字,可我却对她一点印象也没有,“刚刚是你救我?”
红衣服的女人点头,接着却反问我,“婉婉,不记得我?”
见我摇头,她忽然动了动脚腕,我听见了一声铃铛响,当我仔细看去,发现她的左脚上,居然也挂着一串红色的铃铛,跟我之前的那个一模一样!
红衣女人指着自己对我说,“我是苏卿,你的堂姐,如果不信,可以带我回去问奶奶。”
在我的印象里,从没有一位堂姐能跟她的样貌对得上,而且看起来还这么有本事。
我的震惊溢于言表,我先是去跟村长打了招呼,说一切都处理妥当了。之后我就带着这个自称苏卿的女人往家走,按照白重的说法,奶奶差不多这几天就要醒了,关于苏卿的事儿,我得问问奶奶。
可是站在家门口的时候,苏卿忽然不动了,那双原本含着笑意的眼睛变得冰冷。她盯着我看,那目光让我觉得后背发毛,“怎么……怎么了?怎么不进来?”
苏卿忽然凑到我脖子旁闻了闻,然后盯着我问,“你被蛇缠了?”
我的脸唰的一下红了,而且神情十分不自然,我缩着脖子后退了几步,“你问这个干什么?”
苏卿又问我,“你的铃铛呢?”
她问的两个问题,都不是我一时半会儿站在家门口就能给她解释清楚的,“你……你先跟我进屋,我再跟你说。”
“不必了。”她的语气冰冷,嘴角的笑变成了冷笑,“你在家里供了三条蛇,当了人家的弟马不说,还一身蛇腥味儿,清白身子都给丢了。你知不知道,你能活到今天,全是因为我家狐仙在保你!”
我懵住了,她家的狐仙?她竟然跟那个说要娶我的狐仙有关系?!
尤其是当我想起那个梦后,脸色更加难看了。
她现在的态度和之前救我的时候天差地别,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我的脸色也沉下来,“现在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我要救我奶奶,还有苏家其他人,我别无选择,能做到的就这些。另外,你今天救我,我很感谢你。”
苏卿微微皱眉,“你现在还有选择,跟我走一趟,见我家狐仙,你和他有婚约,只要完婚,他会保你。”
我沉思片刻后摇头,我现在十分理解,仙家的思维跟普通人不一样,谁知道这个狐仙究竟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在我那么小的时候就要跟我定亲?
现在跟着白重出马也就是我受点气,好歹苏家人都能活命。我要是走了,白重报复剩下的苏家人和奶奶怎么办?
苏卿冷笑道,“不知好歹。”
说完后她转身就走,我最后看了一眼她的背影,抱着怀里的白柳进了家门,赶紧让白槐给她疗伤。
直到天彻底黑下来时,白重才踏着月色回来,我连忙凑上去说,“白柳受伤了,有个紫衣服的男人袭击我们。”
白重皱眉,“紫袍,而且那身衣服看着就富贵?”
我忙不迭地点头,“对!他就是吃了供奉的人,还说要挖我的眼睛。”
“那是一条恶蛟,今天都是我在跟他本体打交道,你们撞见的是他的分身。”白重像是忽然想到什么,脸色微冷,“哪怕只是个分身,白柳也打不过他,你是怎么安然无恙回来的?”
我想起他扯断我脚上铃铛时那厌恶的语气,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而我越是不说话,他看着我的目光就越发古怪,似乎马上就要发作。
“白君,是一位狐仙的弟马救了婉姐姐。”白柳忽然现身,她脸色苍白,状态很不好,但是却现出人形为我解围。
听到“狐仙”两个字时,白重的眼底果然划过一丝阴霾,但是白柳就挡在我面前,白重最后也没有多说什么。
我感激地看向她,她侧头对我眨了眨眼,随后消失了。趁此机会,我正想开溜,结果院门外面突然传来了熟悉的男女莫辨的声音:
“姑娘呀!堂口缺人吗!”
我震惊于唐流这个人的眼力,但是却不想跟他继续这个话题,我能感觉到这位狐仙在白重那儿是个禁忌,提了他就不给我好脸色,我也不想触这个霉头。
但我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他,“那个狐仙曾经保过我十几年,你觉得,他会不会是冲着我这双眼睛来的?”
唐流想了想,点头,“也许吧,毕竟连那条蛟都想要你的眼睛。嘿,不过仙家到底是怎么个想法,咱们可一般猜不透,他们是动物仙,虽然能化成人形,但说到底他们不是人,跟咱们的情感是不一样的。”
我觉得唐流说的有道理,白重对我的态度阴晴不定,两个蛇姐妹本质上也并不是好相处的,还有苏卿嘴里的那位狐仙莫名其妙地对我感兴趣。
之后我贴了唐流的名字在祠堂,一起供奉。他也跟我详细说了自己的来历。他说他生前是个唱阴戏的,给鬼唱戏,能镇得住一方风水,而且如果唱的好了,鬼听得满意,还会给“赏钱”。如果是年头久的鬼,更是会赏出能卖的上价的古董。
村里的路照常修,除非后面又出什么事儿,要不然一般都用不着我。让我感到惊喜的是,奶奶居然醒了,不过因为睡了好几天,加上中过蛇毒,她整个人身子很虚弱,我喂了她半碗小米粥,她又躺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才恢复精神。
奶奶刚一恢复精神,就紧紧地攥着我的手,紧张地问我怎么样。
我觉得事情都是瞒不住的,就只能如实说我答应了怀蛇胎,还当了白重的弟马,替苏家还债,也只有这样才能活命。
没想到奶奶听后老泪纵横,拉着我的手长吁短叹,哽咽道,“婉婉啊……奶奶没用,到底还是没能给你一个平安快乐的下半生,竟然……竟然让你变成这样……”
听奶奶这么说,我也眼眶一红,“奶奶,别说了,不怪您,是我们苏家招惹上了蛇。再说,我已经过了十八年安稳日子,已经足够了。”
紧接着,我跟奶奶提起了苏卿,“奶奶,苏卿您认识吗?”
听到这个名字,奶奶先是茫然了一会儿,紧接着脸色一变,攥着我的手更用力了,她十分紧张地问,“苏卿……苏卿那丫头回来了?你见过她了?”
“奶奶,苏卿真是我堂姐?可……咱们苏家不是只剩下我这一个小辈……”
奶奶失神了一会儿,才对我说,“苏卿是你堂姐,但是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走丢了,当时你婶子哭的不行。结果你八岁那年,她又突然回来了,说自己跟了一位狐仙修行,以后就是苏家和那位狐仙的中间人。”
我试探道,“那狐仙……就是跟我定亲的那个?”
“对,就是那位狐仙。可我就知道这些,其他事儿都是你爷爷做的主,你爷爷临终前说,如果狐仙要来接你,就会再一次让苏卿到咱们家里来。”奶奶说着说着就越来越焦急,“这可怎么办啊……那狐仙保了你十八年,结果你却答应了那蛇,这……这不是撕毁了跟仙家的约定吗!”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梦的事儿告诉了奶奶。奶奶听完后久久沉默,过了很久才问,“婉婉,你梦见了那个狐仙,他在梦里有对你说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喊我到他身边。”
奶奶又问,“他发怒了吗?有责怪你的意思吗?”
我还是摇头,“我觉得……好像都没有,反而喊我名字的时候很温和。”
奶奶就像想说什么一样,我晃了晃她的胳膊,“奶奶,有话你就直说啊。”
奶奶看了我一眼,“婉婉,其实当年你爷爷跟我说过,他最后下定决心把你嫁给狐仙,还有另一个原因。”
“当年不就是因为要救我吗?”我有些纳闷。
“傻孩子,就算人家是狐仙,归根结底也是动物,你爷爷哪舍得让你跟着一只狐狸遭罪,人嫁动物这种事儿多荒唐。”奶奶说道,“你爷爷说,当时那位狐仙居然向你爷爷起誓,如果你嫁给了她后,后半辈子一定安稳快乐。”
我听了这话是真的傻眼了,“奶奶,你这话……可比人嫁动物要荒唐多了。”
奶奶于是摆了摆手,“算了,你就当我没说过吧,连我听了你爷爷的话都怀疑他是不是被那狐仙给下了什么蛊。”
最后,我也没太把这些话放在心上,我安慰着奶奶,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之类的话,但实际上我心里也忐忑着,一边是狐仙,一边是常仙,哪个都是我和苏家得罪不起的!
我觉得我得做点什么,不能这样一直被掌控。现在的一切都全凭白重心情喜好,我、奶奶还有苏家的人,命全都捏在他手里,朝不保夕,他那样高高在上,视我们这些人名入草芥,真的不能这样继续下去。
白柳和白槐说到底都是白重的人,只能依靠一时,心里有了点想法后,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喊出了唐流。
“唐流,我想弄清楚藏在我身上的秘密,但是我不想找白重,依你看,我有没有什么办法?”我觉得首先就是弄明白我的眼睛怎么突然就成了块香饽饽,然后再试着修行,努力提升自己。
唐流似乎是斟酌了一下措辞,“那位白君不让你接触狐仙,可没说不让你找你姐姐吧?”
现在,知道我跟狐仙有婚约的人只剩下了奶奶,可是她也还在昏迷,这件事我根本不知道应该去跟谁商量。
白重在涉及到那位狐仙的话题上就变得十分可怕,我绝对不能逆着他来。可如果那位狐仙恼羞成怒地过来了,我又真的能安然无恙吗?
就在我以为最近我都会闲下来的时候,竟然很快又有第二单生意上门了。
第二天傍晚的时候,我正在做饭,结果又听见有人敲门,一边擦手一边小跑到大门那儿,结果发现来敲门的人我还认识,是我老家拆迁之前的邻居,姓刘,小时候我都喊他刘叔。
刘叔看见我后一脸犹豫,“苏婉啊,晚饭的时候来找你,真是打扰了……你奶奶在家吗?”
我察言观色后,直截了当地说,“刘叔,有事儿就直说吧,我奶奶现在管不了我家里的事儿。”
刘叔又问道,“苏婉,你现在……你现在真有那能当神婆的本事?你能出马?”
我心想白重接生意是真的快,处理了婴灵后这才是第三天,我轻轻点头,“是的。”
刘叔似乎还是不放心的样子,我就先请他进屋坐了,给他倒了一杯水,“刘叔,一晃都这么多年没见了呢。”
刘叔也牵强地笑了笑,“是啊,一晃眼,你都是这么大个姑娘了。”
“刘叔,我锅里还有饭,我先去弄,您要是没吃饭,也在我家吃了再走吧。”打了个招呼后,我回去手脚麻利地把饭菜弄出来,端了进来。
我一边给刘叔盛饭一边说,“您家里出了什么事儿,就跟我说。至于我到底有没有本事,你也可以先让我过去看看再说。”
刘叔这才敞开心扉跟我聊了起来,“那我也就不瞒你了,就是半个月前,我儿子开车回家,结果撞邪了。”
“具体说说?”
“我儿子开了一天车,从城里赶回家,到家的时候正好是大半夜,结果他说他在高速上的时候,突然路前面出现了一个没有下半身的女人!”刘叔神情紧张,“我儿子说来不及刹车,就那么一脚油门冲过去了。”
我问,“是您儿子撞邪?”
“撞邪的是我儿子,但是遭殃的是我儿媳妇啊!”刘叔直摇头,“我儿子回来后没什么事儿,就以为当时只是眼花。但没想到,后来他媳妇开始不对劲了!只要入了夜,她就满客厅地乱爬,那姿势……那姿势就跟没有双腿一样!”
我只能听个热闹,却听不出来门道。为了不显得冷场和尴尬,我又问,“刘叔,您之前找别人看过吗?”
没想到我还真问对了,刘叔一边点头一边说,“我们其实请了黄婆来看,黄婆说是我儿子把女鬼带进家门了。男人阳气重,女鬼上不了身,她就只能害女的。可是黄婆说她没办法救,如果强行驱鬼,我儿媳妇就会双腿瘫痪。”
我心里明白了很多,黄婆有能力,但是也有很多顾虑。她就是太有名了,十里八乡的人都说她是活神仙,那活神仙就不能把人医死了。如果出一次马,让人家儿媳妇变成了残疾,怕不是要被唾沫淹死。
“刘叔,我知道了。等明天白天,我跟您去家里亲自看一眼人。”
我看外面天已经快黑了,哪有大晚上出马的。可就在这时,我耳边忽然响起了白重的声音,“就现在,跟他过去。”
我这忙活一下午,一口热乎饭还没吃上呢,听见白重这话心里有点窝火,只能闷声又改口说,“等等,刘叔,我现在就跟你过去看看吧。”
刘叔喜出望外,拉着我的手连连道谢,我赶快扒了几口饭,然后跑到祠堂,“为什么这个时候出马?等到了他家,估计天都黑了。”
白重已经变成了一条小白蛇,就懒洋洋地盘在供案上,“晚上,方便看他媳妇的情况。”
我撇了撇嘴,只能认命,白重却冷冷地扫了我一眼,“不愿意?”
我不说话,他冷笑了一声不再说话,缠在我手腕上后也不动了。
被折腾的明明是我,他却先跟我摆起架子来了?我也堵着一口气,不想理他,直接跟刘叔站到他家门口的时候,我就开始打怵了。
我脸色微白,站在不远处,根本不敢靠近他家的大门。
刘叔一脸纳闷地转头看我,“苏婉啊,进来呀?”
有一双鲜血淋漓的腿,就站在他家门口,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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