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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微宫女,咸鱼翻身成宠妃南瑾柳嫣然

一见生财瞄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都说了叫你别去自讨苦吃。那安神散吃多了,本身就会让人变得情绪不稳定。她乐意哭你让她哭就是了,何必自讨苦吃?”南瑾道:“可我跟你们不一样。我从小伺候主儿,又是一同长大的情分,看她这样委屈,我怎能不心疼?”众人对视一眼,觉得南瑾实在是愚忠得跟有病似的,也便不再劝下去。夜幕渐沉。长春宫上下皆已熟睡。哭闹了一整日的柳嫣然,也在安神散的帮助下将将安枕。不知睡了多久,迷离间,柳嫣然仿佛听见有人一直在叫她的名字。那声音寒飕飕的,听得人不寒而栗。柳嫣然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却发现竟是南瑾站在她的床头!南瑾背窗而立,洒银月光披在南瑾肩头,愈发衬得她雪肤乌发,明艳若鬼。她手中把玩着闪着寒光的匕首垂眸,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柳嫣然,在目光和柳嫣然对上的一瞬,她平...

主角:南瑾柳嫣然   更新:2025-02-16 11: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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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南瑾柳嫣然的其他类型小说《卑微宫女,咸鱼翻身成宠妃南瑾柳嫣然》,由网络作家“一见生财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都说了叫你别去自讨苦吃。那安神散吃多了,本身就会让人变得情绪不稳定。她乐意哭你让她哭就是了,何必自讨苦吃?”南瑾道:“可我跟你们不一样。我从小伺候主儿,又是一同长大的情分,看她这样委屈,我怎能不心疼?”众人对视一眼,觉得南瑾实在是愚忠得跟有病似的,也便不再劝下去。夜幕渐沉。长春宫上下皆已熟睡。哭闹了一整日的柳嫣然,也在安神散的帮助下将将安枕。不知睡了多久,迷离间,柳嫣然仿佛听见有人一直在叫她的名字。那声音寒飕飕的,听得人不寒而栗。柳嫣然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却发现竟是南瑾站在她的床头!南瑾背窗而立,洒银月光披在南瑾肩头,愈发衬得她雪肤乌发,明艳若鬼。她手中把玩着闪着寒光的匕首垂眸,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柳嫣然,在目光和柳嫣然对上的一瞬,她平...

《卑微宫女,咸鱼翻身成宠妃南瑾柳嫣然》精彩片段


“都说了叫你别去自讨苦吃。那安神散吃多了,本身就会让人变得情绪不稳定。她乐意哭你让她哭就是了,何必自讨苦吃?”

南瑾道:“可我跟你们不一样。我从小伺候主儿,又是一同长大的情分,看她这样委屈,我怎能不心疼?”

众人对视一眼,觉得南瑾实在是愚忠得跟有病似的,也便不再劝下去。

夜幕渐沉。

长春宫上下皆已熟睡。

哭闹了一整日的柳嫣然,也在安神散的帮助下将将安枕。

不知睡了多久,迷离间,柳嫣然仿佛听见有人一直在叫她的名字。

那声音寒飕飕的,听得人不寒而栗。

柳嫣然迷迷瞪瞪地睁开眼,

却发现竟是南瑾站在她的床头!

南瑾背窗而立,洒银月光披在南瑾肩头,愈发衬得她雪肤乌发,明艳若鬼。

她手中把玩着闪着寒光的匕首垂眸,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柳嫣然,

在目光和柳嫣然对上的一瞬,

她平静到近乎诡异的脸上,忽而牵扯出一丝淡薄的笑意,

和着窗外渐密的雨声,朱唇轻启,

“你醒了。”

“轰隆!”

窗外,一阵雷鸣电闪。

闪电的光线将浓稠的夜色撕开一道口子,

有那么一个瞬间,照得殿内恍如白昼。

柳嫣然看清了南瑾的脸。

她一动不动,就这般静静地站在床头,用一双散着邪气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

柳嫣然从未在她脸上见过如此可怖的表情。

她被吓得不轻,下意识想要起身,却发现四肢僵硬麻木,已然不受她的控制。

不单如此,她的脖子也如同被寒气冻住一般,就连最基本的扭动也做不到。

浑身上下,唯余眼皮能虚弱地眨动。

她想要开口呼救,

又惊觉舌头僵直,喉咙里像是被堵了一团棉花,

拼尽全力,才能从嗓子眼里挤出声若蚊蝇的动静。

“你要做什么?”

她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

以至于话才说出口,就几乎没入了雨打窗台的噪声里。

“嘘。”

南瑾食指轻置于唇间,冲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而后坐在床沿,伸手整理着柳嫣然额前碎发。

她的手很冷,不像是活人的温度。

柳嫣然浑身一凛,她想要躲开,却动弹不得,只得被动地盯着南瑾那双深若沉渊的乌黑眸子,

“滚、滚开!”

“你在害怕?你动不了,也喊不出声,是不是?”

南瑾凑近,俯于柳嫣然的耳畔,

“这些日子以来,你把安神散当作救命稻草。近日又得嘉嫔羞辱,为得一好觉,私自加重了安神散的剂量。你以为谨遵太医吩咐,只要不超过安全剂量,就不会有事。可你不知道......”

南瑾眸光灵动一转,落在了床边小几放着的紫砂壶上,

“夜里你房中的这壶水,是我亲手备下。我早已将安神散和入水中,你用它送服安神散,必然会过量。你该知道,那东西用多了,就会四肢麻木,喉头乏力,整个人如同冰封,完全动弹不得。”

她说着,忽而伸手在柳嫣然的脸颊上拍打了几下。

力道不重,但羞辱的意味极强。

正如柳嫣然昔日对她的态度一样,如同逗猫弄狗似。

“不过你不用怕。太医说过,这些症状两个时辰就会自行消解。”

她缓一缓,又忽而摇头,笑意更显恶劣,

“但很可惜,你这条烂命,不一定还能活够两个时辰。”

柳嫣然明白了南瑾的意图。

巨大的惊恐由她体内炸开,遍布每一处毛孔,


午膳过后,南瑾捧着花束去了柳嫣然房中。

她刻意将受伤的手往衣袖里缩了缩,尽量不叫柳嫣然察觉出端倪。

插花时,柳嫣然从旁闲闲问了句,

“不是叫你去打探消息?你从哪摘了这些花回来?”

南瑾道:“奴婢从内务府回来时路过御花园,正巧碰见了嘉嫔。嘉嫔听说娘娘入宫,忙命人摘了这些长春花让奴婢带回来送给娘娘。

她说这花儿花色艳丽,与娘娘最相衬,又说娘娘住在长春宫,宫中奉些长春花,也是双喜临门的好兆头。”

柳嫣然轻轻挑眉,得意笑道,“她倒是有心。不过本宫是妃位,她是嫔位,她巴结着本宫也是应该。”

缓一缓又说:“教习嬷嬷曾说过,嘉嫔有孕在身,母亲不是还特意叫人带了一尊送子观音入宫吗?

明儿个把东西带着,给皇后请完安后,顺道将东西送给她。她巴结本宫,本宫也是不吝给她这个面子的。”

“是。”

南瑾插完花,将花樽奉到了柳嫣然面前供她欣赏,而后道:

“奴婢打探过了,宫中的娘娘们大都是好相与的,唯有贞妃不太好说话。

她是大皇子的生母,母家官位又高,听说生得也颇有姿色,甚得皇上宠爱。”

“哼。”柳嫣然拉下脸,不屑一嗤道:

“她爹虽是中书令,可官位再高又如何?大懿朝的江山都是从马背上打下来的,文臣再位高权重,也不及咱们武将安邦定国的功劳大。

且她是大皇子生母又能怎样?如今还不是与本宫平起平坐,也没见皇上抬她为贵妃。”

柳嫣然拿起手边银剪,绕着花樽比划着,

“从前本宫没入宫,她或许能一枝独秀。往后......”

她凛然一笑,随手将一朵开得最艳丽的花枝剪了去,

“且看看她有没有本事,能与本宫平分秋色吧。”

南瑾识趣地拾起残花,丢入香炉里焚了,

“娘娘美貌艳冠群芳,区区贞妃,如何能与您相提并论?”

柳嫣然微笑道:“你这嘴甜的,跟灌了蜜似的。”

话落指了指压在小案砚台下面的一叠银票,

“这些银子拿去给外头那些奴才分了,本宫虽不与他们亲近,但该给的好处总不能少。”

南瑾收了银票,语气略有为难道:“宫中当差的奴才也分三六九等,奴婢不晓得他们谁比谁高一等,分起赏赐来若这个多了那个少了,反而闹得不愉快。

进礼公公既是掌事太监,对这些事儿自然门清,不如将这银票给了进礼,让他代分下去,也不惹旁人怨言。”

这些下人间的算计柳嫣然哪里愿意听?

没等南瑾说上两句,她就不耐烦地摆摆手,

“这些琐事你自个儿看着办,休要事事都与本宫啰嗦。下去吧。”

从正殿出来后,南瑾去了趟进礼的庑房。

刚一见面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听进礼小声埋怨起她来,

“方才采颉跟我说,你被嘉嫔娘娘教训了?”

他看一眼南瑾半截缩在袖子里的手,语气颇为无奈,

“你今儿出门的时候我不是提醒过你了?我叫你绕开御花园躲着点嘉嫔,你怎么就不听呢?”

南瑾解释道:“御花园长春花开得好,我想着采些回来放在娘娘寝殿,为娘娘添点喜气。”

“我说你别给娘娘添乱才是。”

进礼实在想不通,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蠢笨之人?

他明明已经提前交代过了,这笨丫头怎么还要往枪口上撞?

进礼细细打量着南瑾,

虽未施粉黛,但也能看得出五官底子十分优越。

肤色白皙,肤质剔透,瓜子小脸,新月弯眉,桃花明眸,再搭配上面中精致挺翘的鼻子,细看之下美得叫人挪不开眼。

进礼在宫中当差多年,后宫美眷他见得多了,

如南瑾这般容色天成,只消稍作打扮,便是站在那么些个容色出挑的嫔妃里头,也是毫不逊色,甚至还要略胜一筹。

不过只可惜是生了张美皮子,却配了个狗脑子。

“今儿讨了教训,下回见着嘉嫔记得绕道走,别再自找没趣。”

南瑾笑着应下,顺手取出银票递到进礼手中,

“这些银子是淑妃娘娘给长春宫当值宫人的赏,受累公公等下给大伙儿分了。”

进礼接下银票的一瞬,眼珠子都跟着亮起来,

不过他很快就敛正容色,只作寻常道:“奴才替长春宫上下谢过娘娘恩赏。”

南瑾捕捉到他神情微妙的变化,心里这便有底了。

采颉说进礼最在乎的就是家中妹子,如今家中妹子病着,他正愁没钱医治,

这笔银子落在他手中,恰如肉包子打狗,定是有去无回的。

宫人当差每月都有月钱,宫中也没有规定新入宫的主子必须要给下人恩赏,

只不过后妃为了买个忠心,多半都会自掏腰包赏赐下去,久而久之这事就成了不成文的规矩。

宫人没收到赏银,肯定不敢问到柳嫣然面前,最多就是觉着跟了个不敞亮的主子,心里头不舒坦。

南瑾当了十六年的奴才,她最知道奴才心里在想些什么。

奴才心里一旦不舒坦了,忠心也就会跟着减了一半。

南瑾隔着菱窗,朝着柳嫣然寝殿的方向深深望了一眼,唇角浮现出一抹阴鸷笑意。

柳嫣然今日方入宫,就在南瑾的‘帮衬’下,不知不觉间将伺候她的宫人给得罪了个遍。

不过无妨,

她不是一直都说伺候人的奴才都是下贱胚子,觉得碾死他们就跟碾死一只蝼蚁一样简单吗?

她高高在上,睥睨众生,

她从不会在乎一只蝼蚁的尊严与感受。

自然也就不会明白,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样浅显的道理。


殿内气氛如胶凝住。

众人目光齐刷刷落在南瑾的小臂上。

衣袖被一瞬掀起。

却见......

南瑾白皙的小臂上,竟赫然蔓着一块淡青色云状胎记。

那是独属于南菀的胎记,也是唯一能区分出姐妹俩身份的‘证据’。

而如今,它却这么水灵灵地‘跑’到了南瑾身上。

孙氏这样的老狐狸,自然不会看见胎记就消除疑心,

她叫人拿来过水的帕子,用力在南瑾的胳膊上擦拭着。

直到将南瑾的皮肤都搓红了,也没见胎记有任何褪色的迹象,这才悻悻作罢甩开她的手。

南瑾红着眼,猛然双膝砸地,哭着表起了忠心,

“奴婢待大小姐忠心日月可鉴!奴婢怎么会是那个贱人假冒的?”

她语气坚定,看向孙氏的目光毫无闪躲,

“什么事都能作假,唯独这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东西假不得!夫人验过若还是不信奴婢,可派人即刻将南瑾的尸身抬回府上,亲眼瞧瞧她右臂上可有与我一样的胎记!”

众人闻言脸色顿时变了。

尤其是镇国公,他不等南瑾话落,就开口否道:

“不可!哪有把死人挪回府上的道理,岂非自招晦气?明日是嫣儿入宫的好日子,万不可触这霉头!”

柳嫣然也道:“就是!再说了,南瑾原本就得了肺痨,死了也是个不干净的。把她抬回来,万一将脏病过到了咱们府上,不是存心叫她死了也要恶心咱们吗?”

她瞄一眼跪地不起的南瑾,浑不在意道:

“母亲是怀疑那病到手无缚鸡之力的南瑾,能突然痊愈把南菀给杀了?还不慌不忙地换了她的衣裳,装成她的样子,更凭空长出了胎记来?”

她说着把自个儿都给逗笑了,

“呵呵?那贱人要是真有这脑子,就不会愣头青似的拿着证据,去官府状告咱们了。”

孙氏原本也没打算深究下去。

毕竟南瑾手臂上的胎记真实存在,只这一点就足以证实她的身份。

她低眉瞥南瑾一眼,“起来吧。”

“多谢夫人。”南瑾扶着膝盖,颤颤巍巍地站起身。

孙氏语气略有缓和道:“当初你娘狐媚惑主,你为着镇国公府的名声,大义灭亲活埋了她。

而今你妹妹以下犯上,你也能果断出手将她料理干净。足见你是个明白事理的。”

南瑾恭声道:“奴婢本是粗贱,不明白什么大道理。只知道谁给我一口饭吃,谁给我一身衣裳穿,谁就是奴婢的恩人。奴婢这条命都是镇国公府给的,奴婢不敢忘恩。”

从始至终都对南瑾板着脸的孙氏听了这话,方才笑了,

“很好。入宫后好生伺候着嫣儿,总少不了你的好处。”

*

今日闹剧至此结束。

入夜,

洗漱后的南瑾躺在南菀松软的床榻上,

丝质的寝衣衣袖向上堆叠,恰到好处露出手臂上的‘胎记’。

房中烛火摇曳,将淡青色的胎记映成一片火烧云。

早在半年前,南瑾在得知柳嫣然会入宫为妃的消息后,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今日的一切。

所以眼下这胎记,不过是她早就提前准备好的刺青,

孙氏当然无法将它擦掉。

经此一事,南瑾算是彻底占稳了南菀的身份,日后也再不会有人怀疑她什么。

南瑾想起方才孙氏有句话说得极好,

‘今日事非得细查细验,来日才能没有后顾之忧。’

可孙氏却料不到,

没有后顾之忧的从来都不是镇国公府,而是她南瑾。

次日一早,宫车从府上接走了柳嫣然。

今日是个极晴好的日子,

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入宫的路上,成群大雁跟随着宫车行径的方向掠空而过,

当头护轿的太监笑吟吟地说:

“鸿雁高飞送道,是极好的兆头。”

南瑾也从旁附和道:“大小姐此行入宫,定会平步青云。”

柳嫣然自得轻笑道:“那是自然。”

南瑾抬眸,朝着皇宫的红墙金顶处深深望了一眼,

她想:

此行或许是柳嫣然的青云路,

但她南瑾有一万种方法,能在柳嫣然平步青云之前,将她拖到地狱里,让她永不超生!


坐在她身边的宜妃也是气得发抖,忍不住出言道:

“淑妃!你真是疯了!皇嗣你也敢害?”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只是铁证如山,

柳嫣然此刻无论再辩,也显得苍白无力。

沈晏辞垂眸觑着她。

此事颇多疑点,他也不信有人真的会蠢成柳嫣然这样。

但无论是不是柳嫣然,她今日平白无故来嘉嫔宫中发疯,都是事实。

柳嫣然将沈晏辞的龙袍攥得愈发紧,

她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有透明的污物滴在明黄色的衣料上,

虽不明显,但在沈晏辞看来却格外扎眼。

他脑海中瞬间闪过柳嫣然昨日在御前‘洋洋洒洒’的‘壮举’,

人恶心,

做出的事,更叫人恶心。

沈晏辞猛地抬腿后撤,将柳嫣然闪在地上,生生避开她许尺。

他俊朗的面庞上盈着勃然怒意,正要开口询问,

却听寝殿内传出嘉嫔歇斯底里的哭嚎声。

“我的儿!!”

下一刻,

太医们鱼贯而出,悲怆不已道:

“皇上节哀。嘉嫔娘娘的胎落下来了。是、是个小皇子......”

殿内大恸。

南瑾搀扶着俯倒在地的柳嫣然,

感受着她的体温在自己的掌心一寸寸冷下去。

南瑾知道,这一次柳嫣然是着了旁人的算计了。

送子观音不会有问题,最起码在送去嘉嫔宫中前,观音手中的白玉净瓶里,是没有元水的。

南瑾记得很清楚,

昨日柳嫣然给皇后请安后,回宫路上,她为了提醒柳嫣然去找嘉嫔,故意绊倒了拿着送子观音的小宫女。

放观音的锦盒脱手飞出,被她惊险接住。

如此颠簸,如果白玉净瓶里头有元水的话,当下就应该倾洒出来。

所以这元水,定是送入了嘉嫔宫中后才被人添进去的。

做这件事的人,手段阴狠,心思也极缜密。

算计着想要打压了柳嫣然,更是要趁机除掉嘉嫔腹中皇嗣。

坐享其成,一箭双雕。

南瑾微微抬眸,余光扫视着这些女人。

贞妃明媚恣肆,向来不把后妃放在眼里,平日里对什么事儿也都是淡淡的。

可或许是她育有大皇子的缘故,身为人母难免共情,这会儿竟也红了眼眶,背过身去偷偷抹着眼泪。

顺妃也育有大公主,她又本就是个感性的人,

方才听说嘉嫔的胎保不住了便哭泣不止,眼下更是向帝后略一福礼,跛着脚急急赶去寝殿安慰嘉嫔。

宜妃垂落在身前的双手不停搅弄着帕子,又紧紧抿唇,似乎也在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

更不用说皇后了。

她本就失去过一个孩子,听嘉嫔哭成那样,难免会触景生情想起从前的自己,

她怔怔看着寝殿的方向,沉默着流下两行清泪,眸光黯淡的像是被抽走了魂儿。

所有人都哭得梨花带雨,情真意切,

无人能从表面上看出半分嫌疑来。

偏越是如此,才越是叫南瑾觉得不寒而栗。

她收敛眸光,心底默默,

看来后宫这趟浑水,

远比她想象中要深得多......

良久,

寝殿内传出的哭声戛然而止。

嘉嫔方小产完,不宜大悲大恸,否则会有血崩的风险。

太医强灌了她一碗安神饮,这才让她昏睡过去。

正殿一片寂静。

殿中人的目光,几乎不约而同地凝滞在柳嫣然身上。

柳嫣然眼珠乱转,飞快地思索着对策,好容易叫她寻见一线生机,忙道:

“皇上!这事儿说不通!臣妾今日来找嘉嫔麻烦,是因为臣妾怀疑昨日她在给臣妾的吃食里下了泻药。


沈晏辞登基两年,后宫妃嫔虽多,但膝下子嗣却是单薄。

而今健在的,唯有贞妃膝下的大皇子,与顺妃膝下的大公主。

故而满宫里谁不知道,嘉嫔这肚子有多金贵?

柳嫣然丢了魂似地站在寝殿门口,怔怔看着满宫下人神色匆匆忙碌着,

他们飞也似地去请了太医和皇上,又小心翼翼地将嘉嫔抬到榻上。

嘉嫔叫声凄惨尖利,像是春夜里发情的猫儿,锋利地剐蹭着人的耳膜。

柳嫣然越听心里越是发慌,惊恐与绝望幻化成稠密的网,将她死死缠裹住。

她整个人仿佛卸了力,瘫软地靠在南瑾身上,一味无助地问:

“怎么会这样?”

“我不过是打了她一巴掌而已......”

“她、她怎么就流血了?”

“这事儿跟我没关系,你看见了!我连她肚子碰都没碰!”

可她的这些问题,南瑾也答不了她。

南瑾眼睁睁看着嘉嫔出血愈发严重,以至于连身上盖着的青色蚕丝被,也被晕红了一大片。

她心底也是无比错愕。

今日事,纯是南瑾一手策划。

入宫前,南瑾便偷了柳嫣然用来固宠的香药,并将它替换成泻药,谋算着要夺了柳嫣然的恩宠。

柳嫣然无端服用过泻药在御前出丑,她一定会深究此事,

为洗脱嫌疑,南瑾只能祸水东引。

而有了身孕,又被柳嫣然抢走了妃位的嘉嫔,就是最容易被南瑾利用起来的一枚棋子。

所以即便之前进礼就提醒过南瑾,说嘉嫔常在御花园走动,让她避开些,

南瑾还是跟个傻子似的,执意要送上门去作死。

其实就算嘉嫔那日在御花园没有找南瑾的麻烦,南瑾也会想办法惹恼嘉嫔,得了惩罚。

之后再哄着柳嫣然去给嘉嫔送礼,让嘉嫔伸手不打笑脸人,不好赶了柳嫣然出去。

人只要留下了,无论是喝茶、吃点心、还是用膳,

柳嫣然只要在嘉嫔宫中动过嘴,

那么待她侍寝出恭后,南瑾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将所有事都推到嘉嫔身上。

南瑾的本意,是要让柳嫣然先在沈晏辞面前丢光了脸面,再去找嘉嫔大闹一场,进一步加深沈晏辞对她不好的印象。

如此一来,柳嫣然日后要再想承宠,便难于登天。

原本一切都在南瑾的算计之中,

可她却想不到,柳嫣然这么一闹腾,竟然会让嘉嫔见了大红......

好在这会儿本就是太医要来昭纯宫给嘉嫔请平安脉的时候,

所以没多会儿,专门负责给嘉嫔保胎的赵太医便来了。

他见嘉嫔情况紧急至此,顾不上礼数急忙上前诊断。

他又是熏艾,又是灌药,又是针灸,

在嘉嫔身上忙活了好半天,却最终两手一摊,停下了所有动作。

柳嫣然见状忙催促道:

“你停下来做什么?快救她呀!”

赵太医被逼出了一头冷汗,眉间皱出了川字纹,连连摇头道:

“淑妃娘娘......嘉嫔没了胎动,已是胎死腹中。微臣......无能为力。”

本就痛苦不堪的嘉嫔听了这话,更是吓得五官都扭曲了。

她死死地抓着赵太医的官袍,拼尽力气逼出了一句,

“怎么会这样?你不是一直都说我这一胎胎像稳固吗?”

知晓嘉嫔小产已成定局,柳嫣然也顾不上那许多了。

她急于让人给她证明她跟这件事没关系,于是连声逼问赵太医道:

“你负责她这一胎你最清楚,嘉嫔这一胎是她自己不中用才会保不住对不对?”

“跟本宫没有关系!本宫不过是打了她一耳光,可没碰过她的肚子!”

“等下皇上和皇后来了,你一定要帮本宫解释清楚!你们太医院没本事保住龙胎,可不能让我给你们背黑锅!”

她炮轰似的发问聒得赵太医头疼。

太医在宫里当差十几年,早都活成了人精,他们才不会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淑妃娘娘可不敢说这样的话!嘉嫔这一胎向来安稳,负责给她安胎的不止微臣一人,还有许太医和刘太医,他们皆是见证!至于娘娘为何会突然发作小产,微臣尚不知缘由,只能等胎儿落下来再作分辨。”

柳嫣然惊愕无比,似有闷雷在她耳畔接连炸开,震得她头皮发麻,再说不出一句话。

嘉嫔一听要把孩子落下来,也是一味吃力护着小腹,哭得更为凄惨,

“不可以!我的孩子晨起还在腹中踢我,你怎么能告诉我他就这么死了?我不能落胎!我要等皇上来!”

“来不及了娘娘!”赵太医急道:“您现在已经见了大红,若不尽快将死胎打落,只会影响母体,严重些甚至会断了您日后生育的指望!”

嘉嫔听了这话瞳孔骤然一缩,护着小腹的手缓缓卸了力,绝望地垂落在身旁。

孩子对于后妃来说有多重要,嘉嫔心中自然清楚。

如顺妃那样低微的出身,不过是得了个公主,而今都能越过她去稳坐妃位。

若日后再不能生育,她的宠爱又比不上贞妃、宜妃,只怕皇上立刻就会冷落了她。

如此,

嘉嫔只得默然流泪,咬着牙,终是不再强留她和这个孩子的缘分了。

眼见事情闹得不可开交,柳嫣然哪里还敢继续在嘉嫔宫里待下去?

她低声对南瑾说:

“快!回去叫人递信给哥哥,就说我遭了算计。有哥哥替我向皇上求情,皇上到底不会恼了我!”

她拉着南瑾就往外走。

一直守在嘉嫔身边的梨儿,见柳嫣然要跑,她哪里肯!?

“淑妃娘娘不能走!”

梨儿三步并两步追上去,敞开双臂拦住柳嫣然的去路,

“我们主儿这一胎一直都怀得安稳,若非您今日无缘无故来闹这一场,好端端的主儿怎会小产?皇上和皇后娘娘马上就到,他们没来之前,您不能离开昭纯宫!”

“贱婢!”

柳嫣然哪里会将梨儿放在眼里?抬手就狠狠掴了梨儿一耳光,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拦着本宫?还不滚开!”

却还没等她威风耍完,

便听见宫门外传来太监嗓音尖细的通报声:

“皇上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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