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拿外祖父威胁我,知道我的软肋,才如此肆无忌惮吗?
真是虚伪至极,还假装什么深情,我几欲干呕,却发不声音来。
他转身出了府,想来是去安慰冯悦儿去了。
我拿着两个孩子的命与沈家的全部身家,还有对圣上的救命之恩,为他求得前程,步步高升。
如今,既然他不念着我的恩情,这烂掉的感情和人,我都不要了。
我拿出藏在宋淮安书房里的密信,一封封手抄了一遍。
这模仿他人笔记的手法,还是他手把手教我的呢。
这些随同一封要人命的奏报,从隐秘的途径呈报到了宫中圣前。
做完这些,我开始清点府中银钱。
人哪,确实该自私一些。
他为自己谋快活,我就该为自己报仇谋前程。
他在女人身上卖力气,我就在银钱上挣底气。
不出意料,宋淮安一夜未归。
到了第二日才回。
他还带了我喜欢的蜜糖糕。
“总吃蜜糖糕,会腻的不是吗?
人不都是喜新厌旧吗?”
就像他,从年少相识,到成婚七载,算起来我与他也相伴了十年了。
他是不知道我眼里揉不得沙子吗?
不!
他知道的!
可他还是这么做了!
“婉仪,我只是为了我们有个孩子!
不忍你膝下寂寞!”
孩子?
他也配提孩子?
我忍不住冷笑出声。
“冯婉仪,你闹够了没有!”
我抬眸望着他。
“你闹够看没有?
在冯悦儿身上闹够了没有?
书房马车温泉还是父亲的院子?”
“你喜欢她身上哪个地方,我把她割下来送你好不好?”
他脸上浮现过难堪,恼羞成怒。
“不过是养了个玩物而已,你伤了身子,肚皮上那么大的疤痕,狰狞可怕,你要我如何?
守一辈子活寡吗?”
“我是个男人,我不能断了子嗣。”
是他推我出去,为了圣上挡下了一刀,赢得了圣恩。
却原来,伤在我身,恶心在他心上。
“若不是我外祖父捐了整个沈家,还有我为了圣上挡刀的恩情,你如何在圣上面前漏脸,还步步高升?”
“你够了!”
他气得发抖。
“不要一遍遍提醒我!
冯婉仪,你早早死了母亲,在侯府孤苦无依的时候,是我不顾一切求娶了你,成就了你,不是你成就了我。”
“我给你的够多了,你还要怎么样!”
桌面上的茶盏被他扫落一地。
“你脑子里只有你母亲的仇,何时像冯悦儿那样讨过我的欢心?”
“你可想过我的艰难?
为我想过?
你只想着你自己!”
“你就像你父亲说的那样,不可理喻!”
他拂袖而去,好几日都没有回府。
把我禁足在了府中。
到了我生辰那日,他到底还是回来了。
为了我,在府中安排了一个小宴席。
只是在宴会开始前,就不断被冯悦儿派来的丫鬟催着请过去。
她要给我不痛快,我却很大度。
“公事要紧,相爷去吧。”
他表情一滞,察觉到我的冷淡,叹息了一声。
“还是夫人最是体贴我,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