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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誓不为奴,重生掀翻侯府后续+全文

新晴小朵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沈氏哭声呜咽,骤然一滞,身子往后缩了缩,一副被吓到的惊惶模样。她泪眼婆娑,凄然望着安乐侯,呐呐出声:“侯爷,府里的情况,您不是不知道,亏空了那么些年,哪里能一下拿出那么多银子,去赎一个妓子?”沈氏将“妓子”二字说得很重,隐隐发泄着自己的愤懑。她与安乐侯是少年夫妻,也曾鹣鲽情深,羡煞旁人。生下一对儿女后,沈氏随着年龄增长,色衰爱弛,与安乐侯感情不复从前,安乐侯歇在妾室房里的日子逐渐增多。后来,又因为侯府亏空,夫妻间时常产生矛盾,沈氏当然不愿意拿钱再给安乐侯纳妾。安乐侯怀疑地盯着她,“府里亏空,那是前些年的事,我可是听说,自从蕊儿接手了府中产业,每年利润都不少,你休要蒙我。”“侯爷,蕊儿做生意是有些能力,但她一个姑娘家,又能赚什么大钱?...

主角:姜蕊安乐侯   更新:2025-02-21 15: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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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蕊安乐侯的其他类型小说《假千金誓不为奴,重生掀翻侯府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新晴小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氏哭声呜咽,骤然一滞,身子往后缩了缩,一副被吓到的惊惶模样。她泪眼婆娑,凄然望着安乐侯,呐呐出声:“侯爷,府里的情况,您不是不知道,亏空了那么些年,哪里能一下拿出那么多银子,去赎一个妓子?”沈氏将“妓子”二字说得很重,隐隐发泄着自己的愤懑。她与安乐侯是少年夫妻,也曾鹣鲽情深,羡煞旁人。生下一对儿女后,沈氏随着年龄增长,色衰爱弛,与安乐侯感情不复从前,安乐侯歇在妾室房里的日子逐渐增多。后来,又因为侯府亏空,夫妻间时常产生矛盾,沈氏当然不愿意拿钱再给安乐侯纳妾。安乐侯怀疑地盯着她,“府里亏空,那是前些年的事,我可是听说,自从蕊儿接手了府中产业,每年利润都不少,你休要蒙我。”“侯爷,蕊儿做生意是有些能力,但她一个姑娘家,又能赚什么大钱?...

《假千金誓不为奴,重生掀翻侯府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沈氏哭声呜咽,骤然一滞,身子往后缩了缩,一副被吓到的惊惶模样。
她泪眼婆娑,凄然望着安乐侯,呐呐出声:
“侯爷,府里的情况,您不是不知道,亏空了那么些年,哪里能一下拿出那么多银子,去赎一个妓子?”
沈氏将“妓子”二字说得很重,隐隐发泄着自己的愤懑。
她与安乐侯是少年夫妻,也曾鹣鲽情深,羡煞旁人。
生下一对儿女后,沈氏随着年龄增长,色衰爱弛,与安乐侯感情不复从前,安乐侯歇在妾室房里的日子逐渐增多。
后来,又因为侯府亏空,夫妻间时常产生矛盾,沈氏当然不愿意拿钱再给安乐侯纳妾。
安乐侯怀疑地盯着她,“府里亏空,那是前些年的事,我可是听说,自从蕊儿接手了府中产业,每年利润都不少,你休要蒙我。”
“侯爷,蕊儿做生意是有些能力,但她一个姑娘家,又能赚什么大钱?”
沈氏拿锦帕拭了拭眼角的泪,瞥了眼站在一边低眉恭敬的姜蕊。
“不过是比从前好些,府里的日子过得去罢了,不信,你问蕊儿,赚的钱都在她那里,用作生意上的周转了。”
沈氏将祸水东引,指向姜蕊,笃定这个一向乖巧听话的女儿,会帮她背下黑锅。
姜蕊微微抬眸,扫了眼看似柔弱、实则精明的沈氏。
当不再将沈氏当做自己的母亲后,其实,很好看穿她面慈心狠的真面目。
眼底浮起自嘲,姜蕊觉得,自己前世太重感情,才会被沈氏的眼泪一次又一次蒙蔽。
当她不再帮她,结局会怎么样呢?
安乐侯的注意力被成功引到姜蕊身上,他眉心微凝。
“蕊儿,府中的银钱,都在你手上?”
姜蕊抬起头,无辜的双眸对上安乐侯凌厉的目光,茫然摇了摇头。
“父亲,女儿只是帮着母亲稍微理一下铺子里的事而已,说不上做生意,况且女儿一个姑娘家,能赚什么大钱?更不用说管理钱财这种大事,轮不到我的。”
说着,姜蕊还诚恳而腼腆地对安乐侯笑了一下,继续说:
“侯府中馈都是母亲管着,铺子里的收益,也只是在女儿手中过了一道,最终都交到了母亲手里。”
“蕊儿!”沈氏警告出声,“你老实和你父亲说!”
姜蕊奇怪地看向面色不虞的沈氏,故作不懂。
“母亲,我说的都是老实话啊。”
做出一副老实模样,她伸出三跟手指,对安乐侯坚决道:
“女儿可以发誓,铺子的收益都有账可查,且全部上交给了母亲!”
她略微停顿,目光更加坚定地发誓。
“女儿也绝没有为己谋私,若有一句假话,我们侯府全家天打雷劈!”
“好了!”安乐侯急忙打断她,斥道,“别胡说八道!什么叫全家天打雷劈?这能乱说?”
姜蕊心中冷笑,她确实巴不得,安乐侯府全家,都被天打雷劈呢!
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腿,姜蕊鼻头一酸,当即落下泪来。
她可怜巴巴地瞅着安乐侯,嗫嚅着道歉:
“对不起,父亲,女儿一时情急,口不择言,请您饶恕。”
她抽了抽鼻子,学着沈氏的模样,拿帕子擦了擦泪,又瓮声瓮气解释:
“女儿只是想证明,自己绝对没有说谎,请父亲相信我!”
谁哭谁有理吗?那她也会。
安乐侯没好气地瞪了姜蕊一眼,语气稍缓,“谅你也不敢欺瞒为父。”
对于这个嫡女,安乐侯虽不如对嫡子那般疼爱,但也是看着她长大的,对她的性情也算是了解几分。
姜蕊从小就是个沉稳的孩子,极少有哭的时候,现在为了自证流泪,应该是没有说谎。
安乐侯怀疑的目光,掠过姜蕊,定在沈氏身上。
倒是他这位发妻,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眼泪似流水般,几乎每日都能看见,惹得他心烦。
年轻时,沈氏貌美,哭泣时别有一番韵味,夫妻相处也添几分情趣。
但现在,沈氏年纪大了,容颜不复往昔,性子却还如年轻时那般任性,遇到点事就哭个没完,安乐侯早就没有去哄她的心思。
“夫人,我们夫妻近二十载,我一向待你宽和,竟越发纵得你恃宠而骄,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安乐侯“啪”地拍上桌子,震得茶盏里的茶水溢出。
“安乐侯府的主人是本候,你作为侯夫人,管着侯府产业,真当那些就是你的了吗?”
安乐侯越说越觉得自己夫纲不振,要点银子,还被夫人约束。
怒气上涌,他直接将桌上茶盏挥在地上。
“砰!”
茶盏碎裂,瓷片蹦到沈氏的脚边,吓得她一哆嗦。
沈氏抚着心口,怯怯道:“侯爷,妾身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安乐侯正在气头上,打断沈氏的话,指着沈氏训斥。
“侯府的产业,本候可以给你管,也可以给别人管,重点是,本候要用银子时,能看得见,拿到手,你要是不行,本候不介意换个能行的!”
“侯爷!”
沈氏惊呼一声,不可置信地望着安乐侯。
什么叫换一个能行的?
侯府中馈,历来是侯府主母打理,难道安乐侯还要换掉她这个发妻不成?
沈氏心中慌乱,她虽出身名门沈家,但十六年前那场京城大乱后,他们沈家再没有人可以为她撑腰了。
她没有底气和安乐侯正面对抗,伤了夫妻情分,她的处境会越发艰难。
不自觉地扭头,沈氏乞求地望向女儿姜蕊。
“蕊儿,你和你父亲好好说,铺子的收益,你是不是都拿去进货了?”
姜蕊也被安乐侯的怒气震到,豁然明白,她前世太过自以为是。
她替沈氏抗下的黑锅,恰好伤到了安乐侯最在乎的面子,才会被罚去跪祠堂。
现在,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当安乐侯知道沈氏瞒着他藏银子时,会是什么反应?
安乐侯这对夫妻闹得越大,越难看,姜蕊就越高兴。
毕竟,谁不爱看狗咬狗呢?
对上沈氏可怜中带着威胁的目光,姜蕊只觉得幸灾乐祸,面上却还是那副听不懂话的懵懂女儿样。
“母亲,您在说什么?女儿虽不才,但这两年蒙父亲和母亲指点,还是为家中产业赚了不少收益。”
她眼神清明诚挚,说起生意来头头是道,让人不由自主地相信。
“就拿去年来说,光是彩云阁就净赚了一万三千两银子,剔除用来今年周转进货的五千两,我去年年底给了母亲您八千两银子。”
安乐侯闻言一喜,“光是彩云阁就有八千两?”
“回父亲,正是呢。”
姜蕊不顾沈氏难看的脸色,继续说。
“不过彩云阁是净利最高的铺子,其他铺子则要少一些,总和加起来差不多能有三万两,具体我记不清了,父亲您想查清楚,可以去看账本。”
安乐侯一向不管府中庶务,需要用银子时,直接来找沈氏拿,今日还是第一次知道,姜蕊这个女儿一年能赚这么多银子。
安乐侯满意地对姜蕊点点头,再看向沈氏时,眼神都变了。
“夫人,蕊儿都说清楚了,你还要说自己没银子吗?”
安乐侯加重了语气。
“你是侯府主母,不要善妒!”
“我......”沈氏被戳穿心思,恨得咬紧了牙。
她深爱自己的夫君,就是不想让安乐侯再纳妾,又有什么错?
沈氏眼神怨毒,狠狠瞪向没有帮她圆谎的姜蕊。
姜蕊坦然对上沈氏,“母亲,您身为侯府主母,该心怀大度的。”
一向听话的女儿,不但不帮她,还说起风凉话,沈氏顿时怒从心头起。
“逆女!”
沈氏向着姜蕊冲过来,扬起手,就要打她巴掌。

桃儿和梨儿都低着头,不敢吭声。
站在最边缘的杏儿,略微抬头,眼神中冒出些渴望。
“姑娘,奴婢愿意一试,但......”
“贱蹄子,你可知道我是夫人的......”春烟怒喝。
“啪!”
姜蕊又扬起一巴掌,甩在春烟脸上,打断她的话,而后淡淡看向杏儿。
“看清楚了,掌嘴三十,全都要这种力度,明白否?”
“明白。”
杏儿点着头,鼓起勇气,对姜蕊跪下。
“姑娘,奴婢不敢肖想一等丫鬟的位置,奴婢家中老娘病了,求姑娘赏十两银子,给奴婢老娘买药救命。”
姜蕊不禁高看杏儿一眼,孝顺好啊,有在乎的人,才更会拼命,她身边正好缺可用之人。
前世,她对杏儿没什么印象,只记得这小丫鬟瘦瘦小小,是被家里人卖进来的。
姜瑶入府后,杏儿好像离开了沁芳苑,被分去外院洒扫。
姜蕊承诺道:“只要你的巴掌让我满意,一等丫鬟的位置是你的,十两银子也是你的。”
“多谢姑娘!”
杏儿眼睛一亮,对着姜蕊磕了个头,然后站了起来,毅然决然地走向春烟。
沁芳苑里无人不知,春烟是夫人送来的人。
杏儿当然也怕,打了春烟会被夫人记恨。
但她老娘病重,指望着银子救命,她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拼命一搏。
“杏儿,你敢......”
“啪!”
杏儿一巴掌打碎了春烟的话,她犹疑着望向姜蕊。
“这样......可以吗?”
“力度不够。”姜蕊淡定评价。
前世春烟打姜蕊时的那个狠劲儿,杏儿不及其一半。
春烟被姜蕊打了两巴掌,已是委屈得不行,接着,她还要被自己看不上的小丫鬟打三十巴掌,哪里能忍?转过身,就准备往门外逃跑。
“抓住她!”姜蕊命令道。
杏儿一惊,急忙扑过去,抱住春烟的腿。
桃儿和梨儿还看戏般站在一边,脚都没迈出过一步。
姜蕊掀开被子,快速下床,在春烟踢开杏儿的一瞬间,姜蕊操起床头的瓷枕,直直砸向春烟的后背。
“啊——!”
春烟被瓷枕砸中,扑倒在地。
杏儿连忙扑到春烟背上,压得春烟又是一声痛呼。
姜蕊对看愣的桃儿和梨儿斥道:
“你们两个,过去把春烟按住!否则,明日本小姐便发买了你们!”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姜蕊很清楚,自己身边,不需要两面三刀的奴才。
桃儿和梨儿纠结着走过去,在姜蕊的指令下,一人按住春烟的一只胳膊,让她再难动弹。
杏儿从春烟背上起来,站到姜蕊身边,等春烟被从地上提起,跪在姜蕊面前后,杏儿毫不犹豫地大力抽打春烟耳光。
“啪!”
“啪!”
......
耳光的声响不绝于耳。
姜蕊盯着春烟的脸,逐渐被打红,蓦然想起前世她问春烟,自己待其不薄,为何要羞辱虐打于她?
春烟当时对她讥笑道:
“你这个拔了毛的野鸡,真当自己是个凤凰不成?让我伺候了你那么久,我想想就觉得亏,打你怎么了?就算打死你,大小姐还要记我一功呢!”
耳边的巴掌声终于停止,杏儿搓着打麻的手,对着姜蕊回禀:
“姑娘,掌嘴三十,已全都打完。”
“嗯,还可以。”
姜蕊看着嘴角流血、脸部红肿的春烟,对杏儿赞赏地点头。
“以后,你就是我身边的一等丫鬟了,这是你应得的。”
她从荷包里拿出一锭十两的银子,放在杏儿手心,看得旁边的桃儿和梨儿眼露羡慕。
侯府二等丫鬟月钱只有五百钱,十两银子大概能抵她们两年的月钱。
此时,翠柳才从外面打听完消息,急急忙忙地跑回来。
“姑娘,奴婢问了府里各门的门房和看门婆子,没人看到刘嬷嬷出去,奴婢还去刘嬷嬷常去的地方找了,也都没有见到人。”
姜蕊心里“咯噔”一下,好端端一个大活人,就凭空在府里消失了?
莫不是姜瑶抓走了她,为了明日认亲串供?
此时找不到刘嬷嬷,对姜蕊来说很是被动。
“我就说没见过刘嬷嬷吧?姑娘你还为此事打我,我要告到夫人那里去!”
春烟不服气地昂起被打肿的脸,愤恨地瞪着姜蕊。
姜蕊只觉可笑,她今日连春烟的主子沈氏都得罪了,还怕春烟去沈氏那里告状?
现在的姜蕊势单力薄,尚且没有能力向安乐侯和沈氏复仇,但春烟这个小丫鬟,她还是有办法处置的。
“杏儿,去请赵管家过来。”
杏儿领命而去。
春烟警惕地瞪着姜蕊,“你想做什么?”
“你不是要告状吗?我给你机会。”
姜蕊穿上外衫,让桃儿和梨儿拿绳子把春烟绑了,再把人从卧房押到厅堂。
不多时,赵管家跟着杏儿匆匆赶来。
眼前审犯人一般的场景,让赵管家不由一愣。
春烟一看到赵管家,求救似的想要扑上去。
“赵管家,我冤呐!我不过是不知道刘嬷嬷的去向,姑娘就不由分说打了我三十个巴掌,我怎么说,都是夫人派来照顾姑娘的,不能这般欺辱人啊!”
赵管家探究地看了眼春烟,转而恭敬地对姜蕊行礼。
“大小姐,这是怎么了?”
姜蕊坐在上首,神情恹恹,一副头晕难受的样子。
她递给翠柳一个眼神,翠柳替她解释道:
“赵管家,我家姑娘今日本就身体不适,侯爷都让姑娘要好生歇息,春烟却以下犯上,言语刺激姑娘,让姑娘更难受了。
不仅如此,春烟还偷拿姑娘的首饰和银两,就在春烟屋里藏着,赵管家一搜便知。”
“不是的,我没有!”
春烟还想狡辩,但她慌乱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
姜蕊在翠柳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带着赵管家向下人房的方向走。
“赵管家,我等你过来,就是一起去拿贼拿赃,免得被说陷害了她。”
赵管家招了两个小厮过来,在春烟房里一通搜查,很快从春烟的床头搜出了三百两银票,和两支价值不菲的红宝石金钗。
这些,都不是春烟一个丫鬟能拥有的大额财富。
“手脚不干净的丫鬟,即使是母亲的人,我也不敢再用。”姜蕊态度坚决,“劳烦赵管家把她领走。”
赵管家是安乐侯的人,春烟贪的不少,这事肯定会过安乐侯的耳朵,正在与沈氏为银子争执的安乐侯,应该会更生气吧?
“大小姐放心,小人这就把春烟带走关起来,等待侯爷发落。”
赵管家让小厮把春烟堵了嘴带走,对着姜蕊客气地问。
“大小姐还有事要吩咐?”
“确实有件奇事。”
姜蕊压低了声音,苍白的脸上浮现惊恐的神色。
“我院子里的刘嬷嬷,在府里凭空消失了!没人见她出府门,府里也找不见人。我怀疑,府中不安宁!”

姜蕊本可以躲开的,但她眼神微闪,只向旁边避了几分。
沈氏的手指尖扫过姜蕊的脸,并没有结实打到,姜蕊却已经哀叫一声,捂着脸,痛苦地倒在地上,犹如被沈氏大力扇倒一般。
“姑娘!”翠柳惊呼一声,慌忙跑向姜蕊。
安乐侯也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到,指着沈氏责怪,“蕊儿说的有什么错?你身为侯府主母,就该心怀大度,作何要打女儿?”
“我......我没有......”
沈氏怔怔看着自己的手,有些不确定,她刚才打到了吗?她的力气有那么大?
姜蕊被翠柳扶起上半身,一手捂着被打的脸,虚弱地坐在地上,泪眼汪汪地望着沈氏。
“母亲,今日,就算您再打女儿,女儿有些话,也必须要说。”
她无力地靠着翠柳,眼神却尤其倔强。
“父亲是侯府的天,父亲在外的脸面,就是侯府的脸面,您阻拦着父亲不让纳妾,不但伤了我们侯府在外的脸面,还伤了我们侯府女眷的名声......”
姜蕊讲到伤心处,哀哀哭了出来。
“要是您善妒的恶名传出去,以后女儿,还怎么嫁人呐?”
“我没有善妒!”沈氏矢口否认。
安乐侯皱眉瞪她,“怎么没有?你阻碍为夫纳妾,不就是善妒?”
安乐侯觉得,姜蕊的话,说进了他的心坎里,沈氏不愿给他纳妾,以没钱搪塞,简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在外头,沈氏让他的脸面不好看,在府里,他也没必要给沈氏好脸色。
“沈氏,你给本候听好,红春楼的嫣红,本候是纳定了!”
“侯爷!”沈氏急了,“您不要听蕊儿胡说,她在挑拨......”
“哎呀!”姜蕊打断沈氏的话,捂着头痛苦道,“我头好晕啊。”
“姑娘!”
翠柳即刻会意,着急而伤心地对着沈氏哭喊。
“夫人,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呐?姑娘身子不适,气血双亏,她不能再受刺激了,您怎么能打她呢?”
沈氏无措,“我不知道,蕊儿她怎么了?”
“侯爷,您救救姑娘吧!”
翠柳转向安乐侯,激动地将一直拎着的药包拿给他看。
“这些天,姑娘查账太累了,今天晌午在铺子后院就说头晕不舒服,才去看了大夫回来,再这样下去,姑娘会撑不住的!”
安乐侯一听,也着急走了过来,“怎会如此?快来人,把大小姐扶起来!”
他又对赵管家挥了挥手,“快去请大夫!”
姜蕊在丫鬟们的搀扶下,慢慢站起来,无力地对安乐侯笑:
“父亲别担心,女儿只是有些累,下午看过大夫,也拿了药,休息几天就好。”
翠柳抚着姜蕊,一边哭一边为姜蕊鸣不平:
“姑娘下午没这么严重的,肯定是方才夫人打得太狠,让姑娘撞到了地上,现在才这么难受!”
安乐侯不悦地睨了沈氏一眼,“蕊儿都这样了,你这个做母亲的,竟一无所知?还动手打她!”
“我......”沈氏百口莫辩。
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明明姜蕊早晨还好好的,没看出有什么不舒服。
方才姜蕊那样说她,沈氏生性高傲,现在也拉不下脸去关心姜蕊,只将刚才打人的手,悄悄收到身后。
安乐侯不耐烦地对沈氏摆了摆手。
“好了好了,你一把年纪,尽日只知道善妒、争宠,还不快让人扶蕊儿回房歇息!”
沈氏被丈夫刺人的态度伤到,转过头,不理人,只默默流泪。
姜蕊有气无力地坚持行了个礼,做足对安乐侯的尊敬,才在丫鬟们的搀扶下离开。
听到安乐侯对沈氏的训斥声,再度从身后传来,姜蕊唇角微勾,心情舒畅地回到自己的沁芳苑。
姜蕊在舒适温暖的床榻上安置好,就挥退了跟随来的两个丫鬟,并让翠柳将沁芳苑里的人全都叫过来。
安乐侯府落魄,她这个大小姐院子里,也只有一个嬷嬷,两个贴身的大丫鬟,和三个洒扫的小丫鬟。
唯一的嬷嬷,就是姜蕊的奶娘刘嬷嬷。
两个一等丫鬟,除了翠柳,还有一个沈氏给的春烟。
三个二等丫鬟,分别叫桃儿、梨儿和杏儿。
不多时,姜蕊的床前站满了丫鬟们,但却一直没等到奶娘刘嬷嬷。
姜蕊看向站在最前面的春烟。
“春烟,刘嬷嬷呢?我都病成这样了,怎么还不见她来?”
春烟转了转眼珠,“今日好像没见过刘嬷嬷,也不在房中,许是出去了?”
“出去了?”姜蕊心下一冷,“她去哪儿了?”
刘嬷嬷是姜蕊身世的重要证人,怎么刚好找她,人却不在?
“奴婢也不清楚。”春烟瞅着姜蕊,漫不经心道。
姜蕊看着春烟,这是沈氏拨给姜蕊的大丫鬟,深受沈氏信任。
前世,姜蕊被贬为奴婢后,春烟继续待在沁芳苑服侍真千金姜瑶,她助纣为虐,没少帮着姜瑶欺辱姜蕊。
一看到春烟,姜蕊脑中就回忆起自己被她欺辱的场景。
姜瑶最喜打她耳光,但不会自己动手,总是春烟代劳。
每一次,春烟都下手极重,一边扇她耳光,还一边讥讽她脸红得像涂了胭脂才好看......
“啪!”
姜蕊忽然从床上坐起,一个耳光扇过去,打得春烟歪了头。
春烟捂着脸,委屈又不解地看向姜蕊,“姑娘!你怎么突然打人啊?”
“你没做好我交代的事,难道不该受罚?”姜蕊严厉道,“早晨我离开时,有没有交代你看好院子?现在刘嬷嬷不见了,你说你不清楚?嗯?”
春烟不服气地嘟囔,“脚长在刘嬷嬷身上,她要去哪儿,我也拦不住呀!”
“还敢顶嘴?!”姜蕊起了杀心。
原来在她还是侯府千金时,春烟就已经对她不尊重了。
从前她忙于生意上的事,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对待院子里的下人们太过宽容,不如杀鸡儆猴一番。
“翠柳,你去门房打听一下,刘嬷嬷今日是何时出去的,具体去了哪里?”
姜蕊吩咐最信任的翠柳,等翠柳走后,转而看向春烟。
“春烟以下犯上,玩忽职守,掌嘴三十!”
姜蕊冰冷的目光,扫过另外三个小丫鬟。
“你们三个,谁愿意来行刑,以后,谁就坐春烟一等丫鬟的位置。”

姜蕊趴在桌案上,睡得迷糊。
忽觉背后一暖,犹如男人温热的气息靠近,让她一个激灵,倏然睁开眼。
腹中穿肠之痛仿佛尤在,那酒难道没起作用?她没有死?
姜蕊心如擂鼓,泛起难以抑制的恐惧,若是那男人也还活着,这次不知又会用什么恶劣手段来折磨她。
丫鬟翠柳将烤热的披风盖在姜蕊身上,见姜蕊醒来,忧心劝道:
“姑娘,您怎么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春寒料峭的,仔细着凉!”
姜蕊动了动发麻的手臂,勉力撑着上身坐直,模糊的视线逐渐恢复清明,对上翠柳稚嫩的脸蛋。
“翠柳?你......”也还活着?
话刚出口,姜蕊便察觉不对。
半年前,翠柳帮助她逃跑,在逃亡的路上,被追来的王府侍卫,一箭穿心而死。
而眼前的翠柳,约莫十四五岁的模样,圆圆的小脸,圆溜溜的双眼,梳着可爱的双丫髻,一身翠绿衣裙,是安乐侯府一等丫鬟的服制。
这是多年前在安乐侯府时的翠柳!
将温暖的披风笼紧,姜蕊思绪万千,迫不及待地问:“翠柳,如今是何年月?”
“永宁七年三月初十。”
翠柳如实回答,不明所以。
“咱们每月这一天都来彩云阁查账,姑娘,您怎么了?”
姜蕊激动地环视四周,她居然重生到了六年前!
而周围熟悉的桌椅摆设,确实是彩云阁后院厢房。
彩云阁是间绸缎庄,属于安乐侯府的产业,前面是铺子,后院有两间厢房。
姜蕊身为安乐侯府大小姐的时候,曾管过两年府中产业,彩云阁就是其中之一,她来过很多次。
在她的用心经营下,彩云阁等铺子的收益越来越多,逐渐填上了侯府亏空。
“咚咚咚!”
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伙计着急的禀报。
“东家,外头来了位官家小姐,带了好些个凶神恶煞的侍卫立在铺子门口,将客人们都吓跑了,还吵着要见您。”
姜蕊心中一惊,眼皮跳了跳,她想起来了!
就是今天,青城郡主带着一群侍卫,来铺子里找她麻烦,一言不合,就砸了彩云阁,还用鞭子打伤了她。
青城郡主,是权势滔天的镇北王的亲妹妹。
她和她那个混蛋兄长一样,是个目无王法、嚣张跋扈、视他人如草芥的疯子。
姜蕊尝试报官,但一听是镇北王府的青城郡主,无人敢管。
当她带着伤回到侯府,不但没得到父亲安乐侯的安慰,还被好一顿训斥,生怕得罪镇北王府,竟要拉着姜蕊去给青城郡主道歉。
安乐侯府早已落寞,现任安乐侯,文不成,武不就,只凭着祖上的功勋,在礼部任闲职。
偏偏,他还最好面子。
为了青城郡主训斥完姜蕊后,安乐侯又找姜蕊要银钱,去赎花魁。
姜蕊虽管着府中产业,但赚的银子,全数上交给侯夫人,用作侯府花销,她手里没有多余银钱给安乐侯。
但安乐侯却不信,大骂姜蕊不孝,罚姜蕊去跪了一整夜祠堂。
祠堂阴冷,加之身上带伤,姜蕊天亮出祠堂时,就发起了高热,一连三日,昏迷不醒。
真千金姜瑶,就是在这时回到安乐侯府,揭穿了姜蕊的假千金身份!
趁着姜蕊昏迷不醒,姜瑶不仅坐实了自己是侯府真千金,还给姜蕊安上了奶娘刘嬷嬷侄女的奴婢身份。
刘嬷嬷是调换侯府千金的罪魁祸首,姜蕊是占了侯府千金身份的卑鄙小人。
当姜蕊终于在病中醒来,发现身边的一切,都变了样。
她从侯府千金,沦落为人人唾弃的低贱奴婢,还被曾经的父母,送到姜瑶房里为奴,任其打骂羞辱。
她尊敬的父亲说:“你占了我亲生女儿十六年的身份,这都是你该受的。”
她维护的母亲说:“我们瑶儿因你受尽了苦,不过打骂几下,忍一忍就过去了。”
就连她疼爱长大的幼弟,也站在了姜瑶一边,帮着姜瑶对她拳打脚踢。
身上的痛楚尚能忍耐,心中的绝望无处宣泄。
后来,安乐侯见她越发出落得貌美,竟想将曾经的女儿充为家妓,为权贵伺候枕席......
想到那个权势滔天又恶劣至极的男人,姜蕊浑身一抖。
她决不能让自己,再度陷入那无法逃脱的深渊之中!
什么侯府亲人,全都是利用她、伤害她的伥鬼!
重活一世,她用不着顾忌侯府名声,也不想再管什么侯府产业。
姜蕊只想保护好自己和翠柳,与安乐侯府彻底断绝所有关系!
这彩云阁,青城郡主想砸就砸吧,姜蕊不会再阻拦。
就算青城郡主要砸了安乐侯府,姜蕊也只会在旁边拍手叫好。
“你让掌柜给那位小姐上好茶,说我一会儿就来。”
姜蕊一边对着门外的伙计吩咐,一边凭着记忆,打开桌案下的暗格。
伙计得令离开,姜蕊也在暗格中找到了一个青色的荷包,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两张一千两的银票。
这是她备在铺子里的下月进货钱,现在她有了更好的用处。
翠柳忧心忡忡,“姑娘,来者不善,您别去了吧?”
“当然不去,”姜蕊冲她狡黠一笑,“我们现在就从后门离开。”
让伙计去回话,是为她们争取时间离开,以防青城郡主那个疯子,立时跑来后院逮她。
翠柳赞同地站起来,就要收拾东西。
姜蕊止住她的动作,“来不及了,这些都别管,我们马上走!”
主仆二人直接出了房门,从彩云阁后门悄然离开。
她们并没有走远,在街上绕了一圈后,走进彩云阁斜对面的茶楼,要了二楼的厢房。
坐在厢房窗边,正好可以看到彩云阁大门。
不多时,便看到一个又一个高大粗犷的侍卫,将铺子里一匹又一匹的绫罗绸缎,粗暴地扔在大街上,引发路人围观争抢。
彩云阁里的掌柜和两个伙计,抱着头从铺子里逃出。
一袭红衣的艳丽女子,跟在他们后面大步跨出,手中挥舞着长鞭,蛮横地抽向他们。
“啊!是掌柜他们!”翠柳惊呼。
姜蕊按下她的肩,让她稍安勿躁,谨慎地将窗子关小了一半,以防被发现。
那红衣女子,就是青城郡主。
前世,她也是这般,带着人砸了彩云阁。
当时,姜蕊为了保住彩云阁,气愤地与青城郡主讲道理,还拿出了安乐侯府大小姐的身份,试图让青城郡主有所顾忌,放她们一马。
但落魄的安乐侯府,根本入不得青城郡主的眼,她挥舞长鞭,毫不客气地抽在姜蕊身上,疼得姜蕊几欲晕厥......
“姑娘,彩云阁被砸,我们只看着不管吗?”翠柳担忧地问。
姜蕊叹了口气,“那是青城郡主,我们过去,也是挨打的份儿。”
前世,翠柳为了保护她,身上也挨了好几鞭。
“她就是大名鼎鼎的青城郡主?!”
翠柳倒抽一口凉气,惊疑不定。
“可是,青城郡主与安乐侯府无冤无仇,她为何要来砸我们的铺子啊?”

一到正院外,姜蕊就听到里面传来沈氏撕心裂肺的痛哭声。
“我可怜的女儿啊!你才是我的女儿!呜哇——”
真难听!姜蕊嫌恶地撇了撇嘴,加快步伐,踏入正院。
守在门口的两个婆子,脸色不善地想要来拦姜蕊,被翠柳和杏儿分别拦住。
姜蕊避开她们,一把推开房门,闯入屋内,看到沈氏正紧紧抱着一名蓝衣女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仿佛失而复得了珍宝般舍不得松开。
安乐侯坐在她们身边,面色阴沉难辨。
刘嬷嬷被绑住跪在不远处,有安乐侯府的侍卫看守着。
她神情萎靡,一脸灰败,好在全须全尾,还活着!
随着姜蕊的闯入,正在哭泣的沈氏一滞,抽泣着望过来。
被沈氏搂住着的蓝衣女子,也转过头来,露出一张姜蕊毕生不忘的脸。
姜瑶!
她回来了!
容颜娇嫩,明眸皓齿。
姜瑶无疑是个美人,还是个与沈氏年轻时有七分像的美人。
所以沈氏一眼就认定,姜瑶是她被换走的亲生女儿。
与外表柔弱的沈氏不同,姜瑶的野心勃勃,来自于她无能又自大的亲生父亲安乐侯。
比如现在,姜瑶看向姜蕊的眼神,明亮,犀利,闪动着毫不掩饰的嫉恨和算计。
姜蕊只当做看不懂,乖巧地对着安乐侯和沈氏行礼。
“女儿给父亲和母亲请安。”
门口的两个婆子跑进来跪着请罪,“侯爷饶命,是大小姐硬闯,奴婢没有拦住。”
“父亲,女儿在外面听到母亲的哭声特别凄惨,担心出事,一时情急,没有多想就冲了进来,请父亲原谅。”
姜蕊放低姿态,对安乐侯请罪,目光扫过沈氏和姜瑶,好奇地问。
“这位蓝衣姑娘,难道就是红香楼的花魁嫣红姑娘?果然生得风姿灼灼,怪不得会令父亲动心。”
沈氏抽泣着纠正,“你胡说什么?她才不是......”
“母亲,父亲不就是纳个妾吗?您怎么哭成泪人了?”
姜蕊打断沈氏的话,自顾自说道。
“为了我们安乐侯府的脸面,您可不能传出善妒的名声。”
“住嘴!”沈氏忍无可忍,“她不是什么嫣红,她是我的亲生女儿姜瑶!”
沈氏拉着姜瑶,一起面向姜蕊。
“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孩子的长相,与我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还能有假?”
姜蕊做出震惊的表情,“天呐!母亲您小声些!私生女找上门,难道是什么光彩的事吗?”
安乐侯看向沈氏的眼神沉了沉,此时的心思,却不在这上头。
“此事容后再议,我现在有事要出门。”
他站起身,就要往门外走。
“侯爷,你要上哪儿去?”沈氏连忙跟上。
安乐侯不耐烦道:“我和红香楼说好,今日白天要去接嫣红入府,再晚就来不及了。”
“什么?!”
沈氏失声尖叫,拉扯着安乐侯的袖子不放。
“事关咱们亲生女儿身份,难道比不过你纳一个妓子?”
安乐侯迟疑了,觉得自己这般着急去赎人,难免有贪色的嫌疑,传出去名声不好听。
纠结一番后,安乐侯招来赵管家,让赵管家带着银票去红香楼接人,还特地吩咐,要把嫣红安排在府里风景最好的凝香阁。
姜蕊腹诽着安乐侯的自私虚伪,又不免想起前世。
因为自己替沈氏认下没钱的黑锅,让安乐侯拿不出银子来赎那个叫嫣红的花魁。
后来,嫣红被有恶癖的成国公赎走,被玩弄惨死,安乐侯还伤心地痛哭了一场。
之后不久,安乐侯就决定让奴婢之身的姜蕊,充作家妓......
姜蕊现在想来,安乐侯未必不是在报复自己,害死了他心爱的女人。
安乐侯安排好去赎嫣红的事,在沈氏的拉扯下,坐回了上首。
姜蕊抢在沈氏前头,率先开口:
“父亲,您息怒,母亲到底是您的发妻,您别为了气她,着急纳妾,会伤了母亲的心。母亲一定有苦衷,才会做出对不起您的事......”
“混账东西!”
沈氏怒喝一声,冲上来就要打姜蕊。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姜蕊这次不想被打,连忙往安乐侯方向跑。
在沈氏气急败坏的巴掌打过来时,姜蕊恰到好处地一个闪躲。
“啪!”
沈氏的巴掌,不偏不倚,刚好落在刚坐下的安乐侯脸上。
“侯爷......”沈氏理智回笼,心虚地收回手。
安乐侯怒起,一把推开沈氏,“你个泼妇!滚开!”
“妾身不是故意的!侯爷,我打疼您了吗?”
沈氏被推了一个踉跄,着急解释。
“我、我是要教训那个小贱人!”
沈氏愤恨地指向姜蕊。
“姜蕊,不,你不姓姜,你不是我和侯爷的女儿!却霸占了我女儿的位置十六年,还如此欺我,我要杀了你!”
姜蕊蹙了蹙眉,并不慌张,“母亲,您疯了吗?我不是您和父亲的女儿,谁是?”
此时,姜瑶适时站了出来,扶住气得快站不稳的沈氏,义正言辞道:
“我是!我姜瑶,才是安乐侯府的真千金,而你,姜蕊,是占了我身份十六年的假千金、真奴婢!”
姜瑶安抚地顺了顺沈氏的后背,嫉恨的目光直视姜蕊。
“十六年前,刘嬷嬷趁着我娘生产后睡着,将你这个奴婢之女与我调换,害我受苦至今,现在,该把我侯府千金的身份还给我了!”
“呵!你是哪里跑来的阿猫阿狗?张口就要侯府千金的身份?”
姜蕊冷嗤一声,毫不退缩地迎上。
“只凭长相,就能定身份?简直是笑话!”
姜蕊向着对面母女逼近一步,大声道。
“就算你与母亲长相有几分相似,又如何?安乐侯府的主人是父亲,你拿面镜子照照就能知道,你和父亲长得一点都不像!”
被姜蕊这样一说,捂着脸生气的安乐侯,也转过头来,仔细打量起姜瑶。
这个在他下值路上拦住他的年轻女子,他第一眼见到,就惊住了。
当此女顶着那张与沈氏长相酷似的脸,说自己是他安乐侯的亲生女儿时,安乐侯不由信了三分。
再听姜瑶将十六年前的旧事真相一提,又说有刘嬷嬷的证词,安乐侯就信了五分。
他不想在大街上被人听了侯府秘密,连忙让人将此女和刘嬷嬷偷偷带入府中,想要审问刘嬷嬷,弄清事情真相。
但还没来得及审,沈氏一看到姜瑶,就认为这是她的女儿,抱着姜瑶哭个不停,安乐侯正听得心烦时,姜蕊闯了进来。
此时,安乐侯带着怀疑,再盯着姜瑶的脸看,越看越觉得此女不肖自己。
那眼睛,那嘴巴,都和沈氏长得简直一模一样,让安乐侯一点参与感都没有。
“好了,不要吵了。”
安乐侯大力拍响桌子,阻止姜蕊和姜瑶无休止的争吵,指向堂下跪着的刘嬷嬷。
“不是有证人吗?审问清楚,谁是什么身份,就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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