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他是拯救我的英雄，紧紧攀附住这唯一的光。而现在，梦醒了。又何必再做无谓的挣扎呢？你若无情，我便休。我含泪咬住下唇，把桃酥放在桌上。“谁在外面？”里面响起推开椅子的声响。我转身就要走，却被人握紧了手。抬头望去，养父脸色难看。他不由分说，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我咬破了嘴唇，满嘴是血。怔怔的擦拭血迹，佝偻着身子不敢站起来。“丢下生意跑回来，就为了给你小叔买桃酥？！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今后家业定会毁在你手里！顾霓裳，要不是浅浅我才不会收养你！”我咽下口中的猩红，缓缓抬头看向养父气到通红的脸。回来时，我已经打点好手头上的东西。就是怕做得不够好，让他失望。可就算我已经把华南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他还是觉得我不行。不管我怎么做，都得不到夸奖。所有我在乎的人，无不嘲弄着我的自作多情。鼻子一时发酸。思绪像是被丝线缠绕，心力交瘁。每一次收缩，都在求我放弃挣扎。我好累。身子止不住的发颤，无意识撞向了身后的桌子。安放好的桃酥跌落在地，被推门而出的顾萧炎踩碎。“大哥，你这是做什么？”他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正要抬手扶我时，姜穆清先挡住了我即将倒下的身子。顾萧炎有些错愕的看向大将军，直到养父拽紧了他的衣襟。“要不是顾白和我说，我都不知道你们关系如此密切。无缘无故写信给她作甚！要是丢了华南的地界，我唯你是问！”养父冷眼扫过顾萧炎，将他放倒在地。顾萧炎狼狈的挣扎了一番，却无法反抗一身蛮力的顾老大。他的脸色明显难看了起来。直到养父走远，他才得以站起身。脸色凝重，用力掐住了我下巴。“你是故意的？就这么想要个名分？”顾萧炎以为我会和往常一般做低伏小，可我没有应答。垂着头，只觉得背脊发寒。竟不知自己倾心教导的徒弟会背叛我。见我不说话，他冷笑一声。发泄般碾压着地上的碎屑，明知故问的和我要桃酥。我低头看了眼地上的点心，攥紧了衣袖。“烂掉了。是啊，你都知道被踩烂了。”他朝我耳畔贴近，低声嘲弄我。“连一块桃酥都保护不好，你还能做什么？我已经对你够好了，没有我你早就脏了。除了我没人会爱你，今晚你最好乖乖听话。”他眼神径直朝我的心口看去，要将我拉进去。可我已然知晓顾萧炎的龌蹉心思，又怎么会陪他沉沦？我不停挣扎。忽然身后伸出一只手，替我推开了顾萧炎。“够了，你没看到她不愿意么？让她冷静一下吧。”外人在场，让他难得有几分理智。顾萧炎眯了眯眼，回到了房间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