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季临渊萧尽染的其他类型小说《死后才知,我是疯批权臣白月光季临渊萧尽染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蛰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萧尽染是这两天才详细了解嫁娶流程的。所谓三书,是聘书、礼书和迎书。对应的是,订亲,过礼和迎娶,三个程序。和荣国公府订亲时,父亲尚未过世,聘书是父亲带她亲手签下的。之后父亲去世,荣国公府不情愿娶她,萧家又满心算计,两家迟迟不曾过礼。她没记错的话,荣国公府的聘礼是去年才送到萧家的。萧尽染不知道有礼书这回事,并没签过。至于迎书,本该是大婚当天,迎亲之后签。但萧尽染被萧桃儿打晕了,也没签上。她看向桌上放着的礼书。上面赫然是萧桃儿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真不知道,季书白是觉得我蠢笨到根本发现不了,还是爱重萧桃儿至此。”姚文邈脸色铁青。“礼书是铁证,这就能证明,荣国公府并非换亲苦主,而是和萧家同谋!”“阿衍,你多叫些人手,咱们这就去讨说法。”萧尽染...
《死后才知,我是疯批权臣白月光季临渊萧尽染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萧尽染是这两天才详细了解嫁娶流程的。
所谓三书,是聘书、礼书和迎书。
对应的是,订亲,过礼和迎娶,三个程序。
和荣国公府订亲时,父亲尚未过世,聘书是父亲带她亲手签下的。
之后父亲去世,荣国公府不情愿娶她,萧家又满心算计,两家迟迟不曾过礼。
她没记错的话,荣国公府的聘礼是去年才送到萧家的。
萧尽染不知道有礼书这回事,并没签过。
至于迎书,本该是大婚当天,迎亲之后签。
但萧尽染被萧桃儿打晕了,也没签上。
她看向桌上放着的礼书。
上面赫然是萧桃儿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真不知道,季书白是觉得我蠢笨到根本发现不了,还是爱重萧桃儿至此。”
姚文邈脸色铁青。
“礼书是铁证,这就能证明,荣国公府并非换亲苦主,而是和萧家同谋!”
“阿衍,你多叫些人手,咱们这就去讨说法。”
萧尽染却忽然开口,“不。”
“不去荣国公府。”
“咱们去京兆府!”
彩礼在荣国公府门口已经摆了两天,国公府没一点动静。
姚家派去盯着的人,也回话说,国公府不曾赶走萧桃儿。
他们狂悖嚣张,觉得欺负了她萧尽染,她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那她就豁出去名声,纵然被人议论,她也要个公道。
姚文邈面色凝重。
“阿染......”
萧尽染心中主意已定,“表哥,让人捧好我爹娘灵位,咱们走吧。”
京兆府门口。
萧尽染一身素衣,长身而立。
她身后两名下人,手里捧着父亲萧仲元,与母亲姚书瑜的灵位。
姚成衍在她身边,手里拿着出门前才写好的状纸。
“孤女萧氏,状告荣国公府纵子换亲,失信毁诺,行凶伤人!”
京兆府里,早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给荣国公府报信的人还没回,给京兆府尹报信的人却先回来了。
“府尹,内阁郑大人和一众清流文臣,正跪在勤政殿门口,弹劾荣国公不尊礼法,欺辱孤女呢!”
京兆府尹按着额头,一阵阵地发昏。
“季世子是脑子被门夹了吗?”
“抛妹娶姊,连姚家这样的外祖都不要了,还给本官找这么大麻烦!”
下官着急提醒,“大人,萧二姑娘和姚家人还在外头站着呢。”
“现在当务之急是接不接这案子啊!”
接,得罪荣国公府。
不接,得罪清流。
李万有知道这京兆府尹难做,却没想到,才上任三个月,就遇上这么难办的案子。
萧尽染的事儿早闹得满城风雨,都看见她火烧萧府才抬出聘礼,连家门都没进,就将聘礼放到了荣国公府的门口。
这一连几日没动静,今日终于又看见萧尽染的动作,不少人都问询到京兆府门口看热闹。
门口人越聚越多,李万有也是没法,只能让人开门。
萧尽染身后跟着姚成衍,以及姚家的两个下人,手里捧着已故父母的牌位。
李府尹看见萧伯兴的名字,不禁唏嘘。
“萧姑娘,将状纸呈上来吧。”
姚成衍把状纸连同礼书,都交给了书记官。
萧尽染朗声:“禀大人,臣女萧尽染,乃已故正五品翰林院大学士萧仲元独女。”
“臣女原本婚配荣国公世子季书白,按礼法应于十日前完婚。”
“但季世子私通我堂姐萧桃儿,于大婚之日伙同萧桃儿打伤臣女换亲替嫁。”
“种种冤情,望府尹大人还我公道。”
李府尹看状纸写得清楚,礼书上也不是萧尽染的名字,证据确凿。
心道,案子实在好断,可是荣国公府那头......
“嗯,物证清晰。”
“萧姑娘,请问是否有人证啊?”
萧尽染眼观鼻鼻观心,正色道:“有。”
“季首尊可做见证。”
李府尹愣住了,“谁?”
萧尽染重复了一遍,“暗阁首尊,季临渊。”
荣国公府。
荣国公夫人本想当块滚刀肉,只要拖着不理,即能满足季书白留下萧桃儿的愿望,又能昧下萧尽染大把嫁妆。
两全其美。
所以,彩礼堆在门口几天,荣国公府被人骂上几天,他们都忍下来了。
只是没想到,萧尽染竟然不要名声,去了京兆府状告!
“公爷,夫人不好了,季首尊带人过来了!”
季南漳本就一肚子的火气,“他来干什么?”
门房道:“盯梢的传回消息,说萧姑娘当堂请季首尊做人证。”
“勤政殿那头,圣上口谕,让季首尊监审此案。”
“人已经到门口了!”
季南漳把火都撒在了夫人身上。
“季临渊恨我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得了圣上口谕,更不会放过我们。”
“都是你教出的好儿子!”
荣国公夫人满腹怨怼。
“怎么能怪我!都是萧尽染那贱丫头不懂事!”
季书白带着萧桃儿跪在爹娘面前,一副决然模样。
“父亲母亲,我去京兆府就是了。”
“要打要罚,全由我一人承担!”
荣国公扫落茶盏,溅了他一身。
“你承担?你能承担什么!”
“弹劾的折子还摆在圣上案头,季临渊的爪牙就在门口,你去啊!”
季书白滑坐在地上,一言不发了。
外头,府门被砸得震天响,季书白只想捂住耳朵。
为什么都要责怪他?
他做错什么了?
他只是想和心爱的人长相厮守,怎么都不行?
荣国公看他那副样子,怒火更胜。
“让门房开门,他季临渊还能杀了我不成!”
国公府的大门洞开,季临渊带人就冲了进去。
他看都不看季南漳一眼,人手朝着季书白的院子而去,目标清晰。
荣国公冷声:“季临渊,你真以为靠京兆府小小案子就能动得了我?”
季临渊手执铁扇,一言不发。
等了片刻,鹤一压着一身丫鬟衣装的萧桃儿出来。
“首尊,找着了。”
季临渊这才开口:“本座奉命行事而已,荣国公若有不满,等这一遭后,去圣上面前再叫冤吧。”
言罢,暗卫便将荣国公一家,押去了京兆府。
京兆府。
季临渊一身绛紫蟒袍,走上堂时,身后披风猎猎作响。
萧尽染看见他进来,提着的心,瞬间就觉得安定了。
众人被逗笑,大舅母打趣他,“你懂什么是撑腰?”
姚成暮理直气壮,“我懂!”
“娘同我讲了,那季家人就是看我们不在京城。”
“姐姐若是有人撑腰,季家人才不敢欺负姐姐呢!”
姚子骥点了点头。
“说得没错,我姚家若还在京城,他荣国公府安敢如此。”
“也是这几年我精力不济,疏于照顾,让别人以为阿染真是个孤女,没人疼。”
“这遭回来,就是让他们知道,萧家阿染不是什么孤女,是我姚家的眼珠子!”
萧尽染心里涌过暖流,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姚家上下,是真心把她当亲人看的。
在他们眼里,她就算娇纵刁蛮不懂事,都不是荣国公府欺负她的理由。
“不哭,卿卿。”
外祖母柔声招手,捧着她的小脸,怜惜地给她擦泪。
“我还记得,我离京时你还是小小一只团子。”
“那时候抱着你啊,软乎乎的多可爱。”
“怎么就......”
萧尽染靠在外祖母怀里,仿佛闻到了属于母亲的味道。
“外祖母,以后阿染就在您膝前尽孝,还是那只小团子。”
“您和外祖父赶路辛苦,先歇一歇,阿染还要赖在家里很久呢。”
大舅母也附和,“是啊,母亲。”
“你瞧阿染多懂事,以后日子还长着呢,慢慢来。”
外祖母不舍地点了点头,“好,老大媳妇你把给卿卿带来东西,让人送过去。”
“她没有得用的丫头,你再挑几个给她。”
“还有......”
大舅母笑的爽朗,“知道啦!”
“阿染瞧瞧,这一路你外祖母不知道说了多少回,心里全是你。”
萧尽染心里说不出感激和动容。
将外祖母送回屋里,萧尽染朝大舅母道:“大舅母应该也累了吧,您也去歇着吧。”
“归置行李还要你劳心,等都妥当了,再忙我的事就好。”
大舅母摆手,“哎,我没事。”
“而且啊,要给你帮忙的是小蝶。”
“家里男孩多,和她年龄相仿的玩伴几乎没有,她可想你了。”
“来之前就说,给你的见面里她来置办,给你用的人她亲自挑。”
姚芷蝶一双眼睛亮极了。
“阿姐!”
萧尽染看着她的模样,一句拂她意的话都说不出来。
“有劳妹妹。”
姚芷蝶笑弯了眼睛,挽上她的手,边走边说话。
萧尽染两辈子,终于体会到真正的家人是什么样的。
姚芷蝶的行李物什,都交给了大舅母打理。
她带着给萧尽染的东西,跟着她到了萧尽染的小院里。
姚芷蝶掐着腰,站在她屋檐下。
院子里,下人婆子站的规规矩矩。
“你们虽然都是跟姚家从翕州来的,但挑你们的时候就说明白了,你们的主子只有一个。”
“就是我表姐,现在姚家的二姑娘。”
“谁要是敢欺上瞒下,背主忘恩,姚家的规矩你们可都是知道的!”
小姑娘脆生生的,一身蓝色衣裙,像只漂亮俏皮的小蝴蝶。
萧尽染看着她,明明还没自己大,管起下人来有模有样的。
看得出,姚家的家教是极好的。
“我是二姑娘,那你是什么?”
“我以后就是三姑娘啊。”
“嘿嘿,阿染和亲姐姐是一样的,反正都住在一起,那就这么论嘛。”
萧尽染心里知道,宗族人伦是大事。
姚家肯认她做这个二姑娘,全是为了她着想。
有荣国公府和萧家的事情在前,她以后的婚事怕是不好议。
她做两年姚府二姑娘,让人忘了萧家,她才好说门好亲事。
虽然她不想嫁人,但她心里领这份情。
她指着院子里的人,“阿姐,这是余嬷嬷和宋嬷嬷。”
“宋嬷嬷是跟着祖母多年的老人,给阿姐做管事。”
“余嬷嬷是我阿娘调教出,有一双巧手,会缝补打络子,还能做一手好菜,没什么她不会的。”
萧尽染心里看得清楚,这两位是外祖母和大舅母送她的体己人。
姚芷蝶又叫来两个小丫头,“这两个身份清白,家中也没什么人了,从前也没跟过主子,给阿姐用正好。”
萧尽染看着她们,眼里清明澄澈,都是单纯孩子。
显然这两个是姚芷蝶特地挑给她的。
姚芷蝶面色严肃,“日后,你们就跟着我阿姐了。”
“阿姐,她们还没名字,你给她们取一个吧。”
萧尽染想了想。
她现在身边的两个丫头,还是季临渊送的。
一个叫青鹿,一个叫山雁。
两个姑娘平日话都不多,年纪虽小,却老成得很,一身好功夫。
这两个丫头......
“一个叫白鹭,一个叫鸣象吧。”
姚芷蝶目光惊奇的看向她,“好名字哎!”
萧尽染羞涩的笑了下。
她看向下人,表情变得严厉。
想要成事,就得能管好手下人。
萧尽染道:“我手下不养闲人,宋嬷嬷做我院子的管事,余嬷嬷便掌小厨房,管院中采买。”
“你们两个丫头年纪还小,先学认字,而后管家看账之类挑你们喜欢学个傍身的本事。”
“懂了吗?”
众下人应声道:“是。”
打发了下人下去做事,萧尽染邀姚芷蝶进屋坐着说话。
两姐妹年纪相仿,脾性也都爽朗,不消一会儿就无话不说了。
“阿姐若是想学东西,那明日就跟我一起上课吧。”
“咱们家别的都好说,就是上课是雷打不动,明日一早起来就要去书房。”
萧尽染手臂虽然没好,可眼睛能看,当即应下来。
和姚成衍、姚芷蝶接触下来,萧尽染有一个深刻的感受。
姚家治学严谨,人人都有本事。
就是这样,上辈子还落得灭门的凄惨下场。
她必须要好好学,把管家看账,策论韬略都学起来,学出了本事,才能保住姚家!
说办就办。
萧尽染送走了姚芷蝶,就把库房钥匙交给了余嬷嬷。
让她熟悉了院子,将她那些金银细软都交给了余嬷嬷打理。
而她自己,给自己制定了每日计划。
赵医官来给她复诊时,她正写字帖。
“嚯,这莫不是小狗尾巴扫出来的。”
被赵医官取笑,萧尽染也不羞愧。
“小狗尾巴以后会写好的!”
赵医官给她诊脉,道:“恢复的不错,但还得仔细养着,别留下后遗症。”
萧尽染吩咐人给她看茶。
她看赵医官给她检查过后,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她让人都先下去。
“赵姐姐,有话跟我说?”
赵医官笑得大大方方,“是有人让我来跑这趟的。”
萧尽染还是第一次看见季临渊动手。
五六个人手持利刃朝他而来,他却动都没动。
手中铁扇掷出,在人群中扫过一圈,就将人都打飞出了!
冲得最快的那个,甚至捂着胸口呕了血。
好厉害!
萧尽染在心底里赞叹。
季临渊摇了摇头,“宵禁时间,当街行凶。”
“鹤一,把人扭送京兆府衙门。”
墙头巷尾里,忽地冒出了一队暗卫。
为首被唤作鹤一的,长了一张看起来稚嫩的娃娃脸,应声:“是!”
那五六个人,被暗卫压着,转眼就不见了。
萧尽染松了口气,“多谢季首尊。”
季临渊也不说话,打着扇子,迈步走了。
“嘶——”
放下了戒备,萧尽染才觉着手臂疼,疼得倒吸了一口气。
季临渊才走了两步,就停下来回头看她。
“张嘴。”
萧尽染愣了一瞬,“什么?”
趁着她出声,一颗药丸就被塞进了嘴里。
恶苦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她绣眉皱在了一起,小脸都变了形。
“好苦啊!”
她大伯一家虽然坏,但捧杀了这些年,的确把萧尽染养得娇贵。
怕疼,又怕苦。
季临渊没养过这么娇气的小姑娘,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萧尽染一双大眼睛里透着委屈,又疼又苦,惹得她忍不住红了眼睛。
她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他。
萧尽染也不想哭,但她实在忍不住了。
两天时间,先是在荣国公府死里逃生。
好不容易找了个客栈,想休息两天,可手臂疼得厉害,又赶上歹徒行凶。
折腾到半夜,遇到季临渊这个煞神。
她又害怕,又被喂了不知道是什么的苦药。
想到这里,哪能忍住不哭。
季临渊忙收了铁扇,插在后腰。
“你,你等会儿。”
他左右瞧了瞧,正好旁边有间点心铺子。
虽然关门了,但对他季临渊来说,实在不是问题。
飞身进了铺子里,也不知道她爱吃哪个,就每样拿了一个。
放下一锭银子,快速回到萧尽染身边。
点心递到小姑娘面前。
萧尽染一抬眼,一滴泪珠滚落。
她拿起来一块桃花酥,放进嘴里,总算好受些。
大概是吃着甜的,也不觉得苦,也不觉得疼了。
“我好多了。”
季临渊心道,小姑娘还挺好哄。
“那药是苦了些,但止疼效果很好。”
萧尽染点了点头,她知道好歹。
“季首尊若是想要我的命,就不会救我了。”
“我知道药丸不是毒药。”
但实在太苦了,她真没忍住。
季临渊那双平素里只会拿铁扇的手,此刻给她捧着点心。
“还吃吗?”
“吃!”
手臂疼得她心烦,晚上吃的就不多。
她现在正饿呢!
两人一路边走边吃,一直走到了别院门口。
萧尽染站在门楣下面,仰头看他。
季临渊刚刚说,愿意收留她几日,等她外祖的口信传回来,之后她去留自便。
收留她,就是和荣国公对上。
而季临渊,可是荣国公的义弟。
萧尽染虽然不聪明,但也明白,季临渊待她过分好了。
如果只是为了那个人情,大可以把她放在客栈,着人看好她。
只要她不死掉,伤了残了都和他没干系。
能保她一条命,就足够给外祖交代了。
“季首尊,我身上没什么别的价值了,你真要收留我吗?”
季临渊手里还捧着她的点心,眼神不屑。
“本座做事,还要跟你交代?”
萧尽染识相的闭上了嘴。
她现在是寄人篱下,季临渊又是个喜怒无常的主。
还是不要多话,惹他不快了。
别院大门打开,女医官出来接萧尽染。
“又伤着了?”
萧尽染神情歉疚。
女医官只心疼她,“手臂可不能再受伤了,姑娘家的,要好好养。”
萧尽染跟着医官走进别院,忽然发现季临渊没动。
她回头望向他,“季首尊不进来吗?”
季临渊把点心递给下人,面色肃杀,“本座还有事。”
说完,转身就走了。
萧尽染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到他了。
“首尊大人是顾及姑娘清白,毕竟男女有别。”
“这间别院也是在我名下,日后荣国公府追究起来,也污不到姑娘名声。”
萧尽染后知后觉,季临渊从没在别院住过。
只是时不时的来看她一眼。
“季首尊,似乎和传闻中不同。”
“是个......正人君子。”
-
萧尽染在别院住了两天,没再见过季临渊。
但他请来女医官,一直都在。
女医官姓赵,对她很是照拂。
萧尽染同她熟络了,才知道,她是宫中唯一一位进了太医院的女医官,医术极好。
她不敢辜负,这两日,无论药有多苦,多难吃,她一声都不抱怨。
赵医官也看出她是真怕苦,每日来时,会给她带上两块桃花酥。
“我可是荣国公夫人,谁敢拦我!”
萧尽染才喝了药,就听见外面声音。
赵女官面色不善,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背,“定是算着首尊不在才来的。”
“你好生歇着,我去瞧瞧。”
萧尽染皱着眉头,拉住了她。
“赵医官,给我治伤阿染已经很感激了。”
“那位荣国公夫人是个心眼小的,你若帮我出头,她必定嫉恨你。”
“我自己应对吧。”
赵医官实在很喜欢她。
虽然娇气了些,可内心坚韧,也分是非好歹。
萧尽染理了理衣裙,坐在了花厅上首。
“请荣国公夫人进来吧。”
荣国公夫人被请进来,脸上还带着不满。
看见萧尽染端坐,心里虽然不舒服,可事情还要办。
她扬了扬手,下人端着些物什进了门。
“阿染,你闹了这几日的脾气,总该消气了吧。”
“你看,这是书白送你的陪罪礼物。”
“快跟我回去吧。
萧尽染目光落在一套笔墨上,心里酸涩不已。
她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要嫁给季书白。
别人都说她幸运,父母弥留之际,还为她筹谋了这么一门好姻缘。
国公府的世子爷,少年英姿,意气风发。
放眼京城,也是无人能出其右的潇洒人物。
只有萧尽染自己知道,荣国公府看不上她,季书白也不喜欢她。
就如同那套笔墨。
季书白大概忘了,那是她送给他的。
尤其是,萧尽染还伸手扯了扯他袖子,“表哥,要不是季首尊救我,我怕是出不去那火坑。”
姚成衍一分情都不领,“他荣国公府做出如此下作的事儿,他救你也是应该的!”
萧尽染软声对他耳语,“他还收留我了多日,还请医官给我治伤了。”
姚成衍冷哼一声。
这一路上,他和父亲日夜不停,积了一肚子的火气要和荣国公府算账。
季临渊舌尖扫过后牙。
萧尽染在他这儿住了几天,他都没见过小姑娘撒娇的模样。
这姚成衍一来,她又是扯袖子,又是咬耳朵的,哄他还哄不好了?
他抬手,对着手下人打了个手势。
暗卫顿时散开,护在了马车四周。
姚成衍立时变了脸色,“你要干什么!”
季临渊目光扫过他,落在姚文邈身上。
“姚先生,路上就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姚文邈看向了街角四周,进城门时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估摸是荣国公府派人盯着,他料想荣国公府不敢做当街掳人的事,就没太放心上。
现在看,他们实在嚣张。
他看向季临渊。
这人特地赶来,竟然是来护送他们的。
“季首尊,姚家欠你一份。”
季临渊倒是很客气,“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姚先生,请。”
一直到了姚府大门口,见实在没机会下手,才散了去。
姚文邈下了马车,对季临渊道了声谢。
季临渊回了声客气,却没有要走意思,目光越过他,看着萧尽染。
等萧尽染从后头的马车上走下来,安安稳稳的走进了府门。
萧尽染摘下兜帽,伤了手臂藏于披风中,朝他福了福身子。
她刚要开口说话,他却抬腿磕在马肚子上,掉头走了。
萧尽染忍不住感叹,虽不似传闻般心狠手辣,但喜怒无常确实真的。
姚府。
季临渊派人来收拾打扫过,府里整洁如新。
他体贴萧尽染手上有伤不方便,还送了她两个侍女照顾。
姚文邈顾不上打量府里,眼里只有萧尽染。
他们不是不关心这个外甥女。
这些年,京城的消息按时的传回翕州,他们也知道萧尽染的名声不好。
萧家打着为她好的旗号,把她娇惯的刁蛮任性。
听着外甥女一年年的没长进,他是干着急。
萧尽染解开披风,他看见她手臂上的伤。
“竟伤的这样严重!”
姚成衍心疼极了,想伸手却不敢碰她,生怕弄疼了她。
萧尽染以为,多年不见,纵是亲人也会隔心。
可没想到,大舅舅和表哥待她依旧亲热。
“舅舅,表哥,咱们坐下说吧。”
大婚那天的细节,季临渊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
又涉及萧尽染的名节,传话传得也并不细致。
萧尽染把那天她如何被萧桃儿打晕,装进嫁妆箱子里,又是如何被萧桃儿灌了药,从房中逃脱遇上季临渊,此间种种,无一隐瞒。
她虽无法告诉舅舅,自己上辈子的经历。
但那晚的惊险,已经让姚文邈心惊胆寒。
“他们如此一来,既能占了你的姻缘,又能抢了你父母留给你的嫁妆。”
“荣国公夫妇虽然不知道季书白和萧桃儿的谋划,但萧桃儿把你人和嫁妆一起带进了荣国公府,对他们来说,不过是正妻之位换个人做。”
“荣国公府什么都没损失,自然不会帮你。”
“哪怕日后你怀了孩子,那也是季、萧两家的血脉,去母留子让萧桃儿养着也是一样。”
“真是歹毒的令人发指!”
萧尽染心里佩服,不愧是舅舅。
光是推测,已经能猜到日后的事情了。
姚成衍在一旁气得发抖,“他们怎么敢的啊!”
姚文邈冷哼一声,“高门世家,累世公爵,此类腌臜还少吗?”
他看向萧尽染,“阿染,你实话和舅舅讲,你还要这个姻缘吗?”
“不要!”
萧尽染斩钉截铁。
“我还在别院住着时,荣国公夫人来找过我一次。”
“她很不要脸,想让我捏着鼻子认下和季书白的亲事,偷偷抓我去国公府。”
“那季书白并非良人,荣国公府也是虎狼窝。”
“舅舅,阿染就算绞了头发去做姑子,宁死也不嫁季书白!”
姚文邈眼里有几分欣赏,点了点头。
“好,不愧是我姚家血脉。”
“立身不正,凭他多高的爵位,我们阿染也看不上。”
萧尽染起身,盈盈拜倒,“阿染斗胆,请舅舅出面,以长辈名义正式向萧家问责,与荣国公府解除婚约!”
姚文邈面色严肃,“快起来。”
“有舅舅在,定不会叫人欺负你。”
姚成衍赶紧把她扶起来。
“妹妹既然托人传信,想必心里有计较?”
“不如同我们说说。”
姚文邈也看着她。
她的婚事,说到底要看她自己想法。
萧尽染眼神澄明,心里早有计较。
“荣国公府想闷声抓我回去当世子妃,但萧家可不想。”
“换亲之事本就说不清,咱们现在去找荣国公府,他们定会把脏水都泼在萧家头上。”
“所以我想,咱们先去萧家。”
姚文邈眼中闪过赞许之色。
看来京中的消息也不太准确,起码萧尽染绝不是个草包蠢蛋。
萧尽染思路清楚,“要想解除婚约,就得拿聘礼换回嫁妆和婚书。”
“咱们去萧家,先把聘礼拿回来。”
姚成衍忍不住皱眉,“萧家能让咱们拿走聘礼?”
萧尽染莞尔轻笑,“我大伯养我多年,为的是一朝偷梁换柱,萧桃儿坐上世子妃的位置。”
“他当然不会让咱们拿走聘礼,否则大婚不就没成?”
“我猜,他定会把脏水泼到我头上,说我逃婚。”
姚成衍不甘心,“那怎么行!”
萧尽染却道:“行!”
“大伯污我逃婚,那就证明,萧家能作证,和季书白拜堂成亲的人,不是我。”
姚文邈点了点头,“不错。”
“萧家这头承认了,那荣国公府就不能再遮掩下去。”
“起码不会再动掳阿染进府的心思了。”
姚成衍只觉得这两家都太过分,将姑娘家的婚事算计殆尽!
姚文邈沉吟片刻,“阿衍,你去拿我的拜帖,请萧家族老。”
“既然办的是婚姻大事,也该有人来做见证,以免萧家日后反口。”
季书白愤恨瞪着她,“你懂什么!”
上辈子,季书白知道萧桃儿恶行,知道她不孕,都不曾更改过心意。
萧桃儿也多次炫耀,季书白散尽通房女使,多年如一,身边只有她一个人。
她那时候就在想,季书白的残忍或许只是对她一个人。
不知道,真有生死抉择时,她们还能否恩爱如初。
萧尽染轻启朱唇,“我是不懂,但现在,你的桃儿要没命了。”
“季世子,就眼睁睁看着吗?”
荣国公夫人有种不妙的感觉,疾言厉色道:“贱人,你闭嘴!”
可已经来不及了。
季书白松开了她的手,奔到了萧桃儿身边。
“我爹代我受刑,我代你受刑!”
“季临渊,你打我!”
季临渊饶有意味的看向萧尽染。
是他小瞧了这小姑娘,竟然这般狠心。
“好啊。”
“不行!”
荣国公夫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公爷,你劝劝他啊。”
荣国公早没耐心了。
他堂堂国公,脱蟒袍摘玉带,季书白没一句感激,对萧桃儿比对他这个亲爹还在意。
“他要找死,那就去。”
季临渊给鹤一使了个眼色。
鹤一忙让人又拿了一只长椅过来。
“季世子,您和萧桃儿怎么分啊?”
“一人四十,还是您全代受?”
萧桃儿握着季书白的手,“季郎,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这八十杖你也吃不消,还是让桃儿来吧,反正我从小......”
她话没说完,季书白便疼惜地开口:“我代她受六十!”
萧桃儿愣了一瞬。
仅仅一瞬,被萧尽染看在眼中。
萧桃儿大概没想到,季书白没替她全受了。
萧尽染也没想到。
她还以为,季书白对萧桃儿用情至深,真能豁出去命都不要。
现在看,季书白心里也是权衡过的。
杀威棒落在两人身上,一声声的闷哼变成了叫喊。
血浸透衣衫,蟒袍玉带碎裂一地。
杖刑结束,荣国公夫人赶紧叫大夫过来看伤。
荣国公带着恨意的目光,扫过堂上每个人,威胁之意明显。
“萧二姑娘,可以了吧?”
萧尽染看着季书白和萧桃儿一条命剩下半条,心里恶气算是出了一口。
她拿着退婚书,走到季书白面前。
“季世子,画押吧。”
季书白眼睛里仿佛淬了毒,颤抖着手,按下了手印。
萧尽染小心仔细地收好了退婚书,才道:“荣国公,请便。”
荣国公声音冷厉,“走!”
李万有六神无主地跌坐在了椅子上,“完了,全完了。”
季临渊难得心情好,打了两下铁扇。
“本座办事,向来有始有终,姑娘的嫁妆本座会派人送到姚府。”
“萧二姑娘还有伤在身,注意休息,不必劳心。”
萧尽染心里知道,今天要是没有季临渊在,杀威棒打不到季书白身上。
她也没这么容易就拿到退婚书。
“多谢季首尊相助,答应你的人情,首尊可随时来讨。”
季临渊半点不讲客气,“好,萧二姑娘等着。”
两厢言罢,季临渊派人送萧尽染和姚家人回府。
萧尽染一回屋,晚饭都没吃就躺下了。
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很久,睡得非常踏实。
再睁开眼,萧尽染看见床边站着赵医官。
“你可算醒过来了。”
萧尽染有些茫然,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窗外。
妆台摆在窗前,桌上压着已经画押过的退婚书。
窗外,粉白桃花缀满枝头。
她此刻才真觉得,自己重活了一回。
和上一世真的不一样了,她住在姚府,和季书白退了婚,再没关系。
“我睡了很久吗?”
赵医官点头道:“可不是,足足睡了两日,给你舅舅吓坏了,连忙让人去请我。”
她替萧尽染把了脉,“不过,这两日不白睡,元气补上来了许多。”
“快起来,首尊把你的嫁妆都抬了过来,你舅舅表兄没动,等着你自己处理呢。”
萧尽染起身洗漱,换了身衣裳。
没着急去看嫁妆,反正有季临渊,荣国公府也不敢短她什么。
“季书白和萧桃儿怎么样了?”
提起他们俩,赵医官表情嫌恶。
“国公府有的是好大夫,命是不会丢。”
“但听说,季书白把萧桃儿收房了。”
萧尽染觉得奇怪。
季书白对萧桃儿情根深种,她不意外。
但闹成这样,荣国公府竟然还纵着他,没把萧桃儿打出去。
这么宠溺儿子?
听说萧尽染醒过来了,姚文邈和姚成衍都过来看她。
赵医官留下药方,“姚先生和公子过来了,我就不留了。”
萧尽染让人送她出去。
“希望下回和赵医官再见,不是来给我看病。”
赵医官莞尔。
待赵医官走了,萧尽染看姚文邈脸色有异。
“舅舅,怎么了?”
姚文邈沉吟片刻,犹豫地开口,“这几日接触,舅舅觉得你是个有主意的孩子。”
“这件事…应该让你知道的。”
萧尽染心头一跳,是和姚家有关吗?
上辈子姚家灭门,从这个时候就有端倪了吗?
姚文邈递给她一张字条。
萧尽染有点尴尬,“舅舅,我......”
姚文邈想起来她不太认字,收回字条。
“萧老太太和萧伯兴死了,赵秋兰失踪。”
萧尽染愣住了。
死了?
这和上一世大不一样了。
她记得上辈子,萧桃儿成功代替她嫁给了季书白之后,荣国公夫人虽然也不高兴,可到底没损失什么,就默许了。
从那之后,萧桃儿就代她而活,对外称亲父为大伯。
萧伯兴一家靠着萧桃儿和她的嫁妆,过得很好。
“是荣国公府动的手?”
姚文邈摇了摇头,“暂时不知道。”
“但有人看见,萧家人是被国公府从后门赶走的。”
萧尽染很疑惑。
萧桃儿唯利是图,上辈子做上了世子妃就不认亲爹娘,这辈子又会好到哪儿去?
赶走他们,避免那一家子吸血鬼拖后腿,是萧桃儿能做出来的事情。
但要说下毒手......
萧尽染觉得,萧桃儿不会在现在动手。
一是地位不稳,手里没人。
二是实在没什么必要。
那会是谁?
她按着额头,拼命去想上辈子萧桃儿和季书白对她说过的事情。
可惜,她虽然是重生,但知道的消息太少了。
“大爷,不好了,萧桃儿跪在咱们门口哭喊胡说呢!”
门房急忙忙地跑来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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