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若蓁江知念的其他类型小说《割发断亲后,全家醒悟我绝不原谅全文》,由网络作家“昭愿眠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即日起,她必须日日到祠堂罚跪一个时辰,直到念念的手好了那日!”朱嬷嬷觉得这样的惩罚,再合适不过,二小姐是女子,既顾及到了她的身子,又为大小姐出了一口气。只是,大夫人那边恐怕还是不满意。江老夫人怎么会不知道,但是她也不得不为念念想一想,既是念着祖孙之情,也是为了江府的未来考虑。“还有,接下来的日子,养伤的好好养伤,罚跪的罚跪,就别出院子来找念念不痛快了!”交代好这些,老夫人又进去看江知念。看出来江知念与儿子和陈氏的疏离,江老夫人还是想劝一劝。“你啊…伤得这么重,流了这么多血,眼泪都没掉两滴,知不知道什么叫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江知念垂眸,又听她道,“你父母毕竟于你有十几年的亲情,这是无法改变的。”“祖母知道,你这孩子打小就懂事,不叫长...
《割发断亲后,全家醒悟我绝不原谅全文》精彩片段
“即日起,她必须日日到祠堂罚跪一个时辰,直到念念的手好了那日!”
朱嬷嬷觉得这样的惩罚,再合适不过,二小姐是女子,既顾及到了她的身子,又为大小姐出了一口气。
只是,大夫人那边恐怕还是不满意。
江老夫人怎么会不知道,但是她也不得不为念念想一想,既是念着祖孙之情,也是为了江府的未来考虑。
“还有,接下来的日子,养伤的好好养伤,罚跪的罚跪,就别出院子来找念念不痛快了!”
交代好这些,老夫人又进去看江知念。
看出来江知念与儿子和陈氏的疏离,江老夫人还是想劝一劝。
“你啊…伤得这么重,流了这么多血,眼泪都没掉两滴,知不知道什么叫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江知念垂眸,又听她道,“你父母毕竟于你有十几年的亲情,这是无法改变的。”
“祖母知道,你这孩子打小就懂事,不叫长辈操心。可你也要知道,越是操心,越是付出精力,才会越珍惜。”
祖母想要让她与江若蓁争宠吗?
祖母难道以为,她像江若蓁那般哭两声,掉两滴眼泪就能唤醒江家人的良知吗?
可笑。
如果她前十六年的付出,江家人都视而不见,转而设计凌辱她。
这样的亲情,这样的父母,江知念也不屑于要!
江知念知道,祖母到底是老了,没什么比一家人和睦承欢膝下让她更在意。
可倘若她当真选择委曲求全,只为制造一个和睦的假相。
那她就对不起自己前十六年的付出!
更对不起前世惨死雪地里的自己!
“祖母,若我现在掉两滴眼泪,您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请求?”江知念顺着说下去。
老夫人没想到这孩子还学会将计就计了,“你且说说。”
江知念,“母亲把江家夫子遣退了,大抵是因为江家今年收成不如以往,孙女可以出钱交夫子的束脩。”
老夫人:“你自己出钱,与我说做什么?”
“自然是因为,祖母才能做主江府,孙女若不问你,岂不是越俎代庖嘛?”江知念扬起笑来。
话虽这么说,但江老夫人知道,江执念是担心伤了自己的心。
二房三房都不是她所出,所以她没什么感情。
陈氏遣退了夫子,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时候江知念要是插手,最好过问一下她,也说明她的念念十分懂事,拎得清!
江老夫人也不多问,知道江知念一向有自己的打算,左右与她没什么关系,便也没有再多说此事。
想到念念的伤势,江老夫人不再唠叨,祖孙两人一同吃了个晚饭。
-
荣安侯府。
云初把探子在尚书府所了解到的,一一转述。
陆君砚躺靠在太师椅上,一双腿交叠放在书案之上,系在眼睛上纱带与他的长发纠缠倾泻而下。
若是旁人见了,定会觉得,此时的陆君砚,与往日里那个温润如玉,沉稳有礼的陆君砚,大相径庭。
闻声,陆君砚慢慢坐了起来。
仿佛对于云初所说的事情太过意外。
“真想不到,平时如此冷静强势的江姑娘,在尚书府过得是这种日子。”云初总结道。
的确想不到。
他梦中的江知念,娇柔动人,而他见到的江知念,矜贵冷静。
但无论是哪一个她,给陆君砚的感觉,都是家里捧在手心里的娇娇女。
原先他以为,能被皇后看上,倾全族之力培养长大的女子,必定是骄傲瞩目,被人包容、爱护的。
今日听了这些,才知道,原来她过得这么不容易。
难怪,她会伤得这么重。
“她不是江家的亲生女儿?”沉默片刻后,陆君砚开口问。
云初:“江家一直对外宣称江家二小姐是小时候身体不好养在庄子上,但其实抱错了。”
“现在皇后娘娘属意江姑娘,江家自然不会傻到错失这个成为皇亲国戚的机会。”
陆君砚了然,可是现在太子明显更喜欢江若蓁,那江家还会保守这个秘密吗?
-
江知念还以为江家人这么消停,原是祖母勒令他们不许打扰自己养病。
她白日里入宫祈福抄经书,回到江府后也要抄到天色完全黑下。
闻璟师兄给的伤药效果很好,到了临近宫宴那几日,已经看不出脸上的伤痕了。
至于江家人。
江若祁被杖责,身上带了伤,不便去兵部任职。
祖母便让他辞官在家养伤,免得惹出事情来。
被罚跪的江若蓁,开始那几日做了做样子,去祠堂跪了半个时辰。
江母心疼,便站在祠堂外陪着。
江知念听说了,倒是乐于见到这一幕,“母亲精力好,就让她陪着吧,省得她不放心。”
累的又不是自己。
后来,江若蓁就一病不起,罚跪的事情不了了之。
但江母觉着江老夫人苛待江若蓁,每日以泪洗面。
原本是想来琳琅阁找江知念,让她去老夫人面前求求情。
哪知道被朱嬷嬷挡在外面。
折柳学着朱嬷嬷的神态,“老夫人说了,若是病了还不安生,那就继续到祠堂里罚跪,大夫人不放心,就陪着二小姐一起跪!”
“大夫人,二小姐生的什么病,老夫人可都清清楚楚,她老人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您要是继续如此,老夫人就要去仔细瞧瞧二小姐了。”
这番话,把江母说得愣在原地,讪讪然地回了自己院子。
折柳一边给江知念拆纱布,一边道,“老夫人都便宜二小姐了!”
祖母终究不想和他们闹得太僵,毕竟也是自己亲孙子孙女,哪有不心软的道理?
江知念都知道。
与江家对抗、复仇的路,从始至终只有自己一个人。
她只能做到恩怨分明,将没伤害过自己的祖母等人摘出去。
做不到以德报怨。
......
宫宴前夕,江知念才把经书抄完,明日是宫宴,江家也可以参加。
往年,江知念都是跟在祖母或者江母身边入宫,今年不一样,她要作为焚经祈福的祭司入宫,不与江家人同路。
江母专程带着几个婢女进了琳琅阁。
她专程给知念做了新衣裳,等知念高兴,她便说几句好话,让知念入宫时带上若蓁一块儿!
这般荣耀之事,不正是若蓁扬名风光的好时机吗?
折柳怔然,她时常替小姐鸣不平,可小姐一向只是不以为然,难道小姐今日真的听了进去?
两人刚走到琳琅阁,天空开始飘起了小雪,是今年的初雪。
江知念驻足,从披风中伸出手来接了一片雪花,看着入了神。扶光从屋子里出来,正巧看到了,赶紧上前来拉她。
“小姐,下雪了,多冷啊,快回屋。”
悲然的情绪才漫上心头,微凉的指尖被扶光握住,是啊,下雪了怎么能不冷呢?
他们却不曾心疼自己。
屋子里,扶光早已烧好了炭盆,备好的汤婆子也被塞到了她的手中,折柳为她倒了一杯热茶。
听到江知念声音响起,“今年雪下得早,生意不好做,兵部黄大人那边就不用再送钱去了。”
也该叫阿兄知晓,他如今走到这一步,究竟凭的是他的“尽忠职守”,还是他瞧不上的银钱了。
-
荣安侯府设宴这天,江知念陪着祖母一同前去。
她一身鹅黄暗纹提花的衣裳,披了苏梅色的披风,头上的珠花是祖母才从匣子里给她戴上的,一群人中,一眼就能看到她,明媚娇艳。
“今日虽是相看太子妃,但也不可心急,反倒是弄巧成拙,特别是荣安侯府世子,他有眼疾,你可别说错了话。”江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嘱咐道。
江母道,“母亲同她说这些做什么?”语气不明。
“也是,这满京城,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像念念这般知礼聪慧的人了。”江老夫人笑道,仿佛听不出江母的意思。
江知念只是淡淡一笑,掩饰住心寒。
她虽不是江母亲生女儿,可这些年对江家,江母的付出一点不少。
江家没有分家,二房三房虎视眈眈,祖母的身体不可过度操劳,江程房中还有两个妾室。
江母却自恃高傲,不愿与人争斗,自江若蓁回来后,索性把内宅之事一并扔给江知念。
这一年江母之所以能够安心照顾江若蓁,与江若祁一起谋害她,全是因为自己将内宅阴司都摆平了。
到头来却这样害她,罢了,江母既有这份“闲心”,日后便让她自己去操心吧。
-
席间,荣安侯府的下人匆匆来报,说是太子殿下来给陆老夫人贺寿,主角本应该是陆老夫人,可在场的人,此刻纷纷将目光投到江知念身上。
正吃了一口点心的江知念一顿,心中隐有预感。
果然——
下一瞬,就听人开口。
“我听人说,太子路过澄县与江家小姐偶遇,还以为是江大小姐你呢。”
“宋姐姐,我怎么听说似乎是遇上了,只是太子殿下只同江二小姐搭话。”
江知念抬眸看去,说话的是宋李两家的姑娘,上次比试输给自己,还没消气吗?
换做上一世的她,恐怕还会有几分气性说两句话奚落回去,可现在的她经历过生死,只是觉得好笑罢了。
“江妹妹在京中样样拔尖儿,可惜花怎么落好像也落不到妹妹头上了......”
江知念语气不辨喜怒,“宋姑娘,妄议太子殿下,这便是你家的规矩?”
“江知念,你也就只能在这里顾影自怜罢了,太子殿下不喜欢你,便是求到圣上面前也没用!”
江知念淡淡一笑,“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但如何也轮不到宋姑娘操心,你说呢?”
说完,她也不再理会。
这破花爱落到谁头上就落到谁头上,想想上一世,太子和江若蓁暗通款曲,为了在一起,不择手段!
这朵“花”真落到她们头上,她们又不开心了。
“太子殿下到——”
太子入内这一刻,所有声音都暂时消失,众人起身行礼,就连陆老夫人也不例外。
等到所有人起身时,才看到太子沈怀安身后,还跟了一个娇小的身影,她的身上披着太子的披风,将她整个人都裹在里面。
此人不是江若蓁是谁?
江母见到江若蓁,险些惊讶得起身,还是看到江若蓁朝着她笑着摇摇头,才放下心来。
除此之外,陆老夫人眸光微动,不管这个女子是谁,陆老夫人显然没有好感,荣安侯府的老夫人,无论从辈分还是身份上来说,几乎都能压过在场的人。
也就是皇家的人,可以站着受她的礼。
江若蓁却跟在太子身后,明晃晃接受陆老夫人的大礼......
“孤携寿礼来贺老夫人大寿,祝老夫人日月昌明,松鹤长春!”
陆老夫人还未来得及接话,江若蓁声音清甜,“若蓁也祝老夫人寿比南山!”
陆老夫人佯装疑惑,“这位是......”
“这是礼部尚书江大人的千金。”沈怀安道。
众人又齐刷刷看向江知念,毕竟沈怀安的太子妃之位,几乎是已经定了她,只差个圣旨罢了。
怎么如今看来,江家二小姐与太子更为亲厚?
正如宋慧所说,江知念在京城的名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是江二小姐却鲜少听闻。
话到此处,正是江知念把江若蓁介绍给京城权贵的最好时机。
连江母与江若蓁都将目光递到她身上。
江知念却像是看不到一般,自若地看向众人,眼眸如星,沉淀了十几年的千金气质与江若蓁形成对比。
江若蓁有些尴尬,语气温柔,“姐姐,你也在呀。”
废话,难道此刻站在这里的是鬼吗?
“那日姐姐走得急,才与太子殿下的马车错过了,后来难民暴起,幸得太子殿下相助,姐姐,你不要误会。”
江知念略过江若蓁自责的眼神,却看到了江母听到这话的担忧之色。
沈怀安则道,“若非是她丢下你,你怎么会陷于危险之中?何必与她道歉?”
“殿下,不是的,姐姐有要事在身。”江若蓁连忙解释了个寂寞。
要事?直接说她回去取钱,多这几个字还能累死江若蓁吗?
不过,碍于自己的确没想过取钱回去,对此便不再反驳什么,“臣女知错。”
四个字,不仅让沈怀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更是惊掉了宋慧等人的下巴。
要知道以前的江知念好胜心极强,哪怕对面的是太子殿下,也要说出两分理来!
沈怀安只觉得这恐怕是她自知心虚,江若蓁都帮她解释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落了一句,“孤看你也不过如此!”
这是人家荣安侯老夫人的大寿,自己家这些破事,有什么必要拿到人家宴会上来说。
江知念不多纠缠,只觉掉价。
“怀安,你在陆老夫人宴上说什么胡话呢?”殿外,传来一个威严的女声,音色本是柔的,听了却不敢造次。
殿内,静谧得只听得到外面凛冽的寒风。
忽然,又是一阵冷风,吹起江知念的耳发,她隐有不安,回头时,一室烛光全都灭掉,只剩昏暗一片。
来人已经到了她的眼前,江知念一惊,身体本能地朝后躲去,这一个动作,险些将长案撞倒。
砚台自然也从案上落下,墨汁翻洒。
陆君砚听到桌案的声音,伸手扶住长案,另一只手环过江知念,接住了要掉在地上的砚台,墨汁染湿了他的衣袖。
幸好如此,江知念才能靠在案边,没有完全倒下,只是现在的情形,就成了陆君砚将她整个人圈在身前,两人靠得极近,几乎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
江知念看清楚来人,心中一沉!猛地伸手去推他,正要张嘴喊人——
陆君砚已经将砚台重新放回桌上,把她的嘴捂住。
“准太子妃在藏经阁私会外男,江姑娘若是想喊,尽管喊。”陆君砚言罢,修长的手从她吓得有些惨白的小脸上拿开。
听到这话的江知念,脑中轰鸣,这一字一句,都与上一世的情形完全对应上了!
明明她已经重生了,她避免了许多事情,怎么还是摆脱不了这个人?!
江知念微微咬牙,“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看向陆君砚,眼神中满是警告,下一瞬,才想起陆君砚患有眼疾,根本看不到。
“为何你总是缠着我不放?”她可不信世上竟有这般巧合之事!
陆君砚黑眸无神,却能抓住重点,“总是?我与江姑娘总共也没见几次。”
心中坚定了自己的某种猜测。
江知念将其推开,陆君砚没有防备,被推倒坐在了地上。
借此机会,她起身远离陆君砚,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裙,一边道,“今日陆世子在藏经阁,臣女就不打扰了。”
“宫宴在即,臣女希望明日在此不会再见到世子。”
陆君砚感觉到江知念从他身旁走过,“往年经书都是几位公主一起抄,今年是你和太子,看样子太子是不会帮你了。”
“江姑娘还不抓紧时辰,误了焚经吉时,如何担待?”
江知念停下脚步,她转身看向坐在地上的陆君砚,他从容地伸出手,仿佛知道她一定会停下来,转过头拉他一把一样。
“你怎知——”
“我可以帮你。”陆君砚声音清冷。
江知念嗤笑一声,伸手将陆君砚扶了起来,“世子连走路都成问题,怎么帮我抄经书?”
要在宫宴前抄完这些经书,的确很难,但她可以熬夜抄写,以前自己在府中练字做功课,也都是这般过来的。
她只当陆君砚在说笑,将他扶起后,随即转身准备离开。
站起来的陆君砚随意拂了拂身上的灰尘,“我是说,我可以帮你,让太子回心转意,让你嫁到东宫。”
藏经阁前,江知念收回了要推门的手。
心中沉闷着,脑中也被上一世的回忆所刺激。
如果不是他,她前世就已经嫁到东宫了!
陆君砚现在还好意思在她面前说这个?
江知念的手在袖中缓缓握紧,眸中渐渐有了眼泪,忍住想要质问陆君砚的冲动。
毕竟前世死时,她亲耳听到是江母与江若祁设计自己失身,或许陆君砚也是受害者之一。
“这都是臣女自己的事情,与世子无关。”江知念推门离开了藏经阁。
她已经尽全力不迁怒陆君砚。
何况江知念现在根本不想嫁给太子,相反,她现在是在想办法逃离与太子订婚的命运。
云初在藏经阁外等了许久,也没见陆君砚出来,等他寻进去时,看到自家公子将一摞经书整整齐齐地放到了桌案旁。
“公子,你袖口染了墨。”云初来扶住陆君砚,公子最爱干净。
今日身上染上这么多墨迹,怎的公子却没有生气?
陆君砚把整个桌案恢复到原来的整洁后,才离开藏经阁。
-
刚回到江府,江知念就被江若祁身边的侍从拦下,说是大公子有要事,请她去一趟。
跟着人一路来到膳堂,她发现此刻一家人已经围坐在桌前,江若祁脸上喜气洋溢。
见了江知念,稍稍敛起笑意,“你终于回来了,就等你了。”
等到江知念落座后,江若祁举杯起身,朝着江若蓁敬了一杯,“我能够官复原职,多亏了蓁蓁!这一杯,是阿兄谢你的!”
江若蓁脸微微泛红,带着几分不好意思,“阿兄,我们是亲兄妹,何必如此客气,阿兄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江母甚是欣慰地看向江若蓁,“若蓁长大了,也能够为家里分忧了。”
“你呀,懂事得让母亲心疼。”
眼看江母又要掉眼泪,江程赶紧递上手帕,“大好日子,可不兴掉眼泪。”
江知念眸光淡然地看着这一幕,子女和睦,父母恩爱,若非她看到、经历过一切,怕也要跟着流两滴眼泪了。
江若祁也发现了格格不入的她,他看向江知念没动过的酒杯,“念念,阿兄官复原职,难道你不高兴吗?”
“那就恭喜阿兄了。”
听到江知念不冷不淡的恭贺话,江若祁突然就没那么高兴了,他实在不明白,江知念究竟是怎么了?
以前的江知念,会在他失意的时候鼓励他,无论他又什么困难,她也会想办法帮助他。
这次他被免职,江知念除了呛他,便是袖手旁观。
被她冷脸,江若祁脾气也不会太好,“你这声恭喜,我可受不起。”
“有些人,江家养她十余年,她一丝感恩之心也没有,家中出事了,只会袖手旁观。”
江若蓁则温声解释,“阿兄,如果不是姐姐,我也没有机会入宫。”
江若祁不以为然,“蓁蓁。她不过是顺便带你入宫,何况,这也是用你的恩典换来的,你放心,阿兄会一直记着你的好。”
蓁蓁可以用这个恩典,讨得多少好处?
可她没有,而是选择帮自己,江若祁对此十分感动,暗暗下决心,日后若是有蓁蓁需要的地方,他这个做阿兄的定然在所不辞!
江府二房还有一个庶出小姐。
江知念脚步一顿,“江雪宁?”
虽然二房三房与大房如今往来较少,但自她管理江府以来,这两房都安分守己,江雪宁只是个二房庶女,不仅掀不起风浪,还很听江知念的话。
盒子里是江雪宁亲手缝的护腕。
“三小姐说,您这段日子定是辛苦,她做这个护腕,是想减轻一些小姐的负担。”
江知念接过来看了片刻,随即让折柳重新收进锦盒之中。
江雪宁今日来送这个护腕,肯定不只是关心她这么简单,这是有求于她。
前世,江雪宁是她物色来东宫固宠的人选。
这一世,她已经不打算嫁入东宫,也该与江雪宁知会一声,于是便让扶光领她进来。
不料,江雪宁一进来,扑通一声就往地上跪去,扶光等人赶紧伸手去扶!
“三小姐,您这是做什么?”
“知念姐,请你帮帮我吧!”
江知念微微拧眉,她记得江雪宁不是这个性子。今日这般,想必也是被逼极了。
“三妹妹,有什么事情起来好好说吧。”
江雪宁这才起身,她眼眶微微泛红,“知念姐,我知道你素日里要管着府内事务,还要入宫抄写经书,不应该因一些琐事来麻烦你。”
“只是…”
江雪宁欲言又止,她的确不想来麻烦江知念,二房三房在江府本来就是夹缝求生,如果不是江知念这些年对她们多有照拂,现在过得还不知道是什么日子。
“三妹妹,有话直说,我近日的确很忙。”
前世无人怜她帮她,这一世江知念也不会对旁人有多余的同情。
“大夫人把你请的夫子遣退了…知念姐,我是女子,少学一些不妨事,日后也是要嫁人的。但是枫哥儿不能没有夫子呀!”
二房和三房只是原江老爷的庶子,过得如何都无人关心,更何况是下面的庶子庶女。
也是曾经的江知念觉着,家族若想振兴,必然要多念些书,才请了夫子来江家教习。
至少,不至于因为无知闯下祸来。
“能不能请知念姐,同大夫人求求情......”
少了江雪宁吃穿,她都不会如此着急,唯独夫子这件事,让她不得不来求江知念。
这可能是他们二房唯一能够摆脱大房打压的机会。
江母遣退了江家的夫子?
江知念才从白鹿书院回来没几日,又赶上抄经书,所以不清楚这件事。
“三妹妹,遣退夫子的事情,我并不知情。”
她语气中带点落寞,目光低垂,落到自己掌心的伤口上,江雪宁顺着目光瞧去,才看到江知念手心中通红的伤口。
“知念姐,你的手怎么了?”她吃惊地问。
江知念便装作红了眼,赶紧缩了回去,把今日的争端简单说明。
“并非我不帮你,而是如今母亲只听若蓁妹妹的,何况这些日子,母亲大抵是不愿意再见我了......”
江雪宁整个人愣住了,原本以为自己哭得可怜些,江知念一定会替她想办法。
可眼下听说了这些,她倒是不好再求江知念。
“怎会,怎会如此…”江雪宁失落地喃喃,随即又关心道。
“请大夫了吗?”
扶光赶紧说,“请过了,大夫马上来!”
江雪宁闻言,也不好再多留,心中再多不甘,也只能告辞。
等江雪宁走后,扶光用帕子仔细地处理着江知念的手。
血肉凝成一片,扶光也不敢贸然将酒盏碎片取出,只能将流出来的血擦了擦。
“小姐手伤成这样,还如何抄经书?”扶光忧心,不只是心疼小姐,更是担心小姐没办法抄完经书,届时被皇后娘娘怪罪。
江知念疼得嘶了一声。
“这点伤,不妨事。”
以前练习骑射时,从马背上跌下来,摔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手也磨破了皮,第二日该做什么还得做。
“一会儿让大夫上些药就好。今日贺主管要送账簿来,让他去留下夫子。”
“那奴婢得空去告诉三小姐这个好消息。”
扶光越发觉得,自家小姐是个顶顶好的人,方才当着三小姐说着不管,结果还是惦记着此事。
江知念摇头,“不必,让她先碰碰壁,才知道在江府,谁才是真正帮她的人。”
现在直接告诉江雪宁,她指不定还觉得是江母尚存怜悯之心。
何况,只有在一个人最绝望时,送的炭火,最温暖。
-
落雪阁这边,一众丫头婆子把江若蓁送回来后,江若蓁便醒了过来,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江母也跟着哭,觉得江若蓁遭了天大的罪。
“母亲,阿兄,我真的不是故意骗你们的......也不是故意惹姐姐生气的。”
江若祁听了,心中发酸,这才是他的妹妹啊!
“蓁蓁,你不要自责,这件事错不在你。”他赶紧喊了婆子,端来平时给江若蓁养身子的汤药。
江若蓁又看向江程,“爹爹,你能不能不罚阿兄,阿兄也都是为了我......”
江程没有松口,“他这个混蛋,对自己妹妹下这么重的手,不罚怎么能行!”
江若蓁当即就要下床求情,江母赶紧止住她,“傻孩子,你做什么?”
“母亲,你也替阿兄求求情,阿兄全都是为了我,我不能眼看着阿兄受罚!”
“蓁蓁,不用替我求情,今日我对她动了手,罚就罚!”
可,为了蓁蓁,无论受到什么惩罚,他都愿意!蓁蓁对他这么好,他也要把蓁蓁捧在手心里,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
“他该罚!”江程怒道,“对自己妹妹下这么重的手,甚至见了血!”
说到见了血,江若祁这才反应过来。
念念,见了血,岂不是伤得很重?
他朝着琳琅阁的方向看了一眼,要不要去看看念念呢?
转念一想,念念向来沉稳冷静,面面俱到,恐怕早已处理妥帖。
不像蓁蓁,还需要人照顾。
“蓁蓁,你好好养身体,今日是我冲动,我认罚!”
江若蓁哭红了眼睛,“爹爹,您若是非要罚阿兄,就…就连同女儿一并罚吧!”
说着,她就要起身,与江若祁一同去祠堂罚跪。
江老夫人觉得江若蓁天真,伴君如伴虎,今日太子高兴让你直呼他的名字,明日若是惹恼了太子,这都是要杀头的事情!
江若蓁却从这话中,听出了别的意思。
她眼泪不断,握住江母的手渐紧,“祖母,若蓁听懂了,祖母嫌孙女从小长在小地方,觉得孙女丢了江家的人。”
“祖母觉着,我与太子殿下要保持距离,但姐姐自小在京中长大,她才应该和太子殿下亲近。可是,若蓁也想要在京中长大,也想在父母身边尽孝......”
这些话,哪怕是江若祁听了都心生不忍。
“祖母,蓁蓁没能在我们身边,又不是她的错,她才是受害者。”
江母听着也不乐意,心痛如绞,可江老夫人毕竟是她的婆母,她如何能说婆母的不是?
江知念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受害者三个字一出来,她便知道,此刻她就是那个可恶的“加害者”。
果不其然,下一刻,江程将手中的筷子一放,语气冷然,“江知念,今日你与若蓁一同入宫,为何留若蓁一个人在宫内,与太子相处?”
“若蓁年纪小不懂事,你这个做姐姐的,合该在她的身边,提点着她。”
“母亲,若蓁不懂这些,你别怪她。”
江老夫人彻底没了胃口,也怪她今日多嘴说了江若蓁两句,才让江知念被牵扯其中。
“这和念念有什么关系?”江老夫人反问。
一面是自己的母亲,一面是自己的妻女,江程犯了难,无论帮哪边,他都不好过。
所以他只能责怪江知念,他知道江知念懂事,顾及大局,只要一家人和睦相处,他又不是真的怪她。
随便说两句,也就过去了。
“如果不是她没看好若蓁,今日若蓁也不会惹母亲您不快。”
江若蓁小心翼翼地去拉了一下江程的衣袖,带着哭腔,“爹爹,您也别怪姐姐,是殿下让姐姐先走的。”
“她是做长姐的,就算是让她走,她也不该就这样丢下你!”
听到这里,江知念的筷子“不小心”从手中滑下,啪啦一声落在地上,她倏地起身,嗤笑一声。
“若蓁妹妹是个人,又不是一条狗,父亲,您要女儿如何看好她?”
江若蓁与其他人当即面色有异,只是不等她们反应,江知念就继续说。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臣有别,自然是太子殿下说什么,女儿做什么,我不过是恪守礼仪,何错之有?”
这下,江程非要说江知念错了,那就是在说太子做错了。
量江程也不敢,可,被江知念这样扫了面子,他心中也不会舒坦,正要找话时,江知念率先起身,把江老夫人扶起来回松鹤院了。
她料想祖母也没什么胃口了,与其坐在这里打扰她们一家人吃饭,让祖母一通生气,不如带祖母回院子。
一路上,江老夫人愧疚不已,“都怪我,念念你受委屈了。”
正如祖母所说,今日之事和自己没有一丝关系,可饶是这样,都被江程扯到自己身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就算今日祖母没有说江若蓁,也会因为别的事情找她麻烦。
江知念吸了一口气,释怀地笑了笑,“祖母,我没事。”
“祖母老了,帮不了你太多了。你也别怪你父母,她们只是......”说到这里,江老夫人也说不出来了,只是什么呢?
连祖母都说不出原因,毕竟是自己养了十多年的女儿,怎么能说不疼就不疼了呢?
对于江知念来说,如果江家人只是单纯的偏心,江知念可以不怪她们,可是前世让自己不得善终,这些仇和怨,绝不会这么简单!
“祖母,我让小厨房给您再送一碗汤来,您今晚吃得不多。”江知念岔开话题,“明日开始,我要入宫誊抄经书,您可不要忘记喝药。”
“抄经书?”江老夫人浑浊的双眼一亮,“那可是独一份的荣誉,念念呀,等你嫁到东宫去了,祖母就放心了。”
好在这一天她不会等太久。
江知念闻言,却没有接话,只是沉默地陪在祖母身边,把祖母送回松鹤院后,她才回了琳琅阁。
......
第二日,江知念还在核对这个月府中的一应开销,正厅有人传话,说是宫里头来人宣旨了。
想来应该是皇后娘娘让她去誊抄经书的圣旨。
等到了前厅后,厅内整整齐齐摆了两排赏赐,一排是江知念的,一排是江若蓁的。
宣读完懿旨后,江若蓁就走到了赏赐前,拿起一匹柿色的绸缎,往身上比划了一下,兴冲冲道,“母亲,女儿想用这匹布做一身衣裳,等开春了恰好可以去踏春。”
还有一些首饰,比妆匣里的不知道好多少,一定是怀安知道后,特地选给她的!
江知念就淡然很多,宫里头出来的虽都是好东西,但她也不是没见过,正准备让人都收下去时,门外却突然出现一个她害怕的身影!
陆君砚穿着玄色圆领长袍,长发高束,今日他的眼睛上缠着一层纱素色轻纱,云初在前面引路,他走起路来,竟与常人无异!
“拜见陆世子!”众人纷纷行礼,唯有江知念只是颔首,她目光警惕冷淡,一直盯着陆君砚。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为什么他要出现在这里!
江知念脑中如同烟花般炸开,随着陆君砚走进来的步子,呼吸也有些急促了。
昨日在宫里,这个陆世子就对她口出狂言,今日他竟然还追到江家来了?
不对。
她昨日只顾着害怕,完全忽略了,陆君砚所说的话,分明......分明说中了!
江知念学女红时,最先学的就是垂丝海棠,一开始她绣得不够美观,害怕被人嘲笑,就绣在肚兜上,后来也一直有这个习惯。
哪怕是江母,都不一定知晓她这个习惯。
他怎么知道?难不成,他是与江家人串通起来害自己的?
她不知道,只能假装镇定,旁人或许发现不了,可是陆君砚入内后,瞧也没瞧其他人,径直走向了江知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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