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吕屠宋雨惜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悍卒:开局官府发媳妇吕屠宋雨惜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吕不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吕屠此时浑身的杀意还没散去,神色凌厉地扫过在场众人,无人再敢与之对视。自己虽说现在当上了什长,管理奎山、松山两村,可不代表他就安全了,相反他现在的处境比之前更加紧迫。先不说击杀的那3个乌丸骑兵,肯定会招来乌丸人更加疯狂的报复。就单说周泰山这人,吕屠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对方绝不是一个能做到大义灭亲的人。当众教训周亚炳,给予吕屠奖赏等等,只不过是为了在村民和官军士兵面前,树立威信的一种手段,这次的仇怨算是彻底结上了。吕屠当然不会怕,想要崛起必定就会触碰到别人的那份馒头,馒头就这么大,谁有能耐才能咬一口,吃饱了才能将其他人踹下桌子!两世为人的他,深刻地明白,什么事都是要靠自己去争,去抢来的,而不是靠着谁施舍的。看着在场村民们近乎麻木的眼神,...
《重生悍卒:开局官府发媳妇吕屠宋雨惜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吕屠此时浑身的杀意还没散去,神色凌厉地扫过在场众人,无人再敢与之对视。
自己虽说现在当上了什长,管理奎山、松山两村,可不代表他就安全了,相反他现在的处境比之前更加紧迫。
先不说击杀的那3个乌丸骑兵,肯定会招来乌丸人更加疯狂的报复。
就单说周泰山这人,吕屠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对方绝不是一个能做到大义灭亲的人。
当众教训周亚炳,给予吕屠奖赏等等,只不过是为了在村民和官军士兵面前,树立威信的一种手段,这次的仇怨算是彻底结上了。
吕屠当然不会怕,想要崛起必定就会触碰到别人的那份馒头,馒头就这么大,谁有能耐才能咬一口,吃饱了才能将其他人踹下桌子!
两世为人的他,深刻地明白,什么事都是要靠自己去争,去抢来的,而不是靠着谁施舍的。
看着在场村民们近乎麻木的眼神,吕屠只感觉心里涌起一股悲哀。
这次的袭杀死掉了十几个人,这些人可能一个时辰前还在跟他们有说有笑,但现在尸体就摆在身边,却没有多少人的眼中有愤怒情绪。
看来乌丸人和边关六镇的腐败,早已经将底层贫民的脊梁骨压弯了!
吕屠不是圣人,他不会去急着改变这种情况,他也没有那个能力去改变,他要做到的只是先活下去,解决自己和家人的生存问题!
望着奎山村众人朗声道:“既然周校尉封我为什长,管理奎山、松山两个村子,从今天开始所有人都得听我的命令!”
边关六镇采用的是府兵制度,闲时为农,战时当兵,这是刻进大家骨子里的潜规则,在场也没有人反对,毕竟世世代代都是这样熬过来的。
“全听什长的吩咐!”
吕屠扫视周围一圈,询问道:“你们中有谁可曾见过张波?”
众人面面相觑,都摇头表示没有,只有角落处的一个年轻妇女,犹豫片刻后主动举手道:“大人,我见过!”
吕屠认识她,正是张波刚娶来的媳妇,跟宋雨惜是同一批被带来武川的。
“在哪?”
“就在我家的井里吊着呢,我亲手把他放进去的。”
吕屠朝身后一挥手:“吴鹏、赵亮,你们俩去把张波带过来!”
这俩就是吴老二和赵老五的大名,他们俩什么都没做,就光跟着吕屠也受了奖赏,每个月还可以领到1贯月钱,多少可以买点粮食充饥。
尤其是在见到过吕屠的身手后,早已经将他原有的懦弱性格忘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敬畏。听到命令后快步跑去张波家后院,去将人带了过来。
张波被带到众人面前,还嚣张地不断嚷嚷:“乌丸人走了吗?你们抓我去哪?”
可当他被押解到众人眼前,当他看见手持长刀昂首而立的吕屠时。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道:“吕屠.你抓我过来的?”
吕屠懒得跟他废话,厉声喝道:“跪下!”
赵亮虽然不知道张波犯了什么事,可吕屠是替他报了弑母之仇的,吕屠的话对于他来说就是圣旨,更何况张波这人平日里欺男霸女,大家都看不惯他。
一脚踹在张波膝盖处,将其按倒:“什长让你跪下!”
“什...什长?你说吕屠是什长了?”
张波眼神惊恐道:“什长大人,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事?你要刁难草民?难道就是因为我起哄让你把鹿肉分给大家吃吗?况且你已经教训过王浩了。”
在场的村民们也是不明所以,先前乌丸兵来时场面实在太过混乱,很多人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吕屠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先前乌丸兵来时,你跑也就罢了,你居然拿陈花花做挡箭牌,你他妈也下得去手!”
张波听后暗暗松了口气,狡辩道:“我那是在抱着陈花花逃命呢,你怎么冤枉好人呢?”
陈婶儿这时从人群里挤了出来,说着就上去抓张波的脖领子,哀嚎道:“你好狠的心,我家花花那么小个子,你也能抓她去挡箭?”
张波不耐烦地骂道:“滚开死老太婆!老子说了是在救人,哪里想得到那箭就跟长了眼似的,既然你孙女中箭,说明你孙女是个短命鬼!”
“我孙女不是短命鬼,你胡说,我孙女是你害的!”
“你个老不死的,再来纠缠以后我保证让你家鸡犬不宁!”
张波平日里嚣张惯了,哪会允许村里这些老不死的撒泼?下意识就将心里话说了出来,这时才反应过来吕屠还在这呢。
他冲吕屠尴尬笑笑:“什长大人,我愿意在你手下当兵,我家里还有坛好酒呢,待会去我家尝尝!”
这让村民们也想起了平日里张波的所作所为,此时看向张波的眼神里都充满了愤怒,不住骂道:“真不要脸,居然拿一个小女孩垫背!”
“你这种祸害怎么没死?我家那口子却死了?老天爷不长眼睛!”
这些话对于张波这种无赖来说没有一点攻击性,张波讨好地看向吕屠:“什长,我那坛子酒可是从武川城里偷来的上等女儿红,那滋味...啧啧光是闻闻都得劲!”
吕屠面带笑意地来到张波面前:“听你说完,我还真想尝尝。”
“我以后就是你的手下了,保证全听你的,现在我就去给你拿酒!”
在场村民们不解地望向吕屠,他们原以为吕屠向来老实木讷,当上什长后不说主持公道正义,至少不好太过分。
可没想到居然当着他们的面,公开收张波的礼,不少人在暗地里都忍不住啐了一口。
张波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不耐烦地推了旁边赵亮一把:“快放开我,我要去给什长拿酒去,以后咱们都是哥们了!”
就连赵亮都忍受不了张波这可恶的嘴脸,如果吕屠放过张波,那以张波记仇的性子,以后少不了针对自己。
可下一秒,在场众人只感觉眼前刀光一闪,张波的人头高高飞起,张波也看到了这辈子都未曾见过的场景,来不及感慨天地如此广阔,随后在众人震惊的眼神中,跌入了泥土中。
“从今天开始,但凡再有坑害同村者!下场跟此獠无异!”
“多谢什长大人,我们一定好好干,不让你失望!”
吕屠盯着他俩严肃道:“不要以为在我这里混到了月钱就可以放松警惕,要知道你们的职责可是关乎着我们整个村子的安危,如果你们失职,下场不用我多说吧!”
敲打自然是免不了,刘阳兄弟俩听后吓得身子一抖,连忙正色道:“属下知道!”
“你们先去吃饭。”
吕屠又叫住了吴鹏和赵亮:“你们俩今晚的任务,把那三匹马喂饱!”
吴鹏嘟囔道:“啊?现在这大雪封山的,去哪找粮草喂啊?马饿会又死不了,我媳妇还在家等我呢。”
吕屠抬手就是一耳光抽了过去:“你以为我是在跟你商量?既然你领了一贯月钱,那就是我手下的兵,我的话就是军令!”
吴鹏捂着脸被吓得不轻,眼神惊恐不敢多说一句,赵亮将三匹马拽了过来:“什长你放心,交给我们,今晚不把马喂饱我们不回去休息。”
吕屠沉声道:“别人刘阳刘虎还没成年,就敢去守夜,让你他妈的喂个马还罗里吧嗦,你要不愿意就给我滚回去,下次乌丸来了就把你推出去堵刀口!”
吴鹏想起吕屠击杀乌丸骑兵时的恐怖身手,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上,连连磕头:“我一时糊涂,什长你别怪罪,我一定把马喂好!”
吕屠给了赵亮一柄刀交代了几句后,这才又去给受伤村民检查了一下伤口,这期间更是让村民们对吕屠更加感激。
在他们心里,官和民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哪怕是个最小的官,也是要鱼肉百姓的,什么时候见过像吕屠这样没有一点架子的官老爷?
先前吕屠给他们处理伤口,那时吕屠还没被封为什长,现在他已经成了什长,还亲手给他们这些泥腿子贱民处理伤口,直让众多村民诚惶诚恐感恩戴德。
吕屠也不在乎那些,他虽然看不惯武川六镇的民风,可他知道百姓没错,错的是昏庸无道的朝廷,和尸位素餐的边军高层!
穷生奸计富长良心,只要能有口饱饭吃,谁不想踏踏实实过日子?
至于松山村,距离他们村还有3里地,他打算明天再过去,顺便看看有没有好点的苗子,抓来培养一下,现在他是极缺人才,而无论是大虞王朝还是前世的各朝代,可以说整片华夏大地上最不缺的就是好苗子!
刘邦在沛县就能拉起一帮治国班子,朱元璋在凤阳能找到复兴中华的能臣良将,这偌大的武川六镇,人才自然少不了。
尽管他作为特种兵王不惧三两乌丸兵,可眼下百废待兴,有太多的杂事需要大量的人力解决,而且他还要去城里一趟,把银子换成粮食,这个年头只有粮食才是硬通货。
视察了一圈,刘虎在村口生了堆火坐在那,身边还有条小黄狗,这还挺稀奇的,按理说村里早就没人养狗了,毕竟人都吃不饱,谁还有那么多粮食去喂狗?早就被人拿来打了牙祭。
吕屠蹲在火堆旁自顾自地往里添着柴火,刘虎这才从发愣中反应过来,连忙站起身来紧张道:“什长大人,我不是故意走神的。”
吕屠示意他坐下:“走神有什么问题?长时间盯着一个地方,只要是人都会走神,这狗你怎么弄来的?”
小黄狗呜咽一声连忙躲在了刘虎身后,刘虎为难道:“这是几天前我上山砍柴发现的,大人你不要吃它行吗?”
吕屠听完哈哈大笑,嘬嘬嘬地叫来小狗,摸着它的脑袋,小家伙也很亲近人。“放哨就是要有狗!它比你都警觉,好好训练它,以后它的伙食你负责!”
“谢谢什长大人!”
“打起精神来,必须要撑到你哥来换岗,柴火这些你不用担心,想烧多旺都可以,我明天让每家每户都送些过来。”
说完吕屠便起身回家,顺带还检查了一下马匹的情况,吴鹏和赵亮经过吕屠敲打,也没敢再偷懒,牵着马在村子附近吃草。
回到家后竟发现宋雨惜正在油灯下缝着被子,吕屠好奇问道:“你哪来的棉花和布?”
宋雨惜拢了拢头发,笑道:“是陈婶儿和叶杏儿,还有村民们送来的,说是看我们家没有过冬的被褥,就当是庆祝你高升了,每家送来了一块干净的布和一点棉花,正好可以缝个被子。”
吕屠心里稍微安稳了些,至少是懂得知恩图报的,他刚穿越到这个世界才第一天,原本就对这里没有多少融入感,眼下总算是心里有些慰藉了,这样的人也才值得自己去保护平安。
“娘子,看不出来你的女红很好嘛。”
“以前我娘就特意让人教过我女红,教我的嬷嬷,那可是亲手给皇后绣过嫁衣的!”
吕屠看她样子似乎不是说漏嘴的,更像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坐在她对面好奇问道:“愿意跟我说了?”
宋雨惜点点头:“你已经是我认定的相公了,我肯定也不能瞒你。”
“相公你去看看外边有没有人偷听,再把门关上。”
吕屠见她这么神秘,立刻来了兴趣,照做后来到她面前坐下:“说吧娘子。”
宋雨惜深吸一口气:“相公,其实我爹就是大虞朝八柱国之一,前任大将军!”
吕屠听完表情平淡,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
宋雨惜好奇道:“相公你为何不怕?”
吕屠静静地看着她:“为什么要怕?”
她跟同村的人了解过吕屠,知道他家是吕屠父亲年轻时迁过来的,明明只是普通的猎户,可他为什么在听到自己的身世后这么淡定?
“相公,我爹位极人臣,可他和我娘还有我三个哥哥,都被当今皇帝虞顺帝给杀了!你就不怕我牵连到你?”
吕屠的眼中燃起熊熊怒火:“我还不知道怕字怎么写!他敢杀你父母兄长,从今开始我便跟他不共戴天,哪怕他是皇帝又如何?有朝一日我必杀进京城,取他项上头颅!”
此时的宋雨惜听得彻底呆住了,连针刺破手指都没发觉,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找到的这个相公,竟这般有情有义,敢冲冠一怒为红颜。
宋雨惜从背后紧紧地抱住吕屠,泪水已经顺着她的脸颊将吕屠的衣裳打湿,喃喃道:“相公,雨惜替死去的爹娘和兄长,还有我宋家枉死的28口人,谢谢相公!”
“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说什么谢不谢的?况且他把天下治理成这样,我当取而代之!”
宋雨惜再次被吕屠的豪言壮语给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她震惊于吕屠不仅重情重义,而且还胸怀如此壮志,试问又有哪个少女不崇拜英雄?
今日吕屠所做的一切事情,在宋雨惜看来,他就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相公,要了我,好吗?”
吕屠淡淡听着并没有立刻表态,他怎么可能因为周泰山的一句话就放下戒心来,他相信有虎父犬子的情况在,但他不确定周泰山能做到这么公正。
似乎是看出了吕屠的心思,周泰山也丝毫不生气,他将手缓缓放在吕屠的胳膊上,让他将匕首放下来。
吕屠也并没有抗拒,如果周泰山真想事后报复的话,他不介意将周泰山一起除掉,大不了就是换个地方生活,反正偌大的北境六镇,他不相信没有一个栖身之所!
后方的吴老二等人,正准备大声提醒吕屠不要放下刀,却被宋雨惜给拦下,只见她微微摇头低声道:“相信相公的判断,不要乱了分寸。”
只这一句话,就让吴老二和赵老五等人心中大惊,这个年代女子当中能有这般胆识之人,可谓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吕屠这个刚过门不到一天的媳妇,在这种大场面上竟然丝毫不露怯,比他们还要沉着冷静,不禁让他俩心生寒意,幸好之前没对她起过歪心思。
此时在场众人全都屏住呼吸,因为谁也说不好下一秒会和平结束还是暴起屠杀。
军士中的老兵,不忍地扫视周围一圈,在他的固有思想里,敢有村民造反挟持府兵者,根本不需要问缘由,几乎都是当场斩杀,亲属被贬为奴籍的下场。
只见周泰山将吕屠持刀的手缓缓放下,随后就在众人集体震怖的眼神中,一耳光抽在了周亚炳的脸上,将他抽得倒飞出去,跌入尘土之中。
“啊!?”
在场众人纷纷傻眼,这位周泰山在军队中颇有威望也算是公正,可周亚炳是他老来得子,看着一个平头老百姓拿刀挟持着自己的儿子,居然还能做出这么公正的评判来?
周亚炳都被这一耳光给扇迷糊了,他捂着脸疑惑道:“爹,你为何...”
周泰山一声怒喝:“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废物!如今边关六镇战事频发,乌丸军威势如日中天,我军节节败退伤亡惨重,你居然还敢贪功污蔑人才?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周泰山越说越气,上去就对周亚炳一阵拳打脚踢,打得周亚炳嗷嗷乱叫。
旁边军士连连劝说:“校尉大人,算啦!”
周泰山怒不可遏:“不能算!今天他敢贪功,明天他就敢弑父!我打死这个不孝子!”
吕屠听到这话差点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周泰山别看外表是个大老粗,没想到还挺会演戏的。
从他时不时就用眼角的余光偷看自己,就能看出周泰山是在演戏给自己看。
而吕屠索性装作看不懂,任由周泰山尽力地表演。
周泰山打了一阵后,也实在是有些下不去手了,他本就是打算演一出大义灭亲的戏码,一是为了巩固自己在武川府兵中的威望,二是正好挽留住吕屠这个人才为己用,可他没想到这家伙的情商居然这么低,到这会了居然都没来拦他!
好在他控制住了分寸,全是往周亚炳的屁股处踹的,只是让他受了点皮肉之苦没有伤到内脏,纵然是这样周亚炳细皮嫩肉的,也经不起周泰山的老脚伺候?
打了有一炷香的时间,周亚炳已经皮开肉绽了,连呼喊声都小了许多。
吕屠这才装作一副感动的样子,连忙去拽住周泰山:“周大人,不要再打令公子了!”
周泰山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却装作余怒未消的样子:“不行,子不教父之过,今日我就好好管教他!”
吕屠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音调说道:“周大人,你再演我可就不拉你了哈。”
周泰山忽然爆发出剧烈的咳嗽,咳得撕心裂肺面红耳赤,吕屠连忙将他扶住,关切道:“周大人,你息怒!”
周泰山在吕屠的搀扶下这才坐在一处石墩上,再饮下一瓢井水后这才缓过来,幽幽一叹:“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呐!”
吕屠在一旁劝说:“周亚炳年纪尚浅,还有很大的可塑性,周大人应该多给年轻人机会嘛。”
周泰山又怎么会听不出吕屠的弦外之音?赞赏地看了吕屠一眼:“罢了,没想到你年纪轻轻不仅有如此神勇的武艺,更是有宽广的胸怀,实在是难能可贵啊,你想参军吗?”
吕屠立刻诚恳抱拳朗声道:“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吕屠愿意投身军旅,以报国仇家恨,望校尉大人成全!”
周泰山负手而立,高声道:“好一个男儿何不带吴钩!是条汉子!吕屠听令!”
“在!”
“吕屠独自一人击杀乌丸骑兵3人,奖励白银30两,破例提拔为武川府什长每月两贯月钱,由你自由挑选10人成为你手下兵丁,每月在武川府领取一贯月钱!负责管理奎山村和隔壁松山村的安全,明年开春与乌丸战场上见!”
武川等地的实行的是府兵制度,从上往下的军职分别是武川镇都大将军、都尉、校尉、队正、伙长、什长、兵丁。
只要当上了兵丁,就可以每月在都府领取到一份饷钱,这也是鼓励百姓从军的一种手段,而且每一次晋升条件都极为严格,需要斩杀多少名乌丸兵才行。
当然条例是死的,人是活的,要不然周亚炳也不能当上伙长,有人的地方就有圈子,大家互相照顾自家子弟,也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可对于吕屠这样的穿越者来说,从军是在这个世界快速崛起的最好方法!更不用说这本就是他擅长的领域,此次虽然只是晋升为最小的什长,那也预示着吕屠的未来将如长江奔流大海,一片坦途!
“谢校尉大人,我一定多多杀敌,不辜负你对我的期望!”场面话谁不会说?
周泰山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自己台阶下,自己自然也要保全对方的面子,这样对大家来说都可以接受。
“做得不错,好好干!如果再有乌丸兵来犯,你可点燃狼烟通知各地,我们自会赶来,如果你看到其他地方燃起狼烟,也必须立即支援!如再有军功,派人将其头颅送来州府即可!”周泰山一挥手,立刻就有人递来了30两白银和一块木质腰牌,上面了写一个什字。
吕屠拱手道:“校尉大人慢走!”
转身看向奎山村众,所有人集体高呼:“拜见什长大人!”
可找了一圈也没发现张波,算了还是先去救助其他村民,尤其是陈花花。
陈婶儿重情重义让陈花花在这里等待他打猎归来,要不是这样她也不会在此逗留。
想到这里吕屠询问道:“雨惜,我今日熬制的药还有吗?”
“有!”
“你替我取些过来,我先去救人!”
“好!”
这时村民们陆陆续续都走了出来,惊慌未定地打量着乌丸人,旁边邻居吴老二的媳妇见宋雨惜行动不便,主动开口:“妹子,我扶你回去。”
“谢谢姐姐。”
很快村里到处传来一片哭嚎,许多家都有亲人被杀,吕屠粗略一数,至少有十余人死去,他暗暗在心里记下了这笔仇恨。
好不容易才在人群最后找到了陈花花,此时陈婶儿和花花娘正一起扶着她的小脑袋,吧嗒吧嗒掉着眼泪。
吕屠推开面前挡路的人,来到陈花花面前蹲下检查伤势。
“吕屠哥哥。”陈花花虚弱地唤了一声。
“花花乖哥哥能治好你,你千万不要睡着了!”
陈花花却微微摇头:“吕屠哥哥,我求你件事。”
“你说。”吕屠手上动作不停,先是吩咐陈婶儿去烧热水,又让花花娘生火。
“能不能给我娘和奶奶一些肉吃,娘吃了肉病就能好些。”
听到这话的花花娘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周围的村民们也是不忍见到这一幕。
虽说这年头小孩很难长大,可陈花花才10岁不到的年纪,就这样死了着实让人难受。
吕屠一边用火烤着匕首,一边哄着她:“当然能吃!而且你也会起来的,咱们一起吃!”
花花煞白的笑脸,总算是升起了一抹笑意:“谢谢吕屠哥哥。”
吕屠手上动作已经快到了极点,箭矢洞穿了陈花花的胸口,唯一庆幸的是没有伤到内脏,只不过她的身体底子太差了,又失血过多。
吕屠看向花花娘,低声道:“扶起她,按住了!”
花花娘原本都打算放弃了,毕竟受这么重的伤别说是个孩子了,就算是成年人也只能死,就连城里的郎中也治不好。
可她见吕屠的样子,似乎是并没有放弃,还打算给花花治疗,她也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照着吕屠所说的做。
吕屠用锋利的匕首割断了前胸露出来的箭头,随后猛然地将陈花花背后的箭身给拔了出来。
陈花花疼的瞬间昏死了过去,吕屠厉声催促道:“快拿开水煮过的布来!”
陈婶儿这时也端着一口陶罐赶到,吕屠接过陶罐,不顾开水的高温直接伸手进去抓住布条来,将其拧干后给小花花包扎。
做完这一切后,宋雨惜也赶到,将吕屠提取的大蒜素递了过来,吕屠用汤匙撬开了陈花花的嘴,将大蒜素送了进去。
吩咐花花娘带她回去静养,是死是活就只能看她的造化了!
吕屠沉着脸做完这一切后,他从来没有过这么强烈的杀意,乌丸人纵然可恨,但像张波这样的浑蛋更是卑劣到了极点!
周围许多受伤的村民见吕屠手法如此娴熟,他们的家人立刻跪在地上,乞求道:“吕屠,救救我家那口子吧!我给你磕头了!”
“吕屠,以前是我们不好,只要你救救我娘,我愿意给你当牛做马!”
吕屠见眼前的村民跪了一片,都是伤者的家人,在大是大非面前,偶尔的几句争吵都是小事,这些人也不像张波那样过分,吕屠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他回头看向宋雨惜:“你带人把那头鹿肉煮上。”毕竟乌丸兵之所以杀到村里,也是因为吕屠间接而为,这种时候不是计较这点的时候,必须要在最短时间内将一切有生力量团结起来。
尽力地给他们拔除弓箭,包扎伤口,村里面四处燃起了火把,整个村子的人都在吕屠的指挥下井井有条地忙碌着,烧开水的烧开水,煮肉的煮肉。
就在这时,远处再度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光是听声音就知道人数众多。
村民们赶紧放下手下的活,慌乱间作势就要逃!
吕屠将伤者放下,对花花娘说道:“就像我那样给大家包扎!”
随后冲在场村民喊道:“奎山村要有带种的,就从地上捡起武器,跟我一起去御敌!”
村民们互相对视一眼,他们能够听见马蹄声而不跑,就已经是重大的心理突破了,这也是看在吕屠如同战神一样,独自击杀了三个乌丸骑兵的情况下。
眼下见吕屠还要带他们去御敌,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我去!”众人循声看来,赵老五满脸羞愤地站了出来,出地上捡起一柄乌丸人的长刀:“我娘被乌丸人杀了,我要给她报仇!”
“算我一个!我婆娘也被乌丸人杀了!”
“俺也一样!”
陆陆续续站了5个人出来,吕屠看着良莠不齐的5个男人,他们的体型不一面黄肌瘦的人,朗声喝道:“是条汉子,你们跟着我!”
说罢吕屠背起弓箭,手持长刀就朝着村口跑去。
其余5人则是跟在身后非常紧张,手脚都不自觉地发抖。
吕屠让他们暗中埋伏起来,听自己命令,而他则是拉开了弓弦,瞄准了远方的火把光点。
大概数了下人数,总共有十几个人,如果还是先前那些乌丸兵的话,他哪怕带着村民跑也跑不掉,还不如背水一战。
当他们进入射程后,吕屠正想射箭,却听见有人喊话道:“奎山村众听令,吾乃武川都府周伙长!”
“吕大哥,是武川的官军来了!”
吕屠也没有丝毫放松警惕:“再看看。”
当看到他们手中举起的武川旗帜后,吕屠这才示意道:“收起弓箭,是官军。”
其余几人也是暗暗松了口气:“是官军来了,我们安全了。”
而吕屠则是不以为意,他虽没跟官军打过交道,但以他对封建制度下的官军体制的了解,这帮人来未必是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一众官军赶到后,先是瞪了一眼手持兵器的吕屠等人,呵斥道:“见到伙长大人到此,为何不跪?”
听到这声呵斥,旁边的吴老二等人说着就要跪下,而吕屠则是一把拽住了他,朗声道:“草民杀乌丸人时伤了膝盖,无法下跪!”
官军中走出一骑,马上之人正是那日在武川集市,和吕屠起了冲突的破戎校尉之子,周亚炳。
他一眼就认出了吕屠,轻蔑至极地扫了他们一眼,嗤笑道:“你是说,就凭你们几个废物白丁,杀死了乌丸骑兵?”
“吕屠别睡了!你要媳妇不要?”
吕屠被一阵摇晃唤醒,刚睁眼就瞧见一只满是老茧的手在探自己鼻息,他警觉地翻身爬起。
可脚刚沾地,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令他出现短暂晕眩,用意志力支撑才得以站稳。
几秒后他才明白自己死了!前世作为龙国特种兵王的他,本在边境跟阿三兵对峙,没料到对方竟胆敢开枪,为了掩护战友吕屠用胸膛挡下了子弹。
导致他穿越到这名为大虞的架空王朝,一个与自己同名的猎户身上。
屋里的几名官兵催促道:“还以为你死了呢,别他妈愣着了,朝廷发媳妇,马上跟我们走!”
为首的络腮胡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老子真没见过你这种人!连捡媳妇都不积极!”
吕屠瞬间做出判断,笑着冲几人抱拳:“我饿得头晕眼花没听见几位叫我,辛苦几位官大人亲自跑一趟。”
络腮胡几人只是普通大头兵,哪是什么官,可听到恭维的话,依然心中暗爽,从怀中掏出一张烧饼扔了过去:“赏你的。”
“谢官大人。”吕屠将饼揣在怀里,跟着走了出去。
此地名为武川,作为大虞朝的边关六镇之一,这里的居民成分复杂,前来拱卫边疆的府兵、犯了重罪被发配而来的死囚、以及作奸犯科之辈最后的庇护所。
在这里律法形同虚设,一切只靠实力说话!复杂程度堪比前世的俄乌前线。对于其他人来说这样的环境或许是地狱开局,可对于特种兵王的吕屠来说,简直是如鱼得水!
不多时,一行人就来到了菜市口,吕屠还是头次听说这种情况,可见边关六镇的人口紧缺程度。
菜市口中央搭建起了一处临时高台,上面站着形形色色的女子,年龄不一从16到40的都有,相貌也是参差不齐,但大多数都是体格健壮皮肤黝黑。
最大的共同点,就是她们的脸上都带着对未来的担忧,全都眉头紧皱时而叹息。
吕屠一眼就在人群中发现了一名气质出众的女子,她跟其他女人完全不同,不仅皮肤白皙相貌清纯,随意用草绳扎起的高马尾,更是因微风拂过而荡漾,像极了吕屠前世所见的校园女神。
当然现场很多男人也发现了她,暗搓搓想着待会就选她当媳妇。
主持大局的是破戎校尉周泰山,吕屠想起三天前曾在集市,阻止过周泰山之子周亚炳调戏本村妇女,周亚炳因家中有事走了,不知道周泰山知不知道这件事。
只见他身披一身黝黑铠甲,腰佩朴刀一柄,光是从他铠甲上的刀斧痕迹,就能看出这里的战况有多惨烈。
周泰山冲南方的天空拱了拱手,朗声道:“感陛下圣恩,体恤我武川男儿浴血奋战,从今年开始以后的每一年,都会送来这些戴罪之身的女人,赏赐给武川未婚配的男子!但有一个要求,一年后如若不能生育者,发配奴籍!”
此话一出,全场震惊!
同村的光棍吴老二捅了捅身边的吕屠,压低声音道:“吕屠,你行不行啊?别一年之后被抓去当奴隶了。”
吕屠不屑撇嘴:“担心你自己吧。”
前边赵老五探过头来讥笑道:“吕屠你家那么穷,别把媳妇饿跑了,一年之后还是一样被打入奴籍!”
吕屠本就脾气火爆,不然也不会穿越过来,此时哪里会给这些家伙好脸?
“我媳妇跑了,就让你媳妇帮我生,我看你媳妇屁股蛮大的。”
“你他妈找死!”赵老五作势就要举拳打来,却被旁边官兵瞪眼制止。
其他百姓也是对这制度很不满,议论纷纷:“这年头谁家还没个意外?万一是领来的媳妇有毛病,自己也要被打入奴籍,这不是把人当牲口吗?”
“就是,一年时间也太短了,你看东城外的老李家媳妇,就是饿得骨瘦如柴,三年了都没怀上!”
周泰山呵斥道:“肃静!本官只按圣旨办事,一年后如果没有生育,不论是谁的问题统统都贬为奴籍!现在开始选妻!”
听到这话,先前想要选择漂亮女子当媳妇的人,都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
谁都知道屁股大的好生养,如果是放在太平盛世,恐怕大多数人都会看重相貌身材。
可这里是武川,又身逢乱世!
漂亮在实用面前一文不值,更别提那残酷的武川刑法了,如果光顾着漂亮,娶了无法生养的媳妇,一年后可就惨了。
武川的奴籍那可是连牛马都不如的!不仅会失去自由,做最脏最累的活,每逢乌丸大军压境,还会被当成炮灰推去前面送命,光是想想就让那些有色心的人头皮发麻!
前面的人陆续去挑选媳妇,没有任何意外,几乎所有人都专挑那些体格壮屁股大的女人。
哪怕是年老色衰的40岁女人也有人要,毕竟这种往往是生育过的,相当于上了一重保险,保证能度过一年后的检查。
吴老二也同样选择了这样的丑媳妇,挑到之后满脸兴奋,挑衅地问吕屠:“吕屠你敢不敢娶那瘦猴子婆娘?”
见吕屠不说话,吴老二讥讽道:“我看你的眼神一直在瘦猴身上,你要是敢娶她当媳妇,我给你100文钱当礼钱了!”
赵老五和附近的人也哈哈大笑:“吕屠,你娶她,我随礼150文!”
“我随200文!”
众人已经挑选得差不多了,台上也只剩寥寥几个女人,那马尾辫女孩宋雨惜也在其中,自然也听到了台下的讥讽。
她面露羞愤之色,自己堂堂八柱国之一,大虞朝前任大将军之女,竟落得被山野村夫奚落的下场!
无奈她已经走遍了六镇,武川是最后一站,如果还不能被人挑选当媳妇的话,她只能被贬为娼妓。
此时宋雨惜正巧与被众人讥讽的吕屠对视,在对方的眼神中,宋雨惜好像看到了与其他男人完全不同的情感,那是一种...怜悯?
六镇的男人名声在外,全是无耻浑蛋!居然还有人会对自己产生怜悯之心?
她自嘲一笑,骄傲地别过头去,强忍着不让自己掉下屈辱的眼泪,如果真把自己贬为娼妓,那就找个机会自尽,也绝不辱没宋家的气节!
周泰山见只剩吕屠一人未挑选,不耐烦地往地上啐了一口:“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带个壮实婆娘走!”
就在这时,宋雨惜听到了一个让她永生难忘的声音:“不!我要娶她!”
此时,远处传来一声冷哼:“嚯,如此大的口气,我还以为是都尉大人来了呢!”
一群兵丁打扮的人,簇拥着一个身穿皮甲的黑瘦男人走了过来,他们人手标配一柄明晃晃朴刀,显然比乌丸骑兵所使的长刀更锋利。
黑瘦男人斜睨了吕屠一眼:“你就是那个杀了三个乌丸骑兵的吕屠?”
吕屠朗声道:“是我,你是谁?”
“我叫李达,也是武川都护府下什长,管理松山、南岗两村。”
吕屠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昨日周泰山让他来管理松山村,今日李达比他还先到这里,看来这是周泰山故意为之。
“巧了,周校尉昨日便交代,将奎山松山两村交给我管理,你从哪来就回哪去吧!”
李达一愣,没想到这小子比他还要狂!他可是收到周泰山命令,让他在吕屠之前就来接管松山村的,有了靠山自然不会怕吕屠。
“你算哪根葱?你看看这是什么?”李达拿出一张黑黄的纸,上面鬼画符似的写了几个字。
吕屠也纳闷:“这是啥?”
李达自信一笑:“连字都不认识,这是我的调令!”
吕屠都被他给气笑了,这糊弄人也实在过于草率了吧?真当自己不识字啊?
不过他也懒得去争辩,这种事情摆明了就是周泰山在背后使坏,为了整整他也好,为了给他一个下马威也罢,吕屠一力挡之就行了,在武川这地界,实力才是硬道理!
吕屠翻身下马,来到李达的面前笑道:“你再拿出来我看看。”
李达哼了一声,将调令拍出来,吕屠拿过调令当场就将其撕得粉碎:“你个不识字草包,被人糊弄了都不知道,居然敢拿孩童涂鸦当做调令!你知不知道这是要军法处置的!”
李达刚准备愤怒发飙,可没想到吕屠的大帽子直接就给他戴上了。
经过他这么一闹,松山村的村民也陆续走了过来,看起了热闹。
而且吕屠说的没错,李达的确不识字,这只是昨晚他收到周亚炳命令时,让手下人想出来的办法,他们料定吕屠一个猎户出生肯定也不识字,没想到吕屠一眼就识破了。
可他知道这时候绝对不能承认自己伪造调令,依旧死鸭子嘴硬道:“吕屠,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把校尉大人亲笔调令撕毁,来人啊给我将他拿下,押解到武川都府处置!”
话音刚落李达就抽出了腰间的朴刀,准备朝着吕屠砍去,他虽然知道昨日奎山村内死了三个乌丸兵,可他不知道的是这三人全都是吕屠一人所杀。
他的朴刀刚一出鞘,他高举的手就僵在了半空中。
此时李达的脖子上赫然出现了一把森然的匕首,吕屠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你一言不合就要举刀砍我,怎么昨日乌丸兵来,狼烟燃起时,却不见你增兵救援呢?”
“我...我当时在南岗,分身乏术。”
吕屠的匕首刺破了他脖子处的皮肤:“南岗村离我奎山村不过十几里的路程,就算是跑都跑过来了,我看你是一听到乌丸人来,你就被吓破胆了吧!”
“你胡说!我当兵四年,还从未在乌丸人手里被打败过!”
吕屠还没说话,此时松山村民中就传来一声嗤笑:“你当然没被打败过,从来都是一听乌丸人来,你早跑得没烟了。”
“谁?是谁在诋毁本什长?”
人群中赫然走出一个身材瘦弱的少年,他浑身褴褛可眼神异常坚定:“我聂云说话从不说谎!
一年前我爹就在你手下当兵,你怕乌丸怕得屁滚尿流,将我爹一人留下与乌丸人厮杀,我爹拼着老命砍掉一颗乌丸人头,你却将军功据为己有,要不然以你这废物也能当上什长!?”
李达眼中闪过一丝恐慌,色厉内茬道:“你胡说!你爹聂锋才是临阵脱逃的孬种!”
此时聂云越众而出,抱拳单膝跪在吕屠的面前:“这李达当上什长以来,鱼肉我们几个村里,平日里纵容徐飞等狗腿子行凶,替他物色新欢,看上谁家媳妇,就去谁家睡觉,乌丸来了他甚至派人守着村口不让我们逃跑!自己却骑着马每次先逃,请吕什长替我们做主!”
其他的松山村百姓,此时也纷纷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请什长大人做主,聂云所说句句属实!”
李达震怒道:“造反了!你们这些泥腿子贱民这是要反啊?我汇报上去将你们统统杀了!”
而吕屠冰冷的声音让他立刻闭上了嘴:“这么说来,他们的确没有冤枉你。”
李达惊恐地望着吕屠:“你不要乱来,我可是校尉大人亲封的什长!你杀了我,你也要受到军法处置!”
松山村民们见状纷纷叩头:“请什长大人替我们做主!”
吕屠一字一顿道:“国家让你当兵,是保家卫国的,而不是让你作威作福鱼肉百姓的,今日我便替天行道,杀了你这个畜生!”
说罢,众人眼前寒光一闪,李达的脖子处溅射出一缕血线,他捂着自己的脖子,不断惊恐倒退,退到了松山百姓当中。
不知道是谁先开口喊了声:“你弄死了我媳妇!我要杀了你个王八蛋!”
只见一个人影扑在了李达的身上,不顾还有皮甲防御,对着李达的皮肉就重重地咬了下去。
其他村民们见状,哪里会放过这么好的报酬机会,纷纷扑了过去开始疯狂撕咬。
作恶一生的李达,此时被淹没在一群平日里看不起的百姓当中,身体各处都有剧痛传来,可他甚至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就这样硬挺挺地感受着痛苦,直到浑身血肉被撕扯得干净。
少年聂云尽管双眼血红,不住地流淌着眼泪,可他依旧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态。
吕屠上前拍了拍他的头:“去吧,去发泄一下。”
聂云倔强地转过了头不去看李达,冲着吕屠恭敬地磕了三个头:“我父亲虽然间接因李达而死,可我真正的杀父仇人是乌丸人!聂云恳请什长大人,允许我参军,跟随在大人身边,报杀父之仇!”
吕屠见他眼神清澈,意志坚定,不免被他情绪感染,朗声大笑道:“好,忠孝两全,是条汉子,你以后就跟着我,一起弑杀乌丸人!”
回去的路程花了一个多小时,直至他看到奎山村冒出袅袅炊烟时,这才放下心来。
村口还有许多归来的村民,几乎都是刚砍柴归来,虽说隔壁怀朔就是煤矿产区,可官府管制极其严格,售卖的价格高昂,普通百姓负担不起,在这苦寒的北境,这是唯一能抵抗严寒的方法。
村民们很快发现了扛着一头雄鹿的吕屠,纷纷羡慕地围拢过来,在鹿身上摸来摸去的:“看不出来啊吕屠,你可比你死鬼老爹厉害多了,你爹一辈子也没打过这么大只猎物。”
“快告诉我们在哪弄到的,我们也去碰碰运气。”
赵老五也混迹在人群之中,他讪笑一声:“马上都要天黑了还进什么山?不如让吕屠给我们大家分点鹿肉,改日打到猎物还给他不就行了?”
大家一听赵老五的怂恿,跟着附和:“是啊吕屠,你现在可是日子好起来了,不仅娶了个美娇娘,还打到这么大一头鹿,哎哟你身上还有张羊皮啊,这可暖和得很!把肉给大家分点呗!”
吕屠冷眼看向赵老五:“我打来的凭什么分给你们?想要自己抓去!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我在山里遇到乌丸兵了。”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恐惧,顿时安静了下来。
可赵老五率先发出一声嗤笑:“吹什么牛逼?乌丸兵那是什么人?三五人就能冲垮武川百人军阵的存在,你要遇到乌丸兵,你还能活着回来?”
周围人一听也放松了下来,笃定道:“就是,别说是你了,就算是武川训练有素的老兵,遇到落单的乌丸兵那也是九死一生,就凭你还能从乌丸兵手里捡回条命?”
“吓唬谁呢!不想让我们大家吃肉就直说,还编些什么瞎话来糊弄我们,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缺德呢?”
人群里也有跟吕屠相熟的,一个10岁左右的小丫头跑了过来惊喜道:“吕屠哥哥,你终于回来啦。”
吕屠认出了她就是陈婶儿的孙女陈花花,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笑道:“花花又去拾柴火啦,真乖。”
陈花花乖巧点头:“奶奶让我在这边捡柴,要是天黑了还不见你回来,就喊人去山里找你。”
吕屠听后心里暖暖的,自己只是让陈婶儿帮忙照顾一下宋雨惜,没想到对方还在关心他的安危。
他丝毫不理会其他人怎么说自己,冲陈花花笑道:“花花真乖,咱们回家去,我给你烤肉吃!”
陈花花的爹在军营中,平日里很少回家,母亲也常年咳嗽不止,做不了重活,平日在村里很自卑,听到这话不可思议地仰起小脸问道:“我也能吃肉吗?”
吕屠帮陈花花接过跟她差不多高的背篓:“当然可以啊,走我们回家!”
陈花花听后狂咽口水,终于有肉吃了,在她的记忆里,还只有三年前她爹打了胜仗后,带回来了几斤羊肉,那滋味她到现在都还记得。
尤其是她娘在喝了羊肉汤之后的一段时间,都没怎么咳嗽了,这次吃了鹿肉娘的病应该会好起来吧,陈花花暗自想着。
两人的交谈声音不大,可还是被周围的许多村民们给听到了,立刻有人嚷嚷道:“吕屠,你打了这么大头鹿难道不交税吗?”
吕屠转头看去,只见是村里出了名的无赖混混张波,带着村里的几个游手好闲的家伙蹲在村口,无论是谁回来他们都要去检查一下背篓,看看有没有什么油水可以捞。
懒得跟他们废话,吕屠拉着陈花花就走。张波几人面面相觑,没想到一向老实软弱的吕屠竟然敢不给面子,当即快跑两步来到吕屠面前,伸手拦下:“哥几个跟你说话,你他妈聋了吗?”
陈花花害怕地拽住了吕屠的衣角,往他的身后躲去。
吕屠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东西?也配收我的税?滚开!”
“哎哟,我没听错吧?你一个孤儿居然敢叫我们滚?”张波用拇指掏了掏耳朵,表情夸张地问道。
跟他一起的王浩脸上扬起奸笑:“我们滚可以,听说你娶了个漂亮媳妇,你又没有爹娘教你,不如让哥几个帮帮你,免得你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极其响亮的耳光耳音,让附近的村民们一愣,当他们循声看去时,就发现王浩在空中划出一个弧线,一直飞出了几米远后才跌在地上。
王浩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眼神恶毒地盯着吕屠:“你他妈的居然敢打我?张波贺强,帮我收拾他!”
张波见此情形冷颤原地,压根就不敢动,他可不像王浩那种傻子,刚才那一耳光,直接就将100多斤的王浩抽飞了几米远,这是什么臂力?
这边村民们纷纷叫好道:“打得好,我早就看这些孙子不爽了,成天就知道欺负人。”
“吕屠狠狠地教训他们,让他们以后不敢这么欺负人!”
以前吕屠可是随便怎么挑衅,都不敢动手的怂包,所以张波等人从来没见过吕屠跟人动过手,没料到他竟有这么好的身手。
可现在让他们灰溜溜逃走,当着这么多村民又抹不开面子,吕屠没了耐心,大步地朝他们走过去。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场奎山村的众人心里一紧,这种声音他们实在太过于熟悉了!
只见村口处扬起一片尘土,3个面相凶狠的乌丸骑兵,手持弯刀弓箭,正朝这里疾驰而来!
“乌丸骑兵来啦,快跑啊!”随着一声大吼,奎山村乱成一团,所有人都忙不迭四窜奔跑。
‘嗖’的破空声传来,一支箭矢落在远处的张波脚边,吓得他嗷呜一缩脖,连滚带爬地朝村里跑去。
吕屠步伐极快,一把拽住陈花花避开了致命的一箭,将她推到安全地方:“快回家,通知你奶奶和我媳妇走!”
陈花花小脸煞白地点点头,扔下背篓就往家跑,吕屠解除所有束缚,躲在了槐树后边,弯弓搭箭一气呵成,朝跑在最前的那个乌丸骑兵的眉心,激射而去。
可那个乌丸骑兵似有警觉,竟凭借敏锐的第六感将头歪斜了一寸,箭矢在他脸上划出一道血柱,射穿了他的耳朵,如一朵绚烂的血花炸开。
那乌丸兵捂住受伤的右耳,随后将满是鲜血的手在脸上一抹,愤怒咆哮:“有神箭手!老四就是他杀的!给我杀光村里所有人!”
吕屠看她如被惊吓的小鹿似的,就忍不住好笑:“我得给你包扎啊。”
“有劳相公了。”
疼痛过后人的感知会变得异常敏锐,当吕屠再度握住宋雨惜的小腿时,她只感觉浑身像被什么东西电了一下,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别动,身上有没有干净的布?”吕屠抬眼四周巡视一圈,整个屋里唯一的布料就在身下,还脏不拉几的,完全不能拿来包扎伤口。
宋雨惜害羞地点点头:“有。”
只见她用脏兮兮的小手,从怀里掏出一块洁白的上等丝绸,这可是她娘亲手织的手绢,为的就是新婚之夜垫落红用的。
可没想到吕屠二话没说就抓了过去,随后便埋头专心致志地替她包扎伤口。
宋雨惜此刻又羞又喜!羞的是吕屠居然把这么隐私的东西,毫不避讳地拿在手里,喜的是她看得出吕屠是发自内心地疼她。
吕屠将手绢用开水煮过拧干后,给她把伤口包扎好,开始着手准备大蒜素了。
他本来是打算培育青霉素的,只不过青霉素需要时间很长,而且眼下的环境实在是太过于恶劣,弄不好就会培育成黄曲霉素。
所以他还是选择了现目前最稳妥,也最容易被人体吸收的抗菌成分,就是大蒜素。
大蒜素需要先在50摄氏度左右的环境下进行酶解,然后利用从烈酒中蒸馏出来的无水乙醇混合继续加热,最后再过滤掉多余的杂质后,就得到了在这个时代珍贵无比的大蒜素了!
整个过程持续了近一个时辰,宋雨惜目睹了全过程,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繁琐的步骤,十分好奇。
只见吕屠专注地在各种锅碗瓢盆中忙活着,时不时爆发出一声激动的欢呼,连带着对宋雨惜竖起食指和中指。
宋雨惜虽然看不懂,但她依旧大受震撼!
只见吕屠先是给她的伤口处抹了一些后,又用调羹装了些什么过来,“喝下去。”
宋雨惜没有丝毫的犹豫,一口将调羹中的大蒜素吞下。
吕屠笑道:“你就不怕我炼的是毒药?”
宋雨惜莞尔:“我没见过炼毒药都不背着人的。”
两人相视一笑,却忽然同时愣住,在这乱世中的两颗孤独的心,就此碰撞出了火花。
吕屠缓缓靠了过去,宋雨惜更是紧张地闭上了眼睛,挺翘的睫毛不断颤抖,直到吕屠在她的唇上留下轻轻一吻的那一刻,宋雨惜的心好像都静止了。
“过不了多久,你的腿就会完全好起来。”
“真的吗相公?你对我太好啦!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你。”宋雨惜激动地一把环住吕屠的腰,脸上幸福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
吕屠也顺势将她搂在了怀里,轻抚着她的背:“感谢我还不简单?一年之后别让我被发配奴籍就行了。”
宋雨惜当然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顿时羞涩地将头埋进了吕屠的怀里,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在这间破败的茅屋内,两人就这么相互依偎着,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吕屠竟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宁静。
近距离接触之下,吕屠惊讶地发现宋雨惜并不像远观之下那样瘦,藏在她宽大衣袍之下的身材,凹凸有致曲线玲珑,一时让吕屠心潮澎湃。
可这种温馨并没持续多久,就被一阵穿堂风吹过,瞬间带走了两人的体温,尤其是宋雨惜,她本就伤口感染恶化,此时身子更是抖若筛糠。
本就家徒四壁的屋子,所有的家当他都穿在了身上,甚至连最基本的床褥都没有,哪怕是他这种经常野外执行任务的糙汉,都睡不惯满是跳蚤的枯草床,更别提细皮嫩肉的宋雨惜了。
眼下正值寒冬,武川又地处北境,外边的雪堆积厚实,他这才体会到贫寒二字为何被人一起提及。
冬天,对于他们这些穷人来说,真的是要命!哪怕就算是前世的21世纪,穷人的冬天过得也并不体面。
生存的重担无疑是眼下的当务之急,好在前身是一个猎户,家里有一张祖传的水牛角弓,保养得当挂在墙上。
对于长期野外作战的他来说,打猎并不算是难事,他脱下身上破损的棉衣,披在了宋雨惜的身上,又将匕首也留在家里,叮嘱道:“你在家里休息一会,我出去打猎。”
“相公你等一下。”宋雨惜珍重地从怀里掏出一支金钗,递到了吕屠手里:“昨日我才从怀朔城过来,到处大雪封山,恐有豺狼虎豹,相公你先拿这钗子当掉,过些日子再进山打猎吧。”
吕屠本想拒绝,可看着宋雨惜那无比坚定的目光,他将那只做工极其精美的金钗接过,紧握在手里:“雨惜,委屈你了,刚嫁给我就要你当掉嫁妆。”
宋雨惜温柔地替吕屠拍打掉身上的灰尘:“你是我相公,我相信咱们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这点钱算什么?哪怕是我娘在世她也会支持我这么做的!”
“雨惜,你真好。”吕屠此刻胸前涌起一股无法宣泄的爱意,情不自禁地吻了下去,良久之后才不舍地分开。
“相公早些回家,我等你吃饭。”
“好!”
走出茅屋,吕屠只感觉亏欠了宋雨惜,两人甚至连结婚仪式都没有,宋雨惜就因心疼他,将嫁妆拿给自己去典当,他又怎能辜负这么有情有义的女人?
将金钗揣进了怀里,背上牛角弓和七八根箭矢以及一捆绳子,朝着南边的爱鹰山走去。
爱鹰山上的野生动物是越来越少了,要不然前身也不会因为打不到猎而饿死。
不过吕屠还是想去碰碰运气,家里的20斤小米,按照他的饭量来说,最多也就维持七天,更何况没有一丁点荤腥摄入,人的饭量还会剧增!
他很抵触那种坐吃山空的感觉,喜欢将一切事情都掌握在手里,论起执行力来说,吕屠无论放在哪个世界,他都是最顶尖的那一拨,要不然也不可能成为最年轻的兵王。
刚出门就遇见了一群在村口榕树下唠嗑的村妇们,她们掌握着整个村子里最新的八卦资讯。
比如说当她们看见吕屠时,一个个的眼睛里就跟伸出了爪子似的,冲吕屠打听道:“吕屠啊,听说你娶了个漂亮媳妇,怎么不带出来让婶子们把把关呀?”
“何止啊!他家媳妇白净得就像是府上的小姐,那皮肤嫩得哟,一掐都能掐出水来!”
“只可惜,是个瘸子。”平日里为人刻薄的赵大娘不屑地撇了撇嘴,她就是赵老五的娘,只能说他家的家风向来如此。
吕屠闻言剑眉倒竖,整个人的气质也变得凌厉起来:“以后谁要再敢说我媳妇一句坏话,我绝不饶她!”
“哟,你个窝囊废吓唬谁呢?”赵大娘丝毫不惧吕屠,在她们的眼里,吕屠就是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吕屠知道在武川这样的大环境下,讲道理是不好使的,弯弓搭箭瞄准了赵大娘的眉心,这一举动可把在场众人给吓坏了,尤其是赵大娘。
此时她哎哟一声跌坐在地上,眼中是难以掩饰的惊恐:“吕屠你要做什么?你要杀人吗?”
吕屠冷声道:“我不想再重复第二次,如果今后谁还敢再嘲笑我媳妇,我就送他上西天!”
在场众人见状连连点头,噤若寒蝉,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吕屠。
人群中唯有陈婶儿是吕屠的邻居,两家人共用一口水井,邻里关系还算和睦,连忙答应下来:“你这是又要进山?我帮你照顾着你家媳妇,自己进山小心些。”
吕屠脸色这才缓和许多,收起弓箭冲她拱拱手:“拜托陈婶儿了,我很快回来。”
走了半个时辰的路到了爱鹰山,山脚下的积雪中时不时就有其他人留下的脚印,看来这些地方铁定是没猎物了。
吕屠只能往山里走,可越往深处脚下的积雪越厚,幸好吕屠穿的还是他娘两年前给缝的鹿皮靴,才不至于冻伤脚。
只不过每走一步都会陷入雪地里,十分耗费体力,索性取出柴刀剥下两块坚硬的树皮,用绳子绑在靴子上增加受力面积,偶尔还可以借坡滑行,这才加快了他进山的速度。
趁着周围没人,他取下弓箭试了试自己的准度,这张牛角弓可比前世的复合弓重太多了,哪怕是吕屠这样的臂力,想拉满也很费力。
嗖的一声,箭雨没入30米外的一棵树上,距离吕屠所定的目标偏差不超过2公分。
“不够,准度还不够!”吕屠前世也是练过弓箭的,此时继续拉弓练习,去适应这张牛角弓,所带箭矢射完,吕屠又去把箭矢捡回来继续找感觉。
直到他射出了第30只箭矢,准确无误地射中了50米开外的树干目标上,误差不超过1公分,吕屠这才罢手。
吕屠打算先寻找水源,他在山里走了半个时辰,连只兔子都没发现。
在他记忆里,这爱鹰山深处有一处温泉,那里应该是最好的狩猎区域。
凭借着他超强的体力以及丰富的野外作战经验,不到半个时辰,他就来到了水源处。
隔着老远他就发现了一头鹿,此时正警惕地站在温泉边观察,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喝水。
吕屠见状兴奋起来,鹿可是好东西啊,浑身都是宝!
不光有鹿肉可以吃,还有鹿茸鹿血可以拿给宋雨惜补补身体,鹿皮还可以拿来做成皮衣,熬到天气转暖应该没问题了。
吕屠悄悄地匍匐在树林中,尽量让自己和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可那头雄鹿似乎非常警觉,一直在水源边徘徊了差不多5分钟后,这才放下心来开始喝水。
而吕屠依旧没有动作,这时候雄鹿的警惕心还是非常重,他在等雄鹿喝完水的瞬间,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在得到满足后的那一刻,才是最松懈的!
耐着性子等到雄鹿把水喝完,吕屠扯下手套感应着风速和风向,计算出距离后,在一个呼吸间站起开弓射箭,一气呵成!
吕屠和雄鹿之间的距离大概是35米左右,吕屠刚一行动雄鹿就发现了异常,警觉地开始奔跑,可吕屠的箭犹如贯穿的子弹,射速极快一击就正中了雄鹿的脑袋。
雄鹿虽然中箭却依旧跑出了十几米远后,才一声哀鸣倒在了雪地里。
吕屠兴奋地连忙跑了过去,此时雄鹿还未闭眼,吕屠取出柴刀在它脖子上一抹给了它一个痛快。
看着浑身散发着热气的雄性麋鹿,吕屠估算了一下至少也有200斤,肉肯定是吃不完的,正好可以拿去镇上换其他用品。
可正当吕屠伸手要取鹿头上的那支箭矢时,他在枪林弹雨中培养出的强大第六感,让他不顾一切地向左横移出去5公分,就这5公分的距离,堪堪躲过了瞄准他脑袋的箭矢。
吕屠在地上连续几个Z字形翻滚,来到了一棵树后隐藏起来,他看着雪地里出现那支箭的方向,迅速判断出了偷袭者的位置。
对方很明显比他来得还要早,而且更加耐心!甚至于吕屠都怀疑对方早就发现了他,所以耐心地等待着准备杀人掠货!
此时对方发现了吕屠的身手不一般,也利用地形的掩护,快速地在树林中穿梭,只不过他在雪地里就不如吕屠脚下有滑雪板,移动得这么迅速了。
还是被吕屠找准了机会,开弓搭箭,箭矢正中那人胸膛,对方也应声倒地,吕屠吃了一次亏,这次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查看对方是谁。
见对方还在地上爬行,吕屠又补上几箭,随后沿着方圆百米的范围不断移动,在确定周围没有任何敌人隐藏后,这才来到偷袭者的面前。
此时这人的尸体正趴在地上,吕屠又取出弓箭对准他心脏的位置射了一箭,原本应该死透的‘尸体’传出了绝望不甘的低吼,他到死都想不到这个世上居然有这么谨慎的人。
在确定对方彻底死透了之后,这才将对方的尸体翻转过来,此人金发碧眼鹰钩鼻,身着一套鞣制而成的粗糙皮甲。
吕屠眼神凌厉:“乌丸兵!难怪这么阴险!”
以他对乌丸人的了解,他们是绝对不会独自越过边境跑到这里来劫掠的,既然如此,这附近必然还有其他乌丸兵!
吕屠不敢耽搁,他将乌丸兵身上的皮甲扒下来,又将佩刀箭矢和羊皮等物,一股脑收拢起来,扛着雄鹿就往回赶。
倒不是他怕,而是乌丸人之间有特殊的沟通方式,如果长时间没收到安全信号,他的同伴会有所警觉,吕屠怕的是他们去袭击奎山村!
但在此之前,吕屠需要先将鹿血处理掉,一是危险二是回去之后鹿血融进了肉里,肉吃起来腥臊无比难以下咽,二是减轻一些负重!
他随身携带着酒囊御寒,先前买了两斤烈酒已经用得只剩一点了,索性将一部分鹿血灌进酒囊里,剩下的他全给喝了,喝不下的则是浇在死去乌丸兵的身上,以此引诱野狼处理掉尸体。
喝下大量鹿血后,原本冰冷的四肢瞬间暖和多了,只感觉浑身血脉顺畅精力充沛,吕屠加快脚步往家赶!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看向他,其中不乏有吕屠认识的人,见他居然好色成这样,连小命都不顾,不由得微微叹息,心想着以后还是离他远点,免得牵连自己。
吴老二则是夸张地怪叫了起来:“吕屠,你还真他娘的有种,居然来真的?”
赵老五大笑道:“你真是寡疯了吧?见到漂亮女人连命都不要啦?”
周围人也发出哄堂大笑,笑吕屠不自量力色胆包天!
在武川这样的地方,一个普通男人如果娶了漂亮女人,不一定是好事,更可能是一场灾难!
所有人都看好戏似的看着吕屠,继续怂恿道:“那你上去带走她啊!”
此时台上的宋雨惜,将所有的讥讽嘲笑都看在眼里,但她全然不在乎!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这个敢拒绝校尉,义无反顾选择自己的男人,她想看清楚对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可下一秒,她刚焕发出希望的眼神,就变得失望透顶。
只见吕屠朝着赵老五等人一伸手:“我已经选她当媳妇了,先前说好的份子钱给我!”
赵老五脸色当即黑了下来:“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脸皮这么厚呢?还想要钱?回去找你妈要去!”
吴老二也抵赖道:“跟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你他妈想钱想疯了吧?”
周围的人也是嘲讽声不断,谁都知道吕屠没有家人依靠,又有谁会怕他?当即纷纷抵赖。
吕屠看向破戎校尉周泰山,抱拳道:“大人,你可否为我作证,刚刚他们是否说了要随礼?”
周泰山闻言点点头:“的确说了,你们几人赶紧将钱兑现,我武川男儿可以杀人放火为祸一方,但绝不能当众耍赖!”
此话一出,立即博得在场所有人的支持,报以热烈的掌声。
吕屠虽脸上笑容不减,但暗地里直撮牙花子,这地方的人,究竟是他妈什么三观?再一次刷新了吕屠对武川环境的认知。
见周泰山都这样说了,赵老五等人也不好抵赖,不情愿地掏出铜钱交给吕屠,但却恶狠狠地说:“小子,跟你没完!”
吕屠怡然不惧:“老子等你。”
将先前跟他起哄打赌的钱全部揣进怀里,吕屠这才大踏步登台,来到宋雨惜的面前。
宋雨惜看向吕屠眼神中,再无半点欣赏和感激,此刻满是鄙夷,为了一点礼钱才娶自己过门,如果嫁给他的话,以后的日子猜都猜得到会有多惨。
吕屠见她毫无动作,而周泰山也已经开始不耐烦地催促起来了,吕屠直接牵起了宋雨惜的手,就要往家走。
可刚走出两步,吕屠就感觉不对劲!他敏锐地发现宋雨惜的腿有问题!
此时台下众人也发现了,赵老五等人本就窝火,此时纷纷讥讽道:“吕屠你真是好命啊,娶了个瘸子回家!”
“笑死我了,你就为了几百文钱,取个瘸子媳妇,以后你可遭老罪喽!”
见吕屠停下脚步,宋雨惜的眼底闪过一丝哀伤,却强撑着最后一丝自尊,开口道:“还没下台,你还有机会反悔。”
吕屠没有说话,弯腰掀起了她的一小截裤腿,发现脚踝处有一块几公分的箭伤创口,应该有一段时间了,此时的伤口已经发炎灌脓,有了恶化的趋势。
这一幕正巧被台下伸长脖子的人看到,先前还被宋雨惜美貌吸引的人,大呼晦气!
“呸,真他妈恶心,原来是个破烂货,幸好老子有先见之明没选她!”
“真是祖宗保佑,这样的破烂货女人,娶回家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就连有些不耐烦的周泰山见状,都放缓了语气:“本官准许你重新挑选一次。”
宋雨惜似乎已经预见了自己的命运,此刻她眼神决绝地盯着吕屠:“放开我!”
吕屠站起身,压根就没看宋雨惜的表情,冲着周泰山拱拱手,霸气无比地回应道:“周大人刚刚说过,我武川男儿一口唾沫一个钉,我说了选她,哪怕她是瘸子瞎子,她也是我的女人!”
“啊!?”
在场众人瞳孔地震!
所有人都满脸错愕地看着吕屠,如果之前还只是在心里骂他色胆包天的话,此时打心里认为吕屠就是个傻子!蠢货!
而宋雨惜也在吕屠说出‘她是我的女人’这句话之时,微不可闻地颤了一下。
宋雨惜一直在观察吕屠,无论是从身形、相貌都是上乘,可他却偏偏是为了一些礼钱选了自己,让宋雨惜内心有些瞧不起他。
可是他在发现自己是瘸子,甚至校尉还给出了反悔的机会,他竟然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自己,这究竟是怎样一个的男人?
她曾经的显赫身世,让她见多了达官贵人皇亲国戚,那些所谓的青年才俊都从未像眼前这个男人这样,有如此独特的神秘感觉。
宋雨惜正想着,忽然感觉脚下一轻,自己竟被吕屠抱了起来!这一刻她的心脏急剧收缩,砰砰跳个不停!
周泰山赞许道:“好,像我武川男儿的风范,来年照样可以生个大胖小子出来!”
这句话引起了台下的一阵哄笑,可宋雨惜发现,吕屠并没有笑,他的脸上始终保持着那股坚定,好像他丝毫不担心自己会拖累他,最关键的是吕屠不像其他人那样轻视自己!
感受着吕屠结实的臂膀,被他抱起竟让宋雨惜有了这大半年来,首次的心安感觉。
宋雨惜抬起眸子凝望着吕屠的侧脸,不得不说真的很英俊,就算是和号称大虞第一美男子的三皇子比较也不遑多让,无非就是皮肤黝黑了点,不过作为大将军之女,可以说恰好长在了宋雨惜的审美上。
吕屠就这么眼神坚毅地,抱着宋雨惜径直穿过人群,当着武川百姓的面,娶走了宋雨惜这个瘸子。
赵老五等人不敢再说一句闲话,就这么看着吕屠远去,其他人也没什么兴趣一直关注吕屠,许多人都娶到了新媳妇。
今晚的武川,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走出好远,宋雨惜这才反应过来,脸颊有些微红地小声道:“要不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吕屠低头看了她一眼,这一眼让宋雨惜的脸红蔓延到了脖子根,却又用一句话让宋雨惜冷静了下来:“我是你男人,跟我客气个鸡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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