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封景睿完颜羲姮的其他类型小说《别虐了,这次的大佬她武德通天!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冉七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圣上命人日日掌她的嘴,更令人对她施以十指连心的刑罚。所谓十指连心,便是以浸透了药汁的银针从指甲中穿透进去,而后停留一个时辰再猛地拔出。剧烈的疼痛往往会使人痛得昏厥过去。而这时,施刑的嬷嬷便会上来用冷水将她泼醒。半个多月前,她还是宠冠后宫的荣贵妃,便是因为圣上一时冷落而有些落寞,但终究是太子生母,人人跪拜敬服。如今,她却成了玉斓殿内闭锁囚禁的一个罪人。每日屈辱地忍受这些刑罚,不知何时才能解脱。“怎么?你是来嘲笑我的?还是陛下对我又有了新的惩罚?”赵氏如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撑着她。她要看到赟儿登上皇位。只要赟儿能够坐上那个位子,她就有翻盘的可能。“本宫来告诉你一个消息。昨夜,太子高热不退,已于一个时辰前薨逝了。赵蓁,你最后的希望,没了。”...
《别虐了,这次的大佬她武德通天!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圣上命人日日掌她的嘴,更令人对她施以十指连心的刑罚。
所谓十指连心,便是以浸透了药汁的银针从指甲中穿透进去,而后停留一个时辰再猛地拔出。
剧烈的疼痛往往会使人痛得昏厥过去。
而这时,施刑的嬷嬷便会上来用冷水将她泼醒。
半个多月前,她还是宠冠后宫的荣贵妃,便是因为圣上一时冷落而有些落寞,但终究是太子生母,人人跪拜敬服。
如今,她却成了玉斓殿内闭锁囚禁的一个罪人。
每日屈辱地忍受这些刑罚,不知何时才能解脱。
“怎么?你是来嘲笑我的?还是陛下对我又有了新的惩罚?”
赵氏如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撑着她。
她要看到赟儿登上皇位。
只要赟儿能够坐上那个位子,她就有翻盘的可能。
“本宫来告诉你一个消息。昨夜,太子高热不退,已于一个时辰前薨逝了。赵蓁,你最后的希望,没了。”
“啪啦——”
赵氏手中的串珠应声而断,滚落了满地的玛瑙珠子。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皇后,希望这只是皇后用来激怒她、刺激她的一个笑话。
“你胡说!胡说!”
赵氏高傲地仰起头,仿佛已经看穿了皇后的“阴谋”。
“太子身体一向康健,怎会高热就……定是你在骗我!骗我的!杨婉,你以为你这种把戏就能骗得了我吗?”
一个称呼对方赵蓁,一个唤她杨婉。
这两个在深宫中做了二十年对手的人,却是如今难得还记得对方名字的人了。
杨皇后轻轻摇了摇头。
其实,事情到了今天这一步,她心中并无多少大仇得报的快感。
反而,是无尽的悲凉。
赵蓁害了她许多次,害得她和陛下一步步离心,害得她失去宫权,害得她替其背了许多黑锅。
可如今看着她这副模样,她只觉得无限悲凉。
不是同情赵蓁。
她恶事做尽,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得到如今的下场也可以说上一句罪有应得。
可是,她还记得赵蓁刚入宫时候的模样。
她是新帝登基第一次大选入宫的新人。
新人入宫拜见皇后的时候,她位于新人的第一排,顶着一张水灵灵的芙蓉面,眼神里满是对未来的期盼和朝气。
可后来,一切都变了。
那个俏丽的姑娘,永远死在了那一日。
就如同杨婉,也死在了她成为皇后的那一日。
“你告诉我,你是骗我的是吗?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赵蓁步履蹒跚走到皇后身前,结果被地上滚落的珠子滑了脚,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地。
可她顾不得许多,只死死盯着皇后,想要从她口中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只可惜……
“陛下下旨,赵贵嫔佐理内政有年,倏尔薨逝,深为痛悼,追封为妃,封号悼,以示褒崇。”
“赵蓁,这便是你的结局。”
一句话,彻底粉碎了赵蓁心里怀抱的最后一丝希望。
“不!”
凄厉的尖叫声划破初晓的天空,可属于赵蓁的黎明,再也没有了。
“你害了许多人,如今,也该迎接属于你的结局了。看在你我争斗这么多年的份儿上,我今日,也让你做一个明白鬼。”
皇后此时,也不自称本宫。
她看着落魄的赵蓁,仿佛看到了过去许多个日夜里的自己。
“太子并非高热,而是死于伤势过重。昨日,礼王和昌乐侯府的封景睿共同献上了新式火铳,圣上同太子等一众人的前往演武场试验火铳。而太子手中的那把火铳,在点火之时出现了意外,火铳炸膛,炸伤了太子的右眼,同时黑火引起了大火,将太子全身灼烧成了重伤。而太子的真正死因,是因为陛下不愿为其摘除右眼,以至于太子的伤势引发了高热,最后不治身亡。”
“小裴大人似有心事?”
从马车上下来时,看着眼前那清俊的少年郎,羲姮状似无意道。
被唤作小裴大人的,正是如今龙鳞卫的副指挥使,长信侯长子裴宥川。
他大约二十上下的年纪,虽是武官,但一身劲装却被他穿出了几分文雅之气。眉目修长疏朗,薄唇抿成一道锋利的弧度,睫羽浓畅,覆盖着那双深褐色的眸子,更显幽沉深邃。
听到羲姮的话,裴宥川淡淡抬眸拱手。
“微臣不敢,当值期间,必定尽心竭力保护公主。”
这便是他今日的任务。
秘密护送长平公主前往施府探望病重的施老夫人。
没有仪仗、没有护卫,只有他带着三名龙鳞卫,共同护送长平公主,十足低调。
“小裴大人似乎有些太过谨慎了。本宫不过是在你身上,闻到了凝露花的味道。此花虽好,少量用之有平心静气之效,但用多了极易上瘾,常年吸入损伤内里,那便不好了。”
凝露花?
裴宥川眉头微皱。
哪里来的凝露花?
自己从不喜焚香,加之如今在龙鳞卫当值,身上更是甚少用香囊药草等物,身上怎会出现凝露花的味道?
况且,凝露花是何物?
这长平公主又是从哪里知晓的?
裴宥川心中有许多疑惑,但羲姮却没有为他答惑的意思。
她似乎真的只是无意提起,说完那句话后,脚步未曾停留片刻,便直接朝着施府内走去。
施府里头,施卓生带着夫人和长子已经在其中等候。
他们也是刚刚接到了皇宫内的密旨。
陛下允准长平公主微服前来探望外曾祖母,一时间,整个施家上下都是又惊又喜,同时,更有着止不住的悲伤。
“老爷,我从未见过公主。您说,她和蕤儿像吗?”
施蕤,这是温熙贵妃的名字。
不是圣上所赐的华莹二字。
施卓生的官位不高,不过正五品,虽然每年除夕宫宴,圣上会宴请百官,皇子公主们也会尽数出席。
但他的席位离着公主实在太远了,只能依稀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此次围猎他也未曾有幸随行,更不要说能够上前和公主说上几句话了。
施夫人在温熙贵妃第一次有孕时倒是曾经入宫陪伴过生产,但那时的羲姮不过是个襁褓婴儿。
如今十几年过去,一切早就变了。
“无论像不像,她都是蕤儿如今唯一留下的血脉了。圣上垂怜,允许公主驾临施家,我让你准备的东西你都备好了没有。”
听到施卓生的话,施夫人连忙点头。
“都备好了,一共五千两银票,还有一盒金珠子。时间紧凑,府里只能凑出这些了。”
这些东西听起来并不算极多,但施家并非什么名门望族,今日匆促得知公主驾临的消息,他们几乎将府上能够动用的银钱尽数拿出。
公主之前在荣贵妃膝下,他们也没有合适的理由能够递牌子入宫探望,如今公主被改回了蕤儿名下,这是好事,可也意味着公主更加没什么可依附之人。
陛下的隆恩浩荡,可谁也不能笃定是否长久。
所以,身边多些银钱打点,总是好事。
一旁的施葳夫妇也是连连点头。
“儿媳名下有几间铺子,刚刚已经让身边的婢女去铺子将账上能取的银子尽数换成银票带回来了,想来在公主离府前也能回来。”
施少夫人从未见过羲姮,但她从公婆和夫君口中听过许多次关于那位柔妃,不,如今应当是唤温熙贵妃的事。
那是位极温柔聪慧的女子。
可惜红颜薄命,殒命深宫。
而她唯一留下的子嗣也被记到了他人名下。
如今圣上开恩旨,将公主重新归于温熙贵妃名下,她也替施家高兴。
毕竟,陛下宠爱长平公主,施家也能多份荣光。
她膝下有一双儿女,或许也能得公主的一份庇护。
而羲姮便是在这个时候到的。
见到羲姮的第一眼,施夫人便直接愣住了。
“蕤儿。”
她长得,和蕤儿好像。
虽说相貌只有四五分像,但她站在那儿,莫名就让自己想起了未入宫的蕤儿。
这便是血脉!
她果然是蕤儿的孩子!才会生得这般相像!
当然,若是羲姮知道施夫人的心中所想,可能会在心中告诉她,这份相像,并不来源于血缘。
相貌上的相似是血缘传承,但气质和行事上的相似,却是羲姮可以模仿来的。
物有物魂,就如衍天镜中生出的镜魂,施蕤当年留下的旧物中也有物魂。
当然,不及镜魂那般已经生出了自我意志。
那些物魂,更像是当年施蕤使用此物时的投影,只有零碎且短暂的记录。
不过对于羲姮来说,也已经足够用了。
以神识沟通这些物魂,羲姮对于那位早逝的母妃有了更为全面的认识,模仿起来,自然也是得心应手。
而如今,羲姮想让施卓生夫妇通过她想到施蕤,也是为了和这第一次面见的外祖父母拉近关系,好让他们更能接受自己接下来的决策。
裴宥川由施葳亲自作陪去了正厅喝茶,其他三位龙鳞卫也都停在了施老夫人的院外未曾进入。
施老夫人如今已然年近七旬,她满头发丝都已是银白,躺在那里,依旧能够看出年轻时的清雅。
羲姮见到她第一眼,便知道这位老夫人有多喜爱自己的母妃了。
因为,看到羲姮的那一刻,这位病得已然彻底起不来身,连说话都有些费力气的老人家,颤抖着双唇,喊出了一句“蕤儿。”
蕤儿。
在施家人眼中,她叫施蕤,是父母疼爱的蕤儿,是祖母挂念了许多年,哪怕病重得起不来身都还记得的蕤儿,是兄嫂提起都会红了眼眶的蕤儿。
“母亲,这是长平公主,是蕤儿,不,是温熙贵妃娘娘的孩子。”
施卓生强忍着泪水安抚着自己的母亲。
长平是皇室公主,与他们之间,有亲缘,但更是君臣。
可羲姮摇了摇头。
她走上前,坐在了老夫人的榻前,握住了老夫人那双因着病弱而骨瘦如柴的手。
“外曾祖母,我是羲姮。”
是我,而非本宫。
施夫人背过身去抹了抹泪。
到底是蕤儿的孩子,是个好孩子。
“羲姮。”
“好,好孩子。老身临去之前能见你一面,便是此刻闭了眼也无憾了。”
老夫人不错眼地望着羲姮,想从她的脸上找到更多关于她那早逝孙女儿的痕迹。
可很快,羲姮的下一句话,让病重的老夫人强撑着身子竟是硬生生半坐了起来。
“您还不能轻言生死。您要好好活着,看着我为母妃报仇,看着害了母妃和弟弟的人付出代价!”
什么?!
屋内所有人都是一惊。
而很快,羲姮转身看向裴宥川。
“裴指挥使,如今父皇昏迷、太子受伤,封小侯爷更是意欲刺杀本宫。今日这场献宝,很有可能是别有用心的刺杀之举。还请率龙鳞卫,控制住礼王和封景睿等一应人等,听候父皇醒来后发落!”
“完颜羲姮,你敢!”
一旁的完颜赫褚已经彻底被这场意外给惊呆了。
在看到太子受伤后,他的喜悦只有那极短暂的一瞬。
接着,就是无限蔓延的恐惧和害怕。
怎么会这样?
他没想对太子动手啊?
况且就算动手,他也不会选择今日这样一个场合,当着父皇的面对储君动手,他是疯了吗?
可如今这副情形,却又无可辩驳地将他卷了进去。
“大皇兄,一切是非,自有父皇定夺。你若是如此激烈反抗,倒是让人疑惑了。既未做过,为何如此害怕?”
“你!”
“裴指挥使,将人给本宫看好了!父皇未曾醒来传召之前,不允许任何人见他们,将二人分开看守!不允许他们二人私下交谈!”
“是,微臣遵命。”
看着面前面无表情的羲姮,完颜赫褚突然有一种极为陌生的感觉。
这真是自己印象中那个温懦的长平吗?
为何,此时的她竟有着不弱于父皇的气势?
完颜赫褚最后还是被带走了。
尽管他有着许多不甘。
但他心中清楚,此时自己越是反抗,嫌疑便越大。
他只能咬牙跟着裴宥川走了,被暂时关押在外宫的宫室中,被龙鳞卫层层看守。
紫宸殿内。
圣上睁开眼后,看到的是熟悉的龙纹织金床幔。
迟缓地眨了两下眼,昏倒前的记忆才终于慢慢回到脑中。
“太子。”
他哑着嗓子喊道。
一旁的一只手抓住了他伸出的右手。
“陛下,太子殿下在偏殿里,太医署的太医正在救治!”
圣上缓缓抬头看向声音的主人。
是皇后?!
他下意识抽出了被皇后攥住的手。
“皇后怎会在这里?”
似乎被圣上下意识的行为有些伤到,皇后淡淡垂下了眸子。
她的脸色依旧带着未愈的病气儿,虽穿着皇后华贵的凤袍,却有一种弱不胜衣之感。
“是长平派人去给臣妾传的信儿。演武场的事实在太大,她需要臣妾来帮她封锁住消息,而且如今太子尚未脱离危险,她担心有人尚有后手,需得自己前去偏殿坐镇,防止太医署有暗藏祸心之人。但她又担心陛下您尚未苏醒,所以请求臣妾前来为陛下侍疾。”
羲姮是晚辈,要求皇后来为陛下侍疾,这其实有些不分大小。
但此时,也无人在意这些了。
不愿继续躺在这儿,圣上不顾自己此时胸口还有些憋闷的难受,唤了一旁的成双为其更衣,而后便扶着成双的手,脚步匆匆往偏殿去了。
全程,他都未曾再多给皇后一个眼神。
很快,寝殿内便只剩下皇后一人的身影。
抬手望向唯剩下一把骨头的干瘦双手,皇后痴痴笑了几声。
“陛下啊陛下,您连握臣妾的手,都不愿多握一会儿了。”
您若是多握一会儿,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了呢。
可惜,您的薄情,注定了您的结局。
圣上赶到偏殿时,正好碰到了太医令从内室一脸无奈和认命地走出。
“公主殿下,啊,陛下!”
太医令的话,让羲姮也发现了圣上的到来。
她忙起身将主座还给了圣上。
“父皇,您刚醒来怎么就过来了?太医说您怒急攻心伤了心脉,不能随意走动,要好好休养一番的。”
“是,微臣知晓。”
“今日除了你之外,可有人接触过朕的脉象,知晓朕的病情?”
太医令忙急声回道。
“请陛下放心,长平公主殿下在陛下您昏倒后,只让微臣入内侍奉了脉案,其余太医并不知晓陛下如今的病情。”
一旁的羲姮作势擦了擦眼角已经快干涸了的泪珠。
“儿臣想,太医署内太医令的医术最是高超,先由他来诊脉,若是不妥再唤其他太医进殿。不然,一时间太多太医入殿,日后消息总是不好控制。”
就算圣上手握无上皇权,但杀了所有入殿诊脉的太医来封锁消息,总也是太过引人注目。
“羲姮,你做的很好,朕如今的病情,绝不可传到外头。”
圣上满意点了点头。
如今外头只以为自己是沉疴未愈,所以便是心有浮动但也都在正常范畴内。
若是他们知晓自己一朝瘫痪……
怕是用不了多久,这皇位就要换新的主子了吧。
这龙椅是自己的,只有自己传位于他们的份儿,没有底下皇子自己上来争抢的份儿。
“下去开药吧,管好你自己的嘴。若是朕的病情泄露出去半分,朕瞧着你全家老小怕是就熬不过这个冬日了。”
圣上直白且冰冷的威胁,让太医令浑身汗毛竖起。
他颤声道,“是,微臣明白。”
在遣走了太医令后,羲姮见圣上似乎要吩咐成双些什么,便主动端起药碗起身。
“父皇,儿臣去外头瞧瞧熬的药好了没。”
圣上沉思片刻,摇了摇头。
“无事,你留下吧。”
他如今身边必须要有个可以信任的人。
成双的身份低了些,许多事他只能传达,真要让他撑起来,还是差了些。
羲姮无疑是目前最合适的选择。
她只是个公主,不会对那个位子产生觊觎的野心,和其他皇子也无甚亲密交流,更没有什么外戚势力干扰,能够专心致志为自己这个父皇做事。
她的一切都是自己给予的,所以目前整座皇宫里,她也是最期盼自己好起来的。
但凡她有一丁点儿别的心思,早在自己昏迷之时她便能够做出许多事了。
“是。”
羲姮放下了药碗,端坐在了床榻边。
果然,这种时候,他能信任的,只剩下了自己。
太子受伤,大皇子涉及谋逆,底下的皇子或是太小或是各有各的心思,妃嫔们在经历了赵氏下毒那件事后,父皇对她们也是多怀猜疑之心,皇后更是因着曾是大皇子的养母被他彻底猜忌。
如今,他只能信自己。
也不枉自己费劲力气,策划了今日的局面。
公主这重身份,是桎梏,可在如今,却是助力。
父皇瞧不起公主,觉得只是用来联姻和拉拢朝臣的工具,好的时候也不过是当作一个逗趣解闷的玩意儿。
可如今,他能够放心的,也唯有自己这个公主了。
淡淡垂下眸子,羲姮静静听着圣上对成双的吩咐。
“成双,传令给内卫,让他们严查今日演武场火铳一事,一日之内,朕要看到结果。”
“是,奴才遵旨。”
“太子那边如何了?”
这……
成双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羲姮,羲姮轻叹一口气,替其解了围。
“太子殿下如今尚未醒来,至于他的右眼,如今太医暂时未曾将其摘除,只是太医令也说了,如此下去,今夜太子殿下必起高热。一旦这高热起来,人怕是也危险了。”
太子是储君,无人敢轻易对其身体的情况做出裁决,便是皇后都不能。
“公主小心!”
“抓紧缰绳啊!公主!”
“快来人啊!”
“护驾!”
……
女子的惊呼声,男人的怒吼,在撕裂空气一般的呼哧风声中变得越来越淡,越来越远。
纷杂的声音,让羲姮缓缓睁开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两侧不断向后退去的密林。
以及,身子即将失去平衡所带来的视线颠倒。
自己在马背上!
虽然自从踏足修行一道后已经有数百载不曾接触过马匹,但羲姮原本在人界之时便是女武将出身,战场之上,马匹便是她最值得托付信任的伙伴,她几乎瞬间便反应过来,下意识攥紧了缰绳,双腿夹紧马肚,仅依靠着腰身的力量强行扭转了几乎要跌落到地上的危局。
视线终于放正,此时羲姮也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情境。
她此时正在一匹发了疯疾驰的马背上。
身后是拼了命追赶却越来越远的侍从和婢女。
正准备勒停马儿,突然面前数丈远的密林中,一个一身玄色骑装的年轻男子从其中疾驰而出。
“公主殿下莫怕!”
他高喊着朝着羲姮的方向策马赶来。
“公主殿下,下官……”
男子似乎是来营救自己的。
这几乎是所有人看到此情此景的第一想法。
不过……
羲姮看着男子眼神中掩藏极深的欣喜,心下嗤笑一声。
没想到这么快就碰到了他。
右手持缰,羲姮左手往自己后背上一摸。
果然,是背着弓箭的。
心下迅速做出决定,羲姮的右手也放开缰绳,在那玄衣男子惊骇的神情中,她左手持弓,右手从马腹处的箭囊中摸出了一支箭矢。
而后,搭弓、瞄准、松手,羲姮以一个表面看起来十分不娴熟甚至有些滑稽的动作,将那箭矢射出。
姿势滑稽,但那箭势却一点也不是开玩笑的,直直朝着男子射去。
不好!
察觉到危险,马背上的男子下意识便勒紧缰绳,想要闪身躲避。
可他能够迅速做出反应,马儿却是不行的。
被那迅速逼近的利箭所吓,男子的马匹下意识嘶叫着扬起前蹄。
这一切是如此猝不及防,男子手中的缰绳都未曾抓稳,身子直接便朝后仰倒。
好在他身后旁便是一棵大树,男子迅速松开缰绳,双足轻点马背向后飞去,右手从腰间拔出匕首,狠狠一刀反插入树中,想要借助枝繁叶茂的大树快速稳住自己的身子。
可这时,意外陡生!
“啊!”
手腕上传来的剧痛让男子下意识抬头。
他看到的,是一条通体翠绿的蛇。
那蛇原本在树枝上盘旋着,似乎是受到了挑衅或者说惊吓,狠狠一口咬在了男子的右手手腕之上。
而在蛇不远处的树干上,一支羽箭箭身的一半没入了树干中,箭尾正微微颤动着,发出低沉的嗡鸣声。
男子想要说些什么,可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天旋地转,进而模糊不清。
“扑通。”
男子手一松,身子一软,昏死在了地上。
而这时,羲姮已然控制住了身下那匹发疯的马儿,马儿打着长长的嘶鸣声停了下来。
羲姮握着缰绳,静静等待了几瞬,身后那些拼死骑马追赶的侍从,此刻也终于赶了上来。
“殿下您没事吧!”
“臣等护驾来迟,还请殿下恕罪!”
一眨眼的功夫,马下乌泱泱跪了七八个侍卫。
羲姮刚刚还淡然的神情,此刻已经是面露惊怯,双眸中也是因着害怕而氤氲出的泪雾,不过是因为顾及着身份所以一直未曾落下,做足了一个因为惊马而惊惧的模样。
“本宫无碍,你们去瞧瞧那人是谁。”
羲姮在气喘吁吁赶来的婢女搀扶下下了马,看似柔弱无力地靠在了婢女怀中,眼神则是惊恐地望着男子昏倒的方向。
侍卫们早就发现了昏倒的男子,此刻羲姮发话,自然是立刻起身前去查看。
可这一看,所有人都惊了。
“封小侯爷!”
扶着羲姮的婢女自然也听到了侍卫的惊呼。
她惊愕地低声道。
“殿下,居然是封小侯爷!他怎么会昏在这里呢?”
怎么会昏在这里?
羲姮低头掩住了眼神中的讥讽,柔声道。
“本宫也不知晓,刚刚本宫只顾着扯住缰绳,一抬头的功夫,小侯爷便摔下了马。”
啊?
婢女有些惊愕。
自家柔弱的公主在马匹受惊的情况下都没从马背上摔下来,封小侯爷怎会如此狼狈呢?
羲姮的嘴角勾起一个若有若无的弧度。
她自然知道那封小侯爷是为何成了这般模样。
因为,那一箭,本就是她刻意估量后射出的。
不是为了伤到那条毒蛇,更不是为了直接射杀那男子。
惊马、恫蛇、马摔人、蛇伤人。
这一连串的连锁反应,才是她的真正目的。
谁让,他是命书中将自己害得含冤而死的罪魁祸首之一呢。
而自己又偏偏无法对命书主角直接动手,只好让马儿和毒蛇代劳,给他一份见面大礼了。
羲姮并非真正的公主。
她原是修真界第一女宗天衍宗的问道峰峰主,未及百岁,便已经成了天衍宗真正意义上的术法第一人。
在一次闭关冲击更高境界时,天衍宗遭遇了灭宗之祸。
羲姮出关后,看到的便是空无一人的宗门和满是鲜血的废墟。
全宗数百弟子皆神魂尽毁,唯有几位修为已经踏足乾元境的同门,残余几枚神识碎片,被护宗法器天衍镜吸纳其中。
天衍镜中有数千小世界,那些神识碎片分散在诸多小世界之中,被小世界天道所镇压,作为小世界力量的根基。
若不及时将神识碎片取出,她们便会彻底被所谓的小世界天道同化吸收,彻底消散于世间。
为了得知宗门覆灭的真相,也为了这些同门残余的一线生机,羲姮必须尽快将那些神识碎片取回。
可天衍镜这庇护了天衍宗数千年的护宗法器,在此时却成了最大的阻碍。
它生出了镜魂。
而那镜魂渴望幻化出形体。
那些被吸入天衍镜的神识碎片,若是能够被诸天小世界的天道所彻底吸收,它便能够得到自己一直所渴求的力量,真正踏上修行之路。
所以,镜魂不愿归还神识碎片。
但天衍镜毕竟是天衍宗的法器,作为这一代天衍宗的术法最强人,羲姮强行用术法镇压住了镜魂,并逼迫镜魂与其达成了一场赌约。
她以神识之体进入天衍镜中的诸天小世界,在进入小世界的那瞬,小世界的天道会为其写下一本命书。
只要羲姮能够打破命书中既定的结局,便可寻回当前小世界所镇压的神识碎片。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镜魂宁肯鱼死网破也不愿轻易交出神识碎片。
而投鼠忌器,羲姮也不能真将其彻底毁于一旦。
所以,羲姮只能与其缔结命誓,孤身入局,寻回同门。
命誓既成,便无可更改,违背者身死魂消,散匿于六道之间,再无半分痕迹。
至于镜魂口中的所谓命书,其实更像一本只用了羲姮的名字所写定的话本。
那些命书中,写满了对女子的束缚和来自亲近之人的伤害。羲姮不再是天衍宗天纵奇才的修者,她失去所有修为,成为了命书中一个个被束缚、被牺牲、被打碎的悲情女子。
那些命书中的“羲姮”所受的折磨,不是来自外人,不是来自仇人,而是来自最亲近的爱人和家人。所有的苦泪,最后凝结成一句话:这就是你的命!是所有女子的命!
因为命书束缚,羲姮无法直接去伤害这些凶手,否则便会遭遇反噬,神魂俱灭。可若按照命书的进程发展,她最后的结果难逃一死。
如何破除死局,便成了打破命书的关键。
这是羲姮所到的第一个小世界,而她如今的身份,是大夏国的长平公主完颜羲姮。
那位婢女口中的封小侯爷,此刻被毒蛇咬中昏死过去的男子,便是害得命书中的自己含恨而死的凶手之一,封景睿。
一个公主,却被臣子逼得含恨而死,这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却是写在命书中的情节。
或者说,逼死她的,不光有封景睿,更有她的父皇、她的太子皇兄、她的儿子、她那些所谓的家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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