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韵雪沈明礼的其他类型小说《嫡女貌美人恶,世子他超爱的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意难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姑娘,主君让姑娘去老太太房中一叙。”外头女使恭敬道。“知晓了。”沈韵雪大手一挥,那女使便离开了。她叹了口气,“沈家是会折磨人的,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姑娘若是累了,老身代姑娘去寿康堂。”玉嬷嬷瞧着沈韵雪一脸疲态,心疼得紧。沈韵雪摆了摆手,“尽早处理好沈家的烂账,才能安心去做其他事。”“玉嬷嬷,咱们拿着账本去寿康堂。”她站起身,率先迈步朝着寿康堂走去。寿康堂。沈明礼阴沉着脸色,不满道,“母亲,您就出面撑起沈家吧,难不成真任由韵儿胡来,折腾的家中鸡犬不宁,乌烟瘴气。”“下午她闯进珍宝阁肆意打骂姐妹,摔砸东西,掠夺珍贵宝物,整个珍宝阁一片狼藉,和那粗鄙的山匪有何分别。”“容家六子放话,绝不会迎娶她,看样子容家是准备赖账,这丫头毫无...
《嫡女貌美人恶,世子他超爱的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大姑娘,主君让姑娘去老太太房中一叙。”外头女使恭敬道。
“知晓了。”沈韵雪大手一挥,那女使便离开了。
她叹了口气,“沈家是会折磨人的,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
“姑娘若是累了,老身代姑娘去寿康堂。”玉嬷嬷瞧着沈韵雪一脸疲态,心疼得紧。
沈韵雪摆了摆手,“尽早处理好沈家的烂账,才能安心去做其他事。”
“玉嬷嬷,咱们拿着账本去寿康堂。”她站起身,率先迈步朝着寿康堂走去。
寿康堂。
沈明礼阴沉着脸色,不满道,“母亲,您就出面撑起沈家吧,难不成真任由韵儿胡来,折腾的家中鸡犬不宁,乌烟瘴气。”
“下午她闯进珍宝阁肆意打骂姐妹,摔砸东西,掠夺珍贵宝物,整个珍宝阁一片狼藉,和那粗鄙的山匪有何分别。”
“容家六子放话,绝不会迎娶她,看样子容家是准备赖账,这丫头毫无有用之处,定然要想办法送走。”
沈老夫人白了他一眼,嗔怪道,“你这人怪得很,为人父亲,你对待韵姐儿和曦姐儿天差地别,那容家六郎为何不愿意求娶韵姐儿,你是真不知还是在我面前装糊涂?”
“在你和元琴的纵容下,曦姐儿近几年是愈发不成样子,天底下那么多男儿,偏偏和姐姐的未婚夫互生情愫,元琴仗着得宠,又管家,竟然敢谋害当家主母,要我说,韵儿还是心善,考虑着沈家,但凡韵儿拿着证据去官府申冤,莫说元琴,恐怕连你这顶乌纱帽也保不住。”
“母亲,您怎么都知道?”
沈明礼的话,让老夫人无奈得接连摇头,“我是老了,不是糊涂了,元琴和曦姐儿被你娇纵的不知天高地厚,做事情尽显高调,那日祠堂之上,韵姐儿的话让我起疑,这几日让人着手调查了她们母女,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明礼,我老了,管家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曦儿此番势在必得,定是要为她母亲讨公道,只要不伤及沈家根本,不触碰到你的前程,就任由她折腾吧。”
“我让女使把韵儿请来,等会她来了,你和她好好谈谈,都是你的女儿,你不可太厚此薄彼,多疼疼韵儿。”
沈老夫人并非真疼爱沈韵雪,而是她会审时度势,沈韵雪在祠堂一番折腾,不仅杀了元琴,更是向沈家亮出爪牙,以实力强迫沈家人臣服。
想起那日在祠堂的场景,沈韵雪也好,她身边的两位女使也罢,都是有武功底子的,并非一朝一夕能练出来的。
她怀疑锦州老家一直以来给的消息是假的,她叫来白嬷嬷,“让你夫家找两个靠谱的小厮去趟锦州老家,打听这些年韵姐儿在老家的情况。”
“老奴这就去办。”白嬷嬷小心应付道。
沈明礼心中一慌,“母亲的意思是锦州老家阳奉阴违?”
“不知道,等调查的人回来才能知晓。”
老夫人话音刚落,沈韵雪便走了进来。
“祖母,父亲安好。”她福了福身,“这几日我将家中账本逐一整理了,发现不少问题,尤其是我母亲的嫁妆,虽找回了一部分,可仍有小部分未找回,根据元琴私账记载,剩余嫁妆在姑母手中,烦请祖母和父亲将母亲嫁妆追回。”
“或原物归还,或抵银钱都可,珍宝价格也都按照市场价来赔偿就行。”
她挥了挥手,玉嬷嬷将整理好的珍宝信息递到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坐在上首,接过账目,心中一惊,“韵姐儿,你姑母家的情况不好,这些珍宝入了林府,恐怕难以要回,至于银钱估摸着花销的差不多了,想要拿出来恐怕不行。”
沈明礼本想训斥沈韵雪几句,想起方才老夫人的话,语气柔和了许多。
“韵儿,咱们都是一家人,应当同患难,你姑母在婆家一向不得重视,幸得家中时常银钱宝物补贴,你姑母日子才不算难过,若是贸然要回物件,你姑母怕是拿不出,倒不如算了,横竖咱们也不差那些银钱。”
“她不易和我有什么关系?不如父亲替姑母将银钱还了,算是父亲体恤妹妹。”
沈韵雪伸出手,示意沈明礼拿钱,“你们别指望我能放过她,三日,若是三日内我没见到东西和银钱,那便亲自去姑母府上讨要。”
“听闻近日姑母要给二表兄下聘。”她挑了挑眉,戏谑道,“祖母,父亲,你们猜那聘礼中,可有我母亲之物。”
“不如就让我亲自去姑母家讨要物件,省得祖母和父亲为难。”
老夫人赶忙喊住要离开的沈韵雪,“韵姐儿,这事就交由你父亲去做,你个小辈出面讨要,怕是会落个不孝的名声。”
“虚名而已,我向来不在乎。”沈韵雪冲着二人行礼,难得恭敬道,“那就劳烦祖母和父亲了。”
前脚沈韵雪刚走,后脚老夫人就愤怒将茶盏摔打在地。
“母亲莫气,儿子有办法应对。”沈明礼笑得奸诈,“母亲可还记得刘昊,当初若非他以假乱真的手艺,咱们也不能在聘礼上隐瞒住伍家。”
沈老夫人眼前一亮,“你赶紧去找刘昊,也叮嘱你妹妹,近低调些,万不可招惹沈韵雪。”
“儿子知晓分寸。”沈明礼起身离开。
海棠轩内,沈韵雪悠闲吃着时下新鲜水果,宝珠着急忙慌走了进来,不知因奔跑,还是生气所致,小脸通红。
“姑娘,容家欺人太甚,容六公子来拜访,说是......要同你退婚,他的随身小厮在府门口便吆喝起来,如今街坊四邻全知晓了,不消半天,恐怕整个京城都传遍了。”
“姑娘,容家怎能如此欺人,任由这混账乱来。”玉嬷嬷为她打抱不平,恨不能出去打死容家这浪荡子。
气归气,骂归骂,冷静下来,还是要解决问题。
“大姑娘,婚嫁乃大事,容家六郎有来势汹汹,恐不是好对付的,咱们去找老爷出面解决,这外头的事情,还是得郎君们才能解决。”
“嬷嬷,就我那父亲巴不得我丑态百出,容六郎来闹,他不来添把火就不错了,现在指不定躲在书房里偷乐呢,怎能替我解决问题。”
沈韵雪眸色一冷,“去前院,我倒要瞧瞧这容六郎是个什么狗东西。”
“你寡廉鲜耻,血口喷人,红口白牙就想污蔑我母亲,我告诉你不可能。”沈曦雪崩溃大吼,“沈韵雪,若你今天不能出人证物证来,我定要去状告你。”
沈韵雪不屑的瞥了眼沈曦雪,又看向宝玉,宝玉便从怀中拿出两份誊抄好的口供,递于族老手中。
“两份口供,一份是江湖郎中,一份是翠环,两位证人皆被我安置妥当,若谁人不信,那我便可敲登闻鼓,为母申冤。”
大家迫不及待轮番看口供,确定了口供的真实性,不由连连叹气。
沈韵雪懒散的靠着椅子,轻笑道,“族谱之上我是沈家嫡女,若我杀人之事传出去,莫说沈曦雪,就是整个家族未出阁的姑娘怕是都要待字闺中了。”
“那出了阁的姑娘,恐怕夫家也是容不下的,不是被休弃,便是跳湖寻死。”
她将面前茶盏一饮而尽,笑道,“二叔公,听闻你的大孙女嫁给成王之子,还没有好好恭喜您呢。”
“四叔,月姐姐在秦国公府可还好?”
“三叔公,远嫁青昌侯府的静姐姐可生下一儿半女?”
“大伯,听闻你儿子明年开春要参加科考,若是有个杀人的堂妹,不知是否还能进到贡院的门。”
随着沈韵雪一句句亲切的问候,厅内鸦雀无声,族老都沉默了,就连沈明礼都冷静了几分。
恼怒震惊之时,都忘记了谋划,如今冷静下来,众人皆知元琴的死必然不能闹大,更不能处罚沈韵雪。
相反,沈家众人还要竭尽全力隐瞒沈韵雪杀人一事,一旦杀人一事传出,别说沈家女子受牵连,恐怕连男子都不能幸免,势必累及官声,被御史台弹劾。
辈分最高的便是二叔公,他开口道,“明礼,为着家中孩子,为着沈氏一族的前途,今日之事万不能传扬出去,祠堂内知情的奴仆交由你来处置。”
其他人纷纷附和,果断同意,就连老夫人也颔首示意沈明礼应下。
老夫人再看到口供的时候,便知沈韵雪是有备而来,她叹口气,将口供折叠好,交于身后曾嬷嬷,柔声道,“好孩子,我同你父亲皆是被元琴所欺骗,并不知你母亲去世真相,你就别记恨你父亲了,说来他也是受害者。”
如今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当务之急就要稳住沈韵雪,防止她为了母亲继续发疯,务必要保住沈家的荣华富贵。
这些年,元琴做得腌臜事,她和沈明礼并非不知,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如今人都死了,多追究无意,唯有按住此事,别闹得人尽皆知才好。
她勉力一笑,“韵雪,虽你今日做错了事,胜在祠堂之上都是自家人,大家自然是向着你的,便惩罚你回乡三年思过,至于元琴......”
“母亲。”沈明礼打断她的话,“如今琴儿是我续弦,乃我正妻,应当风光大葬,入祖坟。”
沈韵雪眉目挑起,冷笑道,“父亲还真是健忘,族谱之上,你的琴儿仍是妾,既是妾又怎能入祖坟,况且元琴杀害当家主母,不把她碎尸万段,都算是沈家恩义,怎能风光大办。”
“祖母,依孙女愚见,一席草席裹身,将其仍在乱葬岗了事,不知各位尊长意下如何?”她表面看似尊敬,可唇角压不住的讥讽扬起,极为嚣张,这举动让在场的人都微微诧异。
印象中,沈韵雪乖巧懂事,谨小慎微,可谓是逆来顺受,如今却像只猛兽般,冲着所有人亮出爪牙,恨不能将沈家人生吞活剥。
这个节骨眼,没人敢不长眼去招惹沈韵雪,唯独沈明礼,他从未见过如此狂妄的沈韵雪,气的直发抖。
“简直倒反天罡,要知你如今这般目中无人,视律法于无物,十二年前就不该将你送回老家,应当把你乱棍打死。”
“那真是太可惜了,那日您没能弄死我,如今我来报恩了。”沈韵雪温声道,“既然我回来了,日后府中内宅事宜便全权交由我来处理。”
沈明礼见沈韵雪一副主人家的架势,强压下去的怒火再次燃起,朝着她怒声道,“痴心妄想,当初你母亲在世时便说,让你一辈子在老家安身立命,永世不得入京。”
“那这次父亲为何让我入京?”沈韵雪讥讽道,“就为了让那杀人凶手喝我亲手敬的茶,父亲还真是好男人。”
她懒得继续废话,拿起茶盏一饮而尽,清了清嗓子,继续道,“父母成婚时,沈家一无所有,只在锦州老家上有几间破瓦房遮身,外祖不忍母亲跟着父亲吃苦受罪,大手一挥,在锦州为父母置办了宅院,母亲陪嫁的店铺和庄子每年收入颇丰,这才有了锦州沈家。”
“父亲科考,母亲跟随入京,祖父心疼母亲跟着你受罪,便置办了这宅院,算下来沈宅可是我母亲的私宅,如今我祖父和母亲皆去世,我母亲留在沈家的一切定然只有我来继承,作为主人家,我掌管家宅事务有任何问题吗?”
她环顾所有人,眸色晦暗不明,笑道,“若无人反驳,那就这么定了。”
“奔波一路,我甚是疲惫,该是回去好好休息了。”沈韵雪自顾自的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她转过身,指着沈曦雪,“给你一盏茶的功夫,将你小娘的物品搬出海棠轩,过时不候哦。”
沈曦雪气得直跺脚,愤怒瞪着沈韵雪离开的背影,转身看向沈明礼,“父亲,我母亲死的好惨,难不成咱们沈家就任由大姐姐折腾吗?”
她自小跟随元琴,将元琴对付男人的手段学了个十成七八,眼泪随之大颗大颗落下,楚楚可怜的模样让沈明礼心疼不已。
他轻声安抚她,“曦儿别怕,如今她来势汹汹,咱们就要避其锋芒,这几日先别招惹她,等你二哥哥从江南回来,必然有办法对付这逆女。”
“你先去海棠轩将你母亲的物品都收起来,咱们先办好你母亲的葬礼,随后你去庄子上住几天,等你二哥哥回京后,你再回来。”
沈曦雪乖巧颔首,“一切都听父亲的。”
她的懂事让沈明礼倍感欣慰,不愧是他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姑娘,就是比那逆女强百倍。
沈韵雪冷着脸,一路疾行至正厅。
刚一踏入,便觉察到气氛的诡异。
小厮、婆子、丫鬟们一个个低眉顺眼,大气都不敢喘。
更有甚者,偷偷拿眼角的余光瞟她,目光中既有畏惧,又有几分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呵,待字闺中公然见外男?”
“这大姑娘,不知道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
......
沈韵雪没有理会。
她径直走到厅中,目光如炬,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定格在一人身上——容柯哲。
这便是她那未过门的夫婿?
沈韵雪心中冷笑,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只见一个身着锦袍,头戴玉冠,腰系金带,脚蹬粉底皂靴的年轻男子,正大喇喇地坐在椅子上。
他手里摇着一把洒金折扇,一双桃花眼四处乱瞟,嘴角还挂着一丝轻佻的笑。
这人正是容柯哲,勇国公府的三房庶子,京城里出了名的纨绔子弟。
“哟,这位就是沈家大小姐吧?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容柯哲一见沈韵雪,眼睛顿时一亮,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
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沈韵雪心中一阵恶寒,面上却依旧冷若冰霜。
走到容柯哲面前,福了一福,冷冷道:“容六公子不在自家府上待着,跑到我沈家来做什么?”
容柯哲“啪”地一声合上折扇,站起身来,装模作样地拱了拱手:“沈大小姐,明人不说暗话,我今儿个来,是想跟你把话说清楚。”
他顿了顿,眼神示意了一下身边的随从。
那随从立刻会意,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双手递给沈韵雪:“这是我家公子亲笔写的退婚书,还请沈大小姐过目。”
沈韵雪接过信,连看都没看,直接“撕拉”一声撕了个粉碎。
她抬起头,直视着容柯哲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容柯哲,你听好了,我沈韵雪,从来不受人威胁。这婚,你想退就退,我绝不拦着。”
容柯哲一愣,显然没想到沈韵雪会这么干脆。
他原本以为,沈韵雪就算不哭不闹,至少也会跟他讨价还价一番,没想到,她竟然连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就答应了。
“沈大小姐......你......你可想清楚了?”
容柯哲有些结巴地问,“这退婚可不是儿戏,一旦退了,你这辈子......可就难嫁了。”
“难不难嫁,就不劳容六公子费心了。”沈韵雪冷冷一笑。
“我沈韵雪,就算嫁不出去,也不会嫁给你这种人渣。”
“你......你说谁是人渣?”容柯哲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他堂堂国公府的公子,竟然被一个女人骂成人渣,这口气,他怎么咽得下去?
“说谁?当然是说你。”沈韵雪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
“容柯哲,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心里清楚。
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小妾外室,数不胜数。你以为,我沈韵雪会稀罕你这种人?”
“你......你......”容柯哲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沈韵雪,半天说不出话来。
“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
沈韵雪冷冷地看着他。
“你不就是看上了沈曦雪吗?想娶她做正妻,所以才来跟我退婚。我告诉你,你想娶谁就娶谁,我沈韵雪绝不稀罕。”
容柯哲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没想到,沈韵雪竟然把他的心思猜得一清二楚。
“沈韵雪,你别太嚣张了!”容柯哲咬牙切齿地说。
“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高高在上的沈家大小姐吗?你现在,不过是个没人要的弃妇!”
“弃妇?我看你才是弃妇!”沈韵雪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
“容柯哲,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个靠着祖荫混日子的废物罢了!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你......你......”容柯哲气得七窍生烟,却又无力反驳。
“好了,话我已经说清楚了。”沈韵雪冷冷地看着他,“容六公子,请回吧。恕不远送。”
容柯哲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一甩袖子,带着随从,气冲冲地走了。
沈韵雪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姑娘,您......您怎么就答应退婚了呢?”玉嬷嬷一脸焦急地问,“这......这可怎么办啊?”
“是啊,姑娘。”宝珠也急得直跺脚,“这容六公子一走,外面肯定会传得沸沸扬扬,到时候,您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名声?”沈韵雪冷笑一声,“那种东西,我根本不在乎。我要的,是实实在在的东西。”
她转过身,看着玉嬷嬷和宝珠,淡淡地说:“你们放心,我自有分寸。这婚,退了就退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玉嬷嬷还想说什么,却被沈韵雪打断了。
“好了,别说了。”沈韵雪摆了摆手。
沈韵雪回到自己的院落,并没有立刻休息,而是唤来了心腹丫鬟宝珠。
“宝珠,你去把那个紫檀木的匣子取来。”沈韵雪吩咐道,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冷冽。
“是,姑娘。”宝珠应声而去,不一会儿,便捧着一个雕刻着精致花纹的紫檀木匣子回来了。
沈韵雪接过匣子,轻轻打开,里面放着的,是两份泛黄的纸张。
一份,是当年她外祖父与勇国公府老太爷,也就是容柯哲的祖父,亲笔写下的定亲文书。
文书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沈家嫡长女沈韵雪,与勇国公府容家六公子容柯哲,结为秦晋之好,永世不渝。
另一份,则是一张借据。
借据上,赫然写着勇国公府老太爷向沈韵雪外祖父借银五十万两,并注明了若是容家日后不愿履行婚约,只需归还本金即可。
沈韵雪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五十万两白银,在当年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她外祖父,是何等精明之人,又怎会看不出容家打的什么算盘?
这定亲文书,是两家情谊的见证,可这借据,却是沈家的一道护身符。
容家若是真心待她,这借据自然只是一张废纸。
可若是容家敢变卦,这五十万两白银,就足以让他们喝一壶的!
沈韵雪小心翼翼地将两份文书叠好,重新放回匣子里。
她抬起头,看着宝珠,沉声吩咐道:“宝珠,你去把宝玉叫来。”
“是,姑娘。”宝珠应声而去。
宝玉是沈府的家生子,从小跟着沈韵雪一起长大,忠心耿耿,办事也机灵。
不多时,宝玉便来到了沈韵雪面前。
“姑娘,您找我?”宝玉恭敬地问道。
“宝玉,你过来。”沈韵雪指了指桌上的紫檀木匣子,“这里面有两份重要的东西,你拿着,跟我去一趟勇国公府。”
“去勇国公府?”宝玉一愣,有些不解,“姑娘,您这是......”
“去了你就知道了。”沈韵雪淡淡地说,“记住,这两份东西,一定要亲手交给勇国公府的老夫人。”
“是,姑娘,奴才明白。”宝玉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毫不犹豫地接过了匣子。
沈韵雪又仔细叮嘱了宝玉一番,这才让她退下,准备出发。
宁棠微微眯起眼睛,细细品味着儿子的话。
容柯樾顿了顿,眼中闪过精光:
“再者说,我们容家这些年......也确实需要一个厉害人物来震慑一下那些不安分的。”
宁棠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她知道儿子指的是谁。
容家虽然是百年世家,但家族大了,难免会出一些蛀虫。
这些年,她的几个妯娌,仗着自己是长辈,没少在府里兴风作浪。
宁棠虽然是当家主母,但她性子温和,不喜与人争执。
很多时候,对于那些妯娌的所作所为,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她心里清楚,长此以往,容家迟早会被这些蛀虫给蛀空。
“樾儿,你说的有道理。”宁棠点了点头。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去做吧。母亲相信你,一定能处理好这件事。”
容柯樾微微躬身:“多谢母亲信任。”
宁棠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对了,樾儿。”
在容柯樾即将走出房门的时候,宁棠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你既然决定娶沈家那个丫头,那就好好待她。不管怎么说,她以后都是你的妻子,是我们容家的人。”
容柯樾点了点头:“母亲放心,儿子明白。”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宁棠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希望......这桩婚事,真的能给容家带来一些改变吧。”
她喃喃自语道。
容柯樾离开宁棠的院落后,并没有直接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径直来到了书房。
“飞羽。”他唤了一声。
“公子,您有何吩咐?”
一个身穿青衣的小厮立刻从外面走了进来,躬身行礼。
这小厮名叫飞羽,是容柯樾的贴身侍从,从小就跟在他身边,忠心耿耿。
容柯樾看着飞羽,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想起了今天在容国公府大堂上,沈韵雪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庞,以及她那毫不退让的眼神。
“呵......”
他忍不住轻笑一声,声音中带着玩味。
飞羽一脸疑惑地看着容柯樾,不明白自家公子为何突然发笑。
“公子,您......您笑什么?”
容柯樾摇了摇头,收敛了笑容。
“没什么。”他淡淡地说道,“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飞羽更加疑惑了,但他不敢多问,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容柯樾的吩咐。
容柯樾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然后,他缓缓开口:“飞羽,你去派几个人,暗中盯着沈家大小姐。”
“盯着沈家大小姐?”飞羽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容柯樾的用意,“公子,您......您这是为何?”
“沈韵雪此人,不简单。”容柯樾淡淡地说道,“她既然能做出逼婚的事情,就说明她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女子。我倒要看看,她接下来还会有什么动作。”
“这桩婚事,与其说是两家联姻,不如说是各取所需。
沈韵雪需要一个强大的靠山,来对抗沈明礼;而我们容家......也需要一个厉害人物,来整顿家风。”
飞羽听了容柯樾的话,这才恍然大悟。
容柯樾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有些事情,心里明白就好,不必说出来。”
飞羽连忙点头:“是,公子,小的明白。”
“你去安排吧。”容柯樾挥了挥手,“记住,不要让她发现。”
“是,公子。”飞羽躬身退下。
飞羽刚走,容柯樾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神情若有所思。
飞羽的动作很快,没过多久,他就已经安排好了人手,暗中监视着沈韵雪的一举一动。
他回到书房,向容柯樾禀报:“公子,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安排好了人手。”
容柯樾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另一边,勇国公府的荣安堂内,却是一派热闹景象。
荣安堂是容老夫人的居所,平日里除了晨昏定省,几个儿媳妇鲜少会聚在一起。
“母亲,您这么急着叫我们过来,到底有什么事啊?”
二夫人孙莉性子急躁,刚一落座,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
她穿着一身桃红色的褙子,头上簪着赤金镶红宝石的步摇,走起路来叮当作响,显得格外张扬。
三夫人高淑婷则是一身月白色的衣裙,头上只简单地插了一支碧玉簪子,显得素雅许多。但她那双滴溜溜转的眼睛,却暴露了她精明算计的本性。
毛氏端坐在上首,手里捻着一串佛珠,脸上带着几分愁容。
“还能有什么事?还不是为了樾哥儿的婚事!”毛氏没好气地说道。
“我今天叫你们过来,就是想问问你们,有没有什么好法子,能让那个丫头知难而退?”
孙莉眼珠子一转,立刻说道:“母亲,这还不简单?她不是要嫁给樾哥儿吗?那我们就给她点颜色看看!让她知道,我们容家,可不是她能随便撒野的地方!”
毛氏一听,觉得有道理。
“那你说,该怎么给她点颜色看看?”她问道。
孙莉得意洋洋地说道:“这还不简单?咱们就......”
她凑到毛氏耳边,低声说了一番话。
毛氏听了,连连点头:“嗯,这个法子不错!就这么办!”
高淑婷在一旁听着,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知道,孙莉这个蠢货,又被人当枪使了。
不过,她可不会提醒孙莉。
相反,她还要火上浇油,让孙莉把这出戏唱得更热闹些。
“二嫂,你这个法子,虽然不错,但是......”高淑婷故作沉吟地说道,“万一那个沈韵雪,是个硬骨头,不肯就范呢?那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孙莉一听,顿时有些犹豫了。
“那......那你说怎么办?”她问道。
高淑婷微微一笑:“依儿媳看,咱们不如来个双管齐下。一方面,按照二嫂的法子,给她点颜色看看;另一方面,咱们也得想个法子,让她自己主动退婚。”
“让她自己主动退婚?”孙莉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高淑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只要咱们能抓住她的把柄,让她名声扫地,她还有脸嫁进我们容家吗?”
毛氏听了,眼睛一亮。
“好!就这么办!”她一拍桌子,定下了调子。
“淑婷,你有什么好主意,快说来听听。”毛氏催促道。
高淑婷微微一笑,凑到毛氏耳边,低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儿媳听说,过几日,豫章郡主娘娘要在城外的马场举办一场马球赛,邀请了不少京中的贵女参加。”
“豫章郡主?”毛氏微微皱眉,“她怎么突然想起要办马球赛了?”
高淑婷笑着说道:“母亲有所不知,这豫章郡主,最喜欢热闹了。她这次举办马球赛,一方面是为了给自己的女儿挑选夫婿,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给京中的贵女们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
“哦?”毛氏来了兴趣,“那你的意思是......”
“母亲,您想啊。”高淑婷循循善诱道,“这马球赛,可是个好机会啊!到时候,京中的贵女们都会参加,沈韵雪自然也不会例外。咱们只要......”
她压低了声音,在毛氏耳边低语了几句。
毛氏听了,眼睛越来越亮,最后忍不住拍手叫好。
“好!好!好!淑婷,你这个主意,真是太妙了!”毛氏赞不绝口,“就这么办!到时候,我倒要看看,那个沈韵雪,还有什么脸面嫁进我们容家!”
“大姑娘,老夫人请您过去。”老夫人身边的白嬷嬷站在不远处。
沈韵雪叹了口气,将嫁妆单子递给玉嬷嬷,“嬷嬷,烦请先帮我查看母亲的嫁妆,若有缺失先记着,等我回来在详谈。”
她叮嘱道,“宝珠,宝玉,保护好玉嬷嬷,没有我的命令,沈家任何人不得见玉嬷嬷。”她怕沈家人厚颜无耻,伤了玉嬷嬷。
寿康堂。
沈韵雪刚踏入沈老夫人房中,老夫人拿起桌上的茶盏用力的朝她砸了过去,她微微侧身,茶盏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响声,随即四分五裂。
“元琴已经死了,你还想怎么样?”沈老夫人心中憋着一股怒气,似是要将她烧灼,压抑的她喘不上气,心中郁结,烦闷。
她猛然拍桌,怒斥道,“非要把沈家搅得鸡犬不宁,你才肯罢休吗?”
沈韵雪冷着一张脸,“你和父亲明知晓元琴筹谋杀害我母亲,可无一人阻拦,任由她糟践折辱我母亲,可祖母,我母亲嫁入沈家这二十年间,莫说沈家人的吃穿用度,就连已出嫁的两个姑姑家的吃穿用度,都是有我母亲供养起来的。”
“你们趴在我母亲身上吸血还不够,竟然还想要她的命,你们的心怎能如此狠毒。”
她声声质问,字字诛心,老夫人心虚的不敢久久不敢出声。
沈韵雪双眼猩红,愤怒道,“自我外祖父去世,你们便开始谋划弄死我母亲了吧,你们觉得她娘家无人,便可肆霸占她的家产。”
“你们千算万算,少算了一步,应该让我死在我母亲前头,唯有那样,我就无法复仇,很可惜我还活着,那你们就得下地狱。”
她的话差点没把老夫人给送走,老夫人并非无能之人,她深知宅里内斗的门道,精通千百种害人手段。
那都是阴沟里的老鼠,手段都见不得光,可偏偏遇到沈韵雪不按套路出招不说,还光明正大的出招,且招招致命。
“祖母,若无其他事情,我便回去了,刚接管家中事务,还挺繁忙的。”
沈韵雪不去看老夫人惊慌的表情,大步离开。
老夫人捂住心口,白嬷嬷立刻上前搀扶住,“来人,请大夫来。”
“别声张。”老夫人拦住她,叹息道,“去让人将明礼找来。”
......
四天的时间,沈韵雪联合玉嬷嬷终于把账本理清了,让沈韵雪好奇的是这四天,不管是老夫人,还是沈明礼都没有任何动静,任由她在府中折腾账本。
这不像他们的作风,难不成他们在筹划别的阴谋?
沈韵雪来不及多想,横竖事情她已经做了,不管将来如何,眼下她不仅要替母报仇,更要守护好母亲的一切。
玉嬷嬷将算好的账本放到她面前,气愤道,“沈家这群杀千刀的,短短数十年,竟然从夫人这里拿走一半的田庄和铺子,就连银钱都高大一百二十万量,更别提夫人陪嫁的奇珍异宝,老爷子珍藏的书法字画。”
“元琴掌家的数十年,更是猖狂至极,简直令人发指。”
“嬷嬷莫气,为了这种人不值得生气。”沈韵雪拍了拍玉嬷嬷肩膀,俏皮道,“走,咱们去珍宝阁,拿回属于我母亲的一切。”
沈韵雪挽着玉嬷嬷手臂,让宝珠和宝玉带着女使们浩浩荡荡朝着珍宝阁走去。
珍宝阁。
宝珠和宝玉手打沈曦雪,脚踹恶奴,玉嬷嬷带着女使们闯入房间,开始全方位搜查金银珠宝。
沈韵雪悠闲坐在椅子上,指挥着众人,“你们搜查的时候仔细着来,小心别把我母亲的珍宝弄坏了。”
珍宝阁的女使们面面相觑,谁能想到向来软弱无能的大姑娘,竟然做出如此离经叛道的事情,现在整个沈家都人心惶惶,生怕不小心惹到沈韵雪,恐怕分分钟被解决掉。
玉嬷嬷识得夫人的各类珍宝,她看到属于夫人的东西,便让身后女使带走。
半个时辰后,玉嬷嬷确定珍宝阁再无夫人一物,她走到沈韵雪面前,“大姑娘,夫人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打道回院。”沈韵雪带人离开了珍宝阁。
沈曦雪无法容受沈韵雪的欺凌折辱,便立刻去了光明阁,找沈明礼告状。
傍晚,海棠轩。
宝珠气冲冲从外面走进来,不满抱怨道,“姑娘,这容家欺人太甚,迟迟不肯上门求娶,不愿履行婚约,这容家六郎竟然公然放话,说......说......”
后面的话实在是惹人恼怒,宝珠思虑半天,却开不了口。
沈韵雪悠闲的将桂花糕放入口中,眉眼含笑,“吞吞吐吐的成何体统,不管多腌臜的话,又和你无关,害怕个什么劲,尽管说来。”
“姑娘,奴婢并非害怕,只是那话实在难听,奴婢难以启齿。”宝珠双手叉腰,思索片刻,道,“昨日容家六郎同其他贵公子在寻乐坊吃酒耍乐,大言不惭说同姑娘婚事作废,还折辱姑娘,说姑娘是乡间泼妇,上不得台面,莫说入勇国公府,就是嫁个秀才禀生都算高攀。”
“这容家六郎没眼光的很,也确实不知好歹。”玉嬷嬷忍不住为沈韵雪打抱不平,她家姑娘多好啊,可惜时运不济。
幼时遭沈明礼爱妾元琴陷害,四岁便被送入乡下,若非伍老爷子花费大量银钱,收买了锦州沈家一种奴仆,又如何瞒天过海照拂沈韵雪,并未沈韵雪请名师开蒙教学,请武夫教习武功。
如今她家姑娘可谓是文武双全。
沈韵雪乐呵呵听着她们三人你一眼,我一语的夸奖她,虽说有夸张成分,不过倒也八九不离十。
“你们继续说,我爱听。”
“姑娘你还真是心大。”宝珠边给她添茶,边询问,“姑娘真打算就这样放过容六郎?”
“光顾着收拾沈家,忘记收拾他了,不过倒也不着急,等稳定了沈家再去容家讨个公道。”
沈韵雪郑重道,“宝玉这几日你跟踪容六郎,能够抓住把柄更好。”
“奴婢记下了。”宝玉做事向来稳妥,最是让沈韵雪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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