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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恶女冰肌玉骨,被疯批拿捏了完结版小说林落雪顾陌寒

散打饼干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是你驯养的一条狗。”他古怪而平静地说。“你利用我,欺骗我,又想着轻而易举的抛弃我。林落雪,你的算盘打的未免也太精了。”他伸手去掐住她的脖子,修长、洁白、脆弱。空气干燥温热。他轻轻地含住她的耳垂,在湿热的口腔之中恶劣的挑逗,她的耳垂感到红热,这片红热开始蔓延开。风平浪静的海面下是波涛汹涌的波浪。撕开伪装的面具,顾陌寒的心里其实无比的愉悦,甚至可以说是兴奋享受这一刻的到来。“但是世间哪里有十全十美的好事,你说,对吧?宝宝。”他的嘴角像是裂开的泥塑面具一样疯狂的笑了,仿佛终于找到机会肆无忌惮的释放自己压抑已久的阴暗。松开掐着她脖子的手,他双腿岔开坐在椅子上,把她放在腿中间,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伸进腰间揉捏,手掌中细腻柔滑的触感让...

主角:林落雪顾陌寒   更新:2025-03-09 20: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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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落雪顾陌寒的其他类型小说《年代恶女冰肌玉骨,被疯批拿捏了完结版小说林落雪顾陌寒》,由网络作家“散打饼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是你驯养的一条狗。”他古怪而平静地说。“你利用我,欺骗我,又想着轻而易举的抛弃我。林落雪,你的算盘打的未免也太精了。”他伸手去掐住她的脖子,修长、洁白、脆弱。空气干燥温热。他轻轻地含住她的耳垂,在湿热的口腔之中恶劣的挑逗,她的耳垂感到红热,这片红热开始蔓延开。风平浪静的海面下是波涛汹涌的波浪。撕开伪装的面具,顾陌寒的心里其实无比的愉悦,甚至可以说是兴奋享受这一刻的到来。“但是世间哪里有十全十美的好事,你说,对吧?宝宝。”他的嘴角像是裂开的泥塑面具一样疯狂的笑了,仿佛终于找到机会肆无忌惮的释放自己压抑已久的阴暗。松开掐着她脖子的手,他双腿岔开坐在椅子上,把她放在腿中间,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伸进腰间揉捏,手掌中细腻柔滑的触感让...

《年代恶女冰肌玉骨,被疯批拿捏了完结版小说林落雪顾陌寒》精彩片段


“我是你驯养的一条狗。”他古怪而平静地说。

“你利用我,欺骗我,又想着轻而易举的抛弃我。林落雪,你的算盘打的未免也太精了。”

他伸手去掐住她的脖子,修长、洁白、脆弱。

空气干燥温热。

他轻轻地含住她的耳垂,在湿热的口腔之中恶劣的挑逗,她的耳垂感到红热,这片红热开始蔓延开。

风平浪静的海面下是波涛汹涌的波浪。

撕开伪装的面具,顾陌寒的心里其实无比的愉悦,甚至可以说是兴奋享受这一刻的到来。

“但是世间哪里有十全十美的好事,你说,对吧?宝宝。”

他的嘴角像是裂开的泥塑面具一样疯狂的笑了,仿佛终于找到机会肆无忌惮的释放自己压抑已久的阴暗。

松开掐着她脖子的手,他双腿岔开坐在椅子上,把她放在腿中间,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伸进腰间揉捏,手掌中细腻柔滑的触感让他无比贪恋。

“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宝宝,是贪心啊。”

他像是一个经验老道的猎人,又像是充满恶趣味的阴谋家,循循善诱的对落入陷阱中的狐狸开始细心的讲解。

“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我们注定要在一起。”

“我对你一见钟情,你却说你不会爱上我的。”

“你太可爱了,你还记得当初是怎么对我说的吗?嗯?”

他仿佛心情很好,一边顺着她的耳垂黏稠的亲吻她的脸颊,一边伸手抚摸她的腰

温柔缱绻的看着她:“无论如何,你答应你会爱上我,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对吗?”

林落雪可以感受到他滚烫带着薄茧的手掌放肆的抚摸她的肌肤,而她被则被手臂压着靠在他坚硬的胸膛上。

“现在,也应该履行你曾经应许我的承诺。成为我的妻子,和我永远在一起。”

林落雪木这张脸,抱着一颗必死的心,弱弱的反驳:“那假如我说我有人格分裂症,你信吗?”

“宝宝你说的话我都信,我怎么能不信呢?”顾陌寒很认真的捧着她的脸,逮住机会又按住她亲吻那会骗人的嘴巴。

她被亲的粉面含羞,樱桃小嘴红润娇软的如同花瓣,被迫时不时的伸出舌头和他缠绵,他爱极了亲吻时的亲密无间。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嘴上不忘记回应:“你想怎么骗我都可以。”

又淡淡的说:

“其实我也有点好奇,之前催着你见面你都不情愿。和我闹脾气,不愿意见我。

上次如果不是我堵到你家门口,你应该会一直躲着我吧?天天想着跟我一刀两断,一点也不学乖。这些年你吃的、喝的、用的,那样不是我给你的,你以为你跑得掉吗?但是我没想到今天你会主动来找我,我很高兴,在你的眼中还有利用价值。”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啊。

这个时候,林落雪还可以笑得出来,笑的天真烂漫。

可以用羊入虎口来形容今天她的行为。顾陌寒是一条拴着铁链的疯狗,抛弃他就是解开拴着他的链子。

到时候,这条疯狗转头就是对准她撕咬,不把她的生活搅的天翻地覆是不会罢休的。

她不后悔今天来看看这条疯狗,比起表面上的风平浪静,她更喜欢在风波在来临前将它平息。这趟本来是看有没有机会提前解决户口的隐患,以虎驱狼是她擅长的手段,谁知道直接刺激到他发疯。

他之前装的好辛苦啊。这身老实憨厚,木讷质朴的皮囊下原来是颗蠢蠢欲动、贪婪无度的黑心肠。

林落雪眼中还带着楚楚可怜的眼泪,表情还是那样的天真无辜,语气中却带着恶意:“利用你怎么了?你不是上赶着让我利用吗?”

“贱狗。”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更加兴奋。甚至下半身有股异样的邪火烧的旺盛。

真把他骂爽了,他真的喜欢她的恶毒。

林落雪带着一丝好奇的用手拍了拍他的脸:“真会说话。把我说的那么坏,把自己说的那么无辜。好哥哥,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你私底下在椅子边缘涂上桐油,让我容易滑倒的。对不对?”

他的喉咙滚动了一下。

林落雪继续恶意的掐住他的脸,他的呼吸似乎更加灼热,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你偷偷跟踪过我,知道我的家庭住址,知道我父母的工作地点。甚至了解他们的真实性格。

你说你知道我的阴暗冷酷,但你还是上赶着让我利用,那你喜欢我什么呢?

你是不是贱?”

少女柔嫩修长的手指恶狠狠地掐着他的脸,顾陌寒的呼吸急促,眼神凶猛中带着痴迷地看着她。

“我怎么会在意?我开心都还来不及。那样一个家庭才会让你一步一步地向我走来。让我有机会可以独占你。

我的父亲和你的父亲没什么两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我的母亲却心甘情愿的相信蠢货的谎言。”

他将脸埋进她的颈侧,湿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子上,耳鬓厮磨

“我曾经不理解她,但遇到你之后,我终于明白了。

我不会像她一样愚蠢,我不会让你有抛弃我的机会,就算是装,你也要给我装一辈子爱我!

我知道你的虚伪狡诈,我知道你的两面三刀,我知道你的自私薄情。我能够接受自私的你,虚伪的你,当然除了你的薄情,我都能接受。”

他亲热的抓住她的手腕:“只是你应许我的承诺,也应该实现了。”

“你这条疯狗。”林落雪冷淡的说,手中更加用力,在他小麦色的脸上掐出一道红印。

疯了的狗对她来说就是负担,她要高考,要离开这里,要最好的生活,最漂亮的珠宝首饰。

这条狗追着她撕咬她,对她是个麻烦。

嫁给他?她不太情愿,她不喜欢结婚。

心里不由得骂自己:让你招猫逗狗,现在好了,翻车了。

有了一纸结婚证,他们将会捆绑在一起,他可以合理的束缚她,管教她,甚至关住她。

他甚至可以不让她去高考,束缚她的手脚,她怎么可能为了那点小恩小惠屈服于这贫瘠的土地、拘束的天空。

想到这个她更生气了,表面沉默寡言实际贪婪无度的父亲,重男轻女又伏地魔的母亲,温顺软弱的圣母女主大姐,愚蠢而又爱惹是非的二姐。他们都在等着吃她的血肉,要吃也是她吃掉他们!

这样对比起来,顾陌寒似乎又好一点,毕竟在有狗链子拴住的时候,他表面上还是挺乖的。

但是结婚后,他有可能反向驯服她,他可能成为她的枷锁,他的控制欲和占有欲,可能会成为她的绊脚石。

该死,差与更差之间,她要二选一。


顾陌寒不说话,垂下眼眸。

他先是慢悠悠的呷了口刚泡开的茶,碧绿的茶叶在滚烫的茶水中翻滚、舒展。茶水的苦涩顺着喉咙流到他心里。

然后再抬头看了眼他的小姑娘,小姑娘乖乖的仰起头,脸蛋像荷花一样白里透红,正怯怯的看着他。

顾陌寒忽然笑了,阴森森的,右手像钢筋一样攥着她的手。

“是不想耽误我,还是心里有了别人?”

“喜欢上了别人,我就成了垃圾、累赘,要被抛弃的东西,是吗?”

“我本来不想把话说的那么清的,伤了我们两人的情分,但是阿雪,你好狠的心。”

林落雪被他攥的生疼,他越说越用力。她想要抽走手他就加大手劲,她用另一只手去掰,男人的手纹丝不动。

于是她眨着乌黑的眼睛,含着盈盈泪水,放软声音讨饶:“疼”

顾陌寒听她软绵绵的撒娇,看着她娇艳动人的小脸,语气亲昵,仿佛在安慰她:

“疼,才会长记性。”

“都怪我这些年好吃好喝的伺候,把你给惯坏了。你喜欢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是不是脾气太好,让你现在肆无忌惮的拿话欺我。仗着我喜欢你。”

林落雪身体瑟缩,顾陌寒的眼眸阴暗、黏腻、充满占有欲。

这种目光她很熟悉,上辈子她的前男友们,不管交往前伪装的多么温文尔雅,交往的时候总是变得占有欲越来越强。她也很擅长甩掉他们。

现在像以往一样,她要甩掉顾陌寒。只是她要比以前更小心,更谨慎。

这个时代保守又开放,不管私下里面有多么不堪,明面上都是保守的。

她不能让顾陌寒把事情闹大,她想要轻轻松松,不沾淤泥的摆脱他。

林落雪决定,找到他的弱点,利用他,摆脱他。

“真的很疼。松开好不好?”

顾陌寒的手微微放松,在她的耳畔中轻轻地说:“你到床上装可怜,我才会心软。”

有些事情他心知肚明。他知道林落雪只是想欺骗他、利用他。

但是每当她可怜巴巴的说这个想吃、那个想喝,他就控制不住的想要给她买。其实他心里只有高兴。毕竟这么多人,她只骗他,这难道不是一种特殊吗?而且,他难以诉说深藏在心底里扭曲的阴暗和越来越无法满足的占有欲。

他永远也不可能放开她。

现在,就在他以为距离幸福只差最后一步的时候,她天真的想要抛弃他,阴暗的怒火灼烧着他的腹部。

喜欢林落雪的人很多,刚开始的时候,他只是她众多的追求者中的一位。

但是他动手快,先行一步把人看到碗里面。

说实话,林落雪接受他投喂的这两年,是他心中最轻松愉悦的两年。

漂亮的小骗子可怜兮兮得看着他想要吃喝玩乐,他一边享受着她的撒娇卖乖,另一边巴不得她多花他的钱,心里无不恶意的想多欠点,欠到最后不得不以身抵债。

只可惜她不止想骗他,还想空手套白狼。

顾陌寒心里又气又恨,但多少气闷多少恨意,看着她含泪的眼睛就都没了。她只是娇气点,但心思不坏,一定是学校里面的野男人勾引了她,教坏了她。都怪他们!

可惜最近他为了打探消息和运送货物,暂时疏忽了对她的看管,但是,不管她未来的计划有没有他,是不是把他当备胎,她都一定会后悔,后悔给了他机会和她在一起。

顾陌寒冷笑,温水煮青蛙不行,他就强硬的来,她以为他们纠缠了这么长时间是她几句好话就能抵赖的了的?

顾陌寒拽住她的手往外走,这里不适合说话,今天早上他的心静不下来,一早上都在学校门口等着,所以他才没亲自给她做饭,不然不会带她来国营饭店。

林落雪被拽着走,却没有反抗,他们不能在这里把事情闹大。真的闹大了,她讨不到好处,因为她真的收了他的好处。

林落雪很娇纵,上辈子和这辈子,都很娇纵,这并不代表她不聪明。

她虽然养鱼,对其他鱼却没有像对顾陌寒一样占便宜,养鱼的作用不是为了要些小恩小惠,那些不值钱,她养鱼是为了消息灵通。消息就在不起眼细节当中,而很多时候,人们欠缺的就是消息。

但是顾陌寒真大方,她还没跟他在一起,他就主动送肉送粮食。

谁会在这个年代拒绝肉?

反正她不能,顾陌寒引诱了她!她只是顺势而为,所以,这怎么能怪她?

她永远不会责备自己的!

Y市今天格外冷,路上行人格外少,沥青路上的风从四面八方的吹过来,像刺刀一样。

林落雪停下脚步,不肯继续走。

顾陌寒冷冷的斜睨她一眼,她把一起牵着的手放入上衣口袋里面,暖和些。

她又肯乖乖的跟着他走。

顾陌寒放下心,拉着她拐进了一条巷子里,直接来到最里边的四合院门口。

他并不放心她,一手拉着她,另一只手从裤腰取出钥匙,从一大串的钥匙中挑出一把。

打开四合院的大门,院子里面一片空荡荡的冷寂,中间光秃秃的种着一棵掉光叶子的老树,老树伸展着干枯的树枝,冬季的萧瑟让四合院显得有些凄冷。

这时候顾陌寒肯松手了,先把她拉进去,然后关上大门,插上插销,似乎还不保险,他又用锁子插在插销上的洞眼里面,上了一把锁。

关上门,这人的本性就暴露了。

“老婆不冷吗?快进房间。”

他亲亲热热的携着她进入房门,关上房门。

“嚓——”伴随着木门咯吱咯吱的声音,他竟然又拿了把铁锁把房门也锁上了。

屋内的房间光线很暗。

这两道关卡让林落雪心里越来越没底,却又不能在外面把事情闹大。

顾陌寒把她拽到床边,压抑不住心中的阴暗和贪念,先是摸了摸她的小手,又是狠狠地抱着她。

他低声笑着:“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我们好好算算账。”


这次去南方,顾陌寒给她带的衣服是从S市买的,版型时髦,颜色漂亮。

衣服都是用纯山棉羊毛做成的,羊毛绵密厚实,摸上去细腻柔和,穿上身像是被蓬松暖和的云包裹着。

上衣是用明亮的红色,下衣则是用雪纺面料。穿上身整个人会看起来明亮俏丽。

这个年代大家很少会穿这种鲜亮的红色,好看是好看,但是不耐脏,最常买的是绿色和黑色布料,不但不嫌脏,破了之后补起来还不明显。

但是林落雪爱俏,这是她会喜欢的款式样子。

顾陌寒还给她准备了一件雪白的羊绒衫。别看后来的羊绒衫很常见,现在的羊绒又被称为“软黄金”,羊绒衫主要是卖给老外换外汇的,要想买到一件羊绒衫,不但要有外汇票还要凭证明才能购买。

林落雪一看就喜欢上了,眼睛轻快明亮,正想要让顾陌寒出去,谁知道顾陌寒又神神秘秘的从最下面拿出一个精致的包裹,她好奇的凑过去,这两件衣服已经够漂亮了,最下面这是什么?

顾陌寒看着凑在他跟前的林落雪,耳尖稍微变红,是两件贴身的内衣内裤。

“用水洗过了,我亲自洗的。”他贴到她耳边说。他知道她不喜欢直接穿从商场买回来的衣服。

林落雪白的脸一瞬间就红了,她的皮肤清透明亮,那抹嫣红很明显,又羞又气。

顾陌寒这个大变态!变态!

打不过他,闹不过他,只好小声嘟囔开始骂他。

顾陌寒直勾勾的看着她:“宝宝,你在说什么?”

林落雪嘴巴撅的都能打酱油了,哼了一声。

她以前怎么没看出来顾陌寒是变态。

她不顾他期待的眼神,把他推出去,然后美滋滋的换上了新衣服。她长得实在漂亮,虽然冬天衣服宽大,穿起来不显身材,但是她穿起来却不臃肿,看起来鲜艳明亮,光彩照人。

等换好衣服自己臭美了一会后,这才不紧不慢给顾陌寒开门。

看着门外耳朵都冻红的顾陌寒,林落雪笑嘻嘻。

该,就应该冻着他,免得他头脑发昏。

顾陌寒看见林落雪笑靥如花的样子,心里悄悄松口气。摸了摸滚烫的耳朵,还好老婆没发现他耳朵变红了。

他不是正人君子,她在里面换衣服时,衣服窸窣的声音透过木门传到他的耳朵里,那些黏稠而又阴暗的想法在他心里肆意生长。

他压制着这些想法。试图重新刻画一个温柔的笑容。

看到林落雪笑了,他的心里也轻松下来。她应该不介意他刚刚那些偏激的行为了吧?

至于换下来的衣服......

没等林落雪反应过来,顾陌寒已经手脚麻利的快速收起来。

“你干什么!我等会还要换回来!”林落雪的声音软糯清亮,像细雨轻敲窗棂,生气起来也让人感觉像撒娇一样。

“老婆,我给你洗。”顾陌寒被凶也不生气,反而觉得老婆生气起来真的很可爱。

“你觉得我能穿这一身回家吗?”林落雪气急了,羊绒衫穿在里面不显,外套穿新的衣服回去,哥哥当场就能扒了她的皮,她只是想试试这身新外套,柔和,轻软。

顾陌寒抿着嘴巴不说话,像一只耳朵低垂的大狗狗,垂头丧气的,只是把衣服放回去。

林落雪见他装得一脸委屈便开始不耐烦,理直气壮的问:“你没给我买手表吗?我上次要的手表呢?”

顾陌寒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块蓝色的百达翡丽表,伸手提起放在她眼前晃荡,这块表几乎花光了他这趟表面上赚的所有的钱。

林落雪甜甜一笑,伸出手想去拿,顾陌寒把表链从她身前轻轻往上一提,笑着接受美人的投怀送抱,还没等她挣扎就低下头沉沉的亲吻。

表要给,但是人,他要收利息。

等到林落雪实在受不了他的难缠后,天色已经稍微有些暗了。

看见她在看天色,顾陌寒敏感的说:“你要走?”一边说一边更用力的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上次运货花了一个月的时间,风尘仆仆的回来后,忍不住思念和她见面没多久,只是试探的提了下结婚,她就找借口走了。

直到今天,他堵着把她抓过来前,他已经很久没和她好好相处了。

察觉到男人双臂用力,林落雪立刻温柔的哄着:“我怎么舍得走,这么长时间不见哥哥,我心里想的全是哥哥。”

现在去上课已经晚了,她干脆不去了,反正老师管的很松,王小云看见她没来,一定会默契的帮她请假。班里面很多人早早就不来上课了,反正只剩最后几个月,只要毕业考核通过,老师也懒得管你。

毕竟大家的心思都在找工作上面。

顾陌寒有些激动地侧着身子趴在她心口,手里也不老实的想要摸摸:“是吗?乖乖,你让我好好听听好不好?”

林落雪有些破防,她不要钱的对他说甜言蜜语,他就趁机得寸进尺的占她便宜,他心里什么都清楚。

依依不舍的缠绵了一会儿后,顾陌寒不得不放手开始烧炉子争取快点把屋子里面弄热,免得冻着小祖宗之后又是他遭罪。

林落雪非常自然地从厨房翻出葡萄干、蜂蜜糕。顾陌寒用炉子给她热了一杯牛奶。牛奶也是从外汇超市买的。

林落雪躺在躺椅上,这个椅子是她之前提到后,顾陌寒找木匠打造的,用的橡木,很结实耐用。

温暖的炉火映照在她的脸上,耳边是木炭细小的燃烧的声音,空气干燥而又温暖。

从目前表面上看,顾陌寒对她是个很适合的结婚对象,会做家务,能赚钱,绝对专一。

虽然学校里面不少人喜欢她,其中不乏家境不错的,但是在这个年代,很多男人在外面声称男女平等,要找有工作的独立女性,在家里面却是酱油瓶倒了都懒得扶起来,她父亲就是这样一个人。

而她的母亲心甘情愿,她洗衣做饭样样精通,一边斤斤计较,一边贤妻良母,除了继女衣服,其他人衣服都是她洗。

林落雪才不会上前帮林母洗。

先不说林母为了娘家大大小小的事儿,自顾自的把她扔给哥哥养,就算她主动上去洗,林母可能刚开始感动,之后就理所当然的把她当成工具使!

这对她毫无利益。

而且她可以猜出父亲的想法,大姐和二姐的彩礼用来买房子,她长相漂亮,彩礼可以出价高点,这样哥哥娶媳妇不用花他们一分钱。

既然如此,她凭什么要干活?

坐着静静的思考了一会儿目前的处境。

林落雪烤着暖融融的炉子,轻轻的开口:“哥哥,你说给我找的工作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对她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工作,她可不想下乡去,如果能从顾陌寒手里骗到一个工作,她就可以继续拖到明年高考,通过高考变得更加优秀永远是她的第一选择,结婚不是。

高考是她自由的钥匙。

顾陌寒听到她开始问,眼神中闪过晦暗:“你想要工作,结婚后我马上就可以给你安排。”

在她的沉默中,顾陌寒感觉到脸上的笑容变得逐渐僵硬,就像一个将要裂开的泥塑面具。

他感觉到她在犹豫。

她在犹豫什么呢?他再也维持不住笑容。

他伸手强硬得将她搂入怀中,他喜欢这样密闭的空间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静静的相拥,很舒服。

他不是不知道她的贪财自私,但是任何事情都要讲究代价不是吗?

“你说,你之前是怎么答应我的?”他贴近她的耳朵轻轻的说,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朵。

“你说过要嫁给我的。”

“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让你想要摆脱我?”

他的手掐住她的脖子,强迫她看向他。

“永远不可能。”

他浓稠的、阴暗的恶意快要涌成实质。

“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这几天他经常给她带些漂亮的小玩意,金色掐丝珐琅粉盒、款式别致的贝壳项链、南方的稀奇水果......

这些漂亮的小东西让林落雪的心狂跳不止,她是不会接受的!

她已经后悔上次吃他的红烧肉了,其实从第二天起,她就开始躲着他,中午早早去食堂打完饭后就做贼似的跑出去。

一次两次躲过去了,之后顾陌寒总有办法找到她。

她也不太敢躲顾陌寒了,因为一旦中午躲开他,下午上班的时候,他一定会找过来。

这天中午又被他带到树荫底下的台阶边吃饭。

林落雪心里很后悔,占了他一次便宜就被黏上了,她亏了,赌气扭过头,不想理他。

这个无耻的家伙!

顾陌寒拿出礼物,不到巴掌大的一个红色铁盒子,从包装上看很丑。 林落雪继续低着头,吃着奶油卷。

反正他都黏上来了,为什么她不可以接受他的投喂呢?

这是她的精神损失费!

林落雪很有心机的想:一切都是为了暂时稳住顾陌寒,马上临时工一结束,她就会离开食品厂。这么大的城市,一旦她离开后,顾陌寒很难找到她的,大不了以后她不来食品厂附近就可以了。

而且她现在正在长身体呢!她一直忧心忡忡,营养不够的话,个子的发育也会受到影响。

顾陌寒坐在她身边。

“这是我托人从上海那边买的滋润霜。他们说那本现在流行这个。要不要试试?”顾陌寒在耳边轻声哄。

温热的气体让她的耳朵有点痒。

“之前的礼物你都不喜欢吗?那条贝壳项链你不喜欢,这条呢?”

她的眼前忽然出现一条蝴蝶金链子,阳光下,璀璨的黄金链子泛着耀眼的光,金色的蝴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喜欢吗?”

他身体向前倾,似乎怕她没听见,嘴巴靠得更近,在她的耳边轻轻问,温热的气体让她的耳朵更痒。

“不喜欢。”她咬着牙,不去看金链子,用力推开他。

顾陌寒心里有些黯淡,这条金链子是他私底下找老师傅做的,花了不少时间和功夫,就是希望她能喜欢。

但是她明明喜欢却不肯接受,就是不喜欢他,不肯接受他。

她是不是嫌弃他年纪大?他比她大五岁、这让他一直很自卑。

他长得五官硬朗,小麦皮肤,放在普通人当中相貌周正,气质沉稳内敛,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小伙子。

但是林落雪长得,明眼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她太漂亮了,比玫瑰还娇艳,眼睛像碧水一样荡漾,嘴巴比熟透了的樱桃还红润诱人。

他在她面前,一直很自卑。

更何况,他甚至小心翼翼不敢让她知道他的家庭,疯狂的母亲、自私卑劣的父亲......

他曾经想过不去想她,不去看着她,不去、跟踪她。

然而仅仅只是看到一个朝气蓬勃的少年跟她站在一起,他就无法抑制心中的情感,故意设计让她绊倒,跟她有了接触的机会。

一旦接触之后,他根本舍不得放手。

他卑劣、自私、无耻、下流。

但是他无法放手,甚至无法控制的想要缠住她,像暗处阴郁的毒蛇,凝视着自己的猎物。

顾陌寒看得出她眼底的喜欢,他解开链子,戴在她的脖子上。

冰凉的黄金链条戴在林落雪的脖子上,让她感到鸡皮疙瘩起来了。


“因为你最勇敢啊。你是第一个站在我面前,纠缠着我不放的人。”

林落雪眨了眨睫毛,她的脸颊泛红,似乎染上羞涩。

“更何况你还给我送了各种各样的小礼物。”

这是假话,那些礼物她根本不能收。她当时恨死顾陌寒了,一而再,再而三的考验她的道德,引诱着她。

她的道德是能经受得住考验的吗?

最后果然没经受得住。

林落雪俯视着顾陌寒,可以清清楚楚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他睁大的双眼,嚅动的嘴唇,似乎想要说什么。

他真的相信了。

她笑了,这就是爱情的可怕,即使他清楚这不是真的,他还是会忍不住相信这句谎言,并且打心底里相信这是真的。

怪不得这么多人喜欢狩猎爱情,哪怕你仅仅狩猎一次爱情,你就会发现,这种妙不可言的感觉,绝非主动去爱一个人的煎熬可以媲美的。

“那你后来,为什么要拒绝我。”他看似冰冷,实则是用尽最后的理智挣扎着问。

林落雪慢悠悠的看着,掉进陷阱里面的疯狗,竭尽全力的去维护自己的体面。

她的手指伸出他的嘴唇,划过他的喉咙。

“那是因为.....”

她戛然而止,俯下身亲吻住他,像他平时亲吻她那样激烈。

顾陌寒就像一个一直没得到糖果的小孩,忽然发现自己有一整个屋子的糖果,他的脸上泛起红晕,尽管这在他小麦偏黑的脸上并不明显,但他的脸已经发烫了。

一吻过后,林落雪的手指划过他的脸,滚烫的。

她忍不住把冰凉的手指放在他通红的脸颊上,在冰冷的环境下,靠近这个会自己升温,会拥抱的火炉确实很舒服。

他的身体硬邦邦的,很硌人,她换了个姿势,将腿稍微弯曲,忽然感觉到有什么硬硬的东西在戳她的腿。

林落雪发现他的眼神飘忽不定,他紧紧的看着她的脸,呼吸越来越粗。

她故意坏心思的挪动腿,他不自觉的更用力抱着她。

等到他脸上的潮红小麦色的皮肤也遮不住的时候,林落雪趴在他的耳朵边,悄悄地问:“快乐吗?”

“你想试试吗?”

顾陌寒的脸色有一瞬间煞白,却很快变得凶狠,他强撑着回答,语气硬邦邦的。

他紧紧的压着她,不像刚才的小心翼翼,故意越贴越紧。

然而他的眼睛中却泛起泪光:“我真的爱你,很爱很爱,我真的很爱你。”

即使是她骗他,他也想要骗的更久一点,更长一点。

林落雪捧着他的脸,笑着说:“你这么可爱吗?我真的有一点喜欢你了。”

这句话是真话。

但听的人却不相信。顾陌寒不知道的是,他苦苦追求、想要得到林落雪的喜欢,真的在这个稀疏平常的下午得到了。

至少这一刻,她是真的有些喜欢这只会发疯、会咬人的小狗。

林落雪不自然的摸了下她的脸,还好没发烫。

她继续之前的话题:“因为我不确定你会不会一直喜欢我,我想考验考验你呀。”

对于缺爱的人,这句话一击毙命。

顾陌寒强撑着说:“那、那你现在....”

他的大脑一片混乱,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后悔刚刚过于偏激的行为,一种妙不可言的喜悦涌上心头,同时他又多疑的想:这是真的吗?

后悔、喜悦、怀疑,他闭上眼睛,不管真的假的,他永远也不会放过她,她的灵动的舌头说过太多令人心碎的谎言,他都要让她一一实现。


上一次知青下乡早在几年前就结束了。

林玉芬毕业的时候,知青下乡刚刚结束,她为此谢天谢地了一番,也得以悠哉悠哉的在家里待了一年,谁知道兜兜转转,还是要下乡。

这几天早上不到五点,天刚亮的时候,林玉秀和林玉芬就赶忙起床,眼巴巴的想在早市上抢些紧俏货送人,好托关系找工作。

一直找不到工作,姐妹俩心中又苦又急,能想到的办法都愿意去试试。

白雪皑皑,寒风刺骨,木门在咯吱咯吱的响。

林落雪的头痛了一个晚上,躺在被子里面冥想了一会儿才好些,起身准备吃饭上学。

一到冬天筒子楼就停水,从厨房的桶里面舀上两瓢冰凉的水,洗了下脸,人彻底清醒了。

看着搪瓷盆的清水倒映着那张脸,一张脸粉嫩的像刚熟的桃子一样娇艳欲滴,娇俏动人,一双杏仁眼顾盼生辉,流光溢彩,小巧的鼻子精致可爱,嘴唇红润水嫩。

来到厨房,冬天惨白微弱的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厨房里面只有一盘腌萝卜,几个硬邦邦的玉米面馒头。

林母早上不会做饭,用她的话说,饿了的话厨房有玉米面做的窝窝头,腌萝卜。

林落雪今天起床晚了,担心在家里吃路上迟到,想要掰开馒头,夹几片腌萝卜,带着路上吃。结果馒头冻得硬邦邦,半天也掰不动。就只好拿了一个铁饭盒,夹上一些放在饭盒里。再放在了挎包里。

收拾好挎包,准备出发时,三哥林卫国的门急促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林卫国是匆匆下床的,外套披在身上,头发凌乱,声音沙哑:“小妹,起来怎么不叫我。”

“我想让哥哥多睡一会儿。”林落雪嘴巴甜甜的。

把林卫国心都说融化了,从兜里掏出一叠钱票,数了十来块钱给她,一小叠毛票立刻少了一半。又掏出两个硬邦邦冻柿子,塞在她手上,叮嘱道:“中午记得在学校吃好点,没钱了再找哥哥要。”

林落雪笑眯眯的继续撒娇:“还是哥哥好。”

她熟练的收起来,把钱和冻的硬邦邦的柿子都放在绿色小挎包中。

林卫国摸着她乌黑漆亮的头发,目光柔和:“今天晚上早点回来啊,哥哥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只带我?”

“除了你,还有谁?”林卫国似乎不满的刮了刮妹妹的鼻子,语气中却带着笑意。

林落雪轻哼了一声,转身推开家门,咚咚咚的下楼,步伐轻快的向学校的方向走去。

直到目送妹妹的身影拐下楼梯,彻底消失不见后。

林卫国这才从裤兜里掏出烟盒,火苗跳动,烟雾从燃烧的烟头升起,模糊了他的脸。

林卫国和林落雪一母同胞。后妈不好当,林母从来不苛刻林玉秀和林玉芬,但街坊邻居的眼睛似乎若有若无的都盯着他们家。

娘家不但不顶事还想打秋风,她里里外外都要忙。于是把小女儿扔给大儿子管。

林落雪几乎是林卫国一手拉扯大的,兄妹俩从小便要好。林卫国目前还是临时工,一个月工资十八块钱,一半交给家里,另一半每月几乎全部花在妹妹身上。

清晨的城市寂静无声,隐隐约约看见一两个行人匆匆走过去,身影很快变得模模糊糊。

去学校的路上很长,冬天早上的天灰蒙蒙的。但是这条路是走熟悉了,林落雪一点也不害怕,她深吸一口气,空气很清新,雪花将天地间所有的尘埃浊气都消散干净。

林落雪带着灰色的毡帽,穿着绿色的呢绒短大衣,在雾霭中,像朵墨绿色的花开雪白的宣纸中。

路走到一半,她听到了身后沉重的脚步声,似乎有人在身后跟着她!

这个念头让她毛骨悚然,她面色如常,只是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沥青大路的旁边是四通八达的小巷子,附近都是鳞次栉比的院子,沧桑的石砌院墙挡住了道路两边的天光。这里的路灯已经坏了很久了,唯一一点亮光来自路上的积雪反射。

背后的步伐声音也跟着加快,她开始飞奔。

猛地,她被一双宽厚粗糙的手蒙住嘴巴,长长的手臂一捞就困住她,把她硬拉到了旁边黑乎乎的巷子过道里。

林落雪被吓了一跳,呼吸变得急促。

还没等她尖叫。

身前的男人沉声说:“是我。”

你是谁?

林落雪冷静下来,借着朦胧的天色观察他,是一个相貌粗犷的男人,小麦肤色,五官端正,眼睛深邃。身形高大威猛,肩宽腿长,体格雄厚,穿着一身厚实的军绿色大衣,戴着的毡帽上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雪。另一只宽大厚实的手正牢牢的抓着她的肩膀,让她动弹不得。

男人喘着气,身体几乎是紧靠着她,他呼出的“雾白”的湿热气体洒在她的冰冷的脸颊上,他松开捂住她的手,转而搂在腰间,紧紧的抱着她。

他深深的凝视着她,压低嗓音:“你最近怎么不来看我?”阴沉的声音中竟然带着一丝委屈和柔情。

林落雪被他吓了一跳,靠的太近了!

而且她现在脑子一团乱,半天想不起来眼前的人是谁,只觉得熟悉。

于是便打算先糊弄过去,半真半假的开口抱怨:“这几天我二姐找工作忙的到处转,我在家里也不得闲。”

男人抓着肩膀的手慢慢松开,用厚热粗糙的手掌抚摸她的柔顺冰冷的脸颊,仔细的端详着她。半晌,阴沉沉地说:“你心里想什么我门清,别拿你二姐当借口,你自己的工作你就不急?”

“你有门路?”林落雪漂亮的眼神仿佛一下就亮了,水汪汪的,看的人心里发颤。

男人冷笑一声,脸色阴沉沉的,并不打算直接告诉她,而是吊着引人胃口,开始转移话题:“你先说说我们的事情,你跟你家里说了吗?”

“我们、的事情?”刚刚觉醒记忆,前世的记忆还没理顺,前世和今生的记忆碎片在她的脑海里面交错呈现,她想不起这是谁。

这下算是恼了。

“林落雪!你别想糊弄我!我是心疼你才没直接去你家,你不说,我就直接上你家里面说去。”

他声音中带着一丝狠厉,厚实温热的手掌去拢她的身体,将她强硬的往自己身上按。

“横竖死了空手套白狼的心!”

她急了,她并不想要激怒对方,但是两辈子的记忆交错在一起,她真的想不起来。

她有些惊疑,这仿佛是自己钓的鱼?

看着他怨愤的眼神,心里害怕,声音放软:“你干嘛凶我?这几天我大姐二姐忙工作忙疯了,我还要准备毕业考试,哪有时间想别的事?你都不让我想想,哼。”

但这似乎反而激怒了对方。

男人用力抓住她的双手,整个身体向她靠去,几乎要盖住她,阴沉的质疑,“你说的没时间就是忙着跟别人约会吗?”

林落雪吓得脸煞白,跟谁约会?平时撒网撒的太多,现在记忆像糨糊一样,想不起来了。

男人看她被吓到后似乎反省了,他的心软了下来,用粗糙宽厚的手,轻轻的抚摸她冰冷的脸颊。

被嫉妒咬噬过的心似乎得到了抚平。

看着她水红湿润的嘴巴,他低头凑近,呼吸声很重,直勾勾的看着她,他想要吻她。

在平时这是不被允许的。牵个小手、抱一抱都要在她特别高兴地时候。

但是今天他不想要再试图压抑,连日的冷淡已经让他那颗本来就摇摇欲坠不安的心产生怀疑的裂缝。他迫切的需要一些安全感。

然而少女却带着惊慌的偏过头,躲过了他的吻。

“你不愿意?”他怒极反笑,“你凭什么不愿意?你答应过我和我在一起的!结果你却和别人约会。你又在骗我!你是不是移情别恋了?你说,你喜欢的到底是谁?”

林落雪偏头不语,要是他知道她连他是谁都没想起,估计会更生气。

但下一秒,她的身体僵硬了。

男人那双粗糙温热的手掌伸进了她的大衣里面,和她只隔着一层棉绒毛衣,似乎还要继续向里伸去。

为了不激怒她,她放软声音:“我喜欢的是你、是你还不行吗?”

少女停止挣扎,漂亮的眼睛泛着水光。

但男人却不肯轻易放手,他沉声:“我不傻,也没那么好骗。你只是用花言巧语哄我,你让我怎么信你?你甚至不愿意吻我。”

这句话暗示的很明显。

林落雪闭上眼睛,主动踮起脚尖,乖乖的张开嘴巴,水红色的舌头若隐若现。

男人的呼吸变得沉重,他急切的亲吻着。

她心中狂跳,他几乎想要吃掉她。

一吻过后,他双手搂着她的腰,下巴枕着她的肩膀,沉重的呼吸声打在她的纤细的脖颈上,越贴越近,让她感到有些不自在。

男人的眼眸垂下,敛住冷意,她今天很乖,乖的反常,为了稳住他甚至愿意亲吻了。

自从试探性的跟她提出,去她家提亲后,她就再也没来找他,一天天过去,他心里越来越阴沉不安。

于是昨天悄悄地来到她学校外面,她不允许他主动找她,怕惹她生气,只好在躲在暗处悄悄看她,结果看见她笑容甜甜和另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生一起从校门口走出来,内心的彷徨和偏激一下子再也压不住。

他就这样静悄悄跟着他们走了一路,看着他们一起在公园散步,看着她明媚的笑容,看着那个男生又把她送回家。

他没机会单独找她,用力压下心里的不安,只好先回家,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想了一晚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一颗心越来越阴沉偏激。

都是别人引诱了她,他不该在家里等着,阿雪脾气软,如果被野男人捷足先登,他简直不敢想象他会做什么。

一晚上睡不着觉,天还没亮,他就忍不住拿着手电筒跑到她家附近。她该给他一个交代的,她愿意的。

但是看见她害怕,他心头酸涩,“阿雪,你没时间说,我去你家说好不好”

“我们处了这么长时间,也该结婚了。”他不容拒绝的声音中带着隐秘的期待。


林父很坦率的告诉她,这些是为了等儿子长大后给他看的。从她住院开始的医疗费,尿布、奶粉、甚至儿子吃的每一口饭,穿的衣服鞋子,上学的费用。这些数字都要记下来。

林父兴致勃勃的表示由他来计算,不止儿子,林玉秀和林玉芬他也有一本账册。

看着兴趣昂扬的林父,她忽然庆幸到自己的父母起码是爱自己的。她有些迷茫,父母不是天生就爱孩子的吗?她确实很在意自己的儿子,因为他是她养老的指望,但是爱?她爱他吗?

带着儿子回娘家到后,看到已经升为姥姥姥爷的父母,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是爱儿子的,只是那是有条件的爱。

儿子很爱她,每天都会缠着她。她也很喜欢儿子,把他从小小的一团养大的过程中充满乐趣。他们的心紧贴在一起。她很努力的去爱他。

直到父母去世的时候,那种轰然倒塌,心脏缺失的感觉,她至今难忘,父亲和母亲是接连在一个月内去世的。她多次哭到昏厥过去。

弟弟比她更手足无措,已经结婚的他,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只会拉着她叫姐姐。

她忽然意识到,她的心脏是从父母身上生出来的,她将最浓烈最炙热的情感都给了父母,它们随着父母的死亡而熄灭。

这时,林母忽然听见了敲门声,把她从回忆中打断。打开门,是她的弟弟,那个唯一一个还记得她叫李胜男的人。

李红军骑着自行车,张翠坐在后面,把手塞到袖子里面。

寒风刺骨,李红军感觉手冻得发痒,于是对着骑自行车的手吹“白气”,似乎这样可以好受一些。

到了供销社附近,张翠拉了下李红军的袖子。李红军把车停下来,双腿撑在地上,立刻把自己的双手塞到袖子里面。

张翠进去找售货员买了一兜苹果。他们省最有名的就是苹果,果肉饱满,甘甜可口。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网兜,把苹果放进去,打了个结。然后露出两根手指拎着袋子,这样只有这两根手指被冻到。

等到张翠重新坐到后座后,李红军就继续蹬着自行车往前骑。到了筒子楼后,张翠让李红军拎着苹果走在前面。

“咚咚咚”

李胜男把门打开。李红军熟门熟路的进去,把苹果兜递给他姐:“姐,给你买的苹果。姐夫也在啊?”

林父冷淡的打了一声招呼,就进卧室里面,把空间留给他们了。

他向来不插手妻子娘家的事情。

李胜男把苹果放到厨房上锁的柜子里,给弟媳冲了一杯红糖水,然后才拉着弟弟走到一边说话。

张翠淡定的坐在椅子上喝水,她知道有些话她在场,林母就不好意思说出来。

“姐,我找你有事,之前小翠不是说他们单位领导有个儿子要相亲吗?那件事凉了,小翠说她们领导儿子有喜欢的人了,你说这可咋办?”李红军抱怨说,“国强的工作又没着落了。”

李胜男没好气的看了弟弟一眼:“你着什么急啊?好饭不怕晚,好事不怕迟。”

李红军:.......

如果不是张翠催他,他也不着急。反正天塌下来有他姐顶着。他觉得这么冷的天,就应该在保安室里面烤着火炉,嗑着瓜子,聊着八卦,这不挺好的吗?张翠非要逼他来。

李胜男心里也在琢磨哪里能弄来工作。


风雪中,躺在他温热的背上看着他稳稳向前,林落雪难得感到安稳。

但是看到顾陌寒停下脚步,却久久不肯放她下来,这才挣扎着自己下来。

这次她没有像以前那样直接回去,而是借着银白的雪,转身看着顾陌寒。

顾陌寒和她之前记忆中的有点偏差,她觉醒现代记忆后,现代的见多识广,让她很快意识到顾陌寒的偏激,本来是想尽量和他好聚好散的。

一个人的偏激多半来源于童年的心理阴影,她不喜欢去治愈别人。比起爱别人,人更要爱自己。但是从她跟顾陌寒的相处中,她感觉顾陌寒并不是一味地索取。

很多有童年阴影的人总是会向恋人不停地索取爱他的证明,不断地考验爱、考验人性,甚至偏激的认为,如果没有通过他们的考验就是没有爱过,就是欺骗。

如果顾陌寒也是这样的人,无论如何她都要想办法摆脱。

但是顾陌寒不是的,他真的对她很好,他只是闷闷的一直对她好,似乎想要用他们之间的温情牵扯住她,像蛛丝一样的温情缠绕着她,蛛丝薄弱、纤细。

但是薄弱的、纤细的蛛丝,迟早有一天会缠绕成一张结实漂亮的网,将她捕捉住。

借着微薄的光线,在漫天大雪中,她微笑的抱住他。

谁是猎手,谁是猎物,犹未可知。

她转身跑回了筒子楼。

顾陌寒静静的站在身后,看着她走进去。晶莹的雪花打在他的毡帽上,打在他的鼻梁上,他拍了拍身上的雪,心里却感到像是有温泉流淌。

他抬起头,看见树桠上的月亮,月光像轻纱一样温柔。

林落雪回家后松了口气,好在还不算太晚,客厅里面空荡荡的。

木头吱吱作响的开门声在寂静的房间里面很明显。

林卫国走出来,一边戴帽子一边抱怨:“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天都黑了,还想要让我带你出去吃,现在出去吃个屁啊。”

他从门背后拿出拂子,把她身上的雪扫下来。

林落雪任由他拾掇,然后拿起桌上的碗喝水:“哥,家里还有人吗?我们等会儿出去?”

“水都凉了!别喝这个。”

林卫国眉头微皱,从她手中把碗拿过,走到厨房里面用暖水壶掺了一半热水进去,

然后出来递给她:“赶紧喝,喝完我们就出去,免得碰见他们被黏上来。”

他看着林落雪乖乖的喝水,视线逐渐落在她脖子上的红围巾,凝视在上面:“这条围巾谁给你的?”

林落雪面不改色:“你说这条啊,王小云帮我带的呗。她小姨是供销社的。”

林卫国不置可否:“是吗?”

林落雪直接拉着他的手往外面走:“你快走吧,再不走等他们回来,我们还怎么出去吃独食呀。”

关门上,隔壁家似乎传来响动。

林落雪的耳朵尖:“快走,不然王婶儿又要出来问了。”

她的脚步声音轻快,哥哥的脚步沉重,他们两个噔噔噔的快步下楼。

王婶儿出门一看,外面一片空寂,嘀嘀咕咕道:“这两个兔崽子,这么冷的天干什么去了。”

她又看了看时间,服装厂下班快半小时了,老头子该到家了,继续回去炒菜。

筒子楼又恢复了死水一般的寂静。

*****

林卫国淡定的带着林落雪出去,七拐八拐的来到一处小院子,敲了敲房门。

过了一会儿,一个面容普通的瘦弱男子把门打开,看了一会儿笑了:“就说你小子今天怎么半天不来,原来还带了一个妹妹来啊。”

林卫国冲着他胸口给了一拳:“去你的,这是我亲妹妹。”

又转身看着林落雪:“这是赵伟,我们一个厂子的。他媳妇在国营饭店做饭,那手艺相当好吃。”

赵伟笑嘻嘻的说:“没想到你还有这么漂亮的一个妹妹啊。你早说啊,早说我让你嫂子多做几个好菜”

“妹妹千万别客气,快进来坐。”

屋内炉子烧的很热,一下子就把外面的寒风挡住了。

赵嫂麻利的端上饭菜,大家都坐好后。

赵伟向他们介绍另一名男子:“互相认识一下,这是我弟弟,赵东。”

赵东坐在林落雪对面,正看着她笑。

还没等林落雪说话,赵东就笑了:“哥,我们认识。”

“我们一个学校的呢。”

他这句话说的时候声音格外的温柔。似乎他们有什么关系一样。


她淡淡的说:“我提前跟你说下,不管能不能找到合适的人家,这事不一定能成了。你姐夫那里,玉秀玉芬这几天一直缠着他。如果能找到合适的人家,想要到工作后给玉芬。”

李红军心里一凉:“啥?咋能这样?她一个丫头片子要什么工作?她凭什么啊?姐,国强可是你的亲侄子。”

李胜男叹了口气:“这事关键还要看小雪。这丫头心狠。就算真的有工作也不会便宜别人。”

李红军急了:“国强是她表弟呢,哪里是外人啊。”

李胜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小雪对她两个姐姐都比对我这个亲妈还热络,你觉得她会听我的吗?林玉芬再怎么说也是林海亲女儿,她亲姐姐。”

林卫国对母亲有怨念,他一手带大的林落雪,林落雪对母亲也是不冷不热的。

林落雪还在襁褓里面的时候。

在万众期待下,张翠终于生出一个大胖小子。李红军身子骨差,张翠这一胎,来的很不容易。

当时李父已经在医院里面躺了半个月了,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就等着见孙子一面。

生孩子前,全家人都在一起不停地祈祷一定要是个男孩。幸运的是,生出来真是个男孩。

在看到自己孙子后,李父就心满意足的走了。

祸不单行,没多久后,李母一个人在家照顾孙子时,不小心摔了一跤,头砸到了桌子角,也跟着走了。

一个月内,李胜男先后失去了父亲和母亲。

弟弟这么多年光长年龄不长心眼,只会哭,弟媳又刚刚生下孩子,下不了地。

她强忍着悲痛把葬礼主持完,又要帮忙弟弟照顾小孩,力不从心,就把自己的孩子锁在家里面。

林玉秀和林玉芬自然是不肯帮她照顾孩子,林父也不愿意回家照顾孩子,她就让林卫国帮忙照顾妹妹。

弟弟在她心目中很重要。她这一照顾,不但伺候的弟妹出了月子,而且还照顾到了孩子会爬。

直到有一天,等到她处理好娘家的事情回到家后,儿子冷漠的看着她,林海把她拉到卧室里重重的扇了几巴掌。

她才知道,那天中午林卫国发了高烧。她跑去照顾侄子,林海在外面喝酒。巧的是,林玉秀和林玉芬都在外面捡牙膏皮赚钱。

林卫国发烧烧到了四十多度,全身滚烫,连说话呼救的力气都没有,身边只有还是婴儿的林落雪。等到林海从外面吃好喝好回家后,林卫国已经烧糊涂了。林海火急火燎的把儿子送到医院,医生给他输液后烧退了。但是再次检查时,悄悄告诉林海,烧到这个程度有很大概率孩子以后会不孕不育,精子质量低。

林海没打算告诉儿子,但是林卫国可能躲在被子里偷偷听到了。

因为从那以后,林卫国就对林海和她恨之入骨,眼里的怨恨她看了都心惊。

现在李红军还要让她去劝说林落雪,这怎么可能呢?

李胜男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家里的户口本都是你姐夫收着的。”

林海这个老狐狸,比她精明多了。

李红军小心翼翼的说:“姐,那你手头上有没有钱?能不能先借我给国强买个工作,等国强上班后,我让他还给你。”

李胜男顿了顿:“我存折印鉴都在你姐夫那里,他不会让我借给你这么多钱的。”

说到底,她还是有些害怕儿子真的不管她养老了。她对儿子真的很愧疚,拼命地对他好,但是儿子不领情。每次看到他那嘲讽怨恨的眼神,她总是忍不住躲着他走。现在她觉得林海说的有道理,还是钱靠谱。有钱,儿子起码不会扔下他们不管。


他给的太多了。

顾陌寒又轻声说:“我还给你准备了其他漂亮的首饰,这些只是希望你开心。”

这是个高手,林落雪意识到。

她看着顾陌寒,顾陌寒也看着她。

“我们是朋友的话,你完全不必多做什么。我不会让你为难的。”他像是恶魔一样继续诱骗。

她的思绪紊乱,或许她已经后悔今天来到这里,但是她不可抑制内心的开心,真的很漂亮。漂亮到,对于他之前那些怪异举动带来的恐惧,都消散了许多。

她紧紧攥着戒指,根本松不开,手心有些湿润,可能是出汗了。

林落雪的声音有些发颤、犹豫:“我们是朋友。”

顾陌寒一直平静又焦急的等待着,她宣判的结果。

直到她说完后,他才意识到他的身后早已生出冷汗,这几天不安、癫狂、绝望的心,终于有了着落。

他笑的很温和,像一个真正憨厚的老实人。

他已经决定,做一个憨厚的老实人,在她面前,藏起锋芒,藏起那些阴暗压抑的想法。

这两天,顾陌寒一直没有睡好。他知道她在躲着他,他无比悔恨当初为什么要在她的面前表现的像一个、变态。想到可能要和她彻底断了联系,不安和慌张冲昏了他的头脑。

他一直知道,她不会喜欢他的。她那么好,聪明、漂亮、阳光明媚。

但是他只是想,陪在她身边。

顾陌寒静静的坐在漆黑的房间里,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四周一片黑暗,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到。

他呆呆地坐在地上,从衣柜里掏出那些漂亮的首饰:清透翠绿的玉镯,奢华贵气的黄金手镯,金灿灿的戒指......

看着这些漂亮的首饰,他的紧绷的脑海忽然抓住一个场景,那是林落雪看见金项链后惊讶的那一霎。

顾陌寒开始反复的回想,反复的思考,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他不能放过。

她并不是出于道德而拒绝金链条,而是在他说他要给她当狗后,惊讶的、惊慌失措的还给了他。

她只是意识到,他隐藏在忠厚外表下的疯狂,她认为,他是不稳定的、危险的。接受这份礼物,继续和他有交流带来的风险,远远比这条金链子更高。

一条金链子不够,那两条呢?三条呢?更高的价值呢?

在漆黑的房间里,这么多天,他僵硬的脸终于笑了。

于是,他又找到了她,并且像诱人堕落的恶魔,轻轻的诱骗了她。

“那么,作为朋友,我们可以偶尔一起出来见面吗?”顾陌寒小心翼翼的说。

林落雪闭上眼睛,紧紧地握住金戒指,心跳很快。

她从来是一个果断的人,她可以诚恳的面对自己卑劣的欲望,完全不排斥坦诚自己人性的卑劣。

“可以。但是朋友之间也是有距离的。”

“那当然。”他微笑的接过话,“我只是想让你帮我品尝一些我做的美食,我最近在学做饭,因为听说做饭会让人的心情好一些。”

林落雪叹了口气,提出告辞:“今天不早了,我要回家了。”

顾陌寒赶紧从板凳上起身:“我送你?”

林落雪把他按回去:“这些菜都没动,你吃吧。”

然后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的说:“你放心吧,我不会食言的。”

她快步离开这里,似乎在逃离什么。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顾陌寒微微有些失神,她还是不喜欢他,但是他可以用金钱哄骗她、引诱她,和她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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