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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嫁小妾拒绝内卷,王爷偏要她躺赢苏淮月陈婉君结局+番外

小白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苏淮月换上一身桃红色广袖裙衫,在鬓角戴了朵寓意夫妻和顺的合欢花,枯坐到二更天才听见前院传话过来。“王爷去陈小主院子了!”翠环眉眼愤恨,她听说王爷原本是要过来的,途中被陈婉君截胡,这才没来成。苏淮月反倒是松了口气,卸下钗环舒舒服服休息。高床软枕,不愧是王府,就连妾室盖的都是云锦,前世她跟着沈世清,混成宰相夫人才摸到云锦的边。如今换嫁,少走了二十年的弯路!见苏淮月平静躺下,翠环纳闷,她还是头一次见被人截胡都不生气的主子。如此逆来顺受确定能在后宅活下去?苏淮月打了个呵欠,让丫头们也回去歇着,不用守在她跟前伺候。前世,她曾听过陈婉君的名头,她与嫡姐同为侍妾,斗得你死我活,都没得善终。苏淮月做了十年的宰相夫人,根据她前世掌握的情报,晋王宇文耀...

主角:苏淮月陈婉君   更新:2025-03-13 14: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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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淮月陈婉君的其他类型小说《换嫁小妾拒绝内卷,王爷偏要她躺赢苏淮月陈婉君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小白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淮月换上一身桃红色广袖裙衫,在鬓角戴了朵寓意夫妻和顺的合欢花,枯坐到二更天才听见前院传话过来。“王爷去陈小主院子了!”翠环眉眼愤恨,她听说王爷原本是要过来的,途中被陈婉君截胡,这才没来成。苏淮月反倒是松了口气,卸下钗环舒舒服服休息。高床软枕,不愧是王府,就连妾室盖的都是云锦,前世她跟着沈世清,混成宰相夫人才摸到云锦的边。如今换嫁,少走了二十年的弯路!见苏淮月平静躺下,翠环纳闷,她还是头一次见被人截胡都不生气的主子。如此逆来顺受确定能在后宅活下去?苏淮月打了个呵欠,让丫头们也回去歇着,不用守在她跟前伺候。前世,她曾听过陈婉君的名头,她与嫡姐同为侍妾,斗得你死我活,都没得善终。苏淮月做了十年的宰相夫人,根据她前世掌握的情报,晋王宇文耀...

《换嫁小妾拒绝内卷,王爷偏要她躺赢苏淮月陈婉君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苏淮月换上一身桃红色广袖裙衫,在鬓角戴了朵寓意夫妻和顺的合欢花,枯坐到二更天才听见前院传话过来。
“王爷去陈小主院子了!”
翠环眉眼愤恨,她听说王爷原本是要过来的,途中被陈婉君截胡,这才没来成。
苏淮月反倒是松了口气,卸下钗环舒舒服服休息。
高床软枕,不愧是王府,就连妾室盖的都是云锦,前世她跟着沈世清,混成宰相夫人才摸到云锦的边。
如今换嫁,少走了二十年的弯路!
见苏淮月平静躺下,翠环纳闷,她还是头一次见被人截胡都不生气的主子。
如此逆来顺受确定能在后宅活下去?
苏淮月打了个呵欠,让丫头们也回去歇着,不用守在她跟前伺候。
前世,她曾听过陈婉君的名头,她与嫡姐同为侍妾,斗得你死我活,都没得善终。
苏淮月做了十年的宰相夫人,根据她前世掌握的情报,晋王宇文耀不是贪色之人,王妃虽善妒爱灌人避子汤,但不会在吃穿上苛待妾室。
只要藏拙,苟到晋王登基,作为潜邸旧人她起码能封个嫔位,荣养一生。
不用伺候男人,不用生孩子,有位份又能衣食无忧,这是她前世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
但也不能太咸鱼,让晋王误会她是个吃白饭的就不好了。她得找个面子活儿磨洋工才行。
苏淮月想着想着就困了,枕着熏过香的被褥陷入沉睡。
“小主,您得起了,咱得去王妃院子请安。”
苏淮月揉了揉眼睛,前世她是主母,都是妾室们给她请安,如今身份对调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苏淮月挑了身素净的衣衫,由翠环领着去了王妃的院子。
她原以为前世的宰相府已经够奢华,不成想这晋王府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从揽月阁到主院,足足走了半个时辰。可谓一步一景,看得人眼花缭乱。
苏淮月赶到时,已经有几个年轻女人候在院子外头。
其中有几个命长撑到晋王登基的,是她前世的熟面孔。
阮侧妃是太傅嫡女,后来被册封为淑妃,为人娴静但心思精明,最早为晋王产下皇子。
冷侍妾是武将家的庶女,性格爽朗不拘小节,后来被册封为武嫔。
只是不知昨夜截胡的陈侍妾是哪位。
苏淮月将将站定,还来不及跟众人行礼,赵嬷嬷便出来让她们进去请安。
苏淮月是新人,在旁人坐定后朝主位上的王妃行跪拜大礼,敬茶。
王妃赵玉沁气质端庄,一身正红色外衫尽显地位尊荣。
苏淮月低眉顺眼着任由她打量,半晌才听见叫起。
“不错,是个美人。往后好好伺候王爷,我必不会亏待了你。”
苏淮月装出一副小门户女儿的样子,唯唯诺诺点头,倒退着坐在末位。茶都没来得及喝,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道跋扈的女声。
“王妃,妾身来迟了,都怪王爷,昨夜非缠着妾折腾。”
苏淮月抬眸看向来人。
啧啧,这就是早死的陈侍妾,也太嚣张了!
不过她的模样确实好,一双丹凤眼长眉入鬓,眸光流转间十足勾人。
苏淮月正想看王妃怎么接招,不料火却烧到自己头上。
“这位便是新来的妹妹吧?姐姐昨日不是有意坏你的好日子,王爷非要去我院子,我也没法子。”
苏淮月面上装出一副好拿捏的包子样,嘴里茶言茶语:“早就听闻王爷宠爱姐姐,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心里却啐了一口,这小娘皮真会作死!还以为受宠是什么好事,天知道这屋子里有多少女人恨不得弄死她!
谁知后头还有更作死的,陈婉君竟挑衅似的看向王妃。
“对了,王爷特许我不用再喝避子汤,王妃一会儿就不用派下人去我院子了。”
话音落,众人皆是一愣,有的羡慕有的嫉妒,更有的两眼冒火星子恨不能将陈婉君烧出个窟窿。
王妃面上不显,藏在广袖下的手指早就攥做一团。
“既是王爷的吩咐,你便好生将养着,早日为王府诞下一子半女。”
一场请安不欢而散,苏淮月乐得回去补觉,一溜烟就走了。
剩下王妃独个坐在正堂,按着发痛的额角问赵嬷嬷。
“依你看这苏氏如何?”
赵嬷嬷撇了撇嘴:“空有美貌,小门小户的怯懦性子,连进门的喜日子都没得脸,怕是难从陈侍妾手里分宠。”
王妃眉眼森寒:“一个贱婢,也敢跟我叫板!也不知她给爷灌了什么迷魂汤!”
“主子别气,依老奴看,王爷不过是利用这贱蹄子!”
“说来也怪,她一个家生子,怎么之前不知道她能鼓捣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又是香水又是香皂、暖宝宝的,听说正在又在弄什么火枪......”
王妃越发烦躁,恨得咬牙切齿:“无论如何,不能让她生下庶长子!”
苏淮月回了自己院子,舒服地歪在榻上,由几个小丫头伺候着用中饭。
按照侍妾份例,一顿有六个菜一个汤,三荤三素散发出诱人的香气。茄子鸡丁软糯香醇,松鼠鱼酥脆酸甜,东坡肉甜滋滋的好吃到几乎把舌头吞掉。
回想前世这会儿,她正在沈家上顿下顿啃白菜,月余都见不着肉星子。
含泪吃完美食,苏淮月抓了把瓜子消磨时间,话本还没看完翠环就来催她沐浴梳洗。
同昨晚一样,苏淮月将自己洗得香香软软,等着晋王临幸。
更鼓敲过两声,正当她以为晋王今天也不会来时,小太监进来报信儿,说王爷朝揽月阁过来。
苏淮月心中腾起一阵忐忑,去门口候着晋王。
一阵脚步声,身穿杏黄色常服的高大男子缓步而来。
苏淮月急忙跪下行礼:“妾见过王爷。”
苏淮月低垂着眉眼不敢抬头,却被那道来自宇文耀的慑人视线看得心颤。
宇文耀俯身挑起她的下巴,温热的指尖划过肌肤带起一阵战栗。
苏淮月怯怯对上宇文耀黑曜石般的眸子,隐约在其中看到一丝惊艳。
“苏家竟是让你过来了?”

当晚,宇文耀正在书房中处理和波若国的外交事务。
“这些事堆积成山,才知道其中的难处。波若国国主并非个好相与之人,既然他想要来往,那就依了他便是,本王倒要看看,他究竟要做些什么。”
宇文耀冷哼一声,他在处理大事上,向来是杀伐果决,而且一旦做好的决定,旁人无法更改。
直至夜深,经丫鬟提醒裴樱还在听悦台等他,宇文耀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他府上来了一位新人。
他略微皱眉,放下了笔,左右事务也处理得差不多了。
“去听悦台。”
他吩咐着。
听悦台和其他住所没其他两样,唯独靠近湖边,所以晚上愈发寒凉,并不是个完美住处。
宇文耀一身月白色常服,上面隐隐绣着祥云暗纹,衬得他天人之姿,不似凡间人。
他眉目疏淡,头发高高束起,走近时,身上隐隐有股独属于他的乌木沉香气息。
这是裴樱初次见到宇文耀。
她略微震惊了一瞬,从未见过像他这么好看的男子。
从前她在青楼所遇到的男子,纷纷肥头大耳,歪瓜裂枣,对比之下,宇文耀和他们一个天一个地。
她看得痴了,好一会后才回神,缓缓开口:“王爷来了?我给您准备了饭菜,是妾身自己亲手做的,王爷要不要尝尝?”
她不似其他小妾,因为礼节从简,压根没有掀盖头一类新娘子该有的礼节,除了衣裳和床榻布置沾了点不正的红,旁地简直看不出她是要大婚。
“不必了,本王不饿,已经不早了,先歇息吧。”
宇文耀微微抬手,示意裴樱宽衣解带。
裴樱红着脸,指尖在宇文耀的衣带上轻轻解着,想到接下来要和他发生的事,便脸色要滴出了血来。
然而正当解开最后一件衣袍时,外面听到了来自夏竹叽叽喳喳的声音。
“我们家小主要让王爷过去一趟!她研制出来了一个好宝贝,还不快把王爷请出来?”
夏竹是陈婉君的婢女,嗓门大,左右在裴樱这儿,她自然不敢遵守什么礼节,觉得这群人无非是软柿子,任她欺负。
“这可使不得,王爷现在已经和裴小主宿下了,哪有叫人起来的道理?而且万一王爷不高兴,那我们都是要掉脑袋的!”
守夜的丫鬟们反驳着夏竹。
夏竹不管不顾,作势要上前敲门,而下一秒,门却被宇文耀自己打开。
“何事如此吵闹?”
他一双深沉的眼,和已经重新穿好的衣服,但身上的气场却冷冽,压得人险些就要喘不上来气。
“王爷!”
夏竹如见神仙,一下子“扑通”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我们家小主研制出来了好东西,想请王爷去尝尝,不知王爷能否赏个脸?叨扰了王爷的兴致是奴婢的不对,王爷要打要罚,就冲着奴婢来吧!”
夏竹的行事火辣,宇文耀心下懒得责怪他,只微微皱眉。
“让她明日再议。”
宇文耀这是不想去了。
“王爷,这并非奴婢在有意夸大其词,此物确实很好用!奴婢已经替小主试过了,其中的妙用奴婢不愿主动透露。”
夏竹特意卖关子,同宇文耀说得神乎其神。
“而且我们家小主是熬制了不知道多少个大夜,才制作出来的,她只为快些同王爷分享成功的喜悦,要是王爷连这个面子都不给小主的话,那只怕小主要失望至极......”
她三言两句,就把一切都说了个透彻。
宇文耀也略微好奇,便转头看着已经换了睡袍的裴樱,对其说道:“那本王先去一趟。”
“王爷尽管去吧,樱安好。”
裴樱的脸上强行挤出来了一个笑意,她作为新人,总不好如此光明正大地吃醋。
而陈婉君这分明就是要夺她的宠!都已经深更半夜了,竟然生生地把宇文耀从她床榻上夺走了。
裴樱气得牙痒痒,可又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宇文耀来到陈婉君处,后者早早地就开始等他。
见到他,陈婉君脸上的惊喜不言而喻,一把抱住了宇文耀的腰身,冲他撒娇。
“王爷,你可算是来了,妾身还以为你今晚不会再来了,让妾身等得好苦啊。”
夏竹在一旁默默地替他们二人关上了门。
宇文耀的笑意不打眼底,他看着桌面上摆了一盘盘像小方块的点心,好奇地询问:“这是你今儿个研制出来的东西?”
陈婉君点头如捣蒜,拿起盘子,像献宝似的和宇文耀炫耀:“是呢,王爷看看,喜欢吗?你别看它卖相一般,其实大有用处,它叫‘压缩饼干’!”
“压缩饼干?”
“嗯,它如其名,是各式各样的食材压缩而成的,本身面粉居多,只要这么一小块,就能抵上一大块馒头,很适合给参军的将士们背着,这样无需干粮,他们也无需挨饿。”
听了陈婉君的解读,宇文耀当即明白,他咬下一口,细细咀嚼。
“怎么样?”
陈婉君眨了眨眼,笑着开口询问。
宇文耀没有立刻回答,把一小块吃完,发现的确如她所说,有饱腹的作用。
“婉君甚是聪慧,不似其他人,你在这府上整日研究的都是有用的。”
宇文耀衷心夸赞着。
陈婉君莞尔一笑,心下窃喜,她早就研究出来这压缩饼干的配方了,只是今日要阻拦他去裴樱房中,才略施小计展现出来。
“那王爷总是应当给妾身赏赐才好,免得王爷到时候耍了赖皮,什么都不给妾身,那妾身岂不是吃了个哑巴亏?”
陈婉君的目光如丝,在宇文耀的身上来回打量,俨然一副有所图谋的模样。
“金银财宝,绫罗绸缎这些自是少不了你的。”
他嗓音沉稳,俨然陈婉君只是个帮他办事的人。
她摇摇头,一把攀扶上了宇文耀的脖颈,在他耳边轻轻吐出了一句:“可是这些还远远不够,妾身想要的是王爷。”
她话音刚落,就被宇文耀一把抱起。
“好,这也算是奖励。”
两人双双来到床榻,交颈而眠。

陈婉君讨了个没趣,翻个白眼不再理苏淮月。
苏淮月就算模样好,得了王爷的赏又如何,还不是得喝那苦药渣子,不像她,已经得了王爷的特许,只等生下小皇孙就能抬为侧妃!
晋王想夺嫡,就得仰仗她这个穿越女手里的新新科技!
那些小情小爱哪有权势富贵来的重要?
众人散去,王妃单独把苏淮月留下说话。
“以你的家世原本是进不得王府的,知道我为什么收下你吗?”
苏淮月恭顺立在王妃侧首边上。
“妾谢过王妃抬举,以后一定会好好伺候王爷和您。”
王妃梗了一瞬,眉头轻蹙。
“我身边有的是丫鬟婢女,不多你一个伺候的。”
苏淮月心里隐隐猜出答案,却继续装傻。
“妾有祖上传下的配方,能做一手好腌菜,保管是她们不会的。”
王妃几乎被她的蠢样气笑,干脆把话挑明了。
“我要你去分陈侍妾的宠,若事成,我会考虑停了你的避子汤。”
笑死,苏淮月可不愿意拼死拼活生孩子养孩子宫斗!
她继续装出一副迷惑样:“这......王爷临幸谁是他自己的主意,妾如何能左右?”
“还有......”
苏淮月欲言又止,小声嗫嚅:“正妃还未诞下嫡子,妾身等如何能先一步有孕,妾不敢。”
王妃被她这副谨小慎微、逆来顺受的样子气得眼前一黑又一黑。
这苏侍妾瞧着是个美人,怎么脑子如此不开窍!简直就是个榆木疙瘩!
她还指望她分宠?不被旁人算计死都算她命大!
王妃心累的扬了扬手,示意苏淮月跪安。
末了还看着她的背影多嘱咐了赵嬷嬷一句:“盯着点下头的人,莫让旁人克扣了苏氏。”
空有美貌,又没野心,给王爷留着当个解闷的也好。
赵嬷嬷应声下去,刚要出门就被叫住。
“等等,你之前说的那宗,着手去办吧。”
赵嬷嬷知道,这是要给王爷物色新人的意思,应声下去安排。
......
离开王妃主院,苏淮月轻抚着怦怦跳的心口。
好险,她差点就让人当成枪使,想来前世嫡姐跟这位陈侍妾斗得你死我活,里头也有王妃的手笔。
她才不想当他们神仙打架的炮灰!
苏淮月回了自己院子,歪在贵妃榻上嗑瓜子,指挥翠环把王爷赏赐的白银跟金瓜子分出一半装进包袱里。
苏父是六品小官,见识浅,不知王府妾室除了自己的一身衣裳不能带旁的进门。
一早准备的金银嫁妆原封不动抬回去,十成十落不到她姨娘手里。
明日回门,她得多带些金银细软过去。
如今弟弟苏子声已经十三岁了,读书用的束脩一年贵过一年,若是进太学又是一笔大开销。
这个钱嫡母肯定是不出的,只能她们自己想办法。
回想前世,苏淮月嫁进沈家,几次没米下锅都是姨娘让弟弟送来银钱接济。
这回也该她托举他们,完成弟弟前世进太学,中状元的志向。
等晋王登基,她被封为嫔位,也能狐假虎威,给姨娘抬个贵妾名分,省得整日被嫡母磋磨,站规矩。
正谋划着,外头突然跑进来个小太监。
“苏小主,王爷午时要来您这儿用膳,您早些准备着!”
小太监满脸堆笑,给苏淮月道贺。
苏淮月给翠环使了个眼色,她停下手上的活计,掏出一枚银锭子递过去。
“我们小主请您喝茶,还望公公往后能多替我家小主美言几句。”
小太监掂了掂手里的重量,笑眯眯收下。
把人送走,翠环就开始张罗。
小主得宠,她们这下底下人脸上也有光,腰杆也能比旁人多挺直几分。
揽月阁没有小厨房,只能吃膳房那边的份例。没法在菜色上下功夫,那就得在茶点上多弄花头。
翠环正忙得团团转,回头一看苏淮月仍旧老神在在歪在榻上。
“我的小主诶!王爷好容易过来,您怎么还在这儿躺着,快些梳洗打扮着!”
要想留住王爷的心,除了茶点,美人也是重要一环。
“趁着王爷宠您,您多花点心思,把位份提上去,将来再有个一子半女......”
不等翠环把话说完,苏淮月就打断。
“好了,这种话不许再说。”
王妃无子,后宅里的女人们虎视眈眈,她真有了孩子也就离死不远了。
前世,晋王府几个侍妾先后有孕,没有一个能生下来的。
她这辈子只想平平安安的,躺平享福,自己不想斗,也不想掺和进别人的斗争里。
翠环无奈,只能悻悻下去。
但她说得也不无道理,王府里的女人们各个都攒足了尽头争宠,只有自己碌碌无为,要是让晋王看出她是个吃白饭的,就不好了。
她得给自己找点活计干才行......
苏淮月侧头想了半天,突然记起晋王手腕上戴的佛珠,灵机一动,点了檀香,摊开佛经,用簪花小楷抄了起来。
打定主意,往后别人争宠,她抄佛经,别人难产,她彻夜祈福,别人一尸两命,她斋戒诵经......
她不争不抢,但她一心只有晋王!
于是,等晋王过来时便瞧见这样一幅场景。
檀香袅袅中,他的爱妾苏淮月身着素衣,满头青丝只用一根碧玉簪子挽着,清雅可人。
瘦瘦小小一个坐在案前,正在抄录佛经,嘴里还喃喃自语。
“妾愿日夜焚香祝祷,只求王爷事事顺利,心想事成......”
眼尾余光瞟见门口那抹杏黄,心里想的却是,听见了没老娘要日夜为你祈福,你往后少来折腾!
夺嫡还不够你忙的,昨夜硬是把她往死里折腾,现在还觉得腰眼酸痛!

彼时的王府内,众人齐刷刷地聚在赵玉沁处,在给王妃请安。
每个人的脸色各有不同,苏淮月准备新一天的看戏,而有不少不得宠的小妾们早已麻木不仁。
最近较为热闹的就是陈婉君和裴樱,她们的动向则承载了王府的大部分乐子。
赵玉沁端正地坐在椅子前,众人则纷纷给她请安。
陈婉君抚摸着耳边的流苏,眼皮子都要翻到了天上,又开始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新涂好的指甲,其根本懒得去参与这次请安。
赵玉沁虽然看不过去,但也早就习惯。
她耷拉着眼皮,蓦然听到了裴樱柔柔的声音:“给王妃请安,不知王妃昨夜歇息的可好?”
啧,如此直接地当着众人的面捧着王妃。
苏淮月对此不屑,可她却能理解,裴樱本就要傍着赵玉沁生存,如若连王妃大腿都不抱,那她在这王府也无生存之地。
“甚好。”赵玉沁浅浅答道。
“我听闻昨天王爷晚膳是在裴妹妹那儿用的,看来妹妹即便使尽浑身解数,大晚上地跑到了揽月台去跳舞,也不是多管用,都已经让王爷在你那儿用晚膳了,却没能让王爷留宿。”
陈婉君不断刺激着裴樱,先前的扇巴掌,她只当作没发生过,却还要继续对其阴阳怪气。
左右赵玉沁拿她没太多办法,只要不做过分的事,还不是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裴樱被陈婉君这么一说,即便再气不过,也只好生生忍了下去,讪讪补充:“王爷公务繁忙,所以没时间留宿,昨夜宿在书房,甚是辛苦。”
陈婉君不可置否,只淡淡一笑。
“妹妹初来乍到,的确不似姐姐那般有心意,能在新婚夜把王爷从床榻上生生叫走。但日后妹妹会为之努力,好生伺候好王妃和王爷。”
一晚上过去,陈婉君只觉得裴樱牙尖嘴利许多。
她被说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偏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好在像个炸了毛的狮子,只能恶狠狠地瞪了裴樱一眼。
“是吗?王爷可不是贪图美色之人,若是妹妹一门心思地想要通过不正当的狐媚伎俩去勾搭王爷,那我劝妹妹还是早点死了这条心。”
陈婉君不咸不淡地吐出了这么一句。
其中的个中滋味,她难以表明。
苏淮月在一旁静静看着,只觉得这裴樱确实不是个省油的灯。
看来她的所作所为,也并非全由赵玉沁教导。
“婉君,嘴下留情。”
赵玉沁皱了皱眉,冷声警告。
有了她的话,陈婉君不敢再说什么,只好憋闷了回去。
半个时辰后,宇文耀乘坐马车回来。
他的马车用金制雕制,和王府内一样富丽堂皇,他一身紫袍,自车上缓缓下来。
他清俊挺拔,眉梢眼角都带有冷意,让人不敢靠近半步。
随后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他便来到了陈婉君处。
陈婉君原是守着卧房,正思索着方才发生的事,还有裴樱说过的话,却没承想宇文耀会来。
她又惊又喜,一下子扑到了宇文耀的怀中,闻到了他身上的香气,便觉得无比幸福。
“王爷,你下朝啦!”
她已经习惯宇文耀每每面对自己时的面无表情。
宇文耀应了一声,她这才意识到,他回来得匆忙,连衣裳都没换。
陈婉君松开了他,回到圆桌旁缓缓坐下,询问着:“王爷为何步履匆匆?是迫不及待要见妾身吗?要不要妾身服侍您先把衣服更换一下?”
她这接连几句疑问,让宇文耀莫名心烦。
他摇了摇头表示不必,只直截了当地说出自己的目的。
“我来要压缩饼干的配方。”
这让陈婉君怔愣了一瞬,但又极其失落,抱住了宇文耀的手腕,眨了眨眼,语调又带有蓄意撒娇。
“王爷,你是不知道,妾身今日在你上朝的时候,又被那裴樱给气着了。我竟不知她平日里说话是如何夹枪带棒的,一点都没有把妾身放在心上。”
她皱起眉头,一边说着,眼里就带有水雾,可怜巴巴的神情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宇文耀心下不悦。
他不喜女子整日哭哭啼啼,更不喜女子争风吃醋。
“她怎么说你了?”
不过考虑到陈婉君做的事,他仍是耐着性子,放软了语气,去询问。
察觉到了宇文耀有意安抚的意思,陈婉君更为蹬鼻子上脸,愈发添油加醋,把事情夸大其词地说了出来。
“她既得罪了你,日后你便找机会罚她便是。或是你直接发难于她,放在心上做什么?若是整日想着这些,那岂不是容易气大伤身?”
宇文耀安慰她,他的语调很轻,又带有包庇陈婉君的意思。
她喜欢被宇文耀偏爱,更喜欢他不把除了自己之外的其他人放在眼里的模样。更何况他现在看起来眼里是没有裴樱的。
陈婉君被维护,当即心下颇为高兴,所有委屈都一股脑地消散了,抱住了宇文耀的胳膊,亲昵地蹭了蹭:“我就知道,王爷对我最好了,婉君也是极为喜欢王爷的。”
宇文耀没接话,任着陈婉君所作所为。
良久后,他不动声色地抽出了胳膊,但脸上却仍是看不出丝毫悲喜。
他向来如此,脸上和心里想的是两回事。
陈婉君再怎么样,他也不吃这一套,费尽心思的安抚,他也只觉得累。
陈婉君想着和他亲昵了一会儿,按照宇文耀的了解,她也该适可而止。
“对了,王爷来是不是为了找我要配方?我来写给您。”
她起身,拉着宇文耀来到书案前,把配方写好,还不忘询问:“王爷为何这么快就要配方?莫不是要打仗了?”
“边境凶险,以至于有大批流民北迁,为了应付流民,压缩饼干是最好的,你研制出来饼干,重重有赏。”
宇文耀话音刚落,外面就有丫鬟源源不断地往屋里搬各式各样的金银珠宝。
什么金莲步摇、百年夜明珠、翡翠玉如意......这些宝贝只多不少,让陈婉君看花了眼。
她强压下嘴角的笑意,对宇文耀行了一礼。
“那妾身谢谢王爷!”

果不其然,等到次日一早,众人已经整整齐齐地坐在赵玉沁处,却唯有陈婉君没来。
“我说婉君妹妹昨夜也真是厉害,谁人不知,原本是在裴妹妹那儿的王爷,竟然被她三言两语就勾搭走了。这在咱们府上,都是少见的事啊。”
冷侍妾在一旁煽风点火看热闹,她咋舌,这些日子陈婉君的所作所为,众人都看在眼里。
而赵玉沁为什么处心积虑捧着裴樱,其他人表面上不说,实则也心如明镜。
赵玉沁和裴樱脸色难看,一言不发。
苏淮月在一旁看得热闹,十分满意,这也太刺激了,还好她没有卷入其中,不然保不齐什么时候,刀子就要落入她的头上了。
没过一会,陈婉君姗姗来迟。
她每走一步都步伐缓慢,而且脸色红润,懒洋洋的,很难不让人想到昨天晚上的宇文耀和她是如何缠绵。
“妾身给王妃请安了。”
陈婉君懒洋洋地行了个礼,尾音拉长,所以听着并不真诚。
“起身吧。”
赵玉沁缓声开口。
她再怎么厌恶陈婉君,却无法多说些什么。
陈婉君落座后,四下看了一眼,见到坐在角落里脸色发绿的裴樱,不由用帕子掩住嘴角,低低窃喜。
“今儿个我见着了裴妹妹,可要跟妹妹好生道歉。昨夜是妹妹初来王府侍奉王爷,照理来说,我不应当叨扰妹妹和王爷初次共度春宵,但无奈,我昨夜的确有急事寻王爷。”
陈婉君这话表面在道歉,可细细一听,又满是炫耀。
裴樱本就发绿的脸色,经她这么一说,气得更难看了。
“妹妹应当不会怪我吧?反正妹妹初来王府,之后侍奉王爷的日子应当也是多了去了,不差这么一回。”
陈婉君话锋一转,又继续讽刺她,“只是不知道妹妹如此人微言轻,除了这次是王爷务必要去的,之后王爷还能不能想起来妹妹。”
她此话一出,其他人纷纷用打量的目光盯着裴樱,期待她的反应。
裴樱也并非实打实的软柿子,陈婉君多次在她头上肆无忌惮,她也必然不能这么生生地受着了。
“姐姐这是什么意思?昨夜之事,姐姐到底是否真的找王爷有事,姐姐应当心知肚明。妹妹可以当作没发生,但姐姐之后若是屡次用这样的办法来争夺宠爱,想来王爷也会看不过去,厌恶姐姐吧。”
裴樱如此直接地回怼陈婉君,也让后者没想到。
陈婉君脸上挂不住,被她这么一点拨,想都不想,便冲上去扇了裴樱一巴掌,“王府之大,岂容你胡搅蛮缠,强词夺理!”
巴掌声清脆,裴樱捂着脸,倒在椅子上,其他人见状,纷纷大气不敢出一声,倒吸一口凉气。
“陈妹妹,你直接动手,眼里规矩何在?”
赵玉沁冷声开口。
她作为王妃,务必要主持公道。
陈婉君冷静下来,翻了个白眼。
“私自动手,越俎代庖管教他人,照规矩,禁足三日,罚七天俸禄。”
赵玉沁继续开口,她又把目光挪向了裴樱,“裴樱,你言语不敬,以下犯上,也得罚三日俸禄。”
一旁的苏淮月的目光在几个人的身上来回跳动,活像一只在瓜田里吃瓜的猹。
赵玉沁不愿再让闹剧持续,便宣告着让众人回去。
回到卧房中的苏淮月,托着腮,有一搭没一搭地自己下棋。
口中又不免喃喃自语。
“当真是这私心人皆有之,难道还以为大家都是盲人看不出来?我看这府上就没一个正常人。”
她冷哼一声,想到今天陈婉君等人的做派,就不免愈发决定要远离他们。
要是让这群人的火气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那她可一天清闲日子都没了!
一旁的婢女轻轻咳嗽了一声,苏淮月略微抬眼,便看到门口不远处走近了个人影。
那人身形修长,一袭黑色玄衣,气场强大。
苏淮月顿时心提到了嗓子眼,从凳子上坐起来,她手足无措,起身去迎不是,等他过来也不是。
然而不消几秒,他便走近。
他身形高大,在门口,挡住了外面的所有日光。
原本苏淮月坐在门内中央的圆桌前下棋,却不想宇文耀会贸然过来。
“王爷?”
她又惊讶又无措地看着面前冷峻的宇文耀。
方才宇文耀在远处,便看到了坐在桌前下棋的苏淮月,她发如泼墨,头上简单簪了梅花玉簪,素色的宽袖掩盖住了她姣好的身材。
而女子皮肤白皙,虽然垂着眼眸,但很难不让人幻想其眼中神采。
“王爷怎么来了?也不提前告诉妾身一声。”
苏淮月皮笑肉不笑,她对待宇文耀就像个要抱大腿的金主,道理都懂可没法真心实意。
除非真心实意地贪他的钱。
“翠环说你院中的牡丹花开了,请本王来看看。”
他一句话便概括了自己为何而来。
苏淮月淡淡地“哦”了一声,她心下又在想着翠环多事,宇文耀来不来总归是无所谓的。
“你今天好像有心事?”
宇文耀缓声询问。
“没有,”苏淮月摇了摇头,拉起宇文耀的袖子,快步朝外面走,“王爷既然来了,那我们一起去看牡丹花吧。”
苏淮月大步流星,活泼不已。
宇文耀沉稳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像一只雀儿,便心里发软。
苏淮月走着,才发现这院中牡丹的确开得极好,她从前是不大认识花的,后来跟着沈世清过了苦日子,上到柴米油盐,下到蔬菜种子野花,她都识得。
“王爷,你看这牡丹开得甚好,要不是你说,我都没有注意呢。”
苏淮月拉着宇文耀,像献宝似的对他开口。
宇文耀看着在花丛下灵动的少女,只觉得她美极了。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鲜活。
他拉过了苏淮月的手,而后者像个娃娃似的,不费吹灰之力,就被他拥入怀中。
扑面而来的他身上的香气,和他坚实的胸膛,让苏淮月脸红。
“王爷这是做什么?”
苏淮月的目光飘忽不定,对上他深邃的眼眸,耳根微红。
“牡丹花也不及你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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