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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丫鬟好细腰,禁欲王爷沦陷萧长祁琉璃

十一月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琉璃回了她住的下人房,屋子逼狭,光线昏暗,巴掌大的地方却摆了两张床,还要挤下个放衣服杂物的柜子,人进来都无处下脚。琉璃一进门就撑不住了,跌倒在地上。昨夜,萧长祁要的太狠,她为了请罪又跪了许久,此时,整个身子的下半部分都是木木的,软的跟面条似的,走不动道。与她同住一屋的彩云从外头走了进来,瞧见琉璃狼狈的样子,唬了一跳。“你怎么了?怎么这副样子?”琉璃这时候的样子实在狼狈,整个人跪趴在地上,发丝凌乱,穿的里衣都被冷汗浸湿,外面穿的那件衣服也破烂不堪,看着很不成样子。一向白里透红的芙蓉面此时变得惨白,眼底一抹青黑被衬得分外明显,唇色更是干裂,像在沙漠长途跋涉十天半个月的旅人。琉璃一向爱美,每天早起第一件事就是打扮自己,彩云从未见过她这般狼...

主角:萧长祁琉璃   更新:2025-03-13 14: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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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长祁琉璃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丫鬟好细腰,禁欲王爷沦陷萧长祁琉璃》,由网络作家“十一月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琉璃回了她住的下人房,屋子逼狭,光线昏暗,巴掌大的地方却摆了两张床,还要挤下个放衣服杂物的柜子,人进来都无处下脚。琉璃一进门就撑不住了,跌倒在地上。昨夜,萧长祁要的太狠,她为了请罪又跪了许久,此时,整个身子的下半部分都是木木的,软的跟面条似的,走不动道。与她同住一屋的彩云从外头走了进来,瞧见琉璃狼狈的样子,唬了一跳。“你怎么了?怎么这副样子?”琉璃这时候的样子实在狼狈,整个人跪趴在地上,发丝凌乱,穿的里衣都被冷汗浸湿,外面穿的那件衣服也破烂不堪,看着很不成样子。一向白里透红的芙蓉面此时变得惨白,眼底一抹青黑被衬得分外明显,唇色更是干裂,像在沙漠长途跋涉十天半个月的旅人。琉璃一向爱美,每天早起第一件事就是打扮自己,彩云从未见过她这般狼...

《重生丫鬟好细腰,禁欲王爷沦陷萧长祁琉璃》精彩片段

琉璃回了她住的下人房,屋子逼狭,光线昏暗,巴掌大的地方却摆了两张床,还要挤下个放衣服杂物的柜子,人进来都无处下脚。
琉璃一进门就撑不住了,跌倒在地上。昨夜,萧长祁要的太狠,她为了请罪又跪了许久,此时,整个身子的下半部分都是木木的,软的跟面条似的,走不动道。
与她同住一屋的彩云从外头走了进来,瞧见琉璃狼狈的样子,唬了一跳。
“你怎么了?怎么这副样子?”
琉璃这时候的样子实在狼狈,整个人跪趴在地上,发丝凌乱,穿的里衣都被冷汗浸湿,外面穿的那件衣服也破烂不堪,看着很不成样子。
一向白里透红的芙蓉面此时变得惨白,眼底一抹青黑被衬得分外明显,唇色更是干裂,像在沙漠长途跋涉十天半个月的旅人。琉璃一向爱美,每天早起第一件事就是打扮自己,彩云从未见过她这般狼狈的样子。
琉璃被彩云搀扶到自己的床上半躺下,喂了水,脑中的昏沉这才淡了些,恢复些许神志,打起精神对彩云求道:“好彩云,帮我去打些热水来洗洗身子吧。”
彩云眼尖的看见琉璃雪白肌肤上那些深红浅紫让人浮想联翩的痕迹,心中惊疑不定问道:“你昨晚是去给王爷守夜了,这些......是王爷留下的?”
琉璃无力点头。
她能放心让彩云知道这事,也是因为她们二人同住一屋,朝夕相处,她身上的异样迟早瞒不过彩云去。且琉璃知道,彩云不会说出去的。
和她上辈子仗着自己的好样貌,一心想要攀高枝不同,彩云面容也算清秀,是小家碧玉的长相,亲娘还是宫里庄妃娘娘的陪嫁姑姑,若是对王爷有意,又有彩云娘在庄妃娘娘身边求情,彩云也是可以当个王爷的贵妾的。
但彩云没这个心思。
她在庄妃娘娘的娘家有个青梅竹马的哥哥,也算门当户对,只等年纪一到就得了主子恩典,出门相夫教子去。
上辈子琉璃死的前两天,还在府里听见小丫头碎嘴,说彩云生了个大胖儿子,她夫家还特意给王府几个交好的丫鬟送了喜糖。
琉璃从前觉得她没志气,那个侍卫她也见过,个子不高,长相也就一般,还风吹日晒的,皮肤黝黑。总之在她看来,是怎么也配不上彩云的模样的。
现在想想上辈子两个人的结局,琉璃才觉得彩云才是有大智慧的人,找郎君就要找门当户对的,就像彩云和侍卫,王爷和王妃。去奢求自己够不上的人物,只会和她一样,撞个头破血流,平白没了性命。
彩云白净小巧的脸上露出担忧,没再多问,很快打好水给琉璃擦洗干净。
可等她把污水倒干回来,听见琉璃比平日重的多的呼吸声,心觉不对,又掀开床帐子往里头一看,看见一张红通通的美人面,再伸手一摸,“呀,怎的这么烫?”
......
祁王府东南角占地最大的一处院子里,住着王府唯一的侧妃江、氏。
屋外日头正好,光透过薄薄的鲛纱窗照进屋子里,映衬得坐在窗前的女子神色更加温柔,悲天悯人极了。
江云轻漫不经心地在日光下给自己的手涂着丹蔻,一边听着旁边的婢女给她禀着前院的动静。
“你是说,昨夜爷哪也没去,更没叫后院哪个姐妹去前院陪着,一个人在前院睡了一晚?”
绿萝小心地回话:“是这样的。”
江云轻细细的柳叶眉蓦然蹙了起来,“可这不对呀。”
她昨夜家宴上是亲眼看着王爷把那壶酒喝下去的,里面被王妃的人加足了鹿茸精,别说王爷平日就龙精虎猛了,便是身体虚的男子喝了那酒,夜里也必然是要找女子去泄火的。
江云轻知道王妃在王爷的酒里动了手脚,却没拦着,就是知道那药无损王爷的身体,只会让酒醒后的王爷对王妃的厌恶更上一层楼。
到时候,哪怕王妃身后站着国公府,膝下还有个大郡主,也绝无可能挽回王爷的心了。
江云轻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那时,她也会再有一个孩子了。
昨日是十五月圆之夜,王妃想来是以为王爷必定会去她的院里,想趁此机会怀上孕吧,可惜没料到王爷根本没去正院。
“王爷喝了那东西,必然是要泄火的。既然没来后院,也没叫人去前院,想来是让前院哪个丫头捡了便宜。去打听打听,昨日前夜谁守的夜,说不准咱们后院又要多一位姐妹了。”
江云轻浅笑一声,神色淡淡,语气里带了一丝轻讽,“若是王妃知道了,正院又要换一批瓷器了吧。”

话音落下,琉璃险些被吓的魂飞魄散。
自萧长祁降生这世上以来,就只有他看不上别人的,哪有人敢嫌弃他?
若真的敢把嫌弃说出口,恐怕等着琉璃的不会是萧长祁宽宏大量的不计较,而是生不如死的万般刑罚了。
可琉璃也不敢说自己是因为害怕进了后院,小命从此被王妃拿捏在手里,恐惧自己再次轻而易举的没了性命才不愿意的。
上辈子她倒是欢天喜地的收拾起自己统共也没两件的衣裳,满怀期待地到正院拜见了王妃,有了自己的小院子和两个丫鬟,开始了她在祁王府的妾室生涯。
祁王府的定例,侍妾可以有两个丫鬟服侍,通房就只有一个。
虽然不知道这辈子哪里惹了祁王不高兴,但是上辈子做个侍妾都死的那么惨,这辈子做通房,比上辈子还不如,岂不是更无还手之力?
王府的后院水太深了。
琉璃糊涂了一辈子,最后到死才知道,王妃笑意盈盈拨给她的那两个丫鬟,一个从头到尾都是王妃的人,另一个也早早就被侧妃买通了。
她上辈子的死,固然是王妃看她得宠不顺眼,却也有侧妃暗地推波助澜的因果。
重来一次,琉璃想开了。
她就是个除了脸好一无是处的小丫鬟,没有王妃的强大家世,也不及侧妃谙熟人心,连后院那些攀附在王妃和侧妃手下的莺莺燕燕也斗不过。
这样的她,进了后院,就是只迷路的小羊羔稀里糊涂地闯进了饿狠了的狼群领地,没多久就会被抽皮扒骨吞咬的残渣都不剩,还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当爷的女人固然比当丫鬟好,至少是半个主子,不用再做些丫鬟的活计了。
可琉璃用她不是很聪明的脑袋想了想,发现自己上辈子做了祁王府的半个主子之后,也没享到多少福。
两个伺候的丫鬟背后都有靠山,她一个没有背景只能以色侍人的侍妾根本使唤不动她们,很多事情还是要自己亲自去做。
而且进了后院,卖身契从王爷手里转到王妃手里,要日日天不亮就去给王妃请安,还不像在前院当丫鬟的时候月月都有两日休沐。
最关键的是,谁能想到,祁王府侍妾的月例竟然会比祁王身边的大丫鬟还少啊。
琉璃此生只想好好攒够银子给自己赎身,到了年纪就去外头寻个山清水秀,民风淳朴的地方,拐个孔武有力的猎户或知书达理的落第秀才,平平淡淡过一辈子就好了。
王府的后院,她不想再进一次了;王爷这个人,她也不再妄图能从他身上博得宠爱了。
脑子里想了这么多上辈子的事情,其实也不过就是眨几下眼的功夫。
琉璃感受到萧长祁冰冷的目光正落在她脆弱的雪白后颈上,似乎等的不耐烦了,在想着要从哪里下手比较好。
后颈微微发凉,为求保命,琉璃不得不绞尽脑汁想个主意出来应付萧长祁,没想到琉璃不甚聪明的脑瓜子终于灵了一次,还真让她想到个绝妙的说辞。
“王爷高大魁梧,威仪赫赫,是京城中多少女子的梦里情人,奴婢爱慕王爷都来不及,怎敢嫌弃王爷?只是奴婢自知身份卑微,又无甚长处的能让王爷喜爱,若是进了后院,可能一年到头也见不到王爷一面。但是在前院,奴婢却能日日见到王爷,不至于因相思成疾而英年早逝,故还望王爷怜惜,别把奴婢赶走,就留奴婢在王爷身边做个小小婢女吧。”
琉璃言辞恳切,说到动情处,还不忘落了两滴晶莹剔透的泪珠下来,如此一番表白心意,可真是感天动地。
萧长祁未曾想过自己身边这婢女竟会爱慕他到如此地步,见不到面便会相思成疾忧郁死去,这么说来,把她送进后院倒会是害了她。
或许是世间男子总会对心仪他们的女子多些宽容,尤其是像琉璃这般不顾女儿家的娇羞,将自己的爱慕大胆表达出来的娇媚美人,更是能让他们的心中得到极大的满足。
萧长祁原本对琉璃淡淡的不喜和无端猜测,就在琉璃的一番表白下,渐渐淡了许多。回忆起自从这个丫头到他身边伺候后,确实总是偷偷看他的英姿,眼里是女儿家情窦初开的甜美,萧长祁根本想不出琉璃说的会是一套来骗他的谎话,于是他心里甚至转而升起一抹淡淡的怜惜,思索一番,便道:“虽是如此,但如今你毕竟其他的奴婢不同,不求名分到底是委屈了你。这样吧,你今后虽在爷身边照旧伺候着,却也准你领如同后院侍妾一般的分例,如此可好?”
当然不好!
琉璃猛然抬头,本就泛红的眼眶此时更是变得通红,她声音哽咽,眼看眼角又有泪珠将要流下来:“王爷对奴婢的好,奴婢万分感念,可侍妾的分例奴婢却是万万不能领的。一则是此事让后院的女主子们知道了,必然会让王爷难做,奴婢不愿王爷因奴婢烦心;二则,却是奴婢的私心了。”
她这样一说,萧长祁不免问道:“哦,你有什么私心?”
刚刚他也是一时冲动才给出的许诺,脱口而出后才发觉这不太合规矩,没想到这丫鬟看着蠢笨又不安分,心思却是极细的,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琉璃想到自己上辈子领的那少得可怜的侍妾分例,满脸惭愧而坚定决绝地道:“奴婢怕王爷对奴婢太好,叫奴婢慢慢变得贪心起来,日后失了分寸,被王爷赶走。奴婢是个不争气的小人物,与其日后被王爷养大了心思,不如从一开始就杜绝这种可能的发生。这样时时谨记自己的身份,不逾矩,说不定奴婢还有可能能在王爷身边长长久久的待着。”
“这就是奴婢一辈子的心愿了。”
萧长祁没料到她一个小丫鬟竟然能对自己的本性看得那么清楚,还愿为了保持本心不变而断然拒绝了那么大的诱惑,真是叫他刮目相看了。
世间人多的是能对他人的性情言行侃侃而谈、鞭辟入里的,却鲜少有人能把自己的缺点直白的指出来的。
或许大多数人心里也知道自己不是个心思光明坦坦荡荡的人,却没人会像这丫头这般傻傻的说出来。
萧长祁心软一瞬,看见琉璃还跪在地上,身上衣裳正单薄,不由得声音都温和了许多,“本王依你便是。你昨夜也累了,本王便给你一旬假,回去好好休息。”
琉璃低眉顺眼的应了声,慢吞吞地出门回去了。
今安看着琉璃走路都不稳的步子,回想起她方才对王爷说的那番话,不免感慨道:“奴才真是未曾想过,琉璃姑娘竟对王爷情深至此啊。”
人活这一辈子,不就是为了权力、地位和钱财吗?一般有了地位,权也就有了。琉璃那傻丫头,把王爷要给她的这些都推了,一心只想着王爷为不为难,可见真是对王爷爱到了骨子里去,都没想过给她自己留条后路。
还是太年轻了,有情饮水饱,不知道主子们的心比六月的天还要难以揣测,不在主子们愿意给的时候抓住些好东西,以后色衰爱弛,可就要受苦了。
萧长祁难得点头,“她是个好的。回头你去本王的库房里挑几样好用又不打眼的东西赏赐给他,别叫王妃知道了。”
王妃向来善妒,这丫鬟既然无意进后院,萧长祁便为她考虑地特意提点今安一句,免得琉璃日后受王妃刁难。
今安笑吟吟点头,“奴才办事,爷就放心吧。”

虽然每天要学四个时辰的规矩,但是这些日子也不是除了学规矩以外就不用做事了。
萧长祁让琉璃去学规矩是为了让琉璃将来能更好地伺候好他,自然不会不会本末倒置让琉璃这几天都不用伺候人了。
所以学完一天的规矩后,到了晚上,琉璃还得去书房伺候萧长祁。
这是那天晚上后琉璃第一次见萧长祁。
男人在案牍后的脸色阴沉冰冷,烛光摇曳,光影变幻下男人的脸色更像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压迫感十足。
琉璃心尖一颤,知道萧长祁那晚的怒火还没消,之前看在自己病了的份上,处罚一直没下来。现在她的病已经好全了,萧长祁也不会再放过她了。
琉璃低眉顺眼地上前给萧长祁换茶水,温度恰到好处的茶盏放好的时候,萧长祁也随之放下了手里批阅好的公文。
“你可知错了?”
萧长祁声音冷厉,琉璃一听就知道今天晚上这一关不好过。
“奴婢知错。”
琉璃立即跪下,认错的姿势很标准。
萧长祁冷漠地问道:“错在何处?”
这个问题好回答,琉璃这几天在心里想过很多次答案了,这时候萧长祁一问她就张口答道:“奴婢不该轻信李管事的话,不该深夜一个人出门,不该给王爷惹麻烦,让王爷费心了。奴婢知错,还请王爷责罚。”
“还有吗?”
什、什么?
琉璃不解,悄悄抬头觑着萧长祁的脸色,注意到萧长祁的眉毛依旧紧紧拧着,显然是不满意她刚才的回答。下一秒,对上萧长祁突然看过来的视线,琉璃的身子顿时一缩。
“嗯?”萧长祁不悦地发出鼻音。
琉璃绞尽脑汁,怎么也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错。感受到萧长祁身上传来的越来越不耐烦的气息,琉璃想起上辈子萧长祁经常骂她的一句话,不由得怯怯开口,试探着说道:“错在......奴婢太蠢?”
萧长祁:“......”
萧长祁被琉璃这新奇的回答给噎住了,人生中从来没有这么无言以对过。
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手里的茶盏重重摔在书案上,语气格外森冷:“你最大的错是竟敢在那张欠条上签下你的名字。”
琉璃迷茫了:“可那张欠条是今安拿来让奴婢签的啊。”
萧长祁反应一瞬,意识到琉璃说的欠条跟他说的不是同一张。
他要被这个蠢丫头气死了。
为了防止自己一怒之下真的把人掐死,萧长祁深吸一口气,冷静一会儿才说道:“你给那李管事打的欠条上可是写着要是还不上就以身抵债,你不是说爱慕本王非君不可吗?怎么,你所谓的爱慕就是为了区区十两银子就可以让自己嫁给他人?还是那么一个又老又丑无耻之尤的小人?”
萧长祁这几天是真的恼火,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最后只能得出琉璃这丫头不仅蠢还眼盲心瞎的结论。否则,怎么会拒绝当他的通房而看上那个在马房看马的管事。
琉璃更加茫然了。
什么以身抵债?
她怎么就看上李管事了?
琉璃凭借本能地为自己叫屈:“王爷是知道奴婢心里只有王爷一个人的,奴婢怎么可能会愿意嫁给李管事?王爷英姿勃勃仪表非凡,宛若天上高悬的明月一般皎洁无瑕。和您比起来,其他人就是路边的野草野花,那李管事年纪又大长得也不好看,更是池塘里的一团淤泥,既然已经见过明月,奴婢又怎么可能看得上地底的泥巴?奴婢绝对不可能看上李管事的,还请王爷明鉴啊。”
生怕萧长祁不信,琉璃还指天发誓道:“若是奴婢真的喜欢上了李管事,就叫奴婢天打五雷轰。”
萧长祁被琉璃话里的奉承弄得有些气不下去了,眼里的寒气也淡了一些。他想起琉璃那天晚上的奋力挣扎和求救,确实不像看上那人的样子。
可是欠条上的字迹是货真价实的,萧长祁移开紫檀木桌子上刻着松枝竹纹的澄泥砚,露出下面一张和整张桌案都格格不入的发白纸张。
萧长祁的书房里从来没有混入过这么劣质的纸张和丑陋的字迹,能送进他书房里的书籍文字哪样不是字体端方笔墨上佳,也就只有这张险些让琉璃失身的欠条了。
打开来不用再看,他这几天已经忍着不适看过几回了,以萧长祁过目不忘的记忆力,看过一遍就足以记得清清楚楚,遑论他看过好几回。
萧长祁将这张纸丢到琉璃面前,冷声冷气地道:“既然不喜欢那人,为何要在这上面签下你的名字?你可知要是你出了意外没能及时还上这笔银子,本王也不愿为你做主的话,你就真的得嫁给那李管事为妻了。”
琉璃盯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纸张,上面确实有她的名字,可是王爷说的没还钱就要嫁出去是怎么回事?
她呆呆地看着地上的黑字,萧长祁看她在发呆,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地问道:“看了这纸条,你就没什么话要对本王解释的吗?”
琉璃回过神来,抬头看着萧长祁含怒的脸,有些不确定自己实话实说萧长祁会不会把自己剔除出前院大丫鬟的队伍里。
萧长祁低头看着琉璃,非要个解释不可。
琉璃没奈何,只得自暴自弃地道:“回王爷,奴婢看不懂这上面写了什么。”
“嗯?”
“奴婢只认得自己的名字。”
说得简单点,琉璃她其实是个大字只识两个的文盲。

琉璃这一场病来势汹汹,过了十来天还没好全。
萧长祁忙了几日公务,总算告一段落,也有余力想起那天的那场露水情缘了。
说来人都是好颜色的,哪怕是天潢贵胄也不例外。
萧长祁后院的女人也不算少了,偏偏睡了琉璃一次,倒是有些念念不忘了。毕竟整个后院,单论样貌能和她比拟的不是没有,琉璃身上那股子妖娆妩媚的气质却不是人人都有的。
萧长祁一向端方自持,心里虽然想着某个小狐狸,面上却未透露分毫,连时刻跟在萧长祁身边的今安都没察觉他的心思。只是当萧长祁数了数日子,等到第十日本该是琉璃当值的时候,瞧见给他倒茶的婢女依旧不是他想见的那个,神色便莫名阴沉了下来。
小狐狸精嘴上说的好听,口口声声不愿离他寸步,可过了假期还不来当值,莫非是生了懒骨了。
心情不豫,萧长祁便挑剔起面前这茶来,一会儿说太烫一会儿说太凉,一会儿说太淡一会儿又说太浓,把泡茶的侍女来回折腾好几遍,还要挑剔人家身上出了汗,身上味道不好闻。
侍女羞愤欲死,只得含泪退下了。
今安这个时候也总算回过神来,心道这哪里是挑剔茶不好,分明是挑剔泡茶的人不对。
略一思量,今安便想起琉璃来。
他试探地在萧长祁耳边说起:“今日本该是琉璃当值的,只是不巧,琉璃告病了,奴才就让脆珠顶上了。”
萧长祁听闻琉璃病了,眉头一皱,问:“什么时候病的?怎么没人来报?”
今安尴尬一笑,这要他怎么说。
他送了爷的赏赐去的那天就知道琉璃病了,可爷那几天正忙着,他哪敢因为一个丫鬟的事让爷分心。
后来爷忙完了,事情都过了几天了,王爷也没再过问琉璃的事情,他自然也就没机会提起这事了。
今安本来只以为琉璃的病是女人初次过后都会有的不舒服,哪里想到都十来天了人都还没好全。
这时候面对萧长祁的怒气,他也只能苦笑着认错:“是奴才忘了这事,还请王爷责罚。”
萧长祁却已经起身,远远抛下一句话:“便罚你一个月月例,以示惩戒。”
今安心头一松,这惩罚对他来说并不算严重。
他是萧长祁身边最得脸的大太监,平日里王府人情来往,别人给他的打赏和贿赂就数不胜数。
虽然说他生性小心谨慎,有大半贿赂都不敢收,但是就仅仅是那些能在萧长祁面前过明路的打赏,就比他一年到头的份例还要多了。
到他这个位置,只要不丢了自家主子心里的看中,就永远不会缺钱。
说到底,琉璃如今在萧长祁心里的分量还并不算重,所以萧长祁给的也就是不痛不痒的惩罚。
下人们住的院子,萧长祁还是头一次来。
今安早已机灵的跟了上来,在一旁给萧长祁带着路,否则,萧长祁定是找不到琉璃住哪个屋子的。
一进门,就能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重的有些呛鼻了。
萧长祁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他自幼便身体康健,鲜少生病,就算病了也因为不喜欢药味,屋里常常燃着熏香,昼夜不断,故而药味清浅。
所以这还是他头一回闻到这么浓重的药味。
被药味一熏,踏进来不过片刻,萧长祁便想回去了。
只是想到那天夜里女人像狐狸般水光潋滟的勾人双眸,便还是忍着不适留了下来。
屋里琉璃刚醒来,和彩云说着闲话,几乎大半都是琉璃在感谢彩云这段时间费心费力的照顾。
听见门外的声响,两人都转头看过去,看见萧长祁的身影站在门口,挡着光线,纷纷一惊。
琉璃二人赶紧起身行礼道:“奴婢见过王爷。”
萧长祁叫了起,屋里无处安坐,他便站着打量目前的女子。
或许是在病中,又未曾打算出门,女子一袭白衣,不像平常见她那样总梳着一丝不乱的丫鬟发髻,而是用一根木簪松松垮垮地挽着,长发垂落,有些像江南文人画里长发及腰的仕女,飘然若仙,是和着粉红装束时不一样的勾人。
看到琉璃短短几日不见就消瘦了许多的尖下巴,萧长祁不悦的问道:“养个病而已,怎的十来日还不见好?莫不是你太娇气,不遵医嘱,偷偷把药倒了?”
萧长祁之所以会有此一问,实在是他有个一母同出的妹妹福宁公主,年方十岁,今年春日不慎感染风寒,因为嫌药苦,就私下把药倒了,致使病情迟迟未好,还是太医发觉不对劲,禀报上去,让庄妃大怒,抓了福宁身边两个大宫女威胁,福宁公主才害怕得认错悔改。
在萧长祁看来,琉璃长相娇美,白白嫩嫩,看着就像吃不得苦的样子,实在很有可能犯下跟福宁同样的错。
琉璃辩解道:“奴婢不敢。”
得亏琉璃不知道萧长祁心里把她和尚不懂事的福宁公主作起了比较,否则她定然要哀声叫屈,她一个小小奴婢,怎敢和天家金枝玉叶相比?
命薄如纸的婢子奴才们,得病了都得求爷爷告奶奶才能请到大夫开方子,哪有底气敢把药倒了。
琉璃看萧长祁面色不愈,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小心翼翼道:“今早大夫说了,奴婢的病已经大有好转,约莫再休息一两日就能当值了。”
萧长祁闻言便蹙了眉:“既然已经将要好转,便不该让别人替你当值。本王身边从来不留没用的人,若是你还不当值,便调去别处。”
话里的意思,竟然是要把琉璃赶走。
琉璃慌了神,“王爷千万别把奴婢调走,奴婢并非偷懒,只是身子未曾好全,担心把病气过到主子身上去,这才打算多休几日。”
奴婢们命如草芥,一旦病了,是一刻也不能在主子身边待着的,否则一旦传染到主子身上去,一家子都要吃挂落。
就是琉璃,要不是之前萧长祁开了尊口,又有今安特意吩咐,她病了以后也是要被挪出去的,哪还能待在府里。
萧长祁从来不曾学过体谅下人的难处,更不觉得一个弱女子能让他病了。他只觉得自己难得看一个人顺眼愿意让她伺候,这人还推三阻四,实在不识好歹。
萧长祁不再给琉璃辩解的机会,直截了当地通知她:“若是本王明日不曾在书房见你,你就不用待在前院了。”

琉璃的养病日常过得极其平淡。
每天按时睡觉,早起吃饭喝药,然后开始绣香囊绣荷包做鞋垫子,累了就歇会儿,然后吃午饭喝药,下午偶尔彩云会带些主子爷没吃过的点心回来分享。
这是大多数丫鬟唯一能够吃到精致点心的机会。
虽然几乎在所有人眼里,萧长祁都是对甜口点心不感兴趣的人设,但是主子吃不吃不是下人能够置喙,哪怕萧长祁一年只吃一两块点心,厨房的人还是得每天送四五样点心去书房,甜口咸口酸口都得有,还不能每天重复。
萧长祁自然大多数时候是不吃的,那就便宜了贴身伺候他的丫鬟太监们了。
手里捏着一块洒满了绵密白糖霜的桂花糕,琉璃眯着眼睛瞧着上面点缀的桂花,“这还是春天呢,大厨房哪里来的桂花?”
彩云笑着说:“这是去年秋日王府里最后一批桂花,被大厨房的人晒干了仔细用罐子装好,就是为了在春夏季节有主子想尝尝桂花糕的时候,不至于交不了差。听说今日这桂花糕是王妃娘娘特意点名要吃的,尝过以后觉得好便派人送了来书房。可惜王爷连看都没看就叫人撤下来了。你尝尝,可甜了。”
琉璃依言放入口中,舌尖轻触到糖霜,桂花特有的清香和细腻的糯米糕融合,明明是春天乍暖还寒的时节,却有秋天的清香,难怪连王妃都觉得好。
琉璃吃完一块桂花糕后突然道:“要是能卖出去就好了。”
桂花是金秋十月才会盛开的花朵,桂花糕这东西在秋天很常见,但在春天却几乎绝迹,如果能把她面前这碟桂花糕换成银子,能有一百文钱吗?
琉璃要被自己身上的债务给压垮了,现在是看到任何东西都会下意识地盘算这东西能值多少钱了。
“啊?”
彩云手里的一块桂花糕从她手上滑落,掉在衣服上,她听了琉璃的话有些瞠目结舌:“琉璃,你怎么会这样想?”
想到琉璃之前想要十两的事情,她以为琉璃还缺钱,不禁问道:“那天的首饰没当出去吗?”
“没有,今安告诉我说不能把王爷的赏赐当了。”
彩云有些同情,她不知道这几天琉璃身上发生的事情,只是以为琉璃去当东西的时候被今安抓住了,皱眉劝说:“我这里还有些银子,你可千万别打府里这些东西的主意。我娘曾经和我说过,尚书府里就有个丫鬟私下拿主子不要赏赐下去的瓜果点心去换钱,被发现以后直接打了半死发卖出府,这还是家生子,连她的老子娘都被她连累,也被赶出府里去了。主子们把东西赏下来是给咱们的恩典,却不是我们做下人的得寸进尺的理由。”
尚书府便是宫里庄妃娘娘的娘家,也就是祁王的外家。彩云娘是庄妃身边的大姑姑,尚书府的家生子,所以庄妃才会放心地把彩云放在祁王府给萧长祁当贴身丫鬟。
琉璃连忙摆手笑笑:“放心我有分寸的,也只是想想而已。”
卖糕点且不说自己能不能找到买家,就是卖出去了,挣的那些钱也远远比不上她要冒的风险,这样得不偿失的事情琉璃自然不会去做。
彩云的心放了一半,“你若是急要用钱......”
琉璃立刻把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一般,“不用不用。”
她是知道彩云再过不久就要成婚了的,紧接着就会怀孕生子,桩桩件件都要钱。要是她自己有把握很快还钱就算了,可她还钱的日子遥遥无期,哪能问彩云借钱。
对上彩云还是不放心的眼睛,琉璃找了个借口,“我之前听说内院王妃娘娘她们惯用的芙蓉玉露膏养颜效果极佳,便向买来试试。不过这东西太贵了,我想想还是算了。”
彩云听到琉璃说只是想买个脂膏瞬间放下了心,只是还是有些善意地叮嘱道:“即便将来有银子了,买了东西也不要张扬,内院的主子们不会高兴自己和丫鬟用的东西一样的。”
琉璃知道彩云说的话都是为自己好,乖巧地点头。
过了两三日病渐渐好了,总算不用和那些又贵又苦的黑药汁了,琉璃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千嬷嬷抓去学规矩了。
“再背一遍身为丫鬟,最该记住的几句话。”
“身为丫鬟,当忠心耿耿,侍奉主子无微不至;行事谨慎,不可不做事情亦不可妄做;守口如瓶,对主子之事,外不可泄一字。”
千嬷嬷不语,只是把手里拿着的藤条“嗒”地敲在黄花梨案几边缘,惊得铜盆里用来练习奉茶的清水都荡起涟漪。
琉璃也被吓了一跳。
知道自己这是又有哪里记错了,惹得千嬷嬷不高兴。
她心里默念“忠心、谨慎、守口如瓶、谦卑有礼......”哦,原来还忘了一条。
琉璃在千嬷嬷出声提醒之前赶紧补上:“做奴婢的,还得谦卑有礼,对上对下对内对外都得恭敬有加,不可丢了王府的脸面。”
千嬷嬷听后,面色稍霁,嗯了一声,接着问:“还有吗?”
琉璃垂着脑袋回话到:“对外谦卑有礼的同时,还要记住自己是祁王府的人,不得对外人太过献媚,丢了王府的傲骨。”
千嬷嬷这才满意点头,正要查验下一项,就听琉璃不解地问道:“可是嬷嬷,既要我们记住自己做丫鬟的身份,又要奴婢们不可丢了傲骨,这不是很奇怪吗?做奴婢的哪能有傲骨这种东西啊?”
若真的傲骨铮铮,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做奴婢,这难道会是王爷想要培训出来的丫鬟吗?依琉璃看,要是府里伺候人的丫鬟个个都心高气傲,王府岂不是要翻天了。
千嬷嬷训斥道:“所以让你对府里的主子们恭恭敬敬的,对外人才不可随意折腰。”
琉璃有些懂了,但还有问题:“那要是外头的权贵不满我们的作风,非要我们卑躬屈膝呢?”她们当丫鬟的人难道还能反抗不成,或者反抗了之后王府会为她们撑腰吗?
千嬷嬷语塞,“只要你说出你是祁王府的,难道会有不长眼的人为难你吗?别问些乱七八糟的了,接着学规矩。”
她怎么会知道该怎么办,本来教给丫鬟的话里不会有最后那句的,只是王爷问过一遍后非要她加上的。要她说,一个丫鬟就算有傲骨也得折碎了,奴才秧子就是下贱的命,天生得伺候人的,伺候谁不是一样的。
琉璃被千嬷嬷的命令堵住了开口的机会,心里却不免嘀咕:祁王府的主子别人当然不敢得罪,可祁王府一个小丫鬟谁会在意,真要是得罪了人说不定王府会直接把丫鬟送出去让客人消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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