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月牙陆政君的其他类型小说《守活寡三年被弃,大院京少哄我领证苏月牙陆政君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盛雨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妈,你好像瘦了啊。”刘德凯仔细端详了一会,开始给她夹菜,“多吃点,别饿着自己,门口的那一小片菜地,可以多种点菜,没事的时候晒晒太阳,或者串串门,旁边的张姐家,李婶子家,白天家里都是一个人,无聊的话,就找她们说说话。”“哎,妈都知道,你在外面不用担心我。”张翠花笑了笑,眼角的皱纹堆了起来,“好了,别给我夹了,我吃不了那么多,你快多吃点。”一碗饭,张翠花吃了半天才吃完,菜也没吃几口,跟在家里时完全不一样。刘德凯想到母亲的身体,担忧问道,“妈,你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还没好全?”张翠花的身体一直不太好,他们也看过不少大夫,但人家也说不清具体是因为什么,只说要好好养着。她的胃口一直不好,吃不下什么东西,身体日渐消瘦,也干不了活。后来他...
《守活寡三年被弃,大院京少哄我领证苏月牙陆政君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妈,你好像瘦了啊。”
刘德凯仔细端详了一会,开始给她夹菜,“多吃点,别饿着自己,门口的那一小片菜地,可以多种点菜,没事的时候晒晒太阳,或者串串门,旁边的张姐家,李婶子家,白天家里都是一个人,无聊的话,就找她们说说话。”
“哎,妈都知道,你在外面不用担心我。”
张翠花笑了笑,眼角的皱纹堆了起来,“好了,别给我夹了,我吃不了那么多,你快多吃点。”
一碗饭,张翠花吃了半天才吃完,菜也没吃几口,跟在家里时完全不一样。
刘德凯想到母亲的身体,担忧问道,“妈,你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还没好全?”
张翠花的身体一直不太好,他们也看过不少大夫,但人家也说不清具体是因为什么,只说要好好养着。
她的胃口一直不好,吃不下什么东西,身体日渐消瘦,也干不了活。
后来他们便住在了乡下,租了间房子,一住就是几年。
最后一次搬家后,刘德凯成功参军,匆匆跟苏月牙办了酒席后,托她照顾好自己的母亲,便踏上了去部队的火车。
因为心中挂念,每隔一段时间,刘德凯都会让人带信回去。
后来,张翠花也会让人带信过来,上面是别人代写的信件。
信上说,她的胃口好了很多,吃饭正常了,也能出去走动走动,不像是之前,走几步就要喘气。
母亲的身体好了,刘德凯便放心了,也更加投入部队。
许是乡下的风水养人,张翠花的身体越来越好,一年比一年好,与正常人无异。
其中感触最深的,还要属张翠花。
儿子走后的第二年,某天开始,张翠花忽然觉得身体松散许多,不像从前,总是觉得身体沉沉的,吃饭没有胃口,做事提不起精神。
从那天开始,她的身体越来越有精神,吃饭也有胃口,从刚开始的吃不下半碗饭,到最后能吃下一大碗稀饭,一整个白馒头。
睡觉也不再经常起夜,经常一觉到天亮。
吃得好,睡得好,家里还有苏月牙照顾着,张翠花可不恢复的很好?
搬来帝都的这一个月,张翠花几乎就没闲着。
坐火车太累,刚到家属院时,张翠花足足休息了三天,才缓过来。
虽然房子是分到了,但屋子里没什么家具,更没有能用的东西,光置办东西,就用了一星期。
她年龄大了,舍不得花钱,虽说刘德凯的工资不低,但张翠花总想给儿子省点,再省点。
把家里收拾好后,张翠花又买了些种子,在房子周围种一些平常吃的菜,还有平常有人来串门,张翠花也要招待。
这一个月,她几乎没有闲着。
刘德凯心疼母亲,就让她在家好好歇着,有什么活儿,等他下班回来干,张翠花总是嘴上答应,白天照样打扫。
也许是最近累到了,加上又换了个新地方,吃不惯吧。
张翠花显然没放在心上,随口说道,“我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可能是水土不服吧,这多正常,休息几天就好了。”
“再说,这里的菜,跟咱们家那边的菜不太一样,那边买的菜随便炒一炒,都非常好吃,让人胃口大开,我自己能吃不少呢,但是这边的菜就一般。”
帝都虽然好,但人口众多,这也不是在乡下那么方便。
之前毕竟是住在乡下的,人口稀少,空气也好,菜地离的也不远,她们要是想吃菜的话,直接就能买最新鲜的。
但是他们现在在部队,张翠花只能每天去菜市场买菜。
这新鲜的蔬菜,和放了一两天的蔬菜,自然是不同的。
吃起来的口感,自然也不一样。
“妈,你每天都去菜市场买菜吗?”
“这菜市场也不近,我一次买的菜,够咱们吃两三天得的了。”
刘德凯早上和中午都不在家吃饭,只有晚上回来吃饭,虽然吃得多,但是也用不了多少菜。
张翠花每次买菜,都够两人吃两天的,自然不用每天去菜市场。
刘德凯便说道,“你之前在乡下住,买的菜都是刚摘下来的,新鲜水灵,这里的菜都在菜市场,口感自然没那里的好。”
张翠花觉得很有道理,便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都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刘德凯回家后,并没有吃到苏月牙空间里的蔬菜,只吃过那么两顿饭,所以没什么感触。
张翠花却是天天服用灵泉水,不仅做菜时用,平常也能喝,都是苏月牙悄悄给张翠花弄出来的。
她喝灵泉水的次数多了,现在突然喝普通的水,吃普通的蔬菜,自然觉得味道不好。
到最后,大部分的饭菜,都进了刘德凯肚子里,张翠花只吃了大半碗饭,菜也没吃多少。
吃完饭刷碗时,刘德凯抢着刷碗,又被张翠花从厨房轰出去。
“你白天累,回家之后,就别干活了,我整天没事,干点活儿,还能锻炼身体。”
张翠花执意要刷碗,刘德凯拗不过,便出去了。
吃完饭后,刘德凯帮忙给家里的小菜园浇水,张翠花出来后,似乎觉得他走路姿势不对,随口问道,“你的腿怎么了?”
“没事,今天在操场训练的时候磕了一下。”
刘德凯尽量让自己的行动看起来没问题。
脸上的伤口基本好了,但是身体上的还没好全,前两天晚上都是在部队的宿舍里住。
因为平常训练难免会有磕碰擦伤,刘德凯之前就跟张翠花解释过,这次倒也糊弄过去了。
夜深人静。
在家的人都已经熟睡。
没人知道,苏月牙已经抵达帝都。
翌日。
苏月牙睡到十点钟起床。
昨晚六点下的火车,找到招待所,吃完饭休息时,已经是八点,睡了整整十四个小时,苏月牙的精神还不错。
苏月牙在招待所吃饭时,用了相同的话术,打听了一下帝都的部队在哪。
这里同样有两个部队。
苏月牙看时间不早了,便准备先去最近的,明天再去远的那个。
下午一点钟,苏月牙到了部队门外。
“你好,我来找刘德凯,他是副营长,麻烦你帮我看看他在不在。”
苏月牙不像之前一样,询问有没有这个人,直接说来找人。
如果人在的话,那最好,如果没有这个人的话,就说自己找错地方了。
士兵查看了今日登记的出入名单,又看了看营长那一栏,然后说道,“刘副营长今日还没出门,应该还在部队里。”
刘德凯,真的在这里!
这么漂亮的小姑娘,看着单纯美好,眼神明亮,哪里像是结过婚的人。
陆政君心中有些失落,听到后面的那些话后,心中微微一紧。
他在部队里呆了这么久,这样的例子不是没见过。
出去见过世面的男人,在发现外面的世界与小山村不一样,面对的选择也更多,对于家里的一切就都看不上了。
这位叫刘德凯的军人,回家后说要带上媳妇和老娘一起回部队,却在半夜里悄悄带着老娘离开,明眼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他现在也不好下结论,只能说道:“你有联系方式吗,或者你家在哪里,等我回部队后帮你打听一下,如果我见到叫刘德凯的军人,我就去联系你。”
苏月牙离开那里,已经没有家了。
她看向陆政君的眼睛,坦然说道,“我现在已经无家可归,所以没办法给你联系方式。”
“我是准备去魔都找人的,也没有固定的联系方式,还有住址。不过我打算先在魔都住下来,如果能找到刘德凯更好,把事情解决了,大概就会在魔都定居,如果找不到的话,抽空就去下一个地方。”
苏月牙想了想,自己可能会在魔都住一段时间。
如果能找到刘德凯最好,也省事了,找不到的话,就先找个住的地方,然后想办法赚些钱。
出来到处都是花钱的地方,光车票就花了四块八毛三,现在她只有十几块钱,在魔都那种大城市,也不知道能撑几天。
不过还好,她有空间,里面还有各种菜,就算大城市的人也要做饭吃菜的,有空间,她走到哪都饿不死。
等赚完了钱,就去离得近的帝都,再远一点就是花都,她总能把这些地方都找过来一遍的。
只是,陆政君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为难。
“抱歉,我并不是那的人。”
陆政君解释道,“我也不是坐到魔都的,如果真的找到那名军人的话,恐怕也不好联系你。”
国家有那么多个部门,军人千千万,刘德凯只是其中之一罢了,苏月牙虽然有些失落,但并不气馁。
她也没把希望靠在,只有一面之缘的军人身上。
不过,这个军人今天救了她,苏月牙还是很感激的。
“谢谢你,今天救了我一次,可惜我没什么好报答你的。”
陆政君闻言,笑了笑,外面的阳光照进来,在他的侧脸打上好看的光影。
“我是军人,保护民众,是我的责任。”
苏月牙看着他,同样也笑了笑,再次道谢后,便离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旁边的王大姐等了半天,看苏月牙一回来,就着急问道:“怎么样,刚刚有没有摔着,有没有受伤啊?”
“我没事,谢谢王大姐。”
苏月牙笑了笑,表示自己无碍。
王大姐上下打量,见苏月牙无事才松了口气。
她是个热心人。
那对装作夫妻的人贩子被带下去后,车厢里都热闹起来,尤其是旁边坐的几个人,心有余悸。
“那人贩子还随身带刀,真是胆子大。”
“我就觉得他们俩不对,哪有夫妻间说话那么冷漠的,自己的孩子也不上心,在火车上睡了两三天也不关心,愣是一句话我也没听着。”
“真是作孽呦,那么小的孩子丢了,家长得多伤心。”
“多亏了那两个军人,把人贩子制服了,那俩小伙子是真帅,以后我也让我儿子去参军。”
众人热火朝天的议论着。
苏月牙简单吃了些东西,喝了水,又趴在桌子上休息会,便起身收拾背包。
马上要到魔都了,许多人都在这一站下车。
察觉到火车车速慢慢下降,苏月牙与王大姐打了个招呼,便走去车门处,准备早点下车。
“魔都到了!”
“下车的乘客不要拥挤,睡觉的也都看看车票,不要坐过站!”
吆喝的声音越来越远,苏月牙已经跟着人群走向出口。
火车站门口很热闹。
有排队进站的,也有在门口等着接人的,还有许多大叔大婶拉客。
“住旅店吗,价格便宜。”
一个热情的大妈看到苏月牙,连忙过来揽客,口音是魔都特有的轻柔,柔和的音调。
苏月牙委婉拒绝,“不了,谢谢大妈。”
“小姑娘,咱们旅店都是正规的,价格还好,来看看呀~”
苏月牙只当没听到,在夜色完全降临之前,找到了一家招待所。
她开了间单间房,房间里干净整洁,还有个小厕所,进门后,苏月牙脱掉外套和鞋子,整个人扑在了床上。
坐了三天火车,晚上也是趴在桌子上睡。
火车上白天声音不绝,晚上也不是完全安静的,加上一个人坐火车总要顾虑很多,苏月牙吃也没吃好,睡也没睡好。
吃饭还好说,主要是睡觉。
此刻终于来到了招待所,苏月牙先进了空间一趟,喝了好多灵泉水,才出来。
身体上的疲惫似乎没有了,但精神上还没有缓过来,躺在床上,苏月牙考虑以后该怎么办。
坐火车太累了,以她现在的身体情况,估计得休息两天才能好,先在招待所住两天,然后找机会,就跟本地人打听一下。
看看这里的部队在哪里,然后就去那边问问。
部队的门口应该都有值班的,到时候就跟他们打听一下,看看刘德凯在不在。
毕竟是个副营长,应该能打听出来。
想着想着却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如果不是肚子饿得咕咕叫,只怕是要睡到晚上了。
苏月牙去空间里,随便弄了点吃的,出来后没一会,又睡着了。
她是准备暂时在这里居住的,所以直接开了三天的房,睡了将近两天才缓过来。
坐火车还是太累了。
这天早上,苏月牙九点钟才起来。
在招待所吃早饭时,苏月牙便闲聊似的问道:“大姐,你在这里工作多久了呀,有个问题想问你一下行吗?”
这会已经过了早饭的点儿,大厅里的顾客也不多,那大姐便说道,“可以呀,你想问什么。”
“我想打听一下,咱们这边的部队在哪里呀?我是来找人的,前两天刚到这里,对附近还不熟。”
苏月牙长得漂亮可爱,猫儿似的眼睛,看起来单纯无比,就像是涉世未深的学生。
盛饭的大姐想了想,说道,“西郊那边,有一个部队,南五环那边也有一个,就是不知道你想去的是哪个。”
“谢谢大姐。”
苏月牙甜甜的笑了笑,说道,“待会我就去问问,看看我要找的人在不在。”
吃过早饭,苏月牙便去外面等车。
这附近有车站,还有一些没有开车汽车,大巴车。
苏月牙找了一个车上有售票员的车上去,问了问,得知需要往里面走,坐那台橙色的大巴车才行。
倒了谢,苏月牙便去找车,最终花了五分钱,来到了西郊的部队。
下车后,苏月牙看了一圈,发现车站站牌离部队并不远,便走了过去。
外面站岗的哨兵有四个,烈日下,他们身姿挺拔,一动不动,胸前的枪很有威慑力。
旁边的岗亭里也能看到人,不同的是,他们是坐着的。
苏月牙走向岗亭,里面的人便把玻璃打开。
“你好,我想找个人。”
“什么人?”
“我的丈夫,他叫刘德凯,职位是副营长,前些日子休假回家了,但是他突然不见了,我就来找他。”
岗亭里的值班士兵听后,便去查找名单。
军队里的人这么多,要是普通士兵的话,还不好找,没有具体的排连,只能要层层上报,让上级去找。
但副营长的话,就好找多了。
毕竟,职位在营长之上的人可不多。
士兵快速查找,几分钟之后说道,“同志,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还是说错名字了,我们部队没有姓刘的副营长,连营长也没有姓刘的。”
既然是找丈夫,应该不至于记错名字,可是他们部队里确实没有叫刘德凯的副营长,倒是有两个姓刘的排长。
士兵探究的目光落在苏月牙身上。
苏月牙笑了笑,解释道,“那可能是我记错了,他如果不在这里的话,可能是在南五环那边的部队。”
“谢谢你,我去那边看看吧。”
“不客气。”
苏月牙又去车站,只是这次等的时间久了一点。
看来刘德凯并不在这里,苏月牙神色冷静,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
这世界这么大,部队也那么多,没道理一次就让她找准。
反正,苏月牙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很快,有与刘德凯相熟的人进来扶他。
刘德凯倒也没有真的被打傻,推开旁人的手,径直走向外面。
他不知道,为何陆政君会知道他从前的事。
他很确定,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这也是第一次有交集。
可就这么邪门,陆政君一下就知道了他最大的秘密,难不成,他会算命?
刘德凯暂时想不通,但是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
陆政君好歹是个团长,两人切磋也是友好交流,可是陆政君却拳拳到肉,次次打脸,现在他脸上挂了彩,身体上更是疼痛,走在路上,都有不少人盯着他窃窃私语。
陆政君真的太过分了!
自己现在名声在外,部队里谁不知道他刘副营长,今天与陆政君这么一切磋,几十个人都看到,他被陆政君几乎是按在地上打。
正是出风头的时候,却被陆政君这么一揍,他的面子往哪搁?
以前别人谈起他,都是羡慕他屡屡立功,短短时间内就晋升到了副营长。
但是今后别人提起他,就会说他被陆政君揍得还不了手,只有挨打的份儿!
他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刘德凯心中愤恨,知道别人都在议论自己,脸色僵硬,目不斜视的去找人。
陆政君就算是团长又怎样,他刘德凯现在在军中,也不是没有靠山!
刘德凯很快就来到了莫呈的办公室。
莫呈这会还没离开,见到刘德凯,笑眯眯道,“小刘啊,这会怎么来啦?”
“莫叔叔。”
刘德凯这一声莫叔叔,叫的真情实意。
外面灯光暗,莫呈一时间没看出来,等他一走近,便看出他的不对劲。
脸上挂了彩,衣服都是皱的,走路还一瘸一拐,他这是——被谁给打了?
莫呈诧异,刘德凯的身后也是不错的,谁有这个本事将他打了,还打成这样了?
当下便询问道,“小刘啊,你这是怎么了,像是被人打了?”
“莫叔叔,本来我不想麻烦您的,可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这才来找您。”
刘德凯愤愤不平道,“怎么说我也是副营长,跟悠悠关系这样好,部队里谁不知道,我最近风头大盛,可就在今天,我被人给打成这样,他一定是看不惯我,才下黑手的。”
“莫叔叔,平时我也没找您帮过我什么,今天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想让您来帮忙。”
刘德凯说的情真意切,莫呈起身,背着手站起来打量他,看他突然行动不便的模样,连忙说道,“快坐,别急,慢慢说。”
刘德凯坐下,又喝了杯水,觉得好了不少。
他哽咽说道,“下午那会,悠悠去找我,我陪她说了会话,就送她离开,回去的时候,看到个陌生面孔的男人,又穿的很好。”
“原来是咱们部队里的一位团长,刚结束任务回来,他邀请我去格斗场切磋一下,我想闲着也是闲着,就一起去了。谁知,他在格斗场上,竟然一直打我的脸,毫不留情,一点也不像切磋,好似......是在拿我出气。”
格斗场最开始的初衷,是希望士兵与军官们,在闲暇时,能够不在意身份去切磋切磋。
但大部分时候,除了去练习的,更多的则是有矛盾的两人,约定去格斗场,以拳脚定输赢。
但哪怕是有矛盾,一般人也就是将人揍一顿,都是往身上打的。
打人不打脸,谁都知道的事儿。
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刘德凯脸上的伤看着严重,实际上就是皮肉伤,伤势不重,却很丢面子,在他脸上的伤完全好之前,谁见到他都可能会好奇他到底是被谁给揍了。
对于一个男人而言,就是彻底没了面子,更何况是一个目前正大出风头的男人。
刘德凯很会运用语言的艺术,在某些关键地方含糊其辞。
“莫叔叔,本来那人若只是欺负我,倒也没什么,可最近我与莫叔叔走的近,大家都知道,咱们关系不错,那人偏偏挑这个时候来打我的脸,这怕不是......在挑战您的威信啊!?”
这倒是。
这几个月来,刘德凯跟莫悠悠的事,这部队里大部分人都知道,这可是莫旅长的乘龙快婿啊。
看在莫呈的面子上,大部分人看到刘德凯时,都会多三分笑意。
偏偏这个时候,有人对刘德凯下这么重的手,还专门往脸上打,这不仅是在打他的脸,还是在打莫呈的脸。
这部队里,还有人这么不给他面子?
莫呈的脑海中,瞬间出现几个身影,但很快他又否决,因为与刘德凯说的对不上。
“你说的人是谁?”
莫呈拿了根烟,点上,吐出一口烟雾。
刘德凯连忙说道,“我以前没见过这个人,后来才知道,那位陆团长,是刚出任务回来的,叫陆政君。”
“咳咳咳......”
听到这里,莫呈似乎呛了一下,狠狠地咳嗽起来,他手里的烟抖了抖,直接按在一个小盒子里,咳嗽的脸颊通红。
刘德凯愣了一下,随即关心询问,“莫叔叔,您没事吧,我给您倒杯水?”
莫呈连忙摆手,说道,“你说的可是咱们部队里的那个兵王陆政君?!”
他一口气不带喘的,眼睛也微微瞪大。
见刘德凯点了点头,莫呈似乎想笑,又觉得不太好,看了看一脸莫名其妙的刘德凯,还是忍不住,低声笑了笑。
刘德凯这一身伤,居然是陆政君打的。
难怪。
刘德凯的身手虽然不算顶尖,却也很不错了,至少莫呈亲自试过,也是出任务的一把好手。
自从刘德凯跟莫悠悠确定了关系后,他在部队里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虽然他后面频繁出任务,中间有莫呈活动的原因,可他若是自己是个草包,早就被刷下去了。
他是有两把刷子,但也只是两把刷子。
他进部队才三年,好好调教,未来还是有希望的。
至少莫呈现在还挺看好刘德凯。
“莫叔叔,是不是有哪里不对的地方?”刘德凯试探性的问道。
莫呈也不卖关子了,直接说,“小刘啊,陆团不是那种人,你没事的话,不要惹他。他这个人啊,只要是你不去招惹他,他是不会理你的。”
刘德凯一时语塞,莫呈的态度,让他有些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了。
明明刚才没说陆政君大名的时候,莫呈还是一脸怒气,这会一听是陆政君,直接就变了脸色,而且还在向着他说话。
不过区区一个团长而已,照样得在旅长下面,莫呈为什么是这个态度?
难不成......这个陆政君背后有人?
见他不说话,莫呈轻咳两声,严肃道,“陆团之前执行了个长期任务,刚刚回部队,应该什么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你切磋呢?”
“我也不知道啊,我也很莫名其妙,他似乎认识我?”
刘德凯慢慢的说着,又抬头看向莫呈,小心翼翼问道,“莫叔叔,陆团长虽说有个兵王的名头,那也是士兵们推举的,并不能说明什么,他一个团长,怎么也越不过您去吧?”
莫呈拿起自己的大瓷缸,象征性的吹了吹,结果喝到嘴里的是凉水。
他这副模样,摆明了是不想管。
刘德凯有些咽不下这口气,但如果对方来头很大,大到连莫呈也要退避三舍的情况下,他也不得不认输。
秉着死也死个明白的想法,刘德凯厚着脸皮问道,“莫叔叔,这位陆团长,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恒古以来不变的法则。
刘德凯紧紧的盯着莫呈,迫切的想要知道陆政君的背景。
两人虽然年纪相仿,可不论是身高面貌,还是职位身手,刘德凯都处处矮了一头。
他心中自然不忿。
他以前只是个穷山沟里出来的小伙子,刚进入部队的时候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也没有如此心高气傲。
但自从认识了莫悠悠,从莫悠悠那边意识到了有靠山的好处,从中得到利益,被不少人羡慕关注,成为这片军区内的风云人物后,再见到陆政君,就有一种莫名的嫉妒。
莫呈听到刘德凯的话,像是要说什么,却又闭上嘴,面部表情有些诡异。
“唉,以后啊,不要跟陆团起冲突,尽量避开他吧。”
“行了,你回去吧。”
莫呈只说到这里,摆了摆手,低下头,继续看手中的报纸,明显是要送客。
刘德凯立刻就明白了。
否则,刘德凯这个准女婿都被打成这样了,还无动于衷,这不符合他的性格。
所以,是什么职位的上级?
师长?军长?还是......???
她仔细回忆,坐在火车上的两天中,自己的周围,除了身边王大姐的孩子活泼一些,没有听到其他孩子的吵闹声。
那对夫妻的孩子,不过才两三岁的小孩子,还真的从来没有醒过,更别说哭一声了。
再结合那对夫妻谨慎的反应,苏月牙不由得怀疑,这对夫妻抱着的,是不是他们亲生的孩子。
这可是有关一个家庭的完整啊。
她越想越是坐立难安,耳边都是自己的心跳声。
这年头,人贩子可不少。
可单凭她一人,是无法制服人贩子的。
苏月牙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两个帅气的军人,正是那隔了两个车厢,年轻帅气的军人。
下定了决心,苏月牙便装作若无其事,起身去找他们。
“政君,咱们这次的任务完成了,你准备休息几天?”
赵云山一米七八的个头,穿着墨绿色的军服,五官端正,圆圆的眼睛,小麦色肌肤,看起来有些文质彬彬,若不是这身军服,只怕会被人认为成教书育人的老师。
“我都已经半年没休息过了,这次任务之后,我都攒下来二十多天的假期了,也不知道老赵什么时候才能批假。”
“唉,政君,明天就能到帝都了,咱们先回部队?”
赵云山不停的说着话,手里不停的磕着瓜子,谁也想不到,这么大大咧咧还话多的人,竟然是军区的营长。
陆政君一直在闭目养神,耳边一直回想着好友的声音,几乎一分钟就要叫他一次。
若不是两人是多年的兄弟,他知道赵云山是脾性,早就被烦的拿棉花塞住耳朵了。
“政君,你怎么不理我啊?”
赵云山拍了拍手上的瓜子皮,然后打开水瓶,咚咚的喝了一半的水。
陆政君睁开眼睛,无奈说道,“你要是水不够喝,就再去接点,吃东西也堵不上你的嘴。”
“哎呀,谁让这次是咱们俩一组呢,而且我们完成任务,可以提前返回部队,这火车上除了你,也没有其他认识的人。”
赵云山笑眯眯的,见陆政君看向窗外,便又拿了把瓜子准备磕。
苏月牙来到车厢,一眼就看到了穿军装的两人。
坐在外面的这个军人,笑眯眯的娃娃脸,看着很好说话,态度温和。
坐在里面的那个军人高一点,也更帅气一些,眉目冷冽,满身正气,就是看着有些不太好说话。
他们的位置对面空无一人,只有几件衣服,看样子是暂时离开了。
苏月牙走过去,下意识的对坐在外面的赵云山说道,“你好,我叫苏月牙,我乘坐的那节车厢里面好像有人贩子。”
因为不是完全确定,所以苏月牙说的声音很小,下一刻,陆政君与赵云山两人,便一齐看向苏月牙。
“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我发现有一对夫妻特别奇怪,他们抱着的小孩子,在火车上睡了两天两夜,一直都没有醒过。”
“你的位置在哪里?”
“就在十六号车厢,要不我带你们去吧。”
这节车厢是十九号,苏月牙起身带路,陆政君和赵云山便跟在后面。
穿过两节车厢,苏月牙一进十六号车厢,远远的便看到那个抱孩子的女人。
她停下脚步,小声说道,“146号座位上,那个穿蓝色衣服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小孩,用黑色的外套包了起来。她旁边还有个穿黑色衣服的男人,应该是同伙。”
陆政君走在苏月牙身边,听后一眼便锁定了那个女人,于是低头说道,“你不要过去了,在这里等等,我们先去看看。”
苏月牙点头,让开位置,让他们过去。
自己只是个手无寸铁的女人罢了,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找个安全的地方呆着。
苏月牙有自知之明,便只是站在过道中看向那边。
自从陆政君和赵云山进了十六号车厢之后,王大霞便注意到他们了。
由于她的职业问题,所以对公安、军人这些人的衣服,非常敏感,见他们似乎是往自己这里走来,王大霞抱着孩子便站起来,匆匆往十五号车厢走去。
她心中害怕,虽然不知道那两个军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是能躲则躲。
王大霞既想跑,又不敢过于表露出来。
她知道,这些人的眼神很毒,是不是有问题的人,很容易能看出来。
王大霞走的快,但这是火车上,过道上一直有人,再加上陆政君与赵云山身高腿长,很快便要追上了。
“同志,请停下来。”
陆政君那严肃的声音出现在身后,像一道催命符似的,王大霞就像是听到了号角,撒脚丫子边开始跑。
只是,没跑出几步,便被赵云山按住了。
怀里的孩子,也在第一时间,被陆政君抱出来。
车厢里有一瞬间的骚乱,很多人看到军人在抓人,只以为是在执行任务,也没有人敢围观,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伸着脖子看。
苏月牙远远的看着,根本不敢动弹,见女人被按住,心中稍稍安定下来。
那女人刚刚的反应,很明显就是人贩子,现在人抓到了,小孩子也被救出来了,就是最好的结果。
苏月牙松懈下来后,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
“住手!”
一把刀悄悄的横在苏月牙脖子上,身穿黑色短袖的男人,出现在苏月牙身后。
他这一声大喝,让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同样的,陆政君和赵云山,也看到了被挟持,脸色惨白的苏月牙。
人贩子应该是两个才对。
刚刚从座位上跑出来的,只有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男人却不见了。
此刻,苏月牙终于知道那个男人去了哪。
心凉了下来,连带着手脚都冰凉无比。
苏月牙的目光惊慌的扫视着,她同样看到了许多惊恐的面容,这些人都看向自己身后。
“放了那个女人。”
“否则,除了我手上的这个人会死,还有,他们。”
眼神狠毒的男人一面挟持着苏月牙,一面看向了身旁座位上,两个带小孩的女人。
“啊!”
“救命啊!”
“妈妈!”
一时间,附近的乘客都惊叫起来,孩子被吓得大哭,声音不断传开。
陆政君和赵云山的脸色不太好看。
两人一个是团长,一个是营长,身上自然是携带着配枪,可这火车上全都是无辜的老百姓,开枪根本不可行!
吃过饭,三人一道外出采买物品。
苏月牙和张翠花手中还有些粮票布票没用完。她们马上离开这里,索性全换成粮食和物资带着,不然这些票就浪费了。
将票全换成物资,苏月牙又主动承包了打包行李的活计,却不想刘德凯一反常态,竭力阻止她收拾行李。
苏月牙有些不解,刘德凯匆忙掩饰自己的慌张,借口她太辛苦,这些事情交给自己和母亲来就行。
可苏月牙哪里肯,虽然她心里也高兴对方会心疼她,可母亲身子不好,她年轻力壮的,哪有让长辈忙活自己偷懒的。
刘德凯见拗不过她,焦急之下灵光闪过,“这样,你就只收拾自己要带的就成,其他的我和妈自己收拾。”
说着,他还像一旁的母亲递了个眼色。
看到儿子的暗示,张翠花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是啊,月牙,妈的东西妈自己收拾,不用你帮忙。”
“那,那好吧......”苏月牙虽然奇怪,可她拗不过两人,只好缩回自己帮忙的手,转身回房打包自己的行李。
苏月牙自己的东西不多,就几身简单的衣服,被褥什么的她今晚还要用,于是想着明早再打包。
她出门一看,刘德凯他们也早就整理好,等着她。
苏月牙检查了一遍,发现地上的行李少得可怜,家里许多东西都没带上。
“妈,怎么就这么点行李,咱们三个人还能带不少东西呢,这些东西丢在这里多可惜。”
苏月牙有些心疼,实在不行,她还可以偷偷往空间里塞些东西。
这些零零碎碎的,看着不值钱,可要是重新置办,也得花不少钱。
再说了,家里有的东西,花那冤枉钱干啥。
张翠花心虚的直冒汗,不知道怎么回答苏月牙。刘德凯面不改色地笑道,“咱们要赶路,带太多东西不方便,缺什么过去了再买也方便。”
苏月牙心疼,让她丢下这些家当,她着实不忍心。可母亲年纪大了,他们要赶很长的路,行李太重的确不方便,于是便咬牙同意了。
大不了,她找机会收些物件进空间。
刘德凯冲张翠花递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院里,避开了苏月牙的视线。
他动作小心,四下确认无人,才从兜里掏出一沓毛票子。“妈,你拿着这些钱,去外面找着买点迷药回来。注意千万别被人发现。”
张翠花立马紧张起来,“不行,这我不会买......”
刘德凯动作强硬,将钱塞进母亲手里,目光冷沉,“你可以!药店就能买到,只要是能让人昏睡的,无论什么都成!”
张翠花心里一颤,莫名觉得儿子此刻的眼神,竟有种陌生感!
让她情不自禁的害怕。
许是察觉出母亲的异样,刘德凯换上一副安抚的笑容。
“妈,你到时候就说你睡眠不好,想买点治疗失眠的药就成。药店的人不会问太多的。我这也是为了我们两个好。如果我们离开的过程中月牙醒来就早了,到时候解释不清楚,事情闹大了,我也就完了。”
手心一片濡湿,张翠花木讷地攥紧手中的一沓钱,机械地点头。
“行,我,我知道了。”
“妈,你们在干嘛呢?”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两人都大吃一惊。张翠花被吓得身子一抖,手里的钱哗啦啦掉在地上。
苏月牙赶忙跑过来,蹲在地上帮着捡钱。“妈,你这是咋了?”
“没,没事。”张翠花笑容僵硬,心头那股恐惧还没有完全褪去。
刘德凯面带微笑,默默隔开了苏月牙探究的视线。“没事儿,妈就是不小心。对了,月牙你有啥事吗?”
“没有,我就是想问问,你和妈晚上想吃些啥,我去买点菜回来做给你们吃。”
“不用了。”刘德凯笑容加深,“我刚才还和妈说呢,这三年你照顾妈辛苦了,今天我下厨,做顿好的给你们尝尝!”
“老公,你还会做饭呢?”苏月牙小小的脸上写满了惊讶。“没看出来,老公你还有这样的本事。”
苏月牙的惊讶不是装的,她和刘德凯青梅竹马,自然知道他从前别说做饭了,就是连厨房都没进去过。
没想到他现在居然会做饭,还主动提出要做饭给她吃。
刘德凯都学会下厨了。
想到这里,苏月牙抿唇一笑,绽开唇边甜甜的梨涡。
“好,那我今天可要好好尝尝,老公的手艺到底如何!”
“放心,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刘德凯笑容不变,可眼神淡漠,看不出一丝真情。
三言两语打发了苏月牙,刘德凯冲张翠花使了个眼色。
“我去买菜,很快回来,妈你快去快回,千万小心,别耽误时间。”
张翠花不安地扯着衣角,欲言又止。
可刘德凯没给他反应的时间,已经率先一步离开。
刘德凯动作麻利,不到半个小时,就提着一斤肉和一块豆腐回到家。
苏月牙本来还站在门口张望,看到他,立马就要上前帮他提东西。
“老公,我帮你......”
话音未落,刘德凯就侧身躲开了她的动作。
“不用,这点东西哪用得着你,我来就好。今天我下厨,你和妈谁都别跟我抢,更不许进厨房帮忙,你们两个好好歇着。”
听到这话,苏月牙默默缩回了自己想要帮忙的手。
刘德凯进厨房忙活,苏月牙索性趁这个时候,悄无声息地往空间里塞些不易察觉的家具。
没过多久,满头大汗的张翠花从外面回来,她神色紧张,不自然的躲开苏月牙,径直朝厨房走去。
苏月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想不明白婆婆怎么这两天怪怪的。
太阳落山,厨房里飘出饭菜的香气。没过一会儿,刘德凯就端着做好的饭菜上桌。
一碟子白菜炖肉,一碗烧豆腐,还有一个素炒青菜。
“快来吃饭,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
刘德凯依旧是那副春风拂面的笑容,语气温柔。
三人坐在桌子上吃饭,苏月牙敏锐地察觉到,婆婆今天的脸色不好。
她有点担心,“妈,你是不是不舒服,怎么脸色这么差?”
听到苏月牙提起她,张翠花身子一僵,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生硬的笑容。
“没,没有,我没有不舒服。”
苏月牙莹白的小脸上写满了担忧,“妈,身体重要,你要是有不舒服的地方,早点跟我说,千万别自己受着。”
张翠花身体孱弱,三天两头的生病,这三年她一直用空间的灵泉水帮婆婆调养,这才让婆婆身子骨好了不少。
可担心婆婆的身体,已经成了苏月牙的习惯。
“德凯,妈......”张翠花欲言又止,这件事明显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
她不想让儿子的前途受到影响,可是她也不想伤害月牙这丫头。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张翠花双眼通红,“要不你跟那什么旅长女儿好好说说,就说你已经有家室了......”张翠花声音越来越小,在刘德凯猛然凌厉的目光中,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妈,你觉得我要是说了实话,他们可能会放过我吗?”
刘德凯冷笑一声,松开了张翠花,“好,妈你宁愿向着一个外人,也不肯向着我是吗?”
张翠花大惊,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只是这三年你不在,家里多亏了月牙撑着。
德凯,你不知道,月牙这丫头是个好孩子,对我的事情特别上心。”
说着说着,张翠花的眼睛又红了,她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难不成她真要抛弃月牙,跟着儿子离开?
可刘德凯显然不这么想,他打断了张翠花的喋喋不休。
“妈,这不都是她应该做的吗?
谁家的儿媳妇不照顾婆婆,你就是心太软,才会被她拿捏。”
“再说了,我这三年没少往家里寄钱,她不也跟着沾光。
如果没有我寄回来的工资,她的日子怎么可能过得那么舒坦?”
刘德凯理直气壮,完全没有一点对苏月牙的感激。
相反,他始终觉得,苏月牙这三年花了他那么多钱,不问她要回来,已经是他刘德凯仁至义尽了。
可他寄回来的钱,也就是勉强够用。
家里家外哪里不花钱,加上张翠花的身体不好,家里的钱大部分都用在张翠花身上了。
刘德凯没当上副营长之前,工资也并不高,加上他每个月都要留出一大半,用来讨旅长女儿欢心,寄回家里的钱,并不多。
这倒是说到了张翠花心坎上,也是,她儿子没少往家里寄钱。
这钱还不是她们两个用了。
说起来,月牙这丫头也算是没吃亏。
张翠花态度松动,刘德凯见缝插针的继续哄劝道:“苏月牙的父母不是没了吗,她一个孤女,在咱们家至少还算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说来,还是咱们收留了她。”
张翠花想了想,不禁叹了口气。
月牙是个好孩子,可惜父母去得早,去年因为意外,两人都没了。
她那边,也没什么亲近的亲戚。
“妈,她帮不上我,相反,只会拖累我,我要出人头地,要带你住大房子,坐小汽车,当上大官夫人。
有了旅长的帮助,这些东西才能实现。”
张翠花听得两眼放光,她就说,她儿子是个有本事的。
德凯有大造化,将来要做大官,月牙这身份,确实配不上儿子。
这么一想,张翠花也就释然了。
只是这孩子确实没少照顾她,于是她长叹一声,“算了算了,你这些事情,我也不懂。
随你去吧,我这个当妈的,帮不上你的忙,但我也不能拖你后腿不是?
所以你看着办吧。”
刘德凯一听,脸上当即露出喜色,他妈这是同意了。
他就知道,在母亲心里,他这个儿子才是最重要的。
母子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张翠花才依依不舍地回到房间。
看着被打扫的一尘不染的房间,张翠花眼中浮现一抹心虚。
苏月牙一回头,对上张翠花闪烁的眼神,笑着扶她坐下。
“妈,时间不早了,你快洗洗睡吧,我已经把水打好了,你直接洗就成。”
“哎,好,我这就去......”张翠花不敢直视苏月牙的眼睛,也压根没听进去她说的话,只能含糊不清的回答两句。
苏月牙把兑好热水的洗脚盆端放在张翠花面前,完全没有察觉到对方那复杂愧疚的视线,此刻正落在她的身上。
多好的一个孩子,长得也好,人品也好。
对她这个婆婆,更是没的说。
这三年她们两人相互扶持着走过来,着实不容易。
可她的德凯,是要当大官的,不能娶一个帮不上忙的妻子。
他们刘家,对不起这丫头。
两人洗漱完,熄了灯躺在床上。
漆黑的夜里,两个女人都睡不着。
苏月牙是为自己即将跟着丈夫去随军而激动。
她已经三年没见过刘德凯了,等去了部队,他们就能成为真正的夫妻了。
想到这里,苏月牙就脸颊发烫。
她没怎么和男人接触过,今年她也才21岁。
也不知道,她们即将去的地方,会是什么样子,那里的人好不好相处。
苏月牙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海里全是对未来生活的向往。
距离她咫尺之遥的张翠花,心里是五味杂陈。
她心里明白,这事的确委屈了月牙这孩子。
如果可以,她宁愿让月牙做她的儿媳妇。
可是儿子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
德凯是她的依靠,她只能向着自己的儿子。
不然以后谁来给自己养老?
张翠花心中纠结,舍不得月牙这三年来,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
凭心而论,打从月牙嫁进来,这家里家外的活计,几乎全是这丫头在打理。
就这么想着,不知何时,两人都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苏月牙就醒了。
她平日里就起得早,所以哪怕昨天晚上没睡好,今天一到时间,她自然而然的就醒了.张翠花听到动静,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苏月牙放轻动作,下床洗漱,洗漱完又一刻不停地去厨房忙活。
等天色大亮时,张翠花和刘德凯才从房里出来。
桌上早已摆好热气腾腾的早餐,现蒸的大白馒头,暄软蓬松,还冒着热气。
白色搪瓷盆里装着黄色的小米粥,还有两颗鸡蛋。
苏月牙擦了擦手上的水,笑着对两人道,“起来了?
热水已经烧好了,你们洗洗准备吃饭吧。”
她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看上去甜美又无害,软糯糯的像只乖巧的小猫。
刘德凯没有说话,打水洗漱。
反而是张翠花,心中有些不忍,竟是连苏月牙的脸都不敢看。
家里日子不算太难,可也算不上太好,纯白面馒头,平日里他们是舍不得吃的。
也就是刘德凯在,苏月牙才舍得拿出来蒸馒头吃。
三人坐上餐桌,苏月牙理所应当地把鸡蛋分给其他两人,自己却拿着馒头,就着咸菜吃。
张翠花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如果这丫头出身再好一点,能帮上德凯的忙就好了。
可惜了,德凯是要做大官的,不能娶一个对他毫无助力的人。
刘德凯却没有想太多,这家里的钱都是他挣得,鸡蛋就该他和他妈吃。
苏月牙这三年,在他们家白吃白住,他也不会和对方计较。
而且那男人挟持了苏月牙,刀已经架在了人小姑娘的脖子上,把人吓得直哭,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人质救出来才是。
苏月牙从没想过,自己还会经历这种事。
冰凉而锋利的刀尖贴着皮肤划过,引起一阵颤栗,苏月牙无意识的掉着眼泪,脑海中发出尖叫。
她不能死,她不能死在这里!
她才二十一岁,还要去找刘德凯要个说法,她有空间,还有美好的未来!
无论如何,她也要活着去找到刘德凯,得到回答才行。
苏月牙瞥了一眼脖子上的刀,掐着手掌,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你别冲动!”
“有什么话好好说!”
陆政君和赵云山对视了一眼,把女人贩子提了起来。
苏月牙也紧紧的盯着那两个军人,见他们没有慌乱,便也镇定许多。
她向下瞥了一眼,本来是想看看那刀,结果却发现,背后挟持自己的男人,握刀的手在微微发颤。
他们是人贩子,靠拐卖孩子赚钱,也许,他们两人也没经历过这种事情。
这也许,就是自己的机会。
苏月牙高度紧张,指甲紧紧的掐着手掌,恰在此时,一只蜜蜂嗡嗡的飞了过来,正好飞到了身后男人的眼前。
那男人便躲了一下,下意识的便抬手驱赶蜜蜂。
蜜蜂一叮就是一个大包,谁见到自己眼前有蜜蜂,都会下意识驱赶,男人也是如此。
眼见刀子离开了,苏月牙突然冲了出去,就往前跑。
注意着他们的人都惊呆了,没想到这小姑娘这么勇敢。
反应过来的男人,便也开始追赶。
陆政君在同一时刻,也向苏月牙跑着。
苏月牙的心跳加速,本以为自己就要逃脱时,却不知道被谁的行李绊了一下,当即摔到在地。
火车上人多,行李也多,那些放不下的行礼,边堆在了过道上。
这一下,苏月牙摔的根本站不起来。
她抬头,便看到拿着刀子的男人已经追到了身前,那阴冷的笑容,简直是最可怕的东西。
苏月牙心中升起绝望。
难道,她还是逃不过今日一死的命运吗?
“好啊你,还敢跑。”
男人没想到,自己只是挟持一个小姑娘,也能被跑掉,恼羞成怒之下,高高举起刀尖,就要扎下去。
苏月牙早已没了力气,站都站不起来,只能缓缓闭上眼睛。
可就在刀尖要落在苏月牙身上之时,陆政君也赶到了。
他先是抓住男人的胳膊,让他不能在动分毫,接着卸掉他的胳膊,把刀子拿下。
他这般三下五除二,直接就将人按在了地上。
“老乡,有没有麻绳借用?”
“有有,我给你找。”
旁边的大叔递过来一根麻绳,陆政君直接把人双手反剪,捆在了身后。
此时,早已赶过来的列车人员,还有赵云山,都涌了过来。
苏月牙也被旁边的大姐扶了起来。
眼见两个人贩子都已落网,车厢里爆发了巨大的鼓掌声。
接下来的事情,有赵云山与他们交接,陆政君便过来询问苏月牙的情况。
“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磕伤了?”
陆政君关心问道。
苏月牙摇了摇头,哭哭啼啼说道,“我,我没事,谢谢你,刚刚要不是你,我就危险了。”
她没有摔到哪里,只是刚刚太过惊险,现在还回不过神,有些被吓到了,才会一直哭。
苏月牙还是第一次,一个人出去远门,就碰到了这样的事,她到底还是个女孩子。
陆政君见苏月牙梨花带雨,又娇滴滴的模样,忍不住有些心跳加速。
看着如此漂亮,美好又娇弱的姑娘,却在发现了犯罪的事,毫不犹豫的向他们举报。
甚至被人用刀子挟持后,也能临危不乱,脱离危险时刻。
陆政君全身上下都是健康的小麦肌肤,即使变了颜色,也不会发现,可耳后最软的那块,却悄悄红了。
“你一个女孩子出门,一定要小心点,快回位置上坐着吧。”
陆政君叮嘱说着,苏月牙也知道,最安全的就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要多管闲事,有事找公安和军人。
苏月牙点点头,正准备走时,想到了刘德凯。
他们都是军人,万一彼此熟识呢?
虽然知道这样的希望渺茫,但苏月牙还是开口问道:“同志,我想向你打听个人。”
“什么人?”
“他叫刘德凯,是部队里的副营长,今年二十三,不知道你听说过这个名字吗?”
苏月牙眼含期翼,眼眸中的光都亮了几分。
陆政君想了想,自己印象中并没有这个人名,而且,军中纪律,即便是认识,他也不可能随便透露军人的信息。
随即严肃问道:“你说的这个刘德凯,跟你是什么关系?”
“如果是失踪,长时间不联系家中的话,我回去之后,可以帮忙调查一番。”
陆政君是团长,家中又有背景,若是想找一个军人,倒也不难。
亦或是找到那个刘德凯后,让他给家里捎个信,也是可以的。
陆政君没有看到苏月牙纠结的神情,说道,“不如这样吧,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如果我找到他了,就通知你。”
苏月牙就是个小姑娘,也不像是偷奸耍滑之人,若是有联系方式后,这其实也是陆政君的一点私心。
“其实,我是来找我丈夫的。”
苏月牙犹豫许久,还是准备和盘托出。
眼前的军人一身正气,刚刚又同另一个军人,一起抓了人贩子,挽救了一个家庭。
何况,这件事又不是自己的错,她没什么不好说的。
至于陆政君问的问题,苏月牙没有想太多。
前些日子去警察局报案时,警察也细致的问了许多问题。
苏月牙只犹豫了一下,便开口道,“刘德凯是我的丈夫,我是来找自己丈夫的。”
“我们俩结婚三年,他也参军了三年,半个月之前,他从部队回来,说是要带我们一起去部队,可是有一天我起床才知道,他已经连夜带着我婆婆离开,他好像不想要我这个妻子了。”
“不论如何,我们都是办过酒席的,他就算不想要我了,也该亲口跟我说明白。”
苏月牙有时候的想法就是这样,认真而执拗。
在听到第一句话时,陆政君就呆住了。
她居然结婚了?
再次坐上车,已经是下午了。
早上吃的早饭已经消耗完毕,路上时,苏月牙又买了些吃的垫肚子。
这次要倒车,从某个汽车站下车后,苏月牙又换了辆车,这才来到南五环外的部队。
相较于西郊那个,这个部队看起来,没有那么大,但门口仍然站着守门的哨兵。
而且,天色渐晚,风也渐渐大了,严肃的部队,在夜里看着更是肃穆。
苏月牙打起精神,往岗亭走去。
在她越来越靠近的时候,大概是过了某个点,哨兵们突然全部看向她。
苏月牙心中一紧,只是停顿了一下,便直接走向岗亭。
“你好。”
士兵敬了礼,视线下移,落在了这个漂亮的小姑娘身上。
“你好。”苏月牙笑了笑,又说道,“我是来找我丈夫的,他叫刘德凯,是一名副营长,你能帮我找一下吗?”
跟刚才询问的方式一样。
士兵答应下来,就去寻找副营长的名字。
只是他心中有些奇怪,他记得,自己这个部队里,好像没有一位叫刘德凯的副营长。
不过呢,也有可能是自己记错了。
找了一圈下来,没有找到,那士兵又找了一遍,确定了这才走到窗口回复,“我们这里并没有一位叫刘德凯的副营长。”
还是不在啊。
苏月牙有些失落。
“可能是我记错了,他估计是在另一个部队内,谢谢你啊。”
苏月牙道了谢,又去等大巴车。
好在末班车是八点钟,没一会就等到了。
车上没什么人,苏月牙买了票,找个位置坐下,便出神的盯着窗外。
刘德凯不在魔都。
城市里带有都的城市,只剩下帝都和花都了。
如果——
那两个城市里,她也找不到刘德凯怎么办?
冷清的大巴车里,与外面逐渐热闹的城市形成对比。
街上热热闹闹的,不同于小县城,入夜之后人就少了,女人更是看不到几个,这里的男女老少,什么时候都可以出门。
他们穿的衣服,大多是苏月牙没见过的。
感觉新奇,苏月牙便仔细地看了看,倒也没有那么难受。
回到招待所后,苏月牙饥肠辘辘,本想直接买份饭,又想到自己的荷包,干脆直接回到房间里,把房门反锁上进了空间。
这两天住宿,吃饭,坐车,又花了几块钱,现在只剩下十三块七毛钱。
招待所一份晚饭至少要一块钱,既然刘德凯不在魔都,苏月牙也不打算再继续待下去。
反正这里离帝都近,坐火车只要一天而已,苏月牙打算明天就收拾东西,去买火车票。
为了省钱,干脆就去空间里做饭,反正里面什么蔬菜都有,还有灵泉水,总能吃饱。
与此同时,陆政君与赵云山,也回到了帝都的部队。
两人在苏月牙下车后,又坐了一天半的火车,这才到了帝都。
外面已经有部队的车在等候,两人上了车,车子便开回去。
这次的任务,是连正月十五都没过完,两人就被临时薅走的,到现在,两人已经有小半年没回来了。
赵云山是个会及时享乐的主,他的假期不多,每次任务结束后的假期,他都会第一时间去休息。
除非后续还有任务,或者其他紧急情况,赵云山才会不休息。
“政君啊,我先去休息了,这几天火车坐的我黑眼圈都出来了,你也别老撑着,那么多天假期呢,攒的多了更不好休息。”
赵云山打着哈欠,背着包,就回去宿舍。
他们都是单人宿舍,虽然有小半年没回来,但是屋子里仍然干净整洁。
赵云山外套,鞋子一脱,就躺在床上睡觉,很快便鼾声如雷。
陆政君没有去休息,而是先去找了领导汇报,等这一趟的行程真正结束之后,这才放松了些许。
虽然在火车上坐了几天,但陆政君并没有倦意,他走在操场上,听着拉练的声音,脑海中,忽然想起一个小姑娘。
穿着朴素,容貌漂亮,圆圆的猫眼睛,非常可爱,但她又非常勇敢善良。
察觉到有犯罪事实,聪明的找到军人。
又在被犯罪分子持刀挟持时,努力找到机会自救,这样聪明勇敢的姑娘,可不多了。
只可惜,这么早就结婚了。
陆政君忽然想到,小姑娘拜托自己的事情。
副营长职位不高,他也不记得自己部队有这样一位副营长,见旁边有两个士兵走过,他干脆喊道,“你们两个,过来一下。”
“陆团长。”
“陆团长。”
两人敬礼。
“问你们个事。”
陆政君想了想,问道,“咱们军中有没有一个副营长,叫——刘德凯,应该就是这个名字。”
“陆团长,我知道!”其中一个士兵激动回答道,“咱们部队里是有一位副营长,就叫刘德凯,而且刚升上来不久。”
旁边的士兵不甘示弱道,“刘副营长最近可是咱们部队里的名人呢,认识他的人可不少。”
原来是最近才升上来的,怪不得陆政君没有听过。
他已经小半年没有回来,什么消息也不知道,便仔细询问了一下。
“刘副营长可是咱们军队里最近非常出名的人,一年前,他执行任务时,好像是救了一名差点被炸死的队友,然后获得了三等奖。”
“后来就像是开了挂似的,被咱们的莫旅长千金给看上了,刘副营长刚开始还很有骨气,就是不从呢,后来啊,刘副营长没那么排斥了。”
“这几个月来,刘副营长经常能出任务,人家自己也有本事,立下了不少军功,这不,两个月前,就被评上了副营长。”
“不过大家伙啊,私底下都知道,这是要当旅长家的上门女婿了。”
“按理说,刘副营长的资历本来就不太够,可是上个月,他却能申请部队家属院的房子,还成功了。”
“可不是嘛,听说两人的日子都定下来了,很快就能结婚了。”
“听说这刘副营长才进部队三年,如今也不过二十三岁,还没我大呢。”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把这些事情说了个底朝天。
陆政君平常对手底下的人很好。
虽然他在带队出任务,和训练的时候不太一样,但私底下还是很好说话的,一点也没有兵王的架子。
所以,这两个士兵见陆政君没说话,便多说了几句。
谁知这会再一抬头,便看到他的脸色极差,眸光冷冽,看得人腿肚子打颤。
这两个士兵一对视,便觉得完了,正想着该怎么认错呢,陆政君便走了。
“陆团长是不是生气了?”
“应该是吧。”
“那他怎么没罚我们?”
“不知道。”
两人小声嘀咕,还没走远的陆政君似有所感,突然停下,那两人脸色一变,转身撒丫子就跑。
陆政君倒没有生气,八卦是人的天性,再加上军队中偶尔有些无聊,说些八卦也无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他只是有些惊讶。
按照刚刚那两个士兵说的,刘德凯是个不错的人。
训练刻苦,出任务很积极,攒下军功便开始升职,今年更是走了运,被旅长的千金看上,得到了很多出任务的机会。
再加上他自己也争气,靠着军功年纪轻轻就评上了副营长,如今还能搭上旅长的关系,以后怕是前途无量。
这个刘德凯二十三岁,苏月牙口中的刘德凯也是二十三岁。
名字一样,年龄一样,就连职位也是一样的,所有信息都对得上,世界上不可能有这么凑巧的巧合。
除非,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得通了。
民警清了清嗓子,说道,“女士,你要知道,你们的这种婚姻是很难受法律保护的。”
“虽说你们办了酒席,但你们一没有领证,二没有夫妻关系,就算是有全村人的见证,也不能说明什么。”
“依我看啊,你的丈夫见识了更多的人后,现在不想认帐,所以才回来接他老娘离开,他应该是——抛弃你了。”
虽然事实很残忍,但这种事并不少见。
从小地方考出来的学子,背负着一家人的希望,有些甚至拿着家里媳妇挣得钱去读大学。
可见识过更广阔的天地,便对家中那个妻子看不上了,于是各种各样的手段,只为了摆脱家里的妻子,这些他们当警察的,都能见识到。
像苏月牙这样被抛弃的,还真不少。
不过他们既然没有结婚证,又没有夫妻关系,恐怕是没办法了。
虽然民警心中有些可怜她,但这是事实,就只能如实说出来。
苏月牙呆呆地坐着,眼神虽然盯着面前的桌子,却并没有焦距。
昨晚她想了很多,她自己也知道,李大叔并没有骗她的必要,所以前天晚上,刘德凯肯定带着张翠花离开了家。
再加上,他们收拾好的行李,家里值钱的东西,通通都不见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已经很明显了。
今天来报案,也只是想通过警察,来确定一下。
但没有结婚证,他们根本不是夫妻,就算让警察帮忙,估计也找不到。
“女士?”
苏月牙回过神,深吸一口气,站起来说道,“谢谢您,耽误了你们这么长时间。”
“不碍事的,警民是一家,如果有什么困难,一定要来找警察。”
“谢谢你们。”
苏月牙再次道谢,便转身离开了。
顶着日头回到家,苏月牙拿着搪瓷碗,先是喝了两大碗水,然后便在心中下定决心。
她要找到刘德凯。
三年前,两人是在全村,还有刘家亲戚的见证下,办了酒席的。
虽说他们并没有结婚证,可所有人都知道,她苏月牙是刘家的人,做了刘家的媳妇。
否则,她为什么会不辞辛苦的照顾张翠花三年,还打理家中上下呢?
即使现在刘德凯不承认,可他心里也是知道的,这种事并不光彩,否则,他就不会在自己熟睡之时,带着老娘偷偷摸摸离开。
若是就任他们离开,苏月牙咽不下这口气,她也做不到,当这三年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要去部队,去找到刘德凯,让他亲口说出来!
凭什么刘德凯他说回来就回来,说走就走呢?
就算是不要她了,苏月牙也要听他亲口说。
苏月牙开始收拾东西。
把钱收好,然后就开始收拾家里的东西,衣服,被子,褥子等,都是有用的,全都塞空间里,只留下自己现在需要的。
心念一动,堂屋里瞬间没了人,苏月牙已经进到空间。
一进来,便能听到潺潺的流水声。
这个神奇的空间,连苏月牙都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进来之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栋漂亮的小房子。
往左边走是一块很大的田地,里面被分隔出许多小块的格子,可以种蔬菜,也可以种花朵。
而且并不需要苏月牙去浇水,施肥,只要田地里的农作物成熟,它就可以自己收割,并且整整齐齐的存进仓库里。
若是有新的种子,就可以一直循环往复,直到空间里的所有种子都被种完,采摘。
刚发现这个空间的时候,苏月牙吓了一跳,后来在她的探索下,发现仓库里面有好多布袋子,里面放置的全是种子。
也是后来她才发现,农田是自动种植的。
大概是从进来的那天起,农田开始自己种植,日夜不停,到现在仓库里面全是新鲜的蔬菜,而种子只少了四分之一。
房子的右边,是一大片牧场。
里面有鸡鸭各五只,牛羊各五头,它们很听话,也不会乱跑。
旁边还有个池子,里面有许多的鱼。
至于房子的后面,则是一大片的清泉,围绕着整片空间的,还有条河流,所有的水,似乎都是灵泉水。
这一片地方,算是苏月牙的小秘密,至于再远处的地方,则是有些雾蒙蒙的,看不清,苏月牙也没敢去探索。
收拾好东西后,看看自己的农田,再看看旁边的牧场,苏月牙的心平静了许多,也没有那么生气了。
想到刘德凯,心中便忍不住庆幸。
这样逆天的,只存在话本里的东西,居然出现在了现实世界,得亏当初她没告诉刘德凯。
否则,恐怕自己被卖了还不知道。
现在仓库里的蔬菜已经有很多了,白菜,土豆,玉米,茄子等,全都整整齐齐的摆在仓库里。
苏月牙一转身,便出现在堂屋里,下一秒,地上出现了许多的白菜与土豆。
这都是她带出来的。
反正现在家里没有人,别人也不知道家里都有什么,刚好她可以把这些蔬菜拿出来卖,凑些路费。
她虽然有这么多东西,但是三年以来,根本没攒下什么钱,便是后来有一些零用的钱,也都在张翠花那里。
他们走之前留下了三块钱,因为买菜用掉一块,现在只有两块钱,等买完火车票后,怕是一分钱都没有了。
趁现在还没走,去卖菜挣点钱,到时候也好出门。
苏月牙计划好后,又去了一趟镇上。
这里卖菜卖粮食的有专门的一条街,苏月牙打听过后,便跟人租了个摊位,按天租的,每天八分钱,一共十天,一共八毛。
家里的房子,还有十二天就到期了。
从明天开始卖菜,卖十天,到时候收拾完东西,就能直接走人。
苏月牙打算的很好,回村之后,又去了邻居李嫂子家一趟。
李嫂子家有推车,去的时候,苏月牙还抱了颗大白菜。
那推车平时李嫂子家也不用,便干脆借给了苏月牙。
于是从第二天开始,天还不亮,苏月牙便在推车上松松散散的摆了一些菜,推着车去镇上。
快到镇上的时候,她便看着没有人的时候,停下来装作整理蔬菜,又往推车上放了不少的蔬菜。
从村里到镇上有段距离,苏月牙要是推着满满一车菜,到镇上太慢,她便想出了这个办法。
苏月牙没卖过菜,但是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她专门挑的是在卖肉的旁边摆摊,且自己的菜,会比别人划算点。
都是从空间里带出来的蔬菜,模样全是水灵灵的,看着就像是刚从地摘出来,又洗过似的。
加上她定的价钱比这里的菜贩都划算,所以很快就有人过来挑选。
一车的白菜土豆,半个上午就全都卖完了。
数了数,这才几个小时,就卖了将近两块钱。
苏月牙推着车高高兴兴的回家。
蔬菜便宜,尤其镇上卖菜的不少,她能卖一块八毛五分,已经不少了。
如果下午继续卖的话,十天下来,苏月牙确定,自己能赚到四五十块。
可村里的人都是知根知底的,刘家可没有那么多蔬菜去卖,下午出门的话,也更容易被人看到。
加上下午也热,苏月牙不打算让自己太过劳累。
空间里的蔬菜有许多种,白菜土豆,黄瓜番茄,茄子玉米,苏月牙卖个两三天,就会换一换。
但蔬菜品质却是不变的。
每天到镇子上,苏月牙的蔬菜都是最先卖完的。
别的菜贩刚开始还有些不忿,得知苏月牙只卖十天后,便没做什么。
十天很快就到了。
这天收完摊子后,苏月牙回家,先是把推车还回去,又送了几根黄瓜。
回到家后,便关上门,清点自己这几天赚的钱。
这些天下来,她总共卖蔬菜,卖了二十三块钱,除去自己的吃喝与摊位费,还剩下二十块八毛八,加上张翠花离开前留下来的,总共还有二十二块八毛八。
快到晌午了,苏月牙去找房东说明了情况,然后便回家,最后把能用的东西收进空间,然后简单带上一点行李,便出发去火车站。
火车站人很多,苏月牙排了半天队,这才排上。
“喂,你要去哪里?”售票员询问着。
苏月牙其实并不知道,刘德凯具体的位置。
虽然这三年来,刘德凯托人带回来过信和钱,但是对于自己在部队的事情,说的却是少之又少。
只记得,那是个很繁华的城市。
不知道是哪个部队,也不知道是在哪个城市,苏月牙有些着急。
售票员有些不耐烦,继续问道:“你怎么不说话呀,到底要去哪?”
踌躇不决,苏月牙忽然想起什么,便问道:“请问,有没有哪个城市,名字是带有‘都’字的?是很繁华的城市。”
大半个月之前,刘德凯申请的家属院下来了,于是回家接自己的老娘,可因为已经跟旅长家的千金订了婚,所以他不能带苏月牙随军,于是在半夜悄悄的带着行李回部队。
可刘德凯若要与莫旅长千金结婚,应该是打过结婚报告了的,只有结婚报告通过,他们才具有结婚的资格。
陆政君自是知道,所以,刘德凯在法律上来讲,就是未婚。
也就是说,刘德凯并没有与苏月牙领结婚证。
陆政君在分析出这个结果的时候,平时无比冷静的人,突然有些生气。
现在那些法律的常识还没有完全普及,尤其是在很多农村,很多人觉得只是摆两桌酒,请大家吃个饭做个见证,就是结婚。
可没有结婚证,顶多算是同居,根本不是夫妻。
再加上高考早就开放了,那么多考上大学的男人,在经历过缤纷多彩的世界后,很少会有选择以前的妻子的。
这样的例子,陆政君见的不少,但这是第一次,他的怒气来的突然。
“你们见到刘副营长了吗?”
“刘副营长在北操场。”
“谢谢。”
扎着马尾辫的姑娘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莫悠悠身高一米六,身材偏瘦,长相普通,没什么亮眼的地方,属于放在普通人里,根本不会注意的那种。
她平时喜欢扎两个麻花辫,带着军帽,走路蹦蹦跳跳,不少人见到她都会打招呼。
这毕竟是旅长的千金,即便不屑于做一些攀附的事情,也没有人想与她交恶。
莫悠悠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刘德凯,整个人都非常雀跃。
她很喜欢刘德凯,非常喜欢。
第一次注意到这个男人,是因为他端正的面容。
后来因为在意,就不自觉的注意他的消息,莫悠悠发现,刘德凯非常努力,勤奋,出任务也很积极。
短短两年时间,便攒下了一些军功。
后来,在过年的那次任务里,莫悠悠也在,因为某些原因,导致几个队友受伤。
是刘德凯,在最危险的时候,不顾自己生命,把他们救了出来,简直像个英雄一般。
仅仅是那一眼,莫悠悠便坠入爱河。
等任务结束后,她便迫不及待的去跟刘德凯表白。
身为旅长家的千金,莫悠悠从小到大,可谓是要什么有什么,一路顺风顺水。
可刘德凯,竟然不答应。
这可把她气坏了,但莫悠悠反而更兴奋。
从小到大,这是第一个敢拒绝她的人。
后来,莫悠悠深入了解后,得知刘德凯是从农村来的,家里还有个母亲,这才明白了什么。
这不妨碍,她更喜欢刘德凯。
莫旅长家只有这么一位千金,自然是疼爱的不得了,本来还有些看不上刘德凯,两人家世不对等,将来如何结婚呢?
但莫悠悠不这么认为,“这部队里谁不知道我是你的女儿,但是刘德凯竟然能拒绝我,说明他并不是那种看重咱们家权势的人,爸爸,刘德凯是个很好,努力且上进的人,你要是见了他,你一定会喜欢的。”
也是这番话,让莫旅长知道自家女儿有多么喜欢刘德凯。
如此,他也就不再阻拦,反而主动见了刘德凯一面。
自从那天之后,刘德凯慢慢接受了莫悠悠,两人的感情也越来越好。
刘德凯出任务的机会越来越多,也幸好他自己,确实非常努力,最终评上了副营长,又申请了家属院的房子。
这半年来,刘德凯仿佛是坐上了火箭,步步高升,爱情事业双丰收,不知羡煞了多少人。
事情也多了,刘德凯没有太多时间,所以一般是莫悠悠来找他。
好不容易攒下来的时间,也在半个多月之前,回老家把老娘接了过来。
莫悠悠来到操场,却并没有看到刘德凯,最后又问了人,才去了办公室找到他。
“刘德凯,你可让我好找啊。”
莫悠悠气鼓鼓的,她在外面晒了好一会,脸颊上红扑扑的。
再加上她本来就有些任性,跟刘德凯在一起的时候,也多数是他哄着自己。
“我的小姑奶奶,这大热天的,你在外面跑什么,晒到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刘德凯赶快倒了杯水,让莫悠悠喝了。
“你现在可是升了官,还有自己的办公室,我要找你,恐怕还得预约呢。”
“怎么会,只要是我的地方,不管是哪里,你都可以直接进。”
刘德凯不久前才升的官儿,这职位一升,事情也就变多了,除了任务,人情往来,还有各种繁琐的事,都在等着他。
期间,又用了几天假期,回去把母亲接了过来,这些日子,好不容易才忙完,这莫悠悠便迫不及待找了过来。
刘德凯虽然累,却也耐心哄着她。
莫悠悠心里舒服了,也不再挑刺,两人坐下来说了会话。
看看时间不早了,莫悠悠还有别的事,就准备离开。
刘德凯跟着起身去送,把莫悠悠送出去一段距离,这才转身准备回去。
走到北操场门口时,旁边站着一个男人,身材高大挺直,帅气非常,冷着脸不说话时,自有一股压迫感。
这正是陆政君。
陆政君刚来一会,他也是问了别人,知道刘德凯在这里,但并没有见过,所以在门口站了会。
刘德凯打量了一番,这人穿着团长的军服,又是个没见过的生面孔,想起最近传言,说是兵王陆政君结束任务回来,想来就是此人。
“陆团长好。”
刘德凯上前打招呼,笑盈盈说道,“早就听闻陆团长大名,今天总算是见到真人了。”
陆政君也没见过他,但心中有些猜测。
“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刘德凯,是咱们部队的副营长,前些日子才提上来的,陆团长不认识我也正常。”
“但是我在还是一个普通士兵时,就听说过您的事迹,咱们部队的兵王,不管是什么训练都是第一名,您创下的纪录,从来没有人能超越。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很想跟您切磋一下。”
刘德凯如今说话也是一套一套的,不过切磋这件事,他是认真的。
陆政君作为最年轻的团长,又是部队里的兵王,是所有士兵仰慕的对象。
若是能跟陆政君切磋,指点一二,只怕他会更出名。
只不过,刘德凯也知道,陆政君刚结束上一个任务,估计是刚刚回到部队,怎么也不可能同意。
他都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谁知,陆政君却勾了勾唇角,“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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