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柳香吴年的女频言情小说《娘子饿肚子,我造反登基小说柳香吴年完结版》,由网络作家“江左俊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吴年紧锁的眉头舒展了开来,心中恍然大悟。难怪,难怪这个家伙拒绝借弓之后,又追回他,说话又吞吞吐吐,原来竟然是打他家田亩的主意。吴年身为雇佣兵,也是有生死兄弟的。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最可靠的是手中的武器,然后就是可以依托生死的兄弟。雇主是不会管雇佣兵的死活的,但是如果成员受伤,兄弟们会想办法把人背回去。但是眼前这个人,虽说是吴父的生死之交,兄弟相称。但算是什么狗屁的兄弟。竟然贪图他们家的田亩。吴年对土地并不在意,更别说是小小的三亩土地了。但他是一个很有骨气的人。是我的东西,我愿意给你,就可以给你。哪怕是路人,我愿意塞给一块金子,那也是我愿意。如果我不愿意,哪怕是一顶帽子,我也不会送人。别的不说。就这张永的嘴脸。吴年怎么可能让他得逞?“咕...
《娘子饿肚子,我造反登基小说柳香吴年完结版》精彩片段
吴年紧锁的眉头舒展了开来,心中恍然大悟。
难怪,难怪这个家伙拒绝借弓之后,又追回他,说话又吞吞吐吐,原来竟然是打他家田亩的主意。
吴年身为雇佣兵,也是有生死兄弟的。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最可靠的是手中的武器,然后就是可以依托生死的兄弟。
雇主是不会管雇佣兵的死活的,但是如果成员受伤,兄弟们会想办法把人背回去。
但是眼前这个人,虽说是吴父的生死之交,兄弟相称。但算是什么狗屁的兄弟。
竟然贪图他们家的田亩。
吴年对土地并不在意,更别说是小小的三亩土地了。
但他是一个很有骨气的人。
是我的东西,我愿意给你,就可以给你。哪怕是路人,我愿意塞给一块金子,那也是我愿意。
如果我不愿意,哪怕是一顶帽子,我也不会送人。
别的不说。
就这张永的嘴脸。吴年怎么可能让他得逞?
“咕噜咕噜。”吴年笑了起来,一把端起了桌子上的浊酒咕噜咕噜的喝完了,虽然不好喝,但很痛快。
张永看着吴年这样子,心中一喜。
“这才对嘛,你小子只有这样喝酒,才是正确的酒鬼。喝醉酒了,你家地就是我家的了。”
张永甚至打算让老婆去取钱了。
就在这时,吴年“碰”的一声,把酒碗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花生震了一震,有几粒滚落在了地上。
吴年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目视张永,气势无匹道:“居心叵测的小人,也配做我长辈?从今日起,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家的田,无须你记挂着。烂在我手中没人种,我也不会卖给你。”
“告辞。”
说罢了,吴年很有江湖习气的一拱手,转身便离开了厨房。
张永惊呆了。
这小子虽然是个酒鬼,但却也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平日里见了他,不说唯唯诺诺,至少也是恭恭敬敬。
在这偌大的百户所,敢与这小子打交道的人不多,他就是其中之一。
但是今天,今天,这小子竟然敢跟我这样说话?
张永随即气的浑身发抖,脸都绿了。
“啪”一声,他拍着桌子站起,脸色从绿转为通红,大骂道:“你这一坨烂泥,反了天了。我要弄死你。”
张永真的是气极了。
这田不田的还在其次,这面子上的问题,才是大问题。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就谈崩了?”李氏听的动静不对,从外走了进来,有些慌乱道。
她倒是不在乎吴年这个人。以她哥哥在百户所内的势力,拿捏吴年是分分钟钟的事情。
她在乎的是吴年手中的三亩地啊。
老二明年就要成亲了,她得把地弄过来,给老二传家啊。
“我怎么知道,怎么就谈崩了?这小子脾气牛天了,比我还牛。”张永怒不可遏,把事情给媳妇说了,然后恶狠狠的对李氏说道:“你马上去你哥家。让你哥想办法弄这小子。”
“你哥是小旗,而且还是管他是小旗。怎么狠怎么折腾,一定要把这小子手里头的地,给弄过来。”
“这一坨扶不起来的烂泥,竟然也蹬鼻子上脸?好。我马上告诉我哥。”李氏也是怒了,这烂酒鬼,竟然敢这样。弄死他。
她二话不说,便转身气冲冲的出了自家院子,往李定家中而去。
“呵呵。”
张永花了一点时间,怒气也消解了不少。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狞笑,坐下来继续喝酒。
“我看你小子能狂到什么时候。等受不了了,自然得低声下气来求我。”
“哼哼。”
“现在的价钱是十贯钱。”
“等到时候,我一贯钱也不出,直接吞了你的地。”
吴年冷笑的出了张永的宅子,站定了片刻。便往下一户人家而去。这百户所内,除了张永之外,吴年还有别的人脉。
为了柳香,为了生活,还是得去借弓。
走了三家之后,吴年眉头深锁的回到了自家院子内,真的是信用太差,没一个人愿意把弓借给他的。
不过其他人比张永强多了,没惦记他家的田。
他先回去了西屋,看了一下柳香的情况。这短短的时间内,柳香的情况竟然又有所好转。
或许是久逢甘露吧。
柳香也不知道多久没有吃肉了,一点瘦肉粥,便可以让她枯木逢春。
吴年站在床前,低头看着柳香消瘦的脸蛋儿,心疼不已。
她可是个豆蔻少女啊,要是在现代社会,她是父母的宝贝。
“现在该怎么办?没有弓的话,就没有出路啊。”吴年坐在了床沿上,轻轻抚摸着柳香的脸颊,轻叹了一声。
真的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不过吴年的心中,还有最后一个人选。
但是这个人选,吴年有点尴尬。
虽然他坐在床沿上,抚摸着柳香的脸蛋。但是脑海之中,却出现了另外一个美妇的脸蛋。
柳香还是个青涩少女,而且因为长期营养不良,根本就是丑丫头,长开还得好长好长的时间吧。
但是他脑中的那张脸,不说倾国倾城,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鹅蛋脸,蛾眉细长,眼眸圆大,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仿佛是受惊的小兔子。
她的肤色就像是牛奶一样,身段婀娜多姿,该细的细,该大的大。
她姓陈氏,比原主大三岁,二人从小一起长大。原主小时候还暗恋过她。只是在这个时代,男人比女人大三岁是比较标准的婚配年龄。
女人比男人大三岁,那就只能失之交臂了。
陈氏早早就嫁人了。因为她很漂亮,虽说是军户出身,但却还是被城里头的秀才相公给想办法娶走了。
听说婚后的生活,还算美满,二人还生了个女儿。
只是那秀才相公实在体弱多病,没几年就病死了。陈氏没有儿子,就被夫家赶出家门,回到了娘家。
不久后,她父母双双病故了。
她自己又长期生病,听说是肺病,断断续续治不好。
按理说这么漂亮的寡妇,门前是非肯定多。但是哪怕是百户所内的流氓,也不敢打她的主意。
这一连串的人生悲苦,让她有一个母夜叉的名号。
谁碰她,谁就得倒霉。
反正陈氏守着一个幼女,日子过的极为清苦。
俗话说的好,初恋是美好的。
原主偶尔会去陈氏家中看望,每一次都是把自己整理的干干净净,从不大声对她说话,也不耍酒疯。
但陈氏却不太喜欢原主。
她是个好心的女人,实在看不惯原主打骂柳香。
吴年不太擅长应付这样的美妇。
“在那边的井。”虎儿被吴年勒的有些疼,扭了扭身子,喘息了几声,胖乎乎的手指着前方说道。吴年立刻抱着虎儿夺路飞奔,来到了井旁。
这个时候井旁已经站满了人。
这小小的百户所,平常都是芝麻绿豆大的小事,这有人跳井自尽,自然轰动了整个城堡。
人们在井的四周围了一圈又一圈,指指点点不已。
“这柳香真是苦命人啊。从小失了父母,遇到吴家夫妇收养,也算是造化,可惜却有一个恶鬼似的未婚丈夫啊。”
“是啊。这孩子可怜啊。吴家夫妇在的时候,她可白胖可爱了。现在看看她的样子,简直让人心疼啊。”
“这怎么办啊?谁下去救人啊。刚跳下去,没准还有救。”
“这么冷的天,谁敢下去?这要是好运救上来了人,也不会得到感谢。反而会被吴年骂一声多管闲事也说不定。如果不好运,救人的与她一起死。而且啊,就算救上来了。没准自己要感染风寒,可能会死人的。再说了,这孩子死了,倒也是一死百了。”
众人说到这里,都是一阵沉默。是啊。对于这个苦命的孩子来说,死了反而是解脱了。
下去救人,反而是害她。
人群中本来有人想救人,但是听到有人这么说,心中也是泛起了嘀咕。
谁家没有个妻儿老父母的?一旦自己死了,全家都得破败了。这下去救人风险太大了。
众人议论的结果就是,等第二天尸体浮上来,再打捞起来吧。这口井死了人,得封盖了。
再开一口井吧。
当众人看到了抱着虎儿的吴年之后,议论声就小了很多了。有人畏惧的看着吴年,有人对吴年怒目而视。
“你小子不是个东西。现在满意了?你这狗杀才,怎么不自己死了。柳香多好的一个人啊,被你糟蹋成什么样了。”
“是啊。你小子小心柳香化作厉鬼,半夜来找你索命。”
面对众人的指责,吴年一言不发。他弯下腰放下了虎儿,然后也没个准备,便纵身一跃,噗通一声跳进了水中。
这口井不是窄井,属于大井。跳下去,还能浮上来。
吴年精通水性,却是有信心能把人给救回来。
不过风险当然也有,他的这身子骨虽然年轻,但却喝酒过度,比较虚弱。感染风寒的几率很大。
在这个没有感冒药的时代,感染风寒,可能真的会死人。
但如果不救人,吴年自认为做不到。
没错。柳香是对他下过砒霜,但是中途自己阻止了。而且她的怨恨是原主,不是他。
随着吴年这一跳,刚才或指责吴年,或是畏惧吴年的人们,都是目瞪口呆。
风险刚才大家都说了,这小子真敢下去救人?
但这是为什么?
要说这小子有情有义?这人是他给逼的跳井的。
要说这小子无情无义,这小子又要救人。
这好人坏人全是这小子啊?
“还愣着干什么,去找绳子啊,看情况把人捞上来。”有心善的人连忙大叫了一声,众人手忙脚乱的去找麻绳了。
这口井很大,水也很深。
百户所嘛,军事要塞。一旦被人围起来,就只能依靠这几口深井水来撑着了。
落入水中之后,吴年才知道自己托大了。
这身体太弱了,根本不是他原来的身体。要是他原来的身体,这入水之后,体力、爆发力都很强。
身体进入水中,吴年便倒吸了一口冷气,差点憋不住气。这四周的寒气,就像是针尖一样,刺入了他的身体。他全身的血液,都似乎要凝固了,手脚当即一麻,腿似乎还抽筋了。
在那一刹那,吴年有点犹豫了。这要不要拼命啊?
但吴年只是一咬牙,便睁着一双眼睛继续下潜。水下的视野不好,只能看个朦朦胧胧。
很快吴年便找到了柳香小小的身子。她正竖着漂浮在井的下层,双眸紧闭,脸色铁青,有点吓人。
吴年一个前冲,奋力的潜到了柳香的身边,伸手一勾。勾住了柳香的小蛮腰,奋力往上游去。
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柳香身子骨太弱小了,很轻,很轻。就算是吴年这副虚弱的身体,也能很轻松的拽动她。
“呼。”
吴年很快从水中冒出头来,大口大口的呼气。柳香仿佛是个木偶一样,歪着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吴年的意识有点模糊了,有一种想睡着的冲动。他吓了一跳,连忙咬破舌尖。尖锐的疼痛,让他打了一个激灵,整个人又有精神了。
这时候从空中落下一根粗大的麻绳,吴年眼睛一亮,本能的伸手抓住了绳子,往柳香的腰间一缠,大声说道:“先把她拉上去。”
绳子另一端的人,连忙先把柳香拉上来。然后他犹豫了一下,才又把绳子给扔了下去。
吴年连忙伸手捞起绳子,往自己的腰间一缠。地上的众人一起用力,把他也给拉上来了。
“完了。没气儿了。”
这时候有个人弯下腰来用指间探查了一下柳香的鼻息,脸上露出了悲伤之色,连连摇头。
“哎,作孽啊。”
“柳香几岁来着?好像才十五岁吧。”
“可怜啊。”
众人可怜之余,又回头看着吴年。虽然这小子刚才英勇救人,但结果人还是死了。
这造孽的还是这小子。怎么这小子也不死在井中?二人一起去了黄泉,柳香也好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上岸之后,吴年已经虚脱,只顾喘气了。听了众人的话之后,连忙站起来打算冲到柳香身边查看,却一个踉跄扑倒在地上。
腿抽筋了。
他好不容易再次站起,定了定神之后,艰难的走到了柳香的身边,先蹲下来查看了一下柳香的情况之后,开始了急救。
众人顿时脸色大变,有人斥责道:“吴年,你这个畜生,竟然亵渎尸体。”
这大庭广众之下,这家伙竟然抚摸柳香的胸脯,亲吻柳香的小嘴?
这特码的简直是连畜生都不如啊。
他们可不知道什么叫急救,只觉得吴年是在亵渎尸体。
众目睽睽之下,吴年对柳香展开了急救。有规律的按压胸脯,嘴对嘴渡气。
对于四周的斥责声,吴年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把这个可怜的少女救活了,养的白胖起来。
终于,在吴年的不懈努力之下,柳香忽然“嘤咛”了一声,虽然没有醒来,但是脸色由青转红,胸脯也渐渐有了起伏。
吴年呼出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却还是不放心的探了探柳香的鼻息,觉得有热气后,才放下心来。
四周的呵斥声,顿时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由死到活的柳香,脑子就像是风中的柳枝一样,很是凌乱。
“这,这,这。吴年把死人给救活了?”
“他难道是用了什么法术吗?”
“对啊,这是神仙手段啊。”
人们不可置信之余,看向吴年的眸光,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吴年转头看着这些人,摇了摇头没有解释。
解释起来太麻烦了。
在现代社会是常识的急救,在这些人眼中,那是天方夜谭的事情。一个疑问,会产生更多的疑问,解释起来就没完没了了。
“今天的事情,多谢各位乡亲父老了。”吴年很客气的站了起来,对着四周的人们拱手一礼,然后弯下腰抱起了“轻如鸿毛”的柳香,快步的回去了自家小院子。
吴年没有解释,但是人们议论纷纷的声音,却是甚嚣尘上。
“我听说有一种死法,叫假死。莫非柳香是假死?”
“有可能。但就算是把假死唤醒,那也是本事。吴年这酒鬼,竟然有这种本事?”
“奇怪,奇怪啊。”
吴年很快就回到了自家院子,进入了柳香的卧房。她的卧房很干净整洁,但也简陋寒酸。
家具除了凳子之外就剩下了几个祖传的柜子。
吴年犹豫了一下,先把柳香放在了凳子上,让她趴在床上。然后打开柜子,取了一些衣服。
“童养媳也是媳妇,不算耍流氓。”吴年心想了一声,然后果断的解开了柳香湿漉漉的衣裳,很快他沉默了下来,手指都是颤抖的。
哪怕是他杀人不眨眼,哪怕是他见多了尸体。
但是一个少女的身体,本应该是白嫩多姿的。但是柳香的身体,却是瘦的皮包骨头,根根肋骨都凸出来了。
很多地方都是瘀青,青一块,紫一块。
管中窥豹,从这些伤口来看,就可以看出柳香平常过的是什么日子。
“哎。”吴年长叹了一声,心中彻底原谅了柳香给他下砒霜的事情了。
这个少女真的快疯了吧。
她毒杀原主,那是合情合理。
连我都想杀了原主了。
吴年小心翼翼的为柳香解开了衣裳,避免碰触到那些伤口。但就算是如此,昏睡中的柳香,仍然是眉头紧锁。
恐怕他的些许细小的动作,都能让柳香感受到强烈的痛苦。
吴年细心的把柳香剥光了,然后用布擦干了她的身子,又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裳,把柳香塞入了被褥内。
这还不够。吴年又去厨房弄了柴火,铁盆,在房间内点燃了明火取暖,又打开窗户通风。
但是吴年并没有放下心来,该做的他都做了。对于柳香来说,最大的难关却没有过去。
冬天寒冷,她在井中走了一圈,又一心求死,身体又是虚弱。如果不生病还好,就能过去。
如果生病,恐怕凶多吉少。
吴年的担心很快就成为了现实。他坐在床边,皱眉看着柳香的小脸。她的脸蛋儿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吴年摊开手来在她的额头上试探了一下,滚烫一片。
他没有任何犹豫,先看了看屋内的明火,然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出了院子,找到了百户所内唯一的一家药铺,拉着坐馆的大夫王大夫的手,便火急火急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内。
这王大夫少说也有七十了,被吴年拉着跑,气喘吁吁了许久才调和了气息。一脸不悦的坐了下来,开始为柳香把脉。
王大夫很快忘却了不快,脸色凝重了起来。抬头对吴年说道:“你这小子。平日里对她下手可真的狠。她身子骨太弱了,又经过这一次劫难。恐怕凶多吉少。我开一副药,你先来抓一帖。分两次服用,不过别抱太大希望,就当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吴年闻言心中咯噔了一下,一颗心不断的往下沉。
“先生。她真这么凶险?”
吴年涩声说道。
这可怜的少女,难道真的要香消玉损不成?她才十几岁啊,豆蔻少女,而且真的是太苦了,这几年根本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他想把她养的白胖的,难道连机会都没有?
“就是这么凶险。”王大夫瞪了一眼吴年,责备满满。这酒鬼现在一脸担心,以前干什么去了?
“对了。她平日里吃的恐怕也是寒酸。你要是真想救她,就把钱拿出来。买一些肉、鸡蛋。不要肥肉,要瘦肉,熬粥给她吃。算是亡羊补牢,看能不能救回来。”
王大夫转头看了看躺在床上双眸紧闭的少女,也是怜惜,叹息道。
“多谢先生提点。”吴年心中顿时燃起了希望,连忙对王大夫拱手一礼。然后他要付给王大夫诊金,但王大夫谢绝了。
他请王大夫等一下,自己转身去了卧房,与王大夫一起回到了药铺,买了药之后,又买了一点瘦肉回家。
他先按照医嘱,给柳香煎药服下之后。又回到了厨房,把米和瘦肉顺便弄了一下下锅,开始熬粥。
等柳香喝完粥之后,面色稍稍好了一些。吴年心中一喜,却还是放心不下。当夜,他便在点着火,呆在柳香的房间内。
时不时醒来,查看一下柳香的情况。
功夫不负有心人。等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吴年便见柳香的情况稳定了许多。他心中实在是欢喜,连忙洗米下锅,又煮了瘦肉粥喂给她喝,然后又把昨天剩下的半帖药给煎了喂给她。
好不容易折腾到了中午,吴年却又发起愁来。
这吴家日常吃的是米糠饭。
他手中虽然有点钱,但本来应该是省吃俭用到明年秋天粮熟的。结果现在柳香又是这样了。
一天的药钱虽然不多,但也是钱。
大头还是肉,瘦肉、鸡蛋。
这借弓虽然低声下气,但也是没办法了。
吴年并不生气。
原主本就是一个烂赌鬼、烂酒鬼,几乎是个废物。更别说进山打猎了。
猎人不是天生的,需要很多的经验、技术、知识。
虽然因为柳香跳井的事情,让陈氏对他的印象改观了。但那仅限于人品上的。
在陈氏的眼中,他这个青梅竹马,仍然是个普通人,乃至次普通人一等。
“那可由不得你。”吴年无法现在证明自己的能力,笑了笑之后,出了东屋,往西屋而去,他知道弓就挂在那里。
“弓我带走了。我很快会回来的。我也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病的,放心吧。”吴年哈哈笑着,取了弓之后,大踏步的离开了。
陈氏不可置信的看着吴年,他竟然这么强硬?
要知道,原主在她的面前,那可是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现在不仅强抢了她家的弓,还大声对她说话。
“别去啊。小年。你会送命的。”陈氏挣扎着想要起床,追上去,把弓拿回来,却无力的瘫倒在了床上。
“娘,娘你别急,你别急。”李雅吓坏了,连忙扑过去扶着陈氏,用小手帮陈氏顺气。
她心里头把吴年埋怨死了,这个可恶的吴叔,惹我娘生气。
“阿弥陀佛。希望他平安无事吧。”陈氏渐渐平静下来,苦笑着摸了摸女儿的额头,然后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吴年离开了陈家小院之后,先回到了隔壁虎儿家的院子。他诚恳的拜托了虎儿娘,在他离开的这段日子,照顾一下柳香,对方答应了。
当日,吴年开始做一些准备。第二天一大早,吴年做了充足的准备,背上了一个巨大的竹篓,装了一些生存必需品,一张漆黑的大弓,二十支箭矢,左边腰间挎着一把锋利的刀。
临走之前,吴年来到了西屋柳香的卧房内。柳香双眸紧闭,躺在床上睡觉。她的面色,比之前好多了。
吴年轻轻抚摸着柳香的脸蛋,没有少女的嫩感,反而有骨骼带来的坚硬感。
“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吴年轻轻说了一句,然后转身看向虎儿娘,说道:“嫂子,香儿就拜托你了。”
虎儿娘是个心善的,点了点头,又提醒道:“小心点。现在山里危险着呢,万事以保命为主,有命在,总能生存下去的。”
“谢谢嫂子。”吴年没有多作辩解。
这一次他一定会猎回很多猎物,让家里头红火起来,改变在街坊邻居心中的印象。
出了自家小院之后,吴年看了一下天空,早上的太阳光很充足,但是热量很低。
他孱弱的身体,微微打了一个战栗,呵出了一口白雾后,便大踏步的往东方而去。
路上还是那样。他前方的行人,纷纷避开,仿佛是躲避瘟神。
他也不在意,很快就出了北山堡的东门。沿着还算宽阔的大道,走了一段之后,便来到了一座山上,而前方就是连绵的山峰,每一座山峰都被或多或少的白雪覆盖。
现在这个季节。
什么动物的食物都很匮乏,就像是陈氏说的。
豺狼、虎豹都是饥肠辘辘。
进了山之后,吴年就觉得很累、很累,面色通红,这身体太孱弱了。他尽量的调整呼吸,不发出巨大的喘息声。
他小心翼翼的行走着,耳朵竖起,眼观六路,查看可能出现的猎物。但是他失望了,或许是这座山距离北山堡太近的缘故,没有任何猎物。
吴年并不气馁,他踩着厚厚的白雪,翻过三座山,在中午的时候,到达了一座人迹罕至的山上。
吴年眸光一定,露出少许喜色。在前方五十米左右的地方,有一只看起来比较瘦的灰兔子,正在到处的寻找食物。
兔子很警惕,不时停下来观看四周。
吴年躲在了一株大树后方,取出了竹篓内的黑色大弓。
弓的威力,不是固定的。
在大楚国。一石等于一百二十斤。
陈家的这把弓,就是一石弓。
射程在一百米左右。
吴年把箭搭在弓弦上,很吃力很吃力的才拉开满圆,几乎是连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了。
他颤抖着手臂,对准了那只兔子。幸好他的目力不弱,而且前世有开弓的经验。
“咻!”一声,黑色的箭矢发出了啸声,继而精准的命中了兔子。从肋骨穿过,箭矢狠狠的订在了地上。
可怜的小灰兔,四脚乱蹬,很快就没了声息。
吴年并不会同情食物,十分矫健的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了兔子。
“进了山,怎么会少肉吃?”吴年添了添自己的嘴唇,把兔子塞入了竹篓内,再取出了一点干粮,就着水吃了起来。
等吃饱之后,吴年继续赶路,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一次进山不容易,怎么也得装满一二百斤的肉,才能回去。
下午过半的时候,吴年找到了一座山洞。先查探了一下,确定山洞内没有动物的粪便,而且他发现有人类活动的痕迹。
这座山洞,可能就是猎人们休息的场所。
经验丰富的猎人们,都有固定路线、庇护所的。
吴年趁着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在附近的山溪上,把那只兔子给清理干净,又捡拾了许多干柴,甚至在山洞外,制作了一个栅栏,以防不测。
栅栏是防备豺狼、虎豹的,今夜的篝火不能停,既是为了取暖,也是为了驱赶野兽。
处理好之后,差不多已经是傍晚了。吴年取出了火折子,放在嘴边轻轻一吹。
点燃了篝火之后,吴年把串好的兔子,撒上一些盐巴,便开始烤肉。
饥饿分泌了大量的唾沫,吴年不争气的吞起了唾沫。穿越过来也有一段时间了,但他也没有吃过什么好饭菜。
最近买来的瘦肉,都喂给柳香了。
吃肉才能强壮,只有强壮的身体,才能更适应这里的生活啊。
这兔肉只撒了盐巴,味道不太好。不过吴年还是吃的只剩下了光溜溜的骨头。
吃饱之后,他卷起带来的毯子,便开始睡觉。然后他时不时的被冻醒,起来添加柴火,让篝火重新燃烧的旺盛。
夜半时刻,吴年醒了过来。不过他不是被冻醒的,是被惊醒的。
一头强壮的。
放大版的金渐层大猫。
俗称东北虎的玩意,正直勾勾的看着他。
死亡的阴云,如此浓厚,带来了强烈的窒息感。
吴年也注意到了柳香,但没有多想,只觉得尴尬。夸下海口要制弓,却没有兑现,这世界上还有比失言更尴尬的事情吗?
时间过的很快。窗外飘进来了饭香味。
柳香掀起了破帘子走了进来,平淡道:“饭已经做好了。”
她没有看起来那么平静,一双小手紧紧的交叉腰间,握在一起。
吴年不是间谍,注意到柳香有点异样,但却也没多想。
“可能是害怕吧?”吴年心中暗道。他心中怜惜更甚,从床上坐起,柔声说道:“我马上就来。”
柳香转身走了,脚步略显急促,似乎在逃避什么。
吴年穿上鞋子,也起身走出了房子,来到了厨房。
厨房还是那个简陋的厨房,瘸腿的四方桌上,已经摆放好了两碗米糠饭。
柳香已经坐好了,等他来开饭。
吴年刚想打招呼,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忽然僵住了。他鼻尖动了动,脚步也停顿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恢复了自然,从容的来到了饭桌前坐下。
他是个雇佣兵,有时候出任务,会用到非常规的手段。砒霜几乎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普通人是闻不出来的。
但是他的鼻子很灵,一下子就闻出来了。
他看起来很平静,但内心却产生了激烈的挣扎。
柳香想毒死他。
从理智来说,他非常理解柳香。面对一个看起来已经是不会浪子回头的烂赌鬼、烂酒鬼,被经常家暴的柳香,能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她可能快疯了。
人在绝望的时候,会做出可怕的事情,包括谋杀。
但是从感性的角度出发,吴年又不能接受这个事情。
如果不是他鼻子灵敏,肯定会被柳香毒死,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我应该怎么做?怎么应对这件事情?杀了柳香很简单,只要把手放在她的头上,轻轻一扭就能断气了。想杀我的人,我通常都会这么做。”
“但是柳香不是想杀我,而是想杀了原主。她不知道原主已经被我取而代之了。”
“我该怎么办?放过她?但是她想杀我。”
吴年内心挣扎,但表面上极为平静。
如果决断要捏死柳香,他的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杀人这种事情,他干的极为利索。
柳香也在挣扎之中,她本以为自己已经下定决心了。但是当她看到吴年那酷似养父脸颊的时候,她内心的柔软就被触动了。
她是被养父母养大的,父母对她有恩。
她真的要杀了这个畜生,让吴家绝后吗?
双方就这么对坐着,四目相对了片刻之后。柳香忽然以极快的速度掀翻了桌子。
“啪!!”两声清脆的响声响起,四方桌上的破碗落在了地上,珍贵的米粒,与地上的泥土混合成了一起。
“呼呼呼!!!”柳香做完这一切之后,剧烈的喘息了起来。她的眼神之中既有轻松,也有恐惧。
她如兔子一般,速度极快的来到了墙角处,双手抱胸,整个人缩卷成了一团,摆出了一副挨打的姿势,熟练的让人心疼。
她的心中无比的恐惧,无比的凄凉。
尽管已经挨过无数打了,但每当吴年打她的时候,她都会恐惧。肉体上的疼痛还是其次,她已经皮糙肉厚了。
精神上烙印,才是永恒不灭的。
吴年发酒疯的时候,双眸血红,喘息声如老牛,何止对她拳脚相向,甚至有几次把她的头发给扯掉了,甚至有一次弄断过她的左手小手指,直到现在,她的左手小手指也不灵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现在是个残废。
“这个混蛋这么对我,我竟然下不去手?”
柳香抱着自己的胸口,躺在地上瑟瑟发抖,很生气,很生气。气自己怎么这么没用。
吴年长呼出了一口气,浑身都轻松了不少。他不用再做决断了。他当然没有打柳香,只是静静的看着柳香。
这个少女。她快疯了。
但是她下不去手。
真是可怜。
但是一时间,吴年也不知道该这么安慰这个少女。她给他下了砒霜,吃了就会死。
“哎。”吴年长叹了一声,愁的恨不得把自己头上的头发给扯光了。这以后我们该怎么办呢?
摇了摇头,吴年平静的站了起来,转身回去了房间内。
柳香快疯了,安慰、保证都是苍白的,唯有时间才能渐渐弥合这一切。
他也先冷静一下,睡个觉。今天的事情,太刺激了。
柳香的颤抖也消失了。她奇怪的看着平静的离开了厨房的吴年,以前如果她做了类似的事情,吴年一定会对他拳打脚踢。
但柳香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多想,可能是这个混蛋,偶然心情好,所以才不打我吧。
“我以后该怎么办?难道一辈子都要这样下去吗?”柳香很快又颤抖了起来,她脚步踉跄的站起,差点又摔倒了,她扶着墙才站稳,左手残疾的小拇指,在不断的颤抖着。
她的脑中一片空白,浑浑噩噩的离开了厨房。
来到小院之后,她找了一张板凳坐下。脑海之中,出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那个办法很好。
柳香凹陷进去的眼眶,忽然蓄满了泪水,她伸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哽咽道:“爹、娘,我想你们了。”
说罢了,柳香带着凄厉,带着憧憬,带着解脱,站起来步履坚定的往院子外走去。
过了不久。隔壁领居家的小孩虎儿,忽然闯入了吴年的卧房。疯狂的摇晃着正在睡觉的吴年,尖叫道:“吴叔,吴叔。香儿姐姐跳井了。”
“啊?!”吴年傻眼了,发出了一声惊叫。弹簧似的静坐而起,陷入了呆滞状态。
“啪。”吴年狠狠的给自己打了一个耳光,火辣辣的疼痛,却没能冲散他心中的悔恨。
我特码都干了什么?
她给我下砒霜,却又不忍心。她快疯了。
对她来说,能解决这个事情的,不就是只剩下了一个办法了吗?
跳井。
我太蠢了,我应该早预料到的。
但是我没有。
吴年一个飞跃下了床,连鞋子也没穿。弯下腰抱起了虎儿,往屋子外发足狂奔。问道:“在什么地方?”
百户所内,不仅一口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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