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见他都是惧怕三分。
就连当朝大臣看在他是皇后侄儿,车骑将军儿子的份上,都会给他几分薄面。
可这个女子却当街如此羞辱他?!
他盯着叶南溪的脸看个仔细, “你以为你是谁……”
“窝是嫩爹!”
“你说什么?”周庆阳橘皮脸多了几分横肉。
别的字没听清,但他听到“爹”这个字了,料定必然不是好话。
他上前几步,欲去拉拽叶南溪。
叶南溪抬起脚刚要踹出去,就见周庆阳已倒飞出去,他起身的那刻张嘴就喷出一口鲜血。
她放下腾空而起的脚,看向身边突然出现的高大身影,脸上透着惊讶,“王爷?”
墨逸尘抖了抖衣袖,又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敛眸低垂,“跟这种人废什么话,直接动手就是。”
远处的周庆阳被护卫搀扶起来,满脸怒气,“离王,你知道你打的是谁吗?”
“知道,皇后的侄子,车骑将军的儿子,你平常不都是这样说的吗?”
“你为何打我?”
“看你不顺眼,路见不平!”
说罢,墨逸尘下巴一指,示意叶南溪上马车。
叶南溪犹豫片刻,而后转头看着知夏,“知夏,你先回吧,今日发生之事,回府后不要提起。”
她不想再让爹和几个哥哥担心。
她径直走向了王府马车。
云华赶忙给叶南溪打开车帘,恭敬道:“世,叶大小姐请。”
墨逸尘也跟着上了马车。
刚落座,他便脱口而出,“窝是嫩爹?”
叶南溪愕然,半张着嘴,怔怔地望着他。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的。
“王,王爷你知道这话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
“那王爷以后还是不要说了,让我爹听到,他会打你的。”
说完,她又重重点了点头。
眉眼间坚定的神态无不告诉他,我不是在唬你。
垂眸间,叶南溪瞧见墨逸尘腰间的新玉佩,遂拿在手里看了看。
“王爷,你是不是有很多块玉佩?”都挺值钱的吧?
“……”墨逸尘眼眸一时晦涩难辨,脸上的神情复杂起来。
叶南溪双手抱拳,向前一推,“钱辈,请受我一拜,你下次受伤还可以再来找我。”
她以后是不是要对他好点?
没办法,谁让玉佩值钱。
每治一次得一块玉佩,想想就不错。
马车外的云华直撇嘴,叶大小姐你就不能盼着王爷好吗?
怎么张口就是下次受伤?
马车缓缓向前驶去。
“怎么,叶大小姐十分盼望本王受伤?”
叶南溪忙摆手,讪讪一笑,“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我会些医术,总想着要有用武之地。”
“本王那日给的玉佩,你可还喜欢?”
“嗯,自然是喜欢的。” 叶南溪眉眼弯弯一笑,澄澈如水的眸子里写满感谢之意。
然,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她只是单纯地看上那块玉佩的价值了。
“拿给本王看看。”
墨逸尘神情悠然,深邃的眸子瞟向叶南溪那张风华绝代的小脸,不放过她每一个微妙的眼神。
看似漫不经心的目光里,却带着一股洞察秋毫的凌厉光芒。
觉察到面前男人眸光的锐利,叶南溪下意识抬眸望了过去。
四目相对。
霎时,叶南溪竟有些心虚。
眼前的男人是不是早上头脑清醒过来后,后悔了?然后想要回去?
“哪有人会将玉佩时刻带在身上的?那肯定是放在府里好生收着。”叶南溪嘿嘿一笑。
“叶大小姐说得对。”
话毕,墨逸尘朝马车外喊了一声,“云华,调转车头去将军府看玉佩。”
听及此,叶南溪立即敛去脸上的笑意,莫不是真的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