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古典书屋 > 其他类型 > 全家置我于死地,转身被世子截胡了全文

全家置我于死地,转身被世子截胡了全文

公子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第二日一大早,颐椿院便差人来请了。这几日魏月昭都窝在院子中养伤,并不知魏老太爷回来了。她胡乱洗簌了几下便匆匆跟着去了,这个时辰,老太爷正在看书。“祖父......”魏月昭鼻尖酸涩不止,忍不住红了眼。魏老太爷看向她,朝着她伸出手,“好孩子,快些过来。”她放下手中的书,眼眶有些湿润。魏月昭快步过去握住他的手,而老太爷也紧握,轻声叹气。她自幼与老太爷感情深厚,魏二爷逝世那年,她刚出生,娘亲无力赡养她,所以祖父祖母将她一同接到了庄子上住。直到五岁那年祖母病逝,她被接回家中。而后见祖父的机会少之又少。“有祖父在身边,以后谁都不能欺负了你去。”老太爷不住的看着她的脸,“我的小昭昭长大喽,比祖父还要高了。”魏月昭重重点头,弯起唇笑,“有祖父在,我...

主角:魏月昭谢珏   更新:2025-03-19 14:03: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魏月昭谢珏的其他类型小说《全家置我于死地,转身被世子截胡了全文》,由网络作家“公子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二日一大早,颐椿院便差人来请了。这几日魏月昭都窝在院子中养伤,并不知魏老太爷回来了。她胡乱洗簌了几下便匆匆跟着去了,这个时辰,老太爷正在看书。“祖父......”魏月昭鼻尖酸涩不止,忍不住红了眼。魏老太爷看向她,朝着她伸出手,“好孩子,快些过来。”她放下手中的书,眼眶有些湿润。魏月昭快步过去握住他的手,而老太爷也紧握,轻声叹气。她自幼与老太爷感情深厚,魏二爷逝世那年,她刚出生,娘亲无力赡养她,所以祖父祖母将她一同接到了庄子上住。直到五岁那年祖母病逝,她被接回家中。而后见祖父的机会少之又少。“有祖父在身边,以后谁都不能欺负了你去。”老太爷不住的看着她的脸,“我的小昭昭长大喽,比祖父还要高了。”魏月昭重重点头,弯起唇笑,“有祖父在,我...

《全家置我于死地,转身被世子截胡了全文》精彩片段

第二日一大早,颐椿院便差人来请了。
这几日魏月昭都窝在院子中养伤,并不知魏老太爷回来了。
她胡乱洗簌了几下便匆匆跟着去了,这个时辰,老太爷正在看书。
“祖父......”
魏月昭鼻尖酸涩不止,忍不住红了眼。
魏老太爷看向她,朝着她伸出手,“好孩子,快些过来。”
她放下手中的书,眼眶有些湿润。
魏月昭快步过去握住他的手,而老太爷也紧握,轻声叹气。
她自幼与老太爷感情深厚,魏二爷逝世那年,她刚出生,娘亲无力赡养她,所以祖父祖母将她一同接到了庄子上住。
直到五岁那年祖母病逝,她被接回家中。
而后见祖父的机会少之又少。
“有祖父在身边,以后谁都不能欺负了你去。”老太爷不住的看着她的脸,“我的小昭昭长大喽,比祖父还要高了。”
魏月昭重重点头,弯起唇笑,“有祖父在,我什么都不怕。”
“祖父以后定要一直陪在我身边。”
她也掉了泪,冰凉了许久的心似乎又热了起来。
魏老太爷细细打量了她一番这才又开口道:“昭昭,那些事我已知晓,祖父定会给你一个公道。”
“不过你得告诉祖父,你可真的不喜段家小子了?”
魏月昭一愣,这才想起自己曾当众说过这样的话。
不过喜不喜欢又有什么重要的?段砚淮喜欢的人是魏姝,与她有何关系?
若自己与祖父说还喜欢,那祖父必定要为她争取。
只怕那时候,一家子又要更恨她了。
她脖间哽咽,深吸一口气,甜甜一笑,“祖父,从前是我不懂事,不知何为喜欢。”
“我如今对段公子已谈不上喜欢了。”
魏老太爷眼神一亮,似乎觉得心中有什么放下。
“好好!不愧是我的孙女,拿得起放得下,那段家小子,不要也罢!”
“走啊砚淮!”
门外那人骤然停住的脚叫人愣住,魏瑾看向他,满脸疑惑。
魏老太爷继续道:“我听闻你说心悦谢世子可是真的?你们是如何相识的?”
谢珏此人心机深厚,叫人捉摸不透。
他听了那日的事后也心中觉得奇怪,难不成这谢世子是看上昭昭了?
若真是如此,昭昭嫁去谢家,那可太好了!
有两人进了门,静默在旁。
是魏瑾与段砚淮。
魏瑾心中还存着气,只以为是魏月昭因为说亲的事将老太爷从庄子上请了回来。
他上前恭敬行礼,“瑾儿给祖父请安。”
而段砚淮也行一礼,不卑不亢,“晚辈砚淮见过老太爷。”
他眉眼修长疏朗,衣摆如流云,屈身行礼时墨发弯垂一如既往的清贵逼人。
他从来都是这副不苟言笑的模样,从前魏月昭最喜逗他,想让他为自己笑,为自己乐。
可总是事与愿违。
段砚淮说罢退到一旁,眼角却晦暗的看向魏月昭。
魏瑾轻咳一声,怒目而视,“今日喜这个,明日心悦那个,你当自己的名节是何?”
他心中带气,说话毫不客气。
这般不顾自己名节,今后不仅婚事艰难,对魏家待嫁的女儿也会牵连。
她这是自己不好过,便要别人也不好过!
魏老太爷轻咳一声,目光带有点点警告。
魏月昭笑出声来,抬眼看向他,“不顾名节的人可不是我。”
魏瑾身形一滞。
说到底,是段砚淮变了心意,是姝儿半路杀出。
若没有姝儿,哪来这么多糟心事?
看着魏月昭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他只觉他们二人相隔千里,明明是最亲的兄妹,可却如陌生人一般。
段砚淮走上前来,打破僵局。
“听闻前几日老太爷得了风寒,如今可好些了?”
魏老太爷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这段家小子,手段可不一般。
段家虽出了个段贵妃,育有四皇子,可却还是日渐衰落。
直到段砚淮得了功名,陛下重视,后生可畏。
魏老太爷笑道:“劳段公子记挂老夫,风寒而已,早已无碍。”
段砚淮点点头,思索片刻。
陡然看向魏月昭,眸中有看不清的情绪,“魏二姑娘的伤,可好些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看向他。
魏月昭也一愣,皱眉不知该如何接话。
突如其来的的关心,差点让她自乱阵脚。
魏瑾眼神满是不解,招呼道:“时辰到了,先去用饭吧。”
而站在门外正欲进来的魏姝一下子红了眼,段砚淮为何会突然关心魏月昭?
难不成他的心里,还有她?
魏姝越想越心慌,那日段夫人只是来通个信说说亲,可并未提亲,甚至两家都未交换信物。
众人前去正厅用饭,魏姝躲在最后,柔声叫喊:“淮哥哥。”
段砚淮下意识抬眼看向与老太爷一同的魏月昭,心口一紧。
魏月昭此前唤他淮哥哥,可这次回来后却只唤他段公子。
他收回眼,温柔的转过身,“姝儿。”
“身子不好,怎么不多穿点?”
那一刹那,魏姝又感受到段砚淮对她的爱意。
他轻笑,解下身上的披风给她盖上,结了个漂亮的结,“若是着了风寒,可就不能去春日宴了。”
魏姝羞红了脸,他还是这样温柔。
她低下头,垂着的眼里满是期望,“淮哥哥,你......你什么时候来提亲?”
作为闺阁女子,如此相问已是不要脸面。
可她等不及了,她想尽快嫁给他。
少女羞的满脸红晕,段砚淮抬手为她挽过绒发,“快了。”
魏姝抿唇,却没看见段砚淮眼底的冰冷。
前厅处下人们早已备好了吃食,只等主人家享用。
魏老太爷不常回城,此番更是用心多备了许多菜品,众人也拥着老太爷坐上。
他牵着魏月昭的手,“昭昭,你就做祖父身边。”
“多吃点。”
此话一出,下人们立刻又备了凳子上来。
而老太爷只一扬手制止,秦毓便识趣的让了位置。
饭桌上众人心思各异,魏瑾也绷着一张脸坐下,强装温和。
想起近日的事,他有心想缓和与魏月昭的关系,便生硬的盛了碗团圆羹给她。

“再者,如今我们全家上下都哄着她,她就是太任性了......”
秦毓也点点头,同意此番话。
一旁的魏学淞深吸一口气,“母亲别气坏了身子。”
魏老太爷高声,“气不气坏如今还重要吗?你们真当我老头子是死的不成?竟还敢让阿昭替这养女受过?”
“我常年在庄子,可眼不瞎耳不聋,更不是什么傻的!”
魏瑾没想到老太爷还知道了这事。
这事他们做的确实欠妥,可他们都已道过歉了,而看阿昭的样子,也不愿深究。
魏学淞沉下气来,“父亲,那实属无奈之举。”
“阿昭是魏府嫡女,就算入狱也无人敢对她怎么样,可姝儿不同......”
“如何不同?”
魏老太爷捏紧手心:“阿昭大张旗鼓的回来,如今郾城上下相传,我们魏府心思恶毒,专宠养女,搓磨嫡女!”
“若传到陛下耳朵里,你的职位还要不要了?”她看向魏瑾,“你那大理寺司直别想去了!”
“咱们魏家,不等陛下开门,自个儿收拾了东西搬回老家?”
魏瑾和魏学淞顿时面如猪肝。
是他们愚笨,当时只想着保下魏姝,竟没想到这点。
魏老太爷轻哼一声,看向秦毓,“你也是个不称职的,分不清孰轻孰重,阿昭可是你亲生的,那可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怎么忍心的?!”
秦毓心口一震,直起身重重握紧椅柄。
“她受了天大的冤枉和委屈,回来后还受了家法,你们这群没心肝的!”魏老太爷继续道:“不知她又是怎么和谢世子攀上了,若就着这层关系一纸状告,敲响冤鼓,我们魏府便是真的完了!”
他的话让在座的一席人都沉默。
魏瑾更是白了一张脸,他从未想到这一层。
“祖父,我,我......”
他不过是作为兄长管教她而已。
他自幼娇宠她长大,将她养成如今这娇蛮跋扈的模样,与他处处作对,心思恶毒。
可归根结底,她都是他的妹妹。
魏姝眼睛红肿,哽咽道,“祖父,我去向阿昭道歉,求她原谅......”
魏老太爷冷嗤,“你当然得去!”
“你不仅要去,还要拿出你十成十的心意,要让天下人都知道!”
“只是不是现在去!得找机会......”
说完冷瞥了她一眼,直看的她心头发慌。
此女心机深重,他活了这大半辈子,一眼便看出她不安好心。
若她乖乖当个魏府小姐,安分度日,那可留她一命!若她想使什么坏,可别怪他狠心了!
魏姝面色苍白,唇色尽失。
“是。”她重重的磕下一头,踉跄着站起来,骤然头晕目眩。
魏瑾连忙扶住她,“慢点,阿兄陪你一起去!”
他搀着她缓缓走出去,到门外时,她似是再也忍不住,抱着魏瑾的手臂哭了出来。
那番委屈又可怜。
“阿兄,都是我的错......”
“若当初娘亲和爹爹没有将我接回来,事情便不会这样了,都是我的错,我早该在十岁那年就死了!”
“我一定会得到她的原谅,哪怕要我死......”
魏瑾轻抚着她的头发,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
“届时我和你一起去给阿昭道个歉,她虽刁蛮任性,可最是心软,不会生多大的气的。”
外面口耳相传,难保有人故意为之。
待他处理好,说破天了去那也只不过是家事而已。
魏姝还在小声啜泣着,心中却是恨极了魏月昭。
她都布了这么多年的局了,怎可能功亏一篑?
事情发展的顺利,怪只怪魏月昭从大狱出来就像看了一个人,竟还碰巧猜到自己入禁地的目的?
那事隐秘,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若真到万不得已,便只能......
......
另一边。
待众人离去魏老太爷这才深叹一口气,一旁的小厮奉上茶水。
“老太爷,查到了。”
秦家在江南那可是有头有脸说得上话的人家。
若不是秦毓看上魏学淞,那亲家是万万不会让她入官家的,更不会让她离了江南远赴千里来到郾城。
此时快要入夜,只有桌上一盏暗暗的烛火燃着,摆在八仙台上的香炉缓缓冒着浅烟,屋子中满是淡淡的檀香。
“老太爷,大爷确实.....”
周嬷嬷不忍心说下去,顿了顿,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来。
“打听来的消息说是柳家的女儿,柳家无男,柳大人辞官后没多久就暴病身亡了,大爷刚入朝为官时曾和柳大人一同处过事,许是那时候就与那柳敏暗生情愫。”
“柳大人辞官回乡不过一年便身亡,留着年轻貌美的女儿在世上,想必是那柳敏攀上的大爷。”
魏老太爷怒道:“这个孽障!妾室尚且不说,到了这般年纪,想纳个妾也无可厚非,只是魏姝真的是他跟这个腌臜货生的?”
小厮摇头,“已派人去查过了,虽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可确定的便是魏姝是大爷的女儿......”
魏老太爷点点头,“她多大了?”
“正正的比二姑娘大上一岁。”
魏老太爷怒及反笑,“好!好!好!果真是见不得人的东西,藏着掩着也不敢公之于众,还假成捡的孤儿,真是不嫌丢人现眼!”
魏月昭的生辰在冬月初一,没想到,魏学淞这么不顾颜面,居然在外留了条孽种!
魏老太爷气的胸口像是憋了团火,噌噌的往上涨。
自秦毓嫁入他魏家,带来了多少金银财产,养着这一大家子,没想到自己的夫君竟是如此!
当初他将秦毓迎娶入府,靠的本来就不是自己!
若是让秦毓知道,闹到公堂和离可怎么办?
“那柳敏现在何处?”
小厮轻叹一口气,“大爷花了大价钱在城中买了一处宅子,正养着呢。”
魏老太爷紧紧咬着银牙,气的直锤心口。
“老太爷,您别为了那样的事儿伤了身子,不值当。”
“我当然知道不值当!若学淞真要迎她过府可该如何是好?”
老太爷血气一阵一阵的往头上涌。
满郾城多少人想看魏府的笑话,偏生秦毓和魏瑾也是个脑子拎不清的。
真是作孽!
......

魏月昭深吸一口气,若自己大吵大闹,不仅闹得人尽皆知府中无面,还会累得陛下朝中责怪爹爹没有肃清家事,爹爹必定会将她禁闭管教。
若在这期间,柳敏顺利进了魏府,此后世人只识魏府嫡女魏姝,完全不知当年魏月昭了。
她皱眉思索,渐悟自己该如何将这颗“碎牙”咽下去。
“我得一击毙命,让她们措手不及丝毫不能翻身。”
魏月昭手心微紧,微微皱眉。
见她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谢珏悬着的心也落下。
名义上的未婚妻,他可不想看着她入火海。
“你得找个最合适的机会当作切口。”
“将种子埋下,待整件事情发酵,你只需等待它长成参天大树。”
谢珏轻笑一声,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叩着茶杯,杯中的君山银针早已渐凉。
魏月昭微微闭上眼,在脑中快速思考,再睁开时双眼明亮。
“姑娘,林姑娘来了。”
“林姑娘?”魏月昭一愣神,在脑中思索一番这才想起来,青桃说的是段夫人的侄女,段砚淮的表妹。
段夫人是在乡下与段老爷认识的,她于危难中救了段家嫡子,段老爷重情义,便娶了她。
听段夫人说林允薇自幼身世惨重,八岁时便父母双亡,段夫人怜惜她,也念及是娘家血脉,便接了她到段府千金小姐般的养着。
魏月昭喜欢段砚淮,爱屋及乌,自然也与林允薇颇为亲近些。
外间传来一阵吵闹,白寻背上背着流光黑金剑,正插着腰杵在门口。
“这是哪里来的外男,怎么会在魏月昭的院子里?”
林允薇张嘴尖叫,“她如此爱慕我表哥,私下怎得这么不守规矩,竟放任外男在此,难道当我表哥是空气不成?”
“魏月昭,你出来,你这不要脸的......”
她一阵破骂,所言不堪入耳。
“这位姑娘请慎言,我乃玄衣卫,奉常宁世子之命办案。”
白寻从门前走了出来,面色冰冷。
“你.......你是玄衣卫.....的人?”
林允薇顿时吓得面色发白。
玄衣卫率属于诏狱司,做事心狠手辣,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手段极其残忍。
“我....我是来找魏月昭的,我是段府的姑娘,我表哥是魏月昭的心上人,我不与你说,你将她叫出来........”
“再说你就算是玄衣卫得人你也不能随意杀人,你一个外男在此,谁知道与魏月昭有没有什么苟且.........”
白寻面色一暗,立时便将背上得流光黑金剑握在手中,剑锋寒光乍现。
林允薇吓得紧闭了嘴,步伐僵硬得向后靠去。
白寻见此再未理会她,自顾自的靠在廊柱上瞌上了眼。
过了片刻,青桃才从屋内出来将林允薇引至西房厅。
谢珏眼底暗云涌入,下颚紧绷。
魏月昭忽然道:
“我想自己动手,这一切由我开始,自然得有我结束。”
魏月昭眸色一冷,以前林允薇可没少给自己下眼药。
她每次来都谈及段府世家大族,府内清廉,魏月昭作为将要入府段家儿媳,自该为了段府着想,每次离开时更是讨了不少便宜。
这一回,可不会让她再骗。
谢珏闻言看向她,小姑娘面色苍白,眼底满是倔强。
“我必不会让他们逍遥太久,我会亲手.....一个一个解决!”
曾经有多天真,现在就有多可笑。
她原以为能和段砚淮共赴未来,白头偕老,岂料他抛弃她,厌恶她,让她成为整个郾城得笑柄。
原以为魏府会是自己的靠山,永远为自己保驾护航,岂料她只是一粒尘埃,能被随时销毁的尘埃。
靠人不如靠己,失去的,她都会夺回来!
谢珏抿着唇,忽地站起身来揉了揉她的头顶,神情温和。
“去做吧,我在,谁也伤不了你。”
魏月昭安静了一瞬,再抬眼时谢珏又恢复了一副风流纨绔的样子,半掩星眸,面上自是俊美无邪。
...........
魏月昭到西房厅时,林允薇正翘着腿在案前吃着小食,那是一个恣意自在。
甫一见到魏月昭林允薇便高声道:“昭姐姐,我原以为是他们骗我,没想到竟是真的,你真的完好无损从大狱出来了?”
她左看右看,似是不信。
魏月昭坐定,面色如常,甚至眼都未眨一下。
青桃不悦的看向林允薇,开口道:“林姑娘,我家姑娘成了这副模样,怎得瞧着你开心的很?!”
“放肆!”林允薇重重的放下手中的吃食,不满的看向青桃,“这里哪有你一个下人可开口说话的地,小心本姑娘撕烂你的嘴!”
“她哪里说错了?”魏月昭掩着唇,面色委屈,“允薇,你我多日未见,没想到你竟一点都不关心我可有受伤?看起来还有些幸灾乐祸?!”
林允薇一噎,干笑一声,“昭姐姐,我这不是关心则乱吗?”
她眼神瞟了瞟昭安额头上的疤痕,“昭姐姐,你这额上是不是破相了?”
魏月昭摸了摸额头,这是回来那天爹爹用杯盏砸的。
她状似难过的低下头。
林允薇简直想要仰天长啸三百下。
老天对她不薄,魏月昭竟毁了容!
“允薇说的这是哪里的话?我这伤再过个几日,便好了。”魏月昭低低的笑了几声,“幸好啊,这次生死之间,让我看穿了很多事呢!”
让她知道身边人人面兽心,都是些披着羊皮的狼!
可笑她从前竟为了段砚淮而去讨好林允薇,念着她也算是段家人,对她百般千般的好。
“哎呀昭姐姐,我们不说那些了!”林允薇凑上前来,“我今天来就是和你说一声,三月后我要去参加段贵妃设的金玉满园宴,我过几日便去珍满堂和宝蕴衣庄那些个铺面挑些能用得上的东西!”
“你吩咐一声,让他们将郾城最好的拿出来给我挑。”
“此次前去的城中贵女颇多,我得好好打扮打扮,必不能丢了段府的脸面!”
魏月昭静静的听了一瞬,未曾搭话。

姜汤暖胃,却不暖心。
心中的钝痛愈来愈盛,看着墙上的画像,魏月昭再忍不住,起身唰——地撕下。
她弯身从床下拉出一个锦盒。
锦盒似乎已有些年岁,才一月的时间,就布满了灰尘。
她伸手拂了拂,灰迷了眼,有些发酸。
这些,是她的记忆。
魏瑾自幼擅丹青,为她所作下的画数不胜数。
魏月昭一幅一幅的翻着,有小时候爹将她举高,娘在一旁笑的画;有他们兄妹二人一起读书写字的画;还有她喝苦药眼睛肿成桃子一样的画......
那些记忆萦绕在脑海,呈现在眼前。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她将画像扔进火盆,顷刻间便燃了起来。
火舌愈来愈艳。
“魏月昭!你又想干什么?!”
魏瑾破门而入时正好看见这一幕,顿时噤了声。
反应过来后大步过来掀翻火盆,眸中流露出一丝困惑,“你这是做什么?”
他目露心疼,嘴唇竟有一丝颤抖,看着不断被烧灭的画像他忍不住上手去扑灭。
魏月昭将最后一幅画扔进去,面色平静,“画纸太旧了,我不喜欢。”
魏瑾下意识的去扑灭最后一幅,可到最后却还是被烧的只剩一角,那一角正好是魏月昭灿烂的笑容,虽布满纸灰,可却明亮。
“你太任性了!虽画纸破旧,可这是我们自幼长大的回忆,你竟将它们烧得一干二净!”
他似乎气急,蹲下身不断地看着满地的灰烬,眼眶都红了。
好一副兄妹情深的模样。
魏月昭没说话,倒是有些想笑。
这些回忆越多,她的心就越痛。
因为这一切昭示着她从前多么的可笑。
“阿兄这是来干什么?”
魏瑾心口堵着气,这才想起此行来的目的,微微直起身子满脸倨傲。
“哼!你的丫鬟说你病了,我赶过来却见你好端端的在这烧画!我果然没猜错,你就是装的!”
“阿昭,如今你也长大了,能不能别总是这么任性?”
他还以为她真的生病了,急急忙忙带了药过来。
一番动作好似要花光魏月昭所有的力气,她忍着痛坐下,不想过多解释,勾起唇,“多谢阿兄的关心。”
看着她这副样子,魏瑾面色露出一丝愧疚。
他确实下手重了些。
可这还不是怪阿昭口无遮拦?若她没说那些话,他何故会动手。
魏瑾心口一软,从怀中掏出几瓶药来放在桌上。
“对你动用家法是阿兄的不对,阿兄向你道歉。”
“这些药是特意为你寻的,不会留下疤痕,你且先用着。”
他背对着魏月昭,别扭的开口,“若不够,我再为你寻来。”
魏月昭看着桌上的药,只觉刺眼,“劳阿兄费心了。”
魏瑾点头,“那你先好好养伤。”
等他一走,魏月昭便将桌上的药瓶一股脑的扔了出去。
药瓶碎裂,他们的之间的感情,就如这碎片,拼凑不起。
青桃不敢出声,默默将碎片扫净,可眼泪却大滴大滴的掉。
魏月昭轻叹,噗嗤一笑。
青桃这才扬起头看了看她,“姑娘,您与公子置什么气?这药对您的伤有好处,那您就留下用便是。”
“万事儿您自己排在前头,不管是何居心,您只管将好的留下便是......”
小丫头抽抽噎噎,抹了一把又一把的泪。
魏月昭安抚了几句,却见院外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人。
她声形一僵,那是段砚淮的人。
院门没关紧,竹青捧着锦盒,不住的向里张望。
“魏二姑娘?魏二姑娘!”
青桃连忙走了出去,皱着眉正欲关门。
竹青急的拉住门柄,“劳烦通传一声,我奉我家公子之名,特来探望二姑娘。”
青桃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神情不耐。
原来这就是那负心汉的手下,看着就讨厌得很,“我家姑娘身子不爽利,请回吧!”
竹青愣住,他这还是头一回被挡在门外,之前来的哪一次不是魏二姑娘巴巴儿地请着进去?
二姑娘对他家公子痴情,连带着他们这些下人也得了好。
他握紧锦盒,再高声道:“我是段家的长随,此番奉公子之命,特来探望!”
青桃砰的关上门,回房复命。
不过片刻又开了门,伸出手,“拿来吧!”
竹青递了上去,小声嘟囔,“真是没教养,我家公子好心来探望,她却闭门不见,难怪不得喜爱!”
他自顾说着,陡然间却见迎面来的扫帚。
虽躲得快,可却还是被扫帚刮花了脸。
“实在抱歉,我还以为门外有垃圾呢,这才拿了扫帚。”青桃皮笑肉不笑,“原来那不是垃圾,是你的嘴!臭气熏天!”
竹青踉跄了几步,险些跌坐在地上。
“你你你......泼妇!”
青桃举起扫帚,果真是跟着那伪君子久了,连骂人的话都那么毫无杀伤力。
她跟着房内魏月昭的口吻,学着她一字一句道:
“我家姑娘与你家公子什么关系?竟惹得他来探望?探望便罢了,却派了这么个不知轻重的人来?”
“虽你家公子是个伪君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也别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难不成他是想两全其美,将两位姑娘都娶回去?”
“你也回去劝劝你家公子,我家姑娘从前那些权当喂了狗,那天早已碎玉断情,今后可别来上赶着当狗!”
“咱们院里,有一条狗就够了!”
一番话,说的竹青哑口无言。
墙角的大白衬景的汪汪哼唧了几声,接着垂下头继续睡觉。
他涨红了脸,几欲开口都说不出话来。
最后只得拂袖而去。
行至墙下,却被一锦盒正中脑袋,他哎哟一声,那锦盒竟是刚刚送出的那盒。
他将锦盒抱起,对着墙头大喊:
“魏二姑娘此番可别后悔,我家公子可是给足了您脸面,是你自个儿不要的!”
“我这就去禀了话,今后......”
话还没说完,一盆泔水迎面浇下。
他彻底没了声,踉跄着逃了出去。
魏月昭静靠在椅上,闭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青桃兴奋地跑了进来,正准备说话,可最终却只往她的手里放了一个汤婆子。
“姑娘,奴婢今后护着你。”
魏月昭指尖微曲,手心一片热意,眼角却流下一滴泪。
手心滚烫,泪也滚烫。

魏月昭伸出手,两腕间满是伤痕,稍稍一动便又渗出了血,甚是凄惨。
看着她疼得皱眉,谢珏收了骨扇,面色冷了几分。
众人一片唏嘘,窃窃私语。
“你说什么?”秦毓只觉脑子一片眩晕。
心疾之药,居然是用阿昭的血!
魏姝紧捏着帕子,手心里满是细汗,眼神慌乱。
秦毓连忙捧起她的手,看着伤痕,泪又润湿了双眼,心中泛起细密的悔意。
只恨自己这一月来竟听从他人之言,要好好磨磨她的性子,不可探望!
“阿兄,你多次取血,看着我这样,可会心疼半分?”
“魏姝,用着我的血,你可舒服?”
听此问,魏瑾面色难看,陡然一白。
而魏姝也面色涨红,眼底满是羞愤。
“母亲......这不关阿姝的事,是我执意如此,阿姝的心疾药石无医,我只能出此下策了!”
他压低声音:“况且......况且也并未取多少,都是阿昭小题大做引人注目罢了!”
这话恍若暗沟里的阴私,昭示天下。
在场的众人叹气,神色各异,目光聚焦在他的身上,如芒刺背。
秦毓手脚慌乱,她扬手便给了魏瑾一巴掌,满眼不可置信。
“她可是你妹妹!是我十月怀胎,如珠似宝宠着长大的女儿!”
“你的心是铁做的不成?!”
秦毓气得发抖,仿佛是真的为她出气。
可只有魏月昭知道,娘亲确实怒不可遏,可这却事关魏姝的心疾,到最后还不是默认取血入药。
他们会劝她大度,让她不要任性。
真是虚伪。
虚伪至极。
“阿娘,这不是阿兄的错,他都是为了我......”魏姝连忙上前护住魏瑾,哭喊着摇头,
“这事非我们本意,妹妹从我身上取回便是,反正我这心疾治不好了,终有一死。”
魏月昭满脸厌恶,她心中一凛。
高声道:“好!”
谢珏原本眉目疏淡慵懒至极,此刻却陡然来了精神。
唇色殷红,双眸狭长,面上带着些许戏谑的笑意。
他收回扇子,将身侧的短刀遥遥扔了过去,刀身刻着龙纹,寒光凛冽,刀刃更是薄如蝉翼,触手即伤。
魏月昭稳稳接住,一看便知这刀不是凡品,她三步作两步,伸手擒住魏姝的手臂。
魏姝打定主意她不敢伤她,还在满脸赴死的模样。
她冷笑一声。
刀刃翻转,在阳光下闪着光芒,下一瞬,鲜血就喷了出来。
一阵刺痛间,魏姝惊声尖叫。
魏月昭可不惯她,又死死抓住她另一只手,一刀刺了下去。
“魏月昭!”
一声怒喝,段砚淮站在门口。
他依旧满身清隽,温润如玉,只是看见她腕间的血时时目光一刺,而后焦急地向魏姝走去。
魏姝顷刻间便红了眼,声色哽咽:“淮哥哥......”
他看着魏姝眼底浓浓的心疼,看向魏月昭时却极致冷漠。
魏月昭笑出声来,真是郎情妾意,好一出戏。
她从前,真的很喜欢段砚淮,他们自幼一起长大,是亲梅竹马,是她的心上人。
他不喜闹,她便拘了性子默默陪他看书。
他信佛,她便月月上寒山寺烧香拜佛。
她追随在他的身后,只为他回头看她一眼。
可直到魏姝的出现她才明白,段砚淮还能有如此一面。
魏姝叫的凄惨,生生忍住想要杀了魏月昭的念头,反而不顾疼痛抓住魏瑾的袖口。
“阿兄,你别怪妹妹,她只是心有怨气…这是我欠她的…”
“众人看戏,我魏府不能......”
董毓吓得全身发抖,被身旁的婆子扶着才没摔倒在地。
魏瑾大吼:“府医!快传府医!”
看着魏姝娇柔的几欲晕厥,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他眸中怒火更盛。
今日这般行径,阿姝却还想着顾住府中面子,不让外人看了笑话。
反观月昭,满脸不嫌事大的样子,一副小人做派,果然比不上阿姝。
他从前,真该好好教训她!
魏月昭握着刀柄满脸狠意,身后只有谢珏一人。
而魏姝哭的梨花带雨,身后却是她至亲至爱的家人。
特别是腰间那枚玉佩晃的刺眼。
很显然,是段砚淮送的。
与她及笄时段砚淮送给她的,一摸一样。
魏月昭扯出怀间的那枚玉佩,在段砚淮怔愣的目光中,猛地砸在地上。
白玉似珠,碎于泥地。
她看向段砚淮,“古有割袍断义,今有碎玉断情。”
看清她在干什么后,段砚淮面色一变,急忙走了过来,“你疯了?!”
向来冷静的他却下意识的去捡地上的碎玉,划伤了手都不停。
“果真顽劣,你这次又想耍什么花招?”
段砚淮拧紧眉心,眼底却有淡淡的疑惑,他还不习惯她的冷淡,以为还在闹脾气。
他冷哼一声,却没再管魏姝,甩袖离去。
魏姝双腕已被医官包扎好了,哭得稀里哗啦。
魏月昭此番大张旗鼓,不但无人指责,还博了一圈同情,明明她什么都有了,却还要和自己争抢!
而魏瑾已被怒气冲昏头脑,扬手便要扇下来。
只是这一次,扬起的手被谢珏拦了下来。
男人眸色清寒,长身玉立地挡在魏月昭身前,扬声道:“小魏大人!”
魏瑾不知自己妹妹何时与他相交,他们侯府可惹不起。
“魏二姑娘回府这大喜的日子,大家得高兴点儿。”
魏姝慌乱中抬头,只见谢珏似笑里藏刀,她差点忘了,他可是随时能要了她的命。
毕竟在这郾城,除了陛下谁敢反他?
魏姝噤了声,咬着下唇匆匆跑了进去。
今日的桩桩件件不过一天就会被传至大街小巷,她如此大张旗鼓,便是要他们知道,她魏月昭,不欠魏姝什么。
谢珏对着她勾了勾唇角,“短刀赠予魏二姑娘,就当,回府礼了。”
北风呼啸而过,扬起他的衣袂。
踏至行阶处,朱红白玉腰带下玲珑腰佩随着风一阵飘飞。
“阿娘知你心中有怨,纵然是你阿兄做得不周全,可你也还回来了,我定会替你好好教训他。”
“往后我们一家人便好好过,还和从前一样。”
“你乖一些。”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