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如月林若棠的其他类型小说《贬妻为妾要她忍?扭头爬墙摄政王全文》,由网络作家“德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隆冬枯树,积雪成冰。林若棠披着大红绉面滚白狐狸鹤氅,侧坐廊下,红泥小炉烹着茶,她端起一杯慢慢喝着。看着她不紧不慢的样子,站在边上的王嬷嬷快急出汗来。“夫人,大小姐已经在雪地里站了一个时辰,再站下去怕是要出事了啊!”“大小姐是您的嫡姐,她若能进门成为平妻,必带着雄厚的嫁妆,助侯府昌盛,倒时也是您的荣光啊。”林若棠淡淡的看了一眼王嬷嬷。上一世,她就是听了王嬷嬷的话,让林如月进门。结果,林如月不到十月,就诞下了侯府长子,而她七年无所出,降妻为妾,最后更是被陷害与小叔有染,寒冬腊月,沉潭而死。那天,她被捆绑着手脚,压至寒潭边。林如月高坐轿撵之上,丫鬟掀开帘子,她扶着肚子居高临下看着她。“林若棠,你可知你为何七年无所出?”“因为侯爷说,你一个...
《贬妻为妾要她忍?扭头爬墙摄政王全文》精彩片段
隆冬枯树,积雪成冰。
林若棠披着大红绉面滚白狐狸鹤氅,侧坐廊下,红泥小炉烹着茶,她端起一杯慢慢喝着。
看着她不紧不慢的样子,站在边上的王嬷嬷快急出汗来。
“夫人,大小姐已经在雪地里站了一个时辰,再站下去怕是要出事了啊!”
“大小姐是您的嫡姐,她若能进门成为平妻,必带着雄厚的嫁妆,助侯府昌盛,倒时也是您的荣光啊。”
林若棠淡淡的看了一眼王嬷嬷。
上一世,她就是听了王嬷嬷的话,让林如月进门。
结果,林如月不到十月,就诞下了侯府长子,而她七年无所出,降妻为妾,最后更是被陷害与小叔有染,寒冬腊月,沉潭而死。
那天,她被捆绑着手脚,压至寒潭边。
林如月高坐轿撵之上,丫鬟掀开帘子,她扶着肚子居高临下看着她。
“林若棠,你可知你为何七年无所出?”
“因为侯爷说,你一个庶女,不配生他的孩子!你怀第一个孩子的时候,他亲手喂你喝的安胎药,是绝嗣汤,一碗下去,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怀孕了。”
“呵呵呵......林若棠,想不到吧?你自诩努力就能改变一切?用嫁妆做生意贴补侯府,新修府邸,助侯爷入仕,成为上京新贵!你以为这样,他就能感激,你就能享一世荣华?可侯爷觉得你丢人!”
“林若棠,我告诉你,稚鸡就是稚鸡,永远不会飞上枝头变凤凰!永远只配被我踩在脚下!”
“扔下去!”
随着林如月一声令下,她便被王嬷嬷带着人,扔了下去。
那时也是这样的隆冬,潭水比雪冷。
林若棠搁下茶盏,拢了拢鹤氅。
“走吧,去看看。”
“是,夫人!”王嬷嬷语气里难掩喜色。
跟在身后的大丫鬟白芷气的咬牙,另一个大丫鬟绿梅幸灾乐祸。
林若棠垂眸,看在眼里。
上一世她竟忘了王嬷嬷是嫡母拨给她的陪嫁,而绿梅则是王嬷嬷的女儿,又怎会真心呢?
......
外院。
林如月穿着单薄,雪簌簌落了满头,小脸冻得通红,浑身瑟瑟发抖。
盛晏心疼的搓了搓她的手。
“如月,快进屋吧,再这么站下去你身体会吃不消的。”
“不行,是我对不起妹妹,我要在这里求妹妹原谅。侯爷,你别管我......”
林如月抬手推了一把盛晏,软弱无力的倒进他怀里。
“如月!如月!”
林若棠缓缓而来。
盛晏一眼看见她身上的大红面鶴氅就显得格外刺眼。
“林若棠!你嫡姐站在雪中求你,你却故意这么久才来,我没想到,你竟这么狠毒?”
林如月虚弱的按住盛晏的手腕,摇了摇头。
“侯爷,不要怪妹妹......咳咳......”
“侯爷误会了,我这也是刚从铺子里回来,还没落脚,就过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林若棠浅浅一笑,装作什么都不知似得开。
缩在盛晏怀里的林如月皱眉,不满的瞪了一眼王嬷嬷。
王嬷嬷一慌:“老奴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前就从铺子里唤我回来,却也没说是为什么,若是早说姐姐来了,我肯定早早回来。”
林若棠直接打断王嬷嬷的话,上前扶住林如月冰凉的手。
“姐姐,这是怎么了?怎么站在我家院子里,还与我夫君这般亲密?若是叫人看见了,岂不误会?”
王嬷嬷抿唇,不好再开口。
林如月气的一噎,轻轻扯了扯盛晏的衣袖求救。
盛晏赶紧将林如月护在怀里。
“既然王嬷嬷没告诉你,那本候就亲自告诉你!”
“本候爱上如月了 ,本候要娶如月,抬她为平妻。如月是你嫡姐,做平妻,不算辱没你,等她过门,她执东府中馈,你执西府中馈,各不干涉!”
东府便是侯府。
而西府则是旁支。
最主要的是,她入府的时候,东府一穷二白,残瓦破壁,杂草丛生,现如今的东府红墙金瓦映日成辉,气派非凡。
他怎么能这么轻松的提出来?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我还要多谢侯爷的安排?”
“我若是不愿呢?”
林若棠浅笑。
盛晏蹙眉,声音一扬:“不愿?你凭什么不愿,你一个抛头露面、终日与商贩打交道的庶女,七年无所出,让你当平妻,是抬举你!你若不愿,那便降妻为妾!”
林若棠又看向林如月。
“这是姐姐的意思?”
林如月连忙摇头:“不,不是的,妹妹。只要妹妹愿意成全我和侯爷,做妻做妾我都愿意,我只想和侯爷在一起。”
说罢,林如月抬头,满是柔情的看着盛晏。
直叫盛晏的心看化了。
他旁若无人的握住林如月的手:“我怎么可能叫你做妾呢。”
王嬷嬷适时的擦了擦泪:“好一对苦命鸳鸯,夫人,都是自家姐妹,何必呢。”
林若棠嗤笑。
“好,好一对有情人。”
“那我便成全你们,盛晏,和离吧!”
盛晏诧异了一下。
和离?林若棠居然要和离?
以她软弱性子,不应该难以接受,却忍辱负重不得不接受么?
怎么现在,竟直接提出和离?
哼,不过也好,这样一来,就可以娶如月入府,当嫡妻了。
有了林阁老嫡孙女当嫡妻,就再也不会有人嘲笑他。
盛晏轻嗤一声,就要应下和离。
林如月急了,轻扯了一下盛晏的衣袖,朝着王嬷嬷暗示了一眼。
王嬷嬷连忙开口劝道。
“夫人,您又说胡话了不是。这高门侯府人家,哪有说和离就和离的,况且和离后,您一个妇道人家,身后那么大的产业,没有侯府倚靠,怎么支撑?”
盛晏眼睫一眯。
差点忘了,林若棠手里的产业,都是她用嫁妆经营得来的私产,和离可以全部带走。
到时候,侯府可就剩下一个空壳子了。
“不行,不能和离!”盛晏声音一扬,冷呵,“我堂堂侯府,不能和离,只能休妻!”
休妻,林若棠就带不走那些产业了。
林若棠眉头一挑:“我乃明媒正娶的正妻,请问夫君,凭何休我?”
“你七年无所出,此为无子。你让母亲无法享天伦之乐,此为不孝。你不许本候抬如月入府为平妻,此为善妒。你连犯七出三条,无子、不孝、善妒,本候凭什么不休你?”
盛晏冷哼甩袖。
绿梅气的咬牙,却也自知失礼,不再多说什么。
林若棠淡淡的看着绿梅,回想起上一世。
绿梅趁着林如月怀孕,找了个时机,趁着盛晏醉酒,悄悄爬床。
等盛晏睡醒之后,看见身边的人是绿梅,还以为是她设计绿梅分林如月的宠,惹得盛晏更加厌恶她。
想到这里,林若棠抬手扶住绿梅的手,径直问道。
“绿梅,你是不是喜欢侯爷?”
绿梅的脸颊一烫,眼睛一慌,微微福身:“奴婢......奴婢没有。”
林若棠笑了笑:“喜欢也没什么的。正如你说,侯爷这样的家世、这样的相貌,哪个女子瞧了不会心生欢喜?
“更何况你是我的陪嫁丫鬟,自古陪嫁丫鬟便有资格在主母不方便的时候,替主母伺候老爷的。如果你有心,今夜侯爷难眠,你便替我送碗热汤过去吧。”
绿梅心里咯噔一声,聪明如她,怎会不明白林若棠话中意思?
她抬头悄悄看了一眼林若棠,对上她沉静的眼睛,她好似被烫了一下,赶紧收回眼神。
明天便是大小姐入府的日子。
她今天去找侯爷,岂不是在打大小姐的脸?若是大小姐知道了,定不会放过自己。
可若不趁着此次机会,等到大小姐入府,怕是就没机会了。
绿梅思虑再三,还是朝着林若棠福了福身。
“谢夫人。”
她端着茶盏转身离去。
林若棠理着裙摆,坐下继续练字。
白芷忍不住道:“夫人,恕奴婢愚钝,就算您要和离,也不必将绿梅往侯爷跟前推啊。绿梅那样的人,若是叫她爬床成功,怕是比大小姐还要过分一万倍。”
“过分岂不更好?我又不与她争宠,她过分也过分不到我的头上。”林若棠道。
白芷恍然大悟,夫人这是要坐山观虎斗。
“夫人真是聪慧。”
“行了,帮我磨墨。”林若棠笑着用笔杆轻敲白芷的前额。
“是。”
白芷应声。
林若棠朝着窗外看了一眼。
夜深,风雪更甚。
上一世她的一切痛苦,源于对盛晏的在乎。
因为对盛晏在乎,致使她眼蒙尘,心蒙尘,计较恩爱得失,卑微讨好,隐忍退让。
这一世她不在乎了,前世的那些刺向她的刀,终将变成她手中的韧。
林若棠执笔在纸上落下: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
盛晏回了主院,却不知道为何,竟怎么也睡不着,一闭上眼,脑海里就自然浮现出林若棠的那张沉静的脸。
‘咚咚’门敲响了两声。
绿梅端着小盅,候在外面。
“侯爷,夫人令奴婢送汤来。”
盛晏掀开被子,坐起身,心里微微得意。
看来是林若棠知道本候不开心,令人送汤来哄本候了。
“进来。”
绿梅推门,轻身进去。
她换了身比平时更为华贵的绿衫,头发也精心梳过,还戴上了一枚垒金丝的发簪。
然而,她花尽心思打扮,盛晏却没并没有看出她有哪里不同。
只从她手里接过汤,掀开看了一眼。
“这汤是你家夫人炖的?”
绿梅心里泛酸,微咬贝齿,抬眸含情脉脉的看向盛晏。
“回侯爷,是夫人亲手炖的。”
盛晏顿时满意的点头,送到嘴边,轻轻吹了吹,然后一口气喝完。
热汤入腹,竟比平常还觉得暖和。
从肺腑一路蔓延到四肢,乃至整个人都有种饱胀感。
盛晏抬手扯了一下衣领。
绿梅一喜,连忙从盛晏的手里,接过小盅,放置一边,然后大着胆子上前,“奴婢,伺候侯爷更衣。”
她抬手伸向盛晏的腰间。
盛晏一恼,本想推开绿梅。
却只见绿梅俯身间,领口穿的宽松,露出一截藕白的脖颈。
盛晏鬼使神差的扣住绿梅的手腕,将她一扯。
绿梅低呼一声,心中大喜,迫不及待、使出浑身解数的迎了上去。
林若棠一篇心经抄完,收了纸笔,起身拢了拢袖子。
“差不多了,我们去主院吧。把王嬷嬷唤上。”
“是。”
白芷转身朝着耳房走去。
像王嬷嬷这样的陪嫁嬷嬷,按道理要和她一样,贴身伺候在夫人跟前的。
夫人心善,顾念她年岁大了,入夜不用伺候在跟前。
白芷去唤,王嬷嬷还嘟囔这么晚了还要唤她起来,白芷直接回怼一通,气的王嬷嬷狠狠挖了白芷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起身。
一行人朝着主院而去。
到了屋子外面,林若棠朝着里面喊了一声。
“夫君,久等了。”
盛晏睁开眼,看着怀里的人,惊了一下,忙的用力推开。
绿梅猝不及防,竟被直接推下床,白花花的摔倒在地。
门,‘嘎吱’一声被推开,白芷掀开帘子,林若棠跨步进去。
便瞧见眼前这一幕。
林若棠假意惊愕捂嘴:“夫君,你!”
盛晏想起绿梅先前的穿的衣裳,反应过来,朝着绿梅厉呵。
“贱人!你设计本候爬床!”
绿梅连忙慌乱磕头:“侯爷误会,是夫人、夫人让我来伺候您的?”
王嬷嬷本十分难堪,但事已至此,也只好帮自家闺女。
“夫人,老奴自知您忌惮大小姐即将入府,但您怎好在这个时候,让绿梅做这档子事,您这样......不是在打大小姐的脸么?”
盛晏骤然看向林若棠,眼底浮现出浓烈的怒意和厌恶。
“本候没想到,你如今竟也学会内宅阴私之事,为了分宠,设计出这种事!”
林若棠抬眸,装作十分委屈但隐忍的样子,眼圈微红看向盛晏。
“侯爷,既也知道我从前从不屑内宅阴私争斗,那也该知道,我设计不出这样的事。还是说,从何时起在侯爷的心里,我早已如此不堪?以至于侯爷无须调查,就能轻易下定论?”
盛晏瞧着林若棠的眼神,唇瓣微动。
难道本候冤枉她了?
白芷立即跟着道:“侯爷,您一向自持,怎会对绿梅情难自禁,可是此前喝过什么闻过什么。若真是如此,令人去查这东西出自谁手,便知真相。”
盛晏眼眸一转,回想起绿梅端来的那碗汤。
他骤然看向林若棠。
“你可令绿梅给本候端来一碗亲手熬的汤?”
“可是夫人,堂堂侯府被人这么围着议论也不好啊。”王嬷嬷忍不住开口。
林若棠抬眸看了她一眼,她连忙抿唇,自知失言。
“白芷,去把昨天我准备的那套水红色嫁衣拿出来给王嬷嬷。”
林若棠淡淡道。
“是。”
白芷应声进屋,取了水红色嫁衣,交给王嬷嬷。
王嬷嬷不解:“这......”
林若棠端起茶盏,拨了拨浮沫。
“都走正门了,想必嫁衣也用了红色,堂堂侯府纳妾,怎能不按规格来?王嬷嬷你就带着人去让林如月把衣服换了,下轿从侧门入。”
王嬷嬷背脊发麻。
夫人这是想让她和大小姐决裂啊。
可是若不去还能怎么办?绿梅的前程还捏在夫人手里。
“怎么?不愿意?”
林若棠挑眉。
王嬷嬷连连躬身:“老奴这就去,只是......夫人您也知道大小姐的脾气,若是她不愿呢?”
“那就让他们哪里来的,再抬回哪里去!阿福,你带人随着王嬷嬷一起去。”
林若棠低声喊了一声。
阿福连忙上前应声:“是。”
阿福是林若棠重生后从庄子上调上来的,力气大还有些拳脚,在侯府里领了外院护院队长的职。
王嬷嬷心里暗暗道,看来夫人这是一定要给大小姐来一个下马威了。
王嬷嬷捧着水红嫁衣,快步朝着正门走去。
在外面已经等的快不耐烦的众人,终于瞧着侯府大门‘嘎吱’一声开了。
众人以为是侯爷亲自出来迎平妻。
结果,张望着脑袋一瞧,却只见一个年方五十的嬷嬷。
压轿子的冯嬷嬷瞧见是王嬷嬷出来,不满道。
“王嬷嬷?怎么是你出来了?侯爷呢?”
王嬷嬷尴尬的笑了笑:“冯嬷嬷您说笑了,纳妾哪有老爷出来迎的道理?我家夫人令老奴送嫁衣来给月姨娘换上,然后还请月姨娘下轿,从侧门走进府。”
众人一听,顿时一片哗然。
“什么?是妾不是平妻?”
“林家嫡女入侯府,竟是为妾?”
“这架势,八抬大轿、陪嫁丫鬟、陪嫁嬷嬷,还有陪嫁护院的,居然只是入府为妾?这真是天下奇闻!”
“是啊!堂堂林府嫡女竟自甘为妾,还只能穿着水红衣服下轿自己走进府,真是丢死人了!”
坐在轿内的林如月气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冯嬷嬷也赶紧上前,暗暗掐了王嬷嬷一把,压低声音道。
“你这个老虔婆,发什么瘟!跑到这大门口说这些做什么?还不快让人把正门全部打开,让我们把轿子抬进去!”
王嬷嬷被骂心里不爽,面上为难道。
“冯嬷嬷,不是我不让,是他们不听我的啊,夫人发话了,月姨娘必须换了衣服,自己下轿走进去,否则......”
“否则如何?”冯嬷嬷问。
“否则,轿子哪里来,就抬回哪里去!”王嬷嬷低呼。
冯嬷嬷声音一扬:“什么?”
两人的声音不大不小,林如月全部听见了,气的一口银牙险些咬碎。
周围人也满是看好戏的神情。
林如月深吸了一口气,没了平时的矫揉造作,难得端出一副大小姐的架势,不卑不亢道。
“王嬷嬷,还请您给妹妹传句话。我身上穿着的嫁衣是祖母在世时亲自为我准备,若是贸然脱了,怕是要伤了九泉之下祖母的舐犊之情。”
“另外,妹妹七年不能生育,我入府为贵妾是为了什么,不用明说,大家也都明白。王嬷嬷如此刻意提醒,是有人授意,还是故意挑拨?”
王嬷嬷慌了:“这......老奴只是一介下人,大小姐还是不要为难老奴了。”
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
周围的人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是因为盛家夫人七年不能生育,林家大小姐才愿意入府为妾替她开枝散叶的,想必等有孕后就会抬为平妻的。没想到这盛家夫人非但不领情,还要当众打嫡亲长姐的脸和林家的脸,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这何止是不应该啊!简直是狼心狗肺!”
“这嫁衣是林家大小姐祖母生前准备的,还非要人换下来,啧啧!”
“听说盛家夫人本来是林家庶女,记在林如月母亲的名下,才有资格嫁入侯府的吧? 真是恩将仇报!”
林如月再次冷冷一笑。
冯嬷嬷、红莲觉得十分解气。
王嬷嬷瞧着事情僵在这儿,怕出事,赶紧拿着水红嫁衣转身想要进府传话。
不曾想,一回头。
林若棠竟搀扶着白芷从里面出来了。
她背脊挺的笔直,鹅蛋脸上略施粉黛,一身藕色锦缎滚狐裘的长袄,衬得她在隆冬如一支梅,傲骨含香。
四周一片指责声不断,她却依旧从容自若,淡淡一笑。
“本夫人七年不能生育,自会抬其他贵妾入府,天下女子众多,不单单只有长姐一人吧?
“至于长姐身上的大红嫁衣,不是我不想全祖母的舐犊之情,实在是按照大昭礼制白纸黑字写着,妾入府身着水红,下轿从侧门步入。我堂堂侯府若做了表率,其他人家有样学样,都弄出个什么亡母赠衣,外祖母赠衣,岂不礼崩乐坏?”
周围人一听,再次议论纷纷。
“说的有道理啊,这情归情礼归礼,礼法不能乱啊。”
“是啊,是啊。还有这盛家夫人说的也是,若为了开枝散叶,随便纳个良籍女子不就行了,何必要林阁老嫡女屈尊?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难道是林家大小姐和庆安侯有私情不得以才......”
“这高门大院的乌糟事,早就见怪不怪咯。”
林如月气的眼圈通红,却也不敢再多说一字。
万一惹了林若棠,这个贱人近来失心疯,没准真的会把她怀有身孕的事情,给抖出来。
林若棠瞧着目的已经达到,抬手轻轻理了理衣袖,垂眸冷声道。
“诸位相邻,可知编排朝廷命官,是要仗责四十,没入军中为奴的。”
众人一听,忙一窝蜂的散了。
林若棠抬手轻挥:“王嬷嬷,还不将水红嫁衣,送入轿中让长姐换下?”
林如月早已吓得面色惨白,跌落在地。
林若棠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带血的匕首,面上不带任何情绪,指尖却在微微颤抖,然后泄力似得,后退一步,抬手扶墙。
一块玉佩,自她的衣裳里掉落。
“夫人,你没事吧?”
白芷赶紧冲了上去,扶住林若棠。
林若棠摇头:“我没事。”
谢黙将弓交给站在一旁的朔风,朝着林若棠走过去,骤然拔剑。
白芷连忙张开双臂,将林若棠护在身后,然后故作凶狠的龇牙道。
“我家夫人没有犯任何事!你想干什么!想杀人么!”
谢黙执剑将雪里的玉佩挑了起来。
是块祥云白玉,坠着金粉色的穗子,此时沾了点血。
谢黙瞳孔微缩。
这玉佩......
谢黙刚要再看清些,林若棠快步上前接过玉佩,收进怀里。
“谢过大人。”
谢黙敛眸,挽了一个剑花,收剑。
朔风上前,傲娇的哼了一声:“夫人现在知道谢我们家大人了,方才可是当众说我们家大人是个哑巴。你可知上次这么说的,已经被我家大人,拔了舌头!”
谢黙侧眸看了一眼朔风。
朔风立即噤声,吐了吐舌头。
谢黙执剑,鹤氅扫雪,纵身上马。
朔风带着一群玄衣稽查司使,压着数十人,其中还有老弱妇孺,他们均手缚麻绳,拖拽着跟在后面,浩浩荡荡离去。
林若棠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玉佩。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总觉得方才谢黙看这玉佩的眼神不对。
上一世,她被林如月沉塘,在水中闭气许久,好不容易等人离去,用藏在腕间带有机关的镯子将绳索割开,游到岸边,却不曾想,脖颈间的玉佩被一把夺走,她还来不及看清对方是谁,就被打了一记闷棍,彻底沉了下去。
难道......
林若棠的心一颤。
白芷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哼了一声。
“恶官走狗!没一个好东西!”
“白芷,住嘴!”林若棠低呵。
“可是他们刚才差点......”
“谨言慎行。”
白芷连忙低头,嘟囔:“是,夫人。我知道错了。”
两人刚想上马车。
林如月扶着红莲走了过来,十分不客气的朝着林若棠道。
“林若棠,我的马跑了,你下来走,我坐马车!”
林若棠瞥了她一眼,直接坐上马车。
林如月气的声音一扬:“今天可是我三朝回门,再者说了,我还有孕在身,这天寒地冻的,若是冻伤了,你怎么向侯爷交代?”
林若棠淡淡的看了一眼林如月:“我劝你还是谨言慎行,你是妾室,没有资格三朝回门。我们今天回林府,是看望双亲。还有你昨日才嫁入侯府,哪里来的身孕?”
“你!”
林如月还想说些什么。
白芷一扬马鞭,驱马离去。
林如月气的跺脚。
“大小姐,现在怎么办?”红莲问道。
“还能怎么办?去雇一辆马车啊!难道让我走回去么!”
林如月大喊。
“是!”
红莲连忙喊来小厮去了,结果林如月站在雪地里等了小半个时辰,才等到马车。
林若棠的马车,到了林家门口,没有着急进去,停在了对面的小巷子里。
等到林如月重新雇的马车也到了,林若棠才让白芷将马车赶出来,跟在后面。
林如月踩着红莲的背下了马车。
林若棠也搀扶着白芷下了马车。
林如月听到动静,回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林若棠,然后快步朝着林府走去。
林母周氏早就在前院垂花厅等候多时。
瞧见林如月狼狈的身影,周氏迎了上去。
“娘~”林如月哭诉着,扑进周氏的怀里。
周氏心疼好似心头肉被挖了一块,赶紧抱着林如月轻拍她的背。
“诶呦,我的乖乖儿,这是怎么了?”
“呜呜呜~娘~都怪林若棠!都是她扫把星一个,害女儿在路上遇到了匪徒,还被挟持了,最后好不容易得救,女儿的马跑了,女儿要坐她的马车,她也不让我坐......”
“呜呜,娘,女儿差点就回不来见你了!”
林如月窝在周氏的怀里,哭得肩头颤抖。
周氏瞧着,顿时更加心痛。
“这个林若棠!真是岂有此理,看我等会儿怎么收拾她!”
说话之间,林若棠缓缓走了进来。
林如月得意的抬眸,挑衅的看向林若棠。
周氏扶着林如月站好,恶狠狠的看向林若棠,低呵一声。
“逆女!你还不快给我跪下!”
“不知道女儿犯了何事,要跪下?”林若棠站的笔直,直直的回视着周氏。
周氏冷哼:“你还好意思说!若非是你招来匪徒,月儿会被挟持?天寒地冻的你不将马车让给月儿,月儿会如此狼狈?跪下!”
周氏说着跨步上前,一巴掌朝着林若棠甩过去。
林若棠反手扣住周氏的手腕。
“那母亲可能搞错了。匪徒是悬镜司招来的,长姐被挟持是个意外,倒是我被长姐连累的一起被挟持。至于马车,我的马车只能乘坐一人,我好歹是侯府正夫人,下来将马车让给一个妾室,我愿意,盛家宗族怕是不愿意。”
林若棠松手,周氏往后退了一步。
这个偏房庶女,从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如今真是翅膀硬了,敢回嘴不说,还敢动手了。
周氏咬牙:“少拿你侯门夫人的身份压人!你以为这样,我就怕了么?”
“女儿并没有。”林若棠抬眸。
周氏气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
林如月上前一步,跟着道:“母亲,不用跟她废话,她不愿意跪,那就让护院进来,打的她下跪!”
反正,林若棠就带了白芷一人回来,没什么好怕的!
“按照大昭律,无故殴打朝廷命妇,轻则罚没全部家产,重则发配边疆。虽说父亲身居高位,可以保母亲,但祖父若是知道了,怕是不会让父亲保母亲。”
林若棠淡淡开口。
周氏一怔,压低声音朝着林如月问道。
“大昭还有这种隶律?”
林如月冷哼:“谁知道呢,说不定就是林若棠胡诌的。”
“回侯爷,我的确让绿梅去给你送汤,可我今天一天都在忙,没有时间亲自熬煮。”
林若棠微微福身。
盛晏顿时暴怒,看向绿梅:“还敢撒谎!来人,拖出去,仗责四十!”
两名小厮听传跨步进来,扯着绿梅的胳膊,便往外拖。
绿梅连连求饶:“侯爷,冤枉啊!侯爷!”
王嬷嬷见状,也赶紧扑上前,护住绿梅。
“夫人、侯爷,绿梅年纪还小,看在老奴的面上,就绕过绿梅这一回吧。”
“夫人,老奴求求你了,饶了绿梅吧!”
林若棠眯眸看向绿梅,冷哼:“饶了你,若是饶了你,明日长姐入府,误会是我教唆你爬床,我该如何自处?我看你,若想活命,不如绞了头发,上白云观去做姑子。”
林若棠挥袖。
绿梅摔倒,匍匐在地上,眼里迸发出一丝恶毒。
她明白,她被林若棠算计了,只是眼下,汤是她炖的,药是她买的、她放的,若是真查起来,也查不到林若棠的头上去。
只能认下,想办法活命重要。
绿梅赶紧爬到盛晏的脚边,抱住盛晏的腿,苦苦哀求。
“侯爷,念在奴婢用心伺候的份上,求您饶了奴婢吧,留奴婢在您身边,哪怕只是当个丫鬟,奴婢定尽心尽力伺候。”
她仰着头,头发散乱,一张粉白小脸,楚楚可怜,敞开的衣襟,松软若隐若现。
和林若棠的沉静不同,和林如月的娇宠不同,她是处于绝对下位的,可以任凭他伺弄。
盛晏看的心头一动,真要打杀绿梅,有些于心不忍,可让他堂堂侯爷就这么被人陷害爬床,也未免太失面子。
他看向林若棠,若有所思道。
“内宅事务,向来由夫人处理,那这件事便全凭夫人做主吧,本候还有事,先去书房处理。”
盛晏扯过挂在屏风上的狐裘,跨步朝着书房走去。
屋内,只剩下林若棠和绿梅等人。
绿梅看着盛晏离去,满脸绝望的跌坐在地。
王嬷嬷也是没想到,盛晏竟如此绝情,睡都睡过了,还要将绿梅推给夫人处理。
她眼珠子转了又转,唇瓣微抿,还是给面前这个从来看不上的夫人跪下了。
“夫人,念在绿梅十一岁就到您跟前伺候,兢兢业业七年,您就饶了绿梅一命吧。况且......眼下,大小姐进府,您身边也需要一个帮您争宠的人不是么?绿梅自小机灵,定您堪此大用。”
林若棠垂眸睨了王嬷嬷一眼。
“那本夫人岂不是要坐实,送身边大丫鬟去爬床的事实?”
“再者说,绿梅心气高,手段狠,还能拉的下脸,谁知道她将来争宠会不会争到本夫人的头上。”
绿梅赶紧跟着爬到林若棠的面前,举手发誓。
“夫人,奴婢保证,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这辈子只对夫人一人忠心耿耿,求夫人饶过奴婢吧。”
林若棠弯腰,抬手挑起绿梅的下巴。
“好,你们母女难得下跪求我,那我便饶过你一命。你就先留在侯爷身边当大丫鬟吧,至于将来能不能当上姨娘,或者更高的位置,就看你的造化。”
林若棠浅浅一笑。
绿梅眼眸一亮,连连给林若棠磕头。
“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行了,收拾收拾吧,我先给侯爷回话。”
林若棠收了帕子,扶着白芷的胳膊,跨步离去。
到了院里,白芷忍不住开口。
“夫人,您看,侯爷心里还是有您的,不然也不会让你全权发落这件事了。”
“有我?呵,他不过是不想处置绿梅,又拉不下脸留着绿梅,才交给我去办罢了。”
“可恶,居然是这样!是奴婢愚笨了。”
白芷愤愤道。
到了书房外,林若棠松开白芷的手,低声道。
“你在廊下等我吧,我进去同侯爷回话。”
林若棠轻轻推开门。
盛晏裹着狐裘毯子,躺在书房小塌上,也不知是体内的药没下去,还是这些禁的荤腥被绿梅勾起来,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听见开门声。
盛晏看过去,便瞧着林若棠提灯而入,灯火映在她的脸上,好似香腮映雪,又冷又艳。
盛晏瞧着,心头一动,侧坐起身。
“夫人。”
林若棠没有走到跟前,只提着灯微微福身。
“侯爷,我做主留绿梅在您身边当大丫鬟伺候,若您觉得绿梅顺手,那等长姐入府胎相稳定后,再将她抬作通房。若不顺手再将她撵走去做姑子也不迟,侯爷您看这样处理,是否满意?”
满意,自然是在满意不过的。
盛晏心里呢喃,再看向林若棠的脸,表情都柔顺下来。
他这夫人,除了出生低微、没有情趣之外,各方各面,都是无可挑剔的。
盛晏掀开狐裘,下榻反手握住林若棠的手,暗暗用力。
“夫人辛苦了。”
林若棠眼底闪过一丝厌恶,撇过脸去。
“辛苦不辛苦的,都是为妻者该做的。”
盛晏的目光落在林若棠的脸上,白日林尚德那一巴掌打的结结实实,在她脸上留下了五个手指印,白日瞧着不仔细,此时在灯下,显得格外惹眼。
盛晏抬手,轻抚她的脸颊。
“岳丈白日那一巴掌,下手未免也过于重了些。”
林若棠苦笑叹息。
“父亲那一巴掌只是打在我的脸上,可夫君的那一巴掌,可是打在了我的心里。”
盛晏的手停在半空,以为林若棠还要抓着这件事不放,化作拳头,背在身后。
“在大昭,男子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
林若棠转过身,抬眸红着眼,看向盛晏。
“我难过的并不是要替侯爷纳妾,而是您要纳我的长姐,而且还要帮着长姐,将我这辛苦经营七年的主母位置抢走。
“夫君你也看见了,我在林家何其艰难,在这个世上,我能倚仗的从来只有夫君,可夫君你......”
林若棠欲言又止,眼泪储在眼眶里,欲落不落。
盛晏看的心都要化了。
是啊。
林如月出生高贵,在林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受尽宠爱。
可若棠就只有他一人,可他又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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