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挑眉，“那我偏偏不如你愿。”
他撕了离婚协议扔在地上。
风卷起纸片，四处飘散。
我的心如坠冰窖。
一如半年前那通不留情面的训斥，他再次把我的尊严摁在地上摩擦。
白清冉下来了，娇嗔地责怪道：“池州，你做什么？
女孩子要哄的，你干嘛那么凶？”
池州戏谑扫过我的脸，“她不是女孩子。”
“嗯，我是他太太。”
我反骨地回应。
不就是说话夹枪带棒么？
我也会。
这不是我第一次见白清冉。
当初大学时，我跟她呆过同一个社团，当初她是社团负责人，而我负责外联。
后来她很早出国，我们加了微信也没有联系过。
但不妨碍我看到她官宣跟池州分手，再远嫁英国。
池州的眼神明显有些不悦，“我送清冉回家，你自己……没关系，我跟你一起。”
既然他能耍我，我又何必一忍再忍。
我先一步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摁下车窗冲白清冉招手：“学姐，先上车吧，外面冷。”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听到了池州极轻的笑了声。
白清冉努力维持淑女人设的样子让我很想笑。
但碍于池州在车里，我只能别过脸看窗外。
“阿州，我们也很久没见了，一会要不上楼去坐坐，叙叙旧。”
“学姐，我们也很久没见了，不知道你还记得音乐社的陈学长吗？
当初他追了你好久，在社团传为了一段佳话。”
不就是捣乱么。
谁不会。
等红灯的时候，池州侧目看向我，“什么时候的事？”
“应该是我大二，学姐大三的事情吧，那会追学姐的人可多了。
哦，我差点忘了，你们那会好像在交往呢。”
我不曾在池州面前说这么多话，还故意刺他。
今天大概是心里带着气，才一股脑儿都吐了出来。
白清冉连忙解释：“阿州，那会人家心里只有你，怎么可能接受别人的示好。”
池州极轻的“嗯”了一声。
总觉得他们之间的相处有些奇怪，甚至不如池州跟那些女大学生打得火热。
之后，车内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白清冉给我发了消息。
林听澜，你什么意思？
我得罪过你吗？
为什么要当着池州的面抹黑我？
我都气笑了。
我跟池州还没离婚，再怎么说我也是正牌妻子。
我还没回复她，就听到池州冷淡的声音响起：“下车。”
车子停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个路灯都没有。
我看向池州，不明所以，“你让我下车？”
“不然呢？
我跟清冉要去叙旧。”
我压住情绪，心平气和道：“池州，我今天刚出院。”
“所以？”
所以，刚刚默许了我坐了副驾，隐忍这么久，就是为了开到这里，再给我一个教训对吗？
刚刚我还不知道白清冉质问我的勇气在哪。
现在我明白了。
是池州的偏爱。
不管她做了什么，池州都会无条件撑她。
而我，不过是一个随时可以践踏的，名不副实的池太太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