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怀柔沈亦之的其他类型小说《春闺囚鸟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墨梦知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乖”这个字眼,让谢怀柔后背一紧,沈亦之动情的时候,常会在她耳边这般呢喃。好在后边还有另外三个字,谢怀柔紧绷的身体舒缓了几分。谢母倒没觉得什么,毕竟沈亦之比谢怀柔大六岁,十六七岁的谢怀柔与沈冰月同样,都是个小孩。丫鬟们已经端来了饭菜,谢母便拉着谢怀柔进了厅。侯爷正与刘大人一家寒暄,右侧下首,正是一身月白长袍的刘子修。他端坐椅上,笑容明朗,犹如阳光一般耀眼绚烂,谢怀柔偷偷瞟了一眼,被黑暗笼罩的心,仿佛都绽出了一线光明。再看坐在他身边的沈雪嫣,一股酸涩的滋味涌上心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怎么也不可能轮到她来做主。沈雪嫣可真幸福啊,有沈亦之这个哥哥宠着,这是她永远都求不来的羡慕。晃神间,一道颀长的身影,挡在了谢怀柔的面前,也彻底...
《春闺囚鸟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乖”这个字眼,让谢怀柔后背一紧,沈亦之动情的时候,常会在她耳边这般呢喃。
好在后边还有另外三个字,谢怀柔紧绷的身体舒缓了几分。
谢母倒没觉得什么,毕竟沈亦之比谢怀柔大六岁,十六七岁的谢怀柔与沈冰月同样,都是个小孩。
丫鬟们已经端来了饭菜,谢母便拉着谢怀柔进了厅。
侯爷正与刘大人一家寒暄,右侧下首,正是一身月白长袍的刘子修。
他端坐椅上,笑容明朗,犹如阳光一般耀眼绚烂,谢怀柔偷偷瞟了一眼,被黑暗笼罩的心,仿佛都绽出了一线光明。
再看坐在他身边的沈雪嫣,一股酸涩的滋味涌上心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怎么也不可能轮到她来做主。
沈雪嫣可真幸福啊,有沈亦之这个哥哥宠着,这是她永远都求不来的羡慕。
晃神间,一道颀长的身影,挡在了谢怀柔的面前,也彻底的隔绝了她的视线。
沈亦之俊面含笑。
“子修兄,别来无恙!”
刘子修急忙站起,欠身回礼。
“见过知行兄。”
沈亦之淡笑。
“用不了多久,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子修兄自在些便好,不必客气。”
刘夫人眼见沈亦之生的丰神俊朗,气宇轩昂,心中不禁多了几分喜爱。
老侯爷百年之后,沈亦之必然要承袭侯爵之位,他与三皇子交好,亲姑姑又在宫中伴驾,种种关系加起来,侯府的地位当称稳如磐石,无人可以动摇。
结了这门亲事,儿子便可背靠大树,平步青云,刘夫人自然是满意的,对沈亦之更是无比顺眼。
正好自己有个待字闺中的外甥女,若能亲上加亲,这曾关系无疑会更加的坚固。
想到这,刘夫人笑着说道:“听闻小侯爷比子修还要长上几岁,如今却尚未婚配,未知可有心仪的姑娘?”
沈亦之目光往远处游离。
“让伯母见笑了,还没有。”
侯爷听到这话就来气,闻言哼了一声。
“二十几岁的人了,整日沉迷声色犬马,向不把终身大事放在心上,还是子修孝顺,不成家,何来立业,当真不让人省心。”
刘夫人赶紧见缝插针。
“我有个外甥女,年方二八,也未婚配,却不知,小侯爷能否看得上眼?”
谢怀柔立即竖起了耳朵。
这些年,来给沈亦之说亲的人,几乎踏破了门槛,没一个他顺眼的,若是刘夫人能说动他,自己便可脱离苦海了。
沈亦之浑不在意的说道:“伯母既然说了“能否”二字,那女子必然十分一般,既知我瞧不上,索性就免了,省得坏了你我两家的交情。”
刘夫人顿被噎住,不过是客气之语,竟被沈亦之一口堵死了。
谢怀柔心头一沉,他果然还和以前一样,总能想出各种各样搪塞的理由。
“知行!”
察觉气氛有些僵,侯爷低唤了一声。
沈亦之拱手一礼:“知行性情耿直,向来不会弯弯绕绕,若有得罪之处,还望伯母见谅。”
谢怀柔忍不住在心里啐了一口,他若耿直,天下间恐怕就没有揣着花花肠子的人了。
沈亦之就是如此虚伪的人,外表光风霁月,内心狠如豺狼,吃了肉,还得生嚼了骨头,也未必罢休。
刘夫人心里发堵,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小侯爷性子直爽,委实难得,听闻小侯爷还有个异姓的妹妹,怎么没见过来?”
刘府既然能打探到定远侯府,自然早就摸清了底细,如此问,不过是想转移话题,少些尴尬而已。
谢母忙朝女儿的肩上轻轻地推了一下。
“怀柔,还不去给刘大人和夫人见礼。”
谢怀柔低着头,走到了沈亦之的身侧。
“怀柔见过刘大人,见过夫人。”
瞧她穿的灰扑扑的,头上连个发饰都没有,刘夫人心生轻视,继室之女,能有什么身份,必是个不受宠的,幸好儿子没娶她。
嘴上却道:“原来这位就是谢姑娘,端是生了一副好模样,听闻是谢姑娘先认识的子修,到是给你姐姐带了一段好姻缘。”
谢怀柔低眉垂眼的说道:“那是姐姐和刘公子的缘分,怀柔不敢居功,唯愿姐姐与公子良缘夙缔,佳偶天成。夫人远来是客,还请慢饮,怀柔笨嘴拙腮,不会说话,望夫人海涵。”
说完,弯腰福了福,便快步退到了母亲的身后。
谢怀柔并不喜欢这样热闹的场合,每每被人审视,都有一种被扒光了站在人前的感觉。
想起英年早逝的父亲,谢怀柔心头发苦,若他还活着,自己定然也会像块宝贝一样,被爹娘捧在手心。
坐在对面的沈雪嫣不悦的白了她一眼,身在侯府,却养了一身小家子气,当真见不得大天。
她起身给刘夫人到了一杯茶,娇声说道:“我这妹妹没见过什么世面,也鲜少参加酒宴,若有不周之处,伯母不必放在心上。”
刘子修眉头微皱,反驳道:“怀柔言辞得体,并无错处,她只是胆子小了些。”
谢怀柔咬住唇,鼻腔涌出了一股酸意,还是第一次有一个外人,愿意为她说话。
她忍不住偷偷看向了刘子修,刘子修也朝这边看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一触即分,即便是短暂的相会,依然让谢怀柔倍感温暖。
却听沈亦之声音发凉。
“刘兄对家妹竟有这般了解,可这称呼未免亲昵了些,以后还是莫要再叫的好,免得让雪嫣误会,掰了她们的姐妹情分。”
刘母也觉不妥,低声道:“小侯爷说的没错,子修切不可再犯,雪嫣为嫡女,你当珍之重之,谢小姐只是个......”
一抬头,就见沈亦之挑着一双狭长的眸子,寒意横生。
“莫非侯府中人还要分个三六九等?若这般算下来,刘兄不如去做当朝驸马,定可光耀门楣,一飞冲天。”
谢怀柔躲在母亲的身后,听得真切,不由替刘家捏了一把汗。
刘子修为自己出头辩解,已经拂了沈雪嫣的面子,刘夫人的趋炎附势,又正好踩中了沈亦之的忌讳。
今日她嫌弃自己的身份,他日若遇到更好的,必然也会舍弃沈雪嫣。
瞧着刘夫人那张吞了苍蝇一般的面孔,谢怀柔喜忧参半。
“知行哥哥,这是我精心为您挑选的狐皮大氅,听店家说,这是极寒之地的银狐,猎杀三匹才得这一件大氅。”
“您身姿挺拔颀长,穿上一定好看,知行哥哥,您可一定要收下,别辜负青荷的一番心意。”
谢怀柔嘴角狠狠一抽,彻底呆住了。
完了,彻底完了。
宋青荷来这一出,先不说沈亦之是何反应,她母亲也不会容许的。
银狐稀少,怎能随意猎杀?更别说做成狐皮大氅了。
这么残忍的事,宋青荷却公然拿出来说话。
况且定远侯府上下都信佛,每隔七日就会沐浴更衣、诚心祈祷、念佛诵经,这已经是侯府雷打不动的定律了。
按理说宋青荷应该知道这事,可她却挺而走险用这等稀有之物来讨沈亦之的欢心,不得不说她胆大且愚蠢。
谢怀柔为宋青荷狠狠的捏了把汗,偏过头去,遗憾的摇摇头。
也罢,孺子不可教。
她把该说的话都说给宋青荷听了,该如何做手把手的教她了。
宋青荷只需按照她说的那样依葫芦画瓢,即可讨沈亦之欢心。
不曾想她却背道而驰,一切都反其道而行之。
宋青荷并未察觉到大堂内的气氛已降至冰点,脸上依然是娇羞的笑。
她甚至还在心中模拟一遍,想着沈亦之一会儿该如何感激自己,丝毫没注意到沈亦之越来越黑的脸色。
直到她发现身边的丫鬟依然举着那间大氅,沈亦之并没有接过去的意思。
宋青荷这才察觉到不对劲。
“知行哥哥,你不喜欢吗?”
一转眼的功夫,宋青荷笑容收起,换成委屈和伤心。
“知行哥哥,您可知道为了这件银狐皮大氅,我跑了多少路子,好不容易才给您弄来的。”
“这个冬天您再也不怕冷了,知行哥哥道:“您就别跟我客气了,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您穿上这件大氅的模样了。”
“够了!”
谢母实在看不下去了,愤怒出声,脸色阴沉如锅底。
“宋小姐,你怎能做这种残忍的事!你!你太不像话了!”
这京城里的人都知道,谢母身为定远侯的续弦。
虽不是名不正言不顺,但府上服她的人并不多。
因此,谢母素日里性情温和很少发怒,也很少对下人严厉,更别说像今日这样将怒气挂在脸上了。
一时间,众人为之一愣。
原本刘夫人想说话的,这下也闭了嘴。
偏偏宋青荷不知所谓。
“夫人这是怎么了?生这么大的火,我做错了什么了?”
“青荷,你还好意思说?”
刘夫人总算找到机会了,疯狂的朝宋青荷使眼色。
“这银狐皮珍贵不假,也是你一番心意,可杀生之事如此残忍,你怎能如此明晃的拿出来?这未免太不像话了!”
“你的知行哥哥理解你的一番好意,但你还是将着狐皮拿回去吧,送些别的来也成。”
这么多人都在,刘夫人不能偏袒宋青荷太明显,只能尽力把话往回收。
可即便如此,在座的一个个都是人精,又怎会听不出刘夫人话中的提醒之意。
若此刻宋青荷顺着她给的台阶顺利下去,再说几句好话,场子也能重新热起来。
却不曾想,她全然没能领悟刘夫人的意思。
“姨母,你错了。银狐皮难得,那店家说今年只到这一件。往年都不曾有过,明年更不知是否还会有。”
“若我不拿来送给知行哥哥,岂不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
“你莫不是忘了,我们定远侯府是信佛的!”
谢母实在忍无可忍了,直接将这话喊了出来,脸色铁青。
谢怀柔沉沉的叹了口气,却未惊动她人。
她真是看错人了。本以为宋青荷能争气,夺得沈亦之欢心替自己转移注意力。
没想到她竟然这般没用,还如此挑衅整个定远侯府。
不用问,这事儿一定没有任何指望了。
直到谢母说出这句话,宋青荷才终于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她茫然地看着众人,突然一拍脑袋,赶忙跪下。
“夫人恕罪,青荷愚昧无知,一时大意竟忘了此事。还请夫人不要和青荷一般计较。”
刘夫人也在一旁道,“是啊!青荷年纪太小,哪懂得这些。但她也是好意只是好心办错了事罢了。”
“今天是雪嫣的生日,可别让这等小事坏了大家的兴致。”
若是往常,谢母一定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她以前也的确是这样做的,可今天她不允许让这种事情再发生了。
可谢母还没来得及说话,沈亦之突然起身,接过那件大氅,朝宋青荷走过去。
她这行为让众人不解,谢怀柔也是一愣。
难道沈亦之转了性子?要和她母亲对着干啊?
外人不知道的是,沈亦之和沈雪嫣都不喜欢谢母,她兄妹俩总认为自己母亲是被谢母害死的。
否则,她如何能做当家主母的位置?
别管人前还是人后,只要是对谢母不利的事情,沈亦之和沈雪嫣都乐此不疲。
今天是沈雪嫣的生辰宴,而且这事儿的确是宋青荷有错在先。
难道沈亦之也想跟谢母对着干吗?
谢怀柔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本想站起来说两句话。
可沈亦之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动作一顿。
“是谁教你的?”
“什么?”
宋青荷疑惑的皱起眉头,“知行哥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青荷听不懂。”
“听不懂?”
沈亦之眉头一挑,“若无旁人教你,你怎会想到在今日这种场合给我送礼。说吧,到底是谁教你的?”
谢怀柔脑子嗡的一声响,差点从座椅上滚落下来。
沈亦之怎会知道这件事?
难道他派人跟踪自己了吗?
宋青荷若真把她供出来,又该如何收场?
若让沈亦之知道,宋青荷今日所做种种行为都是自己指使的,只怕他非要将自己生吞活剥了不可!
都已经这会儿了,宋青荷才终于察觉到沈亦之生气了。
她不由得紧张起来,将求救的目光投向远处的刘夫人。
可刘夫人却不跟她对视,满眼都是恨铁不成钢。
见刘子修不为所动,甚至还朝自己过来。
谢怀柔心中一紧,警铃大作,赶忙离开。
可她刚走两步,就被刘子修抓住胳膊,拉到自己跟前来。
“怀柔,你当真要与我生分了吗?”
“子修哥哥......”
谢怀柔欲言又止,眼神慌乱地撇着四周,生怕沈亦之会突然出现。
她走不是,不走也不是,左右为难。
刘子修不知谢怀柔心中所想,眼神中带着无限眷恋。
“怀柔,我知你怨我,恨我,怪我,可我也是被逼无奈。”
“若是可以,我的确想和你在一起。”
“奈何我母亲不这样想......”
“子修哥哥,你别再说了!”
谢怀柔只觉得每一个字都异常滚烫,听得她心惊肉跳,生怕落在旁人耳中去。
就算沈亦之此刻不在这,但隔墙有耳。
定远侯府里有那么多下人,倘若有人此刻从这里路过,必会传到沈亦之耳中去。
到时她一样受罚。
刘子修依然抓着谢怀柔的胳膊,任凭她如何努力,都挣脱不得。
谢怀柔轻咬下唇,“子修哥哥,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你既然和雪嫣姐姐在一起了,就应当好生待她,切不可做出让她伤心之事。”
“方才那些话我只当没听到,还请子修哥哥自重。”
“怀柔,你说这话就是在怪我了?”
刘子修好似听不懂谢怀柔的暗语似的,一根筋的解释道。
“我母亲知道我心悦你,从前她对你也好生喜欢。”
“奈何你不是定远后的亲生女儿,我母亲又执意要攀上定远侯这棵大树。”
“因而我才选择了雪嫣,怀柔,你可懂我心中的无奈?”
“自我与雪嫣定亲之后,我和你最近虽见过几次,却遥遥相望,连句话都说不上,你可知我心中有多难受?”
“今日我不容易才找到机会和你言语两句,你却处处拒绝我于千里之外,话语间一片生疏。”
“难道你我二人,以后便只能止步于此了吗?”
“是的,子修哥哥。”
谢怀柔不假思索的点点头,之后趁刘子修愣神之际,赶忙把手抽回来。
“子修哥哥,从前之事莫要再提,往前看便是了。”
“你说这些话,只会害人终害己,不要再挂在嘴边了。”
天知道谢怀柔说这些话时,心中有多难受。
可她也没办法,为了保全自己和母亲,这一世她和刘子修只能沦为路人了。
好在沈雪嫣足够优秀,大家闺秀所会的东西她全都会。
她又自小熟读《女则》,《女训》,《女记》,以后一定是个贤良淑德的好妻子。
想到这,谢怀柔心中也能得到稍许安慰。
“子修哥哥,我出来太久了,先回去了。”
谢怀柔根本不敢和刘子修对视,生怕自己控制不住。
就怕到时二人互诉衷肠,被人抓住把柄,只得匆匆离去。
可刘子修却不愿意放过她。
“怀柔,我今日悄悄溜出来找你,只是想听你说一句你并未怪我,仅此而已。”
谢怀柔猛然停下脚步,心中有苦涩荡漾开来。
她怎会不怪刘子修呢?
刚才他说出那个理由后,谢怀柔心中越发难受了。
可她能怪得了谁?
这真是刘子修的错吗?
若他说的是事实,那她和刘子修都只是利益下的牺牲品罢了。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与其怪他还不如孤影自怜。
“子修哥哥,我不怪你。”
谢怀柔深吸一口气,放平声音。
“但前事已经铸就,你我都没有反悔的余地。”
“你从前对我心生好感,但那已经是从前了。”
“以后你的妻子是我雪嫣姐姐,你一定要好生待她,千万别辜负她。”
说到最后谢怀柔声音逐渐低沉下去,眼神越发苦涩。
亲已经定了,成亲吉日也说下了,刘子修还来与她说这些事儿有什么用呢?
人活一世,不能只为自己考虑,那太自私了。
父母兄弟,亲足门眉,无一不是牵挂和拖累。
刘子修有他的不得已,谢怀柔何尝不是一样?
“哟~好生上道啊。”
一道不阴不阳的女子声音从远处传来。
谢怀柔心头一颤,赶忙转身寻声望去。
来人正是沈雪嫣。
她面带冷笑,脚步极快,迅速过来。
匆匆瞥了刘子修一眼后,她便盯住谢怀柔。
那恶毒的目光,仿佛在毒药中淬过似的,恨不得把谢怀柔生生挖下二两肉来。
“雪嫣姐姐,你误会了......”
谢怀柔想解释,却被沈雪嫣堵住。
“误会什么?”
“你二人避开别人在此处相谈甚欢,乃我亲眼所见,何来误会一说?”
“雪嫣,你的确误会了。”
刘子修不想让谢怀柔蒙受不白之冤,主动道:“我与怀柔不过是偶然遇见罢了。”
“刚才交谈几句,即便你不来,她也要回去了,不是你说的那样。”
“不是我说的那样,那是哪样?”
沈雪嫣身为定远侯的亲生女儿,自小娇生惯养,也有一定的话语权。
她自然是不愿将脾气藏着掖着的。
“子修,你才与我定亲,为何要在此处勾搭别人?”
“你有了我难道还不够吗?”
“还有你!谢怀柔,我没想到你这么不要脸,竟敢勾引我的未婚夫婿!”
“雪雁姐姐,你真的误会了。”
谢怀柔慌忙摇头,心中生出一种无力感。
她最怕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
原想着到此处透透气,不曾想刘子修跟了过来。
也未曾想到,他二人聊了这么多似是而非的话,引人误会。
更没想到沈雪嫣会突然出现。
谁也不知道她是何时过来的,更不知道刚才那些话被她听去多少。
但谢怀柔知道这个误会,若是解释不清楚,只怕以后她在定远侯府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不管是沈亦之还是沈雪嫣,都打心眼里不服谢母。
本来她娘俩就举步维艰,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谢怀柔快步跑过去想解释清楚,没想到——
“啪!”
她才刚走到沈雪嫣面前,迎面就挨了一巴掌。
“你这个贱人,竟敢跟我抢男人!你算什么东西?”
“雪嫣,你怎能动手打人?”
看着沈雪嫣远去的背影,谢怀柔浑身发软,颓然跌坐在地上,雾气层层眸子中,透着一股源自骨髓的绝望。
她若真问了,刘子修必会以为她耐不住寂寞,不要脸的偷了人。
在谢怀柔的心中,刘子修就如旭日一般美好璀璨,即便与他有缘无分,也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最丑陋的一面。
翠莺正好回来,见谢怀柔面如死灰,不由看向了沈亦之。
沈亦之接下冰块,朝她摆了摆手,翠莺只得躬身退出,将门带好。
他拿出一条崭新帕子,将冰块仔细的裹住,蹲在了谢怀柔的面前,动作轻柔的贴在她微红的脸上。
凉气刺骨,谢怀柔不禁打了寒战。
她猛地推开了沈亦之的手,冰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碎裂的声音激起了千层巨浪,两年的隐忍,犹如洪水决堤,瞬间爆发。
“沈亦之,你既然想让我死,何必假惺惺,你为何不现在就杀了我?”
谢怀柔觉得自己大抵是疯了,她居然敢直呼沈亦之的大名,又用如此语气质问他。
沈亦之瞳孔微缩,仿佛也被惊到,片刻,又沉了下来。
“我不会让你死!”
他语调平淡地说。
谢怀柔扬着脸,目光里早已没了曾经的活泼灵动,一双眸子犹如死水,只剩下无尽的黑暗与死寂。
她扯起唇角,笑容透着几分癫狂,既然已经得罪了他,索性将心里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你确实不会让我死,我若死了,你便没了报复的对象,你这种阴狠毒辣的性子,如何能让我死的便宜干脆,必然要把你日夜想出来的龌龊手段全部用在我身上,将我折磨的不人不鬼,终日遭受千人戳脊,万人唾骂,方才能解心头之恨!”
沈亦之仍然保持着半蹲姿势,眼神深邃幽远,不见半点情绪的涟漪,让人难以揣测他真正的心思。
“哦?那就说说,我如此做的原因?”
“你恨我娘,也恨我,我娘有侯爷爱护,冰月与你有血缘,你能动的,只有我!”
谢怀柔豁出去了,从牙缝中挤出的声音像是裹挟着冰碴与利刃,带着蚀骨的怨愤。
沈亦之唇角扬起,笑容却毫无暖意。
“既然你如此清楚,就给我好好活着,你若敢死,你娘便是下一个,即便我父亲在,我也有千百种方法,让她求死无能,求生不得。她若死了,冰月也正好长大.....”
谢怀柔愣怔了一瞬,忽如炸了毛的猫,猛地挺直了身体,眼中怒火喷薄。
“沈亦之,你就是个畜牲,沈冰月是你的妹妹!”
沈亦之轻笑。
“那是你娘生的,与我何干?”
谢怀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或许她高估了沈亦之,即便他有着光鲜俊俏的外表,骨子里依然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账。
一瞬间,她生出了与他同归于尽的想法。
只有沈亦之这个祸害死了,母亲和妹妹才能有好日子过。
她看向了桌子上的精铁烛台,眼中杀机忽闪。
沈亦之已先一步扣住她的手腕,将人带到坏中,微凉的唇从她耳畔划过,低沉的声音腐骨噬魂。
“谢怀柔,你今天太不乖了,激怒我的下场,你莫非全都忘了?”
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翠莺的声音随即传来。
“奴婢见过夫人,见过三小姐。”
是娘!
谢怀柔慌忙从沈亦之的怀抱中逃离,擦掉了泪痕,将冰踢到床下,顺便吹灭了两盏油灯,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她与沈亦之荒唐的两年里,有过无数次差点被发现的惊险,谢怀柔早已练成了临危不乱的本事。
门正好在此时开了,沈冰月蹦蹦跳跳的从外边跑了进来。
“二姐姐,哥哥,你也在!”
沈冰月很喜欢沈亦之,看到他就高兴的扑了上去。
沈亦之微微欠身,依然是一副斯文有礼的模样。
“见过姨娘。小冰月,都这个时辰了,你怎么还没睡?”
沈冰月抱着他的腿,撒娇道:“睡不着,除非哥哥给我讲故事。”
沈亦之拉住了沈冰月的小手,神色温和。
“好啊,你想听什么?”
似曾相识的一幕,看得谢怀柔毛骨悚然,她伸手扯住沈冰月,拉到了自己身前。
“冰月乖,哥哥还有事情要做,姐姐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沈冰月被吓了一跳,皱起了淡淡的小眉头:“姐姐又不出门,哪里知道好玩的事,不要,我要找哥哥。”
谢母嗔道:“冰月,莫要使小性子,若你哥哥讨厌你了,就再也不给你讲故事了。”
沈冰月立马收回了小手,紧张的看向了沈亦之。
房中光线昏暗,母女俩都没有注意谢怀柔的脸。
沈亦之扫了一眼床下的冰,剑锋般的眉头轻不可查的皱了一下。
“那就改日,今天算哥哥欠你的。”
“好吧。”
沈冰月不情不愿的答了一声。
沈亦之又道:“得知怀柔受了凉,特意过来看看,如今小妹无事,我也心安,这就回了。”
他如往常一样,踏出房门,从容离开。
就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谢怀柔死死的盯着他的背影,目光似有火焰燃烧,仿佛要将沈亦之彻底焚尽。
谢母已吩咐翠莺把沈冰月带出去玩,等人都走干净了,才急声问道:“怀柔,雪嫣有没有为难你?”
谢母也是刚听说,服侍侯爷喝了解酒汤,就匆匆的来了。
谢怀柔早已垂下眼眸,藏住了内中恨意,她乖顺一笑。
“没有,雪嫣姐姐的脾气虽然火爆,却不至于对我动手。”
这么多年,沈雪嫣确实是第一次打她。
对她,谢怀柔谈不上恨。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沈亦之。
他明知道刘大人今天过府,还特意在她身上留下印记,分明就是没安好心。
不知怎么,她竟想起了沈雪嫣那句驴咬的,心里莫名畅快,甚至有些想笑。
这个想法,让谢怀柔感到恐慌。
莫不是脑子真的出了毛病,要得失心疯了?
面对沈亦之这样的妖魔鬼怪,她怎么能笑得出来?
胡思乱想之际,谢母已把她拥到了怀中,轻抚着她消瘦的后背。
“子修的事,娘知道你委屈,娘也想为你争取,可是仔细想来,你与他并不合适,刘子修是独子,成亲后定会和他父母住在一起,刘夫人势利,你若为妻,必然不得善待。”
“娘不必多说,我都明白。”
谢怀柔麻木的靠在了谢母的肩头,她也未必非刘子修不可,她只是想离开侯府,仅此而已。
谢母爱怜的叹息了一声。
“你的婚事侯爷会为你做主,若对方因你的身份而轻视,就算是皇亲国戚,咱们也不嫁,侯爷一直视你为亲女,必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谢怀柔没接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论设想的如何美好,最终都是梦幻泡影,镜花水月。
沈亦之眦睚必报,如何能放下杀母之仇!
一阵长久的沉默过后,谢怀柔终于鼓起勇气,小声问道:“娘,大夫人......真是你害死的吗?”
天色傍黑时,沈雪嫣把陈嬷嬷放出来了。
这三天里,沈雪嫣并没对陈嬷嬷动刑,只是让她在地牢里好好反省罢了。
但她毕竟年事已高,地牢阴暗潮湿,还有不少蛇虫鼠蚁,陈嬷嬷根本吃不消。
才这几日功夫,陈嬷嬷就苍老了好几岁。
此刻陈嬷嬷跪在沈雪嫣脚边砰砰磕头,眼眶通红。
“谢小姐不杀之恩,老奴以后会更尽心尽力的伺候小姐,绝不就不会再做那种荒唐事了。”
沈雪嫣坐在上首处,慢悠悠的抿了口清茶,“陈嬷嬷,我今日将你放出来并不是要原谅你,我只是体谅你年纪大了,吃不了地牢的苦,怕你死在里面而已。”
“是是是,小姐最仁慈了,老奴真心知错,谢小姐高抬贵手,给老奴一个改过自信的机会。”
沈雪嫣冷冷扯唇,神色不屑。
“你跟了我这许多年,最知道我的性子,你犯下这等大错,我怎会继续留你在身边?”
“明天一早,你到管家那领了银子就离开吧。”
“小......小姐?”
陈嬷嬷愣住了,两行浊泪凝结在眼眶里,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
沈雪嫣面上没有丝毫动容,眼底闪过一抹冰冷。
“你是伺候了我很多年,也是我母亲留下的老人,但我眼里容不得沙子!”
“你因为那点蝇头小利能陷害谢怀柔,保不齐哪日你收了别人的好处也能陷害我,我怎会把你这样的人留在身边继续侍奉?”
“我还愿意给你银子让你回家养老,就已经是格外恩赏了,难道你还不知足吗?”
这三日里,沈雪嫣想了很多事情,想的最多的就是陈嬷嬷的去留。
若真要赶她走,沈雪嫣自然不舍。
可再想到陈嬷嬷诬陷谢怀柔时的嘴脸,沈雪嫣就感觉心头发凉。
她跟了自己那么多年,却能眼睛眨也不眨的收下旁人的好处做出这种没底线的事情来,这难道不可怕吗?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沈雪嫣很明白这个道理。
即便她心有不舍,也必须忍痛割爱。
“小姐,老奴知错了,老奴真的知错了!”
陈嬷嬷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跪着爬到沈雪嫣脚边拽着她的裙角。
“小姐,求您留下老奴吧,老奴对天发誓,再也不敢了!”
“请小姐手下留情,老奴家中还有孙儿要养......”
“行了,别说了,我不想听。”
沈雪嫣不悦的挥挥手,“你明日所领的银子足够你数年花销了,你服侍我那么多年,我也不能看着你饿死街头。”
“但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算是仁至义尽。”
“你早些回去收拾东西吧,我也累了,出去吧。”
“小姐,不要!求求您!”
陈嬷嬷苦苦哀求,可沈雪嫣就是油盐不进。
她讨厌谢怀柔儿不假,但也不能给自己留下隐患。
这件事就等于给她敲了个警钟,保不齐下次被陷害的人就是自己。
见沈雪嫣是铁了心的要赶自己走,陈嬷嬷慢慢低下头去止住哭声,神色的凝重起来。
就在沈雪嫣转身离开之际,陈嬷嬷猛然抬头。
“小姐,老奴知道一个秘密,不知能否用这个秘密换老奴继续伺候小姐?”
“什么秘密?”
沈雪嫣不耐烦的转过头来。
看在陈嬷嬷照顾自己还算尽心尽力的份上,她愿意听陈嬷嬷把话说完。
陈嬷嬷一咬牙,突然朝着沈雪嫣磕头。
“老奴知道先夫人的死亡真相。”
“你说什么?”
沈雪嫣太过惊讶,声调都变了,赶忙快步过去。
“陈嬷嬷,你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老奴不改欺瞒小姐。”
陈嬷嬷眼神坚定看起来,的确不像撒谎。
“那你为何之前不说?”
陈嬷嬷长叹口气,神色一紧。
“小姐,先夫人去世时,小姐还未满三岁。”
“即便过去这些年了,小姐也只是个刚及笄的闺阁女子,老奴就算告诉小姐了又能如何?”
“以小姐的能力,根本无法为先夫人报仇。”
“那你快说,到底是谁害死我母亲的!”
沈雪嫣激动的声音都在颤抖。
这么多年了,她无时无刻不想为母亲报仇。
奈何她根本没找到任何机会,也没有足够的证据。
陈嬷嬷一咬牙,“是大夫人!”
这个答案在沈雪嫣的意料之内,并不惊讶。
她好奇的是,谢母是怎么害死她母亲的。
当沈雪嫣问出这个问题时,陈嬷嬷不再犹豫,干脆把前因后果一并说了出来。
陈嬷嬷一开始就是伺候先夫人的。
确切来说,她是先夫人的家生奴才。
先夫人嫁给定远侯后,就一直留陈嬷嬷在身边伺候。
在先夫人生下沈雪嫣的那一年时,定远侯一次外出,偶然碰到了谢母,竟对她一见钟情。
可那时的谢母已经嫁作他人妇了,还生下谢怀柔,一家人和和美美,十分幸福。
定远侯心痒难耐,却也无计可。
施可谁能想到天有不测风云,谢母的丈夫在一次意外中不幸身亡,撇下孤儿寡女,难以生存。
定远侯沉寂的心再一次躁动起来,便将谢母迎进门来,给了个名分。
但那时谢母只是个小妾,没有三媒六聘,也没有八抬大轿,更没有令人眼馋心热的聘礼。
可也就是谢母入府的时候,先夫人病了,还是一病不起。
当时沈亦之只有五六岁,谢怀柔也不过两岁多。
懵懂的孩子并不知自己母亲生的什么病,只知道她身子一日比一日差,终日缠绵病榻。
直到最后昏迷不醒,神志不清,撒手人寰。
说到这时,沈雪嫣拍桌而起。
“你说的这些事我都知道,不必赘述,我只想知道我母亲到底怎么死的,她到底是不是被大夫人害死的?”
“陈嬷嬷,你必须一五一十的跟我说清楚,不得有一字隐瞒!”
“是,老奴这就说。”
陈嬷嬷依然是跪着的,但神情放松不少。
“先夫人自生病后要日日吃药,老奴偶然间听到郎中和大夫人在后花园谈话,这才知道郎中所开的药是有问题的,所以先夫人身子才一直不好,越来越严重。”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