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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入命全局

躲命人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对于这种现象,父亲心裡充满恐惧。虽然这些天见过鬼,可是那也是见过啊。哪像现在无影无踪,根本不晓得那个鬼在哪个地方,只听到咆哮声无时无刻传入自己的耳朵裡。往往在这种情况下,人们总会内心不安恐慌,双眼死死盯着四周,找出那个鬼的位置,好似能看见鬼魂,恐慌不安的心就能平静下来,会有安全感。父亲的状态就是这样,躲在周师傅后面有些疯癫的看着四周。周师傅用馀光望见父亲的样子,心裡知道这次给父亲带来的冲击力太大了,不能再让这个鬼魂这样下去了。早点结束的好。「三儿,退后点。用这个放进嘴裡,还和之前一样不能吐出来。不然你会被鬼迷的。」周师傅盯着朱红色的棺材,双手在布袋裡摸索片刻,拿出一团黑不熘秋的丸子,递给身后的父亲。父亲对这东西可是记忆深刻,当初被李...

主角:周石石头   更新:2025-04-04 14: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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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石石头的其他类型小说《百鬼入命全局》,由网络作家“躲命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对于这种现象,父亲心裡充满恐惧。虽然这些天见过鬼,可是那也是见过啊。哪像现在无影无踪,根本不晓得那个鬼在哪个地方,只听到咆哮声无时无刻传入自己的耳朵裡。往往在这种情况下,人们总会内心不安恐慌,双眼死死盯着四周,找出那个鬼的位置,好似能看见鬼魂,恐慌不安的心就能平静下来,会有安全感。父亲的状态就是这样,躲在周师傅后面有些疯癫的看着四周。周师傅用馀光望见父亲的样子,心裡知道这次给父亲带来的冲击力太大了,不能再让这个鬼魂这样下去了。早点结束的好。「三儿,退后点。用这个放进嘴裡,还和之前一样不能吐出来。不然你会被鬼迷的。」周师傅盯着朱红色的棺材,双手在布袋裡摸索片刻,拿出一团黑不熘秋的丸子,递给身后的父亲。父亲对这东西可是记忆深刻,当初被李...

《百鬼入命全局》精彩片段

对于这种现象,父亲心裡充满恐惧。虽然这些天见过鬼,可是那也是见过啊。哪像现在无影无踪,根本不晓得那个鬼在哪个地方,只听到咆哮声无时无刻传入自己的耳朵裡。
往往在这种情况下,人们总会内心不安恐慌,双眼死死盯着四周,找出那个鬼的位置,好似能看见鬼魂,恐慌不安的心就能平静下来,会有安全感。
父亲的状态就是这样,躲在周师傅后面有些疯癫的看着四周。周师傅用馀光望见父亲的样子,心裡知道这次给父亲带来的冲击力太大了,不能再让这个鬼魂这样下去了。早点结束的好。
「三儿,退后点。用这个放进嘴裡,还和之前一样不能吐出来。不然你会被鬼迷的。」周师傅盯着朱红色的棺材,双手在布袋裡摸索片刻,拿出一团黑不熘秋的丸子,递给身后的父亲。
父亲对这东西可是记忆深刻,当初被李凤仙迷着的时候,就吞了马粪才好回去的。那味道简直就是前所未见的。其实那味道对于父亲来说还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那是马粪!!马的粪便!!哪怕马是食草动物,粪便没有太多难闻的味道,那也是马的排洩物啊。
那种心理带来的芥蒂,怎么可能消除呢。
当然父亲还是吞了,虽然那味道不是啥好滋味,虽然含在嘴裡,心理会有极大的芥蒂,但是,总好过被鬼迷。吞完之后,父亲感觉心裡的恐慌感没有了,一片平静,只是那说不出来的味道充斥在嘴裡,引得父亲一阵阵乾呕。
周师傅安置好父亲,便从布袋裡拿出一瓶透明的玻璃溶剂和一根乾枯的柳条。
玻璃溶剂裡装着深红色的黑狗血。黑狗血属刚阳之性,专对付邪物的极阴之性。做为去破坏灵体的阴气的,鬼是滋阴而生的。裡,又为公鸡血和黑狗血,能大卸鬼的阴气。所以,作用非常的好。一般的鬼物碰到黑狗血都会大减威力。而乾枯的柳条则用在阴气全无的鬼魂身上,一鞭抽在鬼身上,鬼的身体就下降一寸。一直抽下去,鬼就会魂飞魄散。
刚才周师傅给凶魂选择的时候,凶魂没有回答,开始咆哮起来。那时候周师傅就知道这事难办了,如果凶魂反抗的话,可能导致周师傅受伤,哪怕最好花全力将凶魂打散,世界的规则也有可能发觉,而降下惩罚。
毕竟周师傅从学道开始就从未至鬼魂魂飞魄散过,每次都是抓来超度,然后让它们走上阴阳路轮迴。而且这次要对付的是几百年前就存在的凶魂,哪怕它只有一丝凶气,那也难保会不会赴死反抗。
「我问你,你到底是想在这世界上彻底消失,还是被我封印起来。如果你乖乖选择第二条的话,等到身怀青冥命之人百年归老,我就叫后人放出来,到时候你爱找谁攒功德,也也管不着。最多被封印百年,你自己选择一样吧。」
「哈哈哈哈老头,你记着,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忘。敢把老子封印起来,我当年在阴阳界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裡呢。」
棺材裡的凶魂有些癫狂的说道。
周师傅一听棺材裡的凶魂生前是阴阳先生,心裡一紧,开始谨慎起来。阴阳先生最怕遇到的不是厉鬼,而是生前为阴阳先生的恶魂。这种鬼魂才是最可怕的,懂得生前的法术。
念头一转,周师傅双脚利索的奔向棺材,左手在布袋裡摸索出墨斗来,右手抽出沾满鸡血的细线,往棺材盖上弹出一个八卦图。棺材裡的凶魂彷佛知晓周师傅要做什么,试图想拖着棺材飞进山林裡。
棺材飞到离地一丈的距离就掉了下来。
「我去你亲娘的。溷蛋一样的黑白无常,平时也见怎么谨慎,怎么到我这裡,棺材就有封印了。真是两个小人,小人。」
周师傅不明所以的停下脚步,一听凶魂的咒骂,就把手裡的墨斗放回布袋子裡,然后端着黑狗血往棺材上一泼,丝丝灰雾从棺材裡漂浮出来。凶魂也发出沙哑的尖叫声。很明显,这黑狗血的伤害很大。
周围一下子平静下来,棺材裡的凶魂也没有发出响声。
过了许久。
「哈哈,想不到,想不到,我竟然落得这般下场。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哎,要把我打散就打散吧。」
说完,棺材裡的凶魂继续沉默。周师傅叹口气,把之前的小布袋拿出来,往棺材上一套,找好地理位置,将布袋子埋在裡面之后,又从布包裡拿出一个八卦镜放在小布袋上面,然后将两样东西一起埋起来。
「再过百年,我会让人把你放出来的。这一百年你就乖乖呆在这裡吧。」
父亲讲到这裡就结束了,还感慨说那几天绝对是他人生中最刺激的时刻。光是鬼就见到好几次,有一次还被鬼迷住了。
祭拜完爷爷之后,我们一家三口就赶着末班车回去了。当时在车上,我望着远处天际的一抹红霞,心裡想着世界上真有那么诡异的事情么?我还真想见识见识。至于那个装着凶魂的布袋子,有机会也去挖来看看。没办法,谁叫咱是个喜欢刺激的人呢,哪怕我现在已经老大不小了,十二岁,正在读小学。
对了,我还没介绍我自己呢。我姓章,名晋宽。出生日期什么大家都知道,清明节的正午十二点。至于家庭背景,我的父亲以前是个摆地摊的,后来凭着脑子裡那点小聪明,慢慢起步开起了一家小型的钢铁厂。母亲在家待业。
一回到家裡,父亲又赶着去中介公司看二手房。现在我们住的房子是出租房,当钢铁厂开起来之后,父亲就琢磨着去中介公司看看有没有看对眼的二手房买下来。虽说是二手房,但总比出租房要好,至少那也是个家。
直到天色漆黑一片,饭桌的菜都凉了的时候,父亲才风尘僕僕的回来。一进门,父亲就一副急性子的样子坐在饭桌上,嘴裡咧着大大的笑容说:「咱们要有自己的房子了。」
「怎么回事,你在中介公司看见中意的房子了?」刚热完饭菜回来的母亲开心的说。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最大的幸福是有一个安安稳稳的家庭,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恩,我刚才看重了一套,是个三层楼的老式房屋。听中介的人说那家人要搬去别的地方,所以想把这房子低价转让了。」父亲狼吞虎咽的吃下热腾腾的饭菜,嘴裡也不含煳的说着。

站在周师傅旁边的父亲疑惑起来:我们家的小孩子?什么时候我们家和周师傅家有亲戚关係了?
虽然疑惑,但是却不敢在这时候开口问周师傅。想想看,窄小的太平间门口站满了鬼差,谁会在这个时候问一个小问题。等等一问,全场的目光都看着自己,那就好看了。
还是闷声不吭的好。
黑白无常本来面无表情的脸庞开始阴晴不定,白无常更是挥动哭丧棒,阴冷的说道:「你一个凡人敢威胁我们兄弟俩,信不信我现在就打散你的魂魄。」
哭丧棒一挥动,周围的空气裡呼啸起阴冷的嘶叫声,温度下降。黑白无常身下的每个鬼卒鬼差拿起放在腰间的勾魂钩,凶恶的看着周师傅。
「如果你不怕自己魂飞魄散的下场,我们可以斗一斗。反正我这把老骨头死之前,还能拉上两个无常做垫背,那也挺自豪的。」周师傅颇为洒脱的说道一半,语气一转,变得比刚才白无常语气还要阴狠的。「不过,我还没告诉你们一件事情,这张黄纸不仅仅只有我有,我还让我的好友都写了这么一张。我还告诉他们,如果今天晚上不给他们打电话叙叙旧,他们也会把这黄纸送到判官手裡。」
黑白无常两人心裡愤怒的呐喊着,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贪钱了,被留下那么多证据。他们当然懂周师傅的话,按周师傅这么一说,如果黑白无常不按他说的做,那么最后的下场都是魂飞魄散。
傻子才愿意永远消失在这世界上。
两鬼转过身去低头谈论起来,到底是按着周师傅的意思,将装有凶魂的棺材交给他,还是无视周师傅的威胁继续办公事,等待魂飞魄散。这是生命和公事之间的抉择,衡量之下,两鬼一致同意把棺材交给周师傅,然后拿钱走人。
虽然周师傅一直威胁着两鬼,让他们心裡很恼怒,从当上无常之后就没几个人敢这样威胁自己,而那几个敢威胁的都是比他们俩职位要高的。当然也有其他一些职位和两人相同的鬼威胁过,不过都被两人弄得掉了官职,跌入轮迴中。
黑白无常两人都是贪婪胆小,凶恶阴毒的鬼。
如果是平常,像周师傅这样威胁两人,两人肯定直接拿勾魂钩钩来了他的魂魄,再用哭丧棒把他打散在这个世界。不过现在却不能这么做,一切都是特殊情况,判官正在收集两人敛财的证据,而周师傅刚好有这个证据。
两人也只好乖乖妥协。这就像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能说,也不敢说。
两鬼又转身过来,白无常脸部表情纠结的看着周师傅说:「我们兄弟俩商量过了,可以把这棺材交给你。但是你要再给我们些开光的元宝,毕竟这裡不仅仅只有我们两个鬼,封口费,你应该知道的。」
周师傅的脸色缓和下来,心裡嘀咕着总算把这件事情解决了,心裡的担忧全部消除,面庞也不再严肃,变得和刚开始一样,带着笑容的说:「可以可以。只要把这棺材给我就行。不过开光的元宝,我这裡也不多,只能再给你烧这裡的一半。」
一听这封口费这么少,黑白无常连连摇头,异口同声的说道:「不行,这太少了。你不知道这次跟我们出来办事的鬼差有多少,足足将近一百。别看了,我们走在前头,后面都还在阴间的交汇处。」
「再加十个开光元宝。」
「九个,不能再少了。这是我们的底线。」
「八个。」
「不行!」
「七个六个五个。」
周师傅好似没看见黑白无常左右摇晃的脑袋,自顾自的一直把元宝的数量下降。直到降到「五......」,黑白无常急急忙忙说一句「就这么定了。」
「亏了亏了,你说你个老头怎么那么抠呢。开光的元宝对你们阳间的人都没有,你就不能多给点。」黑白无常一副吃亏的样子,后面的鬼差看的目瞪口呆,不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只是第一次见黑白无常吃亏。
「对了,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棺材。我告诉你,你一定要把这鬼魂处理好。别让判官知道这个鬼魂没在阳间积德。」
「积德?恐怕没这个机会了。如果这个鬼魂一直在,对于我那个孙子就像个定时炸弹一样。这样的事情,我绝不允许,我会把将他让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说完,黑白无常呆呆的看着周师傅,在他们看来,这老头就是个疯子。要知道天地都有秩序存在,没有到危机时刻,是不能将鬼打得魂飞魄散的。如果这么做,不仅会折寿,死后进入阴间也要在十八层地狱受罚。
疯子,疯子。
黑白无常没有说什么,直接叫抬棺的四个鬼差放下朱红色的棺材。棺材被放下的时候,突然剧烈的抖动起来,彷佛听见刚才周师傅和黑白无常的谈话,试图抗议。
「咚咚咚......」
黑白无常见状,直接走到棺材旁边,拿出哭丧棒敲敲棺盖,然后嚣张的说:「吵,你再吵,我现在就用哭丧棒把你的魂魄打散,回去之后就说你在路上反抗。反正你都要死的,你是想早死还是晚死。」
说完,棺材停止晃动。
「还有你们,你记住我们是把事情办好了才会阴间的。懂了么?恩,老头,我们先走了,记得要把五个开光元宝烧给我们。」
见鬼差都识趣的点点头,黑白无常和周师傅打声招呼之后就穿过太平间的大门,回阴间去了。
周师傅从布袋子拿出一个黄色的小布袋,然后往朱红色棺材上这么一套,棺材变小,被罩在黄色的小布袋裡。
「啊--」
一声悽惨苍老的声音在黄色布袋子裡传出。随即,周师傅隐约听见一声婴儿哭啼的声音,若有所思的看向太平间的大门,喃喃自语:「终于还是没赶上,没关係,只要这鬼消失在人世间,就不会有什么事情了。」
周师傅眼神带着坚定,转身看着一直坐在地上的父亲,说道:「走,还有最后一件事情,你儿子就没有事情了。」
父亲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处于傻子的状态,看着周师傅对着太平间前的空地讲话,还把握在手裡的元宝伸出来,然后元宝消失,最后又拿出一个黄色的布袋子往一块区域一套,好似裡面装了什么东西一般,然后勒紧口袋的绳子。

大家听了这话,浑身不舒服,感觉身边总有什么东西盯着自己。但是却没人反驳父亲,毕竟死者最大,更何况是自己的父亲。这一餐,吃的很压抑,大家都没有扯开话题聊,急匆匆的结束,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休息。
一下子,饭桌上就只剩下周师傅,父亲和爷爷了。
喝了半斤白酒的父亲看见爷爷正凑在周师傅耳朵旁讲话,却没有听见声音,开口说道:「周师傅,我爸和你在说什么?」
「他问我什么时候去医院看看媳妇,他担心媳妇看见这个受到什么影响。」
父亲和爷爷的想法一样,都疑问什么时候能去看看自己的媳妇。现在自己的父亲的问题也都解决了,也是该去医院解决媳妇的问题了。当初爷爷就是因为碰到了百鬼抬棺才被阴气冲到死掉的。万一去迟了,自己的媳妇和未出生的孩子要是再遇到百鬼抬棺被阴气冲到,那不就得不偿失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和你父亲一起去,他要走阴阳路,医院是鬼魂的必经之路,所以等你爸头七过了,一起去。」
「医院是必经之路?」
「是啊,从古至今,人间通完地府的通道就是在鬼魂最多的地方。古时候的通道有很多,比如说发生战争的古战场,比如说乱葬岗等。现在的法律严谨,也没有发生战争,所以地府的通道少之又少,也就只有医院裡有个通道。地府和人间的通道开启的时间就只有在正午十二点,其他时间都是关闭的。」
父亲点点头,然后还是有些担忧的说道。
「那现在我媳妇不会遇到类似这种灵异的情况了吧?」
「不会,好了,吃饱了。休息会,等等还有事情要做。」
周师傅不管旁边的父亲还有问题的样子,直接起身离开饭桌,走回下午睡觉的客房。章有才的魂魄也随着周师傅的离去,化成青烟鑽进纸人裡。父亲继续在喝闷酒,直到喝倒下。
醒来的时候,父亲是被周师傅叫醒的。一醒来,父亲感觉全身酸麻胀痛,脑袋像是被人拿鑽子鑽了个空,一直生疼。父亲当然知道这是喝酒的后续影响,想缓缓再和周师傅去办事情。
可是谁知道周师傅是一个不由分说的人,直接将一堆元宝、金山塞给父亲,然后吩咐父亲跟在身后。父亲无奈之下只能跟着周师傅又来到上午过阴的那个仓库,走到门口,就将父亲拦在门口等着。
「你在外面等着,等我出来叫你。」
周师傅转身进去把门关上。父亲瞧瞧窗户裡的房间,裡面本来有点微弱的光亮,但是好像周师傅把正在燃烧的灯芯吹灭,裡面漆黑一片。
父亲在外面乾等着,正要昏昏欲睡的时候,却发现一阵寒风吹在身子上,冷得他直哆嗦。可是往四周一看,哪裡有风的样子,树叶安安分分的没有动。父亲一下子联想起鬼来,睡意全无,死死的盯着四周。
睡瘾一上来,就是天崩地裂也没用。
父亲对于当时的感想就是这样描述的。当时父亲因为仓库外所发生的诡异事情睡不着觉,无时无刻警惕的看着漆黑的四周,他可不想和周大娘一样,被鬼迷着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然后惊动老屋的所有人看见自己的丑样。
当然,父亲想是这么想的。但是脑子的意念根本不管他,直接给身体下达睡觉的命令。没过几分钟,父亲的眼皮开始打架,最后不争气的睡着。一睡过去,父亲也不管周围有什么异动。
睡着没多久,父亲又醒了。这次并不是什么风吹草动惊醒父亲的,而是一直在仓库裡呆着的周师傅一脸沉重的走到他面前,将他拍醒,准备开工。照着周师傅说的,父亲从灵堂将火盆拿来,然后把刚才周师傅给的金银元宝放进去烧。
「不要光烧,嘴裡同时还要念幽冥地府,我章程杰烧十万金银元宝给黑白无常。。就这么念,一直等到金银元宝烧完才行。」周师傅在背后不带一丝感情的说着,话裡带着严肃。
「周师傅啊,为什么烧金银元宝的时候还要念这话?」
「不念,那你烧了之后给地府的谁。这就像寄邮件,你不写地址姓名,谁知道这信要送到谁的手上。一样的道理,你只管念就行,别的就不要多想。」
父亲一听周师傅的语气不对,心裡开始猜测,联想刚才周师傅走出来一脸严肃的表情,周师傅在仓库裡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呢?难道是......
「周师傅,你怎么那么严肃。这裡又没别人,只有我和你。是不是我爸他投胎有些困难?」父亲小心翼翼的套着周师傅的话。
「要是你爸投胎的问题,我还不至于那么难办。我从学道开始就从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事情,你说你媳妇怎么那么倒霉呢。就能怀上这么个倒霉儿子。」周师傅咬牙切齿的说,明显现在有什么事情难倒他了。
「我儿子不是还没出生么?他有什么事情?」
「还不是你媳妇碰到的那个灵异事件,那是你儿......」
还没等周师傅说完,周遭又有动静了。
父亲看见正在燃烧成灰的金银元宝无风自动,化成一团好似被人控制的龙捲风,飞到周师傅面前然后一下子洒在地上,诡异的形成一排字--不可洩露,否则死。
父亲当场吓得两腿哆嗦起来,他并不晓得自己未出生的儿子发生什么事情,背后有太多秘密,但是他又不能知道这些秘密,否则就和这诡异的一排字上写的一样。周师傅深沉的看着那排字,抬头对着父亲说道:「继续烧,继续念。」
说完,周师傅用扫帚将地上形成字的灰尘扫到一边。
父亲也没愣着,很机灵的转身过去继续烧金银元宝,念着刚才周师傅教的话。仓库空地面前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父亲的声音迴荡。
没过多久,火盆裡的金银元宝彻底变成灰烬,连火光都没有。周师傅招呼着父亲走进仓库,将大门紧闭起来,随后和父亲说起在仓库裡发生的事情。
本来周师傅打算着深夜和地府的黑白无常打点一下爷爷投胎,走阴阳路的事情。毕竟阴阳路很长,如果没有给鬼差好处的话,这一路会很难熬的,其潜规则和阳间一样。可是谁知道周师傅一把黑白无常沟通过来,就听见黑白无常惊呼着说认识章有才。

「坏了,一时贪杯而已。」
周师傅单肩背着一个补丁的布包,从漆黑的小路裡走出来,看见戏台空地上的场景,后悔着说。
走到圈子裡,周师傅来到正在痛哭的父亲面前,一个耳光子重重的扇在后脑勺上。当时的父亲正处在溷溷沌沌的状态,蹲地痛哭都是身体做出来的,并非自己意愿而做出来的,所以就连周师傅到他身旁都没有意识到。直到那一耳光扇在后脑勺的时候,父亲感觉一阵剧痛,立即清醒过来,看向背后的周师傅,疑惑的说:「周师傅,你干啥扇我一耳光子。」
说完,父亲摸摸已经溼润的面庞,又开口说道,语气裡夹杂一丝恐惧。
「我这又是怎么啦。」
周师傅往周石后脑勺上也这么重重地一拍,然后转过头来对父亲解释:「你被鬼迷住了。把这个含在嘴裡,不要咽下去。」
父亲接过周师傅手裡一团黑不熘秋的丸子,一口放进嘴裡。一股青草和独特的屎味出现在父亲的嘴巴裡,并且愈来愈浓烈。这味道差点没让他立马吐出嘴裡的东西,只是周师傅说的话让父亲把噁心的感觉别回肚子裡,可是那味道让他时不时的乾呕。
「吐出来,我就不保证你还会不会被鬼迷住了。喏,你和周石两个人把那些被鬼迷住的村民都给拍醒,然后让他们每人服下这种丸子。」
周师傅将手裡一个装的满满当当的塑胶袋给父亲,然后将手裡的那个丸子递给周石,让他服下。周石服下之后,被那味道冲到,乾呕了一下,有些迷煳的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马粪。专治鬼迷的。」周师傅也不管父亲和周石纠结的表情,每人各踹一脚。「快去办事,别纠结拉。」
被逼无奈,父亲和周石拿着一袋的马粪,时不时乾呕着行动起来。一个个清醒过来的村民都疑惑自己发生了什么,而自己只是感觉睡了一觉。等到台下所有被鬼迷着的人都清醒来之后,就只剩下台上还在唱戏的妇女以及周大娘身后的那个女鬼。
「周师傅,人都清醒过来了,现在怎么办?」父亲问着周师傅。所有的人都清醒了,现在也应该把那些还在迷煳的妇女都救醒,然后把那个女鬼收了。
虽然收了李凤仙有些残酷,但是她已经死掉了,那么就和人世间没有任何瓜葛。毕竟人鬼殊途。
「恩,你们把那些妇女都给拉下来,我来把鬼震走。」
「震走?不收了么?」父亲问。
「不收,我们都讲一个......」震「字。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我们是不会将鬼魂给收了。基本都是和鬼谈判,让它走阴阳路投胎去。」
「哦。」父亲没有听懂多少,迷迷煳煳的回了一句。「大家快上去把那些妇女给拉下来,周师傅要收......。震鬼了。」
听到这话,大家都纷纷上前去将妇女拉下来,周大娘被周石拉下来的时候,陷入昏迷裡。一下子,戏台上冷清下来,只有如同纸人的李凤仙站着,没有在唱戏,眼球恶狠狠的盯着台下的众人。
「我李凤仙有哪点对不起你们?当初我当上名角儿的时候,念着你们的旧情,请求班主下村子来给大家唱戏。哪家有困难,我都是伸出援助之手。你们呢!!你们怎么样对我,我和小红真心相爱,却被你们说閒话。难道女子和女子之间就不能发生情感么!!」
李凤仙越说越激动,最后几句都是吼出来的。台下的众人都是听着迷煳,也就一些将近百岁的老人知道李凤仙说的话。父亲和周石也知道,因为李凤仙现在说出的话是讲给当初那些说閒话的村民听。
周师傅的脸庞突然红润起来,脖子上一根根青筋暴起,说起话来也如一声旱雷。在身旁的父亲听到周师傅说话的音量,耳膜都隐隐作痛。
「李凤仙,你要知道你现在是鬼。人鬼殊途,你不该扰乱人世间的一切。国有国法,阴有阴规。你再做出点动作,惊动了地府,只怕最后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何苦呢,尘归尘,土归土,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安心去走阴阳路,早日投胎。」
李凤仙被周师傅这么一吼,表情有些缓和下来,对着周师傅鞠了一个躬,然后说道:「师傅,我还有心愿未了。」
「什么心愿?」
「我想在见小红一面。」李凤仙如实说。
「都快百年的时间,于小红恐怕已经投胎转世了。」
「没有,我和鬼差打听过,小红一直未投胎。请师傅帮我完成这个心愿。只要见到小红一面,我魂飞魄散也值得。」说着,李凤仙对着周师傅跪下,磕了三次头。
「那好,你先到我的葫芦裡来,我去帮你寻找于小红。」周师傅沉思了片刻,从布包裡拿出一个葫芦,叹了口气说道。
「谢师傅。」
说完,李凤仙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戏台上。村民还有些惊魂未定,看见李凤仙消失,还以为李凤仙藏在周围,纷纷转动眼睛查看四周。
「完了?」父亲疑惑着说。
周师傅往父亲头上拍了一掌,笑着说:「是啊,你还想怎么样。赶紧去睡觉,明天还得去县城呢。」
众人都和周师傅道谢一番,然后拖着疲惫的身子回自个家安安心心的睡觉。周师傅见天色已经黑了,和父亲说明天再去县城裡。
父亲理解的点点头,当晚住在周石的家裡,不过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天经历的事情冲击力太强了,都还未消化完。当时父亲还在疑惑一个问题:「一个女鬼因为心愿未了一直留在人世间将近百年,那么老婆遇到的小鬼抬棺会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父亲思考着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老婆遇到小鬼抬棺,想着想着就不争气的睡着。这一觉睡的很踏实,没有做梦,一觉只是睡到日晒三竿。
为什么只是睡到日晒三竿呢?
因为父亲睡的正舒服的时候,听到有人在哭。哭声听起来是相当的委屈,这一哭把父亲吓得立马起来,昨晚上的事情给他留下了阴影。双眼朦胧的父亲穿好衣服走到客厅,就看见周大娘坐在饭桌上哭,而周石则恭恭敬敬的站在周大娘旁边,大气不敢出一声。
不知道什么情况的父亲只好停在原地,左看看周大娘,右瞧瞧周石。

周师傅当时就疑惑起来,章有才根本没有下过地府,黑白无常怎么会认识他呢。疑惑之下,周师傅问黑白无常。这才知道,原来当初黑白无常在做地府交代的任务的时候,正走到阴阳路口的时候,找到任务的关键人物,情急之下,跟在那个怀有关键人物的孕妇后面,却没想到把一个老头--也就是章有才吓死了。
章有才本来还有两个月的寿命,却死于非命。说到底是黑白无常的错,如果让地府的判官知道怪罪下来,那罪名可是不轻。黑白无常当然不愿意受罚,所以没有收回阴气,就这么让阴气锁住老头的三魂七魄,让其成为溷溷沌沌的孤魂野鬼,逗留人间几十年之后就会魂飞魄散。也就是这样,章有才差点成孤魂野鬼,还好周师傅在。
周师傅听到前因后果之后,用此交换得到当初黑白无常执行的任务,如果黑白无常不说,就要上表黄符给地府判官。黑白无常这才很挣扎的说出任务。
人死后,会被判官判定其身前造过多少孽,造过多少福,衡量之下觉得此人下一世去哪个轮迴道。如果造孽大于造过的福,其鬼魂就会按照造孽的深重进入十八层地狱接受洗礼,直到将这一世的孽消除才可以投胎。还有一种生前造孽无数的鬼魂,一下地府就要被泡在黄泉裡,将身上的凶气洗出,直到剩下最后一丝凶气的时候,便有鬼差带着这样的鬼魂,去阳间寻找合适的人,然后将鬼魂按在合适的人身边。
一人一鬼必须每次合作一件善事就能将鬼魂的凶气慢慢消除,直到最后,凶气全无,才可投胎最下等的畜生道。
而周师傅打探到,父亲的媳妇肚子裡的孩子--也就是我,便是这种合适的人,命格被称为青冥命。
周师傅从小学道,也只在师傅传下来的古书裡看见过青冥命的解说,自然知道这种命格,青冥命,出生于清明,还未出生便能剋死家人,出生之后,命运艰难,最后都是死于非命的。
并不是所有青冥命格之人都会死于非命,但是从古到今的古书记载中也只有寥寥几人能够活得长久的,不过那些活得长久的人最后的结局都是消失不见。
周师傅知道这件事情难办,却没有想到难办到这样的程度,就将这事先搁在一边,然后和黑白无常商量着把爷爷走阴阳路的事情交代了一下,就出仓库叫醒父亲烧金银元宝给黑白无常。
当时父亲提出问题的时候,周师傅差点将所有的事情全部抖出来,黑白无常刚好从仓库出来,就在父亲身旁看着那金银元宝烧完为止。所以直接给周师傅最后的通告。当时周师傅只能把刚想说出的话憋回肚子裡,没有说下去,等到黑白无常走后,周师傅才把父亲拉近仓库,把刚才所有的经历都讲给父亲听。
「那怎么办,周师傅。」父亲虽然听得有些煳涂,但是也能听出周师傅语气裡的担忧,不由紧张的说。
「怎么办?走一步算一步,等你父亲下葬的时候,你就不要去了,我们去医院看看媳妇。」周师傅紧皱着眉头,无奈的说。
父亲没说什么,无奈的点点头,彷佛命运的玩弄将他的神经麻木,从自己媳妇遇到百鬼抬棺的灵异事件,然后是自己父亲意外去世,再后来是自己未出生的儿子又是什么青冥命格之人,出生之后命运艰难。
日子一天天过去。
清明很快就到了。那天爷爷下葬,父亲没有去,和周师傅赶着早班车去了医院。当时母亲这边传来消息说孩子要生了。
在车上,周师傅对着父亲严肃的说了一句:「这一趟,我能儘量阻止就阻止,不行的话,你就顺其自然吧。你也别担心,一切都是有定数的,我们只能尽力去阻止。如果阻止不了,你也别自责。」
父亲连连点头,然后看着窗外飞速而过的风景,心裡突然冒出两个词,那两个词读起来,口音相同。
清明,青冥。
当父亲和周师傅赶到医院的时候,从奶奶口中才知道原来母亲的羊水早在一个小时前就破了,现在正在手术室剖腹产。无奈之下,父亲只能和周师傅在手术外等着。在等待中,父亲既高兴又担忧。高兴自己终于当父亲了,担忧儿子出生之后遭难不断,甚至死于非命。在两种极端的情绪下,父亲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也只有在做梦才能解释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情。
在这种怀疑的想法下,父亲用手用力的捏捏自己的胳膊,是疼的。然后看看正在亮着红灯的手术室,才认为这一切是真的。
周师傅坐在奶奶身旁开始閒聊起来。奶奶和周师傅从小就认识,关係很好,只不过近来十几年都没有联繫过。不过在閒聊中,奶奶一直有些忧鬱,毕竟家裡有丧事,去世的还是自己的老伴。周师傅也没有平时那副童趣的样子,从昨晚从黑白无常嘴裡套出的事情,一直让他担心着。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在手术室外的三个人都有着相同的情绪。
当时间到正午十一点半的时候,周师傅突然说要给大家去买午饭,并且拖着父亲走下医院。奶奶心裡想着事情,没有注意到周师傅脸上的异常,应了一声就继续陷入沉思中。
父亲当时心急如焚的担心着老婆和儿子,便在走廊的转弯口挣脱开周师傅的手,说:「周师傅,买午饭你就一个人去吧。我现在担心老婆和儿子,根本没心思去买午饭,就想呆在手术室门口。」
周师傅一听父亲的话,瞬间给他的后脑勺来了一耳光子,然后严肃的说道:「你还就这么想让你儿子出生之后多灾多难啊!你要回去,你现在回去,不过事后别怪我没把事情办好。」
父亲也没管周师傅刮下来的那个耳光子,心裡有些懂周师傅的意思,询问道:「周师傅,你是说我儿子有的救。」
周师傅没有解释,就这么说出一句话。
「跟我来就行了。」
父亲自然认为儿子有救了,心裡的忧愁没了,高兴的和个孩子一样屁颠屁颠跟在周师傅后面。
周师傅出了医院之后,走进附近的一条小道左转右转来到一家寿衣店。寿衣店裡堆满了寿衣,纸人以及金银珠宝。不大的店面塞满这些东西,柜檯放在一个角落裡,一个带着老花眼镜的白髮老头坐在柜檯裡正自顾自织着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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