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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首辅的三嫁泼辣小娇娘苏婉婉裴长风后续+全文

飘逸的生姜洗发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苏婉婉一嗓子把周围十几二十户人家都吼了出来看热闹。这么多年了,村里人还没见过哪家小辈敢和长辈这么对骂呢。“你胡说八道!”裴大伯娘不甘示弱和她对着骂,“要不是我们把裴长风养大,在他受伤后又把他背回来,他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你竟然敢给老娘泼脏水,老娘和你拼了!”苏婉婉撸起袖子,“我看我男人这样就是你们害的还差不多,你们分明是做贼心虚!”这一句话戳到了裴大伯娘的痛处,她尖叫一声来撕扯苏婉婉,苏婉婉也不是好欺负的,灵巧一闪,然后就骑在裴大伯娘身上左右开弓扇她巴掌。道理是和人讲的,和畜生只需要用拳头!周围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苏婉婉把裴大伯娘打得惨叫连连,愣神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去拉架。“打不得啊打不得!你打了他大伯娘,长风醒了一定要休了你的!”...

主角:苏婉婉裴长风   更新:2025-04-04 14: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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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婉婉裴长风的其他类型小说《病弱首辅的三嫁泼辣小娇娘苏婉婉裴长风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飘逸的生姜洗发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婉婉一嗓子把周围十几二十户人家都吼了出来看热闹。这么多年了,村里人还没见过哪家小辈敢和长辈这么对骂呢。“你胡说八道!”裴大伯娘不甘示弱和她对着骂,“要不是我们把裴长风养大,在他受伤后又把他背回来,他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你竟然敢给老娘泼脏水,老娘和你拼了!”苏婉婉撸起袖子,“我看我男人这样就是你们害的还差不多,你们分明是做贼心虚!”这一句话戳到了裴大伯娘的痛处,她尖叫一声来撕扯苏婉婉,苏婉婉也不是好欺负的,灵巧一闪,然后就骑在裴大伯娘身上左右开弓扇她巴掌。道理是和人讲的,和畜生只需要用拳头!周围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苏婉婉把裴大伯娘打得惨叫连连,愣神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去拉架。“打不得啊打不得!你打了他大伯娘,长风醒了一定要休了你的!”...

《病弱首辅的三嫁泼辣小娇娘苏婉婉裴长风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苏婉婉一嗓子把周围十几二十户人家都吼了出来看热闹。
这么多年了,村里人还没见过哪家小辈敢和长辈这么对骂呢。
“你胡说八道!”裴大伯娘不甘示弱和她对着骂,“要不是我们把裴长风养大,在他受伤后又把他背回来,他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你竟然敢给老娘泼脏水,老娘和你拼了!”
苏婉婉撸起袖子,“我看我男人这样就是你们害的还差不多,你们分明是做贼心虚!”
这一句话戳到了裴大伯娘的痛处,她尖叫一声来撕扯苏婉婉,苏婉婉也不是好欺负的,灵巧一闪,然后就骑在裴大伯娘身上左右开弓扇她巴掌。
道理是和人讲的,和畜生只需要用拳头!
周围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苏婉婉把裴大伯娘打得惨叫连连,愣神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去拉架。
“打不得啊打不得!你打了他大伯娘,长风醒了一定要休了你的!”
“啊啊啊你打我干什么啊,苏婉婉你打错人了!哎哟我的胳膊,别拧了!”
“别打了,你们快别打了!快来人去喊村长啊!!”
只要有人敢压着苏婉婉不让她打,苏婉婉就开始无差别攻击,压着她就和帮着裴大伯娘没有区别!都该打都欠揍!
现在苏婉婉已经确定了,裴长风是死不了了,她也不装了,谁敢欺负她她就干死谁!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去死。
等她终于打完,裴大伯娘捂着脸趴在地上哭,头发散了,脸肿得就像一个猪头一样,“呜呜呜,你欺负人,我是你长辈,你竟然敢这么打我呜呜......”
苏婉婉拍了拍手,“少废话,我男人的药呢?”
碍于她方才的威风,没有人敢说她一句不是,就怕她发起疯来连他们一起打。
打了裴大伯娘可就不能打他们了哦。
裴大伯娘哪里有药给她?平时那些装样子喂给裴长风的就是树皮煮的水,要是有药她早就给了,还至于挨这么一顿打?
裴大伯娘的眼睛从一群人脸上巡过,被她看到的人都纷纷低下了头,他们可不敢说话,苏婉婉这娘们打起人来太虎了!
苏婉婉一脚踹开裴大伯家的门,“你说不说?你不说我就进去搜了!”
她娇娇小小的一个个子,呼啦一下就把门踹开了,周围男人都咽了一下唾沫,这这这就算再美他们也不敢娶啊,幸好娶她的人是裴长风,要是他们那就完了,这不得天天挨打。
裴大伯娘抱着她的腿不让她进屋,要是她进屋了,村里人看见裴大伯断了条手,那不就都知道昨天晚上是谁去翻她家墙了吗。
“怎么了大伯娘?”苏婉婉问,“你为什么拦着我不让我进去?”
眼见待不住了,屋内裴大伯重重咳了一声,终于出声了,“药我晚点给你送过去,你们在门口拉拉扯扯像什么话?”
“原来是这样啊,”到底不能把人逼太急,不然以后没法走动,苏婉婉就不能来榨油水了,她好脾气地笑了笑,“那晚点我来拿,大伯和大伯娘可别忘了啊,我就说大伯和大伯娘怎么可能没药呢。”
她走出来,人群自动给她让出一条路来,都以一种敬畏的眼神目送她走远。
还真是以毒攻毒......难怪裴长风能活呢,这娘们可太毒了。
苏婉婉回家后先把事先在锅里炖好的蛋羹喂了裴长风,然后自己在厨房炒了个香喷喷的肉吃。
不出半天,苏婉婉的泼妇名声就传遍了整个村子,有隔壁苏婉婉娘家村子的人听到,颤着声音说,“你们提亲之前怎么不打听一下呢,这妮子把她继母给打得都下不来床了,要不是她终于嫁出去了,她继母在家还要挨打呢......”
这也是为什么苏婉婉的继母发了狠给她找婆家,还陪嫁了银子倒贴本把她嫁出去的原因......
所以现在,苏婉婉的手里一共有四两银子,三两是她找继母要的嫁妆,多的一两是晚上裴耀祖送过来的,让她去给裴长风抓药。
晚上,她搂着裴长风叹气,“你说你家都是一些什么人啊,幸好我来了,不然你怕是真的完了,等你醒了要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三道四你可千万别听,我可都是为你好。”
说完,她仔细盯了一会儿裴长风,确认他没有动静,才喜滋滋地往他脸上亲了几下,“不过我还是很好的,只要你乖乖的,我保证不打你。”
她可是绝世好媳妇!哪个男人娶了她那就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
明天就是回门的日子了。
苏婉婉美美地想,明天回门的时候要从家里背一床新被子来,还要把她的衣服全都带过来,还有她继母腌的咸菜,也要抱两坛子来,不然平时喝粥一点下粥的菜都没有,怪没滋味的。
不过明天她回门了,裴长风怎么办呢?

像是有一盆凉水从头上淋下来,苏婉婉一下子被浇了个透心凉。
她攥紧了裴长风的衣袖,见屋里人都出去了,她才认命般道:“夫君,咱们这下真成亡命鸳鸯了,要是有下辈子,呜呜,你可一定要补偿我啊。”
裴长风看向她,见她泪眼迷蒙,问,“为何是下辈子?”
“杀人偿命,咱俩这辈子都活不成了。”苏婉婉真心感到难过,这下第三个夫君不仅也要被她克死了,她也活不成了,她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你不怪我?”
“怪你什么?他们本来就该死,要怪只怪咱们没把裴大伯也一起灭口了,”说完,苏婉婉瞅了裴长风一眼,“你要是觉得我恶毒也没关系,反正我也活不长了。”
她还保持着趴在裴长风怀里的姿势。
裴长风靠在床头,静静看向屋外。
他们翻土的动静很大。
“挖到了挖到了!”
裴耀祖激动起来,就连铁锹也顾不得了,用手挖起来,一边挖一边哭着喊娘。
村长脸色沉重,难不成裴长风真的杀了人?那孩子他看着长大的,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周围人都窃窃私语。
“没想到啊,裴长风连自己亲大伯娘都敢杀。”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我刚和隔壁村的萍萍定亲,完了,这下萍萍肯定不肯嫁给我了。”
随着裴耀祖越挖越深,村长叹口气,“去把裴长风抓起来。”
裴长风被反绑着手臂捆在椅子上,因为苏婉婉是个女人,倒是没人绑她。
“村长可挖出什么了?”裴长风问。
村长叹口气,“孩子,你糊涂啊。”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再说了,有千万种报仇的法子,怎么就偏偏选了最激进最愚蠢的一种办法呢。
裴长风没有替自己辩解什么,苏婉婉见他这样淡定,也装作毫不在乎的样子。
裴长风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万一事情还有转机呢,苏婉婉默默在心中祈祷。
众人围在一起谴责裴长风,无非是说他不孝,心思狭隘等话。
这时候,裴耀祖的哭声戛然而止。
裴大牛首先过去,只见挖出来的坑里面哪里有裴大伯娘的尸体,里面只有一件破布衣服。
“村长,地里面埋的不是裴长风他大伯娘,就是一件破衣服啊!”
苏婉婉立刻跑了过去,只见那是一件深色的衣裙,不知道埋了多久了,已经破烂不堪,只是颜色是村里妇人常穿的,不少人都有。
所以......
苏婉婉指着裴耀祖破口大骂,“好啊,你这是存心污蔑,你知道杀人是什么罪吗?杀人偿命!你这是想要我夫君死啊!”
村里人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情况,裴家其它地方他们也都挖了,所以人不是裴长风杀的。
“不可能,不可能,”裴耀祖险些抓狂,难道裴长风没有杀他娘?“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他这幅模样实在是吓人,村长也体谅他的心情,劝道:“事实已经摆在这里了,说不定你娘只是出门了,现在你爹成了这样,说的话能有几分真?也幸好长风不和你计较,不然你真是唉!”
“一定是他!”裴耀祖不甘,如果裴长风没杀他娘,那他还怎么想办法弄死裴长风?
绝对不能留裴长风!
“呸!”苏婉婉一瓢水泼在他的脸上,“你说是就是?你哪来那么大脸?我夫君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冤枉他?还是你心里有鬼,我夫君活着碍你的眼了!”
“贱人你胡说!”裴耀祖脸色一白。
苏婉婉对着村长哭诉起来,“村长,这日子没法过了,一个两个都成天来找我们家的麻烦,我不活了!”
她要撞墙,村里人新赶来看热闹的妇女婆子们连忙拉她,“使不得啊使不得!都知道你家长风没杀人了,你千万不能想不开啊!”
苏婉婉哭得可怜,村里的人也跟着心软,是啊,他们怎么就听了裴耀祖的一面之词呢,长风多好的一个孩子啊。
“村长,”裴长风此时开口,“事已至此,若堂弟还是怀疑我,不如报官,我愿意接受官府调查。”
“不行!”
“不行!”
裴耀祖和村长异口同声。
“绝对不能报官,”村长皱眉看了一眼面如菜色的裴耀祖,对裴长风道,“我们知道你没做就行了,要是报了官,不仅对你的前途有影响,而且我们村子也都会因为这件事抬不起头来了。”
“是啊是啊,绝对不能报官。”村里人也附和。
裴耀祖咬牙道:“今日的事是我误会了,和堂兄没有关系,还是不要惊动官府了。”
说完,他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然后想要走。
“你给我站住!”苏婉婉恶狠狠开口,“你说走就走?我们家翻成了这样都没法住了,你给我赔钱!”
配件爱现在的确是一片狼藉,被挖的这里一个坑那里一个坑。
“你这个女人......”裴耀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
裴长风冷声道:“不知堂弟想说什么?”
裴耀祖是真的怕裴长风,毕竟他们推裴长风下去的时候裴长风那模样......就像是恶鬼一样。
“给你!”裴耀祖从怀里掏出几钱银子丢在地上,然后落荒而逃。
苏婉婉把钱捡起来吹了吹灰收好。
等人都走了,苏婉婉看着乱糟糟的院子叹了口气,问裴长风,“夫君,你的手疼不疼?”
裴长风一愣,他的手腕上有几圈青紫的勒痕,是被村里人绑起来的时候弄的。
苏婉婉心疼地捉着他的手腕在嘴边吹了吹,“给你吹吹就不疼了。”
她浓密的长睫是微微卷翘的,里面藏着没有任何遮掩的关怀。
“夫君?”
苏婉婉又喊了他一声,裴长风回过神来。
“不疼,”他抽回手,转而将苏婉婉的手翻过来,露出上面的一大块烫红的地方,“家中可有烫伤药?”
“没有,”苏婉婉语气可怜巴巴,“夫君你也给我吹吹吧,吹吹就不疼了。”
她在裴长风面前和在别人面前完全是判若两人。
裴长风迟疑了一下,学着苏婉婉的样子,轻轻往她的手背上吹了一下,“真的不疼了吗?”
其实哪能不疼呢,这都是苏婉婉看裴长风总那么客气,故意的。
她经过此事已经完全看出来了,裴长风这人的脑袋那不是一般的聪明,裴大伯娘反正一定是已经上西天了的,至于藏在哪里......苏婉婉并不打算问。
人与人之间不是什么事情都要交代得那么清楚的。
“不疼,”她娇声娇气,“好夫君,你怎么这么会疼人呢。”
裴长风病过死过,却没被人这么哄着过,饶是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了,也为苏婉婉的话红了脸。
他放下苏婉婉的手,“好了,你去歇着吧,我来把院子里的土处理一下。”
苏婉婉看了眼他还是不太强壮的身体,拍了拍胸脯道:“夫君你去歇着,让我来!”
她一拍,胸前就像是波浪一般地晃动。
裴长风不自在地别开眼,“苏姑娘,你是女子,怎么能在男子的面前这样拍自己呢。”
苏婉婉完全没听他说什么,已经扛着铁锹去填土了,无论裴长风说什么,她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裴长风看了她的背影一会儿,默默拿起一边的铲子,杵着木棍走到了菜地里。
他蹲下身,将土一点点推进坑里,然后将菜苗扶正。
后山的水流声哗啦,这时候,裴大娘的尸体应该已经被山壁撞得面目全非了吧。

一扇薄薄的土墙并不能遮盖什么声音,苏婉婉坐在门口择菜,把两人说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她咬着牙暗暗生气,她何时对裴长风非打即骂了?她分明是把人当眼珠子护着的才对。
苏婉婉愤愤地想,真不知道这些没由来的话是谁传的,这不明摆着是伤害他们夫妻感情么?
她竖起耳朵继续听。
裴长风显然是沉默了一下,“陈兄是听谁说的?”
想起来周禅月那副被打怕了的模样,陈亮讪笑了一下,继续劝裴长风,“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什么都比不过自个儿的性命安全重要,你看你现在病了,要是她真的想把你怎么样,你是哭都没地儿哭去啊。”
话落,屋外传来椅子被踹翻了的声音,然后是苏婉婉的剁菜声,一下比一下重。
陈亮打了个寒颤,“这个女人实在是太没道理,我们在屋里说话都惹着她了?还是她一直这么阴晴不定?”
裴长风无奈解释,“其实苏姑娘待我很好的,陈兄莫要担忧了。”
“姑娘?”陈亮没想明白他们两口子到底是玩的什么把戏,也没想太多,继续想要带走裴长风,“你跟我走,去我家与我同吃同住一起读书,我爹娘绝对不会有意见的。”
这位同窗太过单纯,想破头也不会想到裴长风究竟是为何才会沦落到这般境地。
裴长风谢过他的好意,然后拒绝了他。
“要是陈兄真想帮我,那便替我将落在书院的东西收拾回来吧。”
“早就替你收拾好了,要不然早被人拿走了,”陈亮愁眉苦脸,“你真不打算回书院了?就在家学习?”
“陈兄,我的腿瘸了,参加不了考试了,”裴长风凄惨一笑,“劳烦陈兄将东西收拾回来,不过想着卖了能够补贴家用罢了。”
“卖了?”陈亮不可置信,“我不信,你、总之我不信!”
他和裴长风交好,自然也知道裴长风一步步走到今天有多不容易,镇上的学院虽比不得州府,但里面的学生也个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稍微家里有点背景的,还会请名儒来私下教学、押题。
唯有裴长风,他出身普通,却凭借着自己的聪明与勤奋连续五年蝉联书院第一,陈亮几乎从未看他懈怠过一日。
马上就要秋闱了,裴长风说要放弃,还要把书卖掉,陈亮怎么能够信?
“总有办法能治的,我们书院去年不是也有一个人摔瘸了腿,不也是治好了么?”
裴长风不语,而是将裤腿挽起来,给他看自己已经扭曲了、畸形的腿骨,像是在自嘲,“这样的腿,难道还有救吗?”
“怎会如此......”陈亮嘴唇颤抖,“怎会如此严重?”
裴长风低垂着眼眸,惨然一笑,“没用的,怎么做都没用的。”
陈亮红着眼从屋里出来的时候,苏婉婉正在扫地。
锅里的饭冒着米香,苏婉婉眼眸弯弯留客,“陈公子,要不然就留下来一起吃晚饭吧。”
虽说裴长风解释过,但陈亮还是觉得苏婉婉对裴长风不好,他有些委屈,心里隐约觉得裴长风会不会是中了美人计,因为美色荒废学业。
“不必了,”陈亮擦了一把眼睛,“多谢长风娘子。”
苏婉婉大大方方朝他笑,“哎,不客气,往后有空常来啊!”
她笑时,容光更是艳丽,陈亮一肚子想说的话又憋了下去,最后闷闷地出一句,“你好好照顾长风,我改日再来看他。”
平心而论,要是陈亮有这么漂亮的一个媳妇,就算是真的一天被打两顿他也不是不能忍。
“这是自然,陈公子你就放心吧!”苏婉婉把框子里的烂菜叶往鸡笼子里一倒,把框子在篱笆上敲了两下将碎叶片敲下来,动作娴熟,俨然一副干活好手模样。
等陈亮走了,苏婉婉哼着歌去端饭。
她一副心情实在是好的样子,裴长风不禁好奇。
见他看过来,苏婉婉笑吟吟道:“夫君,咱们夫妻一心,其利断金,你可不能听旁人瞎说,毕竟我好不好只有你知道。”
她的神情里隐约有些骄傲,裴长风不禁失笑,“是。”
·
“你说那是裴长风的同窗?”裴大伯抽着水烟枪一脸深思,“他的同窗怎么突然找过来了?难道是有人发现了什么?”
“谁知道呢?”裴大伯娘愁啊,“该死的苏婉婉,真是害死我们了!”
他们想找个机会下手都找不到,就怕哪天裴长风突然活了要找他们麻烦。
“不行,”裴大伯吐出一口烟,“不能再等了。”
是夜,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靠近裴长风家的院子。
裴大伯吸取了上次失败的经验,没有再翻墙,而是用了根细竹条伸进门缝里,把院门的门栓子给挑开了。
裴大伯娘手里拿着一张下了药的汗巾,裴大伯因为伤了手,挑开门后就在远处望风,提防苏婉婉再乱叫把人都喊过来。
裴大伯娘脱了鞋,悄悄打开屋门,然后猛地朝床上的苏婉婉扑去。
在她开门的一瞬间裴长风就醒了,但他没有出声。
苏婉婉被吓醒,手足无措地挣扎着,不一会儿她的脑袋就昏沉起来,被呛人的药味逼出眼泪。
泪眼朦胧间,她看了一眼纹丝不动的裴长风,心里有一股难以言说的痛意。
裴大伯娘嚣张地笑,“贱人!叫你打我!等我卖了你之后就杀了裴长呃......”
扑哧一声响,裴大伯娘身体抽搐着,捂着脖子倒在地上像一条死鱼一样挣扎,“你、你......”
临死前,她还没想明白,裴长风怎么突然醒了过来。
裴长风居高临下睥睨着她,眼里没有报复后的快感,只有看死人的冷漠。
不出一会儿,裴大伯娘就没了气息。
裴长风看了一眼已经昏睡过去的苏婉婉,然后慢慢扶着床头下地,费力地拖着裴大伯娘的尸体出门。
裴大伯等了许久都等不来裴大伯娘,他有些狐疑,到底是成没成?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眼见天边都朦朦亮了,裴大伯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于是也悄悄进了院子。
院子里很安静,他从窗户外往里看,只见床上躺着一个人,应该是裴长风,那苏婉婉呢?
“遭了,”裴大伯暗骂,“又让那个贱蹄子发现了。”
他环视左右,难不成裴大伯娘被打晕了?
“大伯在找什么?”
裴长风的声音突然响起,裴大伯见了鬼一样的看过去。
只见裴长风站在不远处,不知看了他多久,他的黑发披散着,像是厉鬼一样。
如果床上躺的人是裴长风,那这个人又是谁?
裴大伯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要么就是见鬼了,要么就是裴长风醒了!
裴大伯想跑,却被拦住。
“滚开!”裴大伯头也不回地就逃跑了。
跑到一半,他大喘着气回过神来,他怕什么?裴长风是醒了,那又如何?他就不信裴长风恢复了个十成十,只要他先下手为强......
裴大伯咽了一口唾沫,从家里拿了砍柴刀,然后直奔裴长风家。
“去死吧!”
裴长风仍旧在那里等他,裴大伯朝着他的方向狠狠砍下。
他砍了个空,吃了一嘴泥,已经杀红了眼,一心想要置裴长风于死地,甚至没有思考裴大伯娘去了哪里。
裴长风忽然露出一个笑来,只轻轻后退一步,裴大伯的手便停在了半空中。
一片尖锐的竹片插进了他的左腿。
裴大伯半跪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裴长风却笑了笑,“大伯这就觉得疼了吗?”
“你砸我腿的时候,我感觉更疼呢。”
“你都知道了?”裴大伯恶狠狠盯着他。
“或许,”裴长风眼里却没有笑意,“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更多。”
仅仅一片竹片就让裴大伯疼得喘不过气来了,裴长风觉得讽刺,他当时可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腿是怎么被打残废的。
他们拿着石头,一下一下砸下来,硬生生把他的腿砸断了。
他最信任的亲人,砸断了他的腿不够,还将他推下山崖。
山崖不高,裴长风知道,裴大伯一家人舍不得他死,却也不想看他过得太好。
他记得在昏迷时喝的树皮水的味道,记得每日每夜他腿上的血肉筋骨是如何发出痛苦的哀嚎,也记得,他们在知道他半死不活时得意的笑声。
裴长风蹲下身,“嘘,你想让大家都知道你曾经差点杀了我吗?”
话落,他的手一松,又是一片竹片插进了裴大伯的腿里。
裴长风的手一挑,一块带血的肉就这么被割了下来。
裴大伯在地上打滚挣扎,不知是哪家的狗叫了起来,犬吠声响遍了整个村子。
“杀而未死,主犯判处绞刑,从犯杖一百,流放三千里,也不知堂弟能不能挺得过来呢。”
“你、你要做什么?”
裴长风笑,“大伯这条腿似乎比别人的都要有劲一些。”
“疯子、疯子!”
裴大伯连滚带爬地爬到门口,他知道再待下去裴长风会杀了他!
他逃了,裴长风并未阻拦,只是剜一块肉下来不足以解他的心头之恨。
他要做的,是一点点、一点点把他的好大伯的骨与肉都剥离,再剁成肉沫。
裴长风用干草擦了擦手上的血迹,一抬头,见苏婉婉正面色惨白地在门口看着他。

周禅月是真的怕了,她还云英未嫁,怎么能坏了名声?无奈之下,她只好栽赃给吴三娘。
吴三娘一下子就睁大了眼睛,被自己亲女儿这么一指,她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面红耳赤起来,骂也不知该怎么骂,因为是自己的亲女儿,少说街上有认识的人,被看见母女俩对骂未免太难看。
吴三娘还是要脸的,咬着牙道:“死妮子,你瞎指什么?”
周禅月是真的慌了,指望着吴三娘帮自己摆脱贼喊捉贼的罪名,只低着头哭,一句话也不说,试图蒙混过关。
摊贩老板耽误了这么久时间,早就不耐烦了,喊了自家婆娘去搜吴三娘的身,果然搜出了那个被偷的镯子。
“真是晦气,浪费老子这么长时间,”摊贩老板狠狠呸了吴三娘一口,怕耽误生意也没多追究什么,“下次再让老子抓到你你小心点!”
吴三娘顾不得什么,抓着周禅月就要走,却被喊住。
苏婉婉没好气地看着她们,“怎么冤枉了我就想走?”
“那你想干什么?”吴三娘脸色青黑。
“赔钱!”苏婉婉伸出手,“反正是你们母女俩先冤枉我的,就算是告到官府去我都有理!”
听说这俩人是母女,周围人都瞪大了眼,难不成是这母女俩故意演了这么一出戏来冤枉人的?
周禅月拉了拉吴三娘的衣袖,脸燥得越来越红,“娘,你快赔钱啊。”
“算是老娘倒了八辈子霉遇上你。”吴三娘从怀里掏出几个铜板丢在地上,然后拉着周禅月走了。
苏婉婉也不在意,把地上蹦跶的铜板捡起来,数了数,有十二个呢。
给裴长风买完拐杖后她手里还能剩三文钱。
苏婉婉把新买的拐杖在手里掂了掂,喜欢的不得了,也不逛了,搭着镇子口的牛车回了村里去。
回家后,吴三娘下了死劲儿拧周禅月的耳朵,“老娘怎么生出来你这么一个混账东西,你这个脑子灌水的蠢货。”
周禅月被她拧得直叫,“娘快别拧了,我的耳朵要掉了!我还没有嫁人,要是被人认出来了我还怎么嫁有钱的公子哥,娘你就不能为我想想吗?”
平心而论,周禅月长得的确不错,吴三娘一直抱着要让女儿高嫁的打算。
闻言,吴三娘又狠狠拧了一下才松手,心里还是不解气,对着周禅月的胳膊又打了好几下。
周禅月直躲,“娘娘,你不是想要表哥每个月的补贴吗,我还有个办法。”
“你少给老娘出馊主意了!”吴三娘不想听。
周禅月道:“我听说裴大伯他们家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听说裴大伯娘跑了,裴大伯疯了,吴三娘觉得有些不对劲,“你只听说了这么多?”
周禅月隐瞒了裴长风醒了的事情,免得吴三娘又要打她,觉得她还没死心,“是啊娘,你想想,现在裴大伯一家人都那样了,能照顾表哥的只有我们,我们只要想办法把苏婉婉弄走,表哥不就归我们照顾了?”
“说得有道理,”吴三娘点点头,“但是她那样泼辣,我活了半辈子没见过那样的女人,怎么把她弄走?”
周禅月的眼睛轱辘转了转,“苏婉婉和表哥成亲的时候应该没上族谱吧,只要没上族谱就不算是裴家人,现在只有我们能照顾表哥,如果我们把这事告诉官府......”
听见官府两个字,吴三娘打了个寒颤,想起来自己那天晚上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不可能有别人知道,又稳下心神来,“有道理,赶明儿我们就去,苏婉婉一个无名无分的女人,凭什么赖在别人家不走。”
牛车晃晃悠悠,苏婉婉打了两个瞌睡才到村子口。
村里人见她大包小包地回来,以为她是特意买了这些好东西要去照顾裴大伯,感叹道:“这孩子,可真孝顺,”
苏婉婉闻言白了他一眼,没搭话走了,她给自家夫君做好吃的怎么能用孝顺两个字呢。
她高高兴兴地回了家,一开门就看见裴长风坐在檐下,似乎在等她。
“夫君!”苏婉婉把框子放下跑过去,“夫君你是不是在等我?”
她的额头上出了一层汗,裴长风把她的布巾递给她,“擦擦吧。”
布巾是提前浸过凉水的,苏婉婉擦完脸后都感觉没那么热了。
她把拐杖从背篓里拿出来,然后神秘地藏在背后,“夫君你猜我给你买了什么。”
早在她进门的时候裴长风就看见了那一根从背篓里竖出来的拐杖,但见苏婉婉期待的眼神,裴长风配合地猜道:“是绿豆糕?还是糯米饼?”
这两样都是苏婉婉之前说过想吃的糕点。
苏婉婉被他逗得直笑,“猜错了!”
她献宝似的将拐杖拿出来,“夫君你看这是拐杖,你用那个木棍当拐棍都把手磨伤了,以后用这个就不怕啦。”
裴长风眯了眯眼,接过拐杖,“多谢苏姑娘。”
这根拐杖被打磨得很光滑,没有一根木刺,不会伤到手。
裴长风看她把背篓里的东西一样一样往外拿,有鸡鸭和肉,还有他的药,唯独没有一样是属于她的东西。
“鸡我明天宰了给夫君炖汤,现在天气热了不能放久,嗯......还是先把肉吃完吧,今天晚上做肉丸子,要不包饺子吧,唉,这天怎么这么热啊。”
“没买绿豆糕吗?”
“嗯?”苏婉婉抿唇笑,“现在天气太热了,我不想吃那些,吃起来怪腻的。”
“哦对了,”苏婉婉把放在心口的米花糖拿出来,“夫君吃吧!这个米花糖脆脆的香香的,可好吃了!”
米花糖用她的帕子包着,不大的一块,里面还有一颗花生,上面裹着糖浆,看起来很腻口,不是裴长风爱吃的东西。
他接过米花糖,在苏婉婉期待的目光中轻轻掰了一小块放入嘴中,“好吃。”
苏婉婉闻着米花糖的香味忍不住流口水,“那夫君快都吃了吧,我去和面包饺子。”
她刚走出去一步,衣袖就被捉住,裴长风把剩下的一大块米花糖递给她,“我不饿,你吃吧。”
“你怎么会不饿呢,”苏婉婉不信,认定裴长风是故意让给她,“我不馋,也不爱吃这个,你吃吧!”
“我早上给我温了一碗蛋羹我吃完了,”裴长风把米花糖重新包好,“的确是不饿,而且米花糖难消化,我吃多了恐怕会胃里难受。”
“是我考虑不周了,”苏婉婉接过米花糖,眼睛亮了亮,“那夫君你刚才吃了一口,现在胃里疼不疼?”
“不疼,”裴长风用新买的拐杖站起来,“拐杖很好用,有劳你费心了。”
“你喜欢就好!”
苏婉婉乐滋滋地去厨房和面了,等醒面的时候,她就坐在裴长风刚才坐着的地方吃米花糖,任谁都看得出来她喜欢这些吃食。
裴长风将自己的药收到柜子里,三钱一副的药苏婉婉愿意为他买,十文钱一大包的绿豆糕却舍不得卖给自己。
他心头突然觉得亏欠。
苏婉婉嫌在厨房闷,就把桌子搬到院子里擀面皮,下午的时候太阳就藏进云层了,热还是热,却不晒。
正擀着面皮呢,门外面传来柳寡妇的声音。
苏婉婉擦了手去开门,只见柳寡妇提着一个大西瓜牵着苏朝朝的手站在外面,“闺女你在包饺子?哎呀快放着,娘来娘来!”
苏婉婉瞥了一眼吓得跟个鹌鹑似的苏朝朝,侧身让他俩进屋了。
柳寡妇看见了正在扫地的裴长风,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对儿子道:“朝朝快,那是你姐夫,快去喊姐夫。”
苏朝朝一步三回头的过去,一下子就红了眼,“姐、姐夫。”
苏婉婉看了一眼,没管,猜出来这对母子来是干什么了,不过到底苏朝朝是她弟弟,从小对她唯命是从,她不至于小气成那样。
裴长风温和地笑了笑,“朝朝,岳母,快请坐。”
柳寡妇连连摆手,可不敢歇着,先去破了西瓜,最甜的一块留给苏婉婉,然后切好了放在盘子里给裴长风吃,就去包饺子了。
苏朝朝一边吸着鼻子一边偷偷打量自家的新姐夫,心里怕得要命。
新姐夫真好看,应该不能像姐姐一样打他屁股吧......

五月初七,诸事不宜。
敲锣打鼓一阵响后,苏婉婉被众人推搡着进了裴家四面漏风的小屋。
她穿着一件鲜红色的细棉裙子,脸上抹了桃红的胭脂,越发显得小脸白嫩,妖精般勾人心魂。
来观礼的宾客交头接耳,半是对新娘子容貌的垂涎,半是幸灾乐祸。
“早就听说苏婉婉生得好,想不到竟然真跟个仙女似的,娶到这么漂亮的新娘子,这裴长风就算死也值了!”
“不过他就剩下一口气了,谁知道还能不能熬到入洞房。”
“要是熬到了,那三两银子就值了嘿嘿嘿......”
“那肯定熬不到,这苏婉婉都克死了两个男人了!裴大哥怎么经得起她克!”
听着众人的议论声,苏婉婉的头垂的越来越低,这已经是她嫁的第三次了。
寻常妇人就算再嫁都要被嚼舌根一辈子,而她不仅是三嫁,还克死了两个丈夫,以后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了。
裴长风的大伯娘亲热拉着苏婉婉的手,就盼着她真的是个丧门星、克夫命,快点把裴长风克死,只要裴长风死了,那他留下来的东西就都是他们的了。
“去去去,一群人瞎说什么!”裴大伯娘没好气地瞪周围的人,“我们长风好好的,要是再瞎说我把你们嘴都撕烂!”
被裴大娘一骂,周围人都噤了声,其实心里都门儿清,这苏婉婉就是个命硬的,什么以毒攻毒都是屁话,说不定马上就把裴长风给克死了。
这裴长风也是可惜了,作为他们十里八村唯一一个秀才公,还是廪生,要不是年初从山上摔了下来,然后一病不起,指不定现在已经考上举人成官老爷了。
裴大伯一家就是没法接受现实,毕竟他们把裴长风当亲儿子养到了这么大,裴长风现在和死人都没什么两样了,他们都还兢兢业业伺候着,就盼着人早点醒过来。
村长叹了口气,是真心希望裴长风能好起来,毕竟这孩子学问好,就算日后不能读书考举人了,也可以在村里开个学堂教教孩子们。
因为是冲喜娶的新妇,裴家也没办酒席,只请了几个敲锣的人热闹热闹,等人都散了后,裴大伯娘满眼期待地看了一眼苏婉婉,就合上门走了,准备明天来给裴长风收尸。
人都走了,苏婉婉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推开门,准备见她的第三位夫君。
她的第一位夫君是村里的猎户,孔武有力,手臂上的肌肉比石头还硬,结果她还没进门,就摔下山被狼群啃了个稀巴烂。
第二位夫君是隔壁村的一个能识文断字的读书人,在镇上酒楼当伙计,机灵圆滑,辛辛苦苦攒了十两银子就是想娶她,结果她刚跨进他家的门槛,他就突然手足抽搐着没了气。
自此以后,苏婉婉克夫的名声大噪,再没有人敢登门了,就连前两对儿公公婆婆都对她敬而远之,坚决不承认她是他们家的媳妇。
现在的第三位夫君......先不论裴长风怎么样,反正要是第三位夫君还被她克死了,她就剃头发当姑子去,再也不祸害其他人了,
已经是夏天,空气中都蔓延着闷热,苏婉婉从门槛跨进去,看见床上睡着一个人。
屋内门窗紧闭着,有股难言的奇怪味道,苏婉婉干呕了一下险些吐出来,连忙去打开窗子透气,这才煞白着小脸去看床上的裴长风。
她在村里的媒婆口中听说过裴长风,据说是个顶顶厉害的男人,俊逸非凡、前途无量,各种词天花乱坠着往他身上堆,只要是十里八村待嫁的女子都想嫁给他。
她虽然没见过裴长风,却也知道床上这个瘦成了皮包骨的人和大家口中的裴秀才相差万里!
厚厚的被子压在裴长风身上,他的呼吸越来越微弱,虽面颊消瘦,但骨相优越,眉目昳丽,在这种情形下,越发显得格外可人怜。
苏婉婉不忍心,就像是看见了自己曾经照顾过的猫儿,一下子就对这位第一次见面的夫君有了怜爱之心。
这样的一个人,被病痛磋磨成了这样,实在是天不作美。
苏婉婉小心翼翼地把他身上的厚被子拉下来,秀眉蹙得越来越紧,只闻得那股难言的气味越来越重,她忍不住跑去打开窗子。
裴长风身上穿着的不知是什么时候的旧衣裳,也不知多久没有换洗过,被汗水捂了许多遍,酸臭难闻。
苏婉婉心酸不已,裴家村里的人都说裴长风病了后裴大伯一家对他如何如何好,但如果是真的好的话,就不会把人捂成这个样子!
看见裴长风凹下去的肚子,也不知他多久未曾进食,苏婉婉擦了擦泪,她既然嫁了进来,就算只当一天裴长风的媳妇,都要把他照顾好!
她握住裴长风干燥瘦削的大手,“你放心,既然我嫁给了你,我就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
现在正是下午,各家各户都在做饭,看见苏婉婉走出来,他们纷纷从屋里探出头来,难道裴长风这么快就死了?
苏婉婉一路问到了裴大伯家,裴大伯娘一开门,见到是她,立刻掐着大腿哭了出来,“长风啊!你怎么就这么没了!”
屋里吃饭的裴大伯和裴耀祖对视了一眼,都跑过来,“人真的没了?”
看见他们的反应,苏婉婉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都是对的,见周围人都看了过来,她不慌不忙开口道:“长风还活着。”
裴大伯一家人都有些失落,裴大伯娘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骂道:“那你不好好伺候他,过来做什么?我告诉你,我们家是花了三两银子娶你进门的,你就得把长风当皇帝老子伺候!不许离开他半步!”
听见裴大伯娘的话,苏婉婉笑了笑,小脸明媚,裴耀祖看直了眼。
“是这样的,我夫君屋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我来是想问问,是不是大伯娘之前帮着收了起来?”
周围一个婶子忍不住问,“长风家的你什么意思啊?”
“我夫君......”苏婉婉哽咽了一下,眼眶通红,“屋里就连一床被子、一粒下肚的米都没有,只有几身衣裳,不过这是我夫君,就算夫君穷,我也认了,便先找大伯娘借几粒米吃,不过若是大伯娘帮着收起来了,我就搬回去。”
李婶子盯着裴大伯娘,语气不善,“裴大家的,长风可是秀才爷,衙门里每个月都有补贴的,家里怎么可能一粒米都没有,你给孩子都收哪里了?给人拿出来啊!”
周围人也都纷纷附和,裴大伯一家人脸色不好看,当时裴长风昏迷后他们就把东西全搬过来了,可从来没想过还回去。
裴大伯娘不情不愿嘀咕,“还真是个好媳妇,刚进门就知道给夫君要东西了。”
裴大伯不悦地咳了一声,对苏婉婉慈眉善目地笑,“好了,我们怕东西放在屋里积灰,就先搬过来了,你等着,我们给你搬出来。”
一进屋,裴大伯娘就低声骂,“你疯了,那么多东西你真要全部还回去?”
裴大伯瞪了她一眼,“反正裴长风活不了几天了,到时候这些东西不还都是我们的!你这个蠢货!”
裴大伯娘一听也是,不过还是不想还,于是从屋里抱了一床薄被子,还有半袋米出来,“好孩子,多了你也拿不下,你先把这些拿回去吧。”
苏婉婉是觉得自己命苦,嫁一个死一个,却是隔壁村出了名的泼辣不好欺负,她泪眼汪汪看向裴大伯娘,话里带刺,“这么说,我家还有东西落在伯娘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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