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阿清林耀的其他类型小说《后宅团宠小福宝,清冷世子心尖宠阿清林耀 番外》,由网络作家“六六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金陵。街上细雨绵绵,一辆马车停在江府老宅跟前,路人行人纷纷驻足。他们倒是从未见过这般场景,那两边开路的侍卫与丫鬟,便有几十人。不仅如此,马车上挂着的旗帜,竟是用金丝勾成,后面还跟着一大群老嬷嬷,手里端着新鲜的果子,还有许多他们未曾见过的金器。马车帘子被车夫掀开,丫鬟在一侧撑着油纸伞。只闻马车内传出几道咳嗽声。江逸瞧着爹娘忧心的模样,出言安慰。“爹,娘,孩儿无事,你们且安心回京。”国公夫人揉了揉眼角,擦拭泪水。“逸儿,你好好养病,听闻你祖母找了个大师,若真有人能治好你的病,我们定少不了他们的好处,这样我与你爹,也能放心一些。”江逸点头,他知晓自己病弱,为了不让爹娘忧心,他定会听祖母安排。爹娘不便在金陵久留,还需回京处理要务,只能让江逸...
《后宅团宠小福宝,清冷世子心尖宠阿清林耀 番外》精彩片段
金陵。
街上细雨绵绵,一辆马车停在江府老宅跟前,路人行人纷纷驻足。
他们倒是从未见过这般场景,那两边开路的侍卫与丫鬟,便有几十人。
不仅如此,马车上挂着的旗帜,竟是用金丝勾成,后面还跟着一大群老嬷嬷,手里端着新鲜的果子,还有许多他们未曾见过的金器。
马车帘子被车夫掀开,丫鬟在一侧撑着油纸伞。
只闻马车内传出几道咳嗽声。
江逸瞧着爹娘忧心的模样,出言安慰。
“爹,娘,孩儿无事,你们且安心回京。”
国公夫人揉了揉眼角,擦拭泪水。
“逸儿,你好好养病,听闻你祖母找了个大师,若真有人能治好你的病,我们定少不了他们的好处,这样我与你爹,也能放心一些。”
江逸点头,他知晓自己病弱,为了不让爹娘忧心,他定会听祖母安排。
爹娘不便在金陵久留,还需回京处理要务,只能让江逸暂且留在宅内让老夫人照料。
待叮嘱完江逸后。
国公夫人出言吩咐,让小厮将江逸抬入老宅,他周围被严严实实的帐幔遮挡,吹不进一丝风,外人也瞧不清他的模样。
阿清在人群里并不起眼,她歪着脑袋,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
爹爹不怎么管她,所以阿清时常会从府里溜出来。
今日原想着去放风筝,看到这里热闹极了,阿清便想瞅上一眼。
她偷偷跑到最高处的桥上,正巧有阵微风吹过,掀开帐幔一角,阿清看到那个小公子的脸,还有他腰间的那枚青龙玉佩。
阿清心想,好漂亮的小哥哥啊。
只是小哥哥看起来很难受,脸色也不太好。
江逸被抬进宅子里,那些丫鬟侍卫们,亦是跟着入内,而马车缓缓驶离了金陵城内。
后宅内,小厮在江逸身侧低语。
“世子,老夫人在里头等着了,大师已等候多时。”
江逸咳了一声,“知道了。”
不久后,小厮们放下仪仗,轻轻掀开帐幔。。
江逸微微点头,唤道,“祖母。”
老夫人见到亲孙,心里欢喜,又见他重病模样,着实痛心。
“大师,你且替我孙儿瞧瞧,这病到底何时能好,若能医治好,老身与国公府定会重金感谢。”
“老夫人暂且放宽心,我见世子紫气环绕,定是有天命之相!”
大师说罢,走到江逸身前,念了几句听不懂的咒语,又问老夫人要来江逸的生辰八字,盘算一番,眉眼稍有喜色。
老夫人见状,急忙问道,“大师可是有法子了?”
“回老夫人,生辰八字相生相克,只需找一位同世子八字相生之人,定下这娃娃亲,令她与世子结了这份缘,世子的病便能好起来。”
大师解释后,用笔写下需找寻的生辰八字,交给老夫人。
“谢过大师。”
老夫人将一袋银钱塞给大师,派人好生送他出了宅子。
“祖母,孙儿觉得不妥,咳咳......”
江逸咳嗽声不断,老夫人愁眉不展,伸手轻抚他的肩。
“逸儿,你爹娘就你这么一个孩子,特意将你送来金陵,只为了治好你的病,祖母找的那位大师,方圆百里皆有美名称颂,你就听大师的话,好好修养,其他事都由祖母来办。
你放心,家里会允诺足够多的好处,不会仗势欺人,你若觉得不妥,到时候待那孩子好些就是。”
老夫人说罢,示意身旁的老嬷嬷,带江逸下去休息。
三日后。
便有消息在金陵传开,这老宅里住着的是京中贵人之子,要寻一户人家定娃娃亲,若能成,定少不了好处,想升官发财未尝不可。
这金陵城内不少人,将自家闺女生辰八字送来,这才知晓,竟是要跟一个得了怪病的病秧子定亲,听闻先前身体康健,可不知为何,竟一夕之间落下病根,像是中邪一般,双腿无力,只能稍稍站一会,这又病又瘸,有些人家便不愿意将闺女送来了。
但贵人得罪不起,那些贪图富贵的人,送去生辰八字后,便祈祷着自家闺女选不上。
这一来二去,竟还真没一户人家合适。
老夫人派人几番打听,得知还有一户金陵林家有适龄的小女郎,只是不知为何,并未将闺女送到宅内。
再仔细打探。
发现林家女儿的生辰八字,正好合了世子的生辰八字。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老夫人亲自差人过去送礼,林耀悉数接下,且得到老夫人亲口承诺,允下官职。
林家前厅。
“老爷,叶姐儿是我心头肉,你让她去给一个得了怪病,随时会死的病秧子冲喜,你是要我的命啊!”
秦瑶揪着帕子在林耀面前痛哭,惹得林耀一阵头疼。
他无奈地拍着桌子,厉声道,“你这分明是妇人之仁!叶姐儿生辰八字与那位小公子相配,若是这娃娃亲定下,我官路亨通,不日后便能入京任职,你此时回禀不愿,莫不是想得罪贵人?那我日后可还有立足之地!”
秦瑶抽噎着,用帕子擦拭眼泪,便开始在林耀面前撒泼。
“那是你非要应下!贵人又如何?那也是个卧床不起的早死鬼啊!”
“叶姐儿就是不能去,你要官路,你便让清姐儿去陪那病秧子!”
秦瑶眼神狠冽,这阿清并不是她亲生,而是那卑贱庶人生的孩子。
她一想到阿清娘亲那张脸,便是一股恼意。
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贱胚子,伤重躺在林父马车边,又生了一张勾人的脸,这才被林耀瞧上,强行占有。
正巧与她的女儿是同一日出生,阿清只晚了一刻钟,又不曾被记上族谱,那富贵人家定发现不了。
而阿清听见自己的名字,急忙从柱子后面探出脑袋,眨着无辜的大眼睛。
她脸蛋肉嘟嘟,身着小件粉嫩的衣裙,头上扎着两个小辫子,瞧着惹人怜爱。
阿清刚才见到一个嬢嬢跑过来,跟爹爹说了一番话,爹爹很高兴地给了她银子,可是嫡母现在瞧着好可怕。
“你这是糊涂!若被发现,咱们这欺瞒之罪!那贵人一家,不会轻易饶恕!你可知京城贵人大多数是皇亲国戚,你是想咱们掉脑袋吗?”
秦瑶一巴掌打在林耀身上,不断哭诉。
“都是你这天杀的,非要答应下来,我叶姐儿可怎么办啊!”
阿清在一旁越听越迷糊了。
但阿清可以肯定的是,嫡姐有麻烦了,嫡母不愿意让嫡姐出面,想让她去。
阿清纠结地拉着衣裳,挪着小碎步,走到林耀身侧,伸手小胖手,轻轻扯住林耀的衣角。
“爹爹,阿清可以代替阿姐过去的。”
阿清不想让爹爹为难,嫡母瞧着也不开心。
要是她能帮上忙,也会很高兴的。
林耀知道他这小女儿从小不争不抢,可这谎言要是被拆穿,别说他的官路,这林家老小也保不住。
本以为能跟贵人攀上关系,这秦瑶不愿将林叶儿送出去,他实在没办法。
“清姐儿,那你知晓我们说的是什么事吗?”
阿清摇摇头,无辜的双眼盯着林耀,奶声奶气地询问。
“爹爹,娃娃亲......是亲亲小娃娃吗?”
秦瑶听见阿清的问题,嗤之以鼻,忍不住讽刺一句。
“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庶女,蠢笨如猪!”
阿清扣着小手,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阿清也知道嫡母不喜自己,方才她是太饿了,闻到果子香就跑到前厅来,躲在柱子后头,馋了那桌上的果子许久。
“这娃娃亲,便是让你给那家小公子做媳妇,同我与你嫡母这般,你可愿去一遭?”
林耀耐心解释道。
他忽而一想,秦瑶的法子未尝不可,那家只说林家的女儿,并未点明要哪一位,皆时,将阿清跟叶姐儿的生辰八字对调一番,不就可以了吗?
大不了等那位贵人没了,他再将清姐儿接回来就是了。
只是有些对不起清姐儿生母死前的嘱托,想起记忆里的明媚女子,他心中生出些许愧疚。
阿清似懂非懂地点头,小胖手垂下,眼睛亮晶晶地看向爹爹。
她见过那家小哥哥,生得俊俏。
如果是像爹爹和嫡母这样,那她是不是过去照顾小哥哥就可以了?
“爹爹,那阿清以后能吃到果子,还有香香的糕点吗?”
阿清小手包裹着江逸的手掌,掌心余温传来,江逸愣住片刻,反手裹住阿清的小手,低笑一声。
阿清现在,已经是他的家人了。
“那阿清可知,做了我的媳妇,日后就要同我永远在一起,我双腿如今残疾,阿清是否觉得会是拖累?”
江逸笑着问阿清,可眼神有些紧张,裹住阿清的手也紧了紧。
阿清摇摇头,认真盯着江逸,“逸哥哥,你不是拖累,你很厉害呀,会写漂亮的字,还读过那么多的书呢!而且逸哥哥长得俊!阿清才比不上逸哥哥呢!阿清太笨了......”
阿清嘟嘟嘴,想到嫡母时常说她蠢笨,若她能像逸哥哥这样聪慧,嫡母便不会讨厌她了。
“阿清不笨。”
江逸摸摸阿清的小脑袋瓜,温柔说道。
阿清眼睛扑闪扑闪,如同那夜空里的繁星,不自觉吸引着江逸的注意力。
“逸哥哥,那阿清聪明,是不是可以少些一些字啦?”
“当然不行,阿清既要识字读书,便要好好听我的安排。”
江逸宠溺地伸出手,指尖轻轻一点阿清的鼻尖。
阿清吐了吐舌头,拿起干净的宣纸,小短腿努力爬上椅子,铺平宣纸后,在上面画下一个可爱的火柴人,又接着画了一个扎着麻花辫的火柴人,她将宣纸展示给江逸看了一眼。
“逸哥哥,你瞧,像不像我俩?”
“像。”
江逸取过宣纸,在上面提了几笔,两只火柴人中间便多了几处花坛,旁边有个秋千,天边除去几只鸟儿还有风筝。
原本死气沉沉的一张宣纸,眼下经过江逸的寥寥几笔,竟变得生机勃勃。
阿清接过江逸递来的宣纸,仔细瞅了一眼,又看看院子里,她指了指那几处花丛,看向喜鹊,纠结的小表情犹豫好久,才开口询问,道,“喜鹊姐姐,我能在院子里种花吗?”
“自然可以,阿清小姐想种什么花?明日我去街上买花种。”
听见喜鹊的话,阿清抬眸,眸光清亮地望着江逸。
“逸哥哥,你喜欢什么花?”
江逸双手抓住大腿,他不曾想,阿清竟会主动询问自己。
“虞美人。”
阿清脑袋空空,这虞美人是什么花?
好看吗?
即便她什么也不知道,还是让喜鹊去买虞美人花的种子。
接下来的时辰,阿清跟江逸一起用午膳,后厨那边将江逸的汤药端来,送到他手中时,阿清凑近,鼻子动了动,她又嗅到了那个味道。
“逸哥哥,这个药......”
“阿清想尝尝吗?”
江逸还以为阿清馋自己的药,便端到她面前,阿清闻到药味,当即捏住鼻子,摇摇头。
她一岁时,高烧不退,娘亲给她喂了好多苦药,从那时起,阿清就不喜欢喝药。
阿清好奇那碗药,只是闻到的味道特别熟悉。
“阿清就是想问问,逸哥哥生病后,一直在喝这个药吗?”
“是的。”
江逸颔首,一口将碗里的药喝下去。
喜鹊从怀里取出一只香囊,江逸腰间的香囊又换了一个。
午膳过后,阿清回房内小憩一会,待她醒来,正巧听见院子里有动静,阿清用屁股挪下床,乖乖穿好鞋子,打开房门时,见到几个小厮正在院中挖地,阿清好奇的走过去,这才看到旁边放着几包花种。
是逸哥哥喜欢的虞美人!
小厮们挖好地,阿清迫不及待的把那些花种子埋进去,又是浇水,又是施肥,阿清小跑着去后厨拿出一块木板。
她用毛笔在木板上歪歪扭扭写着:阿清给逸哥哥种的花。
那个“花”字阿清还不太会写,就画了个花朵的形状。
阿清将木板插入土里,拍拍手,满眼期待着虞美人快长出来。
待江逸坐着轮椅过来,见到的阿清,衣裳湿了一片,头上,脸上,抹了不少的泥,真像个刚从泥里出来的皮猴子。
喜鹊只是去后厨蒸了一笼米糕,竟不知自家小主子弄得浑身是泥。
“阿清小姐,奴婢立即给你准备热水!”
喜鹊不敢耽误,若是阿清小姐因此着凉,世子定会不悦。
阿清倒是没在意,她用手摸摸脸,谁知越糊越脏,卷翘的睫毛沾了不少,有些睁不开眼。
她浑身脏兮兮,又不敢靠近江逸,只得伸手指向身后,咧开嘴笑,嘴角深深地酒窝格外甜。
“逸哥哥,虞美人种好了!”
江逸无奈笑了笑,书童心领神会似的,推着轮椅来到阿清身侧,只见江逸用双手拨开阿清眼前的两缕青丝,又用袖帕轻轻擦拭她的睫毛,阿清一动不动,任由江逸摆布。
书童在身后瞧见世子的举动,大惊失色,嘴里能塞下一整颗鸡蛋。
莫不是世子在阿清小姐面前,真转性了?
说好的洁癖呢?
曾经他不过是折了一枝树枝,再给世子递茶杯,世子依旧嫌弃他脏。
看来阿清小姐在世子心里,果真不一样,以后他得妥妥抱住阿清小姐的小腿!
不一会。
喜鹊备好热水,带阿清下去沐浴,一盏茶功夫过去,阿清换上藕粉色的衣裳,俏皮可爱,一蹦一跳的来到江逸身前转圈。
江逸目不转睛,他此刻竟有让阿清快快长大的心思。
也不知,长大后的阿清,会是哪般模样?
但不管什么样,定是他喜欢的模样。
这时。
刘嬷嬷带着一人来院内,见到二人微微欠身,笑着说道,“世子,这位是金陵手艺最好的裁缝老板景先生,来给阿清小姐量身做新衣裳。”
江逸点头,牵住阿清的手,轻轻将阿清往前一推。
“阿清,景先生是京中老王景的徒弟,做的衣裳别出一裁,你定喜欢。”
阿清小小的个子站在景先生面前,抬头看着他的时候,乖乖站直,眼里有好奇,有惊喜。
景先生拿出戒尺,替阿清量身一番,取出几条裁下来的丝绸,让阿清自己选择。
阿清知道这个景先生!
之前阿姐生辰时,吵着闹着让爹爹去景先生的铺子定制衣裳。
可爹爹带去许多银子,景先生还是拒绝给阿姐做衣裳,惹得阿姐在府里哭了许久,最后爹爹不知为何请动景先生,阿姐有了一件新衣裳,一连穿了三日。
“阿清,先前我答应你,要给你买衣裳,你眼下挑挑喜欢的料子,半月后,景先生会亲自将衣裳送到你手里。”
院里早就备好案桌,盛若函坐上椅子,把宣纸平铺在桌面,下笔有力,字迹娟秀。
她写了一首诗,交给江逸,得意一笑,“世子哥哥,是不是比阿清要厉害许多?”
阿清踮起脚才能看到江逸手里的宣纸,她盯着那几行字,心底浮现一抹自卑感。
原来漂亮姐姐跟逸哥哥的字都那么好看,她写得却那么丑......
江逸将宣纸扔回盛若函手里,淡淡说了一句。
“既然字迹好看,识字不少,那便不用我教,你回去吧。”
盛若函一听,急了。
“不行,我不走!我就要听世子哥哥教我一起识字!”
盛若函不愿离开院里,江逸也不曾着人赶她,只是拉着阿清来到案桌前,拿出他批注好的书,翻开,再逐字逐句地教阿清。
阿清学得很慢,许多注解不理解,江逸都很有耐心解答,甚至还会说上两三遍,直到阿清理解,江逸才继续下一页。
阿清在这里学得不亦乐乎,可盛若函却烦了。
盛若函坐在阿清身侧,目不转睛盯着那本书,她当初花了五天时间,就能背下来,还能说会道,怎么阿清偏偏不会?真笨!
所以,盛若函实在受不了。
她用力拍着案桌,大声喊了一句。
阿清吓了一跳,回头望向她,小心翼翼问道,“我们是吵到你了吗?”
“你太蠢了!阿清,这不是挺容易的吗?还有这个字......”
盛若函说着,拿起旁边的笔,一笔一画地写在宣纸上。
“诺,这不就写出来了吗?”
盛若函的字很漂亮,哪怕是随意一写,阿清也觉得格外好看。
阿清拍拍手掌,眼里满是欢喜,忍不住用奶音夸着盛若函。
“你好厉害啊!若函姐姐!”
“谁......谁允许你这样喊我?”
盛若函吞吞吐吐,从椅子上跳下来,她才不乐意继续待下去,太无趣了,也就江逸受得了阿清那笨笨的样子。
“我走了。”
她跑得很快,是怕再待下去,脑子要嗡嗡作响。
阿清眼前迷茫,看向江逸,带着几分疑惑,“逸哥哥,若函姐姐是因为我这样叫她而不高兴吗?那我要不要去跟她道歉,可她比我大,若是不叫姐姐,阿清应该喊什么?”
阿清抓抓脑袋,实在想不明白,脑子好乱呀。
“这样唤她便可。”
江逸温柔道,拿起一旁的毛笔,塞到阿清手里,抓住她的小手,开始一笔一画地教阿清写别的字。
而这一连几日下来,盛若函只要听说江逸在教阿清,便没有过去打搅,其余时间会追在江逸屁股后面,故意把阿清挤走。
江逸便会停下轮椅,主动拉起阿清的手,从而忽略盛若函。
盛若函被气得次数不少,可她越挫越勇,每次都不服输。
看到阿清在院里种了江逸喜欢的花,她也学着阿清,在院里挖了个大坑,可谁知百灵出去买错花种,等开花时,竟是石楠花,因天气还时常散发出一股臭味,盛若函立即让丫鬟们把花拔了。
待翌日,她又让人在自己院里做了个秋千。
谁知那工人取巧,竟用有残缺的木材,导致她叫江逸和阿清来院里,看她荡秋千时,当他们的面摔了一跤,嘴里,脸上,全是泥土,盛若函疼得当场号啕大哭,老夫人当天便寻了那工人,把做秋千的钱拿回来,给盛若函买了一个金项链圈,她才高兴起来。
只不过这一次摔跤,盛若函在屋内躺了三日,腿才愈合。
但她能下床,便不消停,又跑去找江逸。
这会,喜鹊正巧将那新的香囊交给江逸,便被盛若函瞧见。
“世子哥哥,这不是表姑母给你做的香囊吗?没想到你来金陵,表姑母怕你夜里睡不好,还让下人替你时常换香囊,她对你可真好。”
江逸听到盛若函说的话,系香囊绳的举动停下,对他好吗?
兴许吧。
盛若函又偷偷凑到阿清跟前,瞅着那字迹,“啧啧”两句。
“这一段日子不见,你的字怎得还如此难看?”
阿清一听,急忙用手挡住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迹。
“阿清会努力写好,不会给逸哥哥丢脸。”
其实阿清写的字,每天都有很大进步,只是要写得一手好字,还需要时日慢慢练字。
江逸也冷了盛若函一眼,“阿清练字自有我在此把关,你若再说话这般不好听,日后便不必来我院子里。”
盛若函怕江逸生气,乖乖闭上嘴。
阿清听见江逸帮她说话,笑了一下,露出两颗小虎牙。
接着又继续练字,瞧着比之前还认真,那严肃紧拧的眉头,江逸见到竟不禁扬起嘴角,心想道:阿清怎会这般可爱?
此刻。
刘嬷嬷提来食盒,里面除了几盘糕点,还有江逸的药膳。
方才还认真练字的阿清,一闻到好吃的,立即放下毛笔,眼巴巴凑过去。
而在草丛里撒欢的小团子,鼻子很灵,也即刻跳上江逸怀里,用舌头舔了舔他的手背。
江逸低笑。
真不愧是阿清养的宠物,这馋猫样,还真是一模一样。
“真贪吃,你这懒散劲,怎么练好字?不是浪费世子哥哥的精力吗?”
盛若函嘲讽着阿清,让阿清不敢伸手去拿糕点。
阿清紧张地看了江逸一眼,只见他将小团子放在腿上,示意喜鹊推他过去,刘嬷嬷已经把食盒打开,江逸直接取出两块糕点,一块放在小团子跟前,一块亲自送到阿清嘴边。
“阿清,你忘了我之前说过的话吗?你的字越来越好看,是在慢慢进步,这努力进步的人,自是有奖励,所以日后吃什么,做什么,都是给你的奖励。”
“谢谢逸哥哥!”
阿清欣喜一笑,咬住糕点,大口大口咽下去。
盛若函嘟嘟嘴,很不高兴,独自拿着糕点咬了一口。
刘嬷嬷把一旁的药膳端过来,江逸伸手接过,一口气喝完。
“世子近日气色不错,可需大夫来瞧瞧?也好免了老夫人的担忧。”
刘嬷嬷问得小心,江逸目光一顿,没有接话。
他将空碗搁置在桌上,不语。
阿清吧唧吧唧地吃了好几块糕点,眼睛直勾勾看向江逸,心想着:难道逸哥哥害怕看大夫?可大夫扎针不痛痛呀......
江逸思绪回笼时,正瞧见阿清不停擦拭着衣裳,定睛一看,衣裳上面沾了一些污渍。
阿清双眼通红,看着着实委屈,江逸眉心微蹙,急忙安抚她。
“阿清,这衣裳很贵重吗?”
听见江逸的话,阿清吸了吸鼻子,轻揉眼尾,泪水停在眼眶里,像只红眼的小兔子。
“阿清把漂亮衣裳弄脏,就没有衣裳能穿了。”
她瘪下嘴,倔强的小模样惹人怜爱。
爹爹带着阿姐跟嫡母离开时,将阿姐挑剩的衣裳给了她。
阿清欢喜了一会,可试了那些衣裳,阿清才发现自己穿不上,而她自个衣裳特别少,每次嫡母都会说忘记给她做衣裳,后头也不曾补给她。
而眼下穿着的衣裳,是她去年生辰,爹爹送她的新衣裳。
阿清越想越委屈,眼泪再也憋不住了。
江逸看着面前的小哭包,有些手足无措。
但他瞧见阿清衣袖短了一截,很明显这衣裳早就不合身了,阿清还如此宝贵它,看来以前的阿清,过得不太好。
“阿清,不哭了,等明日我让祖母给你准备好多好看的衣裳,好吗?”
江逸轻声细语道,又拿出自己的袖帕,缓缓擦拭她的泪水。
阿清止住哭声,说话声抽噎着,“可是......逸哥哥,阿清没有那么多银子......”
江逸伸手摸了摸阿清的头,轻语道,“不需要阿清给银子。”
阿清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眼泪顷刻间憋回去。
“真的吗?逸哥哥!”
“我不会骗你的,阿清。”
阿清一高兴,抓住江逸的手掌,小嘴高兴地哼起小曲。
江逸感觉到掌心的温热,不自觉笑了一声。
待晚些,有丫鬟来房内,准备带阿清回自己的院子歇息。
阿清倒是有些念念不舍,江逸是她好不容易熟悉起来的人,在这陌生的宅子里,他们眼下又得分开,阿清自是会害怕。
“阿清,待明日再来,我让小厨房给你做杏仁干。”
“好~”
阿清跟江逸挥挥手,跟随丫鬟离去。
丫鬟带阿清去了另一间院子,其实就在江逸隔壁不远处,半盏茶的功夫便能走到。
“阿清小姐,若是缺了什么,便吩咐奴婢,日后奴婢就是阿清小姐的贴身丫鬟,阿清小姐可唤奴婢为喜鹊。”
喜鹊温婉大气,领着阿清进入院子。
在院内。
除去喜鹊,还有十来个丫鬟,侍卫,两个老嬷嬷伺候。
阿清张开嘴,“哇”了一句。
她在自家都未曾见过这么多人,阿清轻轻扯住喜鹊衣角,乖巧询问道,“喜鹊姐姐,他们都是照顾阿清的人吗?”
“没错,阿清小姐有任何吩咐,便可唤他们去做,不用自己亲力亲为。”
阿清懵懵懂懂地点头,再次跟着喜鹊进屋内,她小腿一跨,迈过门槛。
屋内燃着烛火,铜镜旁添了许多首饰,床上的褥子是蚕丝被,垫子亦是软乎乎,阿清迫不及待地躺上去,整个人都跟着被褥陷下去。
“好软......好舒服呀......”
阿清在被褥上翻身打滚,高兴极了。
她才知道,原来给逸哥哥当媳妇,能睡这么好的床!
原先在家里,一到冬日,她便冷得发抖,那褥子一点都不暖和。
喜鹊则吩咐老嬷嬷给阿清备好洗澡水,带着阿清去屏风后,泡进热水那一刻,阿清闭上眼,竟在池子里睡了过去。
最后还是喜鹊替她擦拭身上水珠,抱着阿清回床上。
......
翌日。
阿清美美睡了一觉,醒来时,不小心碰倒了手边的高枕。
她迷迷糊糊坐起来,揉揉眼睛。
喜鹊听闻屋内动静,推门而入,见阿清表情发懵,低笑一声,问道,“阿清小姐可还要继续休息?”
“不用了,喜鹊姐姐,阿清肚肚饿了......”
阿清打着哈欠,小手摸了摸肚子,一会便发出“咕噜噜”叫声。
喜鹊吩咐门外另外两个丫鬟,道,“将阿清小姐的早膳送来。”
她伺候阿清盥洗,替阿清换上一套青绿色的衣衫。
喜鹊手艺很好,以往阿清只是简单地梳着辫子,或者扎两个丸子头,看着小巧可爱,但今日喜鹊替阿清盘发,在发髻上戴了几珠珠钗。
这小小的一打扮,便有那官家小姐的模样。
阿清捧着小手,盯着铜镜前肉嘟嘟的脸蛋,却又与往常不同的自己,惊喜开口。
“喜鹊姐姐,阿清变得好漂亮呀!这真的是阿清吗?”
阿清边问边指着铜镜,模样高兴极了。
喜鹊笑笑点头,用手指刮了刮阿清的鼻尖,宠溺道,“阿清小姐这般容貌,自是漂亮。”
阿清被夸得脸红,又提着裙摆起身,在喜鹊跟前转了一圈。
她眉眼弯弯,那小脸模样,同那画本里的小精灵一般灵动。
而那两个丫鬟也在此刻端来早膳,一瞧阿清的模样,顿时被她迷住。
阿清则看着膳食,小心翼翼开口,奶乎乎的语气问道,“喜鹊姐姐,我能跟逸哥哥一起用早膳吗?”
喜鹊面露为难,她知晓世子对阿清小姐不同,可世子习惯不用早膳,而且他早上要看书,不喜有人打搅。
在喜鹊拿不定主意时,江逸贴身伺候的书童前来传口信。
“阿清小姐,世子请您过去。”
“好耶!那我们快走吧!”
阿清迫不及待要去见江逸了,她提着衣裙便迈开小短腿努力地跑起来。
其余人在身后跟着,生怕阿清摔着碰着。
此刻。
江逸正坐在轮椅上,独自在院子的树下看书,身侧放了一盏茶,旁边是几叠花样不同的糕点。
轻风吹过,树上的叶子落下,正巧落在江逸的肩头。
而那天边照应的彩霞,不知何时落在江逸的右侧脸,他如同画里走出来的谪仙一般,清冷高贵。
阿清便是看到这一幕,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惊艳。
逸哥哥真好看。
竟比昨日在屋内瞧着要俊俏。
其实还多亏阿清提议,江逸才想着从屋内出来吹吹风,以往母亲怕他受寒,从不让他外出,眼下他才出来半刻钟,烦闷的心绪变得心旷神怡,竟觉得身子也利索些,双腿不再像以前那般乏力。
阿清小步挪到江逸身侧,小声唤道,“逸哥哥,阿清帮你试试这些糕点味道怎么样吧?”
盛若函眼前一亮,拿过方糖,轻轻咬了一小口。
“祖母,好甜!”
盛若函方才不愉悦的情绪,因为一块方块散去阴霾。
老夫人哈哈一笑,拉住盛若函的小手,轻声询问道,“若函,那你能告诉祖母,为何不喜欢阿清?就因为她是逸儿的世子妃吗?”
盛若函一听有关阿清的事,小脸瞬间耷拉下去,不高兴地“哼”了一句。
“祖母,我不喜欢阿清,是因为她能陪在世子哥哥身边,我若不是求着爹爹来金陵,那永远见不到世子哥哥,到时候世子哥哥肯定得把我忘了!”
老夫人一听,低声笑了笑,伸手捏住盛若函的脸蛋。
“逸儿怎会忘了你呢?你可是他的妹妹。”
即便如此,盛若函还是瘪瘪嘴,不太高兴。
“可世子哥哥对阿清很好,对我一点也不好。”
盛若函想到江逸的态度,心里委屈。
她不明白,自己跟阿清相比较,到底差在哪里?
明明她也很好,每次去国公府,第一个就要找世子哥哥。
可世子哥哥总是不搭理她。
老夫人轻叹一口气,低声道,“逸儿性子清冷,但谁对他好,他在心里记得一清二楚,他只是不善表达罢了。”
“至于阿清,她年纪小,离开亲人到逸儿身边,自是要对她好些,而且她在逸儿身边,你就没发觉逸儿爱笑了?身子也好了不少吗?”
老夫人话里说着,还是疼爱阿清,也是真心觉得她好。
但老夫人同样清楚,盛若函性子不坏,只是有些娇纵罢了。
盛若函不语,低着头,她知道世子哥哥病重许久了,爹爹也曾找过名医替世子哥哥救治,可最终效果都不佳。
但世子哥哥来金陵快一月,气色见好,心绪也不再像往日那般沉默,更不需把自己闷在屋内,这的确是好事。
只是......这样的事,竟不是她替世子哥哥做的,而是一个金陵的野丫头!
盛若函心中自然是难受,想到世子哥哥以后要常与阿清在一处,便忍不住哭起来,一下扑进老夫人的怀里。
“祖母,可是我也很喜欢世子哥哥......呜呜呜......”
老夫人轻抚盛若函后背,小声安抚道,“咱们若函最乖了,不如试着接受阿清,你就会发现阿清其实很好。”
听见这些话,盛若函揉揉眼睛,止住哭声,抬起头,哽咽着问道,“祖母,阿清哪里好了?明明就是个小丫头,什么也不懂,连写字都没我好看呢,世子哥哥却只对她好。”
“那是因为阿清没人教,但她聪慧,很多东西一教就会,若函,你们应该可以成为好朋友。”
老夫人语重心长,可盛若函却不理解,她怎么可能会同阿清做朋友?
阿清在她眼里,就是个胖墩墩的福娃娃,一点也不讨喜。
除了......阿清那双大眼睛有点好看,肉嘟嘟的脸蛋捏起来手感不错,好似也没什么值得喜欢的地方了吧?
老夫人瞧着她皱起的眉头,笑了笑。
而在后面那辆马车内,便显得安静许多。
时不时会传来翻书声,还有咀嚼声。
江逸捧着一本书仔细看着,偶尔用余光瞥阿清一眼。
阿清则一口又一口地咬着糕点,像只小仓鼠似地把腮帮子塞满,她不敢打扰江逸看书,动作都特别轻。
江逸怕她吃太多噎着,便会空出手,给阿清倒一杯茶。
她“咕咚咕咚”地喝完,又继续吃。
这去普陀寺的路上,原本备好的糕点早已少了一大半。
半晌。
马车停稳。
老夫人在刘嬷嬷搀扶下,缓缓走下马车。
盛若函活泼好动,围着普陀寺转悠,好多新奇的事物吸引她。
江逸腿脚不便,老夫人让他留在马车里,待他们上完香就回去。
阿清一蹦一跳地下来,喜鹊牵起她的手,走到老夫人身侧。
盛若函也摘了几朵花回来,一眼就瞧见阿清那脏兮兮的衣裳。
“好好的衣裳都被你糟蹋了,阿清,你就不能少吃些吗?”
“若函姐姐......我饿......”
阿清垂眸,小心地抠着手指头。
她也不想吃那么多,但是她还在长身体呢,不吃东西,肚肚一直“咕咕”叫唤。
“我看你就是馋吧。”
盛若函嘴里虽责怪阿清,但她还是取出怀里的袖帕,扔在阿清手里,那表情嫌弃极了。
可老夫人看到这一幕,便清楚,盛若函是将她的话听进去了。
阿清乖巧地擦着衣裳,又把袖帕紧紧拽在手里。
袖帕被她弄脏,待洗干净后,她再还给若函姐姐吧。
随即。
众人进入普陀寺。
刘嬷嬷细心扶着老夫人,盛若函左看右看,好似从未见过这般有趣的地方。
阿清由喜鹊紧紧牵着,只怕稍有不慎,就容易被人群冲散。
今日是礼佛节,来普陀寺上香的人特别多,寺庙里香火缠绕,整个寺里都是念经的声音,众人虔诚叩拜,对着佛祖磕下三个响头。
有求平安,也求子,还有求前途之人......
阿清跪在蒲团上,认真地盯着佛像,朝着佛祖重重磕头。
“佛祖在上,阿清希望佛祖可以保佑娘亲在天上长命百岁,祖母身体康健,逸哥哥的病好起来,阿清身边的朋友,亲人,都可以顺顺利利!”
阿清边磕头边说着自己的愿望。
盛若函在一旁笑话她,“阿清,你难道不知道拜佛祖,求他时,要虔诚地在心里默念吗?你这都说出来了,还管什么用呢?”
“可是......不说出来的话,佛祖不就听不见了吗?”
阿清看向盛若函,话语软糯,说得却还有几分认真。
盛若函一愣,刚才笑话阿清的嘴脸,瞬间收了回去。
这么一听,阿清说得竟还有一些道理?
刘嬷嬷这时走过去,接过她俩手里的香,搁置在香炉里,急忙过去扶着老夫人起身。
老夫人摸摸两人的脑袋,温和道,“只要虔诚便好,佛祖定会保佑你们。”
说着,他们便出了佛堂。
“阿清,若函,你们先同喜鹊,百灵回去,我去见见参悟大师,还需亲自给寺庙捐赠香火钱。”
“好~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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