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药王谷苏半夕的其他类型小说《药王谷苏半夕结局免费阅读不当药奴后,全侯府跪求我原谅番外》,由网络作家“大染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忆秋闻言,心头猛地一颤却仍强作镇定,缓缓问道:“常武,你可曾探明,表小姐何以深夜造访我院?”常武环顾四周,压低嗓音,神秘兮兮地道:“据传,表小姐失却了一件珍宝,疑心是姑娘所为,故而兴师动众。”江忆秋情绪复杂,对苏半夕失窃之事难以置信。夜半时分,如此兴师问罪,苏半夕弄这一出,究竟意欲何为?“姑娘。”十安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现于江忆秋身后,惊得二人皆是一颤。见二人戒备满满,十安连忙轻声解释道:“主子命我护姑娘周全,安全将姑娘送回侯府。”江忆秋……她不禁皱眉,那位喜怒无常、冷面如霜的阎王,怎地会如此体贴入微?十安的出现,无疑为江忆秋解决了归府的难题。他带着她穿梭于飞檐走壁之间,悄无声息地避开了府中众人。许是众人皆外出寻觅她的踪迹,江忆秋...
《药王谷苏半夕结局免费阅读不当药奴后,全侯府跪求我原谅番外》精彩片段
江忆秋闻言,心头猛地一颤却仍强作镇定,缓缓问道:“常武,你可曾探明,表小姐何以深夜造访我院?”
常武环顾四周,压低嗓音,神秘兮兮地道:“据传,表小姐失却了一件珍宝,疑心是姑娘所为,故而兴师动众。”
江忆秋情绪复杂,对苏半夕失窃之事难以置信。
夜半时分,如此兴师问罪,苏半夕弄这一出,究竟意欲何为?
“姑娘。”十安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现于江忆秋身后,惊得二人皆是一颤。
见二人戒备满满,十安连忙轻声解释道:“主子命我护姑娘周全,安全将姑娘送回侯府。”
江忆秋……
她不禁皱眉,那位喜怒无常、冷面如霜的阎王,怎地会如此体贴入微?
十安的出现,无疑为江忆秋解决了归府的难题。他带着她穿梭于飞檐走壁之间,悄无声息地避开了府中众人。
许是众人皆外出寻觅她的踪迹,江忆秋的屋内竟空无一人。
十安翻身隐入了暗处,看着江忆秋眉头紧锁着,将屋内屋外翻了个底朝天,就很魔性……
最后,江忆秋竟在床底发现了一串熠熠生辉的珍珠手串!
她心头一沉,眼底闪过一丝寒意!
“大哥!兄台……你还在此处吗?”江忆秋立于院中,轻声呼唤着十安。
十安心中犹豫,不知是否该现身,毕竟他的使命是监视……
“我在,姑娘有何差遣?”
在江忆秋接连呼唤之下,十安低着头,缓缓出现在她面前。
“劳烦兄台将这手串放入我母亲的首饰盒中,务必迅速!”江忆秋迅速将珍珠手串塞入十安怀中,随即转身,房门应声而关。
十安……
一盏茶工夫后,院外传来了纷乱的脚步声。
江忆秋斜倚床榻,侧耳倾听屋外的动静,隐约可闻怒骂之声。她神色愈发冷峻,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
砰!
房门被人猛然踹开,随之而来的是江夫人那如狂风骤雨般的怒骂:
“我早说了,不让你去接她,你为何偏偏不听?还说什么药王谷规矩严苛,江忆秋一去便是整年,如今更是学会了偷鸡摸狗!她就是个不祥之人!她不回来,侯府安然无恙,她一回来,整个侯府都跟着倒霉!”
“母亲!您少说两句吧,小妹尚未找到,一切尚无定论。”江逸皱着眉,眼底满是疲惫与无奈。
江逸表面上似乎在为江忆秋辩护,实则心中对她这个妹妹满腹牢骚,江忆秋,真是个能闯祸的主儿!
“瞧瞧,哪家名门淑女会像她这般夜不归宿?传扬出去,侯府的脸面何在?”
江夫人怒气冲冲,却苦于无处排解这满腔的怒火,简直是逮着谁就是一顿训斥。
“姨母,您就别再责怪姐姐了,我相信姐姐绝非有意为之……”苏半夕挽着江夫人的臂弯,轻摇娇躯,细声为江忆秋开脱。
“你不必为她开罪!她要是有你一半的乖巧懂事,侯府何至于此!”
苏半夕这一开口,没起到半分安抚作用,反倒激得江夫人的怒火直冲云霄!
“咳……”江忆秋眸光骤冷,轻掩红唇,咳嗽一声,外屋瞬间静默无声!
“我怎好似听到了小妹的声音?”江逸神色一怔,夕儿不是说小妹不在房中吗?
众人面面相觑,旋即一拥而入内室。
江忆秋惨白着脸色,艰难坐起。
她眉心紧锁,眼底满是困惑:“你们……这般闯进来是何意?咳咳咳……”
又是一阵咳嗽,整个人显得虚弱不堪。
“小妹?你怎会在此?”江逸率先发问,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惊讶。
江忆秋神色微变,不难猜出苏半夕定是在他们面前添油加醋没有半句好言。
“这是我的房间……大晚上的,我不在此还能去哪?”
江忆秋的神情拿捏得恰到好处,就连江夫人都不禁疑惑地望向苏半夕。
苏半夕在骗他们?
“可是……我之前来时,姐姐确实不在房中啊……”苏半夕低声啜泣,委屈地低头,惹人生怜。
“够了!夕儿或许只是未曾留意罢了,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江夫人不悦的出声,护住苏半夕,先前因苏半夕与江侯爷亲近而生出的那丝不快,此刻已烟消云散。
江忆秋神情愈发冰冷,当她再度抬眼望向江夫人时,眼底已是一片寒霜:
“江夫人何曾见我咄咄逼人?你们众人深夜闯入我闺房,这便是江夫人的教养吗?江夫人如此行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苏半夕才是您的亲生骨肉呢!”
“小妹,慎言!”
江逸面色陡沉,他疾步上前,毅然矗立于江忆秋与江夫人之间,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母亲之举诚然有失分寸,但江忆秋亦不可如此口无遮拦!
江忆秋缄默不语,而苏半夕却心急如焚,她暗自咬牙切齿,心中暗恼江忆秋为何会在此刻突兀现身?
难道自己先前真的未曾察觉?还是说江忆秋已经察觉到什么了?
苏半夕咬了咬牙,绝对不能再被江忆秋牵着鼻子走了!今日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表哥……呜呜呜……我适才前来时,连连呼唤姐姐,姐姐若在屋内,为何不应我呢?”
苏半夕泪光盈盈,凝视着江逸,那眼底的无助与哀伤,让江逸的心紧紧揪起,对江忆秋的不满再次涌上心头。
江逸眉宇紧锁,正欲开口,江忆秋却已冷言相驳:
“诸位可还记得,大夫曾断言我身负重毒,命不久矣。我这残躯不过是苟延残喘,咳咳咳……莫说我没听见苏半夕的呼唤,或许她来时,我早已陷入昏迷……
苏半夕如此咄咄相逼,是欲逼我早死吗?”
江忆秋缓缓起身,一袭单薄外衣随意披在里衣之上,她显得更加单薄柔弱,加之面色苍白如纸,江逸心生不忍,生怕她会随时倒下。
“我命不久矣,你们竟连我最后的时光都要剥夺吗?若非一年前苏半夕当众妄言,我又怎会落得如此凄凉下场,更不至于在花季之年便香消玉殒……”
江忆秋一番言辞犀利,讽刺之意溢于言表,使得屋内瞬间寂静无声,仿佛连针落地的声音都能清晰可闻。
云湛追着江忆秋出了院子,眼看着江忆秋竟一路小跑将他甩开,他顾不上其他运起内力三两下蹿到了江忆秋身边,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
大力袭来,江忆秋被拽得往后扑去,脑袋重重撞在了云湛的胸膛上,瞬间久违且熟悉的清冽气息将她紧紧包裹……
云湛瞬间眉头紧皱,像是嫌弃什么一般快速退开一步,拉开了与江忆秋的距离。
江忆秋捂着被撞疼的鼻子,眼底是按耐不住的恶心。
所有与江家有关的一切都让她觉得厌烦!
“云将军还有何事需要交代?”
江忆秋也退开了几步,急不可耐的与云湛保持距离,她可不想再被谁给误会了,云湛于她而言已经是过去式了。
“我、秋儿……你就非得这么跟义兄说话吗?”
云湛心里不是滋味,江忆秋刻意摆在明面上的疏离,让他无比窝火。
却又说不清楚那火究竟从何起,云湛总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如今这样不是正合了云将军的意吗?毕竟当初是云将军提议将我送去的药王谷。”
江忆秋嘲讽的勾起了唇,这不就是他们想看到的么?如今做出这番心痛的模样又是给谁看呢?
“秋儿,我并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其实……你该反抗的……”
云湛心中划过一瞬的内疚,同时不免又责怪起江忆秋,为什么不反抗?明明只要反抗她就不会遭受这些!
莫非一切都是江忆秋的算计?
“云将军怎知我不曾反抗过?云将军又可知药王谷后山禁地是什么样的地方?又凭什么觉得我反抗就有用?”
江忆秋怒急,语气不免重了些。
云湛蹙着眉,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他的确不知道药王谷后山禁地是怎样的,可是江忆秋既然活着回来了,那必然是不致死的,至于她在药王谷所受的那些伤与委屈,来日慢慢弥补便是了。
云湛定了定心神,眼下还是侯府声誉最为重要。
“秋儿,义兄知你受了委屈,但是……侯府声誉不容有损,你得出面替侯府挽回声誉。”
江忆秋心头一阵刺痛,他竟还想要她出面替侯府挽回局面?
“云将军想要我出面做什么?再次割开我的伤口,让全城的百姓看看我命不久矣?
看看侯府的嫡长女是如何被送去了药王谷受那无妄之灾?
云将军连处理这点流言的能力都没有吗?”
江忆秋冷呵,她掌心向上染血的纱布落入云湛眼中,刺目得很……
“秋儿,不需要你做这些,你只需要带着下人出门走一遭便可。”
云湛轻轻握住了江忆秋的手,心底生出了丝丝怜悯:“秋儿,义兄会弥补你。”
江忆秋……
她冷漠的抽回了手,用力过猛,撕扯到了掌心的伤口,鲜血顿时又沁了出来,云湛还想说什么,江忆秋却已经转身快速离去了。
云湛眉眼冷了下来,沉默了片刻快步离去。
很快,关于药奴的流言又被另一桩恶奴背主的流言给席卷了。
江忆秋得知此事的时候,已经过了午膳时间。
小兰悄然进了屋子扑通跪在了江忆秋的面前,沉思中的江忆秋吓了一跳!
“小姐,他们将罪责全部推到了那两个侍女身上,并且当众将那两个侍女杖毙拖出去丢在府门口示众。现在外面风向完全变了,根本没人再指责侯府……”
小兰满脸通红,不知是急的还是气的。
她压低了声音,满腔怒火都快压不住了。
“无碍,我本就没指望一次就能将他们踩死,来日方长我们徐徐图之便是,拿上这些银两散给城中的乞儿,让他们帮我盯一个人。
另外城门口也派人盯着,一旦看到此人入城尽快来报。”
江忆秋虽皱着眉,却也没有过多纠结此事,她从梳妆台下抽出了一张男子的小像递给了小兰。
这小像是她凭着重生前的记忆画的,重生前她见到他已经是多年后了,也不知道与年轻的他是否有差别。
“这……这是……那位?”小兰盯着小像看了会儿,眼底逐渐凝聚起了疑惑,这位怎么看都与那位很相似啊!
“那位?”
江忆秋不解,那位是哪位?
小兰皱着眉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哪位的存在。
“就、就是那位啊,连圣上都十分忌惮的那位啊!”小兰实在不敢说出那位的名讳,怪她实在是胆小。
闻言,江忆秋的神色难看了几分,眉眼间的思虑愈加的浓厚了起来。
前世她不仅死得凄惨,甚至连最起码的自由都没有,她只是远远的瞧见苏半夕对着那人露着讨好的笑容,那人的表情虽冷却也事事纵容着苏半夕。
而她也是在死前不久才知道,一切皆只因苏半夕救了那人一命……
如今听小兰所言,她就更不能让这样强大的人再次成为苏半夕的助力。
她有的苏半夕皆要抢,她倒要看看若是将苏半夕的助力一个一个都给抢了,未来是否能改变……
“我知道了,派人去盯着吧,有任何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我。”
江忆秋疲惫的捏了捏眉心,眼底的踌躇被坚定所取代,哪怕那人身居高位,也只能沦为她手中的剑!
她绝对不允许那人再次站到苏半夕的身边去!
小兰退了出去,江忆秋陷入了沉思之中。
夜幕沉沉,江忆秋一直静静的坐在梳妆台前等待着……
夜半刚过,窗口便传来了轻微的敲击声,叩叩叩的声音虽轻微却实打实的落在了她的心尖上。
江忆秋神色一怔,思虑片刻才将窗户打开了一条缝隙,管家的声音随之传来:“小姐,那位刚刚入了城,依着老奴判断那位应该是受了重伤。”
重伤?江忆秋眉心一喜!
“我出去一趟,劳烦替我掩护。”
江忆秋没想到管家会亲自过来,随之便也能理解了,这或许便是管家的投名状,毕竟他们有着共同的敌人。
隐秘的巷道内,停着一辆通体漆黑的马车,浓重的血腥味飘扬了开来。
“强弩之末!唯有药奴之血尚可一试!”
帘子掀开,鬼医的脸色很难看,摄政王一旦殡天,这天下势必大乱!
“药奴?岂不是要去药王谷?”
侍卫脸色铁青,主子根本撑不到去药王谷!
“谁告诉你药王谷有药奴的?药王谷自始至终都未曾炼制出合格的药奴。”
鬼医脸色灰败,药奴那也只是存在于药王谷传说中!
可惜呀,你没瞧见她那狼狈样子,不过也是你间接害的不是吗?”
说着,她还眼神挑衅地看着江忆秋。
江忆秋的心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冷着声音嘲讽道:“苏半夕,我还真是低估了你脸皮的厚度!现在你是连装都不想装了么?你就这么笃定整个侯府已经都在你的掌控中了?”
苏半夕挑了挑眉毛,慢悠悠地围着江忆秋转了一圈,就像在打量着自己的猎物一般:
“江忆秋,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如今姨父和江沛哥哥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他们没扶住姨母不错,可这根源还不是在你?姨母可是被你给气得!因为你,江家现在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你觉得你还能在侯府待多久?”
苏半夕挑衅的看着江忆秋,江忆秋以前不是她的对手,现在仍旧不是她的对手!
她就是要刺激江忆秋,失去理智的江忆秋有多么蠢,她可是见过无数次的!
江忆秋突然就勾起了唇角,她向前一步,迎着苏半夕惊讶的目光狠狠一巴掌甩在了她脸上!
啪!的一声打歪了苏半夕的头,也击溃了她的情绪!
“啊!江忆秋你竟然敢打我?你信不信我告诉姨父?信不信我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就能将你赶出侯府去!
我就是要让你在江家待不下去。你这个愚蠢无用的大小姐,江家有我就够了,你就该灰溜溜地滚蛋!”
江忆秋轻轻一甩衣袖,往后退了一步,眼睛里闪过一丝狠厉:
“打你怎么了?我不仅要打你,我还要揍你!这不就是你想要看到的么?
你不就是打着激怒我的主意,好让我犯错么?如今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不能凭借着你的三寸不烂之舌将我赶出侯府去!”
话落,江忆秋一脚踹向了苏半夕,直将她踹得狼狈的跌倒在地,一身锦衣瞬间脏污不堪……
苏半夕气得浑身发抖,她指着江忆秋,咬牙切齿地说:“江忆秋!你该死!你不会得逞的,只有我才能江家大姑娘!你就该死在药王谷!”
江忆秋轻蔑地看了她一眼,转身便往屋里去,走了几步又回头说:“那我们就走着瞧吧,苏半夕……可别让我等太久!不然、我还真瞧不起你。”
瞪着江忆秋的背影,苏半夕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个恶毒的女人得到应有的报应!
“咳!表姑娘,我们要打扫院子了……”
几个下人拿着扫帚站在苏半夕不远处,互相对视了一眼,眉眼间满是愤怒与不满。
长相憨厚的胖丫鬟皱了皱眉头,她实在是看不惯苏半夕这般做派!
遂,小声地对身旁的姐妹嘀咕道:“这表姑娘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跑咱姑娘这来耀武扬威的!也不知道咱姑娘到底怎么招惹她了!”
旁边的高个子丫鬟也是一脸不忿,她把扫帚往地上一戳,清了清嗓子说道:“表姑娘,您杵在这儿,我们可没法打扫院子!您要是没什么事就请回吧!
咱们姑娘身子骨弱,比不得表姑娘壮实!咱姑娘还得好好休养才行。”
胖丫鬟虽有些害怕苏半夕的身份,毕竟表姑娘在侯府不是一般的受宠。
但一想到自家姑娘苍白的脸色和所受的委屈,胆子瞬间又壮了起来!
她向前一步,鼓起勇气说道:“表姑娘,我们虽是下人,但也懂得是非对错!
一年前的场景再次在众人脑海中盘旋,众人皆沉默不语,如今江忆秋中毒之事,又实在出乎众人意料。
刚踏至门口的云湛,脚步猛然一顿,江忆秋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尖刀,深深刺入他的心扉。
他从未深思过此事,而今经江忆秋一提,他才恍然大悟!
若非苏半夕当日开口提及那事,江忆秋对他的爱慕之情根本无人知晓,更不会在及笄宴上闹得满城风雨。
江忆秋也不会因此被送往药王谷,陷入今日这般困境!
更让云湛心乱如麻的是,江忆秋说她时日无多……
云湛紧握双拳,心底已掀起滔天巨浪,他仿佛做错了什么……
“对不起……姐姐,真的对不起……呜呜呜……你打我也好,责骂我也罢,甚至要我这条命作为赔罪,我都毫无怨言!
但姐姐,能否请您高抬贵手,将我的手串归还于我?那可是母亲留给我的唯一念想啊……姐姐,我求求您,就把它还给我吧……”
苏半夕泪流满面,双膝跪地,向着江忆秋连连叩首。
在旁人愕然注视之下,她的额头在冰冷的地面上砰砰作响。
江忆秋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连连后退,生怕被苏半夕给碰到了。
江夫人见状,连忙上前搀扶苏半夕:“你这是何苦呢?傻孩子,这事儿哪能怪你呢?你何必给她下跪?”
江夫人对苏半夕的举动深感不满,这一跪,岂不显得苏半夕低江忆秋一等?
眼见苏半夕执意如此,江夫人又怒目圆睁,转向江忆秋呵斥:“你偷什么不行?非要偷夕儿母亲的遗物?还不赶紧把东西交出来,还给夕儿!”
江忆秋……
她静静地凝视着江夫人与苏半夕,仿佛在观看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
在江忆秋心中,那份苏半夕与江夫人更像是真正母女的错觉,愈发强烈。
“江夫人,您是断定我偷了东西吗?即便是县衙断案,也需讲究人赃并获,证据确凿。不知江夫人凭什么就认定我是小偷?”
江忆秋面色冰冷,孤身一人立于众人对立面,以一己之力对抗她们这群人的围攻。
她不经意地扫视众人身后,略感意外,云湛与她那位名义上的便宜父亲竟然未曾现身。
“我……夕儿从不说谎,她说你拿了,那便是你拿了。你若交出,此事便作罢。”
江夫人瞧着江忆秋那从容不迫的模样,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安。
“作罢?我根本没偷,何来作罢一说?”
江忆秋神色坚毅,仿佛天塌地陷也与她无关。
江逸不禁皱起眉头,小妹自幼见多识广,他其实也不相信小妹会贪图夕儿的手串,但夕儿又怎会撒谎呢……
“你没偷?来人!给我搜!若是搜出来,便将她扭送至衙门!”
江夫人怒视着江忆秋,满眼皆是化不开的厌恶。在她看来,江忆秋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搅家精!
“好!如果要搜,就得公平公正地找遍整个侯府,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否则,谁都别想在我屋中随便乱来!”
江忆秋的目光锐利得像冬天的风穿过树林,直直地盯着江夫人身后的几个侍女,让她们心里直发毛,感觉今天大姑娘的眼神特别冷,简直能穿透人心……
“小妹……”
“大哥你也想逼我就范吗?我说没偷,就是没偷!”
江逸话还没说完,就被江忆秋坚决地打断了,她眼眶有点红,这让江逸心里软了下来,他轻声说:“为了公平起见,每个人的住处都得搜查。”
这话一出,江夫人和苏半夕的脸色都变得很严肃。
但江逸已经这么说了,她们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那还等什么?赶紧动手!”
江夫人冷冷地看着江忆秋,心里默默希望她真的没偷夕儿的手串,侯府的名声,绝对不容一点受损!
江忆秋悠然自得,又披了一件大氅在衣服外面,整理好衣裳后就懒洋洋地看着下人们翻箱倒柜,搜查她的住处。
与此同时,她也在暗暗观察苏半夕。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苏半夕一直都很自信,尤其是当下人们靠近她的床时,她的嘴角竟然微微上扬。
“床底下不搜吗?”看到下人竟然没搜床底,苏半夕的脸色突然变了,不高兴的样子,隐约可见。
江忆秋挑了挑眉,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下人们没办法,只好趴在地上,拿着蜡烛仔细地找。
过了一会儿,下人站起来禀报:“夫人,什么都没找到。”
“怎么可能!”苏半夕的声音陡然尖锐,几乎要失控了。
“夕儿,大家都看到了,确实没有那个东西。”江逸暗暗窃喜,悬着的心也一同落下,他很清楚江忆秋的秉性,绝不会做这种小偷小摸的事。
“表哥,一定是姐姐拿了我手串……你也不相信我吗?”苏半夕泪眼汪汪,拉着江逸的手臂轻轻摇晃,不经意间,皮肤接触,让江逸周身顿时紧绷了起来。
这时候,松了一口气的,不只是江逸,还有江夫人。
江夫人暗暗泄了口浊气,幸好东西不是江忆秋偷的,侯府的脸面算是保住了。
转头,江夫人看到苏半夕抱着江逸撒娇的样子,她散去得那股子气闷又缓缓凝聚了起来。
苏半夕抱着侯爷撒娇的一幕又在江夫人脑海中徘徊……
“夕儿,你是不是记错了?要不然再回去找找?表哥不是不信你,的确是东西没有找到。”
江逸语调温柔,抬手想揉苏半夕的发丝,没来由的察觉到一股凌厉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江逸转头与江夫人的视线相撞,他咯噔了一下,缓缓收回了手。
“表哥,今日除了你们就只有姐姐去过我房里,肯定就是她拿的,表哥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冤枉姐姐……那可是我母亲的遗物啊……”
苏半夕哭得撕心裂肺,若不是情况不对,江忆秋都忍不住要为她鼓掌!
苏半夕不去做戏子真是可惜了!
“大哥,苏半夕一直坚持她丢了手串,既然我这里没找到,是不是该去别处搜了?”
江忆秋裹紧了大氅,大半夜的她又累又困,还得配合苏半夕演戏……
不过,她倒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那手串在江夫人首饰盒中被搜出来的场景了。
到时候,这戏苏半夕要怎么演下去?
“姑娘,您一定要保重自己啊,现在的侯府……”小兰的话语中带着哽咽,豆大的泪珠不断滚落,沾湿了衣襟。
侯府早已易主姓苏,姑娘经历了如此磨难,又怎能与那位表小姐抗衡呢?
“我都明白,只是委屈你了。”江忆秋轻轻拍了拍小兰的手背,望着她消瘦几分的脸庞,心中充满了愧疚与自责。
“不委屈,只要姑娘安好,小兰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小兰跪在地上,紧紧抱住江忆秋的腿,泪水如泉涌般流淌。
这一年的煎熬,她全凭心中那份对姑娘归来的执着支撑,若非如此,她早已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江忆秋目送小兰渐行渐远,屋内再次陷入了深沉的寂静之中,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都静止了。
小兰得以逃脱厄运,全靠侯府那位深藏不露的管家相救。
若非命运轮回,让江忆秋重生归来,她绝不会洞悉管家与苏半夕之间,竟潜藏着一段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在踏进侯府门槛之前,苏半夕曾被管家娇惯着的独子给看上了。
面对对方轰轰烈烈的追求,偏生苏半夕不抗拒也不加纳,一直以微妙的态度吊着他。
无论他献上何等珍奇她皆含羞接纳,直至他囊中羞涩。
而他为博美人一笑,最后竟不惜铤而走险,流连赌桌边,暗夜中偷盗,最后落得当街惨死的下场!
这段秘辛,直到江忆秋前世弥留之际才意外知晓。
而今,这番过往,却成了她手中一枚关键的棋子……
这一夜江忆秋睡得很安稳,毕竟天亮之后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晨光初破,江侯爷自朝堂归来,怒气冲冲的将自己关进了书房内。
早朝还未过半,他就已身陷数道弹劾的漩涡!
群臣纷纷指责其无能,连自家侯府内院都无法妥善治理!
更有甚者,不知从何处捕风捉影造谣生事,说他竟逼着自己亲生骨肉去为府中表姑娘充当药奴,割肉取血?
这像话吗?
他疯了吗?他是有多想不开,为了一介苏半夕赔上自己的景秀前程?
他光明坦荡的仕途,难道真要葬送于此等无稽之谈之中?
此刻,苏半夕的两位贴身侍女,泪流满面,跪倒在江夫人面前,哀声恳求。
“恳请夫人慈悲为怀,救救我家姑娘!大夫言明,唯有药王谷的药奴,每日割血入药,方能解救姑娘于水火。”
“否则,姑娘将面临生死绝境……”
……
江夫人心中焦急万分,愁云满面,昨日大夫的沉重言辞,仍在她耳畔回响!
“可是……我又该如何为她寻得这药奴呢?”江夫人眉头紧锁,复杂心境难以言表。
她迫切的想要拯救苏半夕,却深知力不从心。
然而,这两位侍女的苦苦哀求,却将她置于进退维谷的境地。
“夫人……昨日,大姑娘不是刚从药王谷归来吗?她……她莫非已被炼制成药奴?”
“正是啊,夫人!只需让大姑娘每日割肉取血,以救治我家姑娘,稍加调养,她定能恢复如初!”
……
江夫人眼眸中闪过一抹犹豫,又在侍女的声声哀求中,犹豫渐渐被坚定所取代。
不过是取点血罢了!若江忆秋知晓是为了救人,她定会慨然应允。
“罢了,吩咐大夫前往秋儿院中,就说我已经答应了。”
江夫人闭上双眼,下定决心后,内心反而平静下来,先前的矛盾与愧疚,竟奇妙地烟消云散。
侯府养育江忆秋多年,如今让她以微薄之力救人一命,岂不是轻而易举?
若她拒绝,那便是不孝之举!
侍女窃喜着轻盈转身退了出去,一路上嘴角挂着嘀咕的细语:
“咱们姑娘真是料事如神,江夫人竟然真就爽快应下了!这事儿,简直妙不可言!”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夫人向来偏爱咱家姑娘,那侯府嫡出的大姑娘又能怎样?
还不是被咱家姑娘风采所压,远远甩在身后?
云公子曾经对大姑娘那般冷淡,如今却对咱家姑娘宠爱有加,情深意重。我看呐,咱们姑娘成为将军夫人,怕是指日可待了!”
……
江忆秋做梦都未曾料到,这一世的苏半夕竟如此急不可耐!上门提出索血的荒唐要求,竟比前世还要提前!
幸亏她昨晚早有筹谋,否则今日定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大姑娘!能给咱家姑娘割血,这可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分,更是赎罪的大好机会!
大姑娘初回侯府,定要懂得察言观色,莫要因这点小事,再伤了府中各位主子的心。到时候,悔之晚矣!”
侍女得了江夫人的旨意,愈发趾高气扬,几乎要指着江忆秋的鼻尖呵斥:你可别不识抬举,给脸不要脸!
江忆秋静静地坐着,面上波澜不惊。
若是前世,她早已大闹起来了。
那时,侯府众人又是如何相待的?
江忆秋眼底透出一抹自嘲。
母亲怒目相向,指责她不孝;父亲一脸失望,拂袖而去,连多余的一瞥都不愿施舍。
义兄冷嘲热讽,说她自私自利,哪怕苏半夕香消玉殒,他亦不会多看她一眼!
大哥依旧扮演着老好人的角色,劝她割血不过小事一桩,侯府自会好好照料,让她恢复如初……
二哥与小弟呢?他们是怎么对她的?
在那初次割血之日,二人并未现身府中。待他们归来,她满怀希冀地向他们求助,却换来了怎样的回应?
“夕儿体弱多病,小妹,你需多多体谅。往后,二哥与小弟若得好物,定会为你备上一份。
疼痛不过是暂时的,忍一忍便过去了。然而,夕儿少了你的血作为药引,她将会命悬一线。
你怎能如此狠心,眼睁睁地看着夕儿步入黄泉?”
“姐姐,你若怕疼就由我来动手,我习武手上有准头……”
偌大的侯府,竟无一人伸出援手,江忆秋孤立无援,终日囚禁于院中,不得踏出半步。
每日等待她的,唯有那无休止的割血之痛……
日复一日,他们当初以甜言蜜语哄骗她割血,却无人兑现那日的承诺。
侯府之中,仿佛她这个大姑娘已不复存在,她的生死,无人问津。
甚至,当她狼狈离世之时,都未能得到安息,落得个挫骨扬灰的凄惨下场……
江忆秋的神识逐渐飘远,她开始质疑自己的身世。
她,真的是这侯府的亲生女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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