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阳刘青青的女频言情小说《打猎凑彩礼?这胖妞我不娶了林阳刘青青》,由网络作家“古原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估摸着一个冬天在山里,还从没享受过火炉的暖意。野猪睡得死沉。倒是把林阳这特种兵吓得站在炕上:“好家伙,这是不想活了,主动送上门了,野猪活菩萨?”“小阳,你咋睡得和野猪似的,赶紧起来去逮猪了!”“逮到就是赚到!”就在此时,陈大牛一把推开厢房的门,拿着手电筒照亮了屋子。“这啥玩意!”陈大牛没注意脚下,一脚踩了上去,接着一个狗屎吃倒在了地上。“哼哼!”睡得正香的野猪被踩了猪腰子,颤抖式的在惨叫。“野猪?野猪咋在你屋里!”回过神的陈二牛,看着翻起身准备跑路的野猪,瞠目结舌:“你昨晚上和野猪睡的?”“你特么才跟野猪睡的!”“快关门!”见野猪转身就要跑,林阳迅速跳下了炕。陈大牛翻起身,在野猪冲过来的瞬间一脚关上了门。砰!野猪的脑袋撞在门上,摔了...
《打猎凑彩礼?这胖妞我不娶了林阳刘青青》精彩片段
估摸着一个冬天在山里,还从没享受过火炉的暖意。
野猪睡得死沉。
倒是把林阳这特种兵吓得站在炕上:“好家伙,这是不想活了,主动送上门了,野猪活菩萨?”
“小阳,你咋睡得和野猪似的,赶紧起来去逮猪了!”
“逮到就是赚到!”
就在此时,陈大牛一把推开厢房的门,拿着手电筒照亮了屋子。
“这啥玩意!”
陈大牛没注意脚下,一脚踩了上去,接着一个狗屎吃倒在了地上。
“哼哼!”
睡得正香的野猪被踩了猪腰子,颤抖式的在惨叫。
“野猪?
野猪咋在你屋里!”
回过神的陈二牛,看着翻起身准备跑路的野猪,瞠目结舌:“你昨晚上和野猪睡的?”
“你特么才跟野猪睡的!”
“快关门!”
见野猪转身就要跑,林阳迅速跳下了炕。
陈大牛翻起身,在野猪冲过来的瞬间一脚关上了门。
砰!
野猪的脑袋撞在门上,摔了一个四仰八叉。
“送上门的山货,不要白不要!”
林阳抄起凳子腿朝着野猪的脑门就是一顿砸。
砰砰砰!
伴随着几道闷哼声,林阳硬生生用凳子腿把野猪给拍晕了。
“你比野猪还莽撞啊!”
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野猪,陈大牛竖起了大拇指。
“废什么话。”
“听外面的动静,就属马大哈几个人声音最大,要是让他们发现了野猪在我家,咱们就算是能落下这头猪,也得分一半上交生产队。”
“你先去把他们引开,我随后就到。”
林阳小声说道。
“你小子,蔫坏啊!”
陈大牛又不傻,瞬间就明白了林阳的意思。
想要把这头野猪藏起来,就得跟着村里的大部队全村找野猪。
就算找不到,也不可能怀疑到他们的头上。
陈大牛拉开门刚要窜出去。
听到动静赶过来的林山和张桂英,四个人打了个照面。
“这......这咋还有猪?”
看着厢房里的野猪,张桂英瞠目结舌。
“婶子,山哥,我先出去。”
陈大牛来不及解释,跑出了院子。
“娘,你别声张。”
“哥,拿绳子帮忙!”
林阳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这年头,大伙连红烧肉都没吃过,真要是被发现野猪在家里,岂不是要疯抢。
搞不好。
几个糙汉子为了头野猪打架,还要闹出人命。
“我这就去。”
林山拉着瘸腿,很快从南厢房拿了绳子过来。
林阳迅速把野猪捆起来,趁着还在昏迷拉了出去,然后掀开地窖的盖子,就掉了下去。
“小阳,我听着外面动静挺大,搞不好是队长带着人抓野猪。”
“真要是查到咱们家,可不好交代,要不......交出去吧。”
听着外面嘈杂的声音,张桂英越想越怕。
“娘,你安心睡觉。”
“哥,咱们出去演演戏,这种热闹不凑可不好。”
林阳咧着嘴一笑。
“你小子,猴精猴精的,之前咋没有看你这么聪明。”
林山也明白了林阳的意思,兄弟俩拿着镰刀就冲出了院子。
“你们咋来了?”
闻着声,两人终于和村里的大部队集合。
马大哈手里拿着一把砍刀,气势汹汹,像个土匪。
看林阳三个人凑热闹,眉头一簇。
“马大哈,野猪进了村,谁逮着就是谁的。”
“你们能逮,我们不能逮吗?”
林阳冷哼一声,招呼上陈大牛:“大牛,咱们去那边看看,跟着他们找,啥时候能找到!”
“小杂种,带着瘸子你们能找到野猪,我马大哈跟你姓!”
看着林阳三人朝着村尾的方向跑,马大哈招呼上村里的其他人也开始翻,就连每家每户的旱厕都不放过。
百来斤的一头野猪,上交生产队一半,还有四五十斤。
每天吃一顿肉,能吃到开春犁地。
“小阳,你这招高啊,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野猪在你家。”
三个人在村尾点了烟,散步式的假装找猪。
“小阳,那猪咋办?”
林山小声问道。
“咱们陪着他们找到天亮,等大家伙回去补觉的时候,偷摸进城卖了。”
“这猪,咱们不能留着吃。”
这一晚上,整个红山村灯火通明,全村上百人把村子都翻了个底朝天,甚至连附近的农田和沟渠都没放过。
眼瞅着天亮,连根猪毛都没看到。
“马大哈,你这狗娘养的是不是眼瞎了,哪有猪?”
“眼睛不行就捐了吧,害得大家伙一晚上没睡,够折腾的。”
“喂,你们这帮狗娘养的,老子好心好意喊你们抓猪。
猪跑了,关我屁事啊!”
大家伙骂骂咧咧地回家,倒头开始补觉。
没过一会。
陈大牛蹑手蹑脚地进了院子,看着已经被困在独轮车上的野猪:“小阳,我刚才寻了一圈,村里没人,咱们赶紧走。”
“哥,你在家照顾好娘,我下午就回来。”
“给你们带好吃的。”
林阳推着独轮车,和陈大牛迅速出了院子。
“小阳,咱们去黑市还是哪?”
“国营饭店。”
快晌午,林阳两人才推着独轮车到了县里的国营饭店门口。
“你俩干啥的?”
正在打扫卫生的服务员小刘,看着两人鬼鬼祟祟地在门口张望,拿着扫把出了门:“这里是国营饭店,吃饭要钱也要票。”
“这狗娘养的是不是看不起咱们?”
陈大牛挽起袖子就要动手。
“干啥,犯不着。”
林阳一把拉住了陈大牛,抬头瞄了一眼饭馆里面,突然就捕捉到了王建国的声音:“王经理,这里!”
刚上班的王建国,昨晚上喝得头疼。
刚准备找个地方再睡会,就看到门外林阳在招手。
他和孙家湾打猎队的人也打过几个月交道,看着林阳面前盖着麻袋的独轮车,当即心知肚明:“小兄弟,你们这挺早啊,是有啥货不?”
“王经理,巧了,一头野猪你给掌掌眼,开个价。”
“合适就卖。”
“我们哥俩摸黑出的门,饿得肚子咕咕叫呢,卖了钱也能进饭馆吃个饭,免得被你们饭馆的服务员狗眼看人低。”
林阳笑道。
“赶紧的,把车推到后院!”
“拿称!”
王建国一听,就知道是小刘见人下菜碟。
这年头,能到国营饭馆吃上一顿的,大部分都是国营厂子的工人阶级。
生产队的社员赚得少,生产队会定期发放米面油菜,票少。
想来吃一顿,空袋也是空空的。
没票,就算万元户也吃不了热乎菜。
“王经理,我这就去。”
小刘吓得屁颠屁颠,推着独轮车从后门进了院子。
“小兄弟,咱们里面说。”
王建国看了一眼街道两侧,带着林阳和陈大牛直奔后院。
“小阳,你说咱们这一趟能赚多少?”
看着小刘和大厨在称野猪的斤两,陈大牛望眼欲穿。
“急啥,这不马上就知道了。”
林阳抬头示意陈大牛看。
称完的小刘在王建国耳朵边上嘀咕了一句,王建国微微点头,这才笑着走了过来:“小兄弟,这野猪一共145斤,不过野猪的价格要比咱们供销社的生猪肉便宜一点,毕竟不是啥稀罕的山货,我只能给你4毛钱一斤,你看成不?”
“王经理,这个价格我看行,回头我们哥俩搞到稀罕的山货给你送来。”
林阳也没嫌少。
正常供销社生猪肉6毛8分钱一斤。
野猪的肉质没有生猪的好吃,4毛钱一斤,按照145斤算,也是58块钱。
关键。
睡觉的功夫,送上门白捡的钱,不要白不要!
“小阳,这可不兴这么做啊!”
“你好不容易讨个媳妇,能成家立业了。
你爹没得早,娘就算是砸锅卖铁,不吃不喝也要给你凑够彩礼钱,把媳妇娶了。”
“快给马叔道歉。”
张桂英一看这场面,吓得心惊胆战。
她是最了解林阳的。
平时唯唯诺诺,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马小花说啥就是啥。
让他进山打猎凑彩礼,他抹黑就进了山。
现在,竟然当面就抽了马大哈大嘴巴子,还放狠话不结婚了。
这着实让张桂英觉得林阳这是脑子浑了。
“娘,马小花这个猪样,谁娶她谁倒霉,我不结!”
“林阳,你说谁是猪呢?
你再说一遍!”
还没等马大哈和孙翠花反应过来,马小花哭哭啼啼地就冲了过来,捡起地上的板砖就往林阳身上砸。
林阳侧身闪躲。
马小花一个狗屎吃就趴在了地上:“林阳,你还敢躲开?
信不信我就算是嫁给张家村的那个傻子,也不嫁给你!”
“我谢谢你啊,明天就去张家村和那傻子入洞房。”
林阳淡淡的看了一眼趴在地上,哭得像头猪的马小花:“你当自己是啥好货呢?
平时让老子做这个做那个,还怂恿老子去县里的黑市上给你倒腾补票,过年做新衣裳。
投机倒把可是要枪毙的,你让老子拿命陪你玩,你也配?”
“让老子娶你?
求老子抽你丫的,我都嫌脏!”
林阳越看马小花越来气。
长得丑也就罢了,心眼还忒坏。
继承了宿主的记忆,林阳分分钟就明白了这一家子的目的。
村里生产队缺个会计。
林阳读过书,他爹还是老会计,会算账。
生产大队想让林阳当会计。
马大哈一看,就怂恿马小花和林阳结婚,就是为了拿到林阳当会计赚的那份收入补贴家用。
这婚要是结了。
张桂英和他瘸腿的哥连西北风都喝不了。
“好好好!”
“张桂英,你这个寡妇生的儿子有种啊,敢这么对我们!”
“这婚,我们不结了!”
“走!”
马大哈的火药桶炸了,好歹他也是红山村生产队的文书,堂哥还是村生产队的队长。
被一个毛小子抽了大嘴巴子,这憋屈劲儿让他一时半会都没有缓过来。
“亲家,今天小阳也不知道是发啥疯。”
“你们是长辈,别跟孩子一般见识,两个孩子结婚是大事,我给你们赔礼道歉。”
张桂英见状,连忙拦在了马大哈和张桂英面前。
“张桂英,你让我嫁给你儿子也行。”
“你给我磕头!
你给我道歉,否则甭想!”
翻起身的马小花和孙翠花一个德行,叉着腰指着张桂英的鼻子就喷:“实话跟你说了吧,以后结了婚你和林生这个瘸子都得搬出去,这院子只能我和林阳住!”
“我闺女说得对。”
“张桂英,你给我们磕头道歉,这事儿就算了。
否则这婚结不成,村生产队的会计我也不可能让林阳当了!”
“听说你们家彩礼,还是借隔壁王家庄赵二喜那混球的高利贷吧,我看你年底还不上10块钱的利息,林阳这小杂种的手脚还在不在!”
马大哈越说越来劲,指着张桂英的鼻子骂道。
“砰!”
就在此时,突然院子里一声巨响,硝烟的味道弥漫在几个人的鼻子里。
“马大哈,你这狗娘养的还想让我娘下跪?”
“老子要你的命信不信!”
马大哈一转头,只见一个黑漆漆的枪管就顶在了他的脑袋上。
“小阳!”
张桂英和林生也没想到,今天的林阳这么虎。
竟然从南厢房把爷爷当年打猎用的一杆土枪给拿了出来,还开了一枪。
“林阳,你想干啥?
给你脸了,有种你开枪打我啊!”
“你这个软蛋!”
马小花看林阳端着枪盯着自己的爹,愤愤不平地冲了过去。
砰!
林阳也没惯着,精准地在马小花的前面开了一枪,顿时土渣乱飞,吓得马小花扑通就瘫在了地上:“你…你是不是疯了,你真敢杀人啊!”
“马大哈,你们一家三口给老子听好了!”
“这婚是老子退的!”
“今天只是个教训,再让我听到村里有人说我们家的坏话,我弄死你们。
大不了一命换三命,你们要是不怕,老子也不怕!”
常年在丛林作战的林阳,做事果断狠辣,眼神凌厉得像一把刀。
孙翠花吓得一阵尿意,差点就尿裤子了:“他爹,走…快走,这王八羔子疯了!”
“你…你等着!”
马大哈也吓得双腿打颤,拉着孙翠花和马小花就往院子外面走。
看三个人跌跌撞撞的出门,林阳才收起了枪:“精准度和射程差是差了点,不过打猎勉强够用。
林阳这窝囊废啊,有土枪不敢用,拿着镰刀进山玩命!”
“小阳,你太冲动了,你咋还敢开枪啊。”
“这下你和马小花的婚事真就算黄了。”
张桂英擦着眼泪,自责道:“都是娘没用,你爹走得早,连你的婚事都办不成。”
“娘,这种女人娶回来干啥,当祖宗吗?
我可舍不得让我娘以后在马小花面前低声下气的!”
“咱以后肯定能过好日子,等赚了钱修了新房子,顿顿吃上肉,城里的知青都得把咱们的门给踏破了,还愁找不到老婆嘛。”
听着林阳的话,张桂英破涕而笑:“住新房子,顿顿吃肉娘就不想了,娘只想你们好好的。
距离过新年还有几天,娘就算是去求人,也把借钱的利息给还上,绝对不会让赵二喜动你一根手指头。”
“娘,刚才马大哈说你借了隔壁村赵二喜的钱,借了多少?”
林阳问道。
继承了宿主的记忆,林阳听说赵二喜。
好像在县里黑市上活动,劳改所的常客,手里是有点钱,算是早起放高利贷的混子。
“借了50块钱。”
“他让我新年前先还10块的利息。”
一说起高利贷,张桂英就一阵发愁,从内衬口袋拿出了欠条。
林阳一眼,脸色阴沉:“这狗娘养的还真是黑,50块钱分两年还,一年利息要20块钱!”
赵二喜这高利贷,阎王爷见了都得摇头。
接近50%的利息,简直要命。
这两年下来,连本带利小一百块,相当于家里一个人一年多的收入。
“小阳,钱的事情你不操心,娘会想办法!”
见林阳皱眉,张桂英连忙安慰道。
“娘,这钱我来还!”
“不就是小一百块钱嘛,给我七天时间,我不仅能还了钱,还能剩余个几百块,咱们好好过个新年!”
“明天我进趟山!”
守着这么大一个山,野味山货估计多到数不清。
他一个特种兵出生,还有一把土枪,随便猎杀一头大白虎,就能发家致富,还愁这几十块钱的高利贷吗?
“那不是霍老四的婆娘,何翠花吗?”
陈大牛顺着林阳手指的方向看去。
距离两人趴着的小山头百米外,一个深坑旁边有一头浑身灰色毛发竖立的野狼正趴在旁边,幽绿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坑里的女人。
在坑的旁边,还有一些血迹。
从林阳这个位置看去,一眼就能看到坑里有个穿着棉袄的女人,脸上都是血,惊恐地盯着野狼,手里端着一把匕首。
“你认识?”
听陈大牛张口就叫出了这个女人的名字,林阳也觉得好奇。
宿主的记忆里,好像没有这两个名字。
“要不......咱们别救了。”
陈大牛迟疑片刻,小声说道。
“你说的是人话吗?
没碰到也就罢了,碰到了不救,还是人吗?”
林阳皱眉。
“这是孙家湾,霍老四的婆娘。”
“霍老四是孙家湾打猎队的二把手,他婆娘也是打猎队的。
平日里都是在生产队上工,闲了拉个队伍进山打猎。”
“霍老四听说是孙家湾做吊路子的好手。”
“咱们前天刚撅了孙家湾的一个陷阱,扛走了一只大青羊。
咱们要是出面救了人,被孙家湾的人盯上,那没好果子吃。”
陈大牛说道。
“先救了人再说!”
林阳现在顾不上那么多。
前世作为特战队的队长,保家卫国,保护老百姓的生命和财产安全是刻在骨子里的。
再说。
孙家湾的人也没啥证据。
对峙的时候,一问三不知不就完了。
“成,听你的。”
“怎么弄?”
陈大牛也只是担心,见林阳下定决心要救人,也悄悄从背篓里拿出了镰刀反握在手中:“咱们俩要不直接冲下去,我们两个人对上一头狼,狼估摸着会跑。”
“它会更兴奋!”
林阳白了一眼陈大牛:“这可是大冬天,咱们在狼的眼中就是一盘肉菜,到嘴的肉能飞了?”
“那咋弄?”
“不能为了救人,把自己搭进去吧,我还没娶婆娘呢。”
陈大牛说道。
而此时。
林阳缓缓抬起右手大拇指,闭着一只眼睛开始目测距离:“89米,距离太远了,要是有一把56半,不仅能救人,还能撂翻一头野狼,可就赚了。”
“大牛,敢不敢当一次雷锋,打个冲锋!”
说着,林阳看向了陈大牛。
“小阳,你当真?”
陈大牛和林阳从小是好兄弟,放个屁都知道对方在想啥。
“怕这些牛鬼蛇神的?”
林阳给陈大牛打鸡血。
“行!
老子干了!”
陈大牛做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撅着屁股站起身的时候有点怂:“小阳,你有多大的把握,你要是打不中,我可就成一盘菜了!”
“我保证!”
林阳抬手敬礼。
“保证完成任务!”
陈大牛学着民兵的姿势回礼,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就提着镰刀冲下了山:“麻的,要是现在能吹个冲锋号,那就更好了!”
看陈大牛冲下山当诱饵,吸引野狼的注意力。
林阳起身蹲下,端起枪的瞬间,眼睛自动开挂,一个光点就出现在了野狼的脑袋上。
但因为距离太远,光点不停地闪烁。
正在坑里准备好死的何翠花,听着这一嗓子也扭头看着提着镰刀冲下来的陈大牛:“哪里来的小子,赶紧跑,想死啊你!”
“我是活雷锋!”
陈大牛抄起镰刀就开始叫嚣:“狗娘养的,有本事过来和你陈爷练练,你这个畜生,你过来啊!”
“嗷嗷!”
果然。
野狼看到陈大牛叫嚣,迅速转移目标。
狼是丛林之王,智商在线。
何翠花现在被困在陷阱里不能动,属于是铁板上的肉,跑不了。
先扑倒陈大牛,才是主要目标。
伴随着一声吼叫,野狼一个弹射起步,就朝着陈大牛袭来。
“你小子不要命了,赶紧跑!”
何翠花急了,她一动,大腿就流血,痛得呲牙咧嘴。
刚刚追着野狼准备拉弓,没注意掉进了陷阱,竹签穿透了大腿,这才有了差点被野狼反杀的局面。
“狗娘养的,这畜生速度好快!”
“林阳,救命啊!”
看着面目狰狞袭来的野狼,陈大牛吓得魂都飞了,转身就跑。
何翠花一抬头,就看到小山坡上蹲着身,端着枪的林阳:“这小子......哪家打猎队的,咋没见过,这端枪的姿势和我们队长有一拼!”
“跑快点!”
林阳紧张的心也提到了嗓门眼。
“三十米!”
“二十五米!”
“赶紧,再跑五米!”
就在此时,跑在前面的陈大牛右脚踩空,一个狗吃屎趴在了地上。
野狼也在这个时候腾空而起。
距离陈大牛不到四米。
“不好!”
见倒地的陈大牛,还在射程范围之外。
林勇端着枪一屁股坐在山上,借着积雪往下滑。
眼瞅着野狼要扑在陈大牛的身上,他迅速扣动扳机。
“砰!”
伴随着一声枪响。
二十二米的距离,子弹跑偏,直接打掉了野狼的一只耳朵。
“嗷嗷!”
野狼痛得发出了惨叫声,转身就往山上跑。
“小阳,快,快开枪!”
“别让这畜生跑了!
这可是钱啊!”
躺在地上的陈大牛惊魂未定,看着野狼要跑,连忙扯着嗓子喊。
“开个屁,打不中了。”
林阳抬手一把将陈大牛拉起来:“怎么样?
没事吧。”
他是特种队出身,又不是阿三神剧主角,超过两倍射程,子弹不是打偏,是根本打不中。
这一枪开了,纯属浪费子弹。
“你再慢点,我就成一盘菜了。”
陈大牛回想起来,双腿开始不停地发抖。
“行了,咱们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这头狼,以后多分你点钱,弥补一下你受伤的心。”
“先看看人咋样了!”
林阳远眺了一眼,陷阱里的何翠花脸色发白,不知道是因为冻得还是失血过多,眼瞅着快昏迷了。
别看陈大牛瘦得和麻花似的,大长腿跑起来快赶上苏神了。
大青山的雪厚,能埋掉半只小腿。
山鸡比飞龙重,扑通几下就得陷到雪地里,跑得比平时要慢。
陈大牛跑得飞快,撅起一堆雪渣子,进了林阳一嘴:“你这狗娘养的,小心脚底下,别掉进坑里!”
“放心,我眼尖,不会掉进孙家寨的陷阱里!”
“老子第一次进山打猎,总得给我爹搞一只山鸡回去,否则怎么说得过去!”
大青山是潘家公社的地盘。
潘家公社下设的村级生产队就有二十多个。
这山里常年有猎户出没。
按照宿主的记忆,林阳清楚陈大牛口中的孙家寨。
孙家寨打猎队是整个潘家公社最出名的。
家家户户都有打猎的前科基因,队长是受伤复员的老兵,不仅在村级的生产队号召力强,枪法更是一绝,是潘家公社响当当的响山子。
在这里吊路子做陷阱,这是猎户的常用手段。
但为了其他猎户和进山群众的安全。
猎户都会在陷阱附近做标记。
但这大冬天,只要下雪,标记大部分都不怎么清晰。
林阳怕陈大牛为了两只野鸡,别光荣了。
林阳端着枪跟在后面,眼瞅着陈大牛就绕到树林那边,出现在了两只山鸡的前面。
“小阳,你丫的瞅准点,别把老子给瞄了。”
陈大牛喊了一嗓子。
“放心,你不值钱。”
林阳嘴里叼着烟,土枪上膛。
“吼吼!”
陈大牛折断一根枯木枝,挥舞着手就向着山鸡冲去。
山鸡顿时惊了,掉头就跑。
“小阳,看准了打,别让到嘴的肥肉跑了!”
陈大牛一边喊一边赶。
“放心,一只蚊子都飞不过去!”
林阳抬起手目测距离。
三十五米。
三十米。
二十米!
“就是现在!”
目测两只山鸡进入土枪的射程范围之内,林阳帅气抬枪。
自瞄金手指开挂,自动启动。
两只山鸡的脑袋上都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光点。
“砰!”
林阳端枪向左挪移,扣动扳机。
一声枪响让树杈上的积雪都脱落了不少。
扑通起飞的山鸡,当头一颗子弹领了盒饭,血溅出半米,山鸡应声砸在了雪窝里。
“砰!”
眼瞅另一只山鸡要反方向跑路。
林阳转动枪口。
自瞄模式之下,他的眼睛就是瞄准镜,只要被阻挡,百分百的瞄准率。
何况。
林阳前世还是丛林特战队里的枪王。
随着再次一声枪响。
山鸡被露头就秒,屁股朝天,开了花的脑袋插在了雪窝里。
两枪之后,林阳帅气地把土枪甩到背上。
陈大牛也在这个时候快速靠近。
他从雪窝里拉起山鸡,一只手一个,还在滴血:“小阳,你这枪法跟谁学的,可比孙家湾的孙队长枪法还要准。
山鸡才多大的脑袋,竟然被你爆头了,你去民兵团训练过啊?”
“见者有份,一人一只!”
林阳随手将一只山鸡扔进了背篓里。
“你丫的装啥神秘?
要不教教我呗。”
陈大牛觉得这几天林阳怪怪的,不仅没有之前的唯唯诺诺和憨厚,眼神炯炯有神,说话做事都雷厉风行的。
“等老子还了赵二喜的高利贷,慢慢教你。”
林阳说着,指了指前面的那棵树:“别废话,你瞅瞅,那是不是猎户的标记?”
“还真是!”
陈大牛顺着林阳手指的方向奔了过去,端详着树上的标记:“小阳,这是十字刀口,是孙家湾做的陷阱标记,这附近应该有陷阱。
你过来的时候小心点,别碰到脚背弓。”
脚背弓是孙家湾打猎队几代常用的吊路子装备。
相当于几十年后的大号老鼠夹。
掩埋在杂草下面。
只要猎物踩上去,就得被夹住。
“这里。”
“挖!”
林阳顺着刚才陈大牛的脚步走了过去,以这棵树为原点扫视一圈四周,抬手指向了左前方的三米处,一个雪层稍稍凹陷的地方。
“这能有啥东西,真要有,孙家湾打猎队的早来了。”
陈大牛叼着烟将信将疑的走过去,从背篓拿出铲子一顿挖。
刚挖了几铲子,雪层突然间陷了下去。
“好家伙!”
“小阳,你这狗娘养的是不是昨晚上做梦梦到你爷爷了。”
陈大牛扭头,眼神震惊。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不会和程咬金似的,在梦里面学会了打猎技术吧。”
“这下面有一只大青羊,看样子死透了都!”
陈大牛指着陷阱。
林阳靠近,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咱们哥俩发了,拉上来。”
“疯了吧?”
“孙家湾打猎队的山货你都敢抢?
这要是让孙家湾的人知道了,要到咱们村找咱们拼命!”
“咱们这是坏了规矩。”
见林阳要把里面让竹竿插死的大青羊拉上来,陈大牛连忙摁住了他的胳膊。
“规矩重要还是填饱肚子重要?”
“额…好像还是填饱肚子重要,昨晚上你送来的红烧肉和饺子,真解馋,还想吃!”
听林阳问了一个生存和道德的问题,陈大牛点了点头。
“那还等啥。”
林阳顺手就用绳子套着羊脖子,将冻僵的大青羊拉了上来,少说有四十斤:“还是那规矩,咱们哥俩对半分。
这大青羊和昨天的那只山羊,咱们明儿扛着去县里卖了换钱。”
“对半分不行。”
“大青羊是你发现的,我拿3成就行。”
“就这么定了,反正以后跟你这混,顿顿有肉吃。”
陈大牛的眼神笃定,不像是在开玩笑。
“成,等我还了钱再说。”
林阳也不客气,毕竟现在还有50块钱的欠款要还。
眼瞅着马上改开,1979年的新年快到了,怎么说也得提一辆自行车给张桂英长长脸。
处处都是花钱的地方。
陈大牛说三七分,林阳也没拒绝。
“扛着,下山。”
林阳把山鸡装进背篓,顺手把冻僵的大青羊扛在陈大牛的肩膀上。
“嘶…”大青羊扛在肩膀上,陈大牛冻得一个激灵,倒吸凉气:“小阳,咱们真的就这么撅了孙家湾打猎队的陷阱,能成吗?”
“谁说是他们的陷阱了,就不能是我们的?”
林阳抽出陈大牛背篓里的镰刀,迅速刮掉了树上的十字标志,然后一镰刀砍了一个斜印:“以后,这就是咱们俩的标志。”
“有一套,公社没让你当咱们村的生产队队长,屈才了!”
看林阳这一波操作,陈大牛佩服地竖起了大拇指。
“行了,别拍马屁了,晚上回家吃山鸡。”
“明儿一起进趟城,咱们把羊给卖了!”
“小阳,她再怎么说也是你奶奶。”
看着被倒在尿桶中的一碗肉饺子,张桂英的心也揪了一下。
这一碗肉饺子,可真是浪费了。
“娘,这饺子给她们吃不如喂狗。”
林阳冷着脸,说道。
“你这个天杀的孽障,你作践粮食不说,你怎么能这么对你奶奶和我!”
“你出去打听打听,整个生产队有没有比你还不孝顺的后生!”
此时的杜秀秀嗓子在剧烈蠕动,感觉到嘴的肉饺子还没尝出味儿,就被扔了。
七十年代的生产队,社员肚子里是没有油水的。
平时别说是吃肉饺子,哪怕面条里搞点猪油,都吃得香。
“杜秀秀,喊你一声婶子是给你面子。”
“从今天起,你和这老太太再敢对我娘大呼小叫,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信不信我抽你丫的!”
林阳转头,狠狠地瞪了一眼杜秀秀。
“你…你敢!”
杜秀秀被林阳的眼神吓了一跳,嘴犟的同时往后退了一步。
“你可以试试!”
林阳一脚踢翻了尿桶,指着炕上的秦淑贤说道:“老太太,你想吃就下来吃,吃多少我就煮多少,包你满意!”
“你…你们!”
“好好好,你们娘俩丧良心的,等老二回来我一定要让他拉着我去队里,让整个队里的人看看你们的嘴脸!”
秦淑贤气得都哭了,骂骂咧咧的下了炕,在杜秀秀的搀扶下拄着拐杖就出门。
“老太太,杜秀秀,别说我没警告过你们!”
“马大哈这个老杂毛我都不怕,何况是你们。
你们要是再敢让我娘受委屈,让我娘不痛快,我让你们也吃不了兜着走!”
听着婆媳俩哭天喊地地出了院子,林阳才将屋门一关。
“小阳,老太太和婶子可不是省油的灯,他们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咱们家可真是不消停。”
张桂英担忧地说道。
“娘,有我呢,咱们不怕。”
“这年头还不是比谁有钱,谁家有票。
等年前我多打几只山货去县里卖了钱,我看谁敢说咱们家一个不字!”
“就算是队长来了,也得给你赔笑脸。”
林阳轻轻地抚摸着母亲的后背,安慰道:“娘,咱们收拾一下吃饺子,等会我还要找一下陈大牛。”
陈大牛,算是宿主为数不多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
“小阳,今天你刚子叔下工回来,平时他们家对我们不错。”
“等会你去的时候把我包的饺子带上,红烧肉也带上一碗。”
“大牛嘴馋,肯定爱吃。”
说起陈大牛一家子,张桂英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陈大牛一家子和林阳家关系最好。
这些年,他爹陈刚也没少照顾他们孤儿寡母的。
只是陈刚在公社的砖厂搬砖,上大夜的那种,一周也就回来两三次。
但只要回来带了什么花生之类的,肯定会给林阳一把。
陈大牛和林阳,算是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
“娘,我想给刚子叔拿去一条猪前腿,我有用。”
林阳说道。
“猪是你打的,你说了算。”
张桂英也没不舍得,笑着点了点头:“娘收拾一下,咱们先吃饭。
等明儿你大哥回来之后,咱们再包一顿饺子。”
“行!”
吃过下午饭,外面已经接近黄昏。
林阳用袋子裹着一条前猪腿,提着饭盒出了门直奔陈大牛家里。
“小阳,你这拿的啥?”
“我今儿还去了一趟你家,还想着你结婚我去吃个喜糖。
但是桂英婶子说你和马小花的婚事黄了,你还进了山。”
“你咋了?
怎么感觉变了个人似的,还敢拿枪顶着马大哈了。”
一进院子,就看到瘦高瘦高的陈大牛戴着瓜皮棉帽,拿着大扫把在扫雪,屋子里还有陈刚两口子说话的声音。
“那女人,谁爱要谁要,老子伺候不起。”
林阳说着,直接从陈大牛的上衣口袋掏出烟盒点了根烟,在陈大牛震惊的目光中说道:“刚子说在吗?
我有事儿找他。”
“在,在的。”
看着林阳进了屋,陈大牛拍了拍自己冻僵的脸:“这狗娘养啥时候这么硬了,不像他啊,难道是被马小花给刺激到了?
不过好像挺爷们的!”
他撂下扫把,也跟着进了门。
一进屋,热气腾腾的。
陈刚一家子刚吃过饭,婶子刘丽正在洗碗。
陈刚挽着裤腿在洗脚。
“小阳,你咋来了?”
看着林阳进门,陈刚两口子脸上露出了笑容:“村里都传开了,说你和马小花黄了。
马大哈说是看不上你,不过我咋听说是你主动的,还用枪顶着你未来老丈人,你小子啥时候这么大胆子了?”
“就是,我还打算等会去你家看看,问问你娘呢。”
刘丽给林阳倒了茶。
“爹娘,我咋觉得小阳变了个人似的,开窍了?”
进门的陈大牛咧着嘴笑道。
“刚子叔,婶子,这是我娘给你们带的肉饺子,还有红烧肉。”
林阳说着,把饭盒放在了炉子上。
一家三口听到肉饺子和红烧肉,眼睛都直了。
陈大牛迅速打开了饭盒,一股香味扑鼻而来,让他的嗓子剧烈蠕动:“阳子,你不是真的进山打了猎吧?
林爷爷的老猎户身份终于传承到你这里了?”
砰!
在陈刚震惊的目光中,林阳把猪前腿放在了桌子上:“刚子叔,这是一条猪前腿,我想跟你换点东西。”
“啥东西?”
看着这么大的猪前腿,陈刚两口子互相看了一眼,感觉呼吸都凝固了。
活了这么多年,家里还从没有分到过这么大的肉。
不震惊那是假的。
“陈爷爷当年和我爷爷都是村里的猎户,我想着应该还留下一些土枪的子弹。”
“不管有几颗,我想拿猪前腿跟你换!”
“好冷!
好饿!”
林阳半条腿都陷在了积雪之中,巨大的凉意让他的双腿失去了知觉。
唯有喉结,伴随着不争气的肚子,不自觉地蠕动。
他太饿了。
和不远处这头黑野猪对峙的时候。
他竟然没有任何的惧意,反而有了狂炫猪肉炖粉条的幻觉。
这感觉不是他的。
是宿主的身体反应。
这是1978年12月1日,改开当月,晌午十点左右。
空中的鹅毛飘雪,接触鼻尖的凉意很真实。
“想不到老子竟然重生在了四十年前,今晚搞不好还要娶老婆入洞房!”
没错,这是他重生的第五分钟,确定了108次。
他从一个执行特战任务的丛林特种兵,被机器狗火焰覆盖,子弹贯穿身体之后。
睁开眼就杵在了这里。
这五分钟,林阳在一边接受重生的事实,一边消化宿主的信息。
宿主的悲惨,连林阳这个常年在丛林战中端着重机枪,突突恐怖分子的特种兵都感觉有气的发抖。
十五岁没了爹。
母亲张桂英一边在生产队干活,下工后编织筐卖钱贴补家用。
除了林阳之外,还有一个哥哥和妹妹。
哥哥是个瘸子。
妹妹早早嫁了人,微薄的彩礼钱贴补家用。
还有可恶的奶奶,偏心二叔一家子,不管他们的死活。
连每年年底生产队发的那点米面油,都要搞点过去贴补二叔一家子。
好不容易同村的马小花看上了他,两个人在媒人的牵线下要结婚。
母亲张桂英借遍了娘家和邻舍,掏空了所有积蓄,才凑齐了66块钱的彩礼钱。
没想到昨晚上马大哈和孙翠花上门。
张口就要涨彩礼钱,要88元。
说她闺女屁股大要生养,一定能给林家生个大胖小子传宗接代。
没钱就要一头野猪凑数。
林阳被逼无奈,壮着胆子大冬天的进山打猎。
因为没啥经验,手里的镰刀和板砖一样没用。
刚才被野猪猛顶了几次,宿主当场光荣。
要不是他重生占了身体。
此刻已经成了野猪的一盘菜。
“玛德,为了娶个又胖又丑的老婆差点让老娘都下跪了,真特么是个窝囊废。
要是在我的队伍里有这种废物,老子早把他枪毙好几次了!”
消化完宿主的悲惨人生,林阳右手捏着左手腕一拧。
伴随着一声骨头正位的声音,林阳眼神变得笃定了不少:“既然让老子重生了,那我替你好好活一把。
什么马小花,歪瓜裂枣的只会影响肾上腺素的飙升,她也配做老子的女人!”
“哼哼!”
就在此时,对面的野猪也饿疯了。
西北的冬天,犹如生命的禁区,山里寸草不生。
野猪看到林阳这盘菜,也是铆足了劲。
刹那间。
雪花漫天飞舞,野猪一个猛扑就朝他袭来。
“杀人我都不眨眼,杀个猪能是什么技术活!”
“小子,既然借你身体重生,这第一顿吃肉炖粉条子,我就替你孝敬给你娘了!”
林阳虽然是个特种兵,但从小是个孤儿,是在福利院长大的。
他没体会过什么是亲情。
没想到重生之后,还有这样的机会。
眼瞅着野猪扑来,林阳迅速把镰刀反向握在手中。
一个侧身躲开野猪撞击的同时,镰刀用力划过野猪的颈动脉。
“哼哼!”
野猪痛地扑在了雪窝里,滚烫的鲜血顺着脖子,将周围的雪都化成了血水。
林阳翻身骑在野猪的身上。
镰刀被他当作匕首猛扎,七进七出,野猪当场光荣。
“这身体,确实虚!”
这一番操作,林阳扛起一百多斤野猪的时候,眼前有点黑。
79年的全国,计划经济,生产队是主要的基层经济主体。
一年到头,过年能分到二两肉就算是烧高香了。
再加上冬天也吃不到什么菜。
饿,是常态。
虚,也是真的虚弱。
“晚上就吃猪肉炖粉条子!”
林阳铆足劲,扛起还留着血的野猪,深一脚浅一脚地下山。
红山村,距离大青山有几里地。
按照宿主的记忆,林阳也算是轻车熟路,一脚踹开了虚掩的院门进了破败的土院子,随手将野猪扔在地上。
“娘,看看我带什么回来,今晚等我哥回来,咱们提前过年!”
林阳熟悉各种生存环境,喊娘的时候也没啥觉得不妥。
因为要结婚。
院子里的墙上还用红纸写了几个喜字贴着,怪喜庆的。
“小阳!”
听着林阳进门,张桂英拉着哭声就从上房冲了出来,拉着他看了又看,满眼的担忧:“你这孩子真是不要命了!
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娘怎么活啊!”
看着张桂英眼泪刷刷落下,林阳第一次感觉到了亲情的暖意:“娘,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你看看,我打的野猪,百十来斤,咱们今晚包饺子!
以后咱们家顿顿吃肉!”
“林阳,你小子还有点本事,真让你把野猪给搞了回来!”
就在此时,凌乱的脚步声进了院子。
“亲家。”
张桂英连忙擦着眼泪迎了上去:“按照你们的要求,野猪也有了,彩礼钱也给了,小阳和小花的喜事要不今天就办了吧?”
而此时。
马大哈一家三口目光炙热地盯着野猪,嗓子在蠕动。
79年,大块吃肉是很奢侈的。
马大哈一家也不例外。
林阳看着马小花眉头一蹙:“这小子是眼瞎了吗?
为了这种货色让家里到处借钱,还进山打猎送了命,真是够窝囊的!”
这年头,女同志能把体重干到一百五十斤,也是罕见。
“张桂英,你急什么!”
“我们家小花可是咱们周围几个生产队的年轻小伙争着抢着追的,给你们家哪有这么容易!”
孙翠花回过神,指着林阳道:“林阳,你想娶我们家小花得看你的诚意。
66块钱的彩礼,加上一头野猪我们还是觉得亏。”
“我娘的意思是,你写个欠条,欠我们家一辆自行车!”
“否则,我就算是嫁过来,也不给你们林家生孩子!
“马小花双手抱在胸前,下巴快扬到了天上。
屁股大生儿子,她可是一个宝。
“林阳,你是不是聋了,我闺女跟你说话呢?
要是彩礼没有自行车,我闺女就不嫁!
到时候你哭着喊着求我都没用!”
“啪!”
林阳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就把马大哈抽在了地上:“你闺女这种烂怂货还想要自行车?
你们也配!
这婚,老子不结了!”
两人下山回村,已经是傍晚。
扛着大青羊进了院子,林阳随手扔在了南厢房。
南厢房放一些杂物。
听到动静的张桂英,戴着围裙也进了南厢房:“小阳,你咋这个时候才回来,你出去一天可担心死我了。
公社的牛圈墙说是又塌了一段,你哥要明晚上才回来,我都准备去寻你了。”
“娘,你看看这是啥。”
林阳指着架子上的大青羊:“今儿我和大牛进了山,两只山鸡,一只大青羊。
山鸡咱们每家一只留着吃,这羊明天我进趟城,去卖了换钱。”
看着大青羊躺板板,张桂英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抬手摸着林阳的脸:“我娃有出息了,真的能进山打猎贴补家用了,你爹在天之灵,一定会高兴的。”
“娘,晚上炒个鸡吃呗。”
林阳迅速转移话题。
这些年张桂英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不容易,一说起死去的老伴就要哭一场。
人死不能复生。
他要做的就是让家里人比之前过得好。
“成,我去弄。”
张桂英接过林阳从背篓拿出的山鸡,刚要出门,突然转身:“对了,下午那会赵二喜托人来送信,说他们家要过元旦置办一些吃食,缺钱,让我们明后天先送五块钱的利息过去,剩下的10块钱月底给,娘身上没钱......娘,你放心,明儿我进了城卖了钱,后天就去给他。”
“至于利息嘛......”林阳没说完,生怕张桂英跟着担心。
借钱归借钱,利息也是天经地义的,但高利贷这种卑劣的手段,林阳准备给赵二喜一个教训。
“娘,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小阳你快点回来,炒鸡快好了。”
“我马上!”
听着张桂英在上房里炒鸡,林阳打了声招呼,背着土枪就出了门。
夜幕下的红山村伸手不见五指,加上冬天冷得紧,村子里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拿着昏黄的手电筒。
到村口那间院子,林阳拍了拍里面反锁的门。
“谁啊?”
很快,里面就传来了马小花的声音,接着大门就被打开了:“林阳,你来干啥?
你现在来求我也不行,除非你娘跪下来给我磕头认错,否则我绝对不过门,不当你们林家的儿媳妇,而且彩礼还要重新谈!”
“滚你妈的,看看你这个肥猪的样子,死一边去!”
林阳一把推开了马小花,从后背撂下枪提在手里就朝着亮灯的上房而去。
还没进门,就听见屋子里传来收音机的声音。
“老马,刚收音机说南方有个地方的十八个农村私自包田到户,枪毙了没啊?”
“奇怪就奇怪在这地方,好像不仅没枪毙,当地政府还支持了,你说咱们是不是也快包田到户了?”
“老马,别瞎说,免得让民兵团和大队的人听见,你可得做检讨,别犯错误啊!”
砰!
听马大哈和孙翠花围着收音机在嘀咕,林阳一脚破门而入:“你哥这个生产队队长是不是也不想干了,咱们村就一台收音机,还是公社的东西,让你们拿来晚上解闷了?”
“小王八羔子,你还找上门了?
你想咋的?”
见进门的是林阳,手里还提着土枪,马大哈从炕上跳了下来,抄起旁边的烧火棍。
“爹,娘,林阳这个王八蛋刚才骂我!”
“我绝对不过门,就算他出一百块钱的彩礼,把收音机给我买上,我都不过门!”
马小花也紧随其后进了门,委屈地哭喊着。
“林阳,你这个孽障玩意,有人养没人教的东西。”
“我们没去找你,你还找上门了,有本事你开枪!”
孙翠花下了炕,抱着马小花的肩膀,指着林阳的鼻子就骂。
砰!
林阳也没惯着,抬手就是一枪,直接在墙上留下了一个弹痕:“玛德,当老子不敢是吗?”
马大哈一家子都吓傻了。
在屋子里开枪,这特么亡命之徒啊。
“你......你想怎么样?”
“要是我们家出了人命,你也得被枪毙,你老娘你不养了?”
马大哈战战兢兢,说道。
“还钱。”
林阳伸手。
“啥钱?”
马小花开口。
“装你麻啊!”
“66块钱的彩礼钱,一分不少,你们要是给,看在咱们同村地份上这事儿就算了。
要是打算赖账,老子一条命换你们三条命,不信你们试试!”
林阳说话的功夫,端起枪就对准了马大哈。
“给,给你!”
孙翠花连忙从枕头里面拿出一个小荷包,在里面数了66块钱拍在了桌子上:“拿着你们家的彩礼钱给我走,谁稀罕你们家彩礼似的,我们家小花又不是没人要!”
林阳也不废话,把钱装进了内衬口袋,转身就走。
“林阳,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不打算娶我了?
你这王八犊子别后悔!”
马小花又气又恼火。
她没想到,平时言听计从的跟屁虫林阳,突然变得这么六亲不认。
下手还这么狠。
“要是急着结婚,生产队的驴你去配种,有的是力气,能扛得动你!”
林阳没回头,扛着枪出了院子。
“爹!”
马小花气得蹲在地上就嚎啕大哭:“我现在怎么见人啊,我被林阳这个王八犊子给退婚了,他还要我嫁给生产队的驴!”
“这狗娘养的,明天我就去找你大伯,让他到公社找书记,把林阳这王八犊子会计的事情给弄黄了,我看他嚣张什么!”
马大哈气得一脚踹在了婆娘孙翠花的屁股上:“都是你这个婆娘狮子大开口非要人家一辆自行车,现在闺女嫁不出去了,我老马家的脸往哪搁!”
第二天天刚亮。
林阳推着独轮车刚到村口,就看到陈大牛在招手。
“够准时啊。”
林阳笑道。
“那是,昨晚上吃了鸡肉垫卷子,浑身都是劲儿,一晚上没睡着。”
陈大牛咧着嘴笑了笑,看着独轮车上被草皮盖着的两只羊:“咱们今儿去哪卖?
你是不是找到收山货的门路了。”
“哪有什么门路,去石头人呗。”
林阳说道。
“啥玩意?
小阳你被马小花刺激得可不轻啊,去年我俩进城,路过石头人的时候你拉着我绕路走,今儿怎么这么主动去那地方了。”
陈大牛一听,脸色略显惊慌。
“那还能去哪?”
“石头人是县里最大的黑市,咱们想卖钱就得去黑市支个摊。”
凭实力猎杀的山货,林阳也是难得兴奋。
他把猎枪甩到背后,一阵小跑溜下山坡。
眼瞅着山羊周围全是滚烫的血,很快把周围的皑皑白雪染红,凝固成了冰花。
林阳拎着山羊的前后两条腿就拉了起来:“瘦是瘦了点,不过能在冬天搞到一只30斤左右的山羊,运气也是好。”
冬天对猎户来说很不友好。
进山十趟,能搞一只野兔或者野鸡回来,已经是烧高香了。
林阳这运气。
昨天直面野猪,今天爆头山羊,也是没谁了。
眼瞅着山里起了风,乌云密布要下雪。
林阳拎着山羊,集中注意力:“收!”
下一刻,手中的山羊就被丢进了小空间。
3平米的小空间不大,目测容纳四五只山羊存储就得满。
“有小空间,还挺省力,要是能储存活物就好了,活的山货拿到城里卖钱价格不少。”
林阳把血迹用积雪掩盖之后,端着枪又深入了一公里左右。
随着积雪掩埋小腿,天空开始飘雪花。
林阳才折返。
“看来今天这一遭也就能收获一只山羊了。”
“明天抽空进趟城,问问国营饭店要不要!”
赶着暴雪来临之前,林阳小跑进了村。
“娘,你看我带什么回来了?”
“明儿我去城里卖了就能顶会计一个月的工资,那会计谁想当谁去当就是了。”
到了院子门口,林阳才从小空间把山羊扛在了肩膀上。
小空间还挺暖和。
走了这一路,弄出来的时候竟然还有一丝微弱的体温。
林阳踩着雪直接撞开了上房的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让他浑身一个激灵。
砰!
林阳顺手便将山羊扔在了地上:“娘,瞅瞅,这山羊小是小了点,但这足以证明以后家里顿顿能吃肉,咱们家不用多久就能成公社的大户,到时候你就等着享清福吧。”
“小阳,你就想着让你娘享清福了,怎么没想着让我们也享享清福。”
“真是个白眼狼,搞了野猪包肉饺子,怎么没想着喊我这个老太太。
要不是马大哈今天碰见我告诉我,我还被你们蒙在鼓里呢!”
“你们娘俩,还当我是林家的人不?”
林阳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道酸溜溜的声音从炕上传来。
“娘,昨天马大哈来闹退婚,我们也没时间喊你们。”
“再说,这不是给你做了嘛。
饺子马上好,红烧肉也快了。”
“您就别跟孩子一般计较了。”
站在炉子前,拿着大铁勺正在煮饺子的张桂英,看着炕上笑道。
“张桂英,你可是我们林家的儿媳妇。”
“老大死得早,我还是林家的主儿!”
“我教训我孙子,你插什么话!
你算老几!”
林阳一转身,便看到一个裹脚老太太盘腿坐在炕上,盖着被子,靠着两床被子,拉着一张老脸。
这老太婆?
接受了宿主的记忆,林阳可是对这老太太没啥好感。
秦淑贤。
宿主的奶奶,别人的心脏长在左边,她能偏心到右边。
尤其是林阳的爹死了后,秦淑贤是没少给张桂英脸色看。
就连二叔一家子也是骑在张桂英头上拉屎。
逢年过节发的票要拿走一部分不说,只要是过年过节的做饭。
二婶杜秀秀坐在炕上嗑瓜子。
他娘张桂英就在灶台忙前忙后的。
做好饭,还不能上桌吃。
至于二叔。
人不坏,但是就是个怂炮,婆娘说啥是啥。
“不是,你什么东西,你这么说我娘?”
林阳看着这老东西就来气,一把摁住了张桂英的手:“娘,这饺子就算是喂狗,也绝不给她吃!”
“小阳,你怎么说你奶奶呢?”
“赶紧给你奶奶道歉!”
张桂英吓了一跳,连忙瞪了一眼林阳。
秦淑贤的偏袒,这些年张桂英也是有苦说不出。
前些年忍不住怼了几句。
秦淑贤哭天喊地的,被二叔一家子用独轮车拉着在全村骂张桂英不孝顺,白眼狼。
队长都亲自来家里批评张桂英了。
要说怕。
张桂英是怕极了这个婆婆。
“你这个孽障玩意,瞧瞧你娘把你教成了什么样!”
“你敢这么对长辈说话,反了你了!”
秦淑贤也没想到,一向唯唯诺诺的林阳竟然这么刚:“怪不得马小花要跟你退婚,你这孽障目中无人,我看以后谁嫁给你!”
“老太太,你不如管管自己,看你这身子骨也没几年了,想想以后埋哪里比较好。”
“我啥时候结婚,和谁结婚,关你屁事!”
“这些年你对我娘呼来喝去的,你以为你是慈禧啊!”
林阳直接将火上的锅抬了下来,放在了一边:“还想吃饺子?
想屁吃呢!”
“娘,你听听,这就是老大家的小子!
传出去也不知道丢人的!”
“没了爹就没人管了吗?”
“你没了爹,你二叔就是你二爹!”
“信不信我告诉你二爹,大嘴巴子抽你这个丧良心的白眼狼!”
就在此时,一阵怒骂声从门外传来。
刚下工的杜秀秀气呼呼地进了门,指着张桂英的鼻子就骂:“张桂英,你儿子你管不管,这么说老太太没大没小的,我们林家咋出了这么个孽障玩意!”
“他奶奶,他二婶,你们消消气,小阳也不是故意的。”
张桂英知道杜秀秀这一家子难缠。
她没了男人,已经被欺负惯了,连忙拉着林阳的胳膊:“小阳,赶紧给你奶奶和婶子道歉。”
“道歉能顶饱吗!”
“听说你打了一头猪?
你要是孝顺就应该分出来多半头孝敬你奶奶和你二叔,还有我!”
“你弟弟还在长身体,你这丧良心的玩意,怎么心这么狠,吃独食啊!”
杜秀秀一只手叉着腰,突然间看向了地上的山羊:“还有这只羊,冬天吃羊肉补身体,我带回去就给老太太熬肉汤喝,就当是给你一个教训!”
“就是!”
“张桂英你还愣着干啥,赶紧把饺子和红烧肉端上来,再给你小叔子留一碗。”
“剩下的猪和这只羊,等会搬到你小叔子家里去!”
炕上的秦淑贤冷着脸,坐得四平八稳,拿着筷子就准备开饭。
“想吃肉是吧?”
“行啊!”
林阳看着这婆媳的嘴脸,转身便将锅里的饺子盛出一碗,转身倒在了门后面的尿桶里:“来,趴这里吃!
今天你们要是不吃完,别想出这个门!”
“娘,香不香?”
晚上,林阳家上房孤灯昏黄,炉子里的火焰蹿得老高,屋子里热乎得紧。
看着张桂英吃着冒着热气的大肉饺子,林阳内心暖洋洋的。
前世他没有这个机会,体验过和母亲一起吃饭的场面。
这一世,倒是捡了个大便宜。
“香。”
肉香将张桂英的味蕾炸开,嗓子不自觉的加快了吞咽,眼眶也逐渐地红润了起来:“娘做梦也没想到,不过年不过节的能吃上热乎乎的饺子。”
79年,生产队到了年底才按照生产劳动任务完成的指标发放米面油和肉,按照一个人头二两肉发。
今天这顿饺子,就是他们家一年的肉量。
“小阳,快给你哥留一碗。”
“你哥这几天在生产队的养牛场修院墙好几天了,吃住都在那里。
等他回来,给他也尝尝味。”
张桂英说道。
“娘,饺子要吃现做的才香。
今天我打的那头猪,咱们仨能吃到过年。
等我哥回来,给他做现成的。”
“以后咱们家肯定不缺肉,想吃多少吃多少。”
林阳知道张桂英说的哥是谁。
林生,八岁那年高烧,生产队的兽医给打了一针。
烧退了,人瘸了。
报名去生产大队修牛棚,就是为了能每天多拿一些工分,贴补家用。
三十了还没个媳妇,还被村里的人经常欺负,一口一个林瘸子。
但就这个瘸子,没少护着林阳这个软蛋。
“成!”
张桂英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不停地往林阳的碗里夹饺子:“小阳,听娘的话,明天咱们去给马大哈他们道个歉。
就算是这婚结不成,也得给你把生产队的会计那营生弄下来,你当了会计,以后娶媳妇也容易。”
“娘,那会计有啥可当的。”
“从明儿开始我就进山打猎,我能打来一头野猪,就能打来一头羊,咱们家以后肯定是村上的大户。”
看张桂英还要说什么,林阳迅速打断:“娘,你相不相信你儿子?”
“信,娘信!”
张桂英噗嗤一笑,“当猎户可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当初你爷爷扛着枪进山打猎,最后被野狗给咬死了。
娘只是担心。”
“娘,你放心,我保证好好的。”
“明儿我进山搞一些野味来,你就安心了。”
“等我回来抽个空,去马大哈家把66块钱的彩礼钱要回来。
这一家子狗娘养的,脸当腚一样厚,惯他的臭毛病!”
好歹前世是个丛林特种兵,啥凶兽没见过。
进山打个猎,对林阳来说,就是小儿科。
只是这入了冬,山货稀罕得紧。
否则。
改开之前,林阳就能摇身变成万元户。
这目标,得开春了!
…第二天一早,林阳简单对付了一口馍馍泡糖水,就扛着枪出了门。
70年代不禁枪,猎户多。
两村打架,富裕的还能抬出迫击炮来。
林阳扛枪出门,就算是被队长见了,也是见怪不怪。
路上,寒风淋漓,林阳的心却格外暖和。
他集中注意力,看着手上的烟盒:“收!”
下一刻。
烟盒就消失在了手心,出现在了小空间。
“这玩意看着不大,也就3个立方米大小,还挺好用。”
这是昨天觉醒的金手指,小空间。
没有系统,没有说明书。
琢磨了一晚上才研究明白,只要集中注意力,就能把东西放进去。
至于如何扩展小空间的存储空间。
没说明书,林阳也搞不懂。
唯一感觉到欣慰的是。
除此之外,昨晚吃过饺子躺在炕上研究的时候,自动跳出一个一次性大礼包。
前世看过那么多小说和短剧,林阳门清。
默念领取。
竟然是“自瞄”大礼包,虽然不是8倍镜,但用肉眼模拟出瞄准镜,自动瞄准。
且不说林阳还是丛林特战队出身,9环是基操。
再加上自瞄,只要在枪的射程内,指哪打哪。
林阳快走到大青山脚下时,环顾四周没人,端起土枪对准歪脖子大树的瞬间,眼瞄的方向就出现了一个红点。
“砰!”
下一刻,他扣动扳机。
二十米开外,子弹瞬间穿透歪脖子大树,将树打穿了一个窟窿:“别说,这玩意还真贴合老子身份,要是有56半自动,加上这瞄准镜金手指,400米内就能喜提神枪手啊!”
“玛德,忘了弹药不富裕。”
但这一枪开完,林阳肉疼得不行。
前世架着枪一阵突突,无限子弹。
这一世。
林阳爷爷留下的猎枪只剩下三发子弹,刚才为了实验瞄准镜金手指浪费了一发:“今天最好能搞到一只值钱的山货,否则真对不起这一发子弹!”
山里的雪消融得慢,只比昨天浅了一些。
一眼看去,还是银装素裹,晃眼睛。
但林阳明白,这才是打猎的好机会,只要山货猎物出现,一览无余。
进了山。
林阳一路上都在看雪上面的脚印。
这是冬季打猎必备技能,通过观察脚印判断猎物的类型,还有猎物移动的方位,还能判断是不是像黑瞎子一样的凶兽,早早地进行规避。
大青山很大,有上万亩,层林叠嶂。
宿主的记忆里,老一辈说深山有黑瞎子,只是听过没见过。
一路深入三公里。
林阳冻得瑟瑟发抖,这棉服可没有前世的作战装备热,全靠一身正气和推进四化的满腔热情维持体温:“给娘都吹出去了,今儿不会空手而归吧?”
就在此时。
林阳的脑袋随意往左边一瞥,一串脚印犹如一条蛇蜿蜒向前。
他迅速跑了过去,蹲下身打量着积雪上的脚印:“红花掌形状的脚印,看大小和深浅,应该是一只未成年的山羊!
这下,发了!”
林阳迅速端枪,顺着脚印一路深入。
终于。
在靠近一片石头滩的时候,看到了一只毛发黑白的山羊,正低着头在雪地里刨食。
林阳抬起左手大拇指,闭着眼睛,这是目测,是特种兵训练的基础科目。
“二十五米!”
“土枪的射程是二十米,还差五米。”
“得推进!”
作为特种兵,纵横穿插是强项。
林阳迅速绕后,沿着几块大石头,放慢脚步悄无声息地逼近山羊到十米的距离。
就在此时。
山羊突然间抬头,看到了林阳的影子,转身就逃窜。
“想跑?”
“我不要面子的吗?”
林阳端枪的同时,瞄准镜功能激活,一个光点照在山羊的脑袋上。
砰!
在山羊快要脱离土枪有效射程范围的那一刻,林阳果断扣动扳机。
一发子弹入魂,山羊当场领了盒饭,滚落下了前面的小山坡。
“小阳,你要子弹干啥?
你可别冲动啊!”
陈刚看林阳一本正经,眼神还相当笃定,顿时紧张起来:“马大哈这一家子仗着自己的哥哥是咱们生产队队长,确实可恨。
但你这一枪下去,你可是要吃枪子的,你娘咋办?”
“林阳,你可别犯傻,不值得。”
陈大牛一听,一把摁住了林阳的肩膀。
“小阳,你刚子叔说得对,这肉你拿回去,你陈爷爷留下的子弹可不能给你。”
刘丽也被吓死了一跳。
平时唯唯诺诺的林阳,今天竟然敢扛着猪前腿换子弹,还要杀人。
“刚子叔,婶子,你们想啥呢。”
“我就是想进山打猎,趁着冬天生产队没啥活,搞点钱。”
林阳噗嗤一笑。
虽然被误会了,但他心里还是暖和的。
陈刚一家子,这些年没少帮助张桂英,对他也挺好的,快赶上半个儿子了。
“这孩子,吓死叔了。”
陈刚一听才松了口气:“成,我去给你取来。”
“小阳,你咋想着进山打猎了?
带我一个呗。”
陈大牛小声嘀咕道。
“行啊,只要刚子叔和婶子同意,带你进趟山。”
“明儿八点,村尾的大坝口碰头。”
林阳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按照宿主的记忆。
陈大牛可是村里的刺头,小时候的孩子王,没少维护宿主,替宿主打架。
既然继承了宿主的身体和记忆。
陈大牛这一家子,林阳肯定记得这份恩情。
“小阳,都在这里了,一共5发。”
两人说话的功夫,陈刚进了门。
摊开一个旧手帕,里面是5颗锈迹斑斑的子弹:“自从大牛的爷爷去世后,这子弹都没用过,也不知道能不能听个响。”
“谢谢刚子叔,那我就先回去了。”
林阳接过子弹包起来装进了口袋,就出了门。
十几年没用的子弹,发潮是有可能的,而且外面还有锈迹,造成土枪卡壳的几率大。
但林阳这些年丛林特种兵也不是白干的。
晚上修理一下,明天进山应该还能用。
“臭小子,这前腿肉你带回去吃啊。”
见猪前腿在桌子上,陈刚拎着腿出了门。
“刚子叔,给你们的,你们留着吃。”
看林阳出门消失在夜色之中,陈大牛转头看着陈刚:“爹,娘,你们有没有发现小阳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是不是这次和马小花结婚真事给刺激了?”
“大牛,明天你跟着小阳进趟山。”
“我怕这小子出事。”
陈刚点了根烟,叹了口气:“老林死得早,这孩子也不容易。”
“爹,那我去磨镰刀!”
而此时,林阳已经进了家门。
“小阳,肉给你刚子叔了?”
听到开门的动静,张桂英披着棉衣出了屋。
“娘,给了。”
林阳搀扶着张桂英进了门:“外面怪冷的,以后我晚上回来你别出门,别感冒了。”
“你这孩子,咋了这是,话多了,还知道心疼人了。”
张桂英溺爱地看着林阳,两人进了门:“小阳,娘还是觉得明天咱们去找一下马队长,把会计那营生给你弄下来,你这进山打猎娘总觉得不放心。”
“娘,这有啥不放心的,今天我不是搞了一只山羊回来嘛。”
“明天我再进趟山,多搞几只,一次性扛到县里卖了钱,年前肯定把账还了。”
林阳提着炉子上的铁壶,给张桂英倒了洗脚水:“娘,你泡泡脚驱驱寒气先睡,我去厢房弄个啥。”
“那明天早上吃啥?”
“娘,你做的我都爱吃,糖水泡馍吧。”
林阳进南厢房的时候,笑着喊了一嗓子。
被人惦记的感觉真好。
第二天一早。
林阳吃了糖水泡馍,在张桂英千叮咛万嘱咐之下才背着枪出了门。
昨晚上把五颗子弹收拾了一下。
一颗已经发潮不能用了。
加上之前剩下的,还剩下四颗。
叼着烟到了村尾,远远的就看到穿着大棉袄的陈大牛在挥手:“小阳,走,咱们哥俩今天去大青山嚯嚯,我也想杀一头野猪回来孝敬我爹娘。”
“刚子叔咋让你去了?”
陈大牛的爷爷是老猎户,比林阳的爷爷死的还早,也是死在山里。
不过不是被山货咬死的,是掉进了山沟里活生生冻死的。
所以到了陈刚这一辈就不再进山打猎。
昨晚上林阳只是随口一说。
没想到陈大牛真来了。
“这话说的,我要进步,我爹还能拦着不成?”
陈大牛拍着胸口,拍着棉袄的口袋:“我连我爹的半瓶苞谷酒都带了,冷了咱们喝两口暖和一下。”
“专业。”
林阳竖了个大拇指,两人直奔大青山。
大青山很大,雪很厚,踩着能把半个小腿掩埋。
快晌午,两人没有任何收获,反而冻得瑟瑟发抖。
陈大牛抿了口酒,暖和着身子:“小阳,这大冬天进山打猎确实靠运气,太冷了,要不咱们回去吧?”
扑通!
就在此时,突然间前面雪渣子乱飞,两个影子挥动着翅膀往前跑,似乎是听到了林阳和陈大牛的动静。
“小阳,咱们是不是发财了,这可是飞龙啊!”
“飞龙可值钱了!”
陈大牛没打过猎,但从小听爷爷说打猎的事儿,也算是个半吊子水。
看着前面奔跑的两只鸡,陈大牛来了劲:“咱们怎么搞?
我绕路到前面挖个坑,你把飞龙赶过来,咱们来个瓮中捉鸡?”
70年代的猎户也分队伍。
一人一狗进山,专门下套做陷阱的叫吊路子。
扛枪的是响山子。
陈大牛的爷爷当年就是吊路子的高手,做陷阱一绝。
他说的挖坑,就是吊路子的路数。
“这是山鸡。”
林阳白了陈大牛一眼。
“不是一个东西吗?”
陈大牛眨着眼睛,好奇地像个小学生。
“飞龙又叫花尾棒鸡,体型小,外形长得像鸽子,外侧尾羽呈现花斑状,适应能力没山鸡强,到了冬天就会从高海拔的地方迁移到低海拔。”
“这零下十几度。”
“体型如此大,羽毛颜色有金属光泽,还有长长尾羽的只有山鸡。”
林阳也不是生物专家,但是前世在丛林作战的十年间,这种山货野味经常见着,甚至还生吃过,这都是训练科目之一。
所以刚刚山鸡飞驰的时候,林阳一眼就认了出来。
“小阳,咱们都读的咱们大队的小学,学的一样的东西,你哪偷学的这些?”
陈大牛听林阳说得这么专业,也来了兴趣。
“你进山是来上课的,还是来打猎的?”
“跑了都。”
林阳指着前面已经奔出三十几米外的两只山鸡,抬腿端着枪就追。
“小阳,咱们不做陷阱了啊?”
陈大牛手提着镰刀,深一脚浅一脚地到跟在后面。
“做个屁啊。”
“老子扛着枪,走的是响山子的路线。”
“甭废话,绕道前面把山鸡往回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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