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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非石安茗沈河小说结局

渡秋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沈河。”孟瑶扶着沈河进了旁边的饮品店休息。“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沈河面上的血色全数褪尽,白得吓人。两个女人都展露着焦急的神色围在她身边。“孟瑶。”沈河用一双愤恨的眼睛盯着安茗,“让她走,我不想看见她。”“沈河。”安茗的月份已经很大了,体态很笨重。她被孟瑶拦在身后,“你别赶走我,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我会改。”“这几个月以来,我一直在找你,我真的很想你。”安茗双眼猩红,“求你给我个机会,让我补偿你。”“我不需要!”沈河崩溃地大喊,“孟瑶让她走!”“你没听见吗?”孟瑶转身恼火地瞪着面前分不出轻重缓急的女人,低吼道:“我先生现在很不舒服,赶紧滚!”“你先生?明明我才是他的妻子。”两个女人间火光四射。孟瑶轻蔑地垂眸凝视着安茗:“你想想你自...

主角:安茗沈河   更新:2025-04-18 18: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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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安茗沈河的女频言情小说《他心非石安茗沈河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渡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河。”孟瑶扶着沈河进了旁边的饮品店休息。“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沈河面上的血色全数褪尽,白得吓人。两个女人都展露着焦急的神色围在她身边。“孟瑶。”沈河用一双愤恨的眼睛盯着安茗,“让她走,我不想看见她。”“沈河。”安茗的月份已经很大了,体态很笨重。她被孟瑶拦在身后,“你别赶走我,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我会改。”“这几个月以来,我一直在找你,我真的很想你。”安茗双眼猩红,“求你给我个机会,让我补偿你。”“我不需要!”沈河崩溃地大喊,“孟瑶让她走!”“你没听见吗?”孟瑶转身恼火地瞪着面前分不出轻重缓急的女人,低吼道:“我先生现在很不舒服,赶紧滚!”“你先生?明明我才是他的妻子。”两个女人间火光四射。孟瑶轻蔑地垂眸凝视着安茗:“你想想你自...

《他心非石安茗沈河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沈河。”

孟瑶扶着沈河进了旁边的饮品店休息。

“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沈河面上的血色全数褪尽,白得吓人。

两个女人都展露着焦急的神色围在她身边。

“孟瑶。”沈河用一双愤恨的眼睛盯着安茗,“让她走,我不想看见她。”

“沈河。”安茗的月份已经很大了,体态很笨重。

她被孟瑶拦在身后,“你别赶走我,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我会改。”

“这几个月以来,我一直在找你,我真的很想你。”安茗双眼猩红,“求你给我个机会,让我补偿你。”

“我不需要!”沈河崩溃地大喊,“孟瑶让她走!”

“你没听见吗?”孟瑶转身恼火地瞪着面前分不出轻重缓急的女人,低吼道:“我先生现在很不舒服,赶紧滚!”

“你先生?明明我才是他的妻子。”

两个女人间火光四射。

孟瑶轻蔑地垂眸凝视着安茗:“你想想你自己的所作所为,你也配说是他的妻子?何况你们已经离婚了。”

“你当然可以继续留在这里,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离开,到时候场面就没那么好看了。”

“凌风。”孟瑶沉着声叫边上的助理,“送客。”

“是。”

凌风是退役兵,废话不多,不由分说地扯着安茗的领子将人推出门外。

托着巨大的肚子的安茗毫无还手的力气。

透过玻璃窗,沈河看见秦羽迅速走到安茗身边,拽住了还要来找他的安茗,神色委屈地说了些什么,安茗开始和他在雪中拉扯。

“你好些了吗?”孟瑶放低声音,担忧地问他,“喝口水,缓一缓。”

沈河收回目光:“我好多了,我们走吧。”

“好。”孟瑶牵着他的手,“我跟老板说好了,我们从后门走,凌风在那里等我们。”

安茗和秦羽拉扯半天,再看向饮品店的时候,沈河已经不见了,她不由得发起火来:“我说过了,让你不要缠着我,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秦羽早已泪迹斑斑:“这几个月,你就像行尸走肉一样,对我爱答不理。结果沈河一回来,你就像野狗见到肉一样扑上去。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你别忘了,你还怀着我们的孩子呢,他马上就出生了。安茗,他马上就要出生了!”

安茗甩开秦羽的手,眼神冷漠得不如一个陌生人,她一副冰凉的语气:“那又怎么样?如果不是因为我妈不让打,你以为我会留他到现在?”

“你说什么?”

“我早就告诉过你,从你对茵茵动手,逼迫沈河离开我的那一天起,我们两个就完了。”安茗的脸上露出一股狠劲,“我们两个早就完了,你还不明白吗?”

“我不明白!”秦羽重新挽住安茗的胳膊,还要说些什么。

一辆宾利车揪住了安茗的视线,安茗什么也听不进去,拨掉秦羽的手就要开车去追。

结果一个劲没收住,安茗滑到在地。

“安茗,安茗!”秦羽看着安茗腿间的血,惊惶地叫起来。




孟瑶帮沈河向法院提出了离婚诉讼。

她找了一大批媒体记者,把安茗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重婚罪”和“前政客儿媳”的头衔让安茗公司的市值短短几天就蒸发了几个亿,她也因此脱不开身再去纠缠沈河。

再见面,是在法庭上。

孟瑶请来的团队很有本事,向法院提供了完整的安茗在哺乳期包养情人、婚内出轨以及转移财产的证据。

法院将安茗的大半身家判给了沈河,只是因为她没有和秦羽以夫妻名义同居生活,并不能判定她的重婚罪。

安茗的母亲本就因为孙子夭折而失魂落魄,在听到自己的女儿要给那个不上台面的沈河那么大一笔钱的时候,她几乎要冲上去撕了沈河,但被孟瑶带来的保镖拦住了。

安茗没有心思搭理自己的母亲,也不在乎之前费尽心思转移的财产,她一双疲惫不堪的眼睛死死盯住沈河,像是怕他跑了一样。

庭审结束后,双方都没有对判决有任何的不满,孟瑶带着沈河利落地离开。

“沈河,沈河。”

安茗迫切地想要跟上去,可惜却被娱记的长枪短炮拦住。

“沈河!”

安茗已经快一个月没有见到沈河了,她是怎么看也看不够,可惜沈河没有给她哪怕一个眼神。

她想拉住沈河,她还有很多话没有对他讲,她觉得他们不该这样草率的结束。

可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孟瑶开车带着沈河扬长而去。

“滚开!”她不顾形象地对着那些记者谩骂怒吼,“滚开。”

半天,终于是让她成功地开车离开了法院。

她太了解沈河了,了解到她不用猜,就知道沈河一定是去看茵茵了。

自从沈河点破她对茵茵的冷漠之后,她就找人查了埋葬茵茵的地方。

但她一直也没有去,她一心扑在沈河身上。

沈河几乎是一周来一次墓园,但都不让人陪着。

“今天也不让我去吗?”孟瑶眨着眼睛问,一副很想去的样子。

“以后有的是时间,我还没有跟茵茵好好介绍你呢。”

“好吧,谁让我最擅长等待呢。”

像是知道沈河从之前的阴霾中脱身,今天的天气是很久没有过的明媚。

他给茵茵带了一束粉色的野玫瑰。

从前茵茵在的时候,就喜欢颜色鲜艳的东西,所以沈河从来不给茵茵买白色的花。

“茵茵,昨天过得好不好?爸爸给你烧的几个玩偶还喜欢吗?”

沈河放下那束粉色的野玫瑰,蹲下身,擦了擦墓碑上的灰:“如果不喜欢,一定要告诉爸爸。还有,你最近怎么都不来爸爸梦里了?”

“爸爸很想你。”沈河的思念是和泪水一起流出来的,“爸爸每天见你的时间只有梦里短暂的一瞬,醒来你就不在了。你还总是乱跑,总是不来,你这样,爸爸如果忘记了你的样子怎么办?”

“你在那边,有没有人教你说话、教你走路啊?爸爸觉得应该是有的,上一次在梦里见你,你给我背了一首古诗,是爸爸没有教过的。”

沈河每次都会泣不成声,他只要看到那张稚嫩的脸,就会想到茵茵死的那一天,想到他的女儿还没有感受到什么爱,就冷冰冰地离开了人间。

“爸爸和你之前那个爸爸妈妈分开了,她对茵茵太不好了,爸爸不要她做茵茵的妈妈了。我给你找了一个温柔又很会爱人的新妈妈。”

“而且新妈妈又怀孕了,肚子里有一个小宝宝。你是想要个弟弟,还是妹妹呢?”沈河颤抖地轻轻摸了摸灰白照片上茵茵的脸,对她说:“或者,如果你还愿意相信爸爸,也可以回到新妈妈肚子里。爸爸保证,这次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不让你受一点伤害。就是不知道,你还愿意给爸爸一个机会吗?”

他的额头贴上墓碑:“茵茵,爸爸希望你能再给爸爸一个机会。爸爸真的,很想你。”

那是独属于父女间安宁的时光。

却被打断了。

“沈河。”

安茗衣衫凌乱地站到他身后,跪了下来。

“你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好过。”




第二天沈河久违地出了门,他还是想吃草莓蛋糕。

到家时天已经黑了,阿姨给他开的门。

“先生。”阿姨侧着身站在门后,神色迟疑。

沈非石并没有明白,径直走进家门。

然后他知道了为什么阿姨会那样。

沙发上坐着一个帅气的年轻男人,或者说年轻男孩,正逗弄着女儿茵茵。

茵茵说话还不太清楚,张着嘴叫“哥哥”。

安茗站在他边上,神色烦躁。

男孩看到沈河,立刻就站起来笑着打招呼:“哥哥,我叫秦羽,是我让安茗姐带我来吃饭的。”

沈河难以置信,昨天还信誓旦旦的安茗,今天就把人堂而皇之的带进家门。

秦羽抱着沈河的女儿,轻笑道:“哥哥,安茗姐怀孕了,今天来通知你一下。”

看见沈河手上的蛋糕,秦羽惊讶道:“原来哥哥也喜欢吃这家的蛋糕,我也是!安茗姐昨晚还买了一块送我呢。”

“秦羽!”安茗有些恼怒地喝止他,“再说就滚出去!”

沈河的手松了,蛋糕掉在地上,快步走过去从秦羽手里抱回女儿。

“沈河,你听我说......”安茗快步走过来。

“安茗......”沈河声音止不住颤抖,“让他滚。”

“沈河......”

“你没听见我说的吗?让他滚出去。”

见安茗无动于衷,沈河失望地闭上眼,“行,他不走,我走。”

门铃在这时响了起来,安茗的妈妈来了。

见到里面的情形她吓了一跳,脱口而出:“你怎么把他带到家里来了!”

沈河听到安妈妈这句话,浑身的血都冷了。

他僵硬地抬头看着安妈妈:“妈,你早就知道?”

“小河,”安妈妈亲昵地叫他的小名,脸上的笑很尴尬,“妈妈也是才知道没多久,人嘛,难免在这上面犯错。看在茵茵的份儿上,你大度点,原谅安茗,妈妈保证她会改。”

“阿姨,”秦羽见缝插针,炫耀似的说“安茗姐怀孕了,都三个月了。”

“什么?”安妈妈显然震惊了,半天抬手给了秦羽一巴掌,嘴里念叨:“作孽!真是作孽!”

“妈······”沈河有些呆滞地看着对面站在一处的三个人,觉得自己就像掉进狼窝里的羊。

女儿看见这么多人,咯咯笑个不停,咿咿呀呀地说些听不懂的话。

从前他以为最会伪装的是安茗,没想到他们是家族遗传的。

安妈妈一口一个“小河”的叫着,却多次看向安茗的肚子,脸上露出难以抑制的喜悦。

沈河慢慢吞吞地、不抱任何希望地问:“妈妈,你觉得这个孩子应不应该留下来?。”

“不留下来怎么办?”安妈妈一下子没有控制住自己,反应过来后又难堪地笑笑,走过来亲昵地握住沈河的手,苦口婆心:“这个么,小河,医生之前说过你和安茗之间不好有孩子。怀茵茵一个都是很幸运了,估计以后很难再有了。小河,安家人丁单薄,肯定是要一个孙子的。不好打的,秦羽和安茗的孩子不好打的,懂事点,小河。”

她甚至情急之下准确的叫出了小三的名字。

沈河抽出自己的手,低下了头,说:“那好,听你们的,就留下来吧。”

“沈河······”安茗似乎觉得意外。

安妈妈跟着说:“我一直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孩子是大事,总不能说打就打。毕竟医生说你们两个的情况很难再给安家添个孙子了。小河,这个孩子到时候生下来,你不要担心,妈妈帮你做主,让他叫你爸爸,好不好?我们只要孩子,不会让秦羽进门的,乖点呐。”

沈河沉默几秒,点点头。

直到今天他才发现,原来在这个家里,竟然没有一个人在乎他。

“你说得对,我们确实不会再有孩子了,你们自己看着办。”

“是的呀小河 ,凡事想开点。再说了,你父亲公司的事,安茗可是花了很大功夫。所以这些小事上,你就不要让她难做了。”

安妈妈脸色依旧温和,但说出的话却无比恶毒。

沈河看着那张用厚重的粉底液遮盖痕迹的老脸,一下子笑了出来:“好,我想开点。”

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反正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就要和这群人分道扬镳了。

没什么是不可以的。

安妈妈不厌其烦地劝慰他:“小河,你想通了就好,不要再生气了,跟安茗两个人好好说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最后他没好气地拽走秦羽:“跟我走,今天别打扰他们两个。”

秦羽装作唯唯诺诺地跟着安妈妈走了。

人走后,安茗木着脸,抱住很是苍白憔悴的沈河,道:“你别想太多,一个孩子而已,不会影响到我们。”




秦羽将脱力的安茗扶到了沙发上。

他随意地翻了翻那份离婚协议,又扔到了茶几上。

“早晚的事儿。”秦羽轻飘飘地吐出几个字。

安茗失神的眼睛移到他身上:“你说什么?”

秦羽一顿。

“我没说什么。”他嘟嘟囔囔,不敢看她。

安茗眼神有些冰冷地问:“茵茵是什么时候的事?”

秦羽没回答他,却转过来说:“你看看这份离婚协议,是个正常人都不会签,沈河却签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早就打算好了,他的心早就不在这了。”

“闭嘴!”安茗睁大眼睛吼起来,秦羽脖子上的蓝宝石迸射出的光在某个瞬间挑拨了她的神经,她想起昨天似乎有电话打过来。

“昨天你挂的是谁的电话?”

秦羽支支吾吾。

“是不是沈河的?”安茗步步紧逼。

秦羽似乎觉得委屈:“是又怎么样?你不是在忙,我又不是第一次挂别人的电话。”

安茗低声怒斥道:“那是沈河!”

“那又怎么了?”秦羽梗着脖子看着他,“他都走了,现在留在你身边的是我,是我秦羽!”

安茗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喃喃地说:“你不是他。”

秦羽却炸了:“我当然不是他!我比他强一千倍一万倍。”

“秦羽。”安茗怒视着他,“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

秦羽从来强势的眼睛此刻却红透了:“我过分?你就不过分?你要真有心思,你怎么不留在医院陪他?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电话的事。”

安茗愤怒地喘息着,说不出话来 。

秦羽说得对,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电话的事。

很久之前,一切就开始错了。

秦羽几乎要哭出来,那泫然欲泣的双眼哀切地盯着安茗:“你从回来就开始发脾气,我辛辛苦苦地陪着你产检,你呢?你惦记一个不知道跑哪去了的男人。安茗,我也是个人,我也有心。”

安茗的嘴张了张,眼神从离婚协议移到秦羽的脸上,那种破碎的、委屈的神态一下子就让她心软了。

于是她不再吼叫,而是把秦羽抱进怀里,沉默地抚慰他。

秦羽就这样,轻易地被心疼了。

等秦羽平复了心情,安茗起身拿了几瓶酒进了书房。

办公桌上,还摆放着沈河和她在两年前毕业的合照。

那时候茵茵刚刚出生,安茗的身材还没有恢复好,整个人看着依然臃肿,但沈河看向她的双眼却充盈着真切的爱意。

安茗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然而她再回想这两年的沈河,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只有他一次又一次失望的神色。

安茗想,都怪我。

她第一次出轨是在毕业后一个月,婚礼前夕。

那时候自己刚生完孩子,脾气有点怪,动不动就耍小脾气,偏偏沈河是个闷罐子。她受不了了,就跟朋友去喝酒。

酒吧里,灯光明明灭灭,酒也烈,当那个男人把手搭上她的肩上时,她没有拒绝。

就这么开始的。

酒精上头,她开始反问:这怪她吗?

书房的门被小心翼翼地打开。

秦羽将自己打扮了一番,羞怯地走到吴咎身边,问她:“能不能别生气了?”

秦羽似乎是觉得自己确实做了些错事,来讨好她。

安茗抬起迷离的眼,看着秦羽姣好的皮囊,秦羽的脸渐渐变成了沈河。

她有些痴迷地搂住秦羽年轻的身体,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安茗想起自己刚怀孕的那段时间,天天发脾气。沈河就像秦羽这样,变着法地讨好自己,事事都顺着自己来。

那段时间的安茗比任何时候都容易动情。

现在的秦羽很像那时候的沈河,故而当秦羽的吻落下来的那一刻,安茗根本没办法拒绝。

她在对沈河溢出的思念和愧疚里,与秦羽彻夜缠绵。




这是沈河来到美国西海岸的第三个月。

他来的时候是秋天,气候逐渐湿润了起来,让他有一种待在南方的错觉。

教书的工作做起来比他想象的更得心应手。

可他并没有多开心,因为这让他有了更多的时间去想念死去的茵茵。

他摸着挂在脖子上的一小瓶茵茵的骨灰,触感冰凉,却让他的心渐渐温热。

隔壁同样是中国人的宁老师看着他颈间的手,笑着说:“沈,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这条项链你戴着很好看?”

沈河挑挑眉,点头:“不止一次。”

“好吧。”宁老师放下手里的教案,走过来,“感觉你的状态比刚来的时候好了很多。正好我的表妹从东部过来看望我,你陪我一起,怎么样?”

“我······”沈河一时间没想到拒绝的话。

“别拒绝我。再说了,我妹妹可是位优质独身女青年,万一合你的胃口呢?”

沈河有些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啊宁老师,我暂时没有找另一半的打算。”

宁老师依旧热情:“没有关系啊,就是喝喝酒聊聊天,大家一起玩一玩。像你这样整天闷着也不好,你就跟我一起去吧。”

拒绝的话再难开口,沈河只好说:“好吧。”

聚会的地点是一家清吧。

沈河并没有刻意打扮,可是宁老师在见到他那一刻还是发出了夸张的赞叹。

落座后,宁老师的表妹还没到,沈河点了杯柠檬水。

“沈。”宁老师在看了手机的短信有些欲哭无泪,“我跟的一个项目出了点问题,学生们搞不定,必须要回去加班了。”

“啊,那我跟你一起,说不定我能帮点忙。”

两人都是经管类专业。

“不用不用,我表妹最恨别人放他鸽子,你留在这,就当帮我个忙,我一定报答你。”

宁老师火烧屁股一样地走了。

沈河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大概等了十分钟,宁老师的表妹来了。

“你好。”

一道温和悦耳的女声自沈河石身后响起,他转过身,看见的是一个身材高挑成熟妩媚、五官深刻的女人,女人带着金丝边眼镜,穿着修身的衬衫和包臀裙,看上去干练又优雅。

沈河奇怪地红了耳朵,他眼神闪烁:“你好,是宁老师的表妹对吧,她有事情先走了,我是她的同事,姓沈,沈河。应该虚长你几岁,你可以叫我…沈哥。”

女人主动绕过他坐下来,嘴角勾了一下,说:“没有。”

“什么......”

“没有虚长,我们同岁。”女人示意他坐,“你好,我是孟瑶。”

“啊......”沈河坐下来,“你好。”

他不善于应付这种场面,尴尬地摸着项链上的玻璃瓶。

孟瑶叫来服务员点了一杯饮品。

她看出沈河的不自在,说:“项链很好看,很适合你。”

“谢谢,”沈河微微低头,“这是......我女儿的骨灰。”

孟瑶握着酒杯的手骨骼更加明显,她抿着嘴,表情严肃:“抱歉。”

“没事。”沈河摇摇头,“所以,我确实没有重新开始一段感情的打算,宁老师那边我会和她说的,真的很抱歉。”

这么多的巧合放在一起,沈河如果再看不出宁老师撮合的心思,那他就真的太蠢了,可惜注定要辜负别人的好意。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心里还有安茗的位置吗?”

孟瑶的表情很明显不高兴。

沈河喝水的动作停住,他的嘴角扯了一下:“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没有人喜欢被打探隐私。

“不早了。”孟瑶站起来,“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就让我送你回家吧”

孟瑶的车是一辆香槟色的宾利,她开得很稳。

后座上静静躺着一束颜色和品种都很繁杂的花。

“现在可以说了吗?”沈河侧过头看着驾驶位。

“今天见你之前我还在想,你是能一眼就认出我,还是要一点时间才能认出我。”

孟瑶露出一个在她脸上看起来很苦的笑:“没想到你完全不记得我。”

“我们见过?”

“何止。”孟瑶看她一眼,“我们还做过一年的同桌。”

“啊......”沈河终于想起来了,孟瑶是他高三的同桌,经常帮他给充电宝充电来着,可惜他当时一门心思在安茗的身上,对这个人并没有多少印象。

“对不起,我一向记性不好。”沈河牵强地解释道,“不过就算我们曾经相识,我也没有任何打算。这并不是因为我心里还有安茗,只是因为我没有爱人的力气了。真的对不起,辜负你的心意。”

“没关系。”孟瑶看上去很豁达,“又不是第一次。”

“不过我不会轻易放弃的。其实从你和我的表姐做同事的第一天起我就想和你见面了,可惜你的状态不好,才一直拖到现在。既然你心里没有安茗的位置了,那么希望你不要直接拒绝我,给我一个机会。我的心思不是一天两天,已经很多年了。我好不容易才有机会被你看见,希望你哪怕是因为可怜我,也不要轻易地就拒绝我。”

第三次拒绝的话差一点就脱口而出,沈河忍了半天才没有说出口。

车子在沈河的租房外停下。

他下车和孟瑶道谢。

孟瑶这才拿出后座的那束花,双手递给她:“希望你喜欢,如果不喜欢,我明天再换一束。”

那是很大的一束花。

沈河在小院里,抱着那束巨大的花,看着远去的宾利车,愈发觉得项链上的玻璃瓶发出烫人的温度。

就好像春天到了,沉寂许久的种子拼了命地要破土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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