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天启张探花的女频言情小说《大明重启:年方三岁,登基称帝天启张探花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独孤世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太子仿佛又好了,无药自愈,但是太子“病危”引起的风波可没有停。至少派去江南找名医的圣旨并没有追回,至少超级膨胀的魏大珰的狗腿子们精心准备的“备案”还在推进。一个姓魏的小姑娘进宫了,而她的目标根本不是啥备案,而是直接剑指坤宁宫。坤宁不宁了。已经恢复了健康的小朱同学感觉好久没看到大母皇后娘娘了。辞别对镜梳妆的傻白甜老娘,牵着自己都走不太稳的小方公公的手,小朱又开始了他的“长途”旅行——从启祥宫到坤宁宫,身后还跟了四个新来的小太监和两个小宫女。努力爬上不矮的汉白玉台阶,越过宫门,小朱终于看到两个熟人——大母的贴身宫女。“怀冲太子的事是太医院乱用药,娘娘不能再生育都是他们害的。这怎么成了娘娘的罪过?”“就是。奉圣夫人在一天,后宫就乱一天。现...
《大明重启:年方三岁,登基称帝天启张探花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太子仿佛又好了,无药自愈,但是太子“病危”引起的风波可没有停。
至少派去江南找名医的圣旨并没有追回,至少超级膨胀的魏大珰的狗腿子们精心准备的“备案”还在推进。
一个姓魏的小姑娘进宫了,而她的目标根本不是啥备案,而是直接剑指坤宁宫。
坤宁不宁了。
已经恢复了健康的小朱同学感觉好久没看到大母皇后娘娘了。
辞别对镜梳妆的傻白甜老娘,牵着自己都走不太稳的小方公公的手,小朱又开始了他的“长途”旅行——从启祥宫到坤宁宫,身后还跟了四个新来的小太监和两个小宫女。
努力爬上不矮的汉白玉台阶,越过宫门,小朱终于看到两个熟人——大母的贴身宫女。
“怀冲太子的事是太医院乱用药,娘娘不能再生育都是他们害的。这怎么成了娘娘的罪过?”
“就是。奉圣夫人在一天,后宫就乱一天。现在也是娘娘的罪过了。”
“太子!”两个小姑娘吓了一跳,不过也并不太在意,太子太小了,反而是小方公公被狠狠的瞪了两眼。
可是,小太子偏偏不小,心里的小人在知道天启七年后已经快成巨魔了。
只言片语中,朱慈炅知道了他那个并没有活过一天的大哥,知道了皇后好像是出了医疗事故不能生育了。
也许正是大母已经不能生育,所以他成为太子根本毫无阻力,反而大母还很疼爱他。
当然,还有后宫的混乱之源,客奶奶。
不过,自己的傻白甜亲娘可是魏爷爷的义女,自己显然跟魏千岁是一伙的,至少没有力量前是一伙的。
皇帝也不能背叛自己的阶级不是,何况太子。
皇帝也不能背叛——
等等,小太子看到坤宁宫宫门外御道值岗的锦衣卫大汉将军,一瞬间呆住了。
被小方公公抱着回家的路上,小朱问他,“你可以出宫吗?”
“殿下要出宫做啥?高公公好像可以。”
******
太康伯张国纪这段时间简直是焦头烂额,因为他的爵位要保不住了,更恐怖的是他的女儿大明皇后也有被废的风险。
英国公府,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废后?不至于。”大腹便便的张维贤捻须轻笑,“皇上也要讲道理不是。”
“是,是。全赖国公周旋了。”勋贵与勋贵也是不同的,张国纪的懂事和谦卑让英国公很是满意。
“国公,有一个启祥宫掌司公公求见。”书房外传来一个小厮的通报。
启祥宫?任皇贵妃有何事?莫非听到风声她也要觊觎后位?哼,真不知天高地厚。
“传进来。太康伯不必回避。”
在书房见?高起潜有些疑惑,揉了揉屁股乖乖跟随。
“见过英国公。”高起潜施礼,完全没有魏千岁一系的跋扈。
抬头又见张国纪,得,认识,也不装,继续施礼,“见过太康伯。”
二张对视一眼,有些意外,“你见老夫何事?”张维贤有些冷漠,连名字都不问。
“小的是太子身边随侍,奉太子之命拜见国公。”
“太子?你确定是太子?”老国公冷笑,感觉被愚弄。
太子,太子还在吃奶。
“是太子。国公太庙祭奠的时候就是小的抱着太子,国公不记得了?”高起潜面不改色。
太子随侍要起势,至少再等十年,谁记得你这阿猫阿狗。
张国公不置可否,也不管真太子假太子,“太子有何吩咐?”
“前段时间,太子不幸染病,听闻有勋臣特意荐名医救治,太子甚感欣慰,说勋臣是国家柱石。而今太子痊愈,特赐纹银一两记以表彰。”说完,高起潜递给张维贤一两白银。
张维贤拿着白银,嘴角抽了抽。
姓任的,你儿子还没登基呢,一两,这是侮辱还是结好?
小高也是聪明人,苦笑道:“太子尚幼,并不知道一两白银是多少,但多少也是太子的恩赏不是?国公还请见谅。”
张维贤并不介意,盯着小高双眼,“真是太子所赐?”
“当然,不仅国公这里,成国公,驸马和定西侯也都有,詹事府也有。此事,起居有注。”
听到最后四字,张维贤脸色变了,一两银子也瞬间宝贝。连忙起身,施礼,“老臣谢殿下恩赐,惟愿殿下康健无病。”
既然上了起居,这就是皇帝授意,真真是误会了。随口道,“不知殿下还有何吩咐?”
高起潜正色道:“还真有。太子是个孝子,因自己病痛开始担心皇上身体,特意嘱咐小的告诉国公十四个字‘神器倾则九鼎覆,宗庙危则万姓哀。’”
张维贤一楞,“这是何意?”
高起潜不答,看向张国纪。
“太康伯放心,太子甚爱皇后。大内都知道,太子第一声娘喊的就是皇后娘娘。”说完便施礼告退。
待高起潜离开,张维贤也莫名其妙,沉吟不语。
倒是张国纪信口道:“恭喜国公了。太子素来早慧,可惜太小了,不然有他帮皇后,谁敢翻天。”
张维贤一惊,“你说太子早慧?”
“你不知道吧?太子早就说话口齿清楚了,甚至能背点点《皇明祖训》了。”
张维贤呆了。
如果不把太子看成幼童而是成年太子——那十四个字瞬间清晰,一股浓浓的威胁之味扑面而来。
神器是指皇帝,九鼎是勋贵。联系高起潜的前话,太子的意思是,皇帝若有事,九鼎皆覆,甚至还有要打烂天下的意思。
看了看张国纪的茫然脸色,张维贤突然懂了,敷衍道,“呵呵,那就要恭喜太康伯。你可能会失爵,但以太子和皇后的关系,太子登基后必定恢复。你可千万保重身体啊。”
英国公面色平静,内心可是波澜壮阔。
太子到底是什么妖孽?才一岁多啊!
他在皇宫里发现了啥秘密,为何来威胁我?
那帮子混蛋到底做了啥混账事,居然让太子发出了玉石俱焚的警告?
******
第二天,大明朝堂的一纸弹章更是惊掉张维贤的下巴。
《劾选侍魏氏欺东宫疏》,詹事府出品,少詹事傅冠署名。
“仁寿殿尚存,司马遹未帝”,佳句瞬间传遍朝堂,震惊,喝彩皆有。
魏忠贤开始没读懂,还是靠李朝钦解释了半天,才知道是把魏氏比作了西李选侍和贾南风了。
“好胆!”魏大伴怒了,不就是我侄孙女没有理你们太子吗?你们居然敢侮辱皇帝。
张瑞图,你这个二五仔,活得不耐烦了。
等等,谁将大内的事传到外面的?
查。
没过多久,九千岁怒气匆匆的带人闯入启祥宫。
小太子正在一个新太监的指导下,练习刚从傅山处学来的龟鹤双形养生拳,小脖子左晃右摇的。
“魏大伴要不要学这套拳术?”
“太子请自便,老奴是来找高启潜的。”
“如果大明太子连身边人都保不住。孤请魏厂臣代禀父皇,求废儿臣太子位。”
平淡,清冷,混着奶味的声音响起,魏忠贤停住脚步,狐疑的看向朱慈炅。
朱慈炅微笑着,“别怀疑,是孤亲口说的。”说着转头对着魏忠贤身后的一众东厂太监,“尔等也要行废立之事?”
然后吓得跪倒一片。
“滚出去!太子东宫也是尔等可以闯的?刘若愚,你也退下。”
启祥宫花园内,头发花白的魏大珰与一岁有余的小太子对峙成一幅滑稽的图像。
“本宫在,魏公公小心王事便可以安享晚年。本宫若不在,皇五叔定会灭你满门。你的忠诚是父皇赞赏的,本宫也认同。娘已经叫魏公公义父了,本宫心里也认你这个外公。本宫不忍大珰将来没有好结局,所以,魏公公一定不会过界的。对吗?”
魏忠贤胸口起伏,不敢发一语,心中恐惧莫名。
那萌萌哒的奶声奶气中,是杀人诛心的滔天恶意。
天啊,这是何等妖孽?
朱家的神性如此强吗?
良久,魏忠贤终于跪倒,“老奴明白了。”
“魏大伴不必如此。”小朱太子亲呢的拉着魏忠贤的老手,九千岁心中却是一阵恶寒。
天不怕地不怕的魏厂公怕了,一岁多奶娃娃当着你的面显示政治存在,这是一件多么荒诞的事。可它就在眼前发生了。
是神迹还是天意,是好事还是坏事,老魏已经分不清了,心里慌得一批,简而言之就是太子入局了,大明多了一个小爷。
附录:《劾选侍魏氏欺东宫疏》
臣少詹事傅冠谨奏:
伏惟太祖定制,宫闱不预外事;孝宗垂训,选侍止司巾栉。今选侍魏氏,恃宠逾制,僭越无状,其罪有二:
一曰乱嫡庶之序
东宫出行,魏氏竟着翟衣立丹墀,使太子避道而行。《周礼》有云
朱慈炅满心渴望能在乾清宫留宿一晚,那套尘封多年的撒娇小伎俩再度登场,还真就成功唤醒了天启帝心底那浓浓的父爱。
子时的梆子声悠悠扬扬,穿透了乾清宫那雕有万字纹的窗纱。
此时,朱由校轻手轻脚地从御榻上起身,动作极为小心,生怕惊扰了什么。
王体乾赶忙递上龙纹披风,朱由校轻轻接过,缓缓披上。
挂起羊角宫灯的那一刻,他下意识地回头,目光温柔地落在榻上。
年仅两岁的太子朱慈炅正蜷缩在龙纹锦褥之中,粉嫩的小手还紧紧攥着那块小木船。
这小木船乃是朱由校亲手精心雕刻而成,儿子把玩了整整一下午,到了睡觉之时都舍不得松开。
“陛下......”王体乾刚一开口,便被天启帝抬手制止。
朱由校缓步踱到屋外的回廊,寒夜的风带着丝丝凉意扑面而来,他下意识地紧了紧披风,双手环抱在胸前。
“说吧。”
“孙督师称粮饷供应不上,已然撤回山海关了。”
朱由校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还有别的事吗?”
“登莱的袁可立扣押了前往朝鲜的使团。福建的南居益则以红夷犯境为由,拒绝派兵前往苏杭。”
“哈哈,这就是朕的朝廷命官啊。”朱由校只觉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还有吗?”
“瑞王,瑞王想出钱祭奠周顺昌。”王体乾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朱由校的脸色。
“好啊,果真是朕的好皇叔。你可知道他此举有何目的?”
“奴婢猜测,瑞王是想要就藩。内阁已经提过两次了,奴婢尚未批红。”
“为何不批?”
“太子殿下曾说不准三王就藩,当时陛下也应了声好。”
“太子?”朱由校忍不住回头望向屋内,只见朱慈炅不知何时翻了个身,小手臂露在了外面。
天启帝再也顾不上其他,三步并作两步快速回到榻前,轻轻将儿子的小手盖好。
他坐在榻边,沉思许久,才缓缓开口道:
“不急。你让忠贤先处理一下,慢慢来,等这阵风头过去再说。外朝若有询问,你就说朕身体不适,暂时不见人了。”
王体乾低声应是,随后悄然退下。
然而,朱由校却一把扔掉披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再也难以入眠。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宫灯上那淡淡的火光,眼神有些迷离。
也不知从何时起,皇家的威仪已然消失殆尽。
是皇祖父三十年不上朝的倦怠?
还是父皇与福王叔那场激烈的国本之争?
亦或是那颗神秘的红丸?
祖制谏书编织成的道德枷锁,礼法弹章浇筑成的天命牢笼,如今却好似只困住了自己一人。
而那些人,毫无顾忌,肆意败坏国家财税,以边防为要挟,对皇命更是视若无睹。
来师傅曾说“受国之垢,是谓社稷主;受国不祥,是为天下王”,劝自己万事都要缓缓而行。
可如今他们今日敢杀东厂番子,明日说不定就敢对自己动手,这让自己如何能缓缓而行?
朱由校轻轻扳开儿子的小手,拿走那早已被儿子体温捂得温热的小木船。
他凝视着儿子稚嫩的小脸,在这冰冷的世界里,或许这张小脸是唯一能让他感受到温暖的存在。
“父皇,不要——不要坐船。”突然,他听到儿子惊慌的呓语,只见儿子小脸扭曲颤抖。
朱由校微微一惊,连忙将幼子连人带被裹进怀中,轻手轻脚地拍打着,柔声说道:“炅儿不怕,父皇不坐船,不坐船。”
天亮后的御书房,朱慈炅在随侍太监的帮助下打完拳,洗好脸,与天启爸爸相对而坐。
这是大明百年难得一见的,皇帝与太子同食。
朱由校已经擦干了嘴,微笑着看着儿子就着小米粥吞咽苦菜。
“苦不苦?”
朱慈炅实际上刚断奶不久,但来时的口感依然记得,这所谓苦菜,纯天然无公害,有啥吃不得的?
大明有很多传统早已经消亡,唯有早餐食苦这个太祖定下的规矩,直到崇祯都还在坚持。
啊,呸,不会有崇祯了。
“不许吐!”天启爸爸脸色瞬间严肃。
“太祖定下的规矩,就是要让后世子孙记住这苦味,不忘这天下之难。炅儿,你身为大明太子,既然吃了,就不许吐。你记住,不仅你要吃,将来你儿子孙子也要吃。”
朱慈炅赶紧吐出舌头辩解,“父皇,孩儿没吐。”
待宫女内侍收拾餐具,朱慈炅开始在四处爬上爬下的找东西。
天启帝被他吸引,“炅儿找啥?”
同时从十二纹章衮袍衣袖中,拿出昨晚的小木船,微笑着亮给他看。
朱慈炅努力的回忆前世的影帝,默默呼唤他们保佑。
于是,天启帝就看到了,他儿子面露惊慌之色,瑟瑟发抖,眼泪一下就出来了。
天启帝吓坏了,赶紧把儿子抱在怀里,把小木船递给朱慈炅。“莫哭,莫哭。”
那知朱慈炅抢过小木船就扔到刚进殿的魏厂公身前,带着哭声的不可质疑,
“拿去烧了,快。”
魏大爷莫名其妙的捡起来,有点怕小太子,更有点不知所措。
天启爸爸也被弄得有点失措,感觉到儿子的颤抖,轻拍安慰道,“炅儿不怕,告诉父皇,你在怕啥?”
“父皇,父皇掉进水里了!
魏公公似乎失宠了。
在启祥宫跪,天启没理他,在乾清宫跪,天启还是没理他。
但魏忠贤不愧是狠人,当夜就跪到了启祥宫宫门外,大内人尽皆知。
任皇贵妃也吓坏了,让人扶他起来,却扶不动。
魏公公知道,闯宫这事只能太子点头才能过去,但他不知道太子早睡了,根本不知道他在宫门外跪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朱慈炅亲自来扶他的时候,魏公公都快晕过去了,赶紧让人抬下休息。
这些消息传到外朝,那是人人为之一震,生祠之类瞬间没人推进了。
但实际上,魏大爷除了损失几个马仔,基本无伤,还是厂公。
没过几天,李国告老,孙承宗刚辞又起复了,来宗道更如神龙摆尾莫名入阁。
此时的大明内阁和历史有了不小区别,首辅黄立极,次辅居然是刚起复的孙承宗,还有三人施凤来、李国普以及莫名入阁的来宗道。
最让朝臣惊喜的是,天启大帝临朝了。
仿佛历史的惯性,太康伯还是被赶回了老家,不过并没有被夺爵。
小太子朱慈炅一下就进入了朝野视线,因为宫里的事很快就传出来了——魏厂臣是强闯太子宫被收拾的。
魏厂臣的儿子孙子跟着进去的人全军覆没,连魏厂臣也在太子宫前跪了一整夜才侥幸保命。
朱慈炅没有办法理会外朝的捕风捉影,他宫里加了很多人,他要忙着接见,收获人心。
这也是有祖训的,兵杖事,必须亲力亲为,所以他连亲军小旗都要见。三千侍卫亲军,人人都必须认得太子殿下,高呼为太子效死。
日常花园散步锻炼,朱慈炅叫住了刘总管。
“刘伴伴,我娘似乎很拮据?”
刘若愚对太子的妖孽早就见怪不怪了,“娘娘的月例是内承运库发放的,一个月差不多40两呢。”
朱慈炅点点头,“那本宫呢?”
“殿下也难啊。殿下月例虽多,但包括了詹事府、仪仗和护卫亲军。詹事府是满员的,亲军本来两百人,现在变成三千人,这多出来的还不知道能不能走上直二十四卫呢?”
“不准。亲军军响以后本宫亲自看着发,不然也是你代本宫盯着,保证发到每个士兵手里。”
“可是殿下,我们没那么多钱粮啊。”
“那你找内承运库转过来不就行了?”
“我的小爷啊,东宫月例走的是太仓和光禄寺啊,跟内承运库没关系,要找外朝的。”
“哦,那更好办。你整理个收支条子,叫詹事府张詹事他们跟户部打官司,要不来钱,詹事府的先停。”
刘若愚欲言又止,想继续叫苦,看着眼前稚嫩又老练的小脸,低头应了声,“是。”
“刘伴伴,你似乎还有啥没说?孤问你,为何我娘看起来拮据?”
“可能,可能是内承运库没有按时发放吧。”
朱慈炅盯着刘若愚,一时不语。
皇太子的生母,天启的皇贵妃,大内至少排在前五的女人,居然,居然被拖欠工资了。
作为大明集团二把手,继承人,朱慈炅好像仿佛也有责任。
“东宫以后每月给皇贵妃母50两吧,就算是,就算是孤的餐费。”
是的,皇太子虽然断奶了,任妃要是觉得涨,还会不由分说的喂他。
小太子还管不了内库,但居然能管乾清宫了。
天启爸爸会带着他见外臣,甚至与闻密奏。
太子虽小,但在朝臣看来,父子间无比和谐。
那什么“二龙不相见”,都见鬼去吧。
不过,太子也仅仅是与闻,朝廷的大事,他决定不了,外面该怎样还是怎样。
比如,孙承宗的起复远不止孙承宗的起复,那是东林党的死灰复燃。
天启七年的政治形势远比历史上还来得复杂,黄立极顶不住,孙承宗也顶不住。
刚过七月,两位阁老便先后上了数封辞章。刚刚振作不久的天启大帝心累了,又要躲到木工房去。
没办法,两岁的小太子出面了,认真的望着王体乾,
“都驳了吧,大明需要镇之以静,只要没死就是阁老。另外,告诉陕西那个王之采,瑞王叔公要进宫陪孤玩,将来或许改镇他处,瑞王府膳地分给流民吧。”
王体乾犹豫,天启大帝霸气的抱起儿子,“就照太子说的办。”
开玩笑,我儿子可是二祖开过光的,绝对正确。
接到宫里的消息,张老探花不淡定了。
什么鬼?
黄孙二贼还有脸皮坐在那位置上?
难道不应该是老夫上位?
啥,太子说的,没死就不换人?
太子才多大,想起当初的那一面,张老探花又膈应了?
话说,魏阉不是已经病倒了吗?怎么东厂还不换人?
小高公公半年来春风得意,神童太子的亲信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虽然太子身边的人多了,但小高公公的地位也高了。
整个启祥宫,除了那个方正化,没有人够格跟小高公公争宠。连老刘都要给小高公公几分薄面,王大珰都要避自己一礼。
与外朝联络从来是小高公公的事,小方只配当个大号奶妈。
当然,小高公公外出的收入还是要分点给那个大块头的。
“太子说了,詹事府不许搞事情。谁要不信,能上去也就能下来。”
“老臣明白。不知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你附耳过来。”青年太监勾搭着老探花,低声道:“太子法统不容质疑,但还不够,太子要给大明带来希望,你明白吗?”
“太子不就是大明的希望?”
“不,不仅是大明官员的希望,还要是贩夫走卒的希望。不仅在京城,还要在辽东,在西北,在江南,在闽越。所以,太子可以是转世之身,圣贤转世。比如,于谦,海瑞,关羽,包拯甚至仁宗,懿文太子......”
张老探花虎躯一震,瞪大双眼望着小高,一言不发。
“太子说,张大人懂的。对了,太子刚学会写字,前日听宫中讲史,提到赵氏孤儿这段,亲笔写下‘保忠护国’四字,咱特意带了出来,赠与少保,或可传家。”
老张接过太子手书,歪歪斜斜的,果然是幼童所为,但还好能认。
老张相当别扭,“太子教育乃是大事,你们这些阉人,少给太子讲些有的没的。老夫要上奏皇上,让詹事府早点接手。”
嘴里不认同,但还是兴奋的收下太子第一份外流的手书。
大明又在风波不断中向前挺进了一年,外朝阉党与东林的斗争总是不断有爆点,但朝堂维持着诡异的平衡,阉党打不死东林,东林也拔不掉阉党。
大内的气氛也可以称诡异。
奉圣夫人偶尔也有了不香的时候,启祥宫任皇贵妃好像崛起了又好像没有,坤宁宫张娘娘眼看要倒却依然没有倒下去,新人魏氏没有受宠迹象但纯妃段氏却怀孕了。
王体乾,李永贞,李朝钦,刘应坤四位大珰彼此有些面和心不和,但又都不敢妄动,因为魏大爷还在呢。
李永贞盼望着魏大爷早点倒灶,他好接手魏公公的势力。
王体乾自然不能坐看李永贞出头,牢牢把持着司礼监,同时也想把手伸到东厂。
李朝钦的御马监和司礼监是历史原因的不对路,同时作为老魏的亲密战友,他也有东厂的资格。
刘应坤回京不久,刚上手内厂,清理李朝钦残余,内厂东厂的天然矛盾,他和两位李公公都不对付。
当天启八年来临的时候,整个大明最兴奋的人莫过于朱慈炅。
自己的上串下跳终于有作用了,天启爸爸没有落水。
是的,历史已经改变,不管未来如何,天启老爸会庇护自己安全长大的。
直到高起潜紧张的跑进来,
“殿下,魏厂臣病危。”
朱慈炅小朋友的童年是愉快和幸福的。
他绝不知道大明前首辅叶向高同志私下咒他“不寿”,也不知道外朝阉党东林掀起的滔天血浪,更不知道某位政治投机家在大明年轻官员中推动一个叫“太子党”的第三势力。
后金进攻大明的事没人对他说,各地反贼的旋起旋灭,灭又复起的事也没人对他说。
无知便是福,这是有深刻的哲理的。
相比于崇祯,他老爸天启是不缺钱的,所以小朱的日用只多不少。
整个大明皇宫上上下下对小朱那是宠上了天的,那怕是客奶奶和郑太妃太奶奶都非常喜欢早慧活泼的小太子。
所以内心一直住着一个肮脏小人的小太子,一直没有发现大内的阴暗。
“两岁”后,朱慈炅很快就能独立行走了,并且喜欢上了行走。
尤其是有阳光的时候,更是要走上好几段,跌倒了自己爬起来,累得小脸红扑扑的冒汗也再所不惜,把皇后皇贵妃都心痛得不要不要的。
太子是个极有主见的人,那怕皇帝的阻拦也毫无效果。
太子还喜欢大骨浓汤,让方伴伴在启祥宫架起大锅熬上半天是经常的事。
皇帝亲自品尝过儿子的佳肴,没啥味道不好喝。但儿子坚持不许在汤里放调料,考虑到还有奶娘喂奶,天启大帝就随他了。
所以,太子长得很健康还胖乎乎的有点小壮。
太子的聪慧传到外朝怕是要引起惊涛骇浪。
因为太子自然启蒙了,“启蒙老师”自然是高伴伴,启蒙读物是《皇明祖训》。
当天启听到小高禀报自己一岁多的儿子可以写自己名字的时候,差点从御座上跳起来。
可听到小太子的口头禅是:“俗儒多是古非今,奸吏常舞文弄法。”天启老子立马不淡定了,当即下令封锁消息,传到外朝,统统杖毙。
过完新年,小太子终于清楚了今昔何昔,然后小脸难看的自己静默了半天。
天启七年,朱由校落水而死,朱由检上线,这简直是晴天霹雳。
满屋随处可见的天启“遗迹”,半年多来“父皇”的疼爱,生身之父的羁绊,来自后世的凉薄早已经烟消云散。
幼儿的脑容量本就承受不了太多思绪,一直控制自己不让头痛成病的小朱再没了意志,终于倒下。
太子的晕倒瞬间让大明抖了几抖,小高和小方的屁股成了烂肉,傻白甜胭脂不施以泪洗面,美皇后吃斋念佛求神拜祖。
诸太医诊断不出病因,他们的无能让天启暴怒,差点关了太医院。
詹事府詹事张瑞图,少詹事傅冠,左春坊左谕德黄道周,录事袁继咸共荐生员傅山入宫为太子诊治。英国公张维贤,成国公朱纯臣,新任驸马都尉刘有福,定西侯蒋维恭共荐江南名医张景岳并请诏入京。
躺在天启怀中的小太子,听到了自己理论上的老师和部分“死党”名录,也感受到了大明勋贵对太子的支持,有些安慰。
老不正经的张詹事已经见过了,黄道周在后世挺有印象的,好像是个道学家,袁继咸仿佛是个抗清英雄,
“傅冠是谁?”
天启听到小朱低语,大感惊喜,“此人为朕之榜眼,甚有文才,以后或许可以做皇儿的阁臣。”
小朱一惊,天启的评价如此高?
但马上又感觉不对,天启这话这语气几乎把他当成成年皇子了。
小朱眨巴着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天启整理着小朱的冲天辫,
“朕知道,皇儿是有宿慧的。但皇儿还小,万事皆要镇之以静。皇儿是否是听到什么不好的事才急得昏倒的?”
小朱不敢说话了,果然是父子连心,一群太医都找不到的病因,天启老爸轻松破解。
鞑清的历史也果然不可信,谁说我老爸是文盲只会干木匠的。
可是这该怎么回答?老爸你快翘辫子了?
“父皇,孩儿觉得好多了,可否不要惩罚下人了。”
“好,皇儿仁厚,甚好。父皇抱着你,你困了就好好休息吧。万事都有父皇在,不用担心。”
******
傅山是在朱慈炅迷迷呼呼中来的,一身白衣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正捧着自己的小手切脉。
这就是詹事府推荐的名医?
老张疯了吧。
年轻人沉吟良久,方才向早已经一脸怒气严肃静立的天启大帝跪报:
“回禀陛下,太子殿下是否平日会偶有头痛哭闹之症?”
“太子大半年没有哭过了。”
“这——”皇帝冰冷的回答还是吓坏了早有准备的年轻人。
赶紧低头,“生员诊断,太子经脉平稳,身体并无大碍。
学生医术学自一山西道人,家师生前曾诊治过一宿慧女童,少时偶有头痛之症,长成自消,无需用药。此女童得授家师健身拳法,平安长大,出阁后亦育有二子。
生员另有一套点穴按摩之术,可授予宫人,或可缓头痛之症。”
天启在傅山说出宿慧二字后就脸色铁青,几乎就要下令拉出去。
朱慈炅看着快吓死的傅山,心中冷笑,这小子有求幸进之心,活该。
不过,他说的无需用药甚是合意,而且健身抗邪,疏脉缓痛,也是后世验证的医理。
宿慧就宿慧吧,哪个帝王还没点神秘传说?
“正身以抗外邪,是天行健之理。疏脉以通淤结,是禹皇之理。是个好医生,父皇,留他在宫中吧。”
太子的童音响起,天启直接懵逼了,什么什么理,连天启都没听说过,这太子怎么知道的?是宿慧还是天授?
傅山也是惊讶,自己都没总结出的道理,太子这一总结好像很是那么回事。
这太子才一岁多?
妖人?
神人?
继而大骇,直接爬在地上了,“殿下饶命,生员新婚不久,不能入宫啊!”
天启忍不住一笑,天颜遂开,“好了。你先在詹事府待命吧,朕会叫人来学你的拳术点穴术的。
记住,太子的一切情况不得外泄,否则就不只是入宫这么简单了。”
在傅山的遵旨告退中,小朱还没想通新婚和入宫有何关系,而天启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小小的太子。
看得小朱发慌,可怜巴巴的叫道,“父皇。”
天启这两天的愁容终于舒展,“没事,闭眼,睡觉。”
小朱很听话,却不知道就在此刻,帝心轮转,什么吾弟当为尧舜,狗屁,吾儿就是尧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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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版的傅青主被张老探花包围了。
詹事府两位少詹孔贞运、傅冠,左春坊大学士刘宇亮,左谕德黄道周,左中允余煌,右春坊大学士周延儒,右谕德庄际昌,右中允阮大铖九大太子属官将他团团围住,而真正的举荐人袁录事只能在门外不时探头。
要说天启爸爸为小朱选的属官真真也算强大,状元榜眼探花是不缺的,而且大多并未在党争中表现出明显的政治倾向,或者说阉党东林俱有。
要知道在原本的历史中,这些人中确确出了几个大学士辅臣。
唯一的意外是阮大铖,这位老兄没有如刘宇亮的资历,三甲第十名怎么可能混进詹事府?
而阮某人表示,你们翰林院落选的朋友都是渣渣,八万两真金白银可比状元值钱,何况阮某还降了品级。
虽然整个詹事府哪怕守门的都看不起阮中允,但有关太子的一切,阮先生都非常积极参与,阮某的这次转任可是相当于间接拿到了未来入阁的门票。
“鼎臣,你老实说,太子是个啥情况?”
差点做太监的傅山同学现在心气低了不少,打死也不敢乱说了,小心翼翼的答话,
“太子早就醒来。学生看过,很健康,并无大碍。”
左春坊刘大人呵呵轻笑,
“我早就说过没事的,瞧瞧你们这紧张样,谁家小孩没点头痛脑热的。”
右春坊周状元不以为然,直指主题,“以你看来,太子是否有宿慧?”
傅山有点抓麻了,岂止宿慧,简直变态,可这敢说吗?
詹事府中真正的二把手,血统纯正的孔门弟子孔榜眼怒了,
“荒唐!尔等俱是儒门弟子,在这里讨论啥佛门宿慧?难道我大明的太子属官们要集体帮太子剃度?”
左谕德黄道周连忙表示支持,“正是,子不语怪力乱神。”
张老探花也赶紧发话,
“好了,不说这个。关键是我们詹事府必须要清楚的表达对太子的支持,这也是推荐傅鼎臣进宫的原因。
其他都是小事,各位同僚要多想想我们能为太子多做些啥事,不能把詹事府当成摆设。
太子虽幼,也是能看到诸位的忠诚的。”
张老探花本是打算等人都散了再详细询问傅山,结果一个太监带着整整一队锦衣卫闯了进来,把所有人都吓坏了。
太子刚生病,魏千岁就要搞东宫吗?
直到张瑞图凭借自己的老资格咬牙出头,才搞清状况,原来是傅山诊治的后续。
可是为何需要这么多人?
远在启祥宫的方正化小公公摸着快烂了的屁股,身藏功与名。
别以为傅某人你穿着儒衫,装成名医就没人看得出你是练家子。
当传来消息说太子要求弹劾魏氏时,整个詹事府都是懵的。
傅榜眼捧着一两白银听到那小公公说,最好是傅大人时,已经做好发配五千里的准备了。
但是,弹章上了,预料中的留中,不在预料中的没有任何后续,一丁点风波都没有。
傅榜眼又收到了一两银子,这次是独享,是刚从司礼监录事调到启祥宫当总管的刘公公带来的。
这可是正经带红的公公,不是上次的小年轻,因为有司礼监的资历,这位基本已经预定了未来的秉笔或者掌印。
詹事府的状元探花们,至少都要来刘公公面前过一下眼,未来阁老们和未来大珰间无论如何还是和睦点好。
也因为此,一众同僚对傅冠突然空前嫉妒起来。
傅冠也很激动,但更苦恼,上次的一两还不知道是用还是供呢,这次又来一两。
詹事府的热闹自然影响到了一街之隔的翰林院。
一个清瘦的小老头,掀开轿帘默默的望着远去的启祥宫太监,沉吟良久。回到翰林院,老头招来一个年轻人。
“觉斯,老夫记得你的兼官好像是太子右庶子?”
年轻人有点拘谨,“回来公,是的。”
“那你为何不去詹事府坐班?”
“这,”年轻人有点不知所措,还可以这样操作吗?
“看在你父亲的份上,老夫就提点你这么多。”小老头抿了口书吏新泡的香茶。
“去吧,张瑞图正在到处抓人,对你这样的小年轻不会拒绝的。今年出京监考的差事,老夫会帮你推掉的。对了,顺便把你那位风头正劲的榜眼同年叫来下。”
站在詹事府门前,王铎有点害羞,总觉得自己要做的事有点没皮没脸。
此时的他虽然已经在翰林院历练了好几年,但还是一幅书生样,完全看不出二十多年后为鞑清效力的无耻。
不过,王铎相信来公来宗道,这位猛人深受皇帝器重,是整个大明文官中屈指可数的能与孙承宗圣眷相媲美的人物,而且这位可比东林的人低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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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事府风平浪静的原因最重要的是天启大帝根本没有看到啥弹章,皇帝陛下最近没心情搭理外朝。
他接到一个严重考验他手艺的大工程——造自行车,可用人力蹬踏驱动自主行进的玩具车。
这当然是太子的想法,儿子想要的,老子自然想法满足。
天启出动锦衣卫找了好几位制车名家,亲自统筹项目组。车轱辘造了一大堆,但是用人力只能推,没法蹬。
为解决实验过程中遇到的问题,天启爸爸都失眠了,哪还有心情管你们的鸡毛蒜皮。
小太子找到天启爸爸的时候,天启爸爸正赤裸着精瘦的上身,手里拿着鲁班尺,在松脂香气中丈量一个木制车轮。
看到儿子到来,天启有些猝不及防,招呼身旁太监,连忙披好衣服,欢喜的把小朱抱在怀里。
在小朱看不到的地方,小方公公虽然迅速跪倒也被天启凶恶的目光处死了三遍。
小朱有些意外天启身边的红袍太监,没见过啊,所以越过天启爸爸的肩头,他也盯着这太监。
那太监对小朱点头微笑,躬身行礼:“奴婢李朝钦见过太子殿下!”
朱慈炅听说过这名字,还是第一次见到本人,点点头,“魏厂公的人?”
李朝钦吓坏了,赶紧跪倒。“殿下冤枉啊。奴婢是皇上的人啊。”
天启不以为意,抱着儿子,侧对李朝钦,想看儿子的应对。
朱慈炅没有怯场,似是满意李朝钦的回答,“那你会听本宫的话吗?”
天启很意外,李朝钦更意外,抬头看了看天启帝,恭敬的回答,“当然,奴婢当然也听太子殿下的话。”
“好吧,那你平身吧。”
看到李朝钦被小太子挤兑的尴尬,天启帝哈哈大笑,和蔼的对他道:
“朝钦,既然你当着朕的面向太子效忠了,那御马监和内厂也会向太子效忠吧?”
刚起身的李朝钦连忙又跪下,“御马监和内厂誓死效忠陛下和太子。”
朱慈炅十分的意外和震惊。
这李朝钦居然是御马监和内厂的头子。
话说,天启时代有内厂吗?历史书上没有啊。
魏忠贤知道吗?
他的头号大马仔居然是天启的内厂头子。
五叔知道吗?
历史上他把老魏和老李一起嘎掉,等于把东厂和内厂一起干掉了。
难道老爹交接的时候没告诉五叔,老李控制着内厂?
朱慈炅对天启老爹彻底刮目相看。
谁说天启皇帝不行的?
谁说天启皇帝木匠治国的?
谁说天启被老魏操纵的?
单单这个李朝钦的存在,朱慈炅就可以肯定后人都是读史书读傻了。
看着儿子提溜转的大眼睛,天启宠爱之极。又想向儿子展示成果又怕木屑脏了儿子的衣服,欲出又留。
抬头让李朝钦起身后忍不住还是将儿子带到了后面,“朝钦,你来向太子展示下现在的自行车。”
然后,朱慈炅就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自行车”。
一个四四方方的木房子,脚下有四个轮子。两个小太监钻在房子里面,手摇式曲杆带动轮子自动转动,李朝钦握着一根似木舵一样的竖杆调节方向。
这个是啥玩意?
问题的关键是,这玩意居然真的提埃姆的能自行移动。
朱慈炅的小脑袋有那么一瞬间的宕机。
哈,我老爸真是天才,这东西更像小汽车而不是自行车吧?朱慈炅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天启大帝很满意儿子藏不住的惊讶,微笑道,
“这自行车还只是能动,久了就会乱转,还要调整,所以今天炅儿你乘不了这车了。”
朱慈炅佩服得五体投地,由衷赞叹,
“父皇好厉害!那父皇能造出来一个人骑的自行车吗?”
“骑?”天启帝把儿子顺手放在工作台上,这小胖子最近长重了,有点抱累了。
“父皇,你看儿子给你画画。”
朱慈炅抓起竹笔,在旁边的墨斗里蘸了蘸,就在那平板上画起了自行车的平面图,甚至画出了齿轮和链条,想了想又画了个三轮自行车。
这下轮到天启帝目瞪口呆了,感觉儿子的设计好合理。
狐疑的看了看充满童真的脸庞,又忍不住想上手试试造下这新自行车,赶紧吩咐人把儿子的草图收藏好。
这时,有人求见,没有像小太子一样不打招呼就来。天启心情不错,就传了进来。
“臣许显纯叩见陛下,吾皇万岁。”
“嗯,表叔也来见过太子。”天启帝还是很和蔼的。
朱慈炅有点懵,老爸这声表叔实在出乎意料,许显纯不是阉党走狗吗?怎么还跟皇家有亲戚关系?问题是皇亲能做谁家的狗?
“臣不敢,臣见过太子殿下。”许显纯还是很守礼的。
“表叔不必客气,炅儿,叫表叔公。”
朱慈炅又回到了天启帝怀中,坐在老爹大腿上,甜甜的开口,“表叔公。”
“下臣不敢,不敢。”
“有何事?”天启帝把儿子交到左手,右手接过李朝钦递上的茶汤,亲抿了口。
“苏杭丝织案,周顺昌押抵诏狱。”
天启放下茶杯,脸色稍显慎重,看向李朝钦,
“东厂那边,李实怎么说?”
“回陛下。李实确有攀附魏督之心,但周顺昌亦非纯臣。”李朝钦从天启侧面转到对面,躬身回答。
“详细说说。”
“周家有参股一个为倭寇供船的船厂,倭寇走私丝织,周顺昌是得利方。不过,我们只能查到该厂跟周家人有关,无法将周顺昌牵连到这个船厂。”
“哼,倭寇还是江南士绅?”天启冷笑。“你们查到的倭寇真的是倭寇吗?”
“回陛下,东厂死了十二人,只有一个倭寇的说法,奴才不敢乱说。”
“朕知道了。”天启帝微微闭眼,头往后仰,久久不语。
“那周顺昌该如何处理?”许显纯有些谨慎的小心问道。
“朕的人可以莫名其妙的死,难道还要让他活?”天启有些愤怒。
“可是,这周顺昌有些清名。”许显纯更小声了。
“那就让魏大伴处理。”
“臣明白了。”
朱慈炅看着父皇神色中难掩的疲惫,一时也没有主意。
这种事肯定不是他一个幼儿太子可以掺和的,他甚至有些理解所谓“阉党”出现的必要和必然了。
暮色漫过紫禁城时,朱慈炅伏在父皇肩头假寐。他听见鲁班尺划过木料的沙沙声,恍惚间竟与诏狱刑具的响动重叠。月光爬上未完工的自行车架,在齿轮间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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