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朝华燕景的其他类型小说《江朝华燕景结局免费阅读重生后,被前世射杀我的新帝缠上了番外》,由网络作家“寒三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沁儿,我对你太失望了。”房安康追着房成走了,看着房安康临走前那别有深意的眼神,江贺无比痛心,抱起江老夫人,失望的看向沈氏。沈氏原名沈沁,自从跟江贺相爱后,江贺一直都称她为沁儿。如今再从他嘴中听见自己的名字,却没想到是带着埋怨的。“我对夫君,亦是,朝朝,走,我们去给你祖母请大夫去。”沈氏攥紧了帕子,冷眼瞥了一下倒在地上的江婉心,拉着江朝华走了。什么叫对她失望了,难道她没有给江婉心背锅,代替她得罪房家,对她失望了?若是如此,那她还真就不稀罕江贺的高看,因为她根本就不需要,她再怎么跟忠毅侯府有嫌隙,也轮不到一个孤女爬到她头上来。“夫人!”以往江老夫人有个什么,沈氏都是亲自侍奉在榻前的,如今却带着江朝华扭头就走,江贺浑身一僵,眼中全是不敢...
《江朝华燕景结局免费阅读重生后,被前世射杀我的新帝缠上了番外》精彩片段
“沁儿,我对你太失望了。”
房安康追着房成走了,看着房安康临走前那别有深意的眼神,江贺无比痛心,抱起江老夫人,失望的看向沈氏。
沈氏原名沈沁,自从跟江贺相爱后,江贺一直都称她为沁儿。
如今再从他嘴中听见自己的名字,却没想到是带着埋怨的。
“我对夫君,亦是,朝朝,走,我们去给你祖母请大夫去。”
沈氏攥紧了帕子,冷眼瞥了一下倒在地上的江婉心,拉着江朝华走了。
什么叫对她失望了,难道她没有给江婉心背锅,代替她得罪房家,对她失望了?
若是如此,那她还真就不稀罕江贺的高看,因为她根本就不需要,她再怎么跟忠毅侯府有嫌隙,也轮不到一个孤女爬到她头上来。
“夫人!”
以往江老夫人有个什么,沈氏都是亲自侍奉在榻前的,如今却带着江朝华扭头就走,江贺浑身一僵,眼中全是不敢置信。
沈氏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如此排斥江婉心?
莫非是知道了江婉心的身世?
江贺抱着江老夫人,低声唤了她两句,见她没醒,这才知道她是真的被气晕过去了,不敢耽误,赶忙命人请大夫。
他现在自顾不暇,今日江家这一出戏,一定得罪了房安康。
房安康身为尚书右丞,身兼参奏的职务,想来他以后定然与江家难为,待老夫人醒了之后,还是得将今日的事找个借口安插在沈氏的头上。
江贺无耻的想着,而沈氏拉着江朝华离开飞鹤院后,狠狠地吐出一口浊气。
她不愿意再忍受老夫人的无理取闹了,她病了,醒了之后,想来也不喜欢看见自己,自己何不乐得清静。
“娘亲,您没事吧。”
江朝华细细的打量沈氏。
沈氏摇摇头,振作起来:
“娘亲没事。”
若是她再不振作,这个当家主母怕是要换人了。
她在,老夫人跟江贺尚且如此偏袒江婉心,她若是不在了,她的女儿跟儿子,谁护。
“娘亲,父亲跟祖母会不会还要您出面,帮江婉心解决房家的事?她都那么污蔑我跟您了,我不想再让您管她的事。”
以江朝华对江贺跟江老夫人的了解,他们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毕竟得罪不起房家,要保江婉心,定然就要算计沈氏。
所以,她必须要不断的提醒沈氏。
“呵,她休想。”
沈氏冷笑一声,眼睛眯起。
这么多年她才知道江婉心在背后就是如此说她的。
那么既然今日已经撕破了脸皮,日后她不插手江婉心的事,江家上下也说不出她半句不好。
“娘亲霸气,只是娘亲,只有咱们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还不够,毕竟在外人看来,势弱的人总是会受到同情,所以,咱们需要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宣扬出去,这样您日后不管江婉心了,大家才不会说闲话,您觉得呢。”
江朝华挎着沈氏的手臂,勾起唇角,一副等着沈氏夸奖的神色。
沈氏宠溺一笑,看着江朝华如今的样子,十分欣慰:
“朝朝说的对,就这么办,娘有办法。”
朝朝提醒她了,江婉心既然有江贺护着,势必还会想要攀咬自己,以这个借口脱身,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小姐。”
扶着沈氏走过一个回廊,翡翠的身影忽然追了上来。
见她脸色微白,江朝华的心有些沉。
知道房家今日会提亲,也知道房成会受打击,她一早就安排翡翠跟着房成了。
看翡翠这样,想来是房成出事了。
虽然今日没让江婉心得逞,但若是房成真的有个什么,房安康跟房家势必要连沈氏一起怪罪,那样就白忙活了。
“娘亲,我想出去一趟,你放心,我让翡翠跟着我。”
江朝华摇了摇沈氏的袖子。
沈氏点点头,温和的道:“去吧。”
翡翠是她的人,性子沉稳,有她跟着,沈氏十分放心。
“我一会便回来陪着娘亲。”
江朝华转身,带着翡翠出了江府。
一脚跨出江家的门,翡翠的声音更急促了:
“小姐,奴婢没用,把房公子跟丢了,他跑的太快了,您说他不会出事吧。”
翡翠咬唇,眼底一片愧疚。
她太笨了,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但实在是房成受到的打击太大了。
她当时也在飞鹤院,一边听里面的对话一边唏嘘,那表小姐真狠,一直在利用房成,如今双方对峙,她就将房成推出来定罪。
“翡翠,咱们去济南湖。”
偌大的街道上,人来人往,依旧如往日那般繁华。
房成跑的太快,因为受了刺激,难免失控,莫要说翡翠,就是让一个男人跟,也很容易跟丢。
江朝华微微思索,便转了个方向,朝着济南湖匆忙而去。
济南湖是房成跟江婉心相识的湖,那里人烟稀少,十分僻静。
她就赌一把,赌房成在济南湖。
“是。”
翡翠的脸更白了,济南湖的水是出了名的深,很少有游客去济南湖,因为很危险。
那房成,不会真的想不开吧。
真是不得不感慨,白月光的杀伤力太大了,不服都不行。
江朝华脚步匆忙,到了后面,已经用跑的了。
直到赶到济南湖,远远的在湖边看到房成的身影,江朝华这才让翡翠立马去房家找人。
翡翠不敢耽误,提着一口气去房家寻人了。
“是你?”
湖面波光粼粼,济南湖上,有一座拱桥。
拱桥位处阴凉下,十分滑。
房成听见脚步声,扭头,便看见了江朝华的身影。
乍一看见江朝华,房成下意识的便觉得厌恶,然后便是惊讶,惊讶江朝华怎么会知道他在这里。
“房公子是受不了喜欢的姑娘欺骗了你,想要跳湖自尽么?”
江朝华勾唇一笑,在房成机警的视线下,停住了脚步。
她脸上的笑,跟刚才在飞鹤院时的一样,那么嘲讽,那么鄙夷,让房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若是来看笑话的,便赶紧滚,我就是再落魄,也不会想不开。”
他只是有些受不了,觉得心灰意冷。
自从姨娘去世后,他便将江婉心当成心中所有,江婉心,是他熬过漫长岁月的执念。
如今看出江婉心的为人,房成觉得心灰意冷,觉得已经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勇气。
“这里是你的地盘不成,你能来,我还不能来么?我偏不走,说不定,我还能看一出好戏呢。”
江朝华伸了一个懒腰,靠在拱桥上,用手拖着下巴,:
“房公子是要跳湖么,那真是太好了,不过你能快些么,这样我看完了热闹,还能回家休息。”
江朝华的语气不免幸灾乐祸,房成听完,更生气了:
“我为何要听你的,不要你管。”
“是么,那就是说,你还是要跳扑?啧,不就是被人给骗了感情么,至于要死要活的么,你怎的这般没用,人的一生何其漫长,为了女人死,我可真是看不起你。”
“不过话说回来,本小姐还没见过为情而死的人呢,房公子,你倒是快些跳啊,你若是不跳,就下来,我说你也不用怪表姐,要怪就怪你眼瞎好了,以后多练练眼神,这件事就当是你一时眼神不好使,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江朝华语气慵懒,眼神也慵懒。
她说着恶毒的话,但是眼神十分清澈,房成的脸沉着,想着江朝华有一句话说对了,这事也怪他,谁让他一厢情愿呢。
“喂,你到底跳不跳啊,不跳就过来吧,桥上滑,你别掉下去摔死了。”
江朝华换了一个姿势,又伸了一个懒腰,见房成眼底的神色飞快的变换,眼神一闪,没再说话。
“我……”
房成盯着江朝华,双方就这么僵持着。
微风吹起房成的衣袍,他忽然觉得这个样子的江朝华没有那么令人厌恶,最起码她像父亲说的那样,有什么说什么,从不会伪装,跟江婉心不同。
“成儿,你这是干什么,你是想要为父的命么,快下来。”
翡翠的动作很快,刚跑出去没多久,就遇到了同样寻人的房安康。
房安康刚来,就看到房成坐在拱桥上,吓的眼前一黑,往后倒去。
“大人!”
小厮们惊呼一声,房成也是心头一紧。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眨眼的功夫,房成身下一滑,没站稳,直接从桥上摔了下去。
“救命!我不会浮水。”
江朝华怎么都没想到房成是个旱鸭子,她的小脸黑成一片,顾不得旁的,直接跳了下去。
房成,不能死。
“那老奴去,老奴去说,三哥也是老爷的孩子,他一定会同意的。”
李嬷嬷喜不自抑,江朝华眯着眼睛,淡淡开口
“那不如就嬷嬷去吧,只说母亲同意为梦瑶赎身以及身契的事情,我们的计划不要说,太多人知道了,不好,尤其还有祖母在父亲跟母亲中间。嬷嬷明白我的意思么。”
江朝华意有所指,今日房家提亲,李嬷嬷也在场,她知道江老夫人对江婉心偏心,若是将所有的事都告诉江贺,难保江老夫人不会知道。
搞不好又逼着夫人收江婉心为义女,这样的白眼狼,莫说是义女了,就说是看见她,都让人觉得恶寒。
“大姑娘,还有一事,房家提亲的事情,我们对外怎么说……”
李嬷嬷不禁担忧。
房家跟江婉心的亲事不成,这可是江婉心自己的锅,莫要拉着沈氏下水。
“嬷嬷放心,暂且不用理会,随着他们去,娘亲不如看看,江婉心还能狼心狗肺成什么样?”
江朝华笑盈盈的,沈氏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
江婉心若是还要维护自己的好名声,势必要将脏水往自己身上泼。
索性随着她去好了,然后她们再将此事宣扬出去,到时候不用她们说,外面的人都能知晓江婉心如何的狼心狗肺,心有多黑。
“就依朝朝说的办,你也忙了一天了,早些去休息吧。”
沈氏怜爱的摸了摸江朝华的脸,江朝华点点头,带着翡翠回了西拾院。
唯恐江晚意再受到伤害,沈氏让他留在了自己院子的隔壁,劳累了一日,沈氏也十分疲倦,在江朝华走后,睡着了。
李嬷嬷得了吩咐,没一会,就去找了江贺说起赎身的事。
江贺起初十分震惊,但从李嬷嬷那里知道江晚舟今日险些将沈氏推倒,这才打消疑惑,应了。
李嬷嬷谨记江朝华的交代,对江贺也起了提防之心,尤其是江朝华跟沈氏受了委屈,江贺却只顾着留在飞鹤院,不管是对老夫人还是对江婉心,李嬷嬷总觉得跟她们比,江贺对沈氏,反而没那么看重。
故而,不该说的,李嬷嬷是一个字都没透露。
今日的事,得罪了房家,江贺满心烦躁,将自己关在书房中想着对策,不许人打扰。
沈氏松口同意给梦瑶赎身,也让江贺缓了一口气,命贴身的侍卫去寻了江晚舟,将事情告知了他。
一切都按照江朝华预料的方向发展,江晚舟听闻消息后,便兴高采烈的去了兰花院。
兰花院很大,阁楼坐落在长安城最繁华的地段。
阁楼足足有七层高,每一层阁楼,都有很多房间,按照兰花院中姑娘们的身份排高低,地位最高的,自然住的楼层就越高,风景环境也最好。
梦瑶身为兰花院的花魁,自然住在七楼之上。
白日里,兰花院因为生意太好,也开门做生意,不过碍于皇朝之令,白日不做皮肉生意,只是让姑娘们弹琴,唱小曲,举办一些其他的活动。
“哎呦,江公子又来了?今日还跟往常一样么?”
兰花院一楼,一个浓妆艳抹的妈妈画着夸张的妆容,手上拿的帕子不知熏了什么香,微微一抖动,刺鼻异常。
江晚舟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看着妈妈热情的样子,神色有些僵硬。
每个月的今日,他都会去沈氏那里拿钱,拿了钱后,自然要来兰花院消费。
“长安城第一恶女江朝华死了!”
“杀兄杀母杀夫的江朝华被新帝一箭射死了!”
回忆若潮水席卷而来,江朝华有一股窒息的感觉。
她头疼欲裂,肺像是被挤炸了一般。
冰冷的湖水拉着她下沉,她猛的睁开眼睛,一个奋力,游了上去!
“咳咳咳。”
三月初春,乍暖回寒,江朝华躺在湖边,咳的肺都要出来了。
“呜呜,小姐,您别吓翡翠,好端端的,您怎么掉湖里去了,老夫人知道了,该有多心疼啊。”
熟悉的女音自耳边响起,江朝华抬头,雾气朦胧间,她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是她的贴身丫鬟翡翠。
可是翡翠不是为了护着她早就死了么。
被江婉心害死了。
“翡翠?”
江朝华声音沙哑,眼神一片朦胧,翡翠点点头,赶忙脱下自己身上的衣裳,想给江朝华披上,却又满眼惧怕。
“小姐,您要么穿上奴婢的衣裳,今日是您的生辰礼,前院还有宾客呢。”
翡翠的声音越来越小,江朝华盯着她的眼神,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但翡翠从小就跟在江朝华身边,一心为她着想,一想到今日生辰宴的主角明明是她家小姐,却要被那寄养在府上的表小姐抢了风头,便大着胆子继续开口:
“小姐,您还好么,今日是您的生辰宴啊,但表小姐却像是主人一样迎客,这叫什么事啊,说来也真是的,您的生辰跟表小姐的生辰居然在一日。”
翡翠见江朝华不说话也没受伤,一时气不过,开始吐槽。
“翡翠,现在是什么时辰。”
江朝华接过翡翠手上的衣裳,猛的站了起来,抬起头,看向半空的日光。
她不是死了么,不是被新帝一箭射死了么,难道,她重生了?回到了十五岁生辰宴这一日?
“小姐,您怎么了,今日是二月十八,是您的生辰啊。”
翡翠见江朝华神色怪异,心中也发毛,想起江朝华折磨人的手段,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身子。
“我问你如今是何年何月。”
江朝华的神情莫测,语气幽幽,独独没有平时的暴躁跟凶狠,翡翠猛的跪了下来:
“如今是,是盛唐贞观十八年!”
“十八年?贞观?哈哈哈,我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江朝华喃喃自语,裹紧了身上的衣服,猛的闭上了眼睛,回忆的潮水仿佛要将她溺毙。
她是盛唐长安城兵部侍郎江贺的嫡女,生母沈氏乃忠勇侯独女。
江贺出身贫寒,一朝科举中了探花,被沈氏看中,嫁为他为妻,为了他,不惜与忠勇侯府决裂。
身为忠勇侯独女,沈氏从小在太后身边教养,乃是长安城第一贵女,大家都以为沈氏长大后可嫁太子,成为皇后,但偏偏为了一个寒门学子,得罪母族,下嫁寒门。
成婚后,沈氏不足一年便生下了长子江晚风,次年,生下二子江晚意,三年,生下三子江晚舟,后又生下女儿江朝华。
在外人看来,沈氏婚姻美满,儿女满堂,江贺不纳任何妾室,只守着沈氏一人,也算是长安城一段佳话。
可大概是上天不喜欢看到沈氏的人生太过于完美,沈氏唯一的女儿江朝华从小便恶名远扬,小小年纪,时常打骂府上的奴仆,刁蛮刻薄,还喜欢给人下毒,若非忌惮她外祖家的权势,狗都要啐上她两口。
沈氏日夜忧思,身子每况愈下,可偏生祸不单行,长子江晚风明明是练武奇才,却坏了双腿,二子江晚意学识渊博,却偏偏生了高热烧坏了脑子,成了傻子。
三子江晚舟为了一个青楼女子,跟沈氏决裂离家出走,一走便是三年。
所有的一切打击,都让沈氏迅速苍老,逐渐凋零。
外人只叹沈氏命运多舛,落到如今这般田地,好在夫君不离不弃,一直陪伴其左右,让长安城的人皆叹江贺一声任义良夫。
“呵。”
江朝华睁开眼睛,冷笑不止,仁义良夫?真是天大的笑话!
母亲跟她还有哥哥们的所有不幸,都是江贺造成的,他在外面养了一个外室,外室生下一个女儿,那个女儿,便是如今以表小姐名义寄养在府上的江婉心!
江贺为了江婉心,将自己养成一个恶女,被长安城的人唾弃,江婉心前世踩着她,踩着忠勇侯府,不仅嫁给靖王成为正妃,还因为大义灭亲举报忠勇侯府造反有功,被圣上嘉奖被百姓拥戴,成为年轻权贵的白月光。
江婉心,江贺!!
江朝华心中充满恨意,日光打在她身上,都不能驱散她心底的阴鸷。
“江朝华,杀兄杀母杀夫!!”
头痛欲裂,这一句话,不断折磨着江朝华的心,她忽的想起今日生辰宴她二哥为了哄她开心,爬到树上摘枣子,失足掉了下来殒命,而这也是她与沈氏生了嫌隙的关键。
“翡翠,你去前院找母亲,就说我身子不适,想见母亲,快!”
算算时间,前世二哥哥便是这个时候出的事,如今回想起来,一切都太过于巧合,巧合到让江朝华心惊。
“是!”
翡翠不敢耽误,站起身便朝着前院跑,而江朝华则是穿着翡翠的衣裳,大步迈开,朝着后院而去。
后院长了一棵枣树,每年三月便结枣,她二哥虽痴傻,但却很粘着她,她不耐烦,这才找了个借口说想吃枣子,引得二哥哥爬树,失足殒命!
“二哥哥,等等我,等等我!”
江朝华跑的飞快,她的身影穿梭在江家的院子中,憋着一口气,直接冲到了后院。
后院,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只那一棵高耸的枣树格外的明显。
树枝晃动间,一抹穿着蓝色锦袍的身影站在树枝间,身影摇晃。
枣树周围将悄悄的,别说侍候的下人,就是连一只鸟都没有!
如此这般怪异,前世所有人都没觉得不对劲,只以为是意外。
“咔嚓。”
细微的声响在院子中格外的刺耳,江朝华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恍惚间,她已经看到江晚意从树上掉下去摔死了!
她顾不得多想,三两步走到大树下,越来越近,那咔嚓声也越来越大。
“果真如此,果真如此!”
大树周围,有三两个被砍断的木头桩子。
那些木头桩子不知何时被削尖,变的锋利,江晚意从上面掉下来,若是摔在木头桩子上,便会立马毙命!
千钧一发之际,江朝华寻了一把大斧头过来,拼命的去砍那些木头桩子。
“妹,妹。”
大树上,江晚意听见声音,低头去看,可他脚下树枝实在是太脆了,只微微一动,江晚意便从上面摔了下来。
江朝华丝毫都没犹豫,直接扑到地上,给江晚意做了人肉靠垫。
这紧张的一幕,恰好江朝华丢下手上的斧头,从远处看,倒像是她砍断了枣树,这才让江晚意从树上跌下来的!
“啊,二妹妹,你这是做什么,二哥哥摔下来了!”
熟悉的女音传来,紧接着,脚步声纷塌而至,三五成群的女眷纷纷出现在眼前。
亲眼看着江晚意从树上掉了下来,前来参加生辰宴的女眷们直接惊呼出声:
“天啊,江朝华到底是有多恶毒,竟然要害死自己的兄长!”
一众女音中,那道柔弱的声音让江朝华至死都忘不了。
江婉心,果真就在附近。
她眉头一皱,直接将长帽摘了下来,可是却只看到了马车的后半部分,而那马车进了一户人家,大门关上,就再也看不清了。
李嬷嬷浑身一震,那马车有些眼熟,她身为管家婆子,江家大大小小的事她都记得清楚,细致到包括府上有几辆马车,马车是什么款式的,什么样子的。
刚才那辆马车,怎么那么像江贺的私车呢。
江贺平常出门,都不会乘坐那辆马车的。
“嬷嬷,怎么了?”
江朝华装作不懂的询问,她知道,李嬷嬷对家中物事十分清楚,所以让她来,一定能发现江贺的丑事。
枫林巷的宅院,因为巷子很窄,所以宅院的篱笆墙建造的也很矮,每户人家从自己家院子中都可以看到隔壁的院子。
唐爽的院子,就在林嘉柔隔壁的隔壁,江贺谨慎,怕走漏风声,也将隔壁的院子租下来了。
“没什么,许是我看错了。”
李嬷嬷笑的勉强,心中狐疑不断涌起。
她虽是这么说,可她知道,自己绝对不会看错的,因为那辆马车上,挂着沈氏亲手编织的平安节。
那样的手法,只有沈氏会,所以绝对不可能看错的。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李嬷嬷自然就上了心。
江朝华点点头,命翡翠去敲门。
门只敲了两下,便被一个长相清秀,年岁约莫十四五的姑娘打开了。
“你们是来看诊的?”
唐爽话不多,两鬓被细碎的刘海遮掩,但翡翠还是看见了她脸上狰狞的刀疤。
翡翠心中一跳,眼中的神色被唐爽看清,可她并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有银子。
“我们是来看诊的,只要能让我们小姐身子好利索,必定给姑娘丰厚的报酬。”
李嬷嬷直接开口,表明了来意。
唐爽在她们身上打量了一下,让开身,示意她们进去。
“多谢。”
再次看见故人,江朝华的心还是有些波澜的。
毕竟前世唐爽在江婉心身边扮演了重要的角色,若是没有她高超的医术,江婉心也不不可能结交那么多权贵人家。
院子不大,但却收拾的十分整洁,院子中晒满了药材,一进去,便能闻到一股草药味。
江朝华走的格外小心,拉着翡翠跟李嬷嬷不经意的绕过了地上的机关,引得唐爽连连看她,视线深了几许。
“既是要看病,便伸出手来吧。”
院子中放着一张桌子,桌子跟前,放着两把椅子。
桌面上,摆放着银针跟看诊的工具,可见唐爽在此接待病人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好。”
江朝华将手放在桌子上,伸出手腕,唐爽的指有些凉,她看诊的时候格外的认真,并不是像自以为的神医那般,搭手一看就完事了。
翡翠等在一侧,院子中十分安静,只有隔壁不断传来脚步声跟说话声,引得李嬷嬷十分好奇。
她记得那辆马车,就是停进了隔壁的隔壁,她扭头去看,就能看到隔壁院子的场景,但想要看见隔壁的隔壁,就有些费劲了。
“哎呦,老奴有些肚子疼,请问姑娘,贵府的茅厕在哪里。”
李嬷嬷抱着肚子,哀痛出声,唐爽看了她一眼,伸出另一只手,往后院指了指。
李嬷嬷赶忙道谢,朝着后院而去。
后院的墙壁也很矮,跟隔壁院子的后院是挨着的。
李嬷嬷咬咬牙,直接爬到了墙壁上,翻身进了隔壁的院子。
走到隔壁,那脚步声跟说话声就更明显了。
“姑母。”
往事重提,沈氏回忆起自己在永寿宫的朝朝暮暮,再加上以为江贺想纳妾,哭的十分伤心。
太后弯腰,扶着她的手臂将她带了起来,半搂进怀中,轻轻的拍了拍沈氏的后背。
当今圣上不是太后的亲子,但却因为太后扶持登基,故而坐上了皇位。
而沈氏,自然也不是先皇的孩子,而是太后跟其他人生下的。
为了不让沈氏的身份暴露,太后这才将她交给了自己的哥哥抚养,待沈氏懂事后,再接到身边。
忠毅侯府只有沈氏一个女儿,从小金贵的养着,什么都宝贝着,所以沈氏被养的十分天真,性情也懦弱。
太后浸淫后宫,深谙权谋,算计过许多人,对自己的女儿,不想她走自己的老路,故而便默认了忠毅侯府养女儿的法子。
可是太后没想到,沈氏不仅心软,耳根子也软,更是个恋爱脑。
那江贺若是真的如外面传的那般敬爱沈氏也就罢了,可他眼底那时常流露出的野心,让太后觉得江贺此人没有那么简单。
但偏生,沈氏跟中了蛊似的喜欢江贺,太后没办法,只得同意了,但是心头的那口气却始终未消。
沈氏成婚后,也断了跟太后的来往,让太后十分恼怒,也不去主动见沈氏,双方就一直这么僵着。
若非江朝华今日来了,太后根本就不知道沈氏心中的真实想法。
“姑母,我好想你啊,好想你。”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沈氏也不隐藏自己的情绪了,抱着太后便痛哭出声。
为了自己的爱情,她舍弃了太后,舍弃了娘家,这么多年,她真的很不开心。
尤其是她的三个儿子接连出事,她更是心若刀绞,但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她怎么都要咬牙撑下去,绝对不能来麻烦太后。
“傻孩子,你不愿意的事姑母怎么会强迫你,难道这些年,你都不知道哀家待你的心么。”
太后搂着沈氏,两个人哭了个天昏地暗。
太后对沈氏太好了,也太纵容了,江朝华心有疑惑,但是现在不是想其他事情的时候。
趁着沈氏哭,江朝华不断的添油加醋,将责任都推到江贺跟江老太太身上。
看着太后眼中的怒火,江朝华心中冷笑。
修复跟太后的关系,这只是第一步,有太后撑腰,将来走到揭穿江贺面目的那一日,沈氏也不至于会孤苦无依。
还有,江贺在朝堂这么多年,根基庞大,她不确定江贺到底有多少后手,贸然出动,说不好会引火烧身。
她要蛰伏在暗中,一点点击溃江贺的防守,太后便是第一步。
江朝华垂着头,身子微微摇晃,太后只当她是心疼自己的母亲,可江朝华知道,她是因为恨意才忍不住发抖的。
只要一想到今日二哥差点没命,江朝华就恨不得杀了江贺。
“太后,今日是我的生辰宴,但却因为出了事没办完,太后来日再给我举办一场可好,等到那日,我一定,一定不会再让二哥哥出事了。”
江朝华的声音带着哭腔,太后闻言,一顿:
“你二哥怎么了?”
沈氏的情况,太后一清二楚,只是最近她想沈氏想的厉害,不让下人回禀关于沈氏的事情,并不知道今日江晚意差点就死了。
冯公公赶忙解释,太后闻言,怒不可遏:
“来人,给哀家收拾收拾,哀家要去见皇帝。”
何人那么大胆,居然敢害她的外孙,活腻了么!
还有那江贺,就是个废物,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知道庇护。
“姑母,夫君已经答应我了,说是会查清真相的。”
沈氏知道太后生气了很难收场,唯恐会影响到江贺的仕途,赶忙将眼泪擦了,眼神哀求。
“母亲,父亲是不是真的不喜欢朝朝,不然为何父亲会那么说朝朝,还有,二哥哥说父亲偏心,好似父亲很久都没去看过二哥哥了,父亲如此态度,会去查是谁害了二哥哥么,母亲,父亲为何不喜爱我们。”
江朝华捏着袖子,垂下头,语气又委屈又不解。
她一声声的质问,不断提醒着沈氏,太后原本有些动摇,可如今却坚定了想法:
“还愣着干什么呢,还不快随哀家见皇帝,有人敢害皇亲,真是反了!反了!”
太后怒不可遏,不仅要去见皇上,还当场命人将江贺宣进了宫。
江贺直接被喊去了御书房,皇帝虽然忌惮忠毅侯府,但却十分敬重太后,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又立马宣了燕景进宫,要他加派人马审问飞云,一定要找出幕后黑手。
御书房不得让女子入内,江朝华跟沈氏只好等在外面。
听着里面太后的说话声,沈氏低头,看着江朝华,低低一叹:
“你啊。”
“母亲,女儿真的什么都比不上表姐么,父亲好似对表姐,很看重。”
江朝华不能直接跟沈氏说江婉心就是江贺的女儿,她只能不断的提醒着沈氏,让沈氏自己去发现线索。
她只需要死死的抓住这一点,便可以了,只要沈氏细细的回想,就能知道江贺对江婉心其实很不一样。
她记得,前世这个时候,尚书右丞房安康房大人为府上的庶子向江贺提亲,想要让江婉心嫁给他的庶子。
本来以江婉心的地位,都是高攀了人家,但前世江贺却是一口拒绝了房安康,为此,还与房家有了嫌隙,导致后来房家连带着记恨上了沈氏,因为当时江贺拒绝婚事,是以沈氏的名义退托的。
江婉心的野心那么大,又跟陆明川不明不白,怎么可能看上一个庶子。
算算时间,房安康这两日就会去提亲,只要在沈氏心中埋下江贺看重江婉心的线索,届时江贺拒绝亲事,定会让沈氏更加疑心。
“你父亲他,他不过是爱惜小辈罢了……”
沈氏的身子僵硬,江朝华点点头:
“是啊,父亲对别人的孩子,还真是大方啊。”
江朝华满眼嘲讽,脑子中想的却是房家提亲的事情。
江婉心在长安城有贤名,高门公子们都以江婉心为心头好白月光,江婉心装的一副温婉的模样,实则野心很大。
若是拒亲不是以沈氏的名义,而是暴出是江婉心自己不想嫁呢,不知这长安城的人又会怎么想。
而那暗恋她的房成,不知又会做出什么,是暗恋变恼怒呢,还是能一举看清江婉心的真面目?
江朝华唇角勾起,心中不断的酝酿着接下来的计划,而她也没察觉,御书房的门开了,从里面缓缓走出来几道人影。
依旧是那身红衣,在日光的照射下,颜色越发的浓郁。
燕景走出御书房的一瞬间,便看到了垂着头看起来十分乖巧的江朝华。
想起太后居然也出动了,燕景便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位江大小姐,扮猪吃虎老虎的能力还真是强,这么一会的功夫,便知道找人给他施加压力了,但凡再晚一些,那飞云便被人给要走了。
“见过沈夫人。”
熟悉的嗓音在身边炸开,江朝华猛的抬头,看着燕景的眼神充满了慌张,她努力的去伪装,却还是暴露了她害怕燕景的神色。
燕景眯着眼睛,将江朝华的神色尽收眼底。
“江大小姐,似乎很怕本官啊。”
燕景对着沈氏淡淡问好,沈氏点点头,下意识的将江朝华往后挡了挡。
江朝华的呼吸都有些停了,看着燕景的脸,她总觉得燕景似乎随时都会射她一箭。
手不自觉的抚向胸口,视线一转,只见燕景身后,还跟着一身穿蓝衣,面色儒雅温和的少年。
看见少年,江朝华眼底的惧色褪去,神色变得缥缈朦胧。
周迟,又看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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