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楚霍绍梃的其他类型小说《死遁回归后,我把偏执前夫骨灰扬了苏楚霍绍梃》,由网络作家“醋花生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楚挺无语的。在他的心里,她就是处心积虑破坏,他和林漫漫感情的罪魁祸首。她懒得解释。指尖敲打着手机的转账页面,把霍绍梃转给她的五十万,提现到了自己的账户里。这样,她离二百万,又近了一步。“这张卡给你。”霍绍梃递过来一张黑色的卡片,“想买什么,就刷卡,别说我不给家用。”信用卡?她还真是高看了霍绍梃的大方。“不用了。”她怕她离婚的时候,还不起。她还是想继续靠自己的双手赚钱,“霍绍梃,我可不可以,每天工作完再去照顾林漫漫?”“苏楚,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他生气了,卡片摔到苏楚的身上,“霍家的女人,不允许外出工作。”霍绍梃生气地重复着刚刚的话。苏楚错愕地看着男人。她真多余跟他讲。他说他的,她做她的好了。她不想跟他吵,吵来吵去的她又赚不到便宜...
《死遁回归后,我把偏执前夫骨灰扬了苏楚霍绍梃》精彩片段
苏楚挺无语的。
在他的心里,她就是处心积虑破坏,他和林漫漫感情的罪魁祸首。
她懒得解释。
指尖敲打着手机的转账页面,把霍绍梃转给她的五十万,提现到了自己的账户里。
这样,她离二百万,又近了一步。
“这张卡给你。”
霍绍梃递过来一张黑色的卡片,“想买什么,就刷卡,别说我不给家用。”
信用卡?
她还真是高看了霍绍梃的大方。
“不用了。”
她怕她离婚的时候,还不起。
她还是想继续靠自己的双手赚钱,“霍绍梃,我可不可以,每天工作完再去照顾林漫漫?”
“苏楚,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他生气了,卡片摔到苏楚的身上,“霍家的女人,不允许外出工作。”
霍绍梃生气地重复着刚刚的话。
苏楚错愕地看着男人。
她真多余跟他讲。
他说他的,她做她的好了。
她不想跟他吵,吵来吵去的她又赚不到便宜。
“知道了。”
她浅浅垂下睫毛,咽下委屈。
结婚三年,她唯一学会的,就是忍气吞声。
她也习惯了,无论是不是她的错,只要她肯道歉,就可以息事宁人。
苏楚在心底,苦苦地嘲笑着自己的无能。
再抬眸。
阳光耀眼,落到玻璃上,绽出五彩缤纷的颜色,很漂亮,却怎么也暖不透她的心。
隔天一大早。
苏楚便去了医院。
霍绍梃为林漫漫雇了价格昂贵的护工。
其实,大可不必让她再过来照顾。
但是林漫漫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羞辱她的机会呢。
“苏楚。”
林漫漫一改在霍绍梃面前,那副孱弱的姿态,高傲地抬起下巴,“你心怀不轨地出现在我的生日宴会现场,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苏楚看着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林漫漫。
唇角鄙夷地勾起,“你别睁眼说瞎话,我为什么出现在那儿,你不是最清楚吗?”
“你是想来见证我和绍梃的幸福,对吗?”
林漫漫得意地扬起唇角。
苏楚真的呵了。
林漫漫无时无刻地,想在自己面前秀她和霍绍梃的真爱。
苏楚,真的没什么兴趣。
“我看你,也不像是病得不能自理的样子,我就没必要留下照顾你了。”
“苏楚,你敢走一个试试。”
林漫漫从病床上走下来,“绍梃让你来照顾我,你就得照顾我,要是现在走了,你那哥哥......”林漫漫掩唇笑了起来。
她笑得越来越癫,越来越狂,笑得苏楚心里没底。
“你是疯了吗?”
林漫漫缓缓收住笑声,“苏楚,你大概还不知道,你哥的真实病情吧?”
苏楚沉眉。
她不解地看着林漫漫。
林漫漫轻笑着抬起下巴,“你以为你哥现在只是昏迷?
我告诉你苏楚,你哥他现在是植物人,一个没有任何意识的植物人,你知道,霍绍梃为什么要养着一个活死人吗?”
苏楚:......“苏楚,你也知道,我从小就有心脏病,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心脏不好,我和霍绍梃早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所以......你哥哥存在的意义,便是......”林漫漫给了苏楚一抹,你懂的眼神。
苏楚心口一沉。
霍绍梃要把苏阳的心脏,换给林漫漫?
不。
她绝不允许。
“苏楚,绍梃有多么爱我,你是知道的,且不说你哥现在已经是个植物人了,如果你的心脏与我匹配,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把你的心脏换给我,这就是......爱情。”
苏楚哂笑。
这是爱情吗?
这是杀人害命。
“林漫漫,你别异想天开了,我是不会把我哥的心脏换给你的,就算是霍绍梃,我也不让。”
林漫漫像听到了什么笑话。
笑得前仰后合。
“苏楚,你以为你是谁啊?
在华城,以霍绍梃的能力,谁敢说半个不字,一颗心脏而已,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都起不了任何作用。”
“那就试试。”
苏楚回瞪了林漫漫一眼,这一眼,藏着要杀人的气息。
林漫漫收起唇角的弧度,不屑地冷哼,“试试就试试,霍绍梃为了我,可是什么都会做。”
林漫漫的话有几分真假。
苏楚猜不透。
但霍绍梃会不会拿走苏阳的心脏,她却十分确信。
他会的。
从开始苏阳被抓,后面受伤,再到现在昏迷不醒。
仔细想来,这一系列的过程,不过是霍绍梃为了拿走苏阳心脏,而设的局。
他太狠了。
他真的想要让苏家每一个人,都活在地狱里。
不。
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哥哥,遭受这样的对待。
她要救他。
可她怎么救,她现在还凑不够二百万。
她需要尽快筹钱,要快一些,再快一些。
坐在路边。
她像只失去灵魂的木偶,望着天边的云彩发呆。
车子急刹在她面前。
她失神的眸子,望过去......“楚楚。”
苏楚上了屈墨的车子。
她一言不发,指尖紧紧的捏着包包的皮子,眼眶里是泫而未落的泪珠。
屈墨心疼的望了她一眼,又一眼,最终还是忍不住,在路边将车子停了下来。
“楚楚。”
苏楚木然的收回视线,“屈墨,我想赚钱,你那边有没有......好一点的工作介绍?”
“出什么事情了吗?”
他紧张地问。
她无望地叹息,“我现在很需要钱。”
苏楚的无力,生出令人怜惜的破碎感。
屈墨的心无端被扯了一下,“需要多少?”
“四十万吧。”
她撑着脑袋,再次望向了车外,失神地说,“我需要找一个短期内,就可以赚到四十万的工作。”
屈墨没有想到。
苏楚现在竟然为了四十万在烦恼。
以前,她随便客串演出一下,就不止四十万的收入。
他不敢贸然说出,他可以给她四十万,这样的话。
且不说,苏楚根本不会接受,说不定,还会跟他产生一些没必要的误会。
屈墨想了一下,“还记得,你以前的老师,方老师吗?
前几天,我跟他约了个饭,他成立了乐团,刚好缺一位首席长笛演奏家,如果你肯加入的话,我想方老师是十分愿意的。”
苏楚眼里有了光亮。
但,随即便又黯了下去。
“乐团的演出,是按次给演出费的,新成立的乐团,演出次数都是有限的,怎么可能......”什么时候才能赚够,四十万。
屈墨赶紧解释,“方老师的乐团,是聘用制的,以你的水平,如果跟乐团签一个长约,年薪可不止四十万,急用钱的话,可以跟方老师讲一下,他会预支给你的。”
屈墨这么一讲。
苏楚又看到了希望。
“那什么时候,可以约方老师见个面,我想跟他谈谈。”
屈墨点头,“我可以帮你约他,随时。”
“好啊。”
苏楚是感激的,“谢谢你屈墨,谢谢你肯帮我。”
“楚楚,我们之间,就不要说这些客套的话了。”
他望向她的眼神,闪烁着异样的光泽,但他不敢把话讲得太直白,怕吓到她,“你放心,我一定会促成这件事情的。”
“嗯。”
苏楚的眼里,终于有光了。
在等红绿灯时,一辆挂着华A88888的墨色豪车,停在了屈墨的车子旁边。
他把她逼到墙角,大手重重地落到墙面上,将她囹圄于怀中。
她挺直脊背,看着男人慢条斯理地将暗纹领带扯松一寸,她心口的不安慢慢被放大......她知道,这是医院,他不敢乱来。
但是她太了解霍绍梃这个人了,他有时候,疯起来,可不分场合。
“我报复你?”
屈墨觉得可笑,又替自己委屈,“苏楚,我是那样的人吗?
我知道你有苦衷。”
“我没有苦衷。”
她不希望自己乱糟糟的生活中,再加入进其它无关紧要的人。
霍绍梃不是什么宽容大度的人,一旦他生气,遭殃的是自己。
“你和他在一起,根本就不幸福。”
屈墨踩了一脚刹车,将车子停在路边,眸底尽是对苏楚的疼惜,“楚楚,你完全可不必这么委屈自己。”
“我不委屈。”
苏楚很烦。
这个突然出现在屈墨,很可能搅乱她的生活,“屈墨,无论我和霍绍梃的关系,将来变成什么样子,这都与外人无关,希望你不要再说了。”
屈墨到了嘴边的话,便咽了下去。
许久,他才动唇,“好,我不说了,我跟我爸的关系闹僵了,会在华城呆些日子,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管跟我讲。”
苏楚没有给他回答。
她想得更多的是霍绍梃。
他的脸色很难看,她怕他会做一些令她始料未及的事情。
她现在还没有胆量与他硬碰硬。
车子行驶在华城的大道上。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沉闷。
“我看你的纸箱里,有很多你过去吹过的长笛,既然婚姻不幸福,何不把自己的专长重新捡起来,那样,你就会快乐很多。”
苏楚眼神茫然。
或许吧。
这是她赖以生存的工具。
她沉默着,一直没有说话。
将她送到家门口的时候,屈墨还想说些什么,苏楚没有给他机会。
下雨了。
苏楚站在阳台上,望着那些长笛发呆。
夜幕下。
水气蒸腾,有一种烟雾缭绕的浪漫感,美的不真实。
手机突然响起。
苏楚吓得心口一攥。
她拿起来看了一眼,是霍绍梃打来的。
他不是去云顶别墅了,这个时间,不应该跟林漫漫在一起吗?
犹豫了一会儿。
苏楚接起电话,“喂?”
“在哪儿?”
他声音冷得骇人。
“在家。”
他沉声,“在哪个家?”
“有事吗?”
她声音浅浅淡淡。
“苏楚,你记得你只有一个家,马上给我回来。”
男人动了气,手机很快挂断。
结婚三年,霍绍梃从未问过她去哪儿,也不关心,她有没有危险,更不会在意,她是活着还是死了。
如今......苏楚涩笑。
她猜,可能是屈墨的出现,令他在林漫漫面前丢了一些面子,才急不可耐地,要她回去,施展淫威。
她和他之间是婚姻吗?
她更像是一只被囚禁的鸟。
苏楚撑着伞出了门。
风很大,好在,她很快打到了出租车。
但是下车的时候,伞还是让风给吹跑了。
别墅的大门关着。
她用包挡在头顶,急促地摁门铃。
等了差不多十几分钟,才有下人来给她开门。
“太太。”
孙妈递了把伞给她,“雨下得这么大,怎么不打把伞啊?”
雨丝随着温度的降低,慢慢变成了夹着冰棱的小雪粒,噼里啪啦地敲着伞面,“风太大,吹跑了。”
在苏楚要进屋的那一刻,孙妈伸手拦下了她。
“太太,先生说,让您在外面等一下。”
苏楚微愣。
不解的看向下人,“孙妈,这么冷的天......太太,先生是这样吩咐的,他说是......”孙妈不敢乱言,把霍绍梃说的话,一字一句地还原给苏楚,“......先生说,天气冷,刚好让您的脑子清醒一点。”
苏楚明白了。
她退了两步,果真,他是生气了。
黯然道,“那他说,要我待多久了吗?”
“没,没说。”
孙妈看着苏楚可怜,回屋拿了件披肩,递给她,“太太,先生只是心情不好,天气这么冷,他不忍心看您在外面受凉的,您稍微忍耐一下。”
苏楚点头。
她心里比谁都明白。
霍绍梃面对她的时候,心比石头还硬。
裹了裹身上这件还算厚的羊毛大衣,垂眸看了一眼脚下。
雪粒已经变成了雪花,洋洋洒洒地落到脚边。
风像刮骨的刀,比这雪花要冷不少。
二楼书房里,站在窗边的男人,手上握着热气腾腾的咖啡,递到唇边轻轻啜着。
孙妈走进来,小心翼翼地说,“先生,外面下雪了,冷得很,太太她身子弱......您看什么时候让太太进来?”
“孙妈,不该管的少管,去做事吧。”
霍绍梃语气微冷。
孙妈便不敢再多言,微微弯了下身,便退了下去。
雪越下越大。
苏楚脚被冻得几近麻木,失去知觉,她频繁地来回跺着脚,想让自己暖和一点。
好冷啊,她感觉自己快要受不住了。
抬头望向二楼的窗户。
隐约看到了霍绍梃站在窗边的身影。
已经两个小时了,他的气还没有消吗?
男人转身从窗口,回到自己的书桌前,抬腕看了眼时间。
咖啡已经冷掉。
可他的脸色,依旧没有半分温暖。
苏楚虚无缥缈地在雪中晃了两下,人就栽了下去。
“太太......”她耳边只有孙妈焦急的呼喊声。
她想,她可能是要冻死了。
这样就要离开吗?
她感受到有人从雪里抱起了她。
怀抱好温暖,可能是死神来了。
然后......她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苏楚晕倒了。
等她醒来时,已经隔天的早晨。
她好像发烧了,这一晚,她冷得发抖,又热得发晕,人在死去活来里,折腾了一晚上。
她挣扎着坐起身来。
看向了床头柜上,还冒着热气的退烧冲剂。
没有多想,她便端起来喝了下去。
孙妈端了早餐进来,“太太,饿了吧,先吃点饭。”
苏楚看向她,眼底尽是感激。
“孙妈,谢谢你照顾我,药,我也喝了。”
孙妈神色一顿,视线落到那刚刚被喝空的杯子,她想解释些什么,最终话走到唇边,又给咽了下去。
“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苏楚揉了两下太阳穴,勉强挤了抹笑,“还好,幸亏昨天晚上,你为我退烧,要不然,估计得死掉了,辛苦了孙妈。”
“那您先吃早餐吧。”
孙妈尴尬地咧了咧嘴。
苏楚点头。
其实,在这个家里,其余的下人,都只会看霍绍梃的脸色。
只有孙妈还拿她当个人。
她是感激的。
“孙妈,他呢?”
苏楚端起牛奶,喝了一口。
孙妈抿了抿唇,“先生,他在客厅里呢。”
苏楚一怔。
他......没走?
这是还等着跟她秋后算账吗?
苏楚顿时没有了食欲。
她把牛奶放下,“哦,知道了。”
苏楚下床,简单的洗漱了一下,这才去了客厅。
男人双腿交叠,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没有抽烟,脸色也谈不上多严肃和冷冽。
但,生人勿近的气息明显。
他突然抬眸。
她吓得心口一颤。
“你做事会留证据吗?”
他那么精明,怎么会留下证据呢?
但,现在讲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纤瘦的女人,从藤椅上起身。
她双眼无神,头发稍显凌乱,身上只套了一件单薄的睡衣,身子很是瘦弱。
没有哭,也没有闹,赤着脚,走到卧室,开始往行李箱里装东西。
霍绍梃看得来气。
抬脚把行李箱,踢了出去。
“苏楚,就算凶手是我,就算苏阳他真的死了,也不过是一命抵一命,你有什么好委屈的。”
他大手抓着女人削瘦的肩头,重重地握着,眼中喷出凶狠,“你们苏家人做过什么,不会都忘了吧?
嗯?”
苏楚苦涩地笑了。
他口口声声地跟她讲着,说话得讲证据。
他没有证据,却疯狂地报复着她的全家。
这个男人,她还那么深爱过。
苏楚,你真的傻透了。
“霍绍梃,你承了认是吗?
你承认我哥现在的境况,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对不对?”
她咬着颤抖的双唇,任由眼眶的泪水在脸上肆意,“你赢了霍绍梃。”
她不爱了。
她的爱,并没有为她的父母和哥哥,换来半点的周全。
苏楚伸手把自己的行李箱,拉到自己面前,往里面收拾自己的衣服。
男人咬了咬牙根,扣住她纤瘦的手腕,重重地摔到了大床上。
他的大手握住她的两只手腕,举过头顶,墨色狭长的眸子,透着前所未有的怒气,“苏楚,你们苏家人欠我的,想要跟我离婚,门都没有。”
他的手扣住她的下巴,逼着她对视,语气有些狠地说,“别跟我闹脾气,我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你知道的。”
他低头去吻她的唇。
她躲,躲不过,就咬破了他的唇。
血的咸和腥,很快就在两人的口腔里蔓延。
他再次吻住了她的唇。
她木然绝望地接受着。
半分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她想,就这样死去吧。
从此以后,也不用担惊受怕,也不会被别人笑话。
更不用面对父母,不知道该何宽慰这突如其来的一切。
可他似乎并不满意,她的逆来顺受。
俊美的面容因为情欲和怒气,染上了些许的狠厉。
她像块坏掉的抹布,绝望又安静地由着泪水布满了双眼。
一早,苏楚便把收拾好行李。
离婚协议书,她放到床头柜上了。
清晨的阳光,落到她有些憔悴的小脸上。
她唇角是淡而平静的弧度。
苏楚回到娘家后,先安顿了母亲,而后确认了父亲没事后。
这才给贺知南打去了电话。
“是我。”
贺知南有些错愕,苏楚会找他,顿那么三秒后,才急忙回道,“嗨,楚楚,找我,有事吗?”
“贺医生,我有点事情,想请你帮忙,不知道......”还没等苏楚说完,贺知南便抢先,“你说。”
“能帮我打听一下,我哥送到哪个医院去了吗?
你是医生,我想你应该比较容易查到......”苏楚怕给别人添麻烦。
但是,除了贺知南,她不知道,还有谁可以更快地帮到她。
贺知南听出了苏楚的难处,“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我哥他......受了点伤,就是......”苏楚并不想说太多。
贺知南便一口答应下来,“你别急,我马上打电话去问,一会儿给你回电话。”
“谢谢你,贺医生。”
“跟我就别客气了。”
很快,贺知南给苏楚查到了苏阳治病的医院。
苏楚赶过去时,这才发现,苏阳病房的门口,有人在看守的。
看起来,又不太像是警察局的人。
她尝试着要进去,结果被拦了下来,“你不能进。”
“苏楚。”
有人叫她。
苏楚忙回头,是霍绍梃的白月光,林漫漫。
“想来看你哥啊?”
林漫漫语气傲慢的,把苏楚从头打量到脚,“这些看守的人,都是绍梃派过来的,你来,没有跟绍梃讲吗?”
苏楚不知道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小三,在这里跟她讲什么理所当然。
唇角微凉,刚要动唇怼她两句。
林漫漫又迫不及待地开口,“今天,绍梃过来陪我看病,他就在医生办公室里呢,如果你想见你哥,也可以过去跟他讲一声,不过,我好心提醒你一句,绍梃因为我的病,心情不怎么好,别去撞枪口。”
林漫漫一脸的炫耀。
苏楚嗤笑。
自己的丈夫,除了没有行使对她的丈夫职责。
在别的女人那里,倒是知冷知热的。
“哦,对了苏楚。”
林漫漫走到苏楚面前,得意中掺着挑衅,“绍梃说,会把云顶庄园的别墅给我住,想让我住得舒服一些,他呀,真的爱惨了我,你没有意见吧?”
林漫漫极力地向苏楚炫耀,专属于霍绍梃的偏爱。
云顶庄园的别墅,是霍家给霍绍梃和苏楚准备的婚房。
而苏楚从未有过入住的资格。
她哂笑,唇角漫上一抹苦涩......不重要了。
她现在只想见到苏阳。
她刚要转身,林漫漫又着急开口,“苏楚,其实在你心里,应该很清楚,霍绍梃不爱你,我也是不知道,你老霸占着霍太太的位子,干什么?”
苏楚目光依然冷淡。
唇角噙起的冷笑,越发鄙夷。
“有本事就让霍绍梃娶了你,跟我说这么多干什么?”
林漫漫涨得脸色通红,不甘道,“苏楚,你在骄傲什么?
你只不过是寄居在别人屋檐下的蝼蚁而已,霍绍梃想让你活,你才能活,想要你死,你就得死。”
这时。
霍绍梃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来,林漫漫听到脚步,身子一歪就要倒。
霍绍梃大步来到她身边,紧张地扶住了她。
“没事吧?”
林漫漫扶着额头,整个人倒在霍绍梃的怀里,“可能是刚刚跟苏楚说了几句话......所以......不怪她,都是我关心错了人。”
苏楚:......霍绍梃扭头看了苏楚一眼,那一眼,似乎要吃人。
她不在乎。
她已经决定不爱他了,他对她做什么,她都不再难过。
“你来这儿干什么?”
霍绍梃察觉到了什么,“谁告诉你,你哥住在这间医院的?
苏楚,这不是你来的地方,你见不到苏阳的。”
“我只想知道我哥的情况,霍绍梃,请你......别做太绝了。”
苏楚红着眼。
男人大概没有意料到,苏楚会跟他讲这种没轻重的话。
旋即,眉心一紧,将林漫漫交给了陈佑,“你先带她去车上。”
“好的,霍总。”
林漫漫还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化成了一句顺从,“绍梃,我去车里等你。”
霍绍梃拾起步子,带着危险的讯息,向苏楚走了过去。
她下意识攥紧包带。
她强迫自己硬气起来。
但脚步还是认命地往后退,再退,直到退到无路可退......
“这......”陈佑给不了答案。
苏楚就那样赤着脚,一点一点地消失在了陈佑的面前。
他动了动唇,最终,也没有强求。
回到家后的苏楚。
脚已经麻木得没知觉。
她把那些长笛的碎片,一片片地收进了一个小盒子里。
孙妈端了盆热水进来,“太太,先泡一下脚,你脚上的伤,需要处理一下。”
苏楚的脚除了血泡,还有被石子和玻璃割破的伤口。
但她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不用了,孙妈。”
“怎么能不用呢,这伤口不处理,是会感染的。”
孙妈握着苏楚冰凉的小脚,轻轻地试探着,一下一下地进到热水里。
这才起身去拿酒精和纱布。
下楼时。
刚好霍绍梃回来了。
孙妈拿着药箱的手,猛地一紧,“先生,您回来了。”
“拿药箱干什么?”
他的视线落到孙妈的手上,“谁受伤了?”
“是太太,她脚起了水泡,还有伤口,我想着,给她处理一下。”
孙妈如实说。
霍绍梃往楼上看了一眼,冲孙妈伸出手,“给我吧。”
“哦。”
孙妈赶紧把药箱,递给了男人。
霍绍梃拿着药箱,大步上了楼。
苏楚失神地望着窗外发呆。
不知道在想什么。
整个人透着一种死气沉沉。
他沉着脸走到她面前,抬手握住她的脚,看了下情况。
“怎么伤成这样?”
苏楚听到霍绍梃的声音,条件反射般的想把脚收回来,却反被握得更紧,“都受伤了,还不老实一点。”
他打开药箱,拿出血泡针,一个个挑破。
而后用酒精消毒。
在他准备给她上药时,苏楚生气地踢翻了面前的药箱。
“霍绍梃,你别假惺惺了。”
她红着眼,像要戳穿他的虚伪。
男人的身上被溅了碘酒。
白色的衬衣,瞬间被染脏,他把手中的纱布重重地摔在地上,“苏楚,你发什么疯?
今天,是你有错在先,让你道歉你不道,你还怪上别人了?”
“我凭什么道歉?”
苏楚哽咽的望着面前的男人,“霍绍梃,你那么在意林漫漫,为什么不跟我离婚?
离婚啊,我要跟你离婚。”
苏楚很想把无名指上的婚戒,狠狠地砸在霍绍梃的脸上。
可笑的是。
她根本就没有婚戒。
结婚三年,没有婚礼,没有婚纱,没有婚戒。
只凭她单方面的爱,却做好了跟他过一辈子的打算。
可他呢。
除了在外面花天酒地,就是各种花边新闻满天飞。
现在更好了,还要向那个林漫漫求婚了。
他根本就不配得自己的爱。
这样的婚姻,早该结束了。
男人抬起大手,握住女人的下巴,眼眸喷火,“你再跟我说一遍?”
“我说离婚,你不要跟林漫漫求婚吗?
你求去啊,离婚,离......唔......”她愤怒的话,还没发泄完,她的唇就被堵上了。
她挣扎,他禁锢。
她被动地承受着,他排山倒海的气势。
苏楚哭了。
抬手给了霍绍梃一个巴掌。
男人扣住她的小手,举过头顶,语气不善,“苏楚,你胆肥了,敢打我了?”
“霍绍梃,你放过我吧,我们就此别过不行吗?”
她脆弱的小脸,因为痛哭变得楚楚可怜,“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男人漫上来的怒气,在她的眼泪中,又缓缓卸下,“好了,别哭了。”
温暖的指腹,擦着冰凉小脸上的泪水。
她偏过头躲他。
他依然很认真地替她擦干净,“苏楚,你以前很乖的,我不希望每天回到家,看到一个抓狂的妻子,明白吗?”
他重新把药箱收拾好,耐心地替她处理了脚上的伤口。
“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林漫漫的生日宴会现场?”
苏楚不语。
他便又继续,“是故意的?
你以前可不会争风吃醋。”
苏楚依然不说话。
“苏楚,做霍家的媳妇,不能不懂事。”
她倔强的双眸,被泪水占满,她还要怎么懂事?
人善被人欺的道理,她难道不懂吗?
这三年,就因为自己太懂事了,才会让苏家到了如此凄惨的地步。
她早就后悔了。
“别在我面前装哑巴,我想要收拾你,有的是办法,苏楚,别惹我。”
苏楚掀起湿漉漉的眸子,轻笑,“我敢惹你吗?”
两人似乎总是这样。
根本不可能心平气和地说话。
“明天去医院,跟她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霍绍梃拿着药箱,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苏楚一眼。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离开。
苏楚放声大哭。
她做了一晚的噩梦。
梦里的她,一直被欺负,她站在悬崖边,她想跳下去。
可是下面全是张着大口的猛兽。
她进退无路。
......一大早,陈佑来接她去医院。
“太太,还是不要跟霍总怄气了,您是知道他的脾气的,多想想苏阳......”陈佑的话没说完,就被苏楚瞪了回去。
她就知道这事没完。
这口气,霍绍梃是非要替林漫漫出。
“......陈特助,不必威胁我,我去就是了。”
“您请上车。”
陈佑打开副后排车门。
去医院的路上,苏楚无言。
她失神地盯着车外的车水马龙,仿佛在一个不真实的世界。
陈佑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
思忖了好一会儿,才出声,“太太,其实霍总他......陈佑,我不想听。”
苏楚不想听关于霍绍梃的任何事情。
她已经快对这个名字,生理性地反胃了。
陈佑只好把后面的话,全部咽了下去。
巧的是。
林漫漫住的这家医院,刚好是苏阳保外就医的医院。
苏楚想去看一眼哥哥,就只能好好跟林漫漫道歉,换得霍绍梃的同意才行。
陈佑轻敲了两下,病房的门,推开,“霍总,太太来了。”
苏楚跟着走了进去。
林漫漫虚弱地躺在病床上。
看到苏楚,条件反射般的,往霍绍梃怀里躲,“绍梃,她不会又是来给我吹笛子吧?
我怕,我好怕......别怕,她是来跟你道歉的。”
霍绍梃轻轻的拍了拍林漫漫的背,满眼的心疼。
苏楚的心又被刺痛。
她垂下睫毛,往病床前走了一步,“对不起林小姐,我不知道你听不了笛声,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
苏楚的声音,温和又酸楚。
她低声下气的模样,林漫漫却并不满意。
“苏楚,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不是。”
如果是故意的,她会把林漫漫吹死。
哪里还让她有机会,在这儿表演茶艺。
林漫漫仰起小脸,望向霍绍梃,“绍梃,如果苏楚真的不是故意的,那我就原谅她,不过......”
“大哥。”
霍诗筠看到了霍绍梃的背影。
她小跑到二人跟前。
没想到他们在接吻。
脸色一红,“大哥,你们......不该看的别看。”
霍绍梃把苏楚的小脸摁进怀里,不悦地看向霍诗筠,“什么事?”
“爷爷叫你呢。”
霍诗筠又更正,“只是叫你一个人,没有叫她。”
霍绍梃把苏楚小心翼翼地放下,揉了揉她的头顶,“走吧,一起去。”
“大哥。”
霍诗筠不满地看向苏楚,“她又不是咱们霍家人,你干嘛带她进去?
她也配。”
霍诗筠鄙夷的神色明显。
她瞧不上苏楚。
但,这在霍绍梃的眼里,就是对他的不尊重。
男人眸色暗了暗,“她不是,你是?
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在这儿大呼小叫了?”
“我说的不对吗?
咱们霍家这几十口子人,谁承认她了?
结婚三年,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就是养只鸡,也下了几百只蛋了。”
霍诗筠说话很难听,一点面子都不给。
霍绍梃岂容得了她胡言乱语,抬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
“放肆。”
“大哥,你干嘛打我?
你怎么还胳膊肘往外拐......”霍诗筠被打了个猝不及防,眼眶通红。
男人脸色已十分难看,“再没大没下,不放尊重,以后休想再进老宅的门。”
霍绍梃的眼神骇人,霍诗筠不敢再出声。
她狠狠地瞪了苏楚一眼。
苏楚没想到,霍绍梃会在霍家人面前维护她。
当然。
也不是在维护她,是在维护自己的脸面。
霍诗筠算不上是霍家人。
她是霍绍梃小叔家的女儿,福利院里收养的,所以姓了霍。
论血缘,半点没有。
就是顶了个霍姓。
她在霍家没有放肆的资本,尤其是对霍绍梃,更没有指手画脚的权利。
这一巴掌,只能说挨的活该。
霍英鸿找霍绍梃,聊的最多的就是他的生活。
谈到生孩子的事情。
苏楚通常只需要一言不发地,装聋作哑就好。
霍绍梃会把这事圆得无懈可击。
但,今天霍英鸿不想听他,说了几百遍的说辞。
“你就说,你还行不行吧?”
这话问得在场不少人,掩唇暗笑。
尤其是那几个叔叔家的弟弟,更是时不时的揶揄上几句,“大哥,你现在可是龙精虎猛的年纪,不会真不行了吧?”
“爷爷,我看呢,大哥就是工作太忙,劳心劳肺还劳了肾,是得好好补一补了。”
“大哥,我认识几个医术高明的中医,要不介绍给你,不好好调养,可是会留下后遗症的,那大嫂的幸福可就......”大家嘻嘻哈哈的。
霍绍梃的脸色也很难看。
霍英鸿用拐杖重重的杵了下地面,“行了,你几个还好意思取笑他?
你们有本事,抱个重孙来给我?”
大家笑声戛然。
乖乖地听老太爷训话。
霍英鸿抬眼,看向站在不远处的苏楚,“楚楚啊,爷爷送去的补养品,有认真在吃吗?”
“爷爷......”这种情况下,苏楚不能说实话,“......有在吃。”
“那就是绍梃的问题了。”
霍英鸿看着不争气的孙子,“你要是真不行,明天就去挂个男科,爷爷出钱,好好治,治病不丢人。”
“爷爷我......可以。”
霍绍梃眉头皱成了山。
霍英鸿气不打一处来,“你可以的话,楚楚肚子怎么没动静?”
霍绍梃不说话了。
霍英鸿交待苏楚,“既然他有问题,你就好好陪他治病,别嫌弃他,争取早点生个小乖孙孙。”
“哦,知道了,爷爷。”
苏楚应着。
霍英鸿看着自己的孙子。
明明长的高大,模样俊俏,怎么就不行呢?
空心瓤子,绣花枕头?
他一脸同情的看向苏楚,言语中带着抱歉,“楚楚啊,你受苦了。”
苏楚:......她苦笑不得。
头一次,霍绍梃没有在老宅用餐,带着苏楚回家。
一路上。
霍绍梃的脸色都难看得厉害。
苏楚偷笑被他发现后,更是火冒三丈,“你还笑我?
苏楚,我行不行,你不知道?”
“我又没说你不行。”
他要是不行,怎么可能左一个女人,右一个女人。
怎么可能会让林漫漫,心甘情愿地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
他不止行,还能力超群,这点,苏楚承认。
但这种房中秘事,别人怎么可能知道。
有误会,再正常不过了。
毕竟,在不避孕的情况下,超过一年没怀上,就是不孕症。
她托着腮,强忍着笑,看向外面。
男人有气没地出的,也撇脸,望向了相反的方向。
自从老宅回来后。
霍绍梃便没有再回过家里。
他不在家,连空气都变得轻松。
一大早。
苏楚收到了屈墨发来的信息。
是跟方老师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她用了最短的时间,洗个澡,吹了头发,化了个淡妆,换了件得体的衣服。
出了门。
地点,在一个小资情调浓郁的咖啡厅。
一进门,蓝调的音乐在空气中飘荡,每个音符都会让人产生莫名的舒畅感。
她握着长笛,快步走了过去。
屈墨起身,冲苏楚招手,“楚楚,这里。”
苏楚有些紧张。
小的时候,她算是老师最得意的门生。
而现在,糟糕的自己......“屈墨。”
屈墨起身,向苏楚介绍,“楚楚,还记得方老师吗?”
“方老师你好。”
苏楚礼貌地伸出手来,“方老师算是我的启蒙老师,多年不见,您真的是一点都没变。”
方同伟看着面前,漂亮知性的女孩。
有些惊喜,“苏楚啊,你可真的是越来越漂亮了,多年没见,听说都是知名的演奏家了,我真的很欣慰啊。”
“方老师,您过奖了。”
大家客气的落座。
方同伟介绍了自己的这个乐团,同时也向苏楚抛来了橄榄枝。
“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一年五十万的底薪,如果有演出,还会有额外的奖金,你觉得怎么样?”
以苏楚以前的名气。
一年一百万,她也不会看在眼里。
如今。
物是人非。
她的处境来说,五十万,就是救命的钱。
“方老师,您肯让我加入,真的太感谢了,我愿意加入您的乐团,我会好好工作的。”
只是,她现在急需钱,就是不知道,可不可以预支一些薪水。
苏楚有些为难地看向了屈墨。
他便把苏楚的难处,跟方同伟说了说。
“这样啊,没问题,但是需要签一个借据,还有......”方同伟拿出一份合同,“......苏楚,这是咱们乐团的合同,你也需要签一下,如果违约的话,违约金是年薪的十倍。”
方同伟把钢笔递给了苏楚。
苏楚,突然犹豫了......
她的泪水一个劲地在眼眶里打着转。
落日的光,照着她白皙的小脸,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救他?
苏楚,凭什么?”
男人讥诮地勾起唇,戏谑嘲弄。
苏楚紧张地望着他。
凭什么?
她也不知道凭什么。
“你,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颤着声音,漂亮的眸子里染满了水汽。
男人鄙夷地笑了一口。
骨节分明的大手一把抓住苏楚的脖子,将她压在透明的窗户上。
抬手,将28层的窗户打开。
风冷冷的吹到苏楚的脸上,发丝随之飘起,凌乱不堪。
“苏楚,看好,这是二十八楼,如果你敢从这儿跳下去,我就救他。”
苏楚酸涩地笑了。
他现在连她也不想放过了。
窒息感扑面而来。
苏楚深吸了一口气,眼角的泪水缓缓涌出,打湿了脸颊。
“好,我跳。”
苏楚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推开男人,准备从这二十八层,跳下去,一了百了。
还没等腿迈上去,手腕就被男人扣住,扯了回来。
随着窗户重重关上的声音,苏楚含满眼泪的眸子,木然地看向了男人寒如冰霜的脸。
“还挺倔的。”
他拉过椅子,坐到了苏楚的对面,“给你个机会,苏楚,取悦我,或许,我可以帮你打听一下,关于你哥的事情。”
他满是欲望的眼神,落到她破碎的小脸上。
或许,那不是欲望,只是他羞辱她的一种方式。
苏楚抬腿,坐在了霍绍梃的大腿上。
小手缓缓地搂上了他的脖子。
男人的拇指轻轻地在她的唇瓣上摩挲着,像是等着欣赏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
可惜。
苏楚跟外面的女人不一样,她没有讨好男人的本事。
只会用柔软的唇,青涩地去吻他,笨拙得厉害。
男人被她惹起欲望,渐渐地失去耐心,抱起她......“霍绍梃......”她惊恐着眸子,抓紧了他的肩头。
他腕间的那串沉香天珠,是他的白月光林漫漫送他的,他戴了三年,连洗澡都舍不得摘下。
天珠碰击玻璃发出的声音,在此时显得有些讽刺。
苏楚回到医院后。
身体更差了。
医生送来了她的检验单,“你的身体受损严重,以后你想要个孩子的几率,并不大。”
“生不了孩子,也挺好的。”
她淡淡的,犹如呢喃。
反正,霍绍梃也不会跟她生孩子。
说不定哪天,霍绍梃就跟她离婚娶他的白月光林漫漫,有个孩子,反而是累赘。
闺蜜司千来看她时,刚好听到医生在跟苏楚讲病情。
便把她的检验单,拿到手里看着。
“能生不生是一回事,生不了,这算什么?”
司千不忍在这种时候,责怪苏楚的有眼无珠,但她真的很想问她,“这个狗男人,还真不是个东西,楚楚,你就没想过跟霍绍梃离婚吗?”
苏楚睫毛微颤。
她怎么没有想过。
从她妈妈被无端送进监狱,半死半疯地放出来,从父亲被无端指控罪状的时候,她就想离婚了。
可她总是抱着,对霍绍梃最后一丝希望。
给他找了无数的理由和借口......她错了。
他并没有打算放过她家任何人,包括她。
“他妈自杀的那天,我爸刚好在现场,而林漫漫又因为要救他妈妈,受了伤,两个他最爱的人,一个死一个伤,他理所当然地,把我们家人当成了罪魁祸首。”
至今,她还忘不了,霍绍梃看向自己的眼神。
仿佛要把她当场凌迟了一般。
因为父亲一直不肯提及霍绍梃母亲去世的真相,苏楚再也无法得知,真正的死因。
但,从那以后,一家人被推入了万劫不复。
尽管,这次苏阳被抓,霍绍梃并没有承认是他干的。
她心里比谁都清楚。
十之八九就是霍绍梃送进去的。
人,是他弄进去的,他怎么可能再帮她捞出来呢。
她只是对他还抱着一丝幻想,不愿意承认罢了。
......几天后。
被抓没几天的苏阳,在里面,被打成了重伤。
看到他顶着破洞的脑袋,和横插在胸前的水果刀。
苏成业承受不住这番场景,当场昏死了过去。
苏楚意识混沌,跌跌撞撞地,问向抬担架的人,“他还活着吗?
他死了还是活着,你们告诉我啊......”没人给她答案。
霍绍梃冷静得像个事外人一样。
眉眼之间,半分半毫的感情都没有。
她踉跄着,走到霍绍梃的面前,满眼泪水。
狠狠地抓着霍绍梃的衣服,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
“看来,你对我意见不小。”
他墨色的深眸,冷冷地睨着面前发疯的女人。
“他已经被抓了,你不帮我救人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他死,为什么,霍绍梃,为什么......”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苏楚眼眶猩红,如果现在有人递一把刀子,她会毫不犹豫地把面前这个男人捅死。
“苏阳涉嫌合同诈骗,是他自己不守规矩在先,才招了杀身之祸。”
他抓着女人的手,把她失去支撑的身子,摁到椅子上,“不是长得老实,就是老实人,做错了事就要接受惩罚,别有被害妄想症行吗?”
苏楚麻木的看着他,眼尾是一抹绝望清冷的水汽。
这一刻,她对眼前这个爱了三年的男人,彻底地绝望了。
他好陌生,好冰冷,他像一个魔鬼。
他终于痛下杀手了。
“三年了,霍绍梃,你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你现在满意了......”苏楚自以为是的爱,顺从,委曲求全,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霍绍梃眉眼深沉,叫来了陈佑,“陈特助,把她送回家,派个人好好看着她。”
“是。”
霍绍梃回到别墅的时候。
苏楚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抱着膝盖,空洞地盯着外面发呆。
她的眼泪都哭干了。
声音也近乎嘶哑。
“霍绍梃,我们离婚吧。”
女人声音冰凉,没有温度。
霍绍梃的步子一滞,旋即轻呵,“离婚?
就因为苏阳?”
她想要离婚的理由很多。
疯癫的妈,病倒的爸,是死是活还不知道的哥哥。
都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对。
就是因为你把我哥害成了这副活不活,死不死的模样。”
她瞪着他,眼睛里布满了仇恨的红血丝。
他轻笑,透出一股嘲弄,“苏楚,说话得讲证据,你有证据吗?”
如果她违约,就要付五百万。
她付不起。
可她现在无路可走。
仔细阅读了合同的条款,还好,是一年一签。
就算再怎么困难,一年的坚持,她还是可以坚持下来的。
苏楚深吸了口气。
提起笔,在合同和借据上都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方同伟看了屈墨一眼,旋即微笑着,接过了苏楚签好字的合同。
“苏楚,欢迎你的加入,五十万,我会让会计打进你的账户,正好下周五,有一个演出,记得要到乐团来报道。”
苏楚点头。
有人肯在她困难的时候,帮她一把。
她其实是感激的。
“谢谢你方老师,我会准时去的。”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聊,苏楚,期待你的加入。”
方同伟离开前,又跟苏楚寒暄了几句。
送走方同伟。
苏楚这才向屈墨道谢,“谢谢你屈墨,促成了这件事情,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楚楚,你本就应该站在舞台上发光的,你不必谢我,我更希望你能快乐,能幸福。”
屈墨真诚的眼神,令苏楚感动。
其实他也没怎么变,还是像从前一样,习惯性地给出鼓励和赞美。
或许他还是清澈的。
但她知道,是人情是要还的。
“屈墨,我知道你不缺钱,但你促成这件事情,也是搭上了人情......要不,我转十万给你吧,算是中介费。”
说着,苏楚就拿手机转钱。
屈墨抬手摁在了苏楚的小手上,“我们之间,已经生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他眼睛里写满了痛苦和伤害。
苏楚轻轻地把手,抽了出来。
垂眸,不敢看他的眼睛,“屈墨,我真的感激你,但我不想欠你的。”
“你不欠我的,你也不欠任何人的,楚楚......”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只想说,“......我知道,我们错过了,但是,地球是圆的,时间也可以轮回,我真的......”苏楚摇头,后退了两步。
她的婚姻一团糟。
她的家人,正在遭受痛苦。
她没有心思,也不会再续什么前缘。
“屈墨,抱歉,我们......真的是,不可能了。”
屈墨失落地望着她。
眼底写满了遗憾和不甘。
他抿唇,强迫自己挤了抹笑,“别有负担,我们依然是同学,是很好的朋友不是吗?
我帮你,就跟帮别人是一样的,只因为我这个人就喜欢帮助人。”
苏楚没再说话。
她也并没有把屈墨的话当真。
“那我就先回去了。”
苏楚走出咖啡厅。
屈墨也跟着追了出来。
“楚楚,要是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千万别跟我客气。”
苏楚点头,“嗯。”
“那我送你回去。”
他拿了车钥匙,快走几步去开车。
刚刚走到车旁边。
他的车子就被后方的疾驰过来的迈巴赫,直接撞飞了出去。
车子被撞击着,发出巨大的声响。
路人都惊呆了。
苏楚急忙跑到跟前,确定屈墨没事后,这才放下心来。
“吓死我了。”
肇事的迈巴赫前脸,被撞得变了形,冒着灰白的烟。
苏楚扭头望过去。
烟雾的后面是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她吓得心口攥住,指尖紧张地蜷起,不安地后退着......霍绍梃为什么会在这儿?
现在这个时间,他不是在集团开会吗?
屈墨也看到了霍绍梃。
他往前一步,把苏楚挡在了身后。
这种明显的护着的动作,激怒了坐在车里的男人。
他推开车门走下来。
苏楚刚要上前,被屈墨伸手拦住,“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霍绍梃讥笑。
他漫不经心地解开了西装的扣子,脱下,直接扔给了跟在他身后的陈佑。
陈佑赶紧接住,“霍总,有话好好说,太太她......她都快跟别人私奔了,你看不到吗?”
他松开领带,把白色衬衣的袖子撸到手肘处,“陈特助,去把苏楚叫过来。”
陈佑抱着外套,三两步就跑到苏楚面前,“太太,霍总叫您呢。”
“哦。”
苏楚不敢惹怒霍绍梃。
屈墨再次拦下她,“你怕他干什么?
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还能杀人放火不成?”
“屈墨,你先走吧。”
苏楚倒是不怕霍绍梃怎么着她。
她怕屈墨再挨打,毕竟,他上次被打的伤痕还在脸上。
苏楚跟着陈佑,来到霍绍梃的面前。
她知道,霍绍梃肯定会动手,便大胆地抱住了他的腰,“对不起,我可以解释的,你能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吗?”
“苏楚,我给你过你太多的机会,你不珍惜的。”
他也不是非要打人。
想要收拾一个人,他有的是办法。
他生气的点,是这个叫屈墨的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挑衅。
在华城,敢挑衅他的人,还真不多。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霍绍梃捉着苏楚的手腕,推给陈佑,“先带她回家,我跟屈先生好好聊聊。”
“霍绍梃,你别打人了,求你......”苏楚呼喊着。
但是没用。
她被陈佑带进了另一辆豪车里,带离了现场。
她无望着地望着窗外,觉得自己特别倒霉。
“太太,你何必总是惹霍总生气呢,答应过的事情,不能总出尔反尔,你知道霍总脾气的。”
陈佑摇头。
苏楚木然。
不是她总出尔反尔,是她得生存,得救人,她不得不。
“陈特助,我不是一只养在笼子里的鸟,我有自由的,我不可能在我家人受苦的时候,安心做我的霍太太......”她嘲弄地笑着,“......我算什么霍太太,不过就是一个傀儡罢了。”
甚至,连傀儡都算不上。
他不爱她。
现在她也不爱他了。
这样的婚姻,真的没必要再存在。
陈佑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憔悴无力的女人。
有很多事情,并不是她想的那样。
但他......又不能讲太多。
车子在拥挤的华城大道上,行驶缓慢。
红绿灯交替前行。
苏楚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苏楚被送回了家。
她不知道霍绍梃会怎么收拾屈墨。
她又连累人了。
这令她十分内疚。
方同伟的钱到了她的账户。
二百万,她凑齐了,她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不可能囹圄这里被软禁。
苏楚抓起自己的包,准备出门。
却被孙妈和几个下人拦下了,“太太,刚刚陈特助特意交代了,先生让您在家里等他回来。”
“我有急,要出去一趟。”
孙妈很为难,但她没有权利放苏楚离开。
“太太,您有什么急事,还是等先生回来再说吧,我们实在是做不了主。”
苏楚离不开。
被迫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霍绍梃回来时。
已经是晚上的八点。
这中间隔了十个小时。
看着男人手上缠着带血的纱布,她不安的情绪再次涌上,“你......受伤了?”
“一点小伤。”
他一寸一寸地把纱布,慢慢地解下来,漫不经心中又带着一丝慵懒,“你是想问,屈墨死了没有吧?”
苏楚是想问这个。
但没承认。
“我来帮你处理伤口吧。”
苏楚去拿了药箱,半跪在男人面前,用碘酒一点点的,清理着他的伤口。
他手上的伤,不像是打架造成,更像是被玻璃割的。
女人温柔的指尖,细致的动作,小心翼翼地讨好,令他心情好了不少。
“为什么总是不听话,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跟屈墨见面,阳奉阴违,是觉得我好说话?”
苏楚睫毛微微翕动。
她从未觉得霍绍梃是个好说话的人。
他专制,蛮横,霸道,不讲理。
她能做的,就是顺着,哄着,稳定他的情绪。
“我也不是跟他见面,我是去见我的启蒙老师。”
苏楚拿了纱布,一圈一圈地缠在男人的手上,“霍绍梃,我签了工作的合约,我想去上班。”
霍绍梃眉心一凛。
他说过很多次,不许她工作,她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如果我不同意呢。”
“求你同意,好不好?”
她含着水汽的眸子,轻颤着望向男人,“我保证不告诉别人,我和你的关系,我保证不影响到你,这样还不可以吗?”
“苏楚,我怎么知道,你是去工作,还是去跟屈墨约会?”
他修长的指尖,轻轻捏住女人的下巴,“你别跟我耍心眼,你知道我的脾气。”
“我就是想自己赚钱养活自己而已。”
她没敢跟他对视,浅浅垂下睫毛,“霍绍梃,这三年,我过得有多么拮据,你应该清楚的。”
男人轻笑。
她是在怪他,不给她钱花。
“看来,霍太太要做一个自强独立的大女主了。”
他的语调尽是嘲讽。
她不介意。
“你答应了?”
“我可没说答应。”
男人有些倦得撑着脑袋,靠在椅子上,“苏楚,你在打什么算盘,我一清二楚,我劝你,别异想天开。”
她知道他本事大。
只要他不放她,她是逃不走。
但......就算逃不走,她也希望自己的家人是安全的,是健康的。
“那我就当你同意了。”
她答非所问地,顺手把纱布系了个蝴蝶结,低头收拾凌乱的药箱。
她这副谨小慎微,又带着点小倔强的模样。
令他心里生出一些别样的感觉。
她起身时,他握住了她纤细的胳膊,抬眸,“不谢谢我?”
“我......来例假了。”
她知道他想要什么,但她不想。
霍绍梃倒也没有执着到,非要验证一下真假,只是淡淡地勾了勾唇,“当我什么了?”
他松开了她的胳膊。
苏楚抱着药箱,下了楼。
再上楼时,霍绍梃去了书房。
她听到他在讲英文,可能是要开一些重要的会议,便轻轻地关上了卧室的门。
早上醒来时。
霍绍梃没在。
他是晚上走的,还是一早走的,她不清楚,也没有兴趣知道。
吃过早餐后。
苏楚便出了门。
她先回了自己的家,把已经凑齐二百万的事情跟苏成业讲了。
“爸,钱够了,咱们现在可以去打通关系,我们可以保释哥哥了。”
苏楚把银行卡交到了苏成业的手里。
苏成业握着沉重的银行卡,心疼地看向女儿,“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凑够这么多钱的?
楚楚,你没做什么......爸,这钱是......”她知道父亲的担心,“......反正,这钱是干净的,你放心,霍绍梃已经同意我可以工作了,我以后可以赚钱给我妈和哥哥看病了。”
苏成业听得心口一阵阵的疼。
他的女儿从小天真单纯,她漂亮又有才华,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千金公主。
原以为,她嫁进声名显赫的霍家做少奶奶,是她另一个幸福的开始。
没想到......“都是我们连累了你啊。”
苏成业老泪纵横。
苏楚摇头,是她连累了家人才是,“爸,我们是一家人,遇到困难,就一起度过,没关系的,我不苦也不累,只要你们都在我身边,我就很幸福。”
“楚楚啊,是爸无能啊,是爸......”苏成业突然脑袋一阵眩晕,紧接着,眼前一黑,人就昏倒了。
“爸,爸......”苏成业被送进了急救室。
苏楚焦急地在外面踱步。
父亲现在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
如果父亲再出事,她真的没有勇气,再面对接下来的苦难。
她双手合十,默默为父亲祈祷。
医生出来,苏楚便赶紧上前询问,“我爸他......怎么样了?”
“你父亲,他是不是最近几年,记忆力下降得厉害?”
医生询问。
苏楚点头。
自从他自杀过那次,失去部分记忆后。
他的记忆力,确实是越来越差。
“医生,我爸他得了什么病啊?”
医生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你父亲的他的脑子里,长了一颗肿瘤,初步判断是恶性的可能性比较大。”
苏楚犹如五雷轰顶。
肿瘤?
恶性?
这是她不能承受之重。
“没,没有救了吗?”
苏楚指尖都在颤,她眼眶红着,问向医生,“可,可以手术吗?”
“先住院吧,做检查看一下病理,如果真的是恶性的话,手术只是增加生存的周期,但是......”医生平静的摇了摇头。
她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苏楚的心要碎了。
明明,她刚刚筹到钱,刚刚看到一丝的希望,为什么,又要把她打入无底深渊......女人擦了擦了擦脸上泪痕。
“知道了。”
苏楚的心宕到了谷底。
手里握着各种检查的结果,她无力地坐在病房走廊的凳子上,泪眼婆娑。
林漫漫无意中,看到了苏楚。
她眼眸动了动,便踩着高跟鞋,走到了苏楚面前,“原来真的是你啊。”
苏楚红着眼,看了女人一眼,并不想理。
林漫漫没打算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苏楚,你家里有人病了?”
她往旁边的病房看了一眼,就看到了苏成业,“你爸病了?
你可真可怜,哥哥还没醒呢,爸爸又病了,一身的丧气,还真是谁沾谁倒霉。”
苏楚本来就心情不好。
林漫漫又来冷嘲热讽。
苏楚的火一下被点燃,她蹭得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通红的眼睛,狠狠地瞪着林漫漫,“谁让你看了?
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撕烂你的嘴。”
“你这么凶干嘛?
又不是我让你爸病的。”
林漫漫双手抱怀,嘲弄地看着苏楚,“像你这种倒霉体质的女人,真不应该嫁进霍家,败气运,坏风水。”
苏楚没心情跟林漫漫在这儿吵架。
她转身往外走,准备出去给父亲买一些住院用的东西。
林漫漫被无视,不死心地又跟了上去,“苏楚,你们家的人,对于霍家来说,就是拖累,我还没有见过你这么厚脸皮的女人呢。”
“我觉得你还是识趣一点,尽快离开霍绍梃吧,反正,他也不爱你,霸占着霍太太的位子,你既得不到人,也得不到心,有什么意思呢?”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绍梃有三百天会陪在我身边,你不觉得你很失败吗?”
林漫漫越说越起劲。
苏楚突然停下脚步,回手就甩了她一个响脆的耳光。
林漫漫当场被打懵,“你,你......怎么还打人啊?”
苏楚性格柔软,不爱发脾气。
但也不是任由林漫漫揉捏的主。
林漫漫以为得了霍绍梃的偏爱,就可以不把她这个原配放在眼里。
处处挑衅。
苏楚可不惯她脾气。
“打你是轻的,一个小三,哪来的脸,跑到我面前叽叽喳喳?”
“你,你......”林漫漫抬眼看到走过来的男人,立马眼眶一红,哭了起来,“......绍梃,苏楚她打我......”苏楚闭了闭眼。
怎么哪都能见到霍绍梃。
霍绍梃看了看林漫漫被打红的左脸,脸色一沉,问向苏楚,“这是你打的?”
“没错。”
苏楚没有否认。
“绍梃,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上次她故意吹长笛让我生病,这次又趁着你没在,就甩我耳光,我,我......我就那么好欺负吗?”
林漫漫哭得梨花带雨。
楚楚可怜。
霍绍梃的墨色眸子,也越压越低,质问道,“为什么打人?”
苏楚没有解释。
她知道的,就算她解释,霍绍梃也不会信她。
何必费这些口舌。
“打就打了,还要什么理由。”
苏楚捏紧了手上的检查单子,“你要想为林漫漫讨个公道,等晚上我回去,再讨吧,我现在没有时间。”
苏楚很快走出医院,不见踪影。
林漫漫气得差点跳脚,“你看她......”她抱着霍绍梃的胳膊,委屈巴巴的不甘,“苏楚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了,绍梃,我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咳咳......还没等换心脏,我就被她欺负死了。”
林漫漫早一点把心脏换了。
霍绍梃却一直以没有合适的心脏为由,拖着。
她不想再等下去了。
“绍梃,前段时间我和苏阳做了配型,他的心脏最适合我,你看什么时候......”霍绍梃闻言,冷睨了林漫漫一眼。
她心口一拎,忙捂着心脏,躬起了身子,“如果我再换不到合适的心脏,我可能......也活不长了......”他一直没说话。
林漫漫艾艾戚戚的叹息了口。
“我知道这些年,你也尽力了,其实,只要你陪在我身边,哪怕让我明天就死,我也心甘情愿。”
林漫漫想让霍绍梃松口。
但霍绍梃始终就那么冷眼看着她。
最终。
林漫漫越哭越起劲,眼前一黑,晕倒在了霍绍梃的怀里。
他打横抱起女人,往车边走。
“我不会让你死的。”
这是他十三年前的承诺。
......苏楚在医院里安顿好父亲。
才拖着一身的疲惫回了家。
苏成业被确诊了脑部的肿瘤,恶性的,就算是手术,也只不过是延长一到三个月的生存时间。
运气差一点的话,可能都下不了手术台。
她想,算了,陪着父亲过完他最后的时光。
她知道父亲的心事,就是苏阳。
她想尽快的找人,把苏阳从里面保释出来。
客厅里。
灯火通明。
站在门口,苏楚的脚步有些沉重。
孙妈看到苏楚,赶紧替她拉开了门,“太太,您回来了?
先生等您好长时间了。”
“嗯。”
她浅应了声,走到了霍绍梃的面前。
她知道,他憋着一口气,要替林漫漫讨个公道。
她也没想着躲过去。
苏楚垂着脑袋。
不说话。
霍绍梃抬眸,看着她,许久,他才动唇,“你那些本事呢?
怎么蔫了?”
她本不想解释的,但又觉得实在憋屈。
这憋屈的日子,她真的是够了。
“是她说话不好听,我才打的她。”
“她是个病人,你这一巴掌下去,万一她猝死了呢?
你赔得起吗?”
霍绍梃指责的意味明显。
苏楚心里叫嚣着。
死了正好,一了百了。
但她不敢说出来。
“你不是要给她换心脏了吗,她应该会活很久很久。”
提到这事。
苏楚不免又想到苏阳。
她是不会让霍绍梃,拿着苏阳的心脏救林漫漫的。
“霍绍梃。”
她走到男人的面前,扑通一下给他跪下了。
男人眉心一紧,“苏楚,你又想干什么?”
“霍绍梃,我求你,不要把我哥的心脏拿去给林漫漫,你那么有钱,你可以为她找别的合适的心脏,我哥他已经半死不活了,不要再剥夺他活着的权利,求你了......”苏楚望着男人冷俊的侧脸。
小手抓着他的腿边,情绪激动,“霍绍梃,如果你真的非得用我们家人的心脏,就用我的,求你了,放过我哥,行吗?”
“他是个活死人,心脏给需要的人,也是积德行善,不好吗?”
他握着女人被泪水打湿的小脸,目光逡巡,“苏楚,你们苏家人,是要付出点代价了。”
“那就用我的,等我送走我爸,你拿我的心脏,我绝无怨言。”
苏楚哭泣着。
如果真的要一命抵一命,那她可以做那个牺牲者。
死了,就不会这么累了。
她愿意的。
“你爸?”
男人敏锐地察觉了苏楚话里,有一些不同,“你爸又怎么了?”
“他病了,最多活三个月,你等我送走我爸,我就给林漫漫换心脏,我说话算话。”
苏楚满脸泪痕地举手发誓,她希望霍绍梃能相信她,“我可以签合约,我可以画押签字。”
“苏楚,你以为换心脏是换螺丝帽呢?”
他抬手把女人从地上拽起来,“想谁换就谁换?”
苏楚眼泪汪汪。
她没太明白霍绍梃的意思。
他还在坚持要用苏阳的心脏?
“霍绍梃......苏楚,我决定的事情,不是你说改变就能改变,这事与你无关,你少操心。”
男人冷冰冰的。
苏楚抓住霍绍梃的衣袖,唇齿打颤,“这事怎么与我无关呢?
你们想要拿走的是我哥的心脏,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霍绍梃,你真的非要把我们家灭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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