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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茶香四溢,京市大佬求入赘!夏娴权锐风

小枕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然而面前已经不是新房了,也不是病房。触目一片拥挤,老旧的床,堆叠的凳子,发黑的墙壁,熟悉又陌生,这里是····夏娴怔愣住了,怎么那么像三十年前楚家还没粉刷扩建前的样子。她还没来得及细想,一道让她厌恶的声音把她拉回了现实。“夏娴,算我老婆子求你了,老大已经走了,你就认命吧,反正嫁谁不是嫁,都是我楚家的儿媳妇,你就嫁给我家老二吧!”“回头你们俩生两个儿子,一个过继给老大那一脉,他也不算断了根,你对他有了交代,也不用另嫁,你刚嫁进来男人就死了,成了寡妇,人家肯定说你克夫!你也难再嫁!老二兼祧两房,自古以来就有这种传统,你也不用有心理负担。”“是啊,夏娴,你信我,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你既是我大嫂,又是我媳妇,我有什么理由不对你好!”“你觉得...

主角:夏娴权锐风   更新:2025-04-21 19: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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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娴权锐风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我茶香四溢,京市大佬求入赘!夏娴权锐风》,由网络作家“小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然而面前已经不是新房了,也不是病房。触目一片拥挤,老旧的床,堆叠的凳子,发黑的墙壁,熟悉又陌生,这里是····夏娴怔愣住了,怎么那么像三十年前楚家还没粉刷扩建前的样子。她还没来得及细想,一道让她厌恶的声音把她拉回了现实。“夏娴,算我老婆子求你了,老大已经走了,你就认命吧,反正嫁谁不是嫁,都是我楚家的儿媳妇,你就嫁给我家老二吧!”“回头你们俩生两个儿子,一个过继给老大那一脉,他也不算断了根,你对他有了交代,也不用另嫁,你刚嫁进来男人就死了,成了寡妇,人家肯定说你克夫!你也难再嫁!老二兼祧两房,自古以来就有这种传统,你也不用有心理负担。”“是啊,夏娴,你信我,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你既是我大嫂,又是我媳妇,我有什么理由不对你好!”“你觉得...

《重生后我茶香四溢,京市大佬求入赘!夏娴权锐风》精彩片段

然而面前已经不是新房了,也不是病房。

触目一片拥挤,老旧的床,堆叠的凳子,发黑的墙壁,熟悉又陌生,这里是····夏娴怔愣住了,怎么那么像三十年前楚家还没粉刷扩建前的样子。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一道让她厌恶的声音把她拉回了现实。

“夏娴,算我老婆子求你了,老大已经走了,你就认命吧,反正嫁谁不是嫁,都是我楚家的儿媳妇,你就嫁给我家老二吧!”

“回头你们俩生两个儿子,一个过继给老大那一脉,他也不算断了根,你对他有了交代,也不用另嫁,你刚嫁进来男人就死了,成了寡妇,人家肯定说你克夫!

你也难再嫁!

老二兼祧两房,自古以来就有这种传统,你也不用有心理负担。”

“是啊,夏娴,你信我,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你既是我大嫂,又是我媳妇,我有什么理由不对你好!”

“你觉得我大哥人品好,老实可靠,还有工作,我作为他的弟弟,难道能差的了吗?

而且他没了,他的工作就给了我,我跟我大哥更不差什么了。”

“你放心,只要你肯留下,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你说东我绝不往西!

我把我的命给你都行!”

两人一唱一和,又是各种保证,意志不坚定的很容易被说服,被带到坑里去。

两人拉着夏娴的手,怪不得夏娴刚刚身体抽搐了一下,原来是想将两人给推开。

听见这熟悉的一段话,夏娴恍然大悟,她回到了三十年前!

回到了楚老大刚死两天,楚老二和他妈一起逼自己留下的时间!

夏娴低头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祈求自己的两人,她又惊又喜,忍不住扬唇笑了出来,她之前脸上还挂着为难的表情,再配上这微笑,怎么看怎么诡异。

原本胸有成竹的楚盛看见夏娴这个样子,他皱了皱眉,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超脱他的控制。

“谁稀罕!”

“你以为自己的命很值钱吗?

谁要你的破命烂命穷命衰命!”

“我还没和你们算账呢!

你们楚家三人合伙骗我嫁进来!

楚老大生病了还瞒着不说!

害的我一个黄花大闺女变成了二婚寡妇!

你们给我等着!

我这就把事情告诉大家!

让我爸妈过来跟你们算账,让大家都戳你们脊梁骨!”

夏娴掷地有声的道,随即猛的把两人都给推开,掀翻在地,好像突然变成了大力士一样。

她仇恨又厌恶的看着两人,眼里燃烧着熊熊烈火,恨不得把两人都给杀了。

现在说的好听,把她骗着和楚老二领证了之后就连一天都装不下去!

等她怀孕之后更是变本加厉!

暴露自己丑恶的嘴脸!

还敢说她是破烂货,楚老大病入膏肓要死了,洞房的力气都没有!

她的第一次是给了楚老二!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出血,但是她清楚自己和谁发生过关系,绝对不可能弄错!

“呸!

谁破命烂命穷命了!

给你一点面子,你还敢和我拿乔!

你以为你是谁!”

“你和老大本来就订婚了!

本来就该嫁进我们家来!

他就是病了又怎么样,病了就不是你男人了吗!

还骗婚!

我还没说你把我儿子给克死了!”

“他本来还没有那么快死的!

都是因为你这个丧门星嫁进来克的他!

现在我还不要你了呢!

我警告你给我儿子赔一个不要彩礼的媳妇,要不然我天天上你家闹去!

我看谁怕谁!”

楚老太婆只能装一秒,听见夏娴讽刺她们,她立马就装不下去了,站起来对她破口大骂,手还像鸡爪一样对着夏娴戳戳戳。

“妈!”

楚老二没想到他妈这么快就摊牌了,他总感觉自己能说服夏娴,不应该这么快就露出马脚的,他不赞同的拉了拉他妈。

虽然他也生气,但是现在他还用得着夏娴,只能忍气吞声了。

“儿子你别怕她!

真以为我稀罕她嫁进来吗?

要是咱家有钱,她都摸不着咱家一片衣角!”

楚老太婆口出狂言,夏娴忍不住嗤笑。

“是啊,我抓不住你们家的衣角,因为你们家穷到连衣服都没得穿!”

“楚老大和我结婚那天还是和人借的新衣服穿,衣服刚还回去人就死了!

晦气!

浪费人家一条新衣服,人家估计都烧了,心里恨死你们这造孽的一家了!”

“够了!

夏娴!

你胡说八道什么!”

“你别逼我发脾气!

非要把事情闹的这么难看是不是!

你嫁给我不是皆大欢喜吗,闹个屁!”

楚盛也不是乌龟,忍受不了这样的侮辱,他的耐性也就比他妈多两秒,立马也对夏娴呵斥了起来。

“没有人在意你发不发脾气,你们把事做难看了就别怪人把事情闹难看了,欢喜的是你们!

受苦的是我!

这辈子谁爱理你们楚家就去了!

老娘我不伺候了!”

夏娴懒得跟他们多费口舌,转身拿起自己收拾好的包袱就要走。

本来她今天就是要走的。

这次天王老子来了也没法阻止她回家!

“我不准你走!

哪怕你不嫁给我!

也要留在楚家守寡!

你生是我们楚家的人,死是我们楚家的鬼!”

楚盛勃然大怒,拽着夏娴的包袱,不给她离开。

“没错!

我看你个小贱蹄子能跑到哪里去!

你死也要死在我们家!”

楚老太婆也上来对夏娴推推搡搡的,这两人都是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人,别人过的好了好像剜了他们的肉一样。

“你个死老太婆才是贱蹄子投的胎!

生的儿子短命鬼自私鬼!

你以为我不敢打你吗!”

夏娴本来就在压抑怒气,是不想自己先动手失了优势,现在楚老太婆先对她伸了爪子,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她立马把包袱松开,楚盛失去了平衡,立马踉跄着抱着包袱后腿,撞到了桌子上,而夏娴反手抓住楚老太婆的头发,死命的揪着,要把她头发都给撕下来!

“少在这倚老卖老!”

本质上来说她现在的年龄比楚老太婆的还要大!

打她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姐你太厉害了!”

“下次冯婶肯定不敢对你的事张嘴了,其他人要是再敢胡说,咱还打上门去,闹她个鸡犬不宁!”

夏圆兴奋的不行,眼神晶亮,看着夏娴满是佩服。

他就喜欢这种大杀四方的事,像他爸和两个哥哥窝窝囊囊的,看着就来气!

“没错!

姐这次不会再被人随便欺负了,但是报复人也要讲究方法的,要有勇有谋,是不是?

你要是今天直接冲上去和冯婶打架,能有今天的效果吗?”

夏娴趁机教育弟弟,循循善诱。

“是!

姐说的对!

不能光靠打架解决问题!”

夏圆重重的点头,把哭泣告状这四个字铭记于心,导致他也在绿茶的道路上越越远····夏娴暂时还不知道她想掰正弟弟,结果把弟弟往别的方向掰过去了,她和夏圆又跑去了楚家那边。

两人在楚家附近停下。

“我去找梅主任来帮我说说她们,你就在这等着,要是看见那个楚家人出来了,不管她们,要是她们从外面回来了,你就拖住她。”

“我怕她们知道梅主任来了,回屋躲起来不肯开门。”

夏娴吩咐道,把重要的任务交给了弟弟。

“我怎么拖住她?”

夏圆眼睛亮闪闪的看着夏娴,想听听自己姐姐的高见。

“你觉得怎么样才能拖住她,你就怎么做,发挥你的聪明才智,但是记住,千万不能打人!

不要让她有站在道德底线上面指责你的机会,更不能让她有机会让你赔钱!”

夏娴随便传授了一下弟弟一些知识,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实际上这都不重要,只不过她没办法把夏圆给打发走,就干脆交给他一点事情干,让他能够安分一点。

夏圆自认为自己肩负姐姐的命运,握紧拳头,一本正经的躲在不远处,乌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楚家,确保只要楚老太婆一出现,他就立马能够知道!

但是夏娴没有立马去找梅主任,而是走到夏圆看不见的地方,又从另外一头折回去了。

她在这块地方生活了几十年,比现在的任何一个人都了解这里,每条小路她都熟记于心,知道怎么避开人群。

她小心的来到楚家的后墙,从窗户的缝隙里看见楚盛还在睡觉。

厨房里有些许的动静,估计是楚老太婆在煮早饭。

她做早饭有个习惯,把火生上,把米放锅里,就去外面拉屎,她这人又便秘,拉屎时间很长,经常等她回来,稀饭都要熬干了,本来就没有多少米放,就靠喝点米汤果腹。

而且她回来还不洗手就盛饭,手指都直接泡在米汤里了,恶心的够呛。

本来也就只用楚老太婆做早饭,见状她连早饭也不用她做了,自己一个人包揽所有的家务。

夏娴想到上辈子那些事,忍不住摇头,自己真是傻的可以。

但是这恰好给了她机会,楚老太婆经常这么搞,好几次都把锅烧干冒烟了,差点把房子点起来,那她加把火应该很正常吧?

没人看的出来吧?

夏娴昨晚就有了这个想法,楚盛母子俩敢污蔑她,她就敢报复他们,让他们一无所有!

另一边,夏圆专心致志的盯着楚家大门看,没一会儿就看见楚老太婆出来了,扭着屁股,跑的飞快。

他重重的冷哼了一声,想追上去揍她,又碍于姐姐的嘱咐,只能忍下来,继续躲在原地等着。

不过他左等右等,既没看见楚老太婆回来,也没看见他姐。

他姐说是去找谁来着?

夏圆不太记得了,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瓜子,正在犹豫是在原地继续等,还是离开去找他姐的时候。

忽然,他注意到楚家冒出一股黑烟。

“咦?”

他忍不住瞪大眼睛看着,身子也探出来了半截。

黑烟越来越多,他还看见有金黄色的火焰蹿了出来,妈呀!

是着火了!!!

他着急的跑出来,刚要喊大家救火,忽然想起来这是欺负他姐姐的恶婆婆家!

他立马兴奋起来,捂着嘴又躲回去了,就眼睁睁的看着火势越来越大,活该!

最好把房子都烧掉!

他恨不得去火上浇油呢!

这个时候大家要么去上班了,要么是在家忙自己的事,没有空出来溜达。

所以第一个发现自己家着火的是楚盛自己,他被浓烟给呛醒,意识到不妙,他猛然从床上跑下来。

一边跑一边大喊。

“妈!”

“妈!

着火了!”

他顾不上什么,自己一个劲的先跑出去了,光着脚连鞋子都没穿,在门口大喊大叫的求救。

“着火了!

救火啊!”

“什么!”

附近的人闻声出来,这才看见这里浓烟滚滚,火势不小。

不过火也还在烧厨房的屋顶,还没蔓延到卧房,要是现在救火的话,说不定能抢救回来一间卧室。

邻居们一边着急一边训斥楚盛。

“准是你妈又烧着东西出门了!

你家着火了你也不知道救,在这喊谁帮忙!

你倒是也动一动啊!

可别让风把火吹到其他地方,把我们屋子也给点了!”

“就是啊!”

大家咕咕哝哝的,一边不满的抱怨,一边飞奔回去取水来灭火。

“我妈又不是故意的!”

楚盛敢怒不敢言,而且他还要仰仗大家帮忙救火,只能忍下满腹的牢骚和辩解。

楚盛怕自己被烧死,并不敢回自家院子里的水缸取水,反而是到了邻居家挑,他还特意磨蹭了一下,等邻居先进去,看见没什么事,这才拿着水桶进去灭火。

一行人救火救的兵荒马乱,但是怎么都赶不上火势的蔓延,很快,火就烧到了卧房····就是在这个时候,夏娴带着梅主任过来,远远的就看见这里火光冲天,还纳闷的问。

“怎么突然着火了?”

“可不是吗,这算不算恶人有恶报?”

梅艳霞主任快言快语,十分敢说。

刚刚夏娴来找她,说楚盛母子俩跑到她家那边给邻居们散播她偷钱的谣言,想让她帮忙做个证人澄清一下,也想让梅主任再说说楚家这母子俩。

梅主任一听,当即义不容辞的和夏娴跑过来,乍然撞见这场景,她实在是没忍住这犀利的评价。

夏娴差点没忍住笑出来,拼命掐自己的手心,才忍了下去,蹙着眉心,颇有点忧心忡忡的道。

“房子要是烧没了,以后这母子俩住哪啊?

又没钱盖房子,太可惜了,我也去帮忙救火吧。”

“你啊,你这小媳妇也太善良了点,反正你男人已经死了,管他们住哪,不是住你家就行。

你也甭去救火,回头他们赖上你就不好了,我去帮忙,你在这等着。”

梅主任就没见过像夏娴这么善良柔弱的人,忍不住拍拍她的胳膊,让她放宽心,不该担心的事别瞎担心。

随即自己也加入了救火行列。

至于楚盛寻找的妈妈,楚老太婆,她刚慢悠悠的从茅房出来,腿都蹲麻了,就听说有人家里着火了。

她乐了,屁颠颠的凑过去问,堆满皱纹的脸笑成了一朵花。

“谁啊,哪家这么倒霉啊!

我去瞧瞧!”

那两人打量了她一下,异口同声的道。

“你家!”

楚老太婆的脸唰的一下就变了!


“妈去说过了,大家说信信信,但是谁知道她们背地里怎么想的。”

夏圆的嘴撅的能挂个香油瓶了,眼睛也红彤彤的。

这事要说没有楚盛母子的推波助澜她是不信的,早上都没有什么人在,这闲话是怎么传出去的?

看来还是得解决根源才是。

“姐知道了,姐会解决的,下次爸说什么你当听不见就是了,省得又挨揍。”

夏娴很快就在心里确定好了要收拾的人选,她冷静下来,摸摸小弟的头,温柔的嘱咐。

“那姐你要怎么解决呀,我去帮你!”

夏娴本来想拒绝,看见他亮晶晶的充满期待的眼睛,夏娴忽然又舍不得拒绝了。

上辈子她妈之所以会抑郁走的那么快,不只是为了她的事,还有她这个小弟,他脾气躁,又冲动,知道楚盛欺负她,和白月光柏莲暧昧不清,十六岁的他给自己喝酒壮胆,然后拿着刀过去要找楚盛算账,说要剁了他,没想到酒量太不行,两口酒就喝的太醉了,还没到楚家就摔在水沟里,被淹死了。

她弟弟才是她上辈子最不敢提及的伤痛。

他才十六岁,人生才刚开始就·····夏娴想着,眼泪又开始漫出眼眶。

“姐你咋哭了,你不想我去我就不去呗,你别哭啊!”

夏圆急的直跺脚,不知道姐姐咋的了,只能胡乱的安慰,做保证。

夏娴蹲下来死死的抓住他的肩膀,泪盈盈的强调。

“小圆,你听姐的,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冲动,好吗?”

“好好好,我都听你的!

你别哭了,姐你这么好看,哭多了就丑了。”

夏圆笨拙的给姐姐擦眼泪,质朴无华的话听的人心里暖暖的。

“以后也不许喝····算了,以后姐会锻炼你的酒量,让你千杯不醉的!”

夏娴话都要说出来了,在舌尖又拐了一个弯,她改变了想法。

与其逃避喝酒,不如让他喝了酒也能清醒,不容易出事点。

“噢,只要姐你高兴,怎么都成,我都听姐的!”

夏圆笑嘻嘻的,继续帮夏娴把眼泪擦干净。

夏娴很满意她弟的听话,正想掏出钱奖励他一下,看见他手指上沾着的已经干了的稀饭,已经黑乎乎的指甲缝,她瞬间收回了感动,抽抽着嘴角退后。

“夏小圆,你的手能洗干净吗!

你这指甲多久没洗过了!

你是不是又偷偷去挖人家的煤渣了!”

夏娴恨铁不成钢的揪着他耳朵教训,用乌黑发亮的杏眼瞪他。

“嘿嘿,下次不敢了嘛,我马上就去洗手!”

夏圆把手背到身后去,讨好的朝她一笑,姐弟俩都是杏眸狗狗眼,湿漉漉的特别漂亮。

夏圆笑起来还有一个淡淡的小梨涡,更显可爱,尤其是现在还小,还有一点婴儿肥,还没长开,像个小女娃一样。

夏娴对着撒娇耍浑装天真的弟弟下不去手,只能掐了一下他的耳朵作罢。

“下次不许再这样了,你要是听话的话姐给你买糖吃。”

“好呀,可是姐你有钱吗?”

“放心,姐以后会特别有钱的,现在也有,想吃多少糖吃个够!”

“噢,姐,你不吹牛我也不会看不起你的。”

月上枝头,朦胧如纱似的月光洒下来,把一大一小牵手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第二天,夏娴一大早就带着夏圆去敲响了人家的房门。

开门的就是当着她爸的面说闲话的冯大婶。

“夏娴?

你咋来了,啥事啊。”

冯大婶看见夏娴,有一瞬间的心虚,赶紧挡着门口,不许她进去。

“谁啊。”

冯大婶的丈夫陈叁还没去上班,他听见声音,一边卷袖子,一边也出来了。

夏娴面无表情的低声朝冯大婶道。

“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破坏我名声,我保证会让你比今天更难受的!”

说完,她立马脸色一变,把手放在心口,噙着泪水,娇弱的朝陈叁哭喊。

“陈叔!

我总算见到你了呜呜呜呜。”

“我对不起你,有一件事藏在我心里很久了,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破坏你们家庭和谐的,但是我万万没想到刘婶为了灭口,居然想逼死我!”

“我刚成为寡妇她说我克夫就算了,还造谣我偷人!

我爸回去把我好一顿毒打呜呜呜呜,她以为我是她那么耐不住寂寞的人吗?

你前脚出门她后脚就去找汉子!

陈婆婆当年还说过这事,但是我人小,不敢开口,陈叔你一定要原谅我呜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瞒你这么多年的····”夏娴在门口哭的梨花带雨的,但是不影响她说话的时候口齿清晰,声音也大,一下子就传出去了老远,差不多一整栋筒子楼的人都能听见了。

陈叁和冯大婶闻言脸色都大变!

冯大婶更是直接跳了起来,指着夏娴破口大骂。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怎么张嘴就污蔑我!

你个小丫头片子要死啊!”

“老陈你别听她瞎说,咱们孩子都这么大了····”她是肉眼可见的慌了,陈年旧事被翻出来,她吓都吓死了。

陈叁一把将她推开,砸到门框上也不管,他脸色铁青的问夏娴。

“你在哪看到她和别的野男人拉拉扯扯的!”

“就厂房仓库那边,我以前抱着小圆在那边玩看见的,还看见她们衣衫不整的出来····啊!

我怎么说出来了!”

“不是的不是的,陈叔我没有亲眼看见!

我不应该掺和你们的家务事的!

对不起,是我胡说了,我不想破坏你们的家庭,我还是先走吧!”

夏娴说着,懊恼的又是捂嘴,又是皱眉,她拉着夏小圆要赶紧离开,夏小圆却扒着墙响亮的道。

“我姐没有胡说!

她只是太善良了!

陈叔你一定要好好教训冯婶!

自己偷汉子不说还冤枉我姐,她肯定是自己做过才这么熟练!

你不收拾她她要把野汉子领回家了!”

“小圆,冯婶和陈叔年纪也大了,凑合过日子也不错的,好歹有个伴,你别说了,冯婶以后肯定不敢再干这种事了。”

夏娴为难的劝诫夏圆,抿了抿唇,又弱弱的安慰陈叁。

“陈叔,事情都过去了,算了。”

这种事情哪个男人能算了!

前尘旧事再次被翻开,赤裸裸的摊在众人跟前,陈叁的脸和头一样绿!

他狠狠的揪着冯婶的头发,啪的一声重重的把门给关上了。

“冯小芬!

你个贱人真的敢瞒着我偷人!”

“我没有啊啊啊!

我以后都不胡说了!

那小妮子是在报复我啊!

老陈你冷静点!”

“啊!”

厚厚的门板隔绝不了惨叫声,夏娴听着一脸漠然,不再伪装自己。

冯婶是活该,她也确实是偷人了,又张嘴给她造黄谣,不受点教训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改。

夏娴冷眼扫过楼上楼下挤过来看热闹的人,不咸不淡的警告。

“再有人敢到我家里人那乱说,我不好过,大家也别想好过!”

杀鸡儆猴,又撂了话,夏娴也不管其他人的反应,牵着夏圆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她们还有下一场战斗,要赶在十点前结束!

接下来的才是重头戏!


权锐风唇角勾了勾,笑意一闪而逝,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正经。

“现在,我们来做一下笔录。”

进了审讯室,笔录还是要有的。

因着权锐风的提议,两人出来的慢一些,刘军早已经结束审问了,他看见权锐风出来,立马迎上去抱怨。

“这母子俩跟滚刀肉一样,油盐不进。”

“怎么都不肯配合,问多了就开始骂人,气的我直接把两人关起来了!

得亏没让你去审,要不然能气死。”

说着,他又看向夏娴。

“夏同志,你们这关系挺复杂的,而且没有更多的证据,哪怕是他们有点不好的意图,现在也没有办法处理,我们只能等事情发生了,再处理他。”

“你丈夫已经死了,在法律上你就是自由身,和楚家没有关系了,要不然你趁着这个时间回去收东西先回娘家去,不要跟他们纠缠了,如果他们还是上门找你,那到时候我们就比较有合适的理由拘留他了。”

“现在只能关他们一晚,最多明天早上就要放走了。”

他略微有些抱歉,毕竟是夏娴的婆婆和小叔子,算是一家人了,一家人耍流氓比陌生人耍流氓难界定多了。

夏娴明白,她也不指望就这样就能关两人多久,有一个晚上已经足够了。

她点了点头。

“好,谢谢,那我现在就回去收东西,麻烦明天再把他们放出来,不然我怕我还没回到家,和家里人想出办法,这母子俩又追过来了。”

“这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留出充足的时间的!”

刘军拍着胸脯保证道。

“成,那也别拖了,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梅艳霞主任操心的很,也怕晚了夏娴不敢走夜路,匆匆忙忙的扯着夏娴先回去收东西。

夏娴回头瞥了一眼权锐风,随即快速离开了。

不管她会不会帮权锐风的忙,会不会离开这里,楚盛母子俩她都是要教训的,如果她办不到,她就用这个作为条件和权锐风做交换,至于钱,她可以自己挣!

那五斤金条给了夏娴莫大的底气。

她和梅艳霞主任回楚家,把被扯烂的包裹捡起来,抱在怀里。

“梅主任,今天谢谢您,要不是您,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您快忙您的事去吧,已经耽误您不少时间了,等我以后有机会一定会回来看您的!”

夏娴真诚的道,看着梅艳霞主任的眼睛带着感激。

上辈子她嫁给了楚老二,梅艳霞主任也没少帮她主持公道,但是领了结婚证,又有了孩子,那母子俩就觉得吃定她了,谁也不怕。

她很后悔没有听梅主任的话,早点离婚。

不过梅主任可能是管多了这些事,天天生气,还生了乳腺癌,这次她一定要劝她早点去做检查!

“不用,我能有什么事情忙,你就是我要忙的事,我送你回家去吧,你家在哪来着····”梅主任热情负责的很,还要亲自把夏娴送回家,但是夏娴还要偷偷留下来挖金条。

好在居委会有不少事,梅主任还没说完,另一个居委会的成员刘大妈就气喘吁吁的找过来了。

“梅主任,我可算找到你了!

吴建设那两口子又打起来了,连孩子都给扔了,我们拦不住,你快去一趟吧!”

“什么!

这造孽的!

怎么连孩子都不要了!”

“我马上去,你送夏····”梅主任一听就气的不轻,咬着牙就要过去,还不忘吩咐刘大妈,想让她送夏娴,夏娴赶紧拒绝。

“不用不用,我可以的,梅主任你们快去吧,那边的事情更严重,说不定还要拿刀砍人了,你们可要小心!”

“那行吧。”

梅主任这么一想,也有道理,便不再盯着夏娴这边,匆匆跑走了,所有的居委会成员都过去吴建设那边了。

见两人走了,夏娴松了口气,她背着包袱走出来看了看,周围都没有人,时机正好!

她立马又退回楚家,把门给关上!

她连包袱都来不及摘,赶紧去厨房找个棍子,又把刀拿出来,没有铁楸,这两个也差不多了。

“在哪挖出来来着····”夏娴记得是院子,但是院子不小,她也不能全挖了,时间不够。

她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下,两分钟后,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猛的睁开了眼睛,神情兴奋。

她先是走到门口,随即用自己的脚丈量。

“一步,两步,三步····”她走了六步,然后用力的把棍子插进去,做了一个记号,又立马走到厨房门口,用同样的丈量方式,也是走了六步,然后以这两个点画了一个圆,差不多圈定了一个范围。

“应该没有错了。”

夏娴摸着下巴自言自语,她上辈子目测过金条的大概位置,现在这样会更准确点。

确定范围之后,夏娴又去拎了一桶水过来,倒了点水,把土打湿,弄松软一些,这才拿着棍子和刀吭哧吭哧的挖了起来。

金子,金子,她的了!

让楚盛和他妈吃屎去吧!

夏娴越想越痛快,挖起来也就越有干劲,完全没感觉到累。

不知道挖了多久,感觉棍子挖到了硬物,她心里一喜,这回应该不是石头了吧!

都挖的这么深了!

她干脆把棍子扔了,徒手去挖,把上面的土都给刨开,果不其然,露出了一个黑紫色的木盒子!

就是这个盒子!

里面装的金条!

夏娴眼睛爆发出强烈的光彩,她控制不住的翘起唇角,加快速度,猛的把木盒子都挖了出来。

木盒还好好的,但是锁已经被腐蚀了。

这么一看,木盒子是不是也是个值钱的物件?

只不过上辈子楚盛不懂,直接把木盒给劈坏,用来烧火了。

不过这个可以以后再证实。

夏娴马上把沉甸甸的木盒塞进包袱里,又把土给草草的填回去,再把桶这些都推倒,营造出是自己为了泄愤才搞的破坏,而不是在院子里挖的什么东西。

弄好这些之后,她抱着包袱就要走,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她立马又跑回楚老太婆的房间,在她的衣柜里准确的找到了她们家微薄的存款。

“也是我的了!”

夏娴唇角一勾,笑的璀璨。

钱就是这母子俩的命根子,上辈子为了挣钱养一大家子,她过的多苦,这母子俩却冷眼旁观,只顾着自己快活,现在只是这点东西又怎么能够弥补的了她。

这还只是她报仇的第一步!


“海鹰见你的第一面,你认为他会先对你的哪个部位感兴趣?”

权锐风站着,腰部正好抵在桌子上,他双手环胸,冷冷淡淡的看着夏娴提问,但是这个问题杀伤力太大了,也太暧昧了。

夏娴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过了一会才试探性的回答。

“右手无名指?”

权锐风问这个问题一定不是想调戏她,她想到海鹰喜欢把受害者的无名指带走,便回答了这个。

“不,是眼睛,一双哀愁的,时刻噙着泪的眼睛。”

“你对他的了解还不够,贸然行动很容易露出马脚,打草惊蛇,他这次要是跑了,就不知道他会去哪了。”

“重学。”

权锐风像个严苛的教授,否定完夏娴的回答,又拿一沓资料放在她跟前,示意都要背下,连之前受害者的信息都要背下。

足足有一指厚的资料!

夏娴看的头皮发麻,她要是把这个毅力用到高考上,她一定会成功的。

她试图提出抗议。

“我只是一个诱饵,不用知道这么多吧?”

“而且这么多资料,你都背下来了?”

如果他自己都没有背下来,又怎么能要求自己!

“这很难?”

权锐风不解的拧眉,他和夏娴对视,带着深深的····好了,夏娴不想再看他了,她背就是了!

夏娴嗖的一下把视线转回来,埋头苦干,认真背诵。

当诱饵要有诱饵的觉悟!

人家说啥就是啥!

听就完事了!

权锐风对她的识相表示满意,自己也拿出纸笔来继续完善他的计划····两人在地下室待到了傍晚才准备离开,虽然夏娴还没有完全把资料背下来,但是再有一两天,估计也能差不多了。

“明天我什么时间来?”

夏娴把资料放好,两人的相处也随意了一些。

“看你时间,如果你有空,可以早上十点就过来,如果没有,那就下午两点过来。”

虽然做了交易,权锐风却并没有直接命令她。

“好,那我明天上午十点就过来吧。”

左右她现在也没有什么事,还是赶紧把这连环杀人犯给解决了,省得他又去祸害别人。

那些资料她越看越生气,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

专门捕杀小姑娘!

上辈子她怎么没有听过这事!

夏娴携着对“海鹰”的厌恶,步履匆匆的回家去了。

等她到家,正好是开饭的时候,但是夏娴一进去,便敏锐的发现她爸脸色不好,家里的气氛也很是压抑。

“爸,你怎么了?”

夏娴直觉事情和她有关,她抿了抿唇,轻声问。

“吃饭吧,你现在没什么事做,就在家帮忙做做饭,别出去乱跑了。”

夏父避而不答,说话的口气也不好。

这是嫌她待在家却不帮忙干活吗?

“我这几天有事要做····你能有什么事做!

都回家了就老老实实的吧!

别再出去给我丢人了!

你知不知道外面说的有多难听!

我这张老脸都没有地方搁了!”

夏父忽然大声呵斥,不知道是又犯了什么毛病。

“你吼她干什么,让人家说几句又死不了!

又不是小娴的错!”

雷娟也把碗重重的摔在桌子上骂道,战事一触即发!

夏大哥夏二哥和两个嫂子埋头吃饭,一个字都不说,当自己不存在。

还是夏小弟人小胆子也大,敢跟自己爸对呛!

他嘴巴一抹,梗着脖子拍桌子,也吼的特别大声。

“那些人嘴烂就说姐不好,你嘴也烂吗?

你咋当爹的!

我要是姐,我都不稀得喊你!”

“你个臭小子反了天了,敢这么跟你老子说话!

我今天不打你你都不知道竹鞭炒肉有多好吃!”

夏父是个要面子的,在女儿这里折了面子,但是女儿大了不好打,正好夏小弟撞上了枪口,他登时眼睛冒火,就要拿他开刀出气!

他猛的起身去拿扫把。

夏小弟挨打经验丰富,见状立马端着碗马不停蹄的溜回房间,夏娴和雷娟赶紧去拦。

“爸,好端端的别又动手啊!”

“死男人你敢打我儿子,我跟你拼命!

小圆说的话有什么错!”

“他敢这么说话,他还没有错吗?

慈母多败儿!”

夏父怒不可遏,用力推开夏娴和雷娟,冲过去一脚把房门给踹开。

夏小弟本来捧着碗还要吃饭的,看见他爸第一次这么生气,眯眼睛瞪的老大,还直接把门给踹开了,这下他也慌了,连忙把最后一口稀饭囫囵咽下去。

“爸爸爸!

你冷静!

以后我不说了行了吧!”

“姐!

妈!

你们救我啊啊啊!”

夏小弟吓死了,把碗扔了,一边抱头鼠窜,一边疯狂尖叫。

“雷大田!

你给我住手!

你非要大家过的不安生是不是!”

雷娟和夏娴反应过来,赶紧又去拉夏父,但是夏父一扫把已经拍在夏圆身上了,小脸都被刮出了一道血痕,就在眉峰处,离眼睛不远。

看见他是动真格的,两个哥哥嫂子也坐不住了,赶紧过来拦,场面一度很混乱。

生气的夏父比过年的猪都难按。

好不容易大家把夏父给按住了,雷娟连忙道。

“小娴带你弟去楼下躲躲!”

“好!”

夏娴二话不说,立马拉着弟弟的手飞奔下楼,显然很有经验。

两人跑出去老远才停下来,半弯着腰,呼哧呼哧,重重的喘气。

“脸疼不疼?

怎么回事,今天有谁说什么了,爸怎么发那么大脾气。”

回来之后只有亲妈和弟弟最维护自己,现在看弟弟挨揍了都流血了,一时间夏娴也十分心疼,忍不住摸了摸他还有婴儿肥的小脸。

帮他把眉峰上的血珠给抹掉。

“不疼,我是男子汉!

区区一扫把···嘶,还真挺疼的,姐你别按了!”

夏圆装不下去坚强了,嘴巴一瘪,泪眼汪汪的扑进夏娴怀里。

再皮也还是个小孩子,挨揍了怎么可能不疼,他委屈巴巴的控诉。

“我讨厌死爸了!

他怎么总这样!”

“今天早上楚盛和他妈来咱家说你偷钱的事不知道被哪个大嘴巴的传出去了!

你说没偷她们就不传!

就说你偷钱了!

说你克死自己男人当寡妇还不消停,现在偷钱以后要偷人!”

“还说爸妈没把女儿教好,爸听了这话回来就开始发脾气了,都怪那些嘴烂的呜呜呜呜,姐你好惨!”

夏圆抱着夏娴的大腿哇哇大哭,他从小就是夏娴带大的,自然对这个姐姐有很深的情感,难怪他那么不高兴。

夏娴听弟弟说了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火气蹭的一下也上来了,忍不住也想骂个烂嘴的!

这些人光长嘴巴不长脑子!

“别哭!

这话谁和爸说的,明天姐找她们算账去!

我看看是哪个这么蠢,连这种话都信!

公安都说我不是小偷了!”


2007年,海市第一人民医院。

“夏女士,你已经欠费一个星期了,你一直说你家里人会来给你缴费,但是一直没人交费,我们也很难办,而且你的病拖不得了,再不动手术恐怕就来不及了。”

“这样,你的床位我们再给你保留一天,你快回家去拿钱缴费吧,再交不上钱,我们只能把床位给别的需要的患者了。”

护士无奈的给面前苍老的女人下了最后通牒。

明明她才四十八岁,却老的像六七十岁一样,满脸的皱纹,脸色发灰,除了病痛的原因,更多的是生活的折磨。

“我知道了,刘护士,对不起,我会想办法把钱交上的,不会让你们难做的。”

夏娴眼里闪过一丝难堪,却还是歉疚的作下了保证,这才披上自己的外套,踉踉跄跄的往家里走去。

她得了恶性肿瘤,发现的不早不晚,属于好好治的话还能活个三五年,甚至更久,如果不治····她从发现到住院一共十天,只交了头三天的费用,她丈夫和女儿说回家拿钱,却再也没有来过。

她打电话回去,一开始他们说忙,过来不了,让她坚持一下,后面说在给她筹钱交医药费,再后面就是电话都不接了。

但是她相信女儿和丈夫都不是故意的,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绊住脚了,或者是在筹钱没空接电话。

她怀揣着希望,拖着病体硬生生的走了一个多小时,走回了家,却发现家里空无一人,她没有钥匙,连门都进不去。

夏娴失望的垂头,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又走向隔壁,却发现她们家也是大门紧锁,一个人都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夏娴心里猛的一跳,像是预感到了什么一样,这个时候,住在她们屋后的王姐骑着摩托车路过,发现她站在这里,奇怪的停下了车,招呼道。

“夏娴,你还愣在这干啥,咋还是这副打扮,今天南南和萧俊结婚,还是你们家进宅的日子,双喜临门,你这个女主人不在那边张罗,跑回来干啥,我正要去你们新房喝喜酒呢。”

“不过你和老楚还真是大方,萧俊和他妈没钱买房子结婚,你俩给买,还让他妈跟着住进去,留你住这个破房子,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你图啥,嫁女儿还搭套房子。”

王姐颇为唏嘘,显然是不理解她这种做法。

夏娴闻言心脏剧痛,她紧紧的攥着拳头,牙齿陷进干瘪的唇肉里,几欲出血,表情一片空白!

楚南南是她的女儿,萧俊是邻居的儿子,但是不管是结婚还是买房送房,她都不知道!

而且楚南南嫁谁不好,为什么非要嫁给萧俊!

萧俊他妈和她丈夫一起长大,但是年长他五岁,年轻的时候嫁人早,离的也早,儿子七岁时就带着回娘家住了!

她原本是嫁给楚老大的,但是他生了急病,又瞒着她,让她嫁了进来,结婚一个星期人就走了。

二儿子也到年纪结婚了,但是楚家穷,娶不上媳妇,他当时还是看楚老大人长得俊,又老实才愿意嫁的,根本没要什么彩礼,要是正经置办彩礼聘礼,楚家两兄弟都娶不上媳妇!

后面她想回家,楚母死乞白赖不让她走,硬是让她跟楚老二接着过,让她凑合凑合,至少生两个孩子,一个随老大一脉,一个随老二一脉,说什么兼祧是一直以来的规矩,当时她心软就答应了。

可惜她这么多年就只生了楚南南一个女儿,但是她自认为没有一点对不起老楚家!

又要上班挣钱又要照顾孩子,孝顺婆婆,洗衣做饭样样不落!

生活费都是用她的工资,楚老二的工资自己留着,有时候还不够,要她给他贴补一点!

他不管家里,却三不五时的接济隔壁一家,说好歹是一起长大的姐姐,看她那样可怜,孩子也无辜,不忍心不管。

两人每每说起这事就吵架,但是都过了那么多年,女儿都有了,她只能含混着把日子过下去。

萧俊也打小就不是什么东西,挑拨离间,栽赃嫁祸,偷鸡摸狗什么没干过!

她耳提面命让女儿离他远点,怎么眨眼她就要和他结婚了!

这两人究竟背着她做什么了!

明明没有风吹过,夏娴却感觉站在寒冬腊月的街头一样,冷的她直发抖。

一时间不知道该为丈夫还是该为女儿的所作所为感到心寒。

“夏娴?

你还好吗,怎么····王姐,求你把我带过去!”

王姐还没说完,夏娴就扑了过去,抓着她的胳膊,眼含热泪,目露恳求。

“行。”

王姐自知事情不对,只沉默的把她带了过去。

她急急忙忙的赶过去,恰好撞见新郎新娘拜父母,敬茶的环节!

多讽刺,在明亮的新房里,楚盛和萧俊的母亲柏莲并肩坐在一起,接受她女儿的敬茶礼,两人还亲昵的对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个才是夫妻呢!

她女儿也是个白眼狼!!!

夏娴看见这一幕气的要脑溢血,多年来的委屈和怨恨让她瞬间爆发,她不管不顾的冲上去,抢过楚盛的茶杯,哐的一声直接砸在他脸上,直接把他鼻子给砸出血了,只想宣泄自己的怒气!

“草!”

“啊!

妈!

你怎么来了!”

“夏娴!

你疯了吗!”

“你个贱人!”

“夏娴怎么那么不懂事,这么大的日子瞎闹!”

所有人的反应夏娴通通都不在乎了,她眼神疯狂,揪着柏莲的头发,扬起手,只想给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几巴掌,巴掌在中途却被人截住了,是萧俊!

“你敢打我妈!

滚!”

萧俊怒不可遏,夏娴还没来得及挣脱,就被抬脚踹飞了出去,后脑勺直接重重的砸在了墙上!

再滑落到地上。

夏娴本就是强弩之末,身体虚弱,气急攻心,又被这么一踹一撞,竟然直接断了气息!

双眼睁的老大,眼球要掉出来了一样,竟连眼睛都流下了血泪,死不瞑目!

她恨!

她好恨!

为什么她没能早点认清这些人的真面目!

为什么不给她报仇的机会!

为什么为什么!

她就是做鬼也不要放过这些人!

夏娴不甘心,生命却还是随风逝去了,意识陷入一片漆黑。

人死之后最后消失的是听觉,她听见了她女儿的嫌弃,认为她破坏了她大喜的日子,柏莲委屈的哭哭啼啼的,楚盛一边哄一边臭骂,说他当初不该娶了夏娴这么一个破烂货,疯婆娘····不知道他们何时才能发现夏娴已经死了。

夏娴的听觉消失的那一刻,她本来应该彻底死去的,但是身体抽搐了两下,她却猛然睁开了眼!


夏娴嘲讽的弯了弯唇,不和她们进行口舌之争,反正这母子俩歪曲道理的功夫厉害的很。

“你!

夏娴!”

楚盛受不了这侮辱,脸色一变,又怒喝了起来。

“还走不走,需不需要我去给你们借个喇叭来,吵个够?”

权锐风话不多,但是一张嘴就噎人,毒舌的要命。

楚盛母子和夏娴都熄火了,一行人又往楚家去,在路上权锐风就询问了夏娴她昨晚几点到家的。

而刘军落后一步,是在夏家询问雷娟了,如果两人说辞对不上的话,可疑性就更大了。

所以夏娴也没有说谎,权锐风立马抓住了漏洞,犀利的追问。

“你为什么会这么晚才到家,这中间你去哪了,是否有证人。”

他下颌线紧绷,漆黑的眼睛注视着夏娴,倒是有了咄咄逼人的意思,但是夏娴不卑不亢的应对。

“近乡情怯,我想回家,但是在路上又胆怯,不敢回来,所以就在家附近徘徊,我回去的也正是时候,我家里人正为了我的事要吵架。”

“没有人看见我,我出了这样的事,躲着人都来不及,哪敢主动现身让人看见。”

夏娴说着,声音又低了下去,抿唇垂眸,乌黑的睫羽也安静的停住,隐隐露出一副可怜的模样。

自古以来当了寡妇的女儿想再回家都不是一桩容易事,哪怕父母不嫌弃,也怕兄弟姐妹有意见。

她这副说辞倒是也说的过去。

不过权锐风没接话,只是视线似有若无的落到她身上,看的夏娴头皮发麻。

这人真难对付,完全捉摸不透他的意思,相比之下楚盛母子这种无赖,或者是刘军都好对付了。

夏娴暗暗攥了攥手指,强自镇定,不过她完全不后悔昨天的行为,金条她要,那点钱她也要!

绝不给那母子俩留下一点余地!

好在沉默没多久就到了楚家,跟上来的刘军去找了梅艳霞来给夏娴作证。

“我们是一起离开的,离开的时候楚家还不是这样,小偷是其他人吧,不能你们的钱丢了就要冤枉人家吧?

再说你们得罪了那么多人,还指不定是谁干的。”

梅艳霞把夏娴一搂,又给她撑腰,眯着眼睛怀疑的看着楚盛母子。

夏娴在梅艳霞主任面前依旧是柔弱的,一头青丝散下来,更显得她清纯无辜,她抓着梅主任的胳膊细声细气的道。

“梅主任,真的不是我做的,我也不知道他们的钱放在哪里,我怕他们回来抓住我不让我走,我怎么可能花时间去找他们的钱藏在哪里?”

“他们藏钱的地方只有自己知道吧,我嫁进来这几天没人告诉过我钱在哪,我还贴了点钱给楚老大买药····”梅主任像被点通了一样,她脚一跺,指着楚盛母子俩大声的道。

“你们不会是贼喊捉贼吧!

故意把家里搞成这样说钱丢了,被夏娴偷了,她还不出钱你们就让她拿人抵!”

“你们可真是想的美!

世界上的坏主意都在你们肚子里了!”

梅主任越想越是这么回事!

登时愤怒的看着两人,怪不得呢,还说丢了两千多块,她把脑袋搁这,楚家的存款有他们说的零头就不错了!

事实证明她猜的也八九不离十了,楚老太婆被猜中了,心虚的跳了起来。

“你怎么嘴里喷粪!

我看你是妇女主任,已经够忍你的了,你还要一直来我家指手画脚的,你当你是····”楚老太婆蠢蠢欲动,又要上手了。

“闭嘴。”

“你说的夏娴偷钱的事证据不足,首先你要证明你们家有这么多存款,其次,我们会跟踪这事的,有结果了通知你,再胡乱攀咬人,通通关起来!”

权锐风眼风一扫,杀伐果断的道,他这人强势惯了,也不怕人耍无赖,否则他不介意把他们关起来给个教训。

“可····”权锐风抿着唇冷眼看他,眸子散发着幽幽的光,有再敢说一句,就把你们关起来的意思。

楚盛被关了一晚,已经怕了,他身子僵了僵,又哑声了。

他心想,反正报案不行,他就把这事宣扬出去,直接去纠缠夏娴,夏娴一样跑不掉!

他这钱数确实是瞎掰的,骗不过公安,他不应该去报案的。

此时楚盛有些后悔,拦住了想继续纠缠的他妈。

“走。”

权锐风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赖的人身上,见他不闹了,他瞥了一眼刘军,率先离开了。

刘军赶紧跟上,乖乖,原来还是要强势点才能镇住这些无赖,他之前走亲民路线是走错了!

两人刚走出去一会,夏娴就追了上来。

“等等,权···”权公安?

好像也不好听,直接叫名字也不礼貌。

“权同志,你等等,我有话要和你说!”

夏娴选择了一种最安全的叫法,因为跑的太快,她呼吸急促,人也跟着微喘,凹凸有致的身材跟着晃动,十分吸睛。

她本来就长的很好看。

差点因为她被骗婚成为寡妇的事忽略她的美貌了,刘军瞧瞧夏娴,又看看权锐风,他似有所悟,忍不住微妙的笑了起来。

“你们聊你们聊,我先回去了。”

“局里也没有什么事,你们慢慢聊,不急。”

说完,他也不等两人反应,嗖的一下蹿走了,给两人腾出空间。

看来不管什么青年才俊,都过不了美色这关嘛!

夏娴看刘军笑成那样就知道他是误会了。

“抱歉,我····”她舔了舔红唇,有些尴尬的对权锐风道歉,没想到刘军会误会。

“怎么,你是想通了?

决定同意和我做交易?”

权锐风根本不在乎那些,他挑了挑眉,直直的望进夏娴眼里,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夏娴默默的点头,又迟疑的开口。

“我同意帮助你,具体的条件我还没有想好,但是提什么都可以吗?

如果我说我想去京市,想让你帮忙把我的户口关系调过去,再帮我找个能租的房子住也可以?”

她不确定自己想提的这两个条件对他来说自己是不是太贪心了,毕竟是京市,那可是首都啊!

机会也多,多少人想去都去不了。

权锐风的回答出乎了夏娴的意料。


楚盛极力表示着急,却难掩眼底的兴奋和得意。

而且以他们家这种连媳妇彩礼都给不起的情况,上哪来的两千多块钱存款?

他上哪梦到的?

还说被夏娴给偷了,蠢货。

权锐风讥讽的扯了扯唇角,目光沉沉。

“你们确定是被夏娴偷了两千多块吗?

想清楚了再说,报假案的后果不小。”

“你们不会想知道的。”

权锐风本着职业道德提醒了一下他们。

哪知道楚盛压根不领情,反正夏娴偷了他们家的钱是事实!

他笃定的道。

“我确定,夏娴就是偷了我们家两千多块钱,我们要报案!”

“对!

我们要报案!”

“你这小公安三番五次的阻止我们,你该不会是和夏娴那个不要脸的小蹄子给勾搭上了吧?

我可告诉你了啊,她就是你姘头你也不能偏袒她,你可是公安!

要为人民服务的!”

楚老太婆怀疑的看着权锐风,张口小蹄子闭口姘头的。

权锐风还是第一次碰到说话如此低俗不堪的人,给他气笑了,他猛的转身又回了公安局。

大长腿一迈,带起的风猎猎作响。

“来做笔录,我马上出警。”

他撂下一句冷冰冰的话,看的出来是真的动怒了。

“妈,你能不能控制住你这嘴,不要再乱说话了,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好惹,万一惹毛了他,我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再说了,他是公安,要是他真的不想给我们办案,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想告他都不知道上哪告去,撒泼吗?

又像昨天一样把我们关起来怎么办?”

楚盛无语,开始教育起他妈来,可不能让他妈坏了他的好事。

“噢是是是,妈知道错了,妈撒泼习惯了,妈改。”

楚老太婆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立马讪讪地认错,她还进去小心的和权锐风道歉了。

“不好意思啊小公安,我刚刚是太着急了,不是故意对你说那些难听的话的。”

“你说谁家丢了这么多钱不着急,更何况我家不仅丢了钱还丢儿媳妇,你也得体谅体谅我这个老婆子,我也守寡了,日子过的不容易啊····”她说着,又要嚎起来。

“安静。”

不过权锐风不吃她这一套,犀利的眼神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厉声呵斥,声音霸气,楚盛赶紧又扯了扯他妈,几人磕磕绊绊的总算走完了流程。

权锐风去把刘军找过来,先去楚家看了一下,这才跟着楚盛母子一起往夏娴家走去。

两家一个在东,一个在西,离的还是挺远的,走路差不多要一个小时。

也是因为离得远,夏家人当初才没有听见楚老大生病的事。

此时夏家男人都去上班了,家里就夏父,夏大哥,夏二哥以及夏娴有工作。

她妈和嫂子们都是没有工作的,这年头想找个工作太难,偶尔看谁要临时工就去帮忙顶一顶,拿几天钱。

当初为了不让孩子下乡,夏父夏母掏出所有的积蓄,动用所有的关系,总算买到了个工作给夏大哥和夏二哥,还欠了不少钱,至于夏娴的工作是自己考上的,她运气好帮了个贵人,人家告诉她厂里招工,让她去考,她也争气,考上了。

虽然现在还只是一个临时工,但是至少不用下乡了。

原本她是不想那么快嫁人的,但是怕工作出什么变故,还让她去下乡,再加上家里住不开,她也到年纪了,楚老大看着也还不错,各种因素下,她就结婚了。

没想到都这么谨慎了还是掉入了楚家人的陷阱里,好在老天爷又给了她一次机会。

今天夏娴就是要去找权锐风谈谈交易的事,谈完交易她好腾出手收拾楚盛母子,没想到这几人都找上门来了。

门一打开,看见楚盛母子还敢上门来,雷娟怒不可遏,抄起扫把就要打人。

“你们还敢来我家!

你个没心肝的东西,把我好好的闺女骗成了寡妇!

我打死你们!”

“就是就是!

还欺负到家里来了!”

夏大嫂夏二嫂也立马去找趁手的工具。

“哎哎哎,婶子你别激动啊,别误伤我们,我们是公安!”

“现在这母子俩说夏娴昨晚回娘家之前,把他们家里的两千多块钱都给偷走了,他们报案了,所以我们必须得来看一下,和夏娴同志对质。”

刘军抓着扫把,让她冷静,随即把他们的来意说了一遍。

然而他说这话更是让雷娟暴跳如雷,她难以置信的反问。

“我女儿偷了他们两千多块钱?

先不说我女儿会不会偷钱,两千多块钱,他们家要是有,还会娶不上媳妇吗!”

夏娴也为这母子俩的大胆和愚蠢感到震惊,不过他们一直就这样。

她嗤笑一声,双手环胸,也懒得辩解,只斜睨着他们道。

“他们说我偷,我就偷了?

证据呢?”

“昨天梅主任可是看着我离开的,我迫不及待的从他们楚家离开,谁有那个闲工夫去偷钱,而且我连彩礼都没和他们家要,就是体谅他们穷,说我偷钱太侮辱人了,他们要是拿不出证据,我要告他们诽谤!

和骗婚罪,流氓罪一起告!”

夏娴掷地有声的,一点都没有做过坏事之后的心虚。

刘军也觉得这母子俩说的话很扯,但是奈何他是公安,还是得秉公执法,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

“那····你跟我们走一趟,让梅主任给你当证人。”

刘军正要说话,却被权锐风给打断了,他看着夏娴,虽然声音还是冷冷的,表情也很淡漠,但是刘军还是看出来了一点不一样。

他心下纳闷,这人平时除了那事,什么都不管的,只是走个过场,今天怎么突然开口了。

“行。”

“妈,大嫂二嫂,你不用担心我,我很快就回来。”

夏娴不带怕的,当即就要出门。

“谁穷了!

我们是不露富!”

“不给彩礼不是给不起,是要考验你们!

那些个嫌贫爱富的我们才不要!”

“反正我钱就是被你偷了,你自己回去看看吧,你把我们家都造成什么样了,没一个能下脚的地方了!”

楚老太婆气势汹汹的道,她更加的理直气壮。

“不是彩礼给不起,而是娶我更有性价比?

呵。”


“你就这点条件?”

“你可能是小看我了。”

“如果你能帮我把事办成,我不仅可以帮你把户口调到京市,还能给你一套房子住,楚盛母子再找你麻烦,我也会帮你解决。”

权锐风反问,眸子闪过一丝暗光,似乎是诧异夏娴这么不贪心,连条件都不敢提。

不愧是京市大佬,果然财大气粗,明明三选一都行,他非要全给,夏娴都不敢要这么多。

她连忙摇头拒绝。

“不用不用,有地方住就行,我愿意给房租,至于楚盛母子,我应该可以解决,如果解决不了,我再求助你。”

一套房太珍贵了,她不敢要,至于楚盛母子,她要亲自报仇。

“嗯。”

权锐风可有可无的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把她的话听进去了没有,他抬眸示意夏娴跟他走。

“我跟你讲讲需要你怎么做。”

“好的好的,没问题!”

既然决定合作了,对方又那么大方,夏娴自然也不会拖后腿,他怎么说自己就怎么做。

不过权锐风没有直接和她说,而是先把她带去一个地下室,门一打开,看着黑幽幽的,一阵凉风吹过,还怪阴森的。

她在门口踟躇,不敢进去。

“怎么,怕我把你关起来?”

权锐风站在门边,顺手把灯打开,可能是感受到了夏娴的想法,回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夏娴瞄见板子上贴着的各种资料,再想到他的身份,咬牙跟着进去了。

“怎么会呢,权同志是为人民服务的好同志,是不可能做那种道德沦丧,触犯法律的事的!”

夏娴不动声色的给他戴高帽,掩去自己内心的那点微弱的不安。

她一进来,地下室的大门也跟着缓缓关上,彻底隔绝了外面的阳光和声音。

连权锐风的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他一步一步的走过来,配着有节奏感的皮鞋声音,夏娴呼吸又重新急促了起来,心脏凌乱的跳动。

这该死的压迫感!

夏娴决定自己掌握主动权!

她舔了舔唇,指着墙上的资料快速的问。

“这些是什么?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要怎么让我帮忙了吧?”

权锐风颔首,随手取下一沓资料给夏娴看。

“这些是在京市犯下连环杀人案,代号海鹰的头号嫌疑犯的资料。”

“他喜欢跟踪杀害16-20岁,单身年轻且漂亮柔弱的小姑娘,不会给受害者痛快,而是喜欢虐杀,受害者越喜欢哭他越兴奋,杀完人会选择切下受害者右手无名指作为纪念。”

“三年间已经在京市,安省,吴城犯下了八条人命,根据我们搜集到的资料,我猜测他来到了宁城。”

“所以我想让你当做诱饵,主动把他勾出来,如果再让他逃走,不知道还要丢失多少条鲜活的生命。”

权锐风说起这些的时候格外严肃,眼神也变得深恶痛绝。

这人还会在尸体旁留下下一个目的地的线索,实在是猖狂,在挑战他们的底线!

不过他认为这人来到了宁城,其他人却认为他去的应该是柳城,他坚信自己的推断不会错,所以主动请缨来了这边调查,不把“海鹰”伏法,绝不回京市!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

那天她哭的那么投入,确实看起来很柔弱,怪不得他一下子就看中自己了,自己的年纪也合适。

可是。

“我是寡妇,这能把他诱惑出来吗?”

夏娴有些为难,她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倒不是怕那个连环杀人犯,冒一回险能得那么多好处,也值得她豁出去了!

“寡妇怎么不算单身?

先试试。”

权锐风反问,随即又交代了许多关键的事情。

“这个是他照片,你先认一认,他出门肯定会做伪装,你需要自己观察,另外,你要把这些资料背熟,他有很多固定的喜好,如果你单独遇险,可以通过这些反击他。”

“等你把这些资料都背熟,通过我的考验,我会教你怎么当一个合格的诱饵,把他钓出来,到时候行事会尽可能的高调,你的名声可能会受损,等把人抓到之后我会为你澄清。”

权锐风不认为寡妇有什么问题,主要是她会哭,能勾起人心中最恶劣的虐待欲望,这才是最重要的。

“好,我知道了。”

“那我把这些····”夏娴听明白了,她正要说把这些资料带回去背,没想到权锐风已经提前预判到了她的话,直接打断。

“资料不能带走,就在这背,这里的东西一个字都不能泄露出去。”

他强势的吩咐。

好吧,既然这样,那夏娴也只能留下来背了,虽然细节不少,但是她背东西向来快,一个下午应该行了吧?

夏娴是这么想的,但是权锐风的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搞的她特别的紧张,看了一会儿一个字都没有进入到自己的脑子里,她有些无奈的抬头问,声音很小。

“你可以转过去吗?

不要看着我,我不习惯。”

“你在面对海鹰时,也能这么要求他吗?”

权锐风淡淡的反驳,把夏娴噎了个正着,夏娴无话可说的抿了抿唇,然而他似乎只是习惯性的毒舌,还是转过身去,自己也拿资料看了起来。

这些资料是他花三年搜集的,他还做了许多的笔记,对海鹰的性格特点做了许多特写,只要海鹰在宁城,他就有把握能够把他引诱出来!

权锐风看着眼前的资料,薄唇抿成一条线,眼神也越发锐利了。

这人哪怕是半低着头看东西,身姿一样挺拔出众,侧脸也好看的不像话,流畅的下颌线,高挺的鼻梁,他五官不是一般的立体。

夏娴从侧面看着,越发觉得这张脸伟大,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小姑娘才能配得上他,长得高长得俊家世好,绝了。

夏娴以媒婆的身份欣赏了一下,又很快回神,抓紧时间集中精力,背眼前的资料。

海鹰,男,三十六——三十八岁左右,长相····“我可以了。”

两人在地下室呆了三个小时,夏娴在这三小时内把资料倒背如流,随即自信的接受权锐风的考核,认为自己一定能够一次过。

没想到权锐风问她的第一个问题就让她傻眼了。


“啊!

夏娴!

你老母的!”

楚老太婆疼的骂了一连串的粗口,她想伸手也去抓夏娴的头发,夏娴身子却是退开了,她手长脚长的,楚老太婆根本够不着她。

楚盛见自己亲妈挨打了,他又被楚然搞的摔了一个屁股蹲,恼火的不行,也气势汹汹的站起来想打夏娴。

夏娴已经被偷袭过一次了,这次没有那么傻了!

眼看楚盛过来了,她瞅准机会,在他靠近的时候,一脚踹上他的裤裆!

“啊!!!!”

楚盛顿时捂着裤裆惨叫,声音震耳欲聋。

“你敢踹我儿子命根子!

夏娴我跟你拼了!”

楚老太婆见状气红了眼,夏娴不想为她们的烂命搭上自己,她心知自己一对二胜算不大,教训一下就行了。

她连包袱都没有要,狠狠的揪了一下楚老太婆的头发,就迅速的跑了。

转身拉门,一气呵成!

三秒钟就跑到了门外,楚家动静不小,已经有邻居走出来要看热闹了。

夏娴适时的捂住自己的脸,哭腔阵阵。

“救命啊!

耍流氓了!”

“楚老二人面兽心,他哥才死几天,就想对自己嫂子行不轨之事!

楚老太婆帮着儿子,想让我屈服!”

“我怎么那么可怜啊!

这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楚老大要死了还骗我嫁进来,还要逼良为娼呜呜呜呜。”

夏娴声音洪亮,把他们楚家做的龌龊事都嚷嚷了出来。

人到伤心处,眼泪自然流,夏娴想到自己上辈子那辛酸委屈的一生,根本不用装,眼泪自己就哗哗哗往下掉。

“什么!

还有这种事!”

“快去请妇女主任过来!”

“我去公安局报案!

太无耻了!

敢对自己刚守寡的嫂子耍流氓,这个道德败坏的败类!”

出来看热闹的大部分都是女人,更能体会夏娴现在的处境,纷纷出言支持她,还要帮她去找能做主的人。

“谢谢大家帮我呜呜呜。”

“不然我是哪怕死在楚家,也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夏娴信誓旦旦,特别的有骨气,这可比狐媚作态好多了,大家对她更满意,纷纷把她护在身后,对楚老二和他妈怒目而视。

“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哥现在没了,我愿意娶她,不是耍流氓,兼祧你们听过···”楚老二跑慢了一步竟让她说了这么多话,博取了大家的同情,他试图解释,然而这话只会更激怒大家。

“我呸!

你说娶就娶啊!

你哥死了,人家凭什么就嫁给你啊!

哪有一个女人嫁给两兄弟的!

你也不怕遭天谴!”

“就是就是!

我早看你们不顺眼了,人都要死了还不退婚,白白祸害了人家一个姑娘,现在还要接着祸害是不是!”

“你妈还是个寡妇呢,她咋不嫁给她大伯哥!”

都不用夏娴再说什么,街坊邻居直接帮她骂了回去,把这母子俩骂的狗血淋头的。

楚老太婆缩了缩脑袋,愣是没敢开口,一副欺软怕硬的样子。

妇女主任闻声而来,她鞋子都没有穿好,踩着鞋跟就这么跑过来了,手里还拿着鸡毛掸子。

“我看谁敢耍流氓!

伤害我们妇女同志!

当我这个妇女主任是死的吗!”

她怒目而视,视线紧紧的盯着楚老二,因为生气,她攥紧鸡毛掸子,手臂上的肌肉都鼓起来了。

她身高175,身体强壮,面色红润,不仅骂人的功夫厉害,制止会家暴等男人也相当厉害!

梅艳霞妇女主任在这一大片街道都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主任!

你终于来了!

没有人规定我男人死了就要嫁给他弟弟吧呜呜呜,他们还把我衣服撕了,想,想····我不敢再留在这里了,我想回家,我刚嫁进来,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连个孩子都没有,我留在楚家也没有意义,能不能让我回家呜呜呜。”

夏娴见她真正的救星来了,立马扑上来抱住她,呜咽的直哭,可怜兮兮的,还当面告了一把黑状。

梅艳霞低头看见夏娴的袖子果然被撕裂了,露出一截白嫩的胳膊,她怒不可遏,鸡毛掸子立马就朝楚盛飞过去了。

“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哎哟!”

楚盛被砸了个正着,捂着脑门喊疼。

“小媳妇你别怕,我保证送你回家去,我看楚家人谁敢再欺负你!”

“呜呜呜呜。”

夏娴不说话,只哭着点头,垂眸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暗笑。

这辈子她不会那么傻了,大喊大闹没什么用,像柏莲那样哭哭啼啼的,反而容易达到目的。

一说耍流氓,公安局来人也很快,打头的是个年轻俊秀的小伙子,五官端正,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肩宽腰窄,身姿挺拔,一出场就捕获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个小伙子是谁?

怎么没有见过。”

“是啊,长的这么俊,不知道娶媳妇了没有,我有个侄女瞧着和他差不多年纪,还没结婚呢!”

婶子们窃窃私语,跃跃欲试。

夏娴瞧着面前丰神俊朗的人,一时间也有些被晃了眼,哪怕她心理年龄不小了,还是下意识的看愣了。

不过她倒是记得这个人,是京市那边过来的,家世相当了得,只在她们这呆了几个月就走了,好像是专门为破获什么连环杀人大案过来的,具体的她也不清楚。

他走的时候大家还惋惜没能留下这么俊俏的后生。

权锐风漆黑如墨的眼神先是扫了一眼哭的梨花带雨的夏娴,又看了一眼搂着她的妇女主任,随即面无表情的转向楚盛,公事公办的开口。

“我是宁城公安局的公安权锐风,我接到举报说这里有人对妇女同志耍流氓,涉事人员全部和我回公安局一趟。”

声音低沉冷淡,格外好听。

刘军被人忽略了也不生气,只笑眯眯的道。

“我是刘军,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就不用我多介绍了,梅主任,具体怎么回事?

你跟我们也走一趟吧,路上说,别闹太大,影响不好。”

公安刘军和梅艳霞是老熟人了,他经常帮忙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很有经验。

“行,你们把这老太婆和儿子一起带走!”

梅艳霞主任是真正的战士,她不关心新来的小公安长的有多好看,只关心怎么样才能解决妇女同志的困境。

“你就跟着我,别怕。”

她拉着夏娴的手腕,悉心安慰。

“好。”

夏娴小媳妇似的再次点点头,白皙的皮肤,微红的漂亮杏眼,乖巧的不行,惹的梅主任怜爱不已。

有妇女主任和公安联手,哪怕不能让楚盛和他妈坐牢,拘留几天总是可以的吧。

楚家院子底下埋了一盒金条,五斤左右,这块地皮以前是什么地主家的,后来家里扩建的时候把金条给挖出来了,她还没来得及高兴,第二天楚盛就告诉她金条被偷走了。

呵,她之前就半信半疑,结合后面他有钱给他的老情人和儿子买房子,绝对是他把金条私藏了。

这次她一定要抢先把金条给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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