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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下堂妇,重生嫁纨绔结局+番外

繁沉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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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舒没想到安宁侯夫人会突然提起她,让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瞬间看向了她,那眼光中带着非常明显的——同情。谢玉安看向沈云舒,神色清冷:“沈云舒,你应该知晓的,我从未心悦于你,即便是是娶你,也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如今阴差阳错换了新娘,这便是命,你该认命的!”沈云舒看着谢玉安的眼神,骄傲,自负,高高在上,除却床笫之间,与上一世看向她的时候,如出一辙。当初她为啥那般想不开,竟然会为了“贤妻良母”四个字与他蹉跎半生。“休要在浑说。”安宁侯夫人瞪了谢玉安一眼,见沈云舒面上并没有太过气愤,便觉得此事尚有回旋的余地:“云舒,你也别太生气,不过是一个庶女,给个妾室的名分便足够了,你才是玉安的妻子。有婆母在,定然不会让这狐媚子爬到你的头上。”谢南岳和...

主角:沈云舒谢玉安   更新:2025-04-22 18: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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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云舒谢玉安的其他类型小说《高门下堂妇,重生嫁纨绔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繁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云舒没想到安宁侯夫人会突然提起她,让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瞬间看向了她,那眼光中带着非常明显的——同情。谢玉安看向沈云舒,神色清冷:“沈云舒,你应该知晓的,我从未心悦于你,即便是是娶你,也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如今阴差阳错换了新娘,这便是命,你该认命的!”沈云舒看着谢玉安的眼神,骄傲,自负,高高在上,除却床笫之间,与上一世看向她的时候,如出一辙。当初她为啥那般想不开,竟然会为了“贤妻良母”四个字与他蹉跎半生。“休要在浑说。”安宁侯夫人瞪了谢玉安一眼,见沈云舒面上并没有太过气愤,便觉得此事尚有回旋的余地:“云舒,你也别太生气,不过是一个庶女,给个妾室的名分便足够了,你才是玉安的妻子。有婆母在,定然不会让这狐媚子爬到你的头上。”谢南岳和...

《高门下堂妇,重生嫁纨绔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沈云舒没想到安宁侯夫人会突然提起她,让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瞬间看向了她,那眼光中带着非常明显的——同情。
谢玉安看向沈云舒,神色清冷:“沈云舒,你应该知晓的,我从未心悦于你,即便是是娶你,也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如今阴差阳错换了新娘,这便是命,你该认命的!”
沈云舒看着谢玉安的眼神,骄傲,自负,高高在上,除却床笫之间,与上一世看向她的时候,如出一辙。
当初她为啥那般想不开,竟然会为了“贤妻良母”四个字与他蹉跎半生。
“休要在浑说。”安宁侯夫人瞪了谢玉安一眼,见沈云舒面上并没有太过气愤,便觉得此事尚有回旋的余地:“云舒,你也别太生气,不过是一个庶女,给个妾室的名分便足够了,你才是玉安的妻子。有婆母在,定然不会让这狐媚子爬到你的头上。”
谢南岳和夫人顾氏对视一眼,只觉得心情郁闷。
今日安宁侯府一门双喜张灯结彩,娶新妇,宴请,花的真金白银大多是他们这边出的。谁曾想谢玉安妻妾都占,人丁兴旺。她们却空欢喜一场,百搭出去那么些个银子。
亏!亏大发了!
沈若莲听见谢母的话,顿时白了脸,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扯着谢玉安的衣袖,眼睛里闪烁着泪光。
谢玉安哪能见她这般委屈,立刻维护道:“母亲,若莲是玉安明媒正娶的妻子,玉安对若莲之心......”
话还未落,一个巴掌就狠狠地打在了谢玉安脸上,响亮而干脆。
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沈云舒淡定的收回了自己隐隐发疼的手,眸色里带着自由的快意。
上一世在他义正言辞的说着无耻之言的时候便想动手抽了,如今终于抽上了,就一个字——爽!
谢北洺看着谢玉安脸上那清晰可见的五指印,感同身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惊又喜。
幸好他方才在洞房没有对她说出任何不敬的话,不然自己这张俊美的脸,怕是也要被打破相了。
谢玉安并非没有挨过打,男孩子,从小到大,多多少少会被父母,甚至是父子管教。可从小到大,都不曾有人打过他的脸,沈云舒是第一个!
“沈云舒!”
那端方优雅的君子模样消失不见,脸上尽是愤恨和羞恼。
沈云舒俏皮的冲他眨了两下眼:“方才你说花轿阴差阳错,让我认命。我认了。今天你娶妻之时,明知对方并非下帖换礼之人,却依旧与拉着她行敦伦之礼,有了夫妻之实,你有负于我。我打你一巴掌,你也当认命的!”
谢玉安气的脸色发青,知道在这件事上自己理亏,却绝不肯低头:“这就是尚书府的教养吗?”
沈云舒笑的悠悠然:“确实,我也是没想过尚书府竟然会交出私自换亲,强占姐夫,无媒而何的庶女。”
沈若莲顿时心虚辩解:“长姐,这都是天意,于我无关!”
沈云舒继续笑:“是吗?那你可敢用你夫君的性命起誓?”
沈若莲顿时脸色白如宣纸。
“够了!”
安宁侯夫人眼瞅着自己捏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儿子连接被打了,心疼极了。
她本以为沈云舒是大家闺秀,有容人之量,即便这件事确实是玉安不对,也不会行事偏颇,丢了两家颜面。
却不想,她竟然如此喋喋不休,纠缠不清。还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她的儿子。这样的新媳妇,她日后定得多加敲打,磋磨,让她知晓安宁侯府的规矩,让她知道在这个府里到底谁才是天!
“好了,云舒,气你也出了,早些和玉安回房休息去吧。至于沈若莲......今夜就跪在祠堂,好好的向列祖列宗忏悔!”
谢玉安还想再为沈若莲说些什么,却被侯夫人瞪了一眼,只能闭嘴行礼,看向沈云舒的眼中却带着鄙夷和愤恨。
尚书嫡女,他早就觉得她不过是一个颜色尚好的花瓶。今日更是察觉其泼辣歹毒,拿什么和他温婉柔弱的若莲相比。
即便拗不过母亲将她迎进门,他也绝不会多看她一眼!
一直没有出声的谢北洺终于打着哈欠出了声:“芳姐,岳哥,这也没咱们什么事了,走吧,回吧。”
谢南岳和顾春芳互看一眼,眼中的失落再明显不过,可事到如今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能舍钱认栽呗。
一家三口正欲离开之际,沈云舒却开口了:“父亲,母亲,我和你们一起走。”
顾氏和谢南岳顿时瞳孔地震。
父亲?母亲?
沈云舒这是在叫他们两个?
不是吧?
可是......她就是看着他们说的啊!
是吧?
尚书府嫡小姐沈云舒,娴贵妃的外甥女,太后口中名门闺秀典范的沈云舒,怎么可能叫他们父亲母亲?
就算是白日做梦,都做不到这样的!
安宁侯夫人大为震惊,连忙出声询问道:“云舒,你......什么意思?”
沈云舒笑的端庄得体:“侯夫人,今日侯府八抬大轿将我迎进了谢北洺的屋子,那我便是谢北洺的妻子。只需明日将嫁妆重新登记,此事便算了了。”
这话一出,整个屋子瞬间就安静了,一个个看向沈云舒的表情,就好像看见了一只老鼠吞下了一只猫。
最先回过神来的是安宁侯府夫人:“你此话当真?”
沈云舒:“自是当真。”
谢玉安也感觉有些恍惚,不可置信道:“你可知他谢北洺是何人?”
那可是令整个京城世家贵女谈之色变的纨绔公子,不学无术,溜鸡斗狗,喝酒闹事,轻浮随性,一月能被教书先生罚站半月的出名纨绔!
沈云舒微微一笑:“总归不是明明有婚约在身,却能够和自己妻子的庶妹抵死恩爱之人。”
谢玉安被噎的脸上一阵红,一阵黑:“那你自便。”
侯府夫人只觉得自己心里一阵烦躁。
说真的,纵然沈云舒对谢玉安动手,可此刻她说干脆嫁给谢北洺算了,她却也觉得当真是暴殄天物,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毕竟沈云舒的嫁妆不菲,名声也极好,更是有娴贵妃在后宫之中作为靠山,若是一个上进点的男子,接着沈云舒的家境,绝对会仕途顺遂,扶摇直上。
可谢北洺......烂泥扶不上墙的玩意,有这些资源也是浪费!
遂语重心长道:“孩子,这事你得拎得清,莫要为了一时义气,害了自己一生。”
沈云舒:“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侯夫人莫要再劝。”
安宁侯夫人也只能作罢。
旁边,萧老爷和萧夫人两人顿时乐的合不拢嘴,就差没有抱在一起蹦跳跳了。
她认了,她真的认了?
本以为今日娶亲是血本无归,却不想是赚了个大的!
谢北洺是最后回神的那个,他方才打哈欠还放在嘴巴上的手,此刻依旧没有拿下去,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中带着震惊与恐惧看向沈云舒。
恰巧,沈云舒也正看着她,还顺便对着他露出了一个甜美温柔的微笑。
那笑容,让谢北洺直接背后发凉,整个人顿时站的直愣愣的,心里却如山崩地裂,天海灌溉。
她,她,她什么意思?!

这话一出,沈若莲顿时白了脸:“婆母,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不就是玉安的夫人吗?”
张芷兰冷哼一声:“昨日有外人再,我不好多说,今日我便将话说清楚。沈若莲,你不过一个庶女,凭什么能够坐这安宁侯府未来的女主人?”
说话间,将桌子拍的碰碰响。
沈若莲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庶女,庶女,她受够了这个词!
谢玉安直接上前一步,将沈若莲挡在了身后:“母亲,若莲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也是我想要一生一世的人,您莫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张芷兰睨着自己为沈若莲出头的儿子,眼中的愤怒更甚,可面上却温和了三分:“玉安,你不过是被她那些腌臜狐媚的手段暂时糊弄住了。这些东西,后宅争宠有用,可与你有害,你懂吗?”
谢玉安直接跪在了地上:“孩儿不懂,但是孩儿早已认定莲儿便是那个孩儿想要相伴一生的人,还望母亲收回方才说过的话。”
沈若莲看着跪在地上的谢玉安眼中除却恋慕,还有一丝......得意。
张芷兰没有忽视她的眼神,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半晌才道:“好,真正的贤内助需要尽到督导夫君之责。你若是真的想要为母承认她,便好好的准备今年白鹿书院的会考,你若是能够取得第一名,那为母便认下她为你的夫人,如何?”
沈若莲皱眉。
她本就是安宁侯府八抬大轿从正门娶进来的未来侯府夫人,为什么还需要谢玉安考试才能给他身份?
这不合理!
只可惜......
谢玉安直接重重一拜:“多谢母亲成全。”
沈若莲:“......”
张芷兰淡淡道:“既然应了,便去温书吧。”
谢玉安起身行礼:“那儿子先行告退。”
说完,便要离开。
沈若莲便想要跟他一起离开,却被安宁侯夫人叫住:“若莲留在这里伺候我吧,既然想要坐侯府当家祖母,侍奉公婆也是你的分内之事。”
沈若莲求救一般看向谢玉安,谢玉安却微笑道:“莲儿,好好照顾母亲。”
说完,谢玉安边转身离开了。
离开之时,他还在想:莲儿如此温柔善良,母亲和她相处久了,定然也会喜欢她的。
对比谢玉安的轻快,沈若莲的脸色却难看极了,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张芷兰终于将手里端着的那杯茶递到唇边,只是轻轻一触,便道:“凉了。”
张芷兰身边的李嬷嬷心领神会,直接走到沈若莲身边道:“沈氏,你还不干净将夫人手里的茶换成热的?”
沈若莲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接过了张芷兰的杯子想要换茶。只是她的手刚刚靠近,张芷兰就松了手,杯子应声落地,摔的四分五裂。
张芷兰大声呵斥道:“跪下!”
“这,不是我故意......”
沈若莲不想跪,可李嬷嬷却直接来按她。
两人拉扯间衣襟被拉开,脖子上的红痕也暴露在了张芷兰的眼中, 张芷兰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愤怒:“好啊,好啊,这安宁侯府的妾室都没有你如此行事不检!李嬷嬷,关门,让我好好教教她何为高门大院的规矩!”
“不要。”
只可惜,厚重的木门重重关上,将屋内的声音全数隔绝在了门内。
夜色如墨,点点星光犹如浓墨中的明珠,铺出一道明润的星河。
沈云舒今天有点忙,先是将自己的嫁妆从安宁侯府大房转移到了二房,然后又陪着顾春芳巡视二房府库,被硬塞了不少好东西,让她回门的时候带着,最后被谢南岳和顾春芳一起用了晚膳,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房门打开,那原本沉寂的屋子顿时响动起来。
那响动声音,莫名的熟悉......
转头看过去,果不其然,床榻上又出现了一个大“蝉蛹”,熟悉声音,熟悉的人物,熟悉的绑法,还有熟悉的牛筋绳。
沈云舒终于知晓方才在饭桌上谢南岳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缓步上前,居高临下站在谢北洺面前。
谢北洺看见了眼前的沈云舒,蛄蛹的动作都轻缓了一些,漂亮的桃花眼带着三分恳求。
沈云舒气定神闲的将塞在谢北洺嘴里的布扯了出来。
谢北洺顿时感觉呼吸都顺畅了,骂骂咧咧道:“该死的石头,竟然敢出卖小爷,看小爷得了自由怎么修理他。”
说完,又看向沈云舒:“姐姐,能不能再帮我将这牛筋绳解开?”
叫嫂嫂,沈云舒说他有特殊癖好。
叫夫人,他又叫不出口。
干脆把心一横,叫姐姐!
沈云舒没想到谢北洺竟然会唤她姐姐,按照实际年级来说,谢北洺比她还要年长两岁。
或许是她活了两世,看上去过于精明老练,才让他生出了她比他还要年长的错觉。
想到这里,沈云舒的笑容多了一丝慈祥。就在谢北洺以为沈云舒这是应下的时候,她却道了一句:“不能!”
两个字,顿时让谢北洺如遭雷击。
“为什么?”
漂亮的桃花眼带着三分委屈。
沈云舒依旧保持着方才的姿态:“我给你解开,你转身又跑出去,将我置于何地?我又该如何向公爹婆母交代?”
谢北洺精致的面容上带着三分随意:“有何好交代的,我若是又跑了,岳哥和芳姐只会觉得我玩世不恭,你受尽委屈,会好好补偿你的!”
沈云舒不着痕迹的调了一下眉。
她倒是没想到,谢北洺倒也不傻,将自己父母的性格,以及会做什么事情,都盘算的七七八八了。
“那你可知道,今晨你大伯母一早便问为何只有我一人前去敬茶,暗讽我新婚之夜连自己的夫君都看不住......”
话说到一半,精致漂亮的眉眼便低了下来,漂亮的面颊上是肉眼可见的委屈与失落。
谢北洺清楚自己父母的性格行事,自然也知道自家大伯母的性格与行事。
平日里,大伯母最是喜欢阴阳他,以承托兄长的成器懂事。
他惯不在乎,可沈云舒不一样,她这般娇滴滴的一个大家闺秀,因为他被大伯母阴阳,自然是会情绪低落。
尤其是看见她低垂的眼睫,谢北洺只觉得胸口一紧,一种莫名的不安与愧疚在心中升腾而起:“对不起啊,我没想这么多......”
昨夜,地上太凉,他一半垫在地上,一半盖在身上,实在是睡不着,最后干脆蹑手蹑脚的从窗户爬出去玩乐去了。
“今日让你因我受了委屈,我愿意弥补,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我定然帮你寻来!”
不是他吹,这京城里好玩的东西,就没有他寻不到的。
“我想要你明日陪我一起回门!”
“好!”
沈云舒说的直截了当。
谢北洺答得不假思索。
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再看沈云舒,笑的眉眼弯弯,哪里还有半分失落的模样,那模样活像将兔子坑杀在自己窝里的狐狸。
谢北洺:“......”
他被她算计了!

黎明破晓,柔和的白光倾泻而下,落在高低错落的亭台楼阁之中,满目峥嵘。
沈云舒朦胧睁眼,翻身下床,因为之前嫁给谢玉安每日皆有晨昏定省的习惯,所以在困于病榻之前一直保持着早起的习惯。
脚边,大红色的喜被已经凉透,显然谢北洺昨夜就落跑了。
不过,她一点也不意外。
上一世,谢北洺倒是没跑,那是因为上一世他被牛筋绳硬生生的捆了一夜。第二天沈若莲和谢北洺都不曾去前厅敬茶,因为一个哭,一个闹,折腾了整整一宿,都累的爬不起了。
“彩莲。”
沈云舒开口,早就候在门口的彩莲端着铜盆进来了,将铜盆放好,便打算去扶沈云舒,刚刚靠近床榻,便看见丢在地上的喜被微微一怔:“小姐,姑爷呢?”
沈云舒自顾自起身,抬起双手,等待着彩莲上前帮她更衣:“谁知道呢?”
溜鸡斗狗,投壶蹴鞠,花楼听曲......皆有可能。
彩莲帮沈云舒拿来了一件靛蓝色长裙,沈云舒瞥了一眼:“换一件颜色鲜亮点的。”
彩莲微怔:“小姐不是说嫁入侯府之后要尽量穿的淡雅大气?”
沈云舒:“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这话是她说的,毕竟当初她是打算做贤良淑德的安宁侯府当家祖母,现在她只想做沈云舒。
彩莲拿着衣裙:“可是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小姐不是说安宁侯夫人......”
沈云舒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不会,让你去拿便拿!”
彩莲这才离开,去拿了一件橘红色的长裙替沈云舒换上。
铜镜中,沈云舒看着自己依然光洁的肌肤,乌黑的发丝,心情颇为不错。
彩莲帮沈云舒盘发。
提着食盒进来彩玉愤愤不平:“小姐,那纨绔竟然半夜偷跑了,你待会去敬茶的时候,一定要向二老爷,二夫人好好说说,让他们将为您做主,将那纨绔抓回来,好好教训教训才是!”
沈云舒皱眉:“彩玉,跪下。”
彩玉微微一愣,但还是将食盒放在了桌子上,跪在了沈云舒脚边,眉宇间带着一抹委屈:“小姐。”
沈云舒:“如今我已经嫁给了谢北洺,谢北洺便是我的夫君,你日后还需敬他为主,莫要一口一个纨绔,省的被旁人听见,责罚于你。”
彩玉虽然委屈,但也知道自家小姐是为自己好,只能叩拜:“是。”
梳洗收拾完毕沈云舒又垫了些吃食,这才前往正厅。
正厅内。
安宁侯谢东庭,安宁后夫人张芷兰,二老爷谢南岳,二夫人顾春芳都已等在堂前。
沈云舒是第一个来的,上前便对谢中海和张芷兰微微一个见礼:“云舒见过安宁侯,安宁侯夫人。”
安宁侯谢东亭身体不太好,见沈云舒行礼,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借这张芷兰递上来的茶才将那咳意强行压下,惋惜道:“罢了,终究是我儿没有那个福分,哎。”
说完,又看向坐在她身侧的安宁侯夫人:“芷兰,云舒的嫁妆你切记一分不少的还给她!”
安宁侯夫人点头:“侯爷放心,定然不差分毫。”
沈云舒看着两人,没有接话。
若非她重活一世,她定然不会知道这看似病弱,公允,表面上对她颇为赞赏照顾的前任公爹,有多自私,多伪善。
相比较之下,二房的谢南岳和顾春芳对亲人倒是单纯的可爱。
沈云舒转头,脸上顿时有了笑容。
彩玉顺势端起桌子上早已准备好的托盘,托盘中是早已准备好的茶,沈云舒端起茶杯,先递给了谢南岳:“儿媳见过父亲。”
谢南岳一直处于怔忡状态,因为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温柔大方,大气得体的名门嫡女会是他们那个不成器儿子新娶回来的夫人。
顾春芳见状,直接拿手肘拐了自家夫君一下,才将谢南岳的魂给拐了回来:“云舒啊,客气了,客气了,咱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
沈云舒微微一笑,又端起了第二杯茶,敬顾春芳:“母亲,请用茶。”
顾春芳看着沈云舒的眼里也尽是满意:“好,好,好,喝茶,喝茶!”
眼前的温馨和谐灼痛了安宁侯夫人张芷兰的眼,尤其是眼前日上三竿,谢玉安和沈若莲都还没来,让她和侯爷在这里等着,成何体统?
所以,忍不住想要挑刺,想要让他们也不痛快。
“云舒啊,北洺呢?一大清早,怎么你一个人来敬茶?”
这话一出,谢南岳和顾春芳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家那个混不吝竟然不在:“是啊,云舒,你怎么一个人过来了,北洺那臭小子呢?莫不是又躲懒,不起床?”
沈云舒微微垂眸,没有开口,只是眼睛却红了,隐隐水光现了出来。
顾春芳见状,立刻上前,拉住了沈云舒的手:“云舒啊,那混小子到底怎么了,你说出来,母亲替你做主!”
沈云舒依旧没有说话。
彩玉实在按捺不住,直接跪在了地上:“二老爷,二夫人,姑爷今天一早就溜出府了,让我家小姐独自面对,还请你们替小姐做主啊!”
安宁侯夫人张芷兰故作惊讶的掩唇道:“一大早便跑了,云舒,你也太耿直了些,这都不和长辈说。”
那惊讶中藏着一抹讽刺与得意。
讽刺沈云舒自取其辱,非要嫁给二房纨绔。
得意沈云舒自己选的新婚丈夫,自己都看不住,哪里及得上他家玉安知书达理。
谢南岳听见这话,顿时就炸了:“那个小混账,好大的胆子!云舒别伤心,我们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顾春芳也安慰道:“好孩子,你千万别难过。那混小子绝对不是对你有意见,他是对我们擅自帮他操办婚姻有意见。既然你嫁到我们家来了,你便是我的女儿,我们便是你的依靠。”
说着话,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玉牌,塞在了沈云舒的手心里:“这是谢家二房的府库玉牌,你拿着便可所以使用府中财务。从今日起,你便和我一起共同打理二房,如何?”
沈云舒捏着那玉牌,手心发烫。
对于谢北洺不知何时离开,她其实并不在意,甚至可以说正中下怀。
根据她上一世对谢家二房的了解,谢北洺越是混不吝,他们越是会觉得对她心存亏欠,待她便会更好一些。
原本此事一出,顾春芳应当会拿出一些财帛补贴于她,让她在安宁侯府日子好过一些,回门之时风光阔绰一些。
没想到,她竟然直接给了她二房府库的玉牌!
毕竟上一世,她任劳任怨的在安宁侯夫人身边伺候,将侯府打理的井井有条,到死这安宁侯夫人也不曾将府库的玉牌交给她。

沈云舒面带微笑道:“那就有劳夫君了。”
谢北洺没有说话,精致的面容有点黑,是肉眼可见的不高兴。
沈云舒见他这般,唇角的笑意更深,直接坐在了他身边的床榻上,笑看着他不高兴的模样:“夫君这般表情,可是想要反悔?”
谢北洺看着沈云舒对他笑,耳根子微微红了两分,故意别过脸去:“男子汉大丈夫,自然是说话算话的。”
要是让人知道他谢北洺言而无信,他还怎么在京城纨绔圈混?
只是这人恰好是沈云舒罢了,他才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是吗?那夫君可想要我帮你将这绳子剪开?”
沈云舒抬手,将纤纤玉手搭在了牛筋绳上,葱白的手指,轻轻摩挲过牛筋绳上的纹理,谢北洺看的莫名觉得燥热,喉结不由自主的上下滚动。
“当然,剪刀你知道在哪的。”
沈云舒笑道:“云舒当然会替夫君剪开绳子,只是......云舒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怎么还有?”
谢北洺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莫名其妙热的厉害,他别开了被沈云舒手指硬控好一会的桃花眼,舔了一下唇瓣,表达自己的不满。
沈云舒顿时又垂了眼眸:“夫君可是不愿意答应?”
谢北洺的理智告诉她,沈云舒根本就没有难过,她就是在他面前装装样子,可他却管不住自己这张死嘴:“只要不是强人所难之事,我可以考虑。”
果不其然,得到肯定答复的沈云舒再次抬眸,漂亮的凤眸中没有半分难过:“我希望明天你能配合我做出夫妻恩爱的样子,让我父母安心。”
这话一出,谢北洺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方才真的很想咬一下自己的嘴,让他好好长个教训,怎能任性妄为在他的理智之前开口。
可如今,听沈云舒说的只是这个,他又释然了。
“姐姐放心,虽然我名声不太好,但是该有的担当还是有的。”
否则也不会有那个多忠肝义胆的兄弟!
“那便好。”
说着话,便起身去拿剪刀。
这一次,轻车熟路,很快就回转来,剪刀也抵在了牛筋绳上。谢北洺看着金剪刀,眼里绽放着对自由的向往,期待着沈云舒快刀斩乱麻。
沈云舒却没有着急剪开绳子,而是笑吟吟道:“夫君明日随我一起归宁,定要记得改口,你若是再唤我姐姐,旁人听了定然会笑话我的。”
谢北洺每每对上沈云舒的眼神,便会有种不自在的感觉,他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挪开目光,去缓解心口的躁动不安:“我,我明白的,我会改称呼。”
沈云舒上一世只顾着当贤妻良母,一双眼睛克己守礼,目不斜视,只专注于谢玉安一人。
她是真的不知道,谢北洺竟然如此有趣:“那不如,现在就唤一声夫人来听听。”
说着话,她单手托腮,又靠近了谢北洺三分。
谢北洺是完全不敢看她了,身体都僵了三分。
沈云舒见他不开口,又靠近了三分:“若是觉得叫夫人不好,夫君也可以唤我娘子。”
此时,谢北洺已经能够感受到沈云舒身上的香气了。
她用的是茉莉花膏吗?
平日里他怎不知这茉莉花的香气竟然这般甜腻,甜的他心如擂鼓,砰砰作响。眼瞅着自己不回应,沈云舒靠的越来越近,大有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他连忙往床榻里蛄蛹了几下,尽可能的离她远一些,避免自己的窘迫被看穿。
“娘子,行了吧,你快帮我剪开。”
沈云舒最是懂得分寸,眼瞅着小兔子炸毛了,她怎会逼迫?
直接用剪刀剪开了绳子。
绳子剪开的一瞬间,谢北洺再次获得自由,不同于昨夜的鲤鱼打挺,他这次表现的斯文多了。
抖落绳索之时,甚至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只是这整理的时候,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了起来,谢北洺瞬间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
沈云舒微笑道:“夫君可是还未用过晚膳?这个时辰后厨怕是已经歇下了,夫君若是不嫌弃,吃这个吧。”
她说着话,打开了一个食盒,从食盒中抽出一个白色磁盘,磁盘中放着形态各异花朵状的点心。
梅花,桃花,牡丹花,兰花......看着这一盘点心,仿佛置身万花从中。
谢北洺本想成全自己男儿体面,严词拒绝沈云舒递上来点心,却在看见这盘点心的一瞬间忘如本:“好吃,好吃,香气馥郁,齿颊生香。”
“哎,这些糕饼竟然还不是一个味道的,每一种花是一种花的味道。”
“美味,咳咳咳,卡住了,咳咳咳......”
沈云舒就在一旁安静的看着,非常顺手的将一杯茶递了过去。
谢北洺顺势接过,喝了几口茶,不仅顺气,还解腻。
不一会,一盘子糕点竟然吃的只剩下碎渣,谢北洺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
沈云舒笑盈盈道:“夫君吃饱了吗?”
谢北洺看着空落落的盘子,很想说再来一盘,可对上那双含笑的眼睛,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沈云舒,你很奇怪啊!”
沈云舒的笑容微微一僵。
他莫不是......发现她是重生的了?
他是怎么发现的?不应该啊?
很快又恢复到了平日的模样。
“夫君为何这般说?”
谢北洺:“都说你是世家贵女的典范,那你不是应该劝解我过午不食,不可贪多......之类的大道理?”
她甚至还在他吃噎的时候递了一杯茶。
沈云舒这才明白他说的是这话。
还好,虚惊一场。
“饥肠辘辘耽误睡眠,反而不利健康。更何况......夫君如今还在长身体,多吃一些,也是正常的。”
谢北洺听见前半句,再次感觉遇上了知音。可听见后半句话的时候,他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其实,他不止一次的感觉,沈云舒虽然一口一个夫君的唤他。可在她眼中,他就像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屁孩,她看他的眼神就像是一个长辈在看一个晚辈!
“我困了,要睡觉了。”说完,又觉得自己身为男子说这些有些唐突,还有某些动机不良的嫌疑,连忙又别过头道:“今日能多给我一床被子吗?地上凉!”
沈云舒向来机敏,几乎是一瞬间就能察觉出了谢北洺忽然变得不太高昂的情绪,但是她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
男人心海底针。
她上一世花了大半辈子都没有研究清楚谢玉安的心思,怎么可能才两日就对谢北洺的心思了若指掌。
这一世,她不想做这种多余的事情,她只要自己活得开心,活得爽。
“是云舒疏忽了。”

出了大堂,谢南岳和顾春芳就将谢北洺挤到了犄角旮旯。
一左一右,围着沈云舒,脸上堆着满意笑意。
顾春芳拉着沈云舒的左袖:“云舒啊,北洺这孩子虽然不学无术,但他真心是一个善良的好孩子,日后你们多多相处,相信他会待你极好的。”
谢南岳站在沈云舒的右侧:“云舒啊,北洺虽然不学无术,但是我们家资颇丰,断然不会在物质上缺了你的。喜欢什么,想要什么,都可以跟北洺说,就算是想要天上的星星,我都将他扔天上,让他为你摘!”
谢北洺:“......”
夸就夸,能不能不加不学无术四个字?
沈云舒微微笑着:“父亲,母亲,在云舒看来,北洺哪里都好,云舒定然会真心待他的。”
尤其是命短这点,特别好!
谢南岳和顾春芳听见这话,越发高兴,开始狂夸沈云舒,顾春芳将手腕上能薅下来的贵重首饰全薅下来,带在了沈云舒的手腕上。
谢北洺也有些惊讶的看着被父母牵走的沈云舒。
这还是头一次有正经人家的姑娘说他好耶。
就这样,谢北洺和沈云舒在谢南岳和顾春芳的簇拥下再次进了属于两人的新房,直到看到熟悉的屋子,谢北洺才生出了一丝真实感:“嫂嫂......”
沈云舒转头笑看着他道:“夫君应当唤我夫人。”
说着话,便自顾自寻了个位子,坐了下来,随意而自然。
谢北洺看着沈云舒的自然随意,心里毛的越发厉害。
不行,他得想个办法将她吓跑。
说干就干,他往桌子边挪了一下,顺手摸了一个茶杯。
定睛一看......不行,这个是汝窑天青釉,花了大价钱。
换了一个......也不行,这薄胎白瓷上面纹绘着牡丹花的图案,漂亮的紧,他舍不得。
一连换了五个,才打定主意,准备动手,下一秒,就见一丫鬟一婆子快速冲进屋内,泪眼婆娑的跪在了沈云舒面前。
彩莲泪眼婆娑,脸上全是后悔和自责:“小姐,是奴婢不好,是奴婢没有察觉出异样,才让小姐受了这般大辱。”
谢北洺:“......”
好的,从今日他改名为大辱。
彩玉更是直接,一巴掌打在了自己的脸上,动作干脆利落,且用力:“是奴婢不好,耽误了小姐的幸福,请小姐责罚。”
吓的谢北洺手里的杯子都差点落了地,仿佛那一巴掌是打在他的脸上。
沈云舒沉默了片刻起身,走到两人身边,将两人扶了起来:“今日之事是有心人刻意谋划,怨不得你们。”
今日侯府正堂对峙,她已然看清楚了谢玉安和沈若莲之间谁才是那个真真正正的重生之人。
对于嫁给谁,她并不是很在意。
她在意的是,她想要守护之人,如今都还好好的活着。
想要她们平安喜乐,有些毒瘤还需尽早切除。
“彩莲,今日我房中的熏香是谁燃的?”
彩莲认真的想了想道:“应是彩云吧,昨日我好像看见她往松鹤香炉中添了香。”
彩玉惊讶道:“小姐的意思是那香有问题?”
沈云舒波澜不惊:“嗯,那日我不曾进食用水,所以那让她昏睡的药定然是藏在香中。”
彩玉咬牙切齿:“那个小贱人,明日一早我便去扒了她的皮。”
沈云舒淡淡道:“不必打草惊蛇,等回门那日,我自会收拾她。”
彩玉听沈云舒这般说,脸上的怒气也并未减退一分:“吃里扒外的东西,小姐待我们这般好,她竟然做出这种事,简直该死!”
谁说不是呢?
想归想,沈云舒面色却没有任何表现,只是看着窗外依然高挂的朗月轻声道:“好了,夜也深了,你们两人还是早些下去歇息吧。”
彩莲彩玉对视一眼,点头退下。
房门再次被关上,沈云舒这才看向了站在一旁,手握杯子的谢北洺:“夫君拿着杯子是想要做什么?是想要摔给我看吗?”
心思被戳破,谢北洺脸上是清晰可见的尴尬。
“我倒是喜欢看,只是会给彩玉彩莲凭添麻烦,还可惜了这点翠琉璃杯。”
谢北洺被沈云舒看的后背冒汗,从善如流道:“嫂嫂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不过是想......给嫂嫂倒一杯茶。”
说着话,便为她斟了一杯茶,捧到了沈云舒跟前。
沈云舒这才有了打量谢北洺的心情。
肤色如玉,眉目如画,与谢书安的俊朗周正不同,谢北洺的容貌尽显风流。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挺拔端正的鼻峰,再配上气血充足的红唇,单从面相上来说,胜谢书安不止一星半点。
完全看不出是个短命的,也不知为何死的那么早。
“夫君非要唤我嫂嫂,莫不是有一些不可与外人道也的特殊癖好?”
谢北洺顿时从脸颊红到了耳根:“怎么会?才不是!”
他只是到现在都有点不敢相信,今夜发生的这一切是真实存在的。
但又不由得有些不甘心,自己也算是京城出名的纨绔,出入勾栏瓦舍,从前什么露骨风流的荤段子没听过,皆能做到面不改色。
可今日怎的......这般容易就脸红了?
沈云舒定然会笑话他的!
“爱喝不喝吧!”
羞恼的将茶杯放在了沈云舒面前的桌子上。
沈云舒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谢北洺竟然直接闹了个大红脸。
想来也是。
即便谢北洺是京城出名的纨绔,可到底是十几岁的少年人。而她,已活了两世......这面皮修炼的自然是比他厚实一些。
索性端起他刚刚放下的茶杯,轻抿一口,茶香四溢,是上好的却终觉差了点什么:“这点翠琉璃杯还是应当配果子酒。”
谢北洺听见这话,顿时眼前一亮:“我也这么觉得。”
沈云舒微微一笑,却没有继续接话。只是在饮过茶之后,仪态端方的起身:“夫君,夜色已深,我们睡觉吧。”
睡觉这个词,在这大红灯笼高高挂的夜晚,顿时变得暧昧香艳起来。
谢北洺听见这话,又对上了沈云舒漂亮的眼睛,莫名感觉自己身上开始燥热,喉结上下一滚,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这就要睡觉了?”
“嗯。”
沈云舒说着话,将床上的锦被扯了一床下来,扔在了地上,其中还包括谢北洺的那只枕头。然后自顾自的脱下外衫,鞋子,躺在了床榻上,看向依旧站在原地的谢北洺道:“夫君早些睡,明日还要去给父亲母亲敬茶。”
说完,就闭上了眼睛,很快床榻上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谢北洺站在原地,看着地上的大红喜被,小声嘟囔着:“你倒是多给我扔一床被子啊。”
好吧,他承认他确是想的有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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