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情牵谢崇业的其他类型小说《妄想剥离全局》,由网络作家“惜无纵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晚上,林情牵洗好澡,躺在床上准备入睡。手机响,她拿过来看了眼,有人给她发了一张照片。照片是一个很大的陶艺工作室,艺术氛围非常好,她看到陈列的那些作品,从浓浓的个人风格,一下子就认出来,这是蒲郁的工作室。但是主要的,是坐在窗口的一家三口。虽然谢崇业是侧脸,但是林情牵还是一眼认出来,是他和简禾一左一右地,陪着简云赫在玩。可不就是在玩,对简云赫来说,什么陶艺不陶艺,就是玩泥巴而已。他想玩泥巴,谢崇业就把他带到最有名望的艺术家面前玩。真是个会投胎的小孩。虽然现在还没认祖归宗,但是只是早晚的问题。现在谢家的状况还比较复杂,不过谢崇业很快就会到达随心所欲的境地了。到时候想带孩子回去,想给简禾一个谢太太的身份,只是看他想挑什么时间而已。电话打进来...
《妄想剥离全局》精彩片段
晚上,林情牵洗好澡,躺在床上准备入睡。
手机响,她拿过来看了眼,有人给她发了一张照片。
照片是一个很大的陶艺工作室,艺术氛围非常好,她看到陈列的那些作品,从浓浓的个人风格,一下子就认出来,这是蒲郁的工作室。
但是主要的,是坐在窗口的一家三口。
虽然谢崇业是侧脸,但是林情牵还是一眼认出来,是他和简禾一左一右地,陪着简云赫在玩。
可不就是在玩,对简云赫来说,什么陶艺不陶艺,就是玩泥巴而已。
他想玩泥巴,谢崇业就把他带到最有名望的艺术家面前玩。
真是个会投胎的小孩。
虽然现在还没认祖归宗,但是只是早晚的问题。
现在谢家的状况还比较复杂,不过谢崇业很快就会到达随心所欲的境地了。
到时候想带孩子回去,想给简禾一个谢太太的身份,只是看他想挑什么时间而已。
电话打进来,她才收回心神。
是她堂姐,林照影。
皱了下眉头,她稳了几口气,才把电话接了。
那边的女声懒懒的,带着永远不变的傲慢凌人,“牵牵,我没弄错吧,照片上的人是你老公谢崇业吧?”
林情牵语气冷淡,“看不太清——堂姐这么晚找我就这事?”
林照影笑了笑,“朋友发给我的,说是碰见了很像谢崇业的人,领着女人和孩子,很亲密的样子,我跟你求证一下——确实有点模糊哈,也挺扯的,你们不是才结婚一年多,你老公怎么能弄出来这么大个孩子呢哈哈。”
林情牵笑不出来,谢崇业压根不想低调,她都跟他再三强调别让人看见传开了。
林照影知道她性格一直不太爱说笑,也无所谓她的冷清,“对了牵牵,我爸的生日聚会,你会来吧,咱们姐妹都多久没见了?你没再嫉恨我吧?”
“看我爸的状态吧。”林情牵淡声,“堂姐说笑了,你有什么可让我嫉恨的。”
“那就好哦,我那时候跟津川闹别扭,他赌气不肯跟我复合,我真是气疯了,到处怀疑他变心的对象,误伤到你......算了不提了,一定要来哦,我们一家人,好好聚聚。”
林情牵敷衍地应了,挂了电话后,好久都睡不着。
跟谢崇业结婚,替她阻挡了那一场风暴的靠近,但是现在,就这么大个世界,该面对的总归还是要面对。
她闭上眼,强迫自己不要再想其他,安心睡觉。
周六晚上,林情牵下楼吃饭,却在餐桌上看见了谢崇业。
他竟然回来了。
陪着林父边吃边聊,抬头看见她错愕的样子,笑了下,“牵牵,我出差提前回来了,过来吃饭。”
笑面虎。
当着她爸的面,就装好女婿好学生。
从很多年前林父刚教他的时候,就把他挂嘴边。
林情牵听林父夸他,耳朵都听起茧子了。
“有个姓谢的学生,很聪明。”
“他不止聪明,还很有韧劲和耐性,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很久没见过这么专注的学生了,牵牵,你爸的眼光不会错,他将来必定是个人物。”
林父看人的眼光不会错,但是他看女婿的眼光就不咋样。
她走在谢崇业身边,估计是陪完那对母子刚回来吧。
她拽了下椅子,离他远了一些坐下。
故意说,“不是说马上还要出国吗?吃完饭就要走吧?”
谢崇业外套都脱了,只穿了件深灰色的衬衣,袖口挽着,非常随意家常。
他夹了一块肉放到她碗里,“大伯明天过生日,我怎么都要陪你们过去看看,工作也不那么急。”
他笑盈盈,分明故意给她添堵。
林情牵嫌他用自己的筷子夹东西给她,但是林父看着他们,她也不能给扔回去。
犹豫再三,她只能硬着头皮咬一口。
好辣,仔细一看,才发现竟然是挂了汤汁的姜块。
她气够呛,旁边的谢崇业若无其事地跟林父畅谈,简直是卑鄙至极。
她在盘子里翻了翻,搞的林父都皱起眉。
林情牵把另一块跟肉一模一样的姜块夹给他,“好吃,你也吃。”
谢崇业嘴角挑了下,也不知道笑什么,一边跟林父谈笑,一边把那块姜面不改色地吃了。
林情牵都愣了,怀疑自己夹错了,夹的的确是块肉。
林父看着他们俩,好像是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似的,有来有往,挺有夫妻的样子。
林父相中谢崇业做女婿的时候,林情牵才上高中。
那时候就盼着女儿快点长大,怕谢崇业被别的姑娘抢去了,也怕自己女儿半路领回来一个不像样的臭小子。
不过幸好,缘分最后兜兜转转地,还是把两个人牵到了一条红线上。
林父一看他们俩,就笑得合不拢嘴,叫佣人倒酒,“咱们一家子很久没一起吃饭了,来喝两杯。”
谢崇业要喝,林情牵警觉地在桌下踹他,“不是说最近特别忙,随时会有公事找你吗,别喝了。”
“不要紧,难得爸爸高兴。”谢崇业不理她的提醒,兴致颇高地跟林父推杯换盏。
这俩人永远说不完的话,林情牵根本插不上嘴。
她怎么阻止谢崇业喝酒都没用,她怕那晚的可怕一幕再重复,早早就找借口下了桌,回房间把门锁起来了。
入夜了,她翻着杂志慢慢地就犯起困。
正迷迷糊糊地抱着枕头睡,忽然感觉身旁的床往下一陷——
一股淡淡的酒味,混合着那不算陌生的男性气息,几乎就在面对面的位置,避无可避的钻入她的鼻间。
林情牵正钉在原地,身旁一只手臂勾住了她的肩膀。
谢崇业扶住她微微颤抖的身体,把她往身后带。
替她跟宋津川握了下手,说,“不好意思,我太太胆子小,比较怕生人。宋先生别介意,我们进去吧。”
说着,握住林情牵冰凉的手。
她下意识想挣开,谢崇业用力攥住。
微微低头凑到她耳边,面带微笑,嗓音却很冷,“林情牵,你站在这,是林家小姐,也是谢太太,别给我跟你爸丢脸。”
林情牵看到一旁林父担忧的眼神,顿时如梦初醒,消失的理智回到身体里。
她忍着身体的排斥,由着谢崇业拉着她,一起进了大厅。
给大伯贺了寿,林父他们兄弟就和一众长辈亲戚们聚在一起聊天。
林情牵站在一旁,谢崇业瞥她那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一眼,不屑道,“比我想的还不争气,你不行就回家,别给我当众出丑,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你跟你大伯的女婿余情未了。”
林情牵瞪着他,“我没有!”
“心虚俩字就挂在脸上,你爸把你惯得没样子,没一点成年人的处事能力。”
被他瞧不起,叫林情牵特别无法忍受。
她深吸一口气,两眼满是怒火,“谢崇业,你够了!”
他看她终于是恢复了几分精神,低嗤了一声,懒得再说她了。
这时几个同辈的亲朋好友走过来,跟他们打招呼。
有男有女,一边说着好久不见,一边热情地要跟他们握手拥抱什么的。
有男人过来想拉着她的手,林情牵顿时后背直冒汗,也顾不得会被他瞧不起了,下意识地往谢崇业身后躲。
谢崇业倒是也没苛责她,一侧身替她拦了,一一回应大家的问候。
这时堂哥也过来了,几个人硬拽着谢崇业过去组局喝酒。
那边都是男人的局,林情牵肯定是不能跟着的。
他临走,忍不住叮嘱她两句,“我去跟你堂哥谈点事,一会儿就回来——你现在去找个休息室呆着,别给我添乱,用不着你跟人应酬。”
说罢没好气地走了。
林情牵没见过比谢崇业讲话更难听的人了,不过他几句夹枪带棒的话,也让她混乱的心绪彻底清醒了下来。
大厅里太热闹了,她就走出大门,打算去花园里透透气。
小时候她常来大伯家玩,对这里还是很熟悉的。
绕进假山,她走到鱼池旁边,凉凉的水汽扑在身上,叫她头脑冷静。
正站着吹风,身后突然有人靠近。
她一回头,就对上了那个让她的冷静被瞬间打破的人。
宋津川隔着一段距离停住,看着她,情绪有些悸动的说,“牵牵......”
林情牵下意识地四处看了一圈,“你不该过来啊,津川,今天很多人。”
“我知道......我只想跟你说说话,让我对你视而不见我怎么做得到。”
林情牵叹息,“津川,我们都各自成家了,不合适再私下见面了。”
“我听说了一些你丈夫的传闻......牵牵,是真的吗?他欺负你?”
林情牵有点难堪。
宋津川紧紧攥着拳头,“是我对不起你......”
他跟林情牵在异国留学的时候相遇,一见钟情。
他们从来不知道,原来世界上还有另外一个能跟自己心意相通的人。
快毕业的时候,两个人打算结婚,最后一个假期各自回家跟家人商量婚事。
林情牵回家后,就听说大伯家出事了。
林照影闹自杀。
她家里给她定了亲。
男方是她舅舅下属的儿子,据说样样出色,只不过男方好像不太乐意。
林照影脾气大,相处了一段时间后,男方以性格不合婉拒了婚事。
林照影从来不受气,偏偏对这个男人倾心,家里要取消婚约她不干,直接割腕。
大伯家哪里忍心女儿伤心,所有关系都动用上施压,硬逼着男方家里最后同意结婚。
林情牵是在林照影兴高采烈拿出未婚夫照片的时候,才知道,大伯家选中的女婿,竟然就是宋津川。
那段日子简直不堪回首。
宋津川颓废痛苦地保证,一定会退掉婚约,求林情牵给他一些时间。
可他们都低估了林照影的手段,她怀疑到宋津川心里有了人,到处查证。
宋津川有个女助理,林照影怀疑是她,直接叫人把她毁了容。
另一个宋津川照顾的学妹,被林照影叫人扒光了,拍了照发到网上去。
直到她又怀疑到林情牵。
宋津川崩溃了,他知道林照影有恃无恐,什么事都做得出。
他拿全家人的仕途去抗争已经压力重重,如果再搭上林情牵,他生不如死。
最后两个人无奈妥协放弃,选择了相忘于江湖。
宋津川眼底有些发红,满心的感情却只能死死压抑。
开口有些哽咽,“牵牵......你去教小孩子浪费了,我今年调回教育集团管理,你去大学部教书吧,我帮你写推荐信。”
林情牵摇摇头,往事沉甸甸叫人难受。
她竭力笑了下,“谢谢,不过我有自己的打算——津川,都过去了,我们各自往前走吧。我先回去了。”
她不想再惹出任何是非,匆匆往回走。
经过他,脚底下有一块布满苔藓的石头。
宋津川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小心!”
林情牵稳住身体,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眼里的感情还是那么汹涌,可是她不敢再看。
扭头走了。
楼上阳台。
谢崇业伏在栏杆上。
指间的烟缓缓燃着,薄唇微启,吐出的白雾喷涌而出。
那双眼凌厉幽深——
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假山底下的那一幕,从来害怕男人触碰的林情牵,竟然对宋津川的触碰没有丝毫抗拒。
他嘴角轻挑,露出个意欲不明的冷笑。
看着他拿着自己的教学笔记,林情牵压着的那股火也冒出来。
他不问青红皂白,偏私那对母子,害得她精心准备的考核搁浅。
她又跟校长沟通过,那边也跟她坦诚,不是不相信她,而是现在学校方面受到的压力很大。
谁给的压力想也知道。
谢崇业根本不管事实如何,就是不想让她留在学校里,影响他的宝贝儿子。
走到梳妆台边,林情牵坐下来,随手拿了纸笔,“不惊讶,回来的正好。提前签个协议,到时候手续好办。”
谢崇业扔下她的笔记本,没什么语气地问,“你想怎么签?”
“所有财产按照婚前协议分配。办完手续后,你可以娶你想要的人,唯一的条件,要等一年后。”
谢崇业面色无波,不置可否。
“这也是为了给双方家里一个缓冲。谢先生也不想让别人说你闲话吧,毕竟刚刚离婚就把那么大的孩子领回家,难免叫人非议。”
他只是盯着她,看不出情绪。
当他是认同离婚的事了,林情牵飞快地在纸上写了条款。
她选择冷处理他有私生子这件事,除了顾虑两方还有生意合作,主要也是怕父亲知道了受刺激。
他那么看重谢崇业,这个病重的节骨眼,她不敢想象爸爸知道了会什么反应。
晚点曝光这件事,她也好提前跟他打打预防针。
写完了协议书,她认真地把名字签了。
起身,过去拿给谢崇业。
他低头扫了眼,看见她写的第一句,“因感情破裂,双方协商一致同意离婚”。
他一嗤,“感情破裂?”
分明在讽刺,我跟你有建立起来感情吗?
林情牵一笑,“万能公式嘛,总不能写,谢先生的情人和儿子等不及,我要赶紧腾位置吧。”
谢崇业微微抬眼,看着她那副自嘲,又非常无所谓的样子。
离婚,倒更像是她等不及。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和善的人,此刻台灯照在他斜睨着的眼角,林情牵在靠近的那一瞬,忽然发现他的眼底早已浮起一片阴沉。
心里一跳,林情牵下意识地想后退,却还是晚了。
谢崇业忽然反手一握,直接把她的手腕攥住了。
男人掌心微糙的触感和体温全都清晰地传过来。
林情牵顿时浑身起鸡皮疙瘩,“谢崇业,你干什么!”
像是被夹子夹住了的小动物,她全力挣扎。
谢崇业抢走她手里的协议书,揉皱了直接丢入垃圾桶。
拽住她,语气冷佞,“你今天挺能耐,‘私生子、小杂种’,谁给你的胆子,说出这些话?”
果然是给他儿子出头来了。
林情牵掰他的手,“怕人说你别做!谢崇业,放开我听见没有!离婚协议你签不签!”
谢崇业一直将她拖到面前来,两人的鼻子快要贴上,“签?我跟你协商一致了吗。”
他的气息不可避免地缭绕过来,林情牵浑身僵硬冒汗,这个距离已经让她内心开始恐慌。
她咬牙威胁,“你再跟我过不去,我就公开你儿子撒谎的视频了!”
她一提这茬,谢崇业的目光落在她放在一旁的手机上。
林情牵猜到他的意图,急忙伸手去抢。
谢崇业却根本没动,她突然的力道撞在他身上,他后退两步,拽着她一起摔在了床上。
林情牵一边躲他,一边想拿回存有证据的手机。
那样子落在他眼底,谢崇业却是神色寒浸浸地从后按住她双臂,“见过他了?他给你发的视频?”
林情牵咬牙没回答。
谢崇业低冷一嗤,“难怪闹着要离婚,他回来了,就想过河拆桥?当初怎么求我娶你的,都忘了?”
他靠这么近,呼出的气息都落进她脖子上。
谢崇业冷眼盯着她对自己的排斥和抵触,“感情破裂?谢太太,一天妻子的义务都没尽到,还想全须全尾地从我这拿了好处离开?”
他紧紧捏住她的手腕,“你在做梦。”
“他妈的,谢崇业私生子都五岁了,还倒打一耙,怪你没尽妻子的义务?他这么渣,谢家你公婆那都不管的?”
听着好友对谢崇业的怒骂,林情牵抱着枕头窝在沙发里,心里已经没了波澜。
“他早晚要带那孩子回谢家认祖归宗的,我公婆还能不认吗,毕竟是有血缘的。”
丁尤尤气得翻白眼。
在她面前坐下来,“孩子五岁了?那对母子怎么突然冒出来的?真是谢崇业亲生的?”
冬日的阳光从窗口落进来,照在林情牵宽松的白毛衣上,也照在她乌黑的长发上。
她那张脸白里透着粉,清透得像一块精心烧制出来的白瓷。
林情牵语气平淡地说,“不是突然冒出来的。”
谢崇业外面有人这事,新婚那晚她就知道了。
他喝多了,手机一直响,林情牵接了,那边就是那个女人的哭声。
“业哥,你结婚了,我们怎么办......”
我们......
那边隐隐的,还有孩子的哭声。
只不过她还是太单纯了,只想到他有情人,没想到竟然连孩子也有了。
“是他亲生的。”林情牵撑着额头,喃喃地像在诉说别人的事,“我在他的保险柜里,看见了亲子鉴定报告。”
那晚她要跟谢崇业回谢家参加家宴,临走,他下属要过来拿一份要紧的文件。
他去书房拿完,突然接了个电话,把文件扔桌上就匆忙走了。
是真的匆忙,平时稳重沉着的谢崇业,下楼的时候是跑着走的。
林情牵去拿文件,看见他保险箱没关严。
或许是她心里早就种了怀疑,过去关门的时候,顺便看了眼。
就发现了那份结果为“支持父子关系”的亲子鉴定报告。
谢家家规严,谢崇业从来没有无故缺席家宴。
那一天林情牵自己驱车去往谢家,路上脑子里也是有些乱的。
离,或是不离,这个问题怎么选都牵扯太多。
路过儿童医院,她等红灯的时候,就那么巧,她看见了谢崇业的车。
他从车上下来,撑着伞,去后座接了一对母子下来。
那天下很大的雨,隔着摇摆的雨刷,林情牵看着他护着那对母子,快步走向医院大门。
她从来没见过谢崇业那么紧张,那么呵护过谁。
她跟谢崇业的结合完全出于商业利益,林父的科研能力超群,谢家的商业运作出众,结合是两方利益最大化的选择。
她有心理疾病,不能和男人接触,她婚前就告诉过他。
他并不在意,婚后也没有对她表示过什么兴趣,两人平淡如水,相敬如宾。
他有情人这件事,林情牵不意外,甚至是早就预想到的。
只是他的孩子都那么大了,这让她多少有点被欺骗的感觉。
她失神地看着他慈父般的抱着孩子,错手把车大灯给打开了。
那束刺眼的灯照向了谢崇业一家三口,他锁着眉侧过脸,就看见了她。
他的目光在雨夜里依然十分清晰,冰冷,凌厉。
毫无惭愧心虚,反而充满了被她冒犯的恼怒。
林情牵开车离开那个路口,手机响了,谢崇业的鼻息低冷,“你最好别去谢家闹,也管好自己的嘴,这是我私人的事,和我跟你的联姻没有关系。”
是联姻,不是婚姻。
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丁尤尤把拳头捏得咯咯响,“妈的大烂人,才结婚一年,竟然就让你受这么多委屈。”
看林情牵无波无澜的样子,想也知道,她自己消化了多久才把这些情绪都压下去。
丁尤尤忍不住说,“牵牵,宋津川回来了,其实你在学校那边的事,跟他说一声......”
林情牵在听见那个名字的时候,微微怔忪。
就在这时,工作室的门口铃铛响动。
一对母子走进来。
小男孩手里捧着几片碎瓷片,急声嚷着,“这个杯子是不是这里卖的?我爸爸送我的,被我打碎了,我要再买一个一模一样的!”
丁尤尤起身,看到那些瓷片,脸色沉了下来,回头看着林情牵。
这间陶艺工作室,是丁尤尤跟林情牵一起经营的。
那个星球杯子,是林情牵亲手做的,得过奖,谢崇业过生日的时候被他要去当礼物了。
底下还写了他的名字缩写。
这独一无二的东西,现在在那对母子手里变成了碎片。
门外,林情牵拦住谢崇业。
“医生不同意爸出院,你怎么不商量一下就答应了,回家后万一有什么状况,怎么办?”
“所以要你我过去看着。”谢崇业瞥着她,“你看不出来你爸是想要人陪吗。”
林情牵一怔。
谢崇业瞥了眼窗口,里面的林父麻利地穿着衣服,满心高兴地准备出院。
“留在医院也就是保守治疗,回家按时吃药也一样。”谢崇业收回目光,看着她,“爸住的地方离这间医院不远,有情况也能及时就医。他想最后的时间在家待着,说明他在医院感到害怕,没有安全感,接回家是最好的选择。”
林情牵也体会出了爸爸的情绪,只是,她想到另一层,“你为什么答应一起回去住......在我爸面前,我跟你要怎么相处?”
林父可是一门心思的想让他们夫妻好。
现在他们俩都要离婚了,林父那么多年阅历,在他眼皮子底下不是轻易看穿他们俩的真实状况。
“表面维持平和,这不是你我擅长?”
谢崇业见她纠结,“或者你现在去跟你爸坦白要离婚的事。我只是念在你爸对我不错,替你出个主意。”
林情牵气恼地瞪他一眼。
现在说只是出主意,刚才在林父面前说的笃定坚决,她难道还能再跳出来否决吗。
虽然诸多顾虑,眼下只能先这么顺着林父了。
办完手续,两人就将林父带回了家。
保姆已经收拾好了房间,还准备了丰盛的午饭。
吃饭的时候,保姆递来电话。
林父拿过来听,本来回到家,他的心情很好。
但是一听电话,他的脸色忽然沉了几分。
他没说什么就挂了,但是林情牵听见了,是她大伯周末过寿,请他们一家到场。
林父跟他大哥关系还是很不错的,兄弟俩一起从穷山沟里打拼出来。
只不过因为林情牵之前发生的那些事,大伯一家,林父都当成禁忌,绝口不在她面前提。
林情牵知道爸爸的顾虑,给爸爸夹菜,若无其事地说,“爸,你身体允许的话,想去就去吧。”
林父看了眼谢崇业,见他没什么特别反应,摇摇头,“再说吧,吃饭。”
饭后,林情牵照顾林父休息。
临走,林父叫她,“牵牵,你可以吗?津川回来了,和他见面......”
林情牵耸耸肩,淡笑着,“有什么不可以?爸,都过去了,你跟大伯是亲兄弟,还能断了来往不成。”
关门出去,林情牵回自己的卧室。
说了无所谓,都过去了,可是心情还是有了波动。
大伯过生日,她不陪着爸爸去不好。
作为大伯的未来女婿,宋津川也一定会到场......
当初说好回到陌生人,再碰面,果然都物是人非了......
回到卧室门口,林情牵看着那道门,内心又是另一种压力。
那次,她跟谢崇业就是酒后在这间卧室里......
想到那晚,她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差点又要发病一次......
拧开门,她看见谢崇业在阳台上打电话。
想着干脆让他找个借口晚上别回来算了。
混一天算一天。
走到了阳台门旁,却听见他声音温和,“乖,我改天再带你去捏泥巴。”
“云赫,我答应你的事几时没有兑现过,让你妈妈接电话。”
“阿禾,我今天抽不出时间。你带他出去转转,想要什么就买,不必节省。”
一听就知道,他在跟那对母子通话。
一家三口,这么牵肠挂肚的,哪还用得着她想法子往外支。
林情牵刚转头回了房间,谢崇业也打完电话回来了。
他们在这边有一些日用品和衣物,他去衣柜那拿衣服换,早上打架的时候弄脏了他的高定西装。
他站在半敞开的衣帽间里换外套,身量高大,宽肩窄腰,穿起衣服跟衣架子似的。
林情牵站在门外,抬手敲了敲门。
谢崇业微微侧头。
林情牵倚在门旁,“约法三章。”
他回过身,边用修长的手系着扣子,边看着她。
林情牵挺平静地说,“第一,别让我爸知道,第二,别让媒体拍到,第三,别出现在我面前。在成功离婚之前,我就这三点要求,其他的,你跟那对母子怎么样都随意。”
她看了看手表,“谢先生不是答应你儿子,今天要带他去玩吗?我这儿也没什么事,谢先生别耽搁了,我会告诉我爸,你出差了。”
谢崇业瞧了眼她那不冷不淡的样子,兀自扣好衣扣,理了理衣襟,一身气势逼人。
他抬步往外走,路过她身边时停下,斜瞥她一眼,“第一,你爸是我授业恩师,我给他养老送终是应该。第二,你想离婚随便,我从没说过我不同意。第三,离婚你爸就会知道,气死了你爸你别赖我。”
林情牵瞪他。
谢崇业掸了掸袖口,“你要告诉岳父我出差了,那也正好,省得我编借口——我今天下午确实要带云赫去玩,我也不想对他食言。”
他看着她那张毫无波澜的脸,淡笑一声,“谢太太,你大伯的生日宴,我也收到邀请了——你是必然要去一趟了,到时候希望你还能保持现在的冷静,千万别给我丢脸。”
说罢,再度拿起电话,慈父般地道,“云赫,叫你妈妈给你换衣服,我二十分钟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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