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多久,丁小梦的艾滋病就发作了。
我打听到了她住院的地方,买了车票去看她。
隔着病房玻璃,我看到她眼窝深陷,脸色蜡黄,脸颊瘦得都凹了进去,恹恹地躺在病床上。
看了好久,我最终还是没有勇气进去。
我转身离开。
一滴眼泪险些掉下来,又被我硬生生仰头憋了回去。
过了不久,我就收到了丁小梦的死讯。
她妈妈哭着打电话来,说我是她生前最好的朋友,走的时候还念叨着我的名字。
我去了她的墓碑前,买了两杯奶茶。
坐在她的墓碑前,我把那杯多冰七分糖的奶茶插好吸管,放在地上。
“丁小梦,你最爱喝的。
我可喝不了这么甜,太齁了。”
“下辈子少喝点凉的,对身体不好。”
我看着墓碑上小小的照片,戳了一下她的额头。
“你怎么那么傻?
那天你躺在病床上,我真想问问你,到底有没有后悔。”
可我不敢问。
我怕我忍不住动手打一个将死的病人。
风拂过我的发梢,一只蓝色的蝴蝶,恰巧落在了我肩膀上。
它扇动着翅膀,好像在向我问好。
我轻轻逗弄着它:“什么?
丁小梦,你说你后悔啦?”
蝴蝶转身飞走了,飞得越来越远。
直到变成一个小点,我再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