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阳噬骨怨恨的眼神下她突然俯身。
不知说些什么,只见她起身拉着房云落朝马车行去。
身后,安阳眼里的仇恨竟变成了震惊、恐慌。
马车缓缓离开,沉月等人跟随其后。
裕亲王府的丫鬟奴仆,急忙朝安阳奔去。
马车上,房云落歪着头,一脸疑惑。
“姐姐,你与她说些什么?”
为何安阳会露出那样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房云意从车壁上的暗盒里取出几只白色小瓷瓶,捣腾几下,用一块白布抹上药轻轻擦着房云落脸上的伤。
那伤口处皮开肉绽,鲜血直流,简直是触目惊心。
她心下一疼,这怕是不好好养着,极有可能落下疤痕。
“落姐儿,方才你是故意挨那一鞭?”
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发问与她。
房云落知晓姐姐是在转移话题,也就不多问。
“是,因为只有我挨了那一鞭,后面我才能理直气壮的还给她!”
“她虽贵为郡主,但也没有能随意鞭打朝廷命官嫡女的权利,再者说了。”
“我那几鞭子虽然痛极,但伤口不大,就算告到皇上那儿去,也是我占理儿。”
“嘶~”
房云意动作加重,痛的她倒抽一口冷气。
“痛?痛就对了,看你以后还敢这么自作主张!”
她心中是生气的,不是对房云落,而是对安阳。
否则刚才也不会不阻拦房云落鞭打她而不阻止。
见房云落可怜兮兮的表情,她一颗心又软了下来。
叹了口气,认命的继续替她敷药。
房云落则十分享受的闭上眼睛。
“安阳半年前打猎,射杀了一名猎户,那猎户自小就独身一人,所以也无人知晓,安阳将他埋在了山顶一处山洞中。”
“李妈妈夫家刚巧住在那山脚下,那日李妈妈刚好上山寻野菜。”
她没有多说,但房云落脑子一转就明白了事情原委。
一个猎户虽然身份不及权贵,但也是一条人命,若是叫人知晓了,安阳怕是也会被世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莫说朝中那几个刚正不阿又迂腐至极的大臣又会如何在圣上面前讨伐于她了。
到时候就不只是房云落给的这一鞭子,而是整个裕亲王府的灾祸!
房云落没有说话,而是在心中悄悄打着小算盘。
刚刚那条小路,安阳不知什么时候也离开了。
转角处一对主仆站立良久。
“阿福,你说那房三胆子是不是忒大了!”
一身玄衣的男子幽幽开口。
身后那名叫阿福的随从则一脸面无表情。
“阿福不敢妄言。”说的话也如人一般,一板一眼的。
男子瞥了他一眼,白眼翻起。
“没意思!”
“不知道邱鹤寻我来为何?明明这边人两姐妹比我还威武!”
从小路离开时他就开始碎碎念,不一会儿声音就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到最后,他还有一个疑惑的问题。
“性子高傲自大的安阳,为何被人鞭打羞辱一番,最后却一句话未说,默默的被丫鬟搀扶着离开?”
奇怪!真奇怪!
又是一天早晨。
房云落早早的就洗漱完毕,正梳妆打扮着。
看着为自己挽发的绮罗,她故作不经意的问道。
“孙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这都一月了,她乡下的婆母还未痊愈?不是说只是普通的风寒咳嗽而已?”
孙妈妈是自己的奶娘,也是前世自己身边唯一忠心的人。
可惜,那时的自己被猪油蒙了心,听不得孙妈妈的忠言逆耳,一怒之下将她打出门,自此就再也没看过孙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