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寄雪脱离世界后第7天。
沈氏集团顶层办公室,空气里弥漫着低气压。
沈义霄盯着桌面上纹丝不动的内线电话,已经一个星期了,那个女人居然还没从监狱里递消息出来求饶?
“砰!”
又一个上好的骨瓷茶杯在他脚边碎裂,茶水溅湿了昂贵的地毯。
“她知道错了吗?”
“求了我几次了?”
他声音冰冷,听不出情绪,但紧攥的拳头暴露了他此刻的烦躁。
特助站在办公桌前,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沈总……监狱那边……说……”沈义霄猛地抬眼,眼神锐利如刀:“说什么?
吞吞吐吐的。”
特助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汇报:“说……程小姐,凭空消失了。”
“消失?”
沈义霄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她又在耍什么花样?”
这个女人,果然是装疯!
花样总是层出不穷,下作的手段一套接一套。
然而,特助连忙将一份文件和一段监控录像递过去:“这是监狱的报告和监控……画面显示,程小姐在牢房里突然就不见了,没有任何征兆。”
沈义霄拿起平板,点开监控。
画面里,那个女人穿着破烂囚服,蜷缩在角落,然后,就像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她整个人闪烁了几下,彻底消失在画面中。
时间戳定格在她消失的那一秒。
他瞳孔微微缩了一下,但随即嗤笑一声,将平板扔回桌上:“呵,雕虫小技。
去给我查!”
“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抓回来!”
他不信,绝对不信。
她既然能死了重生,这次一定又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跑了。
特助面色更加为难:“沈总,我们已经查过了……监狱里所有接触过程小姐的狱警,记忆里,根本没有程寄雪这个人。”
沈义霄猛地站起身,椅子被带得向后滑出刺耳的声响:“你说什么?”
这怎么可能?
他烦躁地在办公室里踱步,抓起电话直接拨给监狱长,“程寄雪呢?”
电话那头传来监狱长困惑的声音:“沈总?
您说谁?
我们监狱……没有叫这个名字的犯人啊。”
沈义霄捏着电话的手指用力到发白,猛地挂断。
他冲到电脑前,调出所有与程寄雪相关的监控录像。
从她被送进监狱开始,一帧一帧地看。
然而,那些本该清晰记录着她狼狈、痛苦、绝望的影像,此刻却像被无形的力量侵蚀,画面边缘开始模糊、像素化,有关她的部分正在缓慢地、不可逆转地消失。
怎么回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目光扫过办公桌,落在那个相框上。
那是他特意留下的,照片里的程寄雪还带着几分不甘和倔强,是他准备用来时时提醒自己,这个女人有多令人厌恶的。
可现在,相框里那张清晰的面孔,边缘也开始变得模糊,颜色一点点变淡,仿佛从未存在过。
沈义霄死死盯着那张正在褪色的照片,心底第一次涌起一种无法掌控的、陌生的恐慌。
“程寄雪……”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