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清欢叶灵欢的其他类型小说《好人不好做,那就没办法了姜清欢叶灵欢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清欢与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常有人言,一本书重读一回,虽会萌生出新的感悟,可那故事的结局却不会有丝毫改变。那么,再度遇见她,又会是怎样的一种结局呢?倘若可以选择,或许此生不复相见才是最为妥当的局面吧。然而,人生之路漫漫,总有诸多身不由己,那些避无可避的相遇,就如同命运布下的细密罗网,叫人挣脱不得。重生一回,本以为能将过往的一切推倒重塑,可真正经历了才明白,并非事事皆能如己所愿,有些痕迹早已深深镌刻在岁月长河之中,哪能轻易抹去呢。此刻,姜清欢正跪坐在落云山山门大殿之中,缓缓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望向她。她的眼眸,似一汪澄澈的秋水,总是透着淡然空灵的韵味,仿佛这世间的纷纷扰扰都无法在其中留下丝毫波澜。她身着一袭白裙,那裙摆如轻云般垂落,整个人站在那儿,就宛若自九天之上...
《好人不好做,那就没办法了姜清欢叶灵欢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常有人言,一本书重读一回,虽会萌生出新的感悟,可那故事的结局却不会有丝毫改变。
那么,再度遇见她,又会是怎样的一种结局呢?
倘若可以选择,或许此生不复相见才是最为妥当的局面吧。
然而,人生之路漫漫,总有诸多身不由己,那些避无可避的相遇,就如同命运布下的细密罗网,叫人挣脱不得。
重生一回,本以为能将过往的一切推倒重塑,可真正经历了才明白,并非事事皆能如己所愿,有些痕迹早已深深镌刻在岁月长河之中,哪能轻易抹去呢。
此刻,姜清欢正跪坐在落云山山门大殿之中,缓缓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望向她。
她的眼眸,似一汪澄澈的秋水,总是透着淡然空灵的韵味,仿佛这世间的纷纷扰扰都无法在其中留下丝毫波澜。
她身着一袭白裙,那裙摆如轻云般垂落,整个人站在那儿,就宛若自九天之上飘落凡间的仙子,不染丝毫尘埃,眼神清淡地看着自己,那眼波流转之间,似没有承载过任何故事一般,干净纯粹得让人有些心生妒意。
若是可以,姜清欢多么希望自己在看向她时,也能拥有这般毫无杂念的目光啊。
她,便是姜青竹,身为清宗长老之一,在这修仙界由低到高分为筑基境、炼体境、锻骨境、修魂境、金丹境、元婴境以及渡劫七个大境界之中,已然达到了金丹境初期,堪称同辈中的翘楚人物。
可对于姜清欢而言,她更为重要的身份,却是自己曾经的师尊。
该如何去形容这个女子呢?说她年轻貌美吗?那确实不假,她的容颜仿佛是上天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美得动人心魄。
亦或是用出尘绝艳来夸赞?似乎也不为过,她周身散发的气质,空灵而超凡,仿佛只要站在那儿,便与这凡俗世间隔了一层看不见的纱幕。
然而,这些外在的形容,姜清欢如今都已不在乎了。
他的脑海中,始终回荡着那个北风呼啸的日子,凛冽的风雪如刀子般刮在脸上,那刺骨的疼痛至今记忆犹新。
那时的她,泪流满面,双手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手,那手劲大得仿佛要将他的手骨捏碎,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说道:“对不起…… 为师要登上那天阶,只能如此,只能如此啊……”
姜清欢犹记得,当时自己的心中还残存着最后一丝侥幸,带着那几乎微不可察的期待,望向她问道:“师父,我比起您所谓的天阶,也是可以抛弃的么。”
可她,只是不停地哭泣,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而后,决然地挥出了手中的剑。
那一道剑光,斩断的不仅仅是两人之间的牵连,更是将过往的所有情谊、所有因缘,都齐齐斩断了呀。
有些疼痛,哪怕历经漫长的岁月,也依旧会刻骨铭心,更何况是像他这般,根本没有机会喝下孟婆汤,忘却前尘的重生之人呢?
而如今,他就这般静静地看着这个曾经与自己最为亲近,距离自己心脏最近的年轻女子,却只感受到了一种无边无际的遥远。
那种遥远,就好似隔着浩瀚的银河,明明能看到那璀璨美好的存在,却永远都无法伸手触摸,无法去干涉,只能远远地凝望,徒留满心的怅惘。
“欢儿” 她的声音轻轻响起,宛如一阵微风,却足以将姜清欢飘飞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姜清欢微微一怔,旋即将那些深埋在心底、遥远又酸涩的心思,缓缓沉下,把它们溺死在了最灰暗、最隐秘的角落之中,不让其有丝毫外露的机会。
而后,他嘴角上扬,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抬起头,语气平静地回应道:“师尊。”
姜清欢分明清晰地看到,她那向来清淡的眉眼间,不易察觉地微微皱了皱眉。
这是为何呢?是察觉到了自己话语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生疏与冷漠,与往昔大不相同了么?
不过,姜青竹很快便将那皱起的眉头压了下去,她的声线一如既往地清冷,就好似那悬在高山之巅的寒冰,透着丝丝凉意,开口问道:“闭关这半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没传出一点消息,可有成效?”
原来,是来询问自己闭关成果来了,倒也像是她一贯的行事风格呢。
没错,自重生以来的这半年,姜清欢一回山便径直将自己关在了房间之中,对外只推辞说正在闭关,不见任何人。
而他这般做,主要还是想静下心来,好好思量一番,自己到底该如何去面对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啊。
这半年的闭关时光,成效自然是有的,而且还颇为显著。
就单单那本重生之后竟依旧留存于自己识海之中的《吕氏春秋》,便宛如一把神奇的钥匙,开启了他实力迅速恢复的大门。
那种感觉,一点点地将曾经失去的东西重新拿回自己手中一般,既熟悉又令人心生感慨。
如今他的实力到底如何呢?只需瞧一瞧丹田位置那一颗暂时隐没下去的金丹,便能知晓一二了。
这《吕氏春秋》的妙处可远不止能让人在睡梦中都持续修炼修为这般简单,它还具备着一项极为厉害的能力,那便是可以巧妙地隐藏自身的修为。
想当初,前世的自己就是因为修为暴露,差点就被那位元婴境的大能暗中算计,落得个凄惨下场。
不过如今,有了《吕氏春秋》这等助力,姜清欢已然无需再去忧心那些事情了。他现在只需做出些暂时合乎自己身份的举动,便足够应对当下的局面了。
“回师尊,有一些。” 姜清欢不卑不亢地回应道。
“一些?” 姜青竹微微挑眉,似乎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她那清冷的眼眸中多了几分探究之色,显然是想让姜清欢说得更具体些。
“嗯,弟子已经是锻骨境四阶了。” 姜清欢如实说道,语气平淡得就像是在陈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噗嗤……” 殿外却突然传来一声克制不住的嗤笑,那笑声在这寂静的大殿外显得格外突兀。
姜清欢却浑然不在意这笑声来自哪名弟子,毕竟在他看来,这事儿于旁人而言,或许确实是挺可笑的吧。
“半年…… 从锻骨境三阶到四阶?” 姜青竹这一次连眉头都无需隐蔽地皱了起来。
那眉心间满是不满之色,仿佛呼之欲出一般,她着实没想到,闭关半年,竟然就只提升了这么一阶修为,这放在整山头个,乃至清宗之中,都算是极为懈怠、不思进取的表现了。
“是的。” 姜清欢的回答依旧平静,就好似这般缓慢的修炼进度是件理所应当的事。
那副模样,仿佛是在恬不知耻地承认着自己的 “无能”,一点都没意识到半年时间仅仅升了一阶,在这以实力为尊的修仙界,代表着怎样的一种耻辱。
姜青竹放在扶手上的那修长青葱般的手指,都不自觉地微微握紧了,她努力压抑着心中的不悦,声音却还是冷了几分:“姜清欢,我很讨厌开玩笑,你应该知道。”
话语间,她对姜清欢的称呼都明显改变了,不再是那带着几分亲昵的 “清欢”,而是直呼其名,可见她此刻心中已然有了些愠怒。
可姜清欢却在心底暗自冷笑,当初是谁对自己说了那般如同玩笑般的绝情话语呢?
然而面上,他脸上的微笑依旧清淡如初,如那春日里拂过湖面的微风,不起波澜,回应道:“回师尊,没有开玩笑。尽管弟子愚钝,天资拙劣,但也的确努力了。”
“呵呵……” 殿门外又是一声轻笑传来,那声音轻飘飘的,却嘲讽意味十足,是在赤裸裸地嘲笑姜清欢的不思进取呢,还是在质疑他所说的 “努力” 二字究竟有几分真假呢?
姜青竹紧攥的手指缓缓松开,她轻轻舒缓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复下心情,而后再次开口道:“ 你打算如何度过宗门大考?锻骨境四阶的你,是希望变成外门弟子,被人瞧低,还是干脆被逐出清宗,从此沦为那些朝不保夕、四处漂泊的散修呢?”
她这话中,或许还隐隐带着一丝期待,期待着这个曾经熟悉的少年,能给自己一点希望,哪怕只是表露出些许奋击向上的决心也好。
若是如此,或许她还能找到些理由,去保全对方,不让他在这残酷的宗门考核中落得个凄惨结局。
然而,姜清欢的回答却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仅仅是四个字 ——“尽力而为。”
“……” 刹那间,大殿内一片寂静,那寂静压抑得连空气都被溺亡了一般,原本穿梭在殿内的微风,此刻也被无形的大手给扼杀了,一丝流动的气息都不复存在。
只有姜清欢的脸上,依旧挂着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笑意,那笑容在这死寂的氛围中,显得越发刺眼。
“噌!” 姜青竹猛地站起身来,她那窈窕修长的身躯,在起身的瞬间,衣袂飘飘,宛如一朵盛开的白莲,完美得就像是那不落凡尘的仙子,只是此刻,她的神情中却透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愠怒与失望。
姜青竹莲步轻移,一步一步缓缓迈开步伐,那身姿轻盈却又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压迫感,很快便来到了姜清欢的身前。
紧接着,她伸出那纤细修长的手,竟是直接落在了姜清欢的脑袋上。
这动作看似轻柔,可不知为何,却仿佛蕴藏着一股无形的力量,让人感觉她随时都有可能将这个少年的脑袋像摘果子一般摘下,又或者是狠狠叩开他的天灵盖,一探究竟似的。
然而,面对这般情形,姜清欢就像一尊石像般,一动不动,甚至连体内的一丝气息都未曾催发出来,只是静静地跪在那儿,神色平静得让人捉摸不透。
不多时,姜清欢感觉到一阵细若游丝的气息自姜青竹的掌心涌出,而后在自己的经脉之中迅速地流窜了一遍,紧接着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抬眸望去,清晰地看到了姜青竹脸上那不加掩饰的失望之色,那眼中原本的期许已然荡然无存,只剩下深深的落寞与无奈。
姜青竹缓缓松开手,目光复杂地看向姜清欢,轻声开口道:“我仍然记得你当初初上山门之时,那朝气蓬勃、意气风发的模样,你还记得你当初对我说过什么吗?”
她的声音很是轻柔,可那话语里,却透着一种不仅仅是隔着心脏的疏离感,仿佛两人之间已然隔了千山万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师父,我会成为这天下最潇洒,最厉害的剑修!那曾经稚嫩却又充满豪情壮志的话语,仿佛还在姜清欢的耳边回响。
可此刻,他却只是粲然一笑,语气平淡地说道:“太久了,弟子不记得。”
“... 我对你很失望。” 姜青竹微微咬了咬下唇,轻轻吐出这几个字,那话语中满是遗憾与痛心。
说罢,她那宽大的袖子垂落下去,遮住了微微颤抖的手,眼神不自觉地飘向了并不遥远的门口,是想要逃离这压抑的氛围。
片刻之后,她再次回过神来,看向依旧跪坐在地上,没有丝毫情绪波动的少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挣扎。
只见她那眼波微微闪动,最终还是迈开了步伐,准备离开。
“如果这次大考没有通过,我会尽可能的将你留在内门,这是我作为你师父最后的责任,除此之外... 你好自为之。”
她的声音随着脚步一步步地远去,越来越缥缈,仿佛这一走,就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一般,只留下那淡淡的余音,在这空旷的大殿之中回荡。
可是,就在那扇大门被缓缓打开,姜青竹即将踏出殿门之时,她的脚步却顿了一下。
在那一瞬间,她清晰地听到了心底有个声音在悄然响起:‘都变了么...’那声音里,满是对往昔的留恋与对如今现状的迷茫。
姜清欢望着那已然空空如也的座位,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有些苦涩。
他在心底暗自呢喃道:“更应该失望的人是我吧。” 哪怕自己后来真的做到了成为天下最潇洒的剑修,达成了你曾经在我身上寄予的期待,可那又如何呢?
那象征着两人情谊的姻缘红线,你还不是可以毫不留情地说断就断,不是吗?
姜清欢缓缓地站起身来,迈着和姜青竹刚才一样略显沉重的步伐,朝着门口走去。
待他走到门口时,姜青竹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入目之处,剩下的是这大殿门口那无数密密麻麻铺设着的地砖,以及刚才躲藏在两侧,此刻见姜青竹离开,便纷纷冒出头来的一众同门。
“啧啧啧,小姜啊,你胆子是真的大,能让师尊这么生气的人... 我第一次看到。” 一个年轻男子冲着姜清欢竖起大拇指,满脸戏谑之色,此人正是姜清欢的师兄陈大。
平日里,他仗着自己修为不算低,修行天赋也还过得去,再加上辈分在同龄弟子中也算高,可没少使唤师弟,调戏师妹,而挖苦讽刺如今声名不显、实力更是不出众的姜清欢,对他来说更是家常便饭了。
对于这个年轻男子,姜清欢心里着实没什么好感,只觉得他这番做派实在是令人厌烦,当下便懒得搭理他,连个眼神都没赏给他,径直看向了别处。
“唉,姜师兄,你还是想想大考的事情吧,这个境界真的很难啊... 听说现在外门境界最低的弟子都是锻骨境三阶,要是真输了...” 这时,一个看上去显得更加真切、满脸担忧之色的少年看着姜清欢,轻声劝说道。
此人便是周好了。他与姜清欢平日里虽算不上交情深厚,但相较而言,倒也算有些同门情谊,见此情形,忍不住出言提醒。
周好入门比姜清欢晚,天性善良温淳,或许是当初姜清欢亲自领着他进的山门,这份引路之情让两人之间多了几分别样的缘分,在这人心复杂的山门之中,是为数不多真心对待姜清欢的朋友。
而且他天赋颇为不错,如今修为已然达到了锻骨境六阶,在一众弟子中也算崭露头角了。
姜清欢看着眼前满脸担忧的周好,脸上挂着一抹温和的笑意,轻声说道:“没事,输了就去外门呗,不过是换个地方待着而已,不碍事的。”
“可是……” 周好眉头紧皱,显然还是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心中仍想再劝慰姜清欢几句,试图让他重视起这即将到来的宗门大考。
然而,还没等周好把话说完,陈大那轻蔑又刺耳的笑声便传了过来:“行了周好,这种不知进取又放任自由的人有什么好劝的呀,你现在劝了也没用啊,就剩下十天时间了,他又能有什么机会?过得去就是过得去,过不去那就是过不去呗,你不会还相信所谓的奇迹吧?哈哈哈……”
陈大一边说着,一边满脸嘲讽地看着姜清欢,那眼神中毫不掩饰对他的鄙夷。
“陈师兄你少说两句,许师兄不是这样的人,他……” 周大赶忙替姜清欢辩解道,他实在看不惯陈大这般落井下石的做派。
“周好。” 姜清欢却只是笑着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打断了他的话,而后看着对方那满是迷茫与担忧的眼神,缓缓说道:“我会记住你这个朋友的。”
“不是…… 虽然很不想说,但是师兄,你这句话真的很像是交代后事啊……” 周好一脸无奈,心中愈发觉得不安起来。
“哈哈哈哈哈……” 陈大听闻此言,笑得都快直不起腰了。
“可不是交代后事吗,你以为他离开内门能混成什么样子?就他这烂泥扶不上墙的态度,说不定外门都待不了多久,就得彻底跟修真无缘了,到时候死在哪个荒郊野外都没人知道呢…… 啊!!”
“砰!” 陈大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一道不知从何而来的强劲劲风陡然袭来,瞬间掀起了众人的发梢,猎猎作响。
奇怪的是,这劲风好似长了眼睛一般,其他人皆是毫发无伤,唯有刚才还在口出狂言的陈大,脸颊一侧高高肿起,瞬间变得通红,嘴角更是渗出了淋漓鲜血,模样狼狈至极。
“是、是谁偷袭?!” 陈大又惊又怒,瞪大了眼睛,赶忙用手捂住脸颊,一边四处张望着,试图找出那暗中出手之人。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如闪电般,以极快的速度疾驰而来,一路上化作无数残影,眨眼间便来到了陈大的眼前。
众人定睛一看,竟是一位英气飒爽,却又不失精致妍丽的女子。
她脸庞线条分明,透着一股巾帼不让须眉的豪迈之气,此刻正一脸冷厉地对着陈久让。
“我打你还需要偷袭吗陈大?” 女子朱唇轻启,声音清冷,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那话语中的气势,让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冷了几分。
陈大见状,顿时脸色变得苍白如纸,身子也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声音都打着颤,赶忙说道:“白、白师姐!”
这位身材极其高挑,气质更是如烈焰一般炽热而张扬的女子,微微冷笑了一下,而后目光扫向周围众人,唯独在掠过姜清欢的时候,眼神没有丝毫停留,仿佛他根本不存在一般。
接着,她冷冷地开口说道:“少在山门里说这些不利于团结的话,嘴巴要是实在闲得没用,我不介意出手帮你们管管。”
“知、知道了……” 众人赶忙应道,在这个女子面前,他们皆是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哪还敢顶嘴呀,一个个都低垂着头,生怕惹得这位姑奶奶不高兴了。
就连向来嚣张的陈大,此刻也只敢偷偷地怨毒地瞪一眼姜清欢,却不敢再有其他多余的动作了。
女子见众人这般模样,微微点了点头,语气依旧冷淡:“没事的话就散了,不需要我来请你们吧。”
“那…… 师姐再见,我们告辞了!” 众人如蒙大赦一般,顿时作鸟兽散,那速度快得就像是躲避什么凶猛的野兽一样。
只是在离开之前,还不忘恭敬地对着这个女子行礼一番,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被抓住什么把柄或者出现什么错漏,而被这个女子借机教训一顿。
就连周好也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随着众人一同离开了。
姜清欢见状,不慌不忙地拱拱手,脸上依旧带着那副波澜不惊的神色,轻声说道:“师姐告辞……”
可谁能想到,这一次,他话刚说完,才刚迈出半步,变故陡生。
那女子身形一闪,速度快若鬼魅,瞬间便来到姜清欢身前,伸手揪住他的领子,紧接着用力一拽,姜清欢只觉一股大力袭来,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去。
“砰。”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后背便狠狠撞在了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震得他后背一阵发麻。
而那女子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她紧接着用手肘顶住姜清欢的锁骨,将他紧紧压在墙壁之上,让他动弹不得。
只见她一身红色劲装,更衬得身姿矫健,那修身的衣衫将她修长笔直的双腿完美地展现出来。
此刻,她竟抬起一条腿,一脚踩在了距离姜清欢肋骨仅有分毫距离的位置,只要再稍微用力往前一送,怕是就能让姜清欢吃上不小的苦头了。
女子微微歪着头,脸上带着一抹危险的笑容,那笑容里仿佛藏着无数的心思,让人捉摸不透。
她的眼眸中闪烁着玩味的光芒,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姜清欢,开口说道:“姜清欢,为了躲我闭关半年,你可以啊。”
那语气中,既有几分嗔怪,又透着一种让人难以忽视的压迫感,是在质问姜清欢这半年的避而不见究竟是何用意。
“啊...!” 叶灵幻从床上惊坐而起,额间冷汗如雨下,顺着脸颊滑落,她的眼眸中满是惊恐之色,慌乱地打量着周遭的一切。
入目之处,皆是熟悉至极的陈设,那摆放着文房四宝的书案,静静伫立在一旁,在诉说着往昔她在此处读书写字、研习功法的时光。
角落里的盆栽,枝叶繁茂,透着勃勃生机,为这略显清冷的房间增添了几分灵动之意;而挂在墙上的那把佩剑 ,更是醒目非常,剑鞘上的纹路在屋内微光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光晕,彰显着它的不凡。
那可是承载着珍贵回忆的佩剑,在叶灵幻年满十六岁,历经无数日夜的刻苦修炼,终于初成一缕属于自己的剑意之时,那个在她心中有着特殊地位的女子,将这把贴身多年、视若珍宝的佩剑赠予了她。
这般情谊深重的馈赠,她又怎会轻易忘怀呢?
可此刻,她满心疑惑,方才那犹如噩梦般的种种经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她目光迷茫地环顾四周,却清晰地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尽是大汗淋漓之后那种黏腻难受的感觉,仿佛有一层细密的丝网紧紧裹覆在肌肤之上,让她极为不适。
然而,更令她诧异的是,自己方才竟能如此顺畅地坐起身来。
要知道,自走火入魔后的这一年里,她一直卧病在床,身体每况愈下,寻常的行动对她而言都如同背负千钧重担,吃力万分。
莫说是迈出房门,去感受外面世界的阳光与微风了,就连想要不依靠任何外力,顺顺当当从床上坐起,那都是难如登天的事儿啊。
如今自己这般利落的动作,难道真如在梦里那姜清欢对自己所做之事产生了效果不成?这般想着,叶灵幻赶忙收敛心神,细细感知自身的状况。
可探查之后,结果却让她有些失望,她依旧能感觉到身体虚弱不堪,试着运转体内灵力,仅仅是稍微一运气,便察觉到那灵海之中仿若一片荒芜之地,空空荡荡,灵力匮乏到了极致。
同时,经脉处更是传来一阵剧痛,就好像有无数锐利的刀刃在其中肆意割裂一般,疼得她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上冷汗愈发密集。
不过,相较于之前那虚弱得几近垂死、随时都会香消玉殒的状态,此刻的她,确实像是将要彻底熄灭的油灯里,被添上了一滴珍贵的油料一般,能明显感觉到是好了那么一点儿。
而且这细微的变化,是源于自己的神魂之处,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之感。
细细思量之下,叶灵幻心中大致有了些推断。想来,因那治疗是在梦里进行的,所以无法直接作用于自己的肉身,也难以让受损的经脉立时恢复如初。
但神魂处这般清晰可感的变化,却实实在在地证明了那姜清欢确实有着治好自己的本事,起码有着让自己病情好转的可能性。
照此情形来看,若想让自己彻彻底底地痊愈,怕是只能去借助他的力量,依靠他来让自己全方位地恢复康健了。
果真是应了那自称姜清欢的少年所言,自己如今,恐怕是不得不主动去寻他上门了。
“姜清欢……” 叶灵幻口中轻轻念叨着这个名字,眉头却紧紧皱起,心中满是疑惑。
她暗自思忖,自己也算是略有见识了,平日里往来结交的,皆是各门派中的佼佼者,或是有着不凡名声的修仙之人。
可为何自己却从未听闻过这个姜清欢的名号呢?这般看来,他应当不是什么声名远扬、出类拔萃的少年才俊吧。
毕竟在这广袤无垠的大地上,能够凭借修炼在众多修仙者中崭露头角、出人头地的男子本就屈指可数,那些资质平平、没什么过人之处的男子,自然很难进入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
只是,这样一个看似普通的少年,为何竟会拥有如此神奇的能力呢?难道真如他所言,恰好擅长医术不成?
叶灵幻越想越觉得此事透着诸多蹊跷,全然不对劲啊。
首先,自己无端出现在他的梦境之中,这一点,无论如何她都难以说服自己只是个偶然的巧合,恐怕大概率是这个姜清欢,亦或是有其他什么人在背后精心谋划、做了特殊的安排吧。
再者,回想起他在梦里对自己做出的那些不堪之事,还有此刻身体上依旧残留的那种异样感觉,以及从他的言行举止间毫不掩饰地流露出的野心和欲望,这一切都表明,他的目的绝非那般单纯,定然是怀揣着不可告人的心思啊。
可就算自己已然洞悉了这其中的种种怪异之处,又能怎样呢?
那姜清欢怕是根本就没把自己能想明白这些放在心上,因为他心里清楚得很,哪怕自己将一切都想得明明白白,可出于对生的渴望,出于想要活下去的执念,自己眼下唯一的选择,也不过是……
“砰!” 一声巨响陡然打破了屋内的寂静,叶灵幻不禁心头一紧。
“幻儿,出什么事情了?” 伴随着这声关切的询问,门仿若瞬间被一阵狂风席卷,猛地被吹开。
紧接着,一道婀娜多姿的身影裹挟着一股磅礴而又熟悉的气息,快步踏入了门内。
那身影身姿曼妙,莲步轻移间,尽显优雅风姿,正是叶灵幻极为熟悉且亲近之人。
那女子生得一头浓密顺畅的长发,发丝如瀑,仿佛能一直垂至腰间,微风拂过,发丝轻舞,更添几分风姿绰约之态。
她身着一袭贴身的洁白抹胸长裙,那裙子的剪裁恰到好处,举手投足间尽显万种风情。
她的面容精致而妩媚,狭长的双眸犹如深邃的幽潭,当神情肃穆之时,便透着一股清冷出尘的气质,仿若高岭之花,让人难以亲近。
可一旦眼神变得柔和,那眸中便似能溢出一汪春水,尽显柔媚动人之态,叫人看了不禁为之沉醉。
此刻,她迈着急促的步伐,莲步轻移间,很快便来到了叶灵幻的床边。
只见她伸出纤细修长的玉手,轻轻握住了少女那柔软的双手,动作间满是关切与疼惜。
叶灵幻感受到对方掌心传来的温暖,望着她那满是担忧与关爱的眼神,脸颊不由自主地微微泛红,心中却莫名涌起一股歉疚之情。
她暗自思忖,自己的师尊向来对自己关怀备至,视若珍宝,可自己在梦里,为了保住性命,却做出了那般出卖自己清白的事,当真是有愧于师尊的疼爱。
“我、我没事,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叶灵幻强装镇定,轻声说道,试图用这样的话语来安抚师尊,不想让她太过担心。
“噩梦?真的,你流了这么多汗……” 那女子轻声呢喃着,语气中满是心疼。
说着,她便用自己那柔软的手掌,动作轻柔地擦拭着少女的额头,细细抹去那细密的汗珠,而后又缓缓移至脸庞,轻轻摩挲着,最后,那手竟落到了少女白皙细腻的脖子上,动作温柔而细致。
叶灵幻只觉肌肤上传来一阵酥麻之感,随着对方的手拂过,肌肤也微微泛起了红晕。
而那成熟女子看着眼前少女这般娇羞的模样,眼中竟悄然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火热,似有某种别样的情愫在心底悄然滋生。
叶灵幻同样脸颊泛红,心中却暗自想着,师父这般触摸,全然是为了自己好,是在贴心地为自己擦汗,这般温柔细腻,与梦里那个下流无耻的混蛋、那个可恶的贼子截然不同。
想起梦里那人抓得自己生疼,甚至还…… 还咬自己,叶灵幻顿时觉得满腹委屈,眼眶都微微有些泛红了,她下意识地就想扑到这个女人的怀中,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将自己所遭受的那些不堪都倾诉出来。
可她很快又清醒过来,她深知自己不能再让对方为自己忧心了,如今自己好歹算是有了一线生机,无论如何,都要妥善地处理好这一切才行。
于是,她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宁枝,声音依旧轻柔地说道:“师父…… 我真没事,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什么?” 宁枝微微皱眉,眼中满是疑惑,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的少女,等待着她的下文。
此刻,近在眼前的叶灵幻,身上散发着那喷吐到宁枝脸上的轻柔香甜的味道,让宁枝心底竟涌起一股想要品尝这个少女味道的冲动,那感觉就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小手,在轻轻撩拨着她的心弦。
不过,念及叶灵幻如今虚弱的身体状况,宁枝终究还是咬了咬牙,按捺住了自己内心那隐秘而炽热的情愫。
“您认识一个叫做姜清欢的男弟子么……?” 叶灵幻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开口问道,只是问出这话的时候,她想起了睡梦中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火热画面,脸颊瞬间不自然地红了一瞬,随后便微微低下头去,不敢与师尊对视。
“姜清欢?似乎有些印象,但是不太记得是哪个山门的弟子了,怎么?” 宁枝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暗自诧异,从自己这个向来对男子冷漠至极,又骄傲得眼高于顶的弟子嘴里听到一个男子的名字,这着实有些不同寻常啊。
她暗暗思忖,自己平日里与弟子相处颇多,可为何之前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呢?这个突然出现在她嘴里的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尽管心中疑惑重重,可她面上却依旧波澜不惊,没有露出丝毫破绽。
叶灵幻看着师尊的反应,心中有些忐忑,赶忙解释道:“是这样的…… 之前我其实认识他,他似乎…… 非常擅长医术,所以我想请他过来帮我看看……”
“开什么玩笑,一个没有怎么听说过的弟子擅长医术,帮你看看?他有这个能力么?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幻儿…… 一定会好起来的,师父会为你竭尽全力,你不要病急乱投医。” 宁枝看着少女那莫名变得红润起来的脸庞,那模样,简直就像是少女含春一般,这让她心中莫名涌起一股酸意,眉眼间也不自觉地更冷冽了几分。
叶灵幻见状,心中愈发焦急,赶忙继续解释道:“真不是病急乱投医…… 师父,我…… 我说实话吧。”
“什么?” 宁枝眉头皱得更紧了,眼中满是探究之色,她迫切地想知道,自己这个弟子究竟还瞒着自己什么事儿。
“我梦到了一位仙人。” 叶灵幻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说道,那模样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将这话吐露出来。
“仙人?!” 宁枝不禁微微一惊,眼中满是诧异之色,她怎么也没想到,从弟子口中会说出这样一番缘由。
“没错…… 这个仙人告诉我,要想治好我,就只有这个叫做姜清欢的少年。我知道您可能很难相信,但是假如这是真的呢?师父…… 哪怕只是试试呢?” 叶灵幻一脸急切地望着宁枝,眼中满是期盼,那目光仿佛在恳请宁枝能够答应自己这个荒诞的请求。
宁枝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凭借着对叶灵幻长久以来的了解,她心里很清楚,这个向来心思单纯的少女,此刻定然是隐瞒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开什么玩笑,仙人入梦这般解释,任谁听了都觉得太过牵强,难以信服。
哪有仙人会如此凑巧地准确落入你的梦里,还精准地报出一个人的名字,而且恰好还是清宗的一名弟子,更关键的是,还是个男子呢…… 哼,这里面定有蹊跷。
不过,宁枝终究是修炼多年、城府颇深之人,她面上丝毫不露声色,只是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叶灵幻的手背,那动作尽显温柔与安抚之意,轻声说道:“我知道了,为师相信你,我会去问问的,只要有希望,我就会为你尝试。”
“真的么……” 叶灵幻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她原本还担心师尊会一口回绝,没想到宁枝竟如此轻易地就应下了,这让她心中满是感动。
“当然,师父只希望你能好起来。” 宁枝看着少女那满是期待的模样,心中虽有诸多疑惑,可还是一脸慈爱地说道,那目光中饱含着对弟子的疼惜。
“师父……” 叶灵幻神情动容,那原本清冷禁欲的脸庞此刻尽显柔弱之态,恰似一朵娇花在风中微微颤抖,我见犹怜,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她好好呵护起来。
而宁枝只是轻轻的,却又带着一丝不舍地松开了对方那细软的手掌,而后缓缓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衫,恢复了平日里那端庄优雅的姿态。
“好了,你好好休息,我会去问问。” 宁枝轻声叮嘱道,目光中满是关切。
“弟子明白了,师尊慢走。” 叶灵幻乖巧地点点头,回应道。
“嗯。” 宁枝微微颔了颔首,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转身朝着房门走去,伸手轻轻关上了对方房间的门,而后莲步轻移,缓缓走了出去,只是那背影看上去,似乎多了几分凝重,仿佛在思索着什么重要之事。
坐下来后,姜清欢微微仰起头,目光静静地投向那遥远的天边,夕阳的余晖已经渐渐黯淡下去,天边只残留着几缕淡淡的橙红色云霞,给天空蒙上了一层薄纱,透着一种别样的凄美与寂寥。
“师姐是从师父那里过来的?” 姜清欢的声音很轻,打破了这片刻的寂静,那语调里听不出太多的情绪,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白幼薇愣了一下,她实在是有些意外,姜清欢怎么一下子就猜到了自己是从师父那儿过来的呀,她疑惑地看着姜清欢,脱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
姜清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里却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苦涩,轻声说道:“刚才你看着我很生气的样子,是师父对你说了我的什么吗?”
白幼薇听了这话,不禁皱了皱眉头,脸上满是嗔怪之色,没好气地说道:“你还好意思问,你到底做什么了,我刚才去找师父问你的事情,她竟然对我说你的事情别来问她…… 我可从来没有见过师父发这么大的火,这要不是你这个臭小子干的好事,还能是谁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气鼓鼓地瞪着姜清欢,那模样就像是一只被惹毛了的小猫,可爱又带着几分泼辣。
自己让那个女子如此生气了么?姜清欢心里默默想着。
不过他倒也不是很在乎,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姜青竹从自己房间离开时的模样,她那一瞬间,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抽空了,原本鲜活的面容,没了光彩,只剩下落寞与疲惫。
姜清欢觉得,大概只是对方还不习惯自己这态度的变化吧。
曾经,她或许以为自己是那个可以牢牢掌控在手心的人,事事都依赖着她、顺着她,可如今,自己却像是突然脱缰的野马,脱离了她的掌控,甚至还说出了那些在她听来显得冒犯的话,就像当面顶撞了她一样,她生气一点也是人之常情。
不过,这也并非是姜清欢在幼稚地报复那个女子。其实原因很简单,无论自己曾经如何掏心掏肺地对她好,有些事情终究是不会改变的,一旦面对那登天长阶、飞升成仙的巨大诱惑,自己始终还是她可以毫不犹豫舍弃的那一个。
所以,他必须先让自己变成一个让她感到陌生的人,只有这样,或许才能扭转那未来可能发生的、对自己不利的一切。
“是吗?” 姜清欢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脸上依旧没什么太大的波澜,仿佛这事儿跟他没多大关系。
“当然,你到底干了什么?我还听说你竟然在静心书院跟宗主打赌,说你宗门大考没有通过就直接离开清宗,是不是真的?” 白幼薇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姜清欢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呀。
姜清欢没有丝毫犹豫,神色平静地点了点头,语气淡然地回应道:“嗯,是的。” 那模样,表明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根本不值得大惊小怪。
“你疯了吧?哪怕是真的没有通过成为外门弟子,也有过两年挑战的机会,可以重新回来,你这是断绝自己后路你知道吗!” 白幼薇的语气忍不住加重了几分,话语里满是焦急与担忧,她是真的替姜清欢着急。
作为统领清宗的当代宗主,应夕颜着实有着举世瞩目、当世罕见的天赋。
她那一头独特的银发,在阳光的映照下宛如银色的绸缎般闪耀着光芒,更是让她有着 “银仙” 的美誉,成为了众多修真者口中的传奇人物。
她年纪并不大,却已然达到了元婴境后期,这般成就对于修真者来说,可谓是天才般的存在了。
要知道,修行一事本就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而且越往后,修炼的难度就越是呈几何级数般增加。
或许在初期,从筑基到锻骨,有的人不用花费几十年的时间就能顺利突破,可一旦到了后面,比如从金丹境升上一阶,那很可能耗尽自己所有的心力,都不一定能够达成目标呀。
而应夕颜从年少成名开始,一路顺风顺水,先是成为了清宗的新宗主,而后又稳步修炼至元婴境后期,在这整个过程中,几乎没有碰到太多的阻碍和意外,一切都仿佛是水到渠成一般。
可以说,相较于这个世界的大部分修真者,她的修行之路已然是相当顺心如意了,着实令人羡慕不已。
尽管如此,应夕颜却并不想做那所谓 “高处不胜寒” 的孤独人物。
比起单纯地一心追求天阶,渴望在修为上达到极致,她对权力有着一种别样的执着。
在她看来,权力同样是一种强大的力量,能够让她掌控更多的事物,实现自己的诸多想法和抱负。
所以,她偶尔会隔三差五地巡视宗门,出现在众多弟子的眼前,这其实也算是她进一步加深掌控宗门的一种手段罢了。
她心里想着,为什么要藏着掖着自己的行踪呢?自己可不一定要显得高深莫测,像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人物一样。
她要的,是将自己身为宗主的威压深深地烙印在所有人心头,让这个宗门里的所有人都清楚地知道,自己随时都掌控着一切,甚至仿佛无处不在,让众人时刻都不敢有丝毫懈怠和忤逆之心。
了解清宗这个有着特殊构架的宗门的核心情况的应夕颜,今日就如同往常那般,只是随意地到处看看,在侍女的陪同之下,便来到了静心书院。
她行事向来不喜欢大张旗鼓,弄出什么盛大的排场,觉得那样太过张扬,不符合自己想要塑造的那种威严又亲和的宗主形象,所以这次前来,也是低调得很。
而恰恰正好,就在她来到书院窗外之时,看到的正是秦长老将那个少年叫起来回答问题的画面。
不得不说,那少年的长相确实是足够让人惊艳的漂亮,尤其是当那一抹阳光洒在他脸上的时候,天地间所有的耀眼光芒都汇聚在了他的脸上。
那精致的五官、出众的气质,哪怕是见多识广的应夕颜,都忍不住被吸引了一瞬。
应夕颜本就是一个爱美的女子,平日里就喜欢世间无数漂亮美好的事物,对于美好的容貌自然也有着别样的欣赏。
只是很遗憾,她对男子向来没有什么兴趣,所以那瞬间的惊艳也仅仅只是片刻的停留罢了。
在听到这个少年回答的问题之后,她只是为了显得要对所有弟子都有所了解的架势,便随口问了一句:“回答的不错…… 他是谁?”
旁边的侍女显然知晓的更多,毕竟作为宗主的贴身侍女,凡事都得机灵些,要对宗门里的诸多事务和人物有所了解才行。于是,侍女赶忙回应道:“回宗主,那位是落云山的姜清欢。”
“落云山?” 应夕颜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这个名字让她联想到了什么。
“嗯,姜清竹山主的落云山。” 侍女进一步解释道。
听到这个并不陌生的名字,应夕颜的心里顿时泛起了层层波澜。
那位让自己总是在午夜梦回之际常常想到的女子…… 到底多久没见了呢?毕竟那可是她为数不多,主动表现过占有之心的女人,在她心里一直有着特殊的位置。
她暗自思忖着,她居然有个这么好看的弟子?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呀,想到这儿,她的心底微微一沉,隐隐有了一丝不安。
可是随即,她就听到了里头传来的后续对话,以及那明显的哄笑声。
当听到这个姜清欢只有锻骨境四阶的时候,应夕颜眼底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之色。
她心里想着,姜清竹再怎么抗拒自己,那也是个聪明的女子,她不会蠢到和这样一个天赋平平无奇的少年有什么瓜葛的,哪怕这少年长得再好看,在这以实力为尊的修真界里,天赋和修为才是最重要的呀。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她又总觉得这事似乎没那么简单,说不定这其中还隐藏着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情况呢,越想心里就越是多了几分疑惑和好奇。
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见到她了呢?应夕颜在心里默默想着,每次想要与她单独相处,她总是想尽办法躲开,可谓是费尽了心思呀。既然她这般躲着自己,那可就怪不得自己了。
接着,便出现了应夕颜踏入课堂,说出那番话的场面了。
只见她站在那儿,毫不掩饰自己身为宗主的强大威压,那股气势朝着四周蔓延开来,让整个课堂的氛围都变得压抑起来。
她说出的话语更是尽显刻薄严厉,而且这话来得有些突然,让众人都有些猝不及防。
不过,在其他那些此刻默不作声、噤若寒蝉的弟子看来,这纯粹就是姜清欢运气太差了。
天赋差点原本也不算什么大事,平日里大家笑笑也就过去了,可谁能想到,今天却正好碰到这位貌若天仙,然而权势更让人畏惧的宗主大人来此巡视呢。
这可不就是倒霉到家了嘛,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
此时,被秦长老禁止说话的陈大,心里简直就要乐开了花。
他在心里暗自想着,姜清欢呀,昨天还有白师姐能帮你,今天你看看,这是谁来了,谁还能帮得了你。哼,你的好日子这下可算是到头喽,你这个混子终于混不下去喽~
“本宫在问你话。” 应夕颜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少年,眼神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让她觉得有些奇怪的是,对方并没有像其他弟子面对自己时那般战战兢兢,相反,他的目光竟显得颇为奇怪地在自己脸上流连了许久,这让应夕颜心里很是不悦。
色胆包天?还是自己的魅力已经大到让他都忘记害怕的程度了?应夕颜不清楚这少年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但是被一个男子这般注视着,她心底有着一种本能的厌恶感,眉头也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姜清欢倒是不慌不忙,拱了拱手,神色平静地回答道:“回宗主,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这语气不卑不亢,仿佛真的是被难住了一般,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不过是在和这位宗主周旋罢了。
“方才回答问题还对答如流,现在不知道如何回答?” 应夕颜冷冷地注视着对方,那眼神仿佛能看穿姜清欢的心思,话语里满是质疑,显然是觉得姜清欢在故意敷衍她。
姜清欢没有再与对方对视眼神,他在心里暗自腹诽着,如果能直接把她看死,那自己倒是很乐意,不过现在可还不是时候。
随后,他再次开口回应道:“回宗主,修行一事不仅仅看努力与否,也看天赋。天赋如此,弟子也没有太多办法,只能说是尽力而为了。”
姜清欢这话,应夕颜压根就不信呀,她依旧冰冷地说道:“能进入内门的弟子如果是这样的天赋,凭什么让你进内门?你是受伤了,还是走火入魔了?”
她这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觉得姜清欢要么是自身出了问题,要么就是靠着什么不正当的手段才进的内门,反正就是对他充满了怀疑。
“回宗主,弟子很好,谢谢关心。” 姜清欢回应道,他故意把 “关心” 二字说得重了些,那话语里隐隐带着一种别样的意味,仿佛是在调侃应夕颜一般。
关心?应夕颜心里冷哼一声,老娘是在关心你?!她简直都要被气炸了,如果不是现场这么多人在看着,顾及着自己宗主的形象,她真想直接一指头下去,要了这个少年的狗命,毕竟敢当着她的面说这样的俏皮话,这已然是对自己的严重冒犯了。
可是,她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波动,依旧维持着那副威严冷酷的模样,继续问道:“你的师父是谁。”
“落云山山主,姜清竹。” 姜清欢如实回答道。
“很好,叫姜清竹过来。本宫倒是要看看她怎么教出这么个半年修炼了一阶的内门弟子来的。” 应夕颜语气森冷地说道,她这是打算把姜清竹也牵扯进来,好好质问一番了,觉得肯定是姜清竹教导无方,才让这弟子如此 “不成器”。
“是,宗主。” 旁边的侍女听到这话,不敢有丝毫怠慢,迅速地转过身,施展身法,疾驰而去,朝着姜清竹所在的地方赶去,只留下一众弟子在这课堂之中,面面相觑。
此刻,整个场合内的弟子们反应各异,有的心里暗自幸灾乐祸,有的则隐隐有些不忍,只是碰上了这位严苛的宗主大人,似乎也就只能怪这少年命不好了。
不过…… 好像有更大的热闹可以看了呀?众弟子们心里都这般想着,一个个虽然不敢出声,却都在心里默默期待着接下来的发展,毕竟这事儿是越闹越大了。
而很快,得知消息的姜清竹没有任何犹豫和怠慢,赶忙朝着静心书院赶来。
只是当她踏入书院内,看到里面那场景的时候,仍然不免微微皱了皱眉头。这倒不是因为人多嘈杂,人多其实还是其次的,主要是那现场诡异的沉默氛围,给任何外来者都施加了无限的压力,让人心里莫名地有些发怵。
站在场面中央那个最为耀眼的黑裙女子,姜清竹自然是不会陌生的,说实在的,如果可以的话,她是真希望永远都不要再见到这个人。
只是身在这个宗门之中,有诸多事情本就是无法避免的,身不由己。而自己心里有所记挂的那个少年……
此时正以一种不知死活的姿态,坦然地站在应夕颜的眼前,姜清竹见状,心里暗自埋怨着,这个臭小子…… 真是什么人都敢惹了,这下可好,捅出这么大的娄子来。
当一袭白衣的姜清竹走进课堂,那场面,又增添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尽管应夕颜已然是那般光彩照人、珠玉在前了,可仍然有不少人会为姜清竹的纯净无暇而感到震撼。
她那洁白无瑕,周身散发着一种淡雅出尘的气质,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生倾慕之情。
只是可惜,此刻众人都不敢说话,没办法将内心的这份惊艳互相传递,只能把那些赞叹都默默地压在心底了。
“宗主大人,落云山姜清竹参见。” 姜清竹走到合适的位置后,停下脚步,朝着应夕颜恭敬地行了一礼,声音清脆悦耳,在这寂静的课堂里显得格外清晰。
应夕颜其实早就察觉到了对方的到来,只是特意等到对方主动说出话来,这才缓缓转过身去。
她看着这个有段时间没见的女子,脸上似笑非笑的,开口说出的第一句话便是:“好久不见。师妹你风姿不减当年。” 这话本身听起来倒是没什么太大问题,正常的寒暄,可姜清竹一眼就能看穿对方眼神里那抹玩味的意味。
心里明白,应夕颜这话可没那么简单,她不免皱了皱眉头,不过还是微微低下头,回应道:“谢宗主夸赞,只是…… 不知道传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她不想和应夕颜在这无关紧要的话语上过多纠缠,只想赶紧弄清楚叫自己过来的缘由。
应夕颜对于姜清竹的这种躲避态度早已习以为常,她也并不急切,依旧不紧不慢的,缓缓转过身,看向那个站在一旁的少年,而后对着姜清竹问道:“这是你的弟子?”
姜清竹心底一沉,暗暗叹了口气,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呀,随后回应道:“没错,他是我的弟子,姜清欢。”
“很好,那么我就要问问你了,你能否当着这么多弟子的面告诉我,这个闭关半年只进一阶的弟子,是怎么入你落云山的?”
应夕颜的语气里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在她看来,一般来说,弟子进入哪位宗主的山门,除了考量实力天赋这些因素之外,也难免会有些掺杂着其他猫腻的情况存在。
只不过平日里没什么人会去特意过问这些事儿罢了,可她是一宗之主呀,她要是想问,那自然是想问就问,别人可没有任何抱怨的资格。
所以姜清竹此刻也很无奈,只能看了一眼那个似乎对眼前严峻形势无动于衷,仿佛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身处多么危险境地的少年,
然后深吸一口气,声线清晰地回答道:“姜清欢在入门之时完全达到了资格,而我也亲自探查过他的天赋,并不低劣。至于为何半年升了一阶,我想大概是状态和天时地利的原因,修行到后面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 她尽量把理由说得合理一些,希望能让应夕颜就此罢休。
“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单纯维护你的弟子?” 应夕颜却并没有轻易相信,又紧接着追问了一句,那目光紧紧地盯着姜清竹,是要从她脸上找出说谎的破绽。
姜清竹摇摇头,一脸坦然地说道:“是我的实话,并无遮掩。” 她心里清楚,自己说的确实是事实,只是不知道应夕颜会不会相信了。
“那好,在场还有谁是落云山的弟子?” 应夕颜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大声问道,她似乎是想着从其他落云山弟子那里再核实一下情况,看看姜清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应夕颜缓缓转向其他人,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那眼神里透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让大家都有些不敢与之对视。
一时间,整个课堂陷入了沉默无声的状态,气氛压抑得仿佛能让人喘不过气来。
接着,一只手颤巍巍地伸了出来,伴随着一个略显紧张的声音响起:“弟子是……”
姜清竹眯着眼睛看了过去,那视线中透着几分冰冷,仿佛是在无声地警告着什么。
应夕颜也顺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眼神里满是审视,开口问道:“你是谁?”
“落云山…… 陈大。” 陈大回应道,其实他心里隐隐约约感觉到了这位魅力十足又权势滔天的宗主是要做什么,所以他才会选择在其他同门都还在犹豫、没有任何表示的时候,毅然站出身来。在他看来,有些看似危险的情况,可没准儿其中也藏着机遇。
他可不想错过任何有可能让自己获益的机会,哪怕他也注意到了自己师尊姜清竹投来的目光,可此刻在他心里,显然觉得抱紧宗主这棵大树会更有好处吧。
应夕颜看着这个比起姜清欢,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显得黯然失色了很多的年轻男子,微微皱了皱眉头。
随后说道:“那么你来说说,你师尊嘴里的姜清欢是否如此?放心,大胆的说,我保证你师父不会因为这些而对你为难。”
陈大听了这话,还显得有些犹豫地又看了一眼姜清竹,只见姜清竹的眼波依旧很冷淡,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你如实说。”
陈大心里却暗自腹诽着,如实说?哼,还不是要我包庇那个废物?养着这么一个废物,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您的偏心呀。
现在说的如实说,不过就是让我说些好话来维护他罢了…… 明明我更有天赋,明明我付出的努力一点都不少。
但是凭什么那个废物就能得到你那么多的宽容和偏爱呢?想到这儿,他在心底暗暗对姜清竹道了声抱歉,师尊,这可都是你惯出来的,而我…… 只是单纯看不过去而已。
于是,陈大转过视线,先看了一眼姜清欢,他心里想着,自己现在可是掌握着他命运的关键人物,他希望能从姜清欢的眼里看到祈求和服软的神色,那样自己心里或许还能舒坦些。
但是很遗憾,姜清欢可谁都不惯着,他压根就不看陈大,眼神甚至都没有聚焦在任何一个人身上,仿佛在这样一个场合,这么多大人物正围绕着关乎他的话题争论不休之时,他却置身事外,神游天外去了,那副模样,着实是把陈大给气得不轻。
好好好,你这是找死是吧?陈大见状,心里的那股怨气和嫉妒之火 “噌” 地一下就冒起来了,再没有任何犹豫,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回宗主。师尊说的其实并没有太多出入,进门之时我这位师弟的确天赋达标,实力也说得过去…… 只是师尊可能日理万机,有些东西也不尽然了解。”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像是要酝酿一下情绪似的,接着又说道:“事实上近几年…… 师弟修行的确有所怠慢了,这也是许多师兄弟都看在眼里的事情。没见他怎么认真修炼过,师尊给的任务他也只够勉强完成…… 甚至许多修行的环节他都缺席了。对于同门,他也没有多少尊敬的意思…… 唉,作为师兄,我也很痛心疾首啊……”
他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真的是为姜清欢的这些行为感到无比惋惜和痛心一般,可实际上,大家心里都清楚,他这话里有多少是真,又有多少是出于自己的私心。
而这一切,完全没有超出姜清欢的意料。他心里很清楚,陈大是个怎样的人,在原游戏之中,他就是这么一个喜欢嫉妒、满肚子小心思的小人。
甚至在前世,自己当一个好人,愿意热心地去帮助他人的情况下,他都还是对自己产生了嫉恨呢,所以此刻他做出这样的举动,姜清欢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而现在陈大能做出这种事情,姜清欢觉得再也正常不过了,反正自己对他本就没有任何期待呀,他做出这样落井下石的举动,也只是再次印证了他那小人的本性罢了。
应夕颜呢,倒是很满意陈大给出的这个回答,她微微转过头,看向姜清竹,脸上甚至带上了些许玩味的笑意,那笑容里却透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仿佛一只已经将猎物逼入绝境的狐狸,正准备好好欣赏对方的窘迫模样。
“这是你另一个弟子的说法,你怎么看?” 应夕颜慢悠悠地问道,那语气里满是明知故问的感觉,她就是想看看姜清竹要怎么应对这有些棘手的局面。
姜清竹的眼神此刻冷冽无比,陈大根本不敢与之对视,只能心虚地低下头去。
姜清竹无奈,只能回望向应夕颜,咬了咬牙,回应道:“是我管束不周,以后会引以为戒,帮助他走上正途,提升修炼的步伐。” 她这话虽然说得诚恳,可心里却清楚,应夕颜恐怕不会这么轻易就善罢甘休。
果然,应夕颜冷笑一声,那笑声在这安静的课堂里显得格外刺耳,她毫不留情地说道:“还有什么引以为戒的必要?修行之事,一个时辰都是那么宝贵,何况是半年的荒废?在本宫看来…… 他完全没有待在落云山当个内门弟子的必要,人不行,就换一个,以免占着其他人的位置,你说呢?”
她这话一出,可谓是石破天惊,在场的众人都不免惊讶地抬起头来,一脸惊愕地看着应夕颜,就连一向沉稳的秦长老,都觉得这做法有些过火了。
毕竟,只是因为一次闭关的修炼成果不理想,就要被剥夺内门弟子的身份,这在众人看来,着实是太严苛了些。
修行之路本就充满了各种变数,谁能保证每次闭关都能有理想的收获呢?
然而,姜清欢的眼神却并没有因为应夕颜这话而产生任何波动,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儿,甚至觉得这么站着有点无聊了,仿佛被剥夺内门弟子身份这件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那副淡然的模样,让周围的人看了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而此时,低着头的陈大心里别提多畅快了,他已经快要忍不住自己那疯狂上翘的嘴角了,在心里暗自欢呼着,没错…… 就是这样,爽,太爽了!!
他觉得自己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只要姜清欢被赶出内门,那以后在落云山,自己就能得到更多的资源和关注了,一想到这儿,他就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
“欢儿,有那么多山门愿意接纳你,为什么愿意来到落云山?” 那终日一袭白裙的年轻女子,身姿婀娜,她微微低头,目光温柔地看着眼前那个瘦瘦弱弱的男孩。
男孩虽身形单薄,可那双眼眸里却好似藏着无限光芒,熠熠生辉,让人忍不住为之侧目。
他扬起那充满稚气却又率真的脸庞,嘴角咧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得格外灿烂,脆生生地回答道:“因为师父您在落云山啊。”
女子听了这话,不禁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下意识地重复道:“因为…… 我么?”
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会成为这孩子选择山门的理由。
“当然!我觉得啊,那些长老和山主虽然都在笑吧,可我就是不喜欢他们那样。
反而是师父您在一边不说话…… 我就觉得有非来不可的必要。” 男孩说得眉飞色舞,那稚嫩的小脸上满是认真的神情,仿佛这就是他心中最笃定的答案,没有丝毫犹豫。
女子听了这话,都觉得有些啼笑皆非,她平日里本就不擅长笑,此刻嘴角也只是微微上扬了些许,带着一丝无奈与宠溺。
轻声说道:“你要知道,我不是那些长老中实力最顶尖的,也绝对不是最会教弟子的,你跟着我呀,我可能没办法细心地教导你,我自己还有我的修行要顾呢。哪怕是这样,以后你会不怪我?会不为了这个决定后悔?”
她的眼神里透着一丝担忧,她是真的怕这孩子日后会因为此刻的选择而心生怨怼啊。
男孩却依旧爽朗地笑着,那灿烂的眼神仿佛是在向这个复杂的世界宣告着自己的无畏,又似是对未知的一切发起勇敢的挑战。
大声说道:“为什么会后悔?我觉得师父你很厉害啊,而且我以前听村子里的老人说过一句话:狗喜欢叫,因为它们本身就不厉害,是为了吓唬人。那些真正的猛兽捕猎之前都是不会发出声响的。”
他说得头头是道,那副小大人的模样,着实可爱。
“而且啊,师父没有时间教我,我会乖乖的,老老实实的等,等师父有时间了,不忙了再问师父。这样就没事了吧?修行就算慢一点也没有关系的,那样就能跟师父待得更久啊。” 男孩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地点着头。
那模样,已经经在脑海中构想出了未来和师父相处的美好画面,满心都是期待。
彼时,年轻女子的白裙在那片山坡上随风微微飘动着,顺着飞絮飘飞的方向,轻盈而优美。
她的每根发丝在阳光的照耀下,都闪烁着柔和的光泽,宛如被镀上了一层金边,美得如梦似幻。
而她清晰地记得,当时自己的心,就如同这草长莺飞的时节一般,仿佛首次被触动了,有一种别样的情愫在心底悄然滋生。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目光变得越发柔和,继续说道:“可是当你修为长进,成为更厉害的剑修之后,你还是需要自己去外面闯荡的,还是需要去开拓自己的见识,去不断地见更多的人和事。在那里都是这样呀。”
她深知修行之路漫漫,这孩子日后总归是要去外面的世界历练的,不可能永远待在这落云山,守在自己身边。
那个男孩似乎苦恼地思考了一下,小眉头微微皱起,仿佛在做一个极为艰难的抉择。
不过,没一会儿,他便用力地摇摇头,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起来,语气笃定地说道:“没关系的师父,不管以后我去再远的地方,要去做多么困难的事情,我都会回到您的身边,和你一起,陪你一起待在落云山的!”
那稚嫩的声音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与对师父的眷恋,让人听了心里暖暖的。
“欢儿,你想成为怎样的剑修呢?” 女子微笑着问道,她很好奇这孩子心中对于剑修的向往是怎样的。
“我啊…… 飞天遁地,无所不能。要做最潇洒,最厉害,最锄强扶弱的那种剑修!” 男孩一脸向往地说着,那明亮的眼眸里仿佛闪烁着星辰,满是对成为那样剑修的热切期盼。
“好,为师等着那一天。” 女子笑着回应道,她看着眼前这个朝气蓬勃的少年,心中满是欣慰,也默默期待着他能早日实现自己的梦想。
后来啊,姜青竹无数次看到这个少年,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山坡上的对话,想起那个率真的男孩,那一幕幕场景仿佛刻在了她的心底,成为了她记忆中最珍贵的部分。
可她怎么也永远不会预料到,有朝一日,这少年竟会站在自己面前,神色冷静,甚至透着一丝冷酷,语气平淡地对自己说出那句:“没有关系。”
人的记忆是会骗人的吧?它就像是一个擅长粉饰的骗子,会将一些本来寻常的事情涂抹得无比美好,让人深陷其中,难以自拔。可是……
“师父…… 没关系,就算这件东西再是难寻,弟子也会为你找到。”往昔那温暖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与如今这略显冰冷的现实交织在一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心中五味杂陈,感慨万千啊。
“... 欢儿,算了吧。太过虚无缥缈,也太过危险。不要为了我冒险,你现在也是独当一面的剑修了,你该为了你自己着想了。” 女子看着眼前的男子,眼中满是担忧与不忍。
那男子身材修长笔挺,身姿如同一座可靠巍峨的山峰,透着一种让人安心的沉稳,面容更是俊朗而漂亮,剑眉星目间尽显英气。
他轻轻地握了握女子的手,动作温柔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脸上没有丝毫为难的神色,依旧灿烂地笑着。
那笑容一如多年前在那个山坡上的纯真男孩,仿佛岁月从未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只是那眼眸深处,却藏着旁人难以察觉的深情与执着。
“师父的事情就是欢儿的事情,对欢儿而言,为你做再多的事情也是值得。” 男子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饱含着他对眼前女子毫无保留的心意,那真挚的情感,仿佛能冲破一切阻碍,让人感受到其中沉甸甸的分量。
“... 为什么?” 女子微微仰头,眼波变得格外柔软,那眼神就像是冬日里一望无际的雪原,纯净而洁白,让人看着,仿佛踩上去就会软绵绵地陷进去一般,满是缱绻的情愫。
他的笑容开始显得有些腼腆起来,那原本洒脱的模样里多了一丝少年的羞涩,可他的眼神却深邃而温柔,犹如一汪让人沉溺其中无法自拔的湖泊,仿佛藏着无尽的话语,只是不知该从何说起。
“因为对欢儿而言,你不只是师尊。” 男子轻声说道,那话语虽轻,却如同重锤一般,敲在了女子的心上,让她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久久不能平静。
她没有再问下一句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对方的手轻轻地将自己的手握着,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一般。
彼时,大雪纷飞,周围一片银白的世界,他们并没有点燃任何柴火,可那氛围却暖得像是身处一个暖春时节,丝丝暖意萦绕在两人之间,让人沉醉其中。
后来啊……
“师父,我找到了…… 我拿到了,您快用…… 一定能助您破境渡劫。” 男子一脸欣喜地跑过来,手中紧紧握着那件来之不易的宝物。
他的脸色因为之前寻找此物的艰辛而显得格外苍白,可眼中的兴奋与期待却怎么也掩饰不住,仿佛只要眼前的女子能够借此突破境界,他所经历的一切痛苦与磨难都是值得的。
“可是欢儿,你没事吗?你的伤……” 女子看着他那虚弱的模样,心疼不已,眼中满是关切,声音都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颤抖,她的目光急切地在男子身上扫视着,试图查看他的伤势到底有多严重。
“没事的师父,我没事,休息两天就好。” 脸色苍白的年轻男子努力地撑起一个虚弱的笑容,那笑容里却依旧透着一股孩子气,是在逞强,不想让女子为自己担心,可那摇摇欲坠的身形,却将他的虚弱暴露无遗。
女子的双臂微微颤动了一下,她下意识地想要伸出手去抱住眼前这个满身伤痕的男子。
可最终,却还是忍住了,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男子,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感动,有心疼,似乎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挣扎。
她拿上了东西,声线颤动着说道:“谢谢你,欢儿。” 那简单的三个字,却仿佛承载了千言万语,包含着她此刻内心所有的感激与愧疚。
“不用谢,弟子说过了…… 你的事情就是欢儿的事情。” 男子依旧笑着回应道,那笑容在他苍白的脸上显得有些刺眼,可他却还是努力地维持着,不想让女子看出自己的痛苦。
女子的眼眶发酸,那眼中的泪水几近决堤,她拼命地忍住,可那酸涩的感觉却怎么也消散不去,仿佛那个盛夏里,在自己心底发了一场汹涌澎湃的洪水,将她原本平静的心搅得混乱不堪,那些潜藏在心底的情感,在这一刻再也压抑不住,肆意地蔓延开来。
可是再后来啊……
“师父…… 原来这就是你的决定啊。” 男子站在那个熟悉的山坡上,身姿依旧挺拔,可此刻却莫名地给人一种脆弱的感觉。
明明已经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却脆弱得像随时会被一阵风吹倒的野草,那落寞的背影,透着无尽的悲凉。
他笑了笑,只是那笑容里再也没有了曾经那个男孩的率真,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苦涩,那苦涩仿佛能渗进人的心底,让人看了都忍不住为之心痛。
女子眼神中似乎有些不忍,她微微咬了咬嘴唇,最终却还是选择偏过视线,不敢与男子对视,轻声说道:“登天长阶是每个修士的终生理想,现在它就在我的眼前,我不能错过。你…… 也是剑修,也到了这种地步,你应该能理解我。”
她的话语里带着一丝无奈,仿佛在试图说服自己,也在向男子解释着自己的决定,可那微微颤抖的声音,却泄露了她内心的挣扎与不安。
“所以代价哪怕是斩断我们之间所有因果?” 男子的话语里夹杂着一丝笑声,那笑声却仿佛是在嘲讽着这残酷的现实,又似是在嘲笑自己的天真与愚蠢,让人听了心里一阵刺痛。
她明白,再明白不过,只是那些话,他们之间从未挑明过。
那层看似薄薄的窗户纸,其实一直完好无损,坚不可摧,横亘在两人之间,将他们原本亲密的关系,渐渐地划开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师父走的就是这样的道路…… 从一开始你就知道。” 女子的声音愈发低弱,可那话语里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仿佛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来坚定自己的决心,不让自己再有丝毫的动摇。
“那你为什么要对我抱歉?你没有一点点不舍的话,为什么要对我抱歉?” 男子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红着眼眶,质问着眼前的女子,那眼神里满是委屈与不解。
那声声质问,如同利箭一般,射向女子的心,让她的心中一阵慌乱,那些原本压抑着的复杂情绪几乎要摧毁她一直以来维持的坚定。
可是她忍住了一切,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拔出剑来,那冰冷的剑身反射着寒光,直直地对向他,仿佛要用这样决绝的方式,来斩断两人之间那千丝万缕的情意,只是那微微颤抖的手,却暴露了她内心的挣扎与不舍。
他们之间仿佛隔着一层薄纱,看似什么都没有改变,可彼此心里都清楚,那是一条看不见却又真实存在的红线。
它承载着他们之间的一切过往,代表着另外一种人生选择,也象征着一个或许能收获幸福,但必然与长生久世的修行大道背道而驰的故事。
“欢儿,我明白,我都明白。你也知道我在说什么,你若认为是我对你的背叛,是辜负…… 都好。都没有关系,但是…… 我已经想好了,所以对不起欢儿…… 我们到此为止。” 姜青竹艰难地吐出这些话。
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刺,扎在她自己的心上,疼得厉害。话还没说完,她的鼻子已然开始发酸,眼眶也不受控制地渐渐泛红,那眼中蓄满的泪水,仿佛下一秒就要夺眶而出。
因为她清楚地看到了男子眼里那原本明亮的光泽,正一点一点地渐渐消散,那是一种希望破灭的绝望,让人心痛不已。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姿不再挺拔,仿佛失去了支撑一般,整个人都要破碎了,那落寞又脆弱的模样,深深地刺痛了姜青竹的心。
他最后颤抖着嘴唇,那嘴唇毫无血色,苍白得让人揪心,用那虚弱无力的声音,艰难地吐出一句话:“师父,我比起您所谓的天阶,也是可以抛弃的么。”那话语里,满是委屈,满是被舍弃的悲凉,仿佛一个无助的孩子,在质问着这个世界的不公。
许多年了,向来坚强、从未在人前脆弱过的她,终于在这一刻,眼眶彻底决堤了,那压抑许久的泪水,如决了堤的洪水一般,肆意地在她脸上流淌,冲刷着她那向来清冷的面容。
她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痛苦和挣扎,那感觉就像无数双手,紧紧地揪住她的心脏,让她几近窒息。
眼泪在她的双眼肆虐,纵横交错地划过她的脸颊,可她却边哭边不停地摇头,仿佛想要否定这一切,想要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噩梦。
最后,她带着哭腔,近乎绝望地说道:“对不起欢儿…… 为师要登上那天阶,只能如此,只能如此啊……” 她深知,自己一旦心软,一旦再犹豫下去,就会陷入无尽的软弱之中,那她可能就永远失去这个踏上登天长阶的机会了,那是她毕生所求,她不敢冒险,哪怕要割舍这刻骨铭心的情谊。
所以,她咬着牙,狠下心来,仍然挥出了手中的剑。那看似简单的一个动作,却仿佛有着千钧之力,又好像一把利刃,无情地将数十年的故事切割得支离破碎,那些美好的回忆、曾经的欢声笑语、深情厚谊,都在这一剑之下,化为了泡影。
他们其实什么也没有看到,可却都清晰地感觉到了,那牵连两人的、某种无形的东西,发出了清晰破裂的声音,就好像是两颗紧紧相依的心,被硬生生地撕开,那声音在空中回荡了一下,便渐渐消散,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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