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谢礼?要什么谢礼?我们才在这里住了几天?
该给的红包都给了,上次你们来也送了不少东西,我们两个人吃的又不多,至于你再来多这一道?”
“赶紧给我拿回去,拿回去让磊磊吃,不许再送!全便宜他们家了。”
说着话,起身,一把拽出江槐嘴里的烟头,撩开帘子就给扔了出去。
“见着孩子不准吸烟,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还记不住,要你这脑子干啥用?就惦记着给人家送东西,败家玩意儿。”
她对江槐说话向来不客气,江槐都习惯了。
“你这娘们儿咋不识好歹呢?再怎么说人家救了咱闺女的命啊。”
薛淑珍直接挥手一脸烦躁:“啥救命不救命的?从这里到咱家,骑车二十分钟就到了,咱闺女生孩子可是疼了一个多小时呢。”
“要是当时梁家人不横插一杠子,咱闺女现在就在咱自己家呢,何至于窝在这种地方?”
“再说了,要不是那梁秀兰,月月也不至于早产!”
其实这些话她早就想说了,就是没找到宣泄口。
今天江槐过来气她,她得好好撒撒气。
母女两人一条心,江丹月也这么想,如果不是梁秀兰乱传谣言,她就不会这么生气,她不生气,也不会过来找梁秀兰理论。
就因为找她理论,情绪太激动才导致早产的,所以,这一切,都怪梁秀兰。
可她忘记了,当时的她,连路都走不了了,而且羊水流的很快,关键是还脐带绕颈。
要不是当天接生婆经验丰富,孩子只怕要憋死在她肚子里。
她生孩子那天,梁家三口人为她忙前忙后,她全然忘的一干二净。
江槐气的直摇头。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也永远辩论不过连自己记忆都能篡改的人。
他说不过,真的说不过,但他的心是清楚的。
不管原因如何,终究是梁家人不计前嫌,救了江丹月和孩子两条命,无论何时这个恩情得记着。
不和这两人争辩,弯腰抱起了床上的外孙。
孩子的可爱模样,让江槐扫去了一切糟心事。
可还没抱一会儿,薛淑珍就将孩子夺了过来。
“你一身的烟味儿,衣服也脏兮兮的,还是别抱孩子了,小心染上细菌。”
江槐撇撇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好在这时,梁建国扛着锄头回来了。
他立即弯腰提着东西走了出去。
“回来了……”
两人亲家也没做成,他不知喊什么好,只能尴尬的打招呼。
“我带了些鸡蛋,还有一只老母鸡,还望不要嫌弃。”
梁建国放下农具,热情招待:“来就来嘛,还拿什么东西,快坐快坐,我去倒茶。”
他匆忙洗了手,快步回到房间沏茶,端着茶缸出来,江槐已经将东西放到了厨房,坐在院子的石桌上,还摆了五盒烟。
梁建国将茶缸递到他手里,他连忙将烟推了推。
“我平时爱抽这个,多买了几盒。”
梁建国:“哎呀……客气客气……最近生意怎么样?”
“嗯,还行,今天活不多,就想着来看看闺女,他们三个给你们添麻烦了……”
梁建国摆手:“不麻烦,添双筷子的事儿……”
两个大男人没那么多家常可聊,没说几句就开始聊抽什么牌子的烟啊,喝多少度的酒啊,种地撒什么牌子的化肥之类的。
聊着聊着,薛淑珍突然气势汹汹的拉着江磊从屋里出来了。
“磊磊生病的事你咋不告诉我啊?”
江槐一怔:“都看过医生了,打过针也吃过药了,告诉你有啥用?你又不是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