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则有些急，试图从轮椅上站起来，“我是你生的，你就是我妈妈。”
“你就在我隔壁，这么久了你为什么不来看我？”
我轻嗤一声，“你不是也没来看我吗？”
没等秦则说话，我疲惫地开口：“离婚协议我已经寄给你爸爸了。”
“也许他忙着照顾你的新妈妈，还没来得及看。”
“你的抚养权在他，有什么事你去找他，和我没关系。”
“可是……”
他刚要说什么，被我抓住轮椅用尽力气往外推。
他死死抓住门框，哀求着：“妈妈，我知道错了，这段时间没有家人照顾我，我很难过。”
“妈妈，你能原谅我吗？”
我一边用力往外推他，一边道：“秦则，你不是知道错了，而是你发现，秦家人心里都没有你，谁都不来照顾你，你只能找我。”
“我没有几日好活了，我只希望在我死前，可以安生地度过一段安静的日子。”
“妈妈！”
秦则带着哭腔喊道。
门口忽然出现了一道高大的人影，拦住了秦则的轮椅。
秦时淮的下巴都是胡茬，眼底有些青黑，一看就是没休息好。
他看着秦则，又看看我，声音沙哑：“陈若晴，你为什么不去照顾小则？”
秦则哭着拽住他的衣角，抽噎道：“爸爸，妈妈快死了，我要没有没妈妈了。”
秦时淮面上瞬间一怔，直接抽走我手里的诊断书，嘴里念叨着“不可能，别胡说。”
“陈若晴她怎么可能得绝症？她除了睡眠有些不好……”
说着他止住了话头，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随后看着我，“所以那天你找的药……其实是靶向药？”
我没否认，转身坐回沙发上。
秦则一直在哭，秦时淮则是满脸不可置信。
“阿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我早就说了啊，是你不信。”
“我现在只求和你离婚，秦总，就当你做件善事，别挡了我的轮回路。”
他也许是被我的目光刺激到了，紧紧攥着我的诊断书，红着眼眶，终于带上了几分哀求。
“阿晴，我们不离婚，我带你去国外看病，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秦总，我配不上秦家，这是你们秦家人说的。”
“他们不是一直在给你找配得上秦家身份的妻子吗？正好我死了好让位。”
秦时淮有些痛苦地闭了闭眼，再睁开，眼中一片猩红，他蹲在我面前，紧紧抓住我的手。
“阿晴，小则不能没有妈妈，我不能没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