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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王妃闹朝堂谢安之安之

过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谢齐站在床边被气得发抖,却又不忍心吵醒熟睡的女儿,正好秦嬷嬷这时端着温水过来看小姐,惊讶的看着房中站着一个男人。竟然是将军!秦嬷嬷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扑通在谢齐脚边跪下,“将军,求将军给小姐做主啊~”秦嬷嬷是她的陪嫁,谢齐怎会不认识。看着老嬷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凄惨模样,谢齐到底是有些不忍心,他将人扶起来,“嬷嬷快请起,有什么事情慢慢说。”“我们小姐苦啊,年纪轻轻就走了,只留下这么一个孩子,还被害成了现在这副样子。老奴在府中多年,这些天才看见这孩子,将军,这些年小姐到底过的什么日子,您心里还没有数吗?”谢齐掩藏这么久的事实就这样被猝不及防的掀开,他一时慌乱的反应不过来,“这···这···小姐发烧了,去请个郎中过来给看看吧。”他逃似的跑...

主角:谢安之安之   更新:2025-01-15 14: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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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安之安之的其他类型小说《傻子王妃闹朝堂谢安之安之》,由网络作家“过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齐站在床边被气得发抖,却又不忍心吵醒熟睡的女儿,正好秦嬷嬷这时端着温水过来看小姐,惊讶的看着房中站着一个男人。竟然是将军!秦嬷嬷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扑通在谢齐脚边跪下,“将军,求将军给小姐做主啊~”秦嬷嬷是她的陪嫁,谢齐怎会不认识。看着老嬷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凄惨模样,谢齐到底是有些不忍心,他将人扶起来,“嬷嬷快请起,有什么事情慢慢说。”“我们小姐苦啊,年纪轻轻就走了,只留下这么一个孩子,还被害成了现在这副样子。老奴在府中多年,这些天才看见这孩子,将军,这些年小姐到底过的什么日子,您心里还没有数吗?”谢齐掩藏这么久的事实就这样被猝不及防的掀开,他一时慌乱的反应不过来,“这···这···小姐发烧了,去请个郎中过来给看看吧。”他逃似的跑...

《傻子王妃闹朝堂谢安之安之》精彩片段

谢齐站在床边被气得发抖,却又不忍心吵醒熟睡的女儿,正好秦嬷嬷这时端着温水过来看小姐,惊讶的看着房中站着一个男人。
竟然是将军!
秦嬷嬷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扑通在谢齐脚边跪下,“将军,求将军给小姐做主啊~”
秦嬷嬷是她的陪嫁,谢齐怎会不认识。
看着老嬷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凄惨模样,谢齐到底是有些不忍心,他将人扶起来,“嬷嬷快请起,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我们小姐苦啊,年纪轻轻就走了,只留下这么一个孩子,还被害成了现在这副样子。老奴在府中多年,这些天才看见这孩子,将军,这些年小姐到底过的什么日子,您心里还没有数吗?”
谢齐掩藏这么久的事实就这样被猝不及防的掀开,他一时慌乱的反应不过来,“这···这···小姐发烧了,去请个郎中过来给看看吧。”
他逃似的跑出了院子,秦嬷嬷已经看透了这个男人的本质,决绝的抹干眼泪从地上站起来,温柔的拿着手帕给谢安之擦洗着四肢。
“小姐,您这一辈子苦啊,母亲早去,摊上个假仁假义的爹,好不容易有个真心待您的祖母,走的也是那般早,若以后老奴也走得早,您一个人活在这世上,如何是好啊?”
谢安之听着秦嬷嬷的话,眼眶不禁湿润,给她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又彻底的晕了过去。
没想到刚刚那碗药的后劲是这么大,谢安之知道这副身子脆弱,可却没想到竟会不堪到这个地步。
原本她趁着夜深偷溜出去在书房的院子里搭一个破旧的秋千,就是想让谢齐念及曾经的情分,没想到他会到的这样快。
偏偏是自己病重到无能为力的时候,自己的一场戏付诸东流,可起码确认了秦嬷嬷的初心是真的为自己好,也算是意外之喜。
谢安之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秦嬷嬷靠在床边已经睡着,自己轻微动了一下她就醒了过来。
秦嬷嬷自然的凑上来,用手感受着她的温度,“小姐,好点了吗?吓死老奴了。”
谢安之没有同往常一样避开她的触碰,而是镇定的同她点了点头,秦嬷嬷刚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一个正常人的眼神,等转身想去给小姐倒水的时候才后知后觉。
“小姐?小姐!”
许是怕自己的动静太大引起别人的侧目,秦嬷嬷立马将自己的嘴捂紧,重新跪回到床前,压低了声音,“小姐,是老奴看错了吗?您刚刚那样看上去可是跟常人无异···”
许是怕自己失望,秦嬷嬷的声音都在颤抖,她仿佛又重新看到了多年前襁褓中的那个粉雕玉琢的婴孩。
“嬷、嬷~”
粗糙细小的声音落在安静的黑夜之中,明明是碎石入海却能在人心中激起惊涛骇浪。
秦嬷嬷强忍着的泪终于忍不住的落了下来,“小姐,小姐,老奴在,老奴在这里。”
谢安之扯出一抹凄凉的笑,抬手帮秦嬷嬷擦去脸上的泪,“不···哭···”
约莫是感受到了谢安之的吃力,秦嬷嬷欢喜的抹干净了自己的脸,“嬷嬷不哭,小姐放心吧,老奴就是太开心了,开心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秦嬷嬷的心绪沉淀下来,一脸严肃的看着谢安之憔悴的脸,“小姐,正院的原本就见不得你好,如今你的状况更加不能让她们知晓,不然怕她们破罐子破摔,彻底要了你的性命。妇人在后宅的那些腌臜手段,您又不是不知道,夫人死于此,老妇人亦是死于此。”
秦嬷嬷想要再说,却直接被谢安之捂住了嘴巴,她警惕的看了外面,示意隔墙有耳。
谢安之紧紧的拉住秦嬷嬷的袖子,“有···”
“小姐,您可是有事吩咐,您放心,老奴定赴汤蹈火。当年苏家对老奴有再造之恩,何况夫人当初将您托付给我,无论如何,老奴都会保小姐平安。”
-军营外-
“快走快走!这里是军营,可不是你们这些乞丐可以来的地方。”
老乞丐步履蹒跚的抱着怀中的孩子,被士兵这么一推,站不稳的跌倒在地。
谢齐刚好骑马路过,看见这一幕,心中多少有些不忍,“这是怎么回事?”
看守的士兵忙上前行礼,“将军,这两个乞丐企图擅闯军营,小的只好将他们赶走。”
老乞丐跪在地上,迷茫的在地上摸着,“娃儿?娃儿?”
原来这老人竟是个瞎子,谢齐立马从马上跳下来将人扶起,随后将不远处奄奄一息的襁褓重新放回老人家的怀中。
“老人家,你怎么会走到这里?这里面确实就是军营,不是平民百姓可以进去的。”
“官爷对不起,我们走错了,我们原是要进城的,是旁人跟我说从这里进城我们爷孙俩才过来的,我们现在就走,现在就走。”
“罢了,你们来京城是有何事啊?”
“来给老汉的不肖子收尸。”
谢齐看着老人家浑浊却空洞的眼睛,心中徒增了几分歉疚,“抱歉。”
老人脸上却多了几分释然,“无碍,每个人生下来都有命数,这是他的命,也是老汉我的命,只是可怜了这个孩子。”
谢齐这才将注意力放在这孩子身上,孩子虽跟着乞丐,脸上却是白白净净,只是自顾自的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不哭不闹,好像刚刚老汉将他丢出去的时候,这孩子也没有哭。
眼前的这对爷孙仿佛汇聚了世上的千百桩困苦,让谢齐不忍心再问,“老人家,这么长时间的跋涉,想来你们也没有好好吃上什么东西,我请你们吃饭吧。”
“这怎么好意思劳烦官爷。”
“就算你不要,这孩子也总是要的吧。”
谢齐直接打断了老汉的推辞,转身吩咐人去安排了。
老汉颤抖着手,摸向了他的衣角,直直的朝他跪了下去,“多谢官爷,多谢官爷,小老儿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报答,只这一样,可以谢过官爷,望官爷莫要嫌弃。”

谢念夕刚到家就被李秀唤了过去,到的时候李秀正翻箱倒柜的在找绸缎。
“念儿,你回来了?快来看看母亲刚挑出来这些绸缎可好?”
“这些都是母亲的陪嫁,母亲怎么想起来要拿出来了?”谢念夕的手轻轻拂过光滑的丝绸,心中喜爱不已。
“我想把这些送给安之,她不是刚好没什么衣裳嘛,过两日的宴席也不能丢了谢府的面子。”谢念夕不解的看着母亲,心中不免委屈,“这些平时母亲都不给我,竟舍得给她。”
李秀宠溺的拍了下她的手,“母亲这些年给你的,哪一个不比这个好?现在就舍不得了?那以后你父亲的家业你岂不是更舍不得给她?”
“她一个外嫁女,凭什么来分我们谢家的家产?”
“若是你父亲只有你们两个女儿呢?又如何?到时候你也是外嫁女,跟她没什么不一样,又当如何?”
“我怎么会跟她一样,我是有母亲帮我筹划的人。”
李秀爱怜的摸着女儿的小脸,“念儿说的对,你还有母亲,母亲自不会允许旁人分走我女儿的一分一毫。”
谢念夕在李秀怀中仰起骄傲的脸,“那是,母亲最爱念儿了。”
“这些不过是当时我舅母送来给我添妆的料子,花样颜色都是一个赛一个的丑,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搜罗出来的,倒是难为她。你将这些料子给安之送过去,不管怎么样也是绸缎,也不好让我落的一个刻薄她的罪名。”
“哦~原是这样,母亲刚好也能将这些碍事的东西送走,一边给自己的库房腾出些地方,一边博了贤良的名声,到底是母亲思虑周全。”
“尽拍马屁。”
谢念夕主动请缨,“母亲,不如这些布料让女儿给你送过去?”
“哦?”
像是心事被人看出,谢念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母亲,我不过想去看看她现在是什么样子。”
“去吧,她院子旁住着我的娘家表兄,你该唤舅舅的,可不要在这个时候失了分寸。”
“是,母亲放心。”
谢念夕身后的丫环极有眼力见的从春华手中接过布料,麻利的跟在小姐身后往静思园走去。
谢念夕脚步飞快,层层回廊,叠叠门洞,小圆在后面差点没跟住。
“小姐,小姐,您怎么走得这般快?”
“自然是有你家小姐的打算呗,你不要管,赶紧跟上。”
“诶~”
小圆今年不过才九岁,自然是跟不上谢念夕的大长腿,等到静思园门口的时候,小圆已经气喘吁吁了。
小团出门传膳,回来的时候见着自己妹妹站在门口,欢喜之情再也遮掩不住,“奴婢见过小姐。”
“是小团啊,起来吧。”
“小姐今日怎么得空来这种地方?”
“来看看你家小姐,姐姐今日身体如何?”
谢念夕原本想趁着人少偷听谢安之说话,没想到被小团撞个正着,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聊下去。
她原以为不受重视的谢安之院子里应该没几个人,没想到母亲为了做戏竟也塞了四五个丫环。
“回小姐的话,早上周公子过来给扎了针,她就一直昏睡,直到下午才醒。这会估计正坐在院子里喝茶呢,奴婢这就引您进去?”
谢念夕点了点头,小团走在前面带着主仆二人走进静思园。
刚一踏进静思园的大门,谢念夕就十分不喜的用手帕遮住口鼻,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
“这是什么味道?这么难闻。”
小圆跟在自家小姐身后悄悄的回话,“回小姐的话,许是静思园就没有人住,发霉的味道。”
谢念夕厌恶的挥了挥手帕,像是有什么很晦气的东西。
“大小姐,二小姐来看您了。”
“哦?快请。”
周怀玉说完这话,谢念夕已经站在他面前了。
谢念夕打量着这位母亲口中的舅舅,“念夕见过舅舅。”
“起来吧,这孩子真懂事。”
周怀玉依旧是那副嬉皮笑脸的嘴脸。
谢安之躺在躺椅上,脸上盖着一本孟子,听见动静将书拿下,只是同谢念夕点了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又接着躺了回去。
周怀玉忙出来打圆场,“念夕是吧,你也不要怪她,她昨日说话伤了嗓子,今日又不能说话了。但你可以说,她听得见。”
谢念夕看着谢安之不羁的样子,心中隐隐腾出怒火,可也不好当着外人的面发作,偏偏还要装出善解人意的样子,“姐姐这段时间生病,自然是惹人怜爱的,身体虚弱,妹妹也是能理解的。今日妹妹来,一方面是想拜见一下舅舅,另一方面是母亲看姐姐没有几套合身的衣服,特地让我给送些布料来。这些布料都是母亲当年的陪嫁之物,还望姐姐莫要嫌弃。若是裁缝们能加点紧,姐姐宴会那日定能穿上新衣。”
小圆将手中的布料转交给小团,两人默契的交换了一下眼神。
谢安之依旧是坐在那里点了点头,十分的漫不经心,气得谢念夕恨不得将她的摇椅烧掉。
“她这是感谢的意思,麻烦念夕回去转告你母亲。”
“这是自然,请舅舅放心,只是姐姐的病情如此反复,什么时候能恢复?”
“这次的情况确实有些棘手,但是我定当尽力而为。”
“念夕在此替姐姐感念舅舅大恩,母亲还在等我吃饭,我就不叨扰了。”
“好好好。”
谢念夕刚走出静思园的门没两步,就在路上遇见刚回来的谢齐。
“念儿见过父亲,父亲万安。”
“你怎么过来了?”
“母亲今日整理库房,翻出来些当年陪嫁的料子,说要给我们姐妹两一人做几套新衣,女儿奉母亲的命,过来给姐姐送料子。”
“嗯,夫人倒是有心了。你见过她了?她今日如何?”
谢念夕的眼睛隐隐泛红,声音都染上了几分哽咽,“姐姐今日竟又不能言语了,女儿看着心中实在心酸。”
“什么!怎么会这样?你先回去吧,我过去看看。”
“是。”
谢念夕捏紧了拳头,这叫她怎么不怨?

谢安之抬着无辜的眼眸注视着他,赤诚的将周怀玉的嘲讽击落在地。
她试探性的开口,不愧是药王亲传弟子,几针下去,自己再说话已经没有艰涩感了。
“如果我真的在谢府过得好,我也就没必要动用母亲留下的资源了。”
小姑娘的声音纤细又虚弱,周怀玉恍惚中又想起今早父亲拿着书信冲进自己书房的模样。
“李然好歹也是我的师姐,就算嫁进深宅,也不该一点保命的手段都没教你。”
这一路上,周怀玉从谢齐嘴里知道了谢安之的大概情况,却没想到严重到这个地步。
“母亲当初隐藏身份嫁给父亲,以为嫁给了传说中的如意郎君,可最后的结局呢?她在身边的时候,父亲怀念着曾经的爱人,现在她不在了,父亲又转身过来怀念着她。”
“男人啊,真是贱的可以。”
周怀玉一不小心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谢安之只是苦涩的笑笑,再没说话,想来心中也是这样想的。
“这些年我所经历的,你定会觉得匪夷所思,但是你觉得是我夸大其词也好,我有意欺骗也好,我无所谓你怎么想,只希望你能帮我渡过这次难关,让我从黑暗处能走到阳光下。”
周怀玉出乎意料的一口应了下来,“你放心吧,不管是看在我师父还是我师姐的面子上,这次我肯定会帮你的,只是下一次···”
谢安之明白了周怀玉的为难,先不说他跟谢齐多年的兄弟关系,光是周家与李家多年的交情,他也没办法一直帮着自己这么一个小姑娘欺瞒众人。
何况现在自己在他心中定是一个满腹心机的人,避而远之,也算得上是一个好办法。
“放心吧,只这一次,只要让大家知道谢府还有一个病弱的大小姐,不至于让我死得都悄无声息就行。”
周怀玉看着她的神色,她脸上的平淡根本不像是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她的脉象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证实着她的话,可他就是不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现实,不愿意相信印象中活泼开朗的李秀表妹是这样一个蛇蝎心肠。
“所以你是故意将清毒草捏造成凤鸣草给谢齐的?”
谢安之明白,有些事情不说实话是骗不过去的,“我就是想看看,我的父亲对我是不是真的会如此狠心,若是他这些年都在,我是不是还会落得如此下场。”
周怀玉还想再劝劝她,可是感觉谢安之什么都已经想清楚了,只得喃喃出一句,“人性是经不起试探的。”
这话像是秋风拂起的落叶,早就不知道被吹去哪里了。
等李秀从管家处收到消息后匆忙赶来时,刚好撞上周怀玉站在静思园门口。
她只好敛下神情,换上一个人畜无害的笑上前打招呼,“怀玉表兄,你今日如何有空来我府上?下人说在院中看见了你,可我并未收到你的拜帖,我还以为是下人看错了。”
周怀玉像是没听懂她话中的意思,“我跟谢兄一起回的府,原是他邀我过来给安之看病的,我怎么还需要拜帖了?”
“将军也回来了?是表妹思虑不周了,表兄切勿怪罪。既然表兄是过来诊病的,怎么还不进去,在门口站着做什么?”
“安之怎么说也是大姑娘了,我一个外男到底是有些不方便。刚刚谢兄得了一个可以医治她的宝贝,我在这里等谢兄拿过来。”
李秀神色微动,却不知在一个已经心存怀疑的人面前,这样是多么明显。“世上还有这样的草药?怎么我从不知晓?”
“表妹你又不是郎中的,如何能知?此物唤做凤鸣草,有起死回生之效,何况是医治一个后天不足的孩子。”
“有···有道理。”
“不过你既然来了的话,可否先陪我进去看看孩子?”
“自然。”
这是谢安之被安置在静思园之后李秀第一次过来,入目满眼的朴素简陋,生怕周怀玉看出什么端倪。
“近日将军得胜而归,圣上龙心大悦,赏赐了不少金银,将军要办两日宴席与其他同僚共庆。故而府上的这些下人不够用,安之院子中的下人都差去前面当差了。”
周怀玉一言不发的跟在她身后,显然对此并不是很关心。
李秀打量了一下周怀玉,表情讪讪。
快走到卧房前,中药的苦涩扑面而来,李秀的神情才终于恢复了几分自然。
“表兄,到了。”
“嗯。”
李秀帮周怀玉推开门,将人引了进去,房中的药味愈发浓重,可见房中之人的病情已经多么严重了。
“表兄,请。”
周怀玉大步跨了进去,“安之既然久病,这窗户就该常开着,不然这病气一直在,如何能好呢?”
“是,是下人照顾不周,等会我就差人来重新嘱咐着。”
地上干涸的血迹还在,看着着实吓人。
“这是怎么了?”
周怀玉焦急的上前把脉,眉头紧皱,语气急切,“快,你快去将谢兄手中的药拿过来,不然安之就没救了。”
李秀忙应下,仓皇的跑了出去。
“你倒是会演戏。”
周怀玉看着床上躺着的人,目光清明,言语中充满着调笑,像极了多年前青涩懵懂的师姐。
“我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小丫头,你竟然在这里说风凉话,信不信我一针扎哑了你?”
谢安之乖乖的闭上了嘴,她好不容易能说话了,才不要重新回到以前的日子呢。
果不其然,李秀跑出去并未去寻谢齐的身影,而是将一切都告诉了春华,寻求一个万全的法子。
“夫人,她知道的太多了,断不可留。”
李秀不满的白了她一眼,“这话要你说, 我不知道吗?我这个表哥毕竟是药王的亲传弟子,多少有些本事在身上,若是真的让他将那贱人的命救回来,我这些年的苦心经营不就付诸东流了吗?”
“夫人刚刚说将军找到了一味药?”
“是,好像叫什么凤鸣草。”
“既然如此,那就好办了。”
春华露出一抹胜券在握的笑容,“若是这样,奴婢去找个郎中问个药性相冲的药丢进小姐的药罐中不就得了。”
李秀认真的考虑了一下可行性,“不要在她的药罐中动手脚,我那个表兄聪慧异常,你这样相当于将把柄送到了他手中。”

周怀玉喝了口鸡汤,若有所思的看向谢安之,只见谢安之像是没事人一样一口一口的往自己嘴里送。
他这些天也发现谢安之并非毫无城府之人,想来一点简单的药她还是能处理的,便没有作声。
“不知表兄昨日在隔壁住的可还好?”
“自然,放心吧。”
“不知安之的病还有几日才能好?”
“总要到你们宴席之后了,这几日就将小丫头交给我吧,几日后我定能还你们一个活蹦乱跳的谢大小姐。”
感谢的话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听的周怀玉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吃完饭后谢安之体力不济,很快就又睡了过去。
众人见此也不好打扰,纷纷起身往外走。
谢齐早早的要去军营练兵,也不好再耽误,利索的走了。
李秀见他走了,试探性的问周怀玉,“之前我也找了不少郎中过来给安之看过,可所有人都说安之的情况再无可能恢复了,可我今日看安之说话什么的都十分流利,表哥,这都是凤鸣草的功劳吗?”
“你不说到之前那些庸医,我还不生气。都是他们胡乱开药,毒素在她体内堆积却没有出口,才造成她口不能言。不是所有郎中都是你表哥这样的华佗再世,你们走些弯路也无妨,好歹我不是救回来了吗?”
周怀玉毫不客气的将自己的手撑在了李秀的肩头,李秀嫌弃的将其拂走,“表哥也该考虑娶妻,收收你这性子了,前两日舅母看见我还让我给你寻个合适的姑娘呢。”
吓得周怀玉连连摆手,“千万别,千万别,表妹,算你救表哥一条命,让我过两日安生日子吧。”
周怀玉吓得两脚抹油似的跑了,李秀不禁嗤笑出声。
以前只有李然能跟这个玩世不恭的表哥关系还算不错,随着时间流逝,周家公子治病救人的本事在京中声名远扬,可跟周怀玉走得近的还是那几人,连带着现在的谢齐都是沾了李然的光。
李秀越想脸色越不好,春华跟在身后也察觉到了,“夫人可是为了大小姐的事情忧心?”
“傻了那么多年的人突然就好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难道不是表少爷医术卓绝吗?”
“再卓绝没有那味药也是放屁,这药还是将军拿回来的,难道将军有提防我们的意思了?”
“夫人,将军的心思只有您能知道,就算是提防了又如何?说到底大小姐不过也只是一个姑娘家,以后将军府的万贯家财难道还能指望她一个女孩吗?现在无非是将军心疼自己骨肉生病了而已,您要将子嗣的事情放在心上啊。”
李秀难得的红了脸,“知道了,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今晚问问将军便是。只是让谢安之那日在京中官眷的面前露了脸,若是有个看走眼的看上了她,给她攀上一门好亲事,岂不是浪费了我这么多年的苦心?反正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她爬到我们母女俩的头上。”
主仆两人边说边往正院里走,整个后宅都是她的人,李秀并没有什么顾忌。
倒是没想到谢念夕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母亲刚刚在和春华说些什么?我怎么听到什么露不露脸的?”
李秀初是被她吓了一跳,后面更是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她的脑袋,“你一个姑娘家,什么时候学会了听墙角了?母亲就是这般教导你的吗?”
谢念夕撒娇的凑到李秀身边,挽住她的胳膊,“女儿错了,母亲罚我吧。”
“你啊,就知道我拿你没办法。”
“我们小姐真是聪慧可爱。”
“那母亲刚刚在跟春华聊什么?可否跟女儿讲讲?”
李秀无奈的拍了拍谢念夕的手,“这些天你在府里可听说了?那个傻子被我表哥治好了?”
谢念夕震惊不已,“她都那样了!怎么可能?母亲莫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李秀脸上愁云惨淡,怎么看也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谢念夕禁不住感慨,“怎么会···母亲就是在为她的事情烦心吗?”
“今日早膳,你父亲做主让谢安之一同参加我们三日后的宴席,到时候京中有头有脸的人都在,万一让她在贵人面前得了脸,我们可如何是好?”
谢念夕扶着母亲坐下,“这恐怕是母亲多虑了,她被母亲关在院子里那么多年,就算是现在恢复了正常,礼仪谈吐、京中各家族间的利益纠葛、贵人间的忌讳,就已经够她吃一壶的了。要我说,母亲不应该烦心她会如何的得人青眼,倒是更应该担心她要是在席上丢人,我们要如何收场。”
李秀越听越激动,索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念儿你说的对啊,反正她丢人也是将军的事情,是将军非要她参加的,怎么怪也怪不到我们身上来。”
说着,她又觉得对女儿更加愧疚,慈爱的捋了捋女儿的鬓发,“只是苦了你了,还要拉着你的名声做拖累。”
“母亲放心吧,女儿这些年在京中也不是白混的,也能有几个贴心好友,到时候我提前叮嘱她们两句,让她们帮我说说话,应该就能把女儿摘出去吧。”
李秀拍了拍女儿的手,“不错,不错,是这么个道理。宴会在即,你这两日抽空便去吧,不然到时候落人口实,娘是担心旁人低看了你去。”
“母亲的苦心,念儿如何不懂。只是,母亲,我们几个小姐妹约着一起出去玩,总少不得听听戏,喝喝茶什么的。”
谢念夕的算盘珠子直接崩在了李秀脸上,李秀无奈的看着她,伸手找春华拿了自己的钱袋子。掂了掂好像也没有多重,索性都给了她。
“谢谢母亲,今晚不必留我的饭了,我跟她们在香满园吃。”
李秀不放心的跟在后面叮嘱,“让管家陪着你同去。”
“母亲放心吧。”
“夫人就是太宠着小姐了些。”
李秀无奈的笑着,“那怎么办呢,我现在就这么一个孩子,难免偏爱了些。”

“咯噔”一声,谢安之听到一声脆响,却不明白是从何而来。
刚开始她还以为是自己将床榻踩坏了,趴下来检查才发现床榻下面掉出来的一个小格子。
她费劲的将东西从床底下拿出来,一个朴素的酸枝盒子,轻飘飘的样子,似乎并没有装什么东西。
谢安之将其打开后,里面只静静的躺着一个玉牌,晶莹剔透,价值不菲。
难道当初李秀想找的就是这个东西?
她将其拿出来静静的躺在掌心,正面雕刻着一朵玉兰花,背面写着“本心”二字。
谢安之的手抚过上面的花纹,每一画每一笔都是对母亲的怀念。
这件东西若是在这里,上一世为何会到谢念夕的手里?谢念夕上一世为何能过的如此呼风唤雨,这背后真的没有苏氏的帮扶吗?
她不信,没想到重来一回还要穿过重重迷雾,自己上一世到底是在过什么糊涂日子啊。
谢安之小心的将玉牌收好,悄悄的再从来时的小路钻出去。
还没走多远,正院传来的欢喜声就传了过来,谢安之停下脚步听了一会,匆匆往自己的小院走去。
看样子,是圣旨到了。
既然圣旨到了,那过几日的宴会也不会远了。
她要怎么如愿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呢?
当务之急,还是需要一个正经的理由让自己能够恢复正常,让大家知道谢家还有个默默无闻的大小姐,不然自己何时死在这内宅都无人过问。
她要往上爬,爬到一个李秀不敢下手的高度,然后才能为祖母、为母亲、为自己报仇,将所受的冤屈,一件件的找仇人讨回来。
谢安之熟门熟路的从窗户跳进卧房,却没想到会被撞个正着。
“小姐,您去哪里了?”
秦嬷嬷吓得差点将手中的汤碗都丢了出去,她不敢大声引来其他小丫鬟,只是将谢安之拉到床前坐下,叮嘱着,“小姐,在府中不要乱跑,莫要惊扰了夫人和二小姐,乖乖在房中将病养好才是要紧事。”
谢安之装作乖巧的点头,也许秦嬷嬷是以为自己这些年被放养习惯了,只是溜出去玩玩而已,如果是这样就最好不过了。
“大家快去前面领赏钱啊,将军得了军功得陛下恩赏,心情大好,在正院发赏钱呢。”
院子中的小丫鬟们听到人这么一说,忙不迭的都往正院跑去,生怕慢一步就没有了。
房中只剩下了秦嬷嬷和谢安之。
秦嬷嬷还在给谢安之喂药,小姑娘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她,似乎想问她为什么不去。
秦嬷嬷一直觉得她们小姐奋力保下来的孩子,无论怎样都是个聪明懂事的,现在看这孩子只是不会说话,其实背地里什么事情都懂。
“老奴还是伺候小姐将药喝了最重要,其他什么的都无所谓。”
想了想,秦嬷嬷坐到床边低声嘱咐着,“老奴知道小姐心里什么都明白,只是定不能让旁人发现,如果传到夫人耳朵里,定没有好果子吃。”
谢安之顿时警惕起来,看样子自己刚刚从外面回来还是引起了秦嬷嬷的猜忌,如果她是李秀派过来看着自己的,那现在要怎么办呢?她现在说的每一句看似肺腑之言,会不会是诱骗自己说出实情的手段?
其实秦嬷嬷也不过是猜的,误打误撞而已,只是觉得小姐有时听自己说话的眼神不像是单纯的傻子。
谢安之一时分不清自己到底要不要信任秦嬷嬷,毕竟上一世自己与秦嬷嬷之间并没有太多接触,不知道她的底细。
压下心中猜测,谢安之乖乖的将碗中的药一饮而尽。
不对,汤药里有别的东西!
谢安之的神情没有什么大变化,只是喝完就钻进床榻内,秦嬷嬷以为是小姐累了,贴心的放下帐子给小姐休息。
“小姐,老奴就在外面,您有什么需要到时候直接叫···老奴会不时过来看看您的,放心睡吧。”
谢安之闭着眼假寐,秦嬷嬷来这段时间可以说对自己尽心尽力,整个院子只有她一人还在做着下人的活,可这样是为了照顾自己还是为了监视自己?
谢安之睁开自己晶亮的眸子,看样子她需要先确认秦嬷嬷的身份,不然以后的任何行动都会因为忌惮而掣肘。
秦嬷嬷走后,谢安之手脚麻利的从床上起来,趁着院子里小丫鬟们回来时候的热闹,蹲在床后将刚刚喝下去的汤药都吐到了房内的花盆里。
像是多加了些础麻,看样子自己不彻底变成傻子,终究有人不放心。
谢安之听到外面的动静赶紧回到床上装睡,原来是小团。
“小姐,小姐,你睡了吗?”
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动静,看着桌子上喝完的药碗,彻底放下心来,忍不住嘟囔了两句,“小姐将我派过来看着这么一个傻子,连赏银都比之前少了许多。”
等小团走了后,谢安之紧绷的身体才得以放松,她回味着刚刚小团的话,自己身边的眼线可能还不止这一个,刚好趁着这次的机会彻底将这潭水搅浑。
谢齐接完圣旨就准备回书房写谢恩的奏折,李秀懂事的没再缠着谢齐,而是挽着谢念夕去听戏了。
谢齐回书房路上,穿过回廊时不经意看见多年前为女儿扎的秋千已经腐败的不成样子,孤单的在风中飘零,又回想起刚刚谢念夕灿烂的笑容,心中对谢安之的愧疚更多了几分,转身就往静思园走去。
这一次来的景象同上一次的完全不一样,园中没有井井有条伺候的下人,倒是聚在一起喝酒打牌的吵闹声不绝于耳。
谢齐气愤的握紧了拳头,大步往卧房走去,幸亏他还留有几分理智,提前敲了敲门,声音放柔了不少,“安之?你在吗?爹爹进来啰。”
说完谢齐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那个古灵精怪的女儿,已经不会说话了,如何指望她给自己回应呢?
他推开门走进去,引入眼帘的是谢安之可怜巴巴的缩在罗汉床上假寐,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被子。
谢齐心疼的走上前去,谢安之身上的温度仿佛灼伤了他的手心,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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