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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本小姐要继承山门做老祖完结文

咖咖奇诺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思过宫那些姑子说的话,还真不假。京都繁华地,富贵奢靡窝。她们享受过衣食无比富足的生活,简衣素餐对她们就是极大的惩罚。而潜心修行,以素食为主的人,面对一桌子大荤菜,也是种折磨。“怎么全是荤菜?”善若也惊讶得很,她还没见过这多肉。红肉,白肉,鱼虾,鸡,瞧着没有一点瓜菜。这要如何下口?“奴婢去厨房领到的就这份例。”上菜的冬葵其实也不解,但厨房给她什么她只能拿什么。“也许是小姐刚回来,厨房特意做得丰盛些。”这猜测不太合理,那位当家的婶娘可不似大方之人。但郑离惊什么也没说。坐在圆桌边的两人,看着一桌子的大荤菜,一时起不了筷。“二小姐,可要奴婢为您布菜?”冬葵问得小心翼翼。“不用,我们自己来。”习惯自己照顾自己的清修士,吃饭怎么会要人服侍。很快...

主角:郑离惊武安   更新:2025-01-22 16: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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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郑离惊武安的其他类型小说《让开,本小姐要继承山门做老祖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咖咖奇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思过宫那些姑子说的话,还真不假。京都繁华地,富贵奢靡窝。她们享受过衣食无比富足的生活,简衣素餐对她们就是极大的惩罚。而潜心修行,以素食为主的人,面对一桌子大荤菜,也是种折磨。“怎么全是荤菜?”善若也惊讶得很,她还没见过这多肉。红肉,白肉,鱼虾,鸡,瞧着没有一点瓜菜。这要如何下口?“奴婢去厨房领到的就这份例。”上菜的冬葵其实也不解,但厨房给她什么她只能拿什么。“也许是小姐刚回来,厨房特意做得丰盛些。”这猜测不太合理,那位当家的婶娘可不似大方之人。但郑离惊什么也没说。坐在圆桌边的两人,看着一桌子的大荤菜,一时起不了筷。“二小姐,可要奴婢为您布菜?”冬葵问得小心翼翼。“不用,我们自己来。”习惯自己照顾自己的清修士,吃饭怎么会要人服侍。很快...

《让开,本小姐要继承山门做老祖完结文》精彩片段


思过宫那些姑子说的话,还真不假。

京都繁华地,富贵奢靡窝。

她们享受过衣食无比富足的生活,简衣素餐对她们就是极大的惩罚。

而潜心修行,以素食为主的人,面对一桌子大荤菜,也是种折磨。

“怎么全是荤菜?”善若也惊讶得很,她还没见过这多肉。

红肉,白肉,鱼虾,鸡,瞧着没有一点瓜菜。

这要如何下口?

“奴婢去厨房领到的就这份例。”上菜的冬葵其实也不解,但厨房给她什么她只能拿什么。

“也许是小姐刚回来,厨房特意做得丰盛些。”

这猜测不太合理,那位当家的婶娘可不似大方之人。

但郑离惊什么也没说。

坐在圆桌边的两人,看着一桌子的大荤菜,一时起不了筷。

“二小姐,可要奴婢为您布菜?”冬葵问得小心翼翼。

“不用,我们自己来。”

习惯自己照顾自己的清修士,吃饭怎么会要人服侍。

很快郑离惊就动手把汤盅上面的汤油撇掉,夹起软烂的鸡腿去了皮起肉丝,然后倒两碗米饭进汤盅,就成了鸡汤饭。

汤里的红枣菌菇是唯一的素配。

“就吃这些吧,不能太过油腻,咱们肠胃受不了。”

“好,我们吃这些也够了。”善若咽着口水不去看那些炙烤的羊肉和炖得软烂的肘子。

她们很少吃荤,只在年节时才有荤菜上桌。

所谓荤菜也没有大荤,都是配着瓜菜一道煮。

现在这些大荤菜是很诱人,但口腹之欲不可纵。

善若很快无视其他大荤菜,端起饭碗吃汤饭。

“好吃!”少沾荤腥的她们,觉得鸡汤饭都很是美味。

一人一碗鸡汤饭,很快填饱了肚子。

剩下几道没动过的大荤菜,郑离惊让冬葵撤下去自行解决。

冬葵看着没动过的菜,惊讶在心,不敢多问。

最终这些好菜便宜了在栖霞苑伺候的人。

给主子准备热水沐浴时,与冬葵一块被调到栖霞苑干活的凤玲,悄声提醒她:“明日你去厨房可别说二小姐不吃肉。”

冬葵看了她一眼不做声。

今晚的菜明显不合二小姐口味,二小姐又不傻,会忍着让厨房继续做她不喜欢吃的菜。

为贪口起这心眼子,纯属多余。

凤玲看冬葵没回应,撇了下嘴,“咱们被塞到这儿来干活,可没什么油水可捞,也就摊上点吃的罢了。”

看看,她们忙了半日,连几个铜板的打赏都混不到。

冬葵抿了下嘴回应她:“那也比在花园子种花好,种花可混不上今儿这顿大荤菜吃。”

她们俩原是在花园子种花的奴婢,三天前才被二夫人安排到栖霞苑收拾院子。

知道府里避讳莫深的二小姐要回来住这院子,好些下人都不愿来干这活,怕沾晦气。

但二夫人有令,点了名的不愿也得来。

幸好今日听说二小姐已经去厄消煞,不会再刑克他人,大家才松口气。

冬葵觉得这样已经很好。

且今日看到二小姐性子平和,不难伺候。

做下人的还有什么比有个好伺候的主子还好的事。

凤玲却觉得冬葵老实得没点心气,搭一块干活好没意思。

在栖霞苑伺候的人郑离惊只记了个人样,还未有管理她们的意识。

她有更重要的事需要琢磨。

洗漱好上床安置,等善若睡着后,她穿上外衣悄然出了房。

看院门的婆子早已入屋睡着,压根不知有人翻墙出了去。

夜深的武安伯府,有护卫会定时巡逻。

郑离惊在浓沉的夜色中分辨了下方向,按白日记下的方位去往瑞和院,没惊动任何人。

瑞和院有灯火。

伯夫人还在病危之中,里头都留人守着,郑绍君也在此。

本是羸弱之身的他,强撑着精神不敢安睡。

他担心母亲会骤然离去,而床前无亲儿送终。

听到外头有人声,他扶着困顿的脑袋步出内室。

“大公子,是二小姐来了。”

去院门领人进来的酣春开口禀报。

随即郑绍君就看到自己的二妹妹从夜色中走了进来。

一身蓝衣道袍,未换府中给准备的衣物。

“大哥,我来与你一同守夜。”

说得理所当然,来得也理所当然。

仿佛她未曾离开过家,未曾十六年缺失亲情母爱。

未曾遭遇亲弃家远的凄凉。

郑绍君有瞬间恍惚,有种从未与这个二妹妹隔离过的心安。

可心里却又知道,今日他们才得以团聚。

而这位刚回来的妹妹,主动来与他同守命不久矣的母亲。

“好,进来吧!”

回应的声音带了涩哑,郑绍君眨去眼中的泪意,让妹妹进了内室。

兄妹二人一人一椅守在母亲床前,相看一时无言。

常嬷嬷悄然退了出去候在门外,内心希望他们这对十六年才得以相聚的兄妹俩能放开心怀。

夫人要是有知,应该也乐意听听他们兄妹俩说话。

“可用了晚膳?”因为心挂母亲,郑绍君也没张罗给二妹妹洗尘。

他仅有的一点精神气都花在陪母亲最后一程上了。

“用了,都是荤菜,明日大哥让人跟厨房说一声吧,我和善若不爱吃荤,给我们准备素菜即可。”

既然问了,郑离惊也就说出自己的需求。

郑绍君没深想,点了点头:“你在凌云观想来都是吃素为主,刚回来确实不能大口吃荤,少吃些还是可以的。”

看妹妹没回应,多提了句:“你那个师妹还是个小孩子,正是长身体之时还是吃点肉为好。”

这么一说郑离惊也没坚持了,“那就配点肉做菜就行,不要都是大荤。”

饮食太过奢靡,于修行不利。

“好,为兄明日就让人跟厨房交代清楚。”

“谢谢大哥。”

“不用跟兄长这般客气。”

郑离惊:......

兄妹俩又一时无话。

郑绍君转眸看着母亲失去光华的病容,想到母亲一去,家中就再无为他们大房做主的大人。

心头沉重下,他提醒妹妹:“回了府你就是武安伯府的二小姐,武安伯府的二小姐不能是姑子,也从来不是姑子。”

“嗯?”郑离惊有些不明。

看妹妹浑然不觉自己有什么不妥,郑绍君只好说明白:“明日换下这身道袍,莫让别人拿此来作伐。”

郑离惊低头看看自己穿的外衣,才“哦”了一声。

府里针线房在她沐浴前送来了两套衣服,她看过。

连着给善若的都是花里胡哨的绸缎华服,善若喜欢她却不习惯。

且她是摸黑出的门,穿惯的衣服比较好上手。

她还没想过这样穿会惹口舌。

换衣服问题不大,只是大哥那句武安伯府的二小姐不能是姑子,貌似要断她的修行路。

这么快就想要掌控她的人生,郑离惊暗吸口气。

人生地不熟,行事需明智。

看在给了她几百两零花银的份上,不恼不恼。


等老夫人回过神,她几乎忘了刚才自己在发怒。

“你说什么?你用玄门灵符给你母亲保的命?”

“是,见到母亲第一时间我就给了她灵符。”

“你哪儿来的灵符?”老夫人顾不上刚才被孙女质问的羞恼,追问灵符来路。

“是仙尊赐给我的平安符,我与母亲血脉相连,给我母亲护身同样有用。”

怪不得,怪不得会有起死回生的奇迹。

心有所猜的老夫人,露出了果然之色。

当年先帝病危,就是仙尊派人送了灵符入京,让先帝度过危机,从而传位顺利。

仙尊炼化的符箓有起死回生之效,这传言很多人都听说过。

得了仙尊赐名的这孙女,居然还有仙尊送的符箓。

真是给她转了大运。

“既然是灵符保命,为何今早在瑞和院不说?”老夫人脸上重新布上不满。

郑离惊却一脸诧异,“您老没问啊!”

有功就要表吗?

老夫人被她这不问就无需说的理所当然气闷。

“为何君哥儿也不说?”

郑绍君连忙认错:“是孙儿不是,孙儿今早光顾着为母亲安好而高兴,又困累了几日,一时忘了与祖母提这茬。”

而想到今早兄长说的话的郑唯真,脸色难看了几分。

她不信是二妹给了母亲生机,为此还被兄长骂她不同心。

如今却以这样的方式得知真相。

没想到大嫂是得了仙尊灵符护佑才醒的王氏,琢磨着郑离惊的话。

她问起后续:“二姐儿你刚才说你母亲用了你的平安符保了命,还要用药才能让你母亲多活些时日,那你今儿出去是跟谁求的药?会不会被人骗?”

仙尊的灵符效果无人敢质疑,但别的就不好说了。

被仙尊灵符牵了心思的老夫人,随即也醒了神,“你去了哪儿?得的什么药?”

郑绍君看了妹妹一眼,有点担心。

但郑离惊既然说了就不打算隐瞒,也隐瞒不了。

她坦然告诉众人:“我今天去北城的尚道堂求了些玄门药料准备炼丹,今晚炼了丹药明日就能让母亲的病体少几分痛苦。”

话落屋静,落针可闻。

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老夫人和王氏,看着她有些愣瞪了眼。

好一会后老夫人才一拍桌子怒喝:“简直胡闹!”

有了前头经验的郑离惊,这回没给老夫人发怒就要罚人跪的机会。

她立马解释:“祖母请稍安勿躁,我读过几本炼术之书,且得过方术士指点,炼丹术不说多好,但医治母亲让她多存活些日子还是能做到,希望祖母能给与我信任。”

“荒唐!简直荒唐!”老夫人却连连拍桌子以显她愤怒。

“你只是寄养在道观,不是姑子,你学那些姑子炼丹做什么?”

孙女可以寄养在道观,但绝不能学姑子那一套回来让人笑话。

刚以为这同胎妹妹又要逆风翻盘的郑唯真,呵呵了两下,“你炼丹救母?可真是大言不惭。”

王氏也摇头:“二丫头,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你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就算会点药理,也不能拿你母亲来冒险啊!”

“我信二妹妹。”郑绍君忍不住站出来说道:“我信她,只有她能救母亲。”

他鼓起勇气直视祖母:“若不是二妹妹,昨日我母亲就去了,是她给了母亲生机,你们不能阻止她炼丹救母。”

这话让老夫人甚为恼怒,眸色变得锐利了几分。

她压着怒火问他:“若是你父亲回来问责,你可担得起这责?”

若是以往,祖母这般提到父亲他基本只能低头。

但今日他不能退缩,他退了二妹妹就再无人庇护。

“我母亲本来就要死了,是二妹妹用自己的灵符保了她命,又努力寻药炼药救治母亲。孙儿想不出父亲回来要问什么责,也不理解祖母为何听到二妹妹亲自炼丹会如此生气。”

郑绍君的话让老夫人脸色愈发阴沉,看向孙子的眸色隐含审视。

在祖母积威的目光下,郑绍君咬牙顶住:“炼丹术非玄门独有,很多大夫包括太医都会这门术法,祖母不必觉得荒唐。”

他看向王氏,“至于婶娘认为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学不到什么真本事,但不知婶娘有没有听过五岁诵六甲,十岁观百家的故事?”

被大侄子这么一问,王氏有些羞恼,“你是说二丫头是个炼丹天才不成?”

“婶娘您又怎知她不是?”

郑绍君越说越底气足,“二妹妹自有她的长处才会得到仙尊赐名并道法护佑,她学得了什么本事她低调不说,但家人怎能在毫不了解的情况下,就随意否定她?”

勇敢说出想说的远比隐忍来得舒坦。

直抒胸臆的郑绍君一扫以往的畏威之心,目光益发的坚定。

看到大哥不惜与祖母跟婶娘对上也要给人出头的郑唯真,嫉恨得咬牙。

“她不过是幼时见过仙尊,她能学得什么真本事,大哥你不要被她三言两语给骗了。”

被一反常态的大孙子扰了心神的老夫人,经大孙女这一提醒,看向郑离惊的眼神再次蕴含愠怒。

“珍姐儿说得没错,君哥儿你莫要为一个一嘴谎言的妹妹给糊弄住。”

老夫人也不信寄养在凌云观的丫头能学得什么真本事。

不过是依仗得了些仙尊庇护忘了形,行事随心所欲。

郑绍君瞪着不同心还落石的大妹妹,气得脸色涨红。

“大哥,你不用为我说这么多。”看到维护自己的大哥气色有变,郑离惊当即阻止他继续说话。

她亲自对上震怒的祖母,神色也清冷了几分。

“我将临死的母亲扯了回来是已见事实,我想为我母亲争寿命,祖母为何未曾验证就说我是一嘴谎言?”

她又看向一脸嫉怒的同胎姐姐:“母亲都已经一脚踏入鬼门关,太医说了药石无医,所以你就甘心抱手看着母亲等死?”

被质问的郑唯真立马反驳:“谁说我甘心了。”

“你不甘心为何要说我骗人?这个时候难道不是但凡有个法子都应该试试吗?”

“我......”郑唯真哑口。

“你没有法子救母亲,我有,但你不容我尝试,是何道理?”

郑唯真再次哑口。

她意识到自己要是不同意她试,会落下不孝之名。

老夫人也被问得无言以对。

若是她不同意这孙女炼丹,就成了不许她想法子救自己的母亲。

传出去她的名声也好不了。

“那你就去试,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你父亲回来问责你自己担着。”老夫人冷道。

郑离惊当即应下:“好,所有后果我一人承担。”

话说到这份上,再拿人惩罚什么的,就失了立场。

在孝义面前,什么规矩都得退一步。

悬着心的郑绍君松了口气。

还是二妹妹能直击要害,让这些人有什么都得先憋着。


“大小姐若是觉得夫人冤枉了你,就请大小姐拿出你的真心,善待身边的亲人。”

“我难道没有,善待他们吗?”后面几字自己都说得声弱。

想到妹妹回来第一天自己的态度,实在说不上善待,郑唯真到底心虚气短了几分。

“让她走。”郭氏别开头,不想看这个至今都觉自己没问题的大女儿。

“大小姐,您先回去吧,夫人可经不起折腾了。”常嬷嬷恳求大小姐离开。

郑唯真看到母亲态度不复往前,一咬牙转身就出了去。

在院门外碰上兄长和妹妹也没理会,而是红着眼睛跑开。

“好好的,怎就哭了?”看得清楚的郑离惊,不禁皱眉。

郑绍君如今已不在意大妹妹的情绪,只在意母亲,“无需管她,只要母亲没事就好。”

两人快步进去内室,看到母亲脸色虽然不好,但人坐了起来。

瞧着比昨日多了些力气。

“母亲,儿子要成亲了!”郑绍君看到母亲安好,立马放大笑容,满脸洋溢着喜色。

郑离惊也脸上带笑。

郭氏看着他们兄妹俩不像受挫的模样,连忙问:“与戚家女婚期提前是怎么回事?快说来听听!”

郑绍君连忙把事情经过告诉母亲,并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戚家虽有过不守信义之心,但内里并未全成败絮,能娶这般真诚的戚三小姐为妻,是儿子之福。”

他乐意继续与戚家结亲。

退婚不成换人娶,这等离奇事竟让儿子碰上,郭氏好一会都没回过神。

“母亲,女儿看了,戚三小姐才是大哥正缘,这桩婚事要得。”

看到母亲不做声,郑离惊以为她不满意这婚事。

“听大公子这么说,老奴也觉得戚三小姐比那戚大小姐要好。夫人,这是好事多磨,磨出了桩真正好婚事啊!”常嬷嬷为大公子觅得良人而高兴。

郭氏定定神,看看儿子又看看女儿,脸上终于露出笑意,“嗯,要得要得,这婚事要得!”

“那戚三小姐为娘见过,瞧着是个安静话少的小姑娘,没想到竟有勇气力挽家族名声。”

“端看这点,其品性就远胜她的姐姐。”

不是嫡长女又如何,好品性远比那好名头实在。

看到母亲没有异议,郑绍君放下了心。

“母亲,我已发信给外祖家,请镖师专门走一趟,要是顺利,估摸着舅舅他们能提前一两日来到京都。”

听到儿子此话,郭氏喜上加喜,“你舅舅们能赶来那可太好了!”

在京为官的堂哥是旁系堂哥,论亲到底不及一个娘生的亲。

她也多年没见过娘家至亲了,能赶上趟见一面,死都能少些遗憾。

大儿子的婚事出乎意料的来得快,郭氏心情振奋起来。

“只有十几天时间准备,可不能出差漏。”

人逢喜事精神爽,郭氏衰弱难起之身生了气力,立马传来朱夏:“你去告诉二夫人,敲出章程尽快送来给我过目。”

又传来酣春:“你去南城郭博士家,请舅夫人明日过府来一趟。”

并交代常嬷嬷:“把聘礼从库房梳理出来,并加多两成。”

这般有心的儿媳,值得她为儿子加聘礼迎娶。

这一刻的郭氏,风风火火起来,哪还有前几日的濒死之状。

也再无以往瞻前顾后与低调谨慎。

目睹瘦削不少的母亲,一反常态的利落,郑绍君眼眶微热。

这才是关西世族郭家人该有的气势。

为儿子婚事张罗起来的郭氏,嫌儿女碍眼了。


郑离惊还未抬脚入府,就有些想后撤。

不是一府主母陨落,也不是生父命危。

难道是另有灾祸要祸及武安伯府?

没她生父武安伯的时辰八字,这时她不好算上一卦。

要是有抄家落大狱这等祸事砸到武安伯府,她现在掉头回凌云观不知能不能保条命。

这最坏猜测着实让人脚步踌躇。

她这样止步不前,看在童嬷嬷眼里,是二小姐在近家情怯。

一路装得倒是挺镇定,露馅儿了吧。

“二小姐,到家了。”

在看门头的二小姐郑离惊收回目光。

抱着行李包袱的善若却被武安伯府的巍峨府门给震住。

师姐家竟然是这样的高门大户,吓死个人咧!

伯府的侧门打开,门房迎了出来。

暗暗意外回来没看到门头挂白布的童嬷嬷,告诉门房二小姐回来了。

门房前来躬身行礼后就朝府里头扬声:“二小姐回来了!二小姐回来了!”

好了,既来之则安之了。

脸上纠结之色未散的郑离惊被请入了府门。

跨火盆,洒叶子水,还兜头被抛了一把米。

这驱邪去晦仪式在她看来屁用没有。

善若惊呆了眼,差点就落在后头没跟上。

走进二院门,郑离惊才想起善若,伸手把包裹接了过去。

她行李不多,但带的都是不能丢的物件,多少有点分量。

还未入府就窥见笼罩在武安伯府顶上的污浊气,让她刚才走了些神。

回了神也就利落起来。

她无视下人们的惊讶,包袱一抛就扛上肩膀。

“夫人在哪?带我去见她。”

说得病情这么严重,不快点赶去磕几个头报生恩,人死了就只能拜鬼魂。

“朱夏,你带二小姐去看大夫人,老奴去跟老夫人回禀。”

对二小姐不给人碰她东西,要自己拎的行为觉得没眼看的童嬷嬷,也没要求她先去给老夫人磕头,自己去往老夫人住的鹤松堂。

“二小姐,跟奴婢往这边走吧!”

朱夏领人前往瑞和院。

武安伯夫人已在弥留之际,太医已经宣布药石无医。

郑离惊来到瑞和院,就看到一屋子神色哀伤的人。

她的到来让一众哀色立变惊讶,好奇,以及上下审视。

一个年过三十的妇人率先反应过来迎了出来:“你就是二姐儿?哎呀,你可回来了!”

“快快快,你母亲大不好,你快去给她磕几个头!”

风风火火的催着,貌似这临终真是临终。

郑离惊不认识她,也没人介绍,她想着既然这么说了那就进去看看。

结果脚步还没动,就有人阻止住。

“不行,她不能进去。”

一个年纪与她相仿,面容也有几分相似的姑娘,拦在了内室门口。

一脸怒容的说道:“她命带刑克,我母亲说不定就是受她所克,怎能让她进去祸害我母亲。”

“大妹妹,慎言。”左首的一位少年肃然发声。

他起身摇晃了下才站稳,说话气息带虚:“二妹妹是母亲记挂在心的女儿,临死才能见上一面已经够可怜,你莫要让母亲死不瞑目!”

称她二妹妹的郑府男丁,郑离惊猜到这位就是自己的长兄。

接她的朱夏跟她说过,是她兄长去求了祖母才得以让她归家。

“她是个祸害,谁会记挂她,大哥你不要以为母亲口不能言你就能替她做主。”

郑家嫡长女郑唯真声音拔高了几分,“父亲说过没有他允许不能把人接回来,大哥你违逆父命强求祖母同意,若是她进去当场克死母亲,你如何担得起这责?”

“够了,二妹妹即使她命不好也在凌云观清修十几年,有什么厄煞还消不掉,你竟如此污蔑你同胎妹妹是祸害。”

大房嫡长子郑绍君被大妹妹的话气得捂胸喘气,脸色都青了几分。

一向脾气温和的大公子竟然与大小姐起了争执,屋里的下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不要吵,你们不要吵。”

刚才让人进去磕头的王氏,恼了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们兄妹俩还吵架,这成何体统。”

“婶娘,不是我要吵,是大哥做事独断,这事若是跟我有商量,何至于有这样的场面。”

“我母亲病重谁都着急,但再着急也不能让一个克亲之人出现在她面前,这是逼着我母亲快点升天,我怎能允许。”

郑唯真说得理直气壮,一步不让的堵在内室门口。

还没来得跟接回来的二妹妹说上话,郑绍君就被大妹妹气得两眼一黑,一口气没上来撅了过去。

没走的太医连忙上前救人,掐了几把人中才把人掐醒。

把兄长气撅过去的郑唯真,看人醒过来愧疚感立消。

怒瞪着第一次见到的同胎妹妹让她赶紧离开。

“你看看,你回来能有什么好事,你难道不知你自己刑克亲属,会祸及家人吗?“

“赶紧走,不要回来害我们。”

进屋还没开过口的郑离惊,说意外嘛也不是很意外。

毕竟自己被寄养在凌云观的缘由,观主并未隐瞒她。

双生女,晚出生两刻的时辰还与家人相冲,洗三日刑克祖母致摔伤卧床难起。

是以不但要姐妹分开来养,命不好的还要寄养到能去厄消煞之地远避亲人。

凌云观离京五百余里,不远也不近,被选为寄养她的地方。

武安伯府每年给凌云观一百两银子,一半是香火钱一半是寄养银。

凌云观没有克扣,这些年她在观中过得不算困苦。

当然,这是与观中其他无人供养的修士来比较,她们要自耕自种才有口粮果腹。

有家人大方供奉的清修士,身边不但有人伺候,吃食也是开小灶。

她是没有小灶吃的,除非观主或者仙尊喊了她去,才能吃上丰富些的食物。

她要认字读经,还要学练术法,还要验制衡器法器。

样样都要花银子。

观主要是不补贴她,大概率她也要去开荒种地才有得吃。

就这样过了十几年,突然被接回府,她并没想过要跟谁抱怨。

但同胎姐姐如此见不得她回府,着实有些冷血。

她确信自己不是武安伯府门头光华被遮的祸患。

“你个坏人,你骂我师姐,我师姐才不是祸害。”

看到师姐归家竟然是这种待遇,小脸被气红的善若,忍不住冲出来反驳。

“我师姐是好人,还是有福之人,她才不克亲呢!”

“你是什么人?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郑唯真怒瞪了善若一眼。

自小在道观长大的善若,极少与人生气。

被人一怒瞪,不由瑟缩了一下。

郑离惊连忙把露怯的善弱拉回自己身后。

“我来我来,你莫要出头。”


这刁蛮指责让郑离惊相当无语,“何必掩耳偷铃,别人不是没长眼。”

皇后让她们三个郑家女入宫,为何后来要支开她们俩。

在明眼人眼前,装什么姐妹和睦友爱,徒增笑话。

“你这是什么话?”郑唯真要被气死了。

她一个嫡长女,说的话屡屡被做妹妹的顶嘴,简直想一巴掌打过去。

扇死这个目无长姐的同胎妹妹。

看到大小姐又一副咬牙的模样,善若警惕的盯着她。

感觉到善若的紧绷,郑离惊揽着她肩膀轻拍着。

目光却盯着发怒的郑唯真皱了眉:“你不想在外面丢人,就别耍那些心机。”

“你说什么?”郑唯真立时气瞪眼。

“我说你蠢。”

郑离惊实在受不了这样的蠢,“祖母说你经常进宫比我见识多,你的见识难道就是随时挖坑埋妹妹不成?”

“不要以为别人看不出你讨厌我,也就你自己以为挂着个笑脸就能装温婉。”

“噗!”看笑话的郑唯玥连忙捂住嘴。

被直接掀面皮的郑唯真,羞恼得失去反应。

郑离惊还没说完呢,“我与你无冤无仇,不必姐妹情深,也不必处处找我麻烦。”

“你若是再这样对我无端起恶意,我不会一直相忍。”

说到这里,她冷下了脸:“收起你那些小心思,一母所生,别歪得离谱。”

“谁歪了,你说谁歪了?”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的郑唯真气炸了,手一扬就要打过去。

郑唯玥缩着避开,免得遭受池鱼之殃。

扬起的手掌被郑离惊瞬间抓住,并运力一握,让郑唯真立马色变呼疼。

“我已警告过你,别惹我!”

有人撑腰就是底气足。

她有师门了,她不再有无根之感。

这人生地不熟的京都,她也有了依仗。

何需再忍着任人踩上头。

“放开,你以为有仙尊赐个名就了不起了吗?”挣扎不脱的郑唯真疼得飙泪,“我会让你后悔的。”

“捏断你这要打人的手,我看谁先后悔。”郑离惊手上加力,直把郑唯真逼得求了饶。

“好疼好疼,快放开我!”

她的丫鬟雪儿也慌得替主求情。

“二姐,大姐就这脾气,一生气就喜欢打人,你别恼,放了她吧!”眼看闹得太过,郑唯玥出声劝了一把。

郑离惊这才放开手,让颜面扫地的大姐捧手气哭。

“别以为我被寄养在外你就可以高高在上教训我,就你这般气量德行,不值得我敬你为姐。”

从她踏入家门那天起,这姐姐就从未给过她好脸。

现在说不过还想打她,愚蠢加刁蛮。

她必得让人知道,她的忍耐有限度。

没想到这个同胎妹妹手劲这么大的郑唯真,忍疼抹泪怒瞪人。

虽然气到不行,倒不敢再肆意撒气。

挨着师姐的善若悄然做了个鬼脸,居然要打她师姐,坏人!

郑唯玥看二姐让大姐吃了亏再不敢发脾气,她也有所心怵。

面上却极为乖巧的问:“二姐,你今儿是不是也见到了陛下?”

她们从贞妃娘娘的宫殿出来时,听到天子去过坤宁宫的消息。

她们的表姑母虽没说什么,但看得出来神色有些吃惊。

谁也没想到她们郑家的姑娘会惊动到皇帝。

“是,见到了。”郑离惊倒不会隐瞒这个。

“那你跟陛下说了什么?”郑唯玥忍着酸意好奇的问。

她只远远见过两次天子,那还是祖母带她入宫参加宫宴她才有面圣机会。

她爹是五品从官,官眷没有资格入宫参加宫宴,就连她爹,也没有近距离见过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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