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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嫁东宫,绝嗣太子轻点宠完结文

岁寒千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宋父在一边打圆场,“二姑爷不必心疼她,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就让她跪着!”......独孤羽需按时进药,宋云缨怕下人出纰漏,亲自在小厨房看着。忽然,门帘被掀开。“云缨,在给九弟煎药呢?”独孤侃走了进来,“好香啊。”从前他可是最讨厌这些草药味。为了阻止她去当军医,曾经一把火烧了她的草药房。宋云缨跟他过了一辈子,到头来也没弄明白,他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这是球花党参,奇臭无比,哪来的香?”宋云缨幽幽道。“是吗?我竟不觉得。”宋云缨猜他的来意,“四妹妹人在家祠,二殿下来错地方了吧。”她拿着扇子猛扇汤火,呛得独孤侃直咳嗽。“我就不能跟你说句话吗?咳咳......”“我忙得很。”宋云缨扇着火。她越想赶他走,他越要往上凑。“云缨,我想你对我有...

主角:宋云缨奈奈   更新:2025-01-23 17: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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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云缨奈奈的其他类型小说《换嫁东宫,绝嗣太子轻点宠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岁寒千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父在一边打圆场,“二姑爷不必心疼她,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就让她跪着!”......独孤羽需按时进药,宋云缨怕下人出纰漏,亲自在小厨房看着。忽然,门帘被掀开。“云缨,在给九弟煎药呢?”独孤侃走了进来,“好香啊。”从前他可是最讨厌这些草药味。为了阻止她去当军医,曾经一把火烧了她的草药房。宋云缨跟他过了一辈子,到头来也没弄明白,他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这是球花党参,奇臭无比,哪来的香?”宋云缨幽幽道。“是吗?我竟不觉得。”宋云缨猜他的来意,“四妹妹人在家祠,二殿下来错地方了吧。”她拿着扇子猛扇汤火,呛得独孤侃直咳嗽。“我就不能跟你说句话吗?咳咳......”“我忙得很。”宋云缨扇着火。她越想赶他走,他越要往上凑。“云缨,我想你对我有...

《换嫁东宫,绝嗣太子轻点宠完结文》精彩片段

宋父在一边打圆场,“二姑爷不必心疼她,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就让她跪着!”
......
独孤羽需按时进药,宋云缨怕下人出纰漏,亲自在小厨房看着。
忽然,门帘被掀开。
“云缨,在给九弟煎药呢?”独孤侃走了进来,“好香啊。”
从前他可是最讨厌这些草药味。
为了阻止她去当军医,曾经一把火烧了她的草药房。
宋云缨跟他过了一辈子,到头来也没弄明白,他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这是球花党参,奇臭无比,哪来的香?”宋云缨幽幽道。
“是吗?我竟不觉得。”
宋云缨猜他的来意,“四妹妹人在家祠,二殿下来错地方了吧。”
她拿着扇子猛扇汤火,呛得独孤侃直咳嗽。
“我就不能跟你说句话吗?咳咳......”
“我忙得很。”宋云缨扇着火。
她越想赶他走,他越要往上凑。
“云缨,我想你对我有误会,你还在为换嫁的事怪我,对不对?”
她对他那么上心,又是送药,又是书信。
若没有换亲这档事,他们本该是一对儿。
宋云缨冷笑,“我的婚事上尊皇恩,下从父母,与二殿下何干?”
“你这么着急与我撇清干系,是因为九弟吗?”
“废话。”
“宋云缨,我究竟哪里得罪你了?”
他不明白,曾经将他放在眼里的女子,怎么就变得这么快。
从前的柔情,难道都是骗人的?
宋云缨把扇子拍在灶台上,“二殿下,既然说到这个份儿上,我也索性把话讲开了。”
“你装你的正人君子,我扮我的贤良淑女,咱们本能井水不犯河水。”
“可你偏要把这层窗户纸捅破,站到跟前来恶心我,别怪我以后不给你留情面。”
独孤侃被说得面红耳赤。
“你说我恶心?”
“对,恶心。”
他猛地拉住她的手腕,“咱们都是庶出,你高贵什么?难道你也跟他们一样,瞧不起我?!”
这是独孤侃的逆鳞。
他母妃洗脚婢出身,为此,他受尽白眼。
宋云缨刚嫁给他时,两人在宫里日子过得很艰难。
人人面上客气,背地里有嚼不完的舌根。
他拼了命想得到父皇的肯定、兄弟的尊重,可有什么用?
宋云缨嘲讽,“独孤侃,你真是活得卑微又可怜。”
“放开我!”
她被他紧紧拉着,无还手之力。
平日他都能隐藏地很好。
正直的品行,文武兼修。
可不知怎么搞得,面对宋云缨,他很轻易就暴露了真面目。
“你算什么东西,以为抱上老九的大腿就高枕无忧了?”
对视的瞬间,宋云缨前世的噩梦排山倒海而来——
大雪。军营。
她浑身赤裸,被他一剑穿胸。
“独孤侃,你卑鄙无耻!”
宋云缨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力气,抓起药渣狠狠摔在他脸上。
“啊——”独孤侃眼睛被蛰的生疼。
他踉跄几步,倒在墙上。
宋云缨想逃,又被他扯了回来,“还想跑?”
“你那么在乎老九,肯定是还没见过他发病的样子吧!”
“等着瞧吧,那可场好戏呢!”
不是要划清界限吗?
不是想攀中宫嫡子的高枝吗?
他不信,当她看到独孤羽的真面目,还能如此盛气凌人!
“二哥,你很闲啊——”
门外徒然一声,一鹅黄绣墨锦的身影出现。
只见独孤羽长身而立。
斜阳透过门帘正好落在他的眉梢,有层金光浮于额前的碎发。
他静静一笑,多了几分少年的明媚。
“九弟......你怎么来了?”
独孤侃忙松开手。
“这话应该我问你。”
独孤羽不动声色地把宋云缨挡在身后,“你拉我娘子拉的很顺手啊。”
独孤侃抹着脸上的药渣,全然没了刚才的气焰。
“九弟你误会了。我突然身感不爽,想请弟妹给把把脉,对,把脉。”
三人明知都是作戏,也是一人一句地唱了下去。
“有趣,”独孤羽眉尾轻挑,“你母妃给太后洗脚洗到了龙床上,你把脉把到了手心里,真是母子连心。”
“我好歹长你几岁,何必咄咄逼人?”独孤侃脸色铁青。
“敢做,就别怕人说。”
独孤羽摆明没把他放在眼里,“道歉。”
把宋云缨拉过来,“话我不想说第二遍。”
面对羞辱,独孤侃还不敢反抗。
他摆着脸,“是我冒犯弟妹,还请九弟和弟妹原谅,以后......不会了。”
独孤羽指着灶台上的药,“此药最是清热败火,二哥喝了静静心,再走不迟。”
明明药渣泡水,什么清热败火。
独孤侃自知理亏。
屏住呼吸,一仰头把渣滓水灌进肚子里,还没转身他就差点吐了出来。
独孤羽拍拍他的背,“二哥,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以后的苦还多着呢。”
独孤侃暗暗咬牙,却能陪出一张笑脸,“多谢九弟提点。”
独孤羽头也不回地拉着宋云缨离开。
回房间的路上她一言不发。
独孤羽挑了话头,“你恨他?”
“有吗?”
“有。”
刚才在小厨房,她明明失了态。
可据他了解,宋国公府的三小姐一向老实本分,绝非言语刻薄之人。
独孤羽道,“说说原因。”

上辈子,嫡母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这种人,是心里有一万个算盘,面儿上也表现最委曲求全。
先前她说九皇子性子孤僻,多病缠身,怕宋云缨嫁过去吃苦。
如今又让人好好把握,横竖都是她有理。
至于九皇子仪表堂堂,这宋云缨知道。
她又不是没见过。
皇子们刚成婚时都住在宫里,封地封王后,才会迁出宫另立门户。
前世独孤羽唤她一声皇嫂,她叫他九弟。
宫里数他不爱说话,闷在自己院子不出门,高冷得很。
想见他一次金面都难。
后来才知道,他是儿时受了惊吓,醒来后就成这个样子。
太医说,是伤到了脑子。很难痊愈。
这也成了宫中秘事,鲜为人知。
难怪皇上如此宠爱九皇子却迟迟不肯立太子,也是怕万里江山所托非人吧。
宋云缨记得,九皇子虽然疯傻,可也是间歇发作,没到神志不清、无药可救的地步。
若经她精心调理,未必治不好。
如果治好了,他身为嫡子,定是太子的不二人选。
治不好,要是能有个孩子,保住嫡出血脉,日后一样荣华富贵。
横竖都有出路,总比嫁给独孤侃那个自私自利的狗东西强。
宋父问,“云缨,你考虑的如何了?”
只要这辈子能避开那个狼心狗肺的二皇子,她没理由不答应。
心里暗喜,面上却演得万分为难,“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儿不敢自专。既然四妹心有所属,女儿愿意听凭父亲安排。”
闻言,宋瑶仙母女暗暗松了口气——这蠢丫头,只想着攀高枝,真好糊弄。
她哪知道二皇子当下虽然默默无闻,日后可是要做太子的。
此等泼天富贵,叫人如何不欣喜呢?
袁氏亲昵地拉着云缨的手,“好孩子,你自幼没了生母,若得此姻缘,你娘在地下也能安息了。”
宋云缨笑里含泪,“母亲此话倒惹来女儿一阵伤心来。”
“哦?”
“如今我嫁人享福,却留娘亲牌位在道观里孤零零的,我这心里实在难受......”
宋云缨的生母是个命苦人。
她本是医官之后,上山采药遇到了身负重伤的宋父。
彼时天下大乱,出于仁心,才把宋父带回家医治。
两人情义相许,拜了天地结为夫妇。
后来宋父伤好离开,说是要建立一番功勋回来娶她,要她等。
结果,一等就是一辈子。
娘亲带着她跟弟弟相依为命,积年劳累,恶病缠身。
直到娘亲临死时,宋云缨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谁。
那时她七岁,小小的一个人,拿着信物独自投奔到侯府,受尽白眼和磋磨。
“你是想把陆氏的牌位请回来?”袁氏心生警惕。
宋云缨以退为进,“生母牌位不在宗祠供奉,女儿是怕宫里问起来,会觉得咱们轻看九皇子。”
宋父的前尘往事,若被帝后追究起来,非要问个详细,只怕不妥。
宋父赞同,“云缨说得有理。”
“老爷......”袁氏心里恨得咬牙切齿,面上却不敢表露。
她身为继室,拦了这么多年,都没让那贱人的牌位进宗祠,现在这丫头片子仗着要攀高枝了,就痴心妄想。
可是......宋云缨若因此嫁不了那傻子......
那仙儿怎么办?她将来可是要做太子妃的。
忍。
只能忍。
凡事都有轻重缓急,且让这丫头得意几天,以后有她哭的时候。
袁氏慈眉善目道:“老爷,明日我就去把陆家妹妹的牌位请来。”
“不,现在就去!”
“可这会儿夜已经深了。”
“怎么,不愿意?”宋父烦闷,“不是你们娘俩嚷着要换亲吗?如今倒不乐意了?”
袁氏不敢再言语,连夜去玉宗观将陆氏的牌位接回祠堂打扫供奉。
*
宫里自有父亲去摆平。
听说,是请了司天监的郎官,好好算了一番八字。
卦象说——宋家三姑娘与九皇子命盘最为合宜。
若能相配,二者前程通达无碍,大富大贵。若不能相配,则双双断折而死。
宋父在宫里苦求,说不忍女儿受此一劫,请皇上体谅。
皇上果然准了。
毕竟宋父早年随圣上造反起家,有从龙之功,只要不过分,皇上都会答应。
皇上说,“爱卿不如让你那丫头入宫一趟,就当孩子们相看一场。羽儿性子孤僻,只要他点头,我绝无二话。”
入宫?
宋云缨怎么不记得之前还有这环节?
世人皆知,皇上很在意这个九皇子。
他是皇后所出,单名一个“羽”字。
要知道,当年皇上举兵起义,用得正是楚霸王“天不容我,我必逆天”的口号。
其中深意,可见一斑。
奈奈跟太师府的丫鬟要好,打听到了宫里一些消息。
“奴婢听说,九皇子已经有意中人了。”
“哦?”
那小傻子还能有心上人?
看来男人都一个样儿,甭管三岁还是三百岁,皆是色字当头。
“他宫里连个通房的宫女都没有,她们都说......”
“说什么?”
奈奈俯近耳旁,“说他不怎么行。”
诸如二皇子那样正直的人,宫里还养了几个通房呢。
九皇子金尊玉贵,有承袭江山的重任,怎会不沾女色?
宋云缨打趣,“没准儿是为了心上人守身如玉呢。”
此番重生自己倒做了打鸳鸯的棒子,挤走了小叔子的白月光,也是神奇......
“姑娘还有心情笑?奴婢只盼着姑娘明日进宫,一切顺遂,可别再出什么岔子让隔壁笑话了。”
“放心,她们现在可比你还想让我嫁出去。”
袁氏早早让人给宋云缨备好了嫁妆。
京郊的百亩水田,庄子铺面,奴仆下人,车马银钱......
对比上一世,真是下了不小功夫。
之前宋云缨的嫁妆还不及四妹的一半。
这回如此下本,是生怕宋云缨撑不起场面,遭宫里退货,继而毁了某人太子妃的美梦。
奈奈请示,“姑娘,咱们要收下吗?”
宋云缨抿口茶:“收,为什么不收。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只有银子攥在手里最实在。”
奈奈清点财物,装箱造册,“姑娘真是淡定,这都火烧眉毛了还有心思看书。”
宋云缨一页页翻着手里的册子,“这是脉案。”
小师妹在太医署当差,拖了关系私下给她拿来了九皇子的脉案,以便她探查病情,对症下药。
伤了脑子可不好治。
总得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奈奈探头问,“那......他还行吗?”

于是找补道,“哦,那你们祭拜,我先去瞧瞧你们回宫的马车备好了没。”
宋父走后,独孤羽整理衣袍,毕恭毕敬地为逝者进香,行跪拜行礼。
青灯烛光下,尤显得他孑然一身。
宋云缨想,男儿膝下有黄金,他这样尊贵的人,上拜天地神明,下跪祖宗父母,何时在臣子府上卑躬屈膝?
她是感动的。
她扶他,“殿下,地上凉,先起来吧。”
独孤羽心细如发,“你娘的牌位瞧着崭新得很,不像是享了长久的香火。”
宋云缨仔细擦拭着金丝楠木雕刻的牌位,“已经很好了,就这......也是拖了殿下的福。”
独孤羽自幼长在宫里,女子到死也没名份这种事,见也见多了。
他大概猜到了其中一二。
“你爹虽然官做的大,心眼儿缺小。”
父亲不但心眼小,还心眼多。
“这世上,只有最没出息的男人,才会委屈自己的女人。”独孤羽说。
不是每个男人都像他这么想。
前世,宋云缨也是当上太子妃后,才把母亲的牌位请回宋府。
天下男人大多觉得,委屈,是女人天生该学会的品行。
作为男人,让女子仰慕、妻子顺从才是正理。被女人拿捏,拘泥于儿女情长是没出息的表现。
独孤羽眼神落在边角落灰的牌位上,“宋子游?这是谁?”
听着像个男子的姓名。
“是我弟弟,”宋云缨不由得一阵酸楚,“我爹说他早死了,可我不信。”
“你还有个弟弟?”
满城皆知,宋国公只有四女,并无儿子。
宋云缨点头,“但很小的时候就走丢了。”
那时娘亲重病不愈,宋云缨和弟弟要靠在药房捣药、干粗活给娘亲换药钱治病。
娘亲的怪病用药及贵。
药房掌柜嫌这是个填不平的窟窿,就把他们姐弟俩赶出了药房。
在一个雨天,弟弟留下二十两银子和一封书信就不见了。
宋云缨这才知道,弟弟是卖身救母。
这二十两,是他的卖身钱。
此后,她再也没见过弟弟。
当初宋父之所以愿意把年幼的宋云缨留在了国公府,也是在意他这个儿子。
宋家不能无后。
想着只有宋云缨知道儿子的模样,起初宋父还哄着她问寻下落,派人出去找。
直到发现宋云缨对此也一无所知,才彻底失去了耐心。
再后来,就是打听到买家在饥荒年全家都饿死了,宋父不得不接受了儿子早夭的现实。
独孤羽问她,“还记得你弟弟的样子吗?”
宋云缨知道他是一番好心,“没用的,十几年了,就算他活着也早就不是原来的模样了。”
独孤羽自有办法,“去叫人准备纸墨。”
她虽然不知他有何用意,可也叫奈奈按吩咐去做。
书房里,独孤羽执笔挥毫。
宋云缨一边研磨,一边按照记忆里的模样描述着,“眉毛略高,鼻子这里再挺一些,眼睛再大一点......”
独孤羽作画的时候,极其认真。
烛光在他额发上晕出一层微黄,眼神深邃,下笔如有神。
“好像啊。”
宋云缨不禁赞叹。
从前只听说九皇子尤擅丹青,却不知他功力如此之深。
独孤羽先是按照宋云缨的描述,画出了她弟弟小时候的样子。
再根据小时候,推测描绘出了弟弟十九岁的模样。
宋云缨拿着两张画对比,一时激动得很,“殿下真是妙手丹青,连我都觉得子游近在眼前了。”
独孤羽收笔擦手,“暗卫的朱统领欠我一个人情,他的眼线多,明日我亲自把画给他,人是死是活,总比你在这儿瞎猜的好。”
他愿意亲力亲为,也是为了保全宋家和她的名声。
自打宋云缨要嫁到宫里,不止一人告诉她,九皇子性子孤傲冷僻,没有一丝人气儿,是块难捂热的冰石头。
这几天短暂的相处,她发现他也并非传闻中那么冰冷。
她不禁问,“殿下,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独孤羽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你是我妻子,对你好,还需要理由吗?”
这么简单?
前世宋瑶仙三可是番两头地跑回娘家哭诉九皇子的冷漠无情。
那时,她不也是他的妻子吗?
日渐西落,回宫的马车并排停在国公府。
九殿下的半幅天子仪仗,威风凛凛,相比之下二皇子的就寒酸了很多。
宋瑶仙坐在马车里,用冰块敷着肿胀的膝盖,“夫君怎么不选那副皇子仪仗?从前在家里,我样样比她好,如今事事都要矮半截,真是窝囊。”
独孤侃心里烦闷,还要跟她讲道理,“父皇不喜铺张,我们低调些,总没坏处。”
“那他们怎么可以?”
宋瑶仙明知自己问了句废话,于是无奈转了话题,“皇上就要开恩科了,夫君可要好好把握,切莫再落于人后了。可有中意的人选吗?”
“夫人怎会突然有此一问?”
此次恩科,皆是出身清贫的有才之士。
科举选材在早年被世家子弟垄断,好不容易有一次公平竞争的机会,天下苦寒学子皆是跃跃欲试。
“我是关心你的前程,若选了个狼子野心的人在身边,岂不是自掘坟墓?”
独孤侃想了想:“有个叫李君的,颇有才华。”
“不行!”
“为什么?”
怎么他选的不是崔彧崔大人?
前世不是独孤侃三顾茅庐,精诚所至,才请的崔彧出山入府?
“李君乃是沽名钓誉之辈,选了他,咱们可就被害死了。”
李君之前是投到了六皇子门下,他心术不正,结党营私,不仅被皇上抄家问斩,还连累六皇子失了圣宠,彻底断了夺嫡之路。
她绝不能让自己的丈夫重蹈覆辙!
宋瑶仙拿过纸笔,凭借记忆写出了这场恩科的考题——论西晋八王之乱。
“夫人......这是?”
“天机不可泄露。”
宋瑶仙把纸团在手里,露出得意的微笑。
别说是这场恩科的考题,就是未来十年的科考她也清楚的很。
有考题在手,还愁说服不了崔彧?
这次她一定要主动出击,赢下这一局。
等拿下崔彧,独孤侃就离太子之位又近一步,别说什么短命的九皇子,就是夺嫡的皇子加在一起,都不是对手。

独孤羽身着官黄云锦锻,墨色暗龙纹绣边的外袍,马尾簪玉高高扎起,几缕银发平添病态。
一应装扮是皇家嫡子才有的尊崇,尽显少年矜贵。
侍宴的宫人迅速地布置了最新鲜的菜肴,一应器皿也都纯银打造,是避毒所用。金丝盘锦坐垫,云柔鹅绒背靠,一个银炭暖炉烧在座下。
皇后娘娘招手,“羽儿,怎么又冒冒失失的?”
独孤羽看了眼宋云缨,“刚在水里捞了条鱼,觉得有趣,耽搁了一会儿。”
“就你贪玩,”皇后和蔼一笑,“宋家三姑娘想必你见过了,这位是四姑娘。”
宋瑶仙忙起身行礼,“臣女宋瑶仙,参见九殿下。”
“聒噪。”
独孤羽没搭理她,直接入了座。
宋瑶仙碰了一鼻子灰,又不敢发作,只能悻悻坐下。
皇后叫人在身边专门给宋云缨设了座。
席间,独孤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对别人的话充耳不闻。
娇生惯养。
前世只当他是嫡子,所以娇贵。直到宋瑶仙哭着跑回娘家,说九皇子是个一犯病就胡言乱语的傻子,全家这才悔不当初。
从前,宋云缨还对这个九弟略有同情,如今知道底细,只感慨他演技超群。
皇后拍拍她:“云缨你怎么一直发抖,是冷吗?”
可不嘛?
被你那宝贝儿子撂进水池,浑身湿透,天寒地冻的能不冷吗?
可万般怨怼到嘴边化作一句,“臣女不冷,是见到皇后娘娘心生敬畏,有些胆怯罢了。”
“不怕,有本宫在没人敢欺负你。”
独孤羽眼尾微扬。
显然是在幸灾乐祸。
皇后叫宫人拿来大氅给她披上,“四姑娘说你喜欢游历四海,云缨,不如你跟本宫讲讲都遇到过什么趣事?”
宋云缨知道要博婆婆的好感,讲故事也要有分寸。
太平淡、太激烈的都不适合,既有趣还能提升人格魅力的才是首选。
于是挑了个上伏羲山采药,偶遇病患,施药救人的事儿。
皇后娘娘听得津津有味,直称赞,“云缨医者仁心,比那些整日在闺房涂脂抹粉的姑娘不知强了多少。”
“哪家要是娶了你做媳妇,可真是有福气呢。”
皇后一句一夸,宋云缨也觉得不好意思。
“羽儿,你说是不是?”
独孤羽嘴角还挂着樱桃,“是吗?”
“瞧你,没个正形的,好好回话。”
独孤羽略略端坐了一下。
“你喜欢宋三姑娘吗?”
“母后喜欢?”
皇后微笑,“羽儿,这是给你选正妃呢。只母后喜欢怎么行?”
他粲然一笑,“母后喜欢,儿臣就喜欢。”
这表情,这神态,这语气,哪里是刚才吃人的恶狼?
明明是个暖心小白兔。
偏他生得少年勃勃,如此做作倒也不显得违和。
皇后被他一口一个母后喊得心花怒放。
独孤羽啊独孤羽,你真是狠起来,连自己亲娘都骗啊。
“云缨,以后本宫就把羽儿拜托给你了,你可愿意?”
宋云缨冷静一下,心态放平。
虽然事情曲折,倒也殊途同归。
这辈子总要活个痛快。
守护好脆弱的九皇子,整死薄情寡义的前夫哥,把东宫之位收入囊中......
宋云缨点点头,“臣女愿意。”
皇后喜上眉梢,“本宫今日真是高兴,来,咱们共饮此杯。”
宋瑶仙在一旁听着心生嫉妒——不就是天天跟那些脏兮兮的草药混在一起吗?能有什么出息,皇后还真把她当成宝了?
别看俩人现在亲近,以后成了婆媳肯定鸡飞狗跳。
到时候自己就看戏好了。
宋瑶仙祝道,“九殿下与姐姐佳偶天成,妹妹祝你们琴瑟和鸣,百岁不相离。”
独孤羽直接挖了挖耳朵,“聒噪。”
宋瑶仙虽然尴尬,也只能赔笑。
这白痴上辈子连句整话都说不利索,除了发脾气、使唤人什么也不会。
这辈子最好也早点翘辫子,省得碍眼。
独孤侃附和,“九弟,宋三姑娘,恭喜了。”
熟悉的声音。
宋云缨只感觉脊背一凉。
曾几何时,独孤侃也是这样唤她。
那时宋云缨年少不经事,以为她自幼丧母,他母妃低微,两人本不幸福的童年会让彼此惺惺相惜。
是她把人想简单了。
如今再听独孤侃的声音,恍如隔世,也只剩恶心。
“二殿下同喜。”宋云缨不露声色地饮尽杯中酒。
独孤侃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虽说只是个庶女,生得倒是美貌。
幸好只是个庶女,否则老九也太得意了。
老九做事一向由着性子胡来。
说他傻吧,他挥毫泼墨就是一幅千里江山图。
说他不傻,犯起病来疯疯癫癫,谁也摁不住。
不过他这样也好,自从大皇子殁了,太子之位就一直空着。
老九越傻越疯,自己就越有出头之日。
这点闲气,忍就忍了。
席间得空儿,独孤侃找了机会上前跟宋云缨搭话。
“宋三姑娘,多谢你前几日送的金创药,在下的刀伤已经痊愈了。”
宋云缨这才记起,当初独孤侃有伤,想着很快就是一家人了,便没避讳,叫奈奈给他送去了上好的金创药。
如今想想也是后悔,该让这狗东西的肉烂到骨子里。
宋云缨道,“二殿下客气了,一副药而已,我是个医官,殿下在我眼里跟那些疯牛、病猪本质上没什么区别。”
独孤侃听着这话别扭,“三姑娘真爱说笑。我知道,换亲一事你很受委屈,咱们终究是有缘无份了。”
他还惋惜?
宋云缨有些无语,“我不委屈,二殿下多虑了。”
独孤侃也纳闷,她怎么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之前她一听他受伤,就叫女使送来良药,听说,还为他掉了眼泪。
如今态度如此冷淡,反而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你是医官自然能看出端倪,九弟这样子,以后你怕是要吃苦头了。”
“嫁鸡随鸡,我心甘情愿,不劳二殿下操心。”
独孤侃上前,“你真是单纯,不懂人心险恶。宫里世事复杂,日后遇到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
“不必了。”
他再近一步,“你这就见外了。”
“站住。”
“?”
宋云缨阻止他靠近,“我叫你站住,离我远点儿。”
若不是知道他为人,若不是前世的仇恨,当真就被这花言巧语给骗了。
“云缨,你对我有恩,我这才想着帮你一把,没有别的意图。”
“我若遇事,自有夫君撑腰,与二殿下何干?”宋云缨素手扫去大氅上的落雪。

“二殿下得空还是去瞧瞧春桃吧。”
独孤侃面上不动声色,“春桃是谁?”
宋云缨笑,“她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刚才九殿下一顿廷杖差点要了她的命,若是她嘴不严,一会儿醒过来非要攀扯些什么,只怕有人吃不了兜着走。”
今日是怎么了?
宋云缨这蠢丫头一向温顺,平时除了倒腾些草药什么也不会,这会儿怎么突然怼天怼地了?
母妃曾说,皇上年事已高,太子之位久悬,立嫡立长争论不休。
朝中旧臣多拥护嫡出的九皇子,若不搏上一搏,这辈子他们母子都要被人踩在脚下。
宋国公位高权重,只有身靠这棵大树,自己才有争一争的资本。
当务之急,还是先把宋家的姑娘娶进门再说。
*
腊月十六,黄道吉日。
皇家娶亲,宋国公嫁女,一时成为徽京盛事,引来不少百姓围观。
宋家一门出贵女,只因宋国公膝下无子,四个女儿各个嫁的豪门。
这其中,当属宋云缨嫁的三姑爷最显赫尊贵。
今时不同往日,宋父和袁氏待她也格外客气。
宋父道,“入了宫,一切要小心。皇上有意给九皇子封王,等王府修葺好,自会让你们搬出宫住,在宫里这段时间你断不可生事。”
袁氏依旧保持慈母形象,“云缨,如今你是咱们家最有出息的姑娘了,凡事要以大局为重。”
宋父点头,“瑶仙从小娇惯,你当姐姐的,多帮帮她。”
“是啊,以后你们姐妹之间可要相互扶持。”
“云缨最是懂事,她会的。”
一众人围着宋云缨道喜。
宋瑶仙平日里众星拱月惯了,此时无端被冷落,拉着袁氏开始抱怨,“小人得志。母亲还上赶子去捧她,真是胳膊肘往外拐。”
“你这浮躁性子何时能改改?按规矩你也得给她行礼,宫里可不比宋家,由得你任性。”
“让我给她一个庶女行礼?笑话。”
“糊涂,三丫头进宫肯定是要吃苦头的,你心里明白就行了,嘴上奉承两句又不掉块肉。别让你爹爹心烦。”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啰嗦。”
拜别父母,姐妹俩各自上了花轿。
宋瑶仙追上去,“恭喜姐姐要嫁高门了,有皇后娘娘护着,妹妹真是羡慕啊。”
宋云缨亦是回笑,“你是羡慕,还是嫉妒?”
“什么?”
“我猜四妹是嫉妒。”
“你说我嫉妒你?”
在家里向来是宋瑶仙不要的,才轮的到别人去挑,打小她没尝过嫉妒两字是什么滋味。
宋云缨丝毫不留情面,“你往香囊里掺了什么你心里清楚。”
“豆蔻和合欢花沫是欢情之药,你让我带着去见九殿下,是何居心?”
“皇后娘娘对桃子过敏,你却往里掺桃汁,不就是为了嫁祸给我?”
宋瑶仙被说得恼羞成怒,“你血口喷人!”
宋云缨逼着她后退,“宋瑶仙,你有没有想过,若是皇后为此伤了凤体,你我谁能独善其身?宋家满门下场又是如何?”
“你,你吓唬谁呢?”
“吓唬?庄妃对皇后大不敬,皇上一顿板子就要了她的命。你还觉得我是吓唬你?要不咱们去父亲面前分说分说?”
宋瑶仙自是不肯,“谁要跟你去?”
“想做狐狸就先把尾巴藏好。整天做这小人心思,你累不累!”
宋云缨一把推开宋瑶仙,上花轿。
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懒得与她纠缠。
“你给我站住!”
宋瑶仙在后面起得跺脚,从小到大她哪里被这么训斥过。
前世她想巴结皇后,特意选了西域进宫的玉蟠桃,结果弄巧成拙,惹得皇后大病一场。自己狠狠挨了一顿板子。
宋云缨凭什么这么好命能得皇后赏识?
宋瑶仙愤愤道:“宋云缨你别得意,山高水长,咱们走着瞧!”
宋云缨才不理她的闲言碎语,只将自己的药包放好。
今晚,还有场硬仗要打。
因为她要救一个人。
前世二位皇子的新婚之夜,亦是丹阳大公主的临盆之日。
大公主被人所害导致早产,终因下毒之人自尽找不到解药,结果毒发,母子俱亡。
丹阳大公主是皇上最宠的女儿,因为此事,处死了太医署十几名医官。
而宋云缨的小师妹不幸就在其中。
师父临终前曾将小师妹托孤于她。
既然前世来不及阻止,这次重生复仇之路,她非把人救下不可。
*
入夜,洞房花烛。
宋云缨有些心不在焉,毕竟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按照以往,独孤羽该是对洞房一事毫无兴趣,呼呼大睡,这才惹得宋瑶仙被人耻笑,回娘家告状诉苦。
今晚,怎么瞧着不太一样?
宋云缨不禁又偷偷朝独孤羽瞟了一眼。
“看够了吗?”
一晚上她没少往这边瞥。
宋云缨忙收起凤冠珠穗:“殿下生得俊秀,我......这才忍不住想多瞧两眼。”
“油嘴滑舌。”
“哪有,我实话实说。”
“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她坚定:“没有。”
独孤羽双臂伸开,等她宽衣。
平时见他多穿官黄服饰,乍一换了锦红长锻的喜服,褪去了一丝少年气,多了几分稳重。
“别以为你知道点儿什么就与众不同了。我娶你,是因为母后喜欢你。”
还挺傲娇。
“是。”
宋云缨心想,本也没指望跟你心心相印,只要你保住小命,好好活着,让她背靠大树好乘凉就行。
“那你这么在乎皇后娘娘,还骗她?”
“我自有我的道理。你做为妻子,可以放心依附于我。”
宋云缨面上不动声色,装作把姿态放低的样子,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你的衣裳呢?”他挑眉。
说了半天,只顾着给他宽衣,眼前独孤羽已经是一袭薄衫了,她自己还裹得像粽子。
纵然宋云缨不是头一次入洞房。
可让他当着独孤羽面宽衣,还是需要勇气的。
她胡扯了个理由,“我怕冷,夫君不如先进被窝,也好先替我暖一暖?”
独孤羽攥住她的手:“想得美。”
他倒是毫不害羞,说着就要剥她的衣裳。
“殿......殿下,”宋云缨紧紧捂着,“我知道你急,可你先别急。”
年轻人真是心浮气躁。
月色渐深,他的呼吸浅浅扑在她的额发,气氛暧昧。
常言道,月满撩人心。
他不松手,“你我即是夫妻,还这般扭捏做甚?”
宋云缨快扛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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