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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红,开局就撩错对象了成曼香危寻真完结文

曲知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宋旎欢努力显得淡定些,曾经不真实的感觉此刻落到了实处。面前的这个人是她未来的夫君似乎已成事实,那里间,他少年时的居所,没有旁人去过,以后她会与他睡在一张床上,他与她会是最亲密的人。“玲珑原就是在这宅子里伺候在我院子里的人,还算伶俐,对这宅子也熟悉,你先用着,若是不得你心意,再与我说。”谢云霁道,看了看一旁垂首的婢女。先有墨兰在前,如此精明干练,谢云霁使唤过的人,怎会不合心意。宋旎欢点了点头。谢云霁打量周围一番,看算是交代完了,又补充道:“还有什么要跟我说的?”“还有顾六郎的事,浅浅很担心,还请子澈哥哥遣人去问问……”谢云霁定定看着她。宋旎欢奇怪道:“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么?”他缓缓叹了口气,抬眼看她,有几分失落道:“对那顾六郎的牵挂...

主角:成曼香危寻真   更新:2025-03-18 14: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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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成曼香危寻真的其他类型小说《脸红,开局就撩错对象了成曼香危寻真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曲知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旎欢努力显得淡定些,曾经不真实的感觉此刻落到了实处。面前的这个人是她未来的夫君似乎已成事实,那里间,他少年时的居所,没有旁人去过,以后她会与他睡在一张床上,他与她会是最亲密的人。“玲珑原就是在这宅子里伺候在我院子里的人,还算伶俐,对这宅子也熟悉,你先用着,若是不得你心意,再与我说。”谢云霁道,看了看一旁垂首的婢女。先有墨兰在前,如此精明干练,谢云霁使唤过的人,怎会不合心意。宋旎欢点了点头。谢云霁打量周围一番,看算是交代完了,又补充道:“还有什么要跟我说的?”“还有顾六郎的事,浅浅很担心,还请子澈哥哥遣人去问问……”谢云霁定定看着她。宋旎欢奇怪道:“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么?”他缓缓叹了口气,抬眼看她,有几分失落道:“对那顾六郎的牵挂...

《脸红,开局就撩错对象了成曼香危寻真完结文》精彩片段


宋旎欢努力显得淡定些,曾经不真实的感觉此刻落到了实处。

面前的这个人是她未来的夫君似乎已成事实,那里间,他少年时的居所,没有旁人去过,以后她会与他睡在一张床上,他与她会是最亲密的人。

“玲珑原就是在这宅子里伺候在我院子里的人,还算伶俐,对这宅子也熟悉,你先用着,若是不得你心意,再与我说。”谢云霁道,看了看一旁垂首的婢女。

先有墨兰在前,如此精明干练,谢云霁使唤过的人,怎会不合心意。

宋旎欢点了点头。

谢云霁打量周围一番,看算是交代完了,又补充道:“还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还有顾六郎的事,浅浅很担心,还请子澈哥哥遣人去问问……”

谢云霁定定看着她。

宋旎欢奇怪道:“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么?”

他缓缓叹了口气,抬眼看她,有几分失落道:“对那顾六郎的牵挂倒比对我多啊。”

“我以为旎欢会说舍不得我。”

不等宋旎欢辩解,他又笑道:“与你开玩笑的。我已遣人回云京问了,放心。只是这短短一路,怎就与浅娘关系这么好了?”

提到这,宋旎欢就忍不住与他多说几句,“浅浅她与顾六郎情笃,她可是鼓起勇气来托我帮她问的,她又不好意思直接与你说。唉只是浅浅那样娇弱的美人,怎么配了个武夫?那武夫你可曾见过?据说比浅浅要足足年长六岁呢,有点老了吧!”

随着她的叙述,谢云霁面容上浮起难以言喻的神色。

宋旎欢这才想到谢云霁也恰巧年长她六岁,怎么又忘了这回事,连忙强行找补道,“……我可没有说你老的意思!”

谢云霁无语地望着窗外的月色,“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宋旎欢恨不得咬自己的舌头,怎么就口不择言了?

谢云霁这般芝兰玉树,一点也看不出比她年长了六岁。

“我真没有那个意思。”她道,“子澈哥哥这般光风霁月,完全不像二十多的人呢。”

“真的?”谢云霁侧目看她,“不嫌我老?”

月下的他是极好看的,一天奔波下来,长发有些凌乱,倒是颇有魏晋遗风,真正的眉目如画。

“不嫌不嫌!跟老不沾边!”她眼睛一弯,笑道,“就算潘安在世,看见子澈哥哥,怕都要变成那邹忌了!”

话音一落,宋旎欢看着谢云霁看过来的目光又觉得有些后悔,她这样直白的夸奖他,不知他是否会觉得她浅薄?

“旎欢当真觉得我好看?”他的眼眸温柔又缱绻,似乎不以为意,含笑道,“那日后若是天天看,可会厌烦?”

她被他的目光看得羞红了脸,支吾着不知该如何作答。

谢云霁牵起她的手,语气倒是正经:“旁人说我长得好,我从来不以为意,若是这张面皮能得旎欢喜欢,那便是值了。”

宋旎欢暗想,他这番话若是让旁的女子听到,真是不知该作何感想……

“不早了,子澈哥哥回去歇息吧。”她垂着眼帘道。

他离得更近了些,伸手抚过她的脸颊,眼眸中极快地闪过一片阴郁之色,却温声道:“若是夜间再有地动,我会第一时间来找你,你在原地等我,可好?”

宋旎欢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二日又有几次余震,经历此次浩劫,街市上到处都是女子和孩童的哭声。

天空又响起了闷雷,阴沉沉一片,满城受灾严重。

朝廷派出御史赈灾,街道上除了三两惶惶游走的人们,就是训练有素的身着铠甲的士兵在清理街道。


魏夫人惊疑不定道:“你胡说,胡说什么!”

“夫人看我的眼神,不会以为没人察觉到吧?”

他见过很多女子,或是在他面前装作柔弱需要帮助,或是大胆示爱,或是爱而不得,都是魏夫人这样的眼神。

“若是我说夫人引诱于我,你说父亲是会保你,还是我?”他眼底掠过一抹胸有成竹的阴鸷。

一个是为家族铺路的庶女,一个是被寄予厚望的未来掌权人。

魏夫人沁出了一层薄汗,面露惊惧之色。

谢云霁嗓音温冷,“夫人想死,还是想活?”

这玉面郎君此刻犹如从地底下爬上来的无情恶鬼……魏夫人自他眼中窥出杀意,低声道:“我错了……”

闻言他凝视她片刻,松开了手,魏夫人面颊上霎时起了两个红印。

谢云霁看着她惊恐的模样,毫不客气地哂笑一声:“如此甚好,就请夫人想办法与父亲交代清楚吧。”

“以后对姜氏谨言慎行,切莫再动旁的心思,否则……上一任夫人,就是你的下场!”

上一任夫人,不是突发心悸死的么……?

待谢云霁拂袖而去很久,魏夫人都说不出话来,被他掐过的地方好像沁着冷飕飕的寒意,令她切切的清醒。

警告完魏夫人,谢云霁又转头去了檀院。

“夜深了,公子……”谢茗跟在身后小声道。

庭院的烛火微微闪烁着,谢云霁的皂靴停在了小径上。

毕竟得保持端方君子做派,现在天色晚了,的确不该这样去找谢檀。

找了又能如何?

谢云霁都能想到谢檀的嘴脸。

从小,谢檀就是那副冷冷的模样,仿佛对什么都不在乎。

谢云霁还记得谢檀被父亲从庄子刚接回谢府,谢檀明明是外室小妇生的孩子,连庶出都算不上,却不像其他人那样姿态放的很低来讨好他。

他的母亲是清河郡主,谁提到都赞不绝口又可惜的女君,最后却为了这小妇郁郁而终!

谢檀凭什么?

想到白日里宋旎欢与谢檀共处一室,他就须发倒立,直想把她从谢檀身边彻底带走,好好藏起来,谁也不许见!他付诸了这般努力,她都失去了对谢檀的记忆了,怎么二人还会厮混到一处!?

俊美的郎君眉目间的阴毒狠戾之色更甚,冲谢茗使了个眼色,“查清楚谢檀为何会出现在上巳筵席上。”

*

翌日,谢府花厅。

谢老爷听魏氏一把鼻涕一把泪把事情讲清楚后,陷入了沉思。

魏氏的话自然是挑好听的说,多是些谢檀多么英勇仁义、表姑娘又无辜又清白,将李九郎所为万般唾骂,简直不能细品。

当然,也少不得为自己辩解,指天誓日说是自己头风犯了实在疼的受不住才回来。

“老爷,李九郎原是我魏家家奴,又恰巧他也在筵席上,我想着挑个可靠的人送姜娘子回府,谁知、谁知这狗东西居然起了色心!”说着眼泪又涌了出来,哭得梨花带雨,“幸亏二郎及时赶去,要不然真是说不清了……”

“都说继母难当,妾身也是一片好心,想着姜娘子年轻,整日闷在府中难免无趣……妾身知错了,以后定好好管教姜娘子,除服之前都不叫出去了。”

谢老爷闻言不置可否,沉默半晌喝了口茶方道:“唤他们三个过来。”

谢老爷混迹官场多年,后宅的这些事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管。昨天的事他已有所耳闻,传什么的都有。


霜华仔细看他的脸色,青而白,眼也是直的,登时背心都汗涔涔地,她走上前去蹲在谢檀面前,“公子,好公子,您这是怎么了……又是谁折煞您了?”

谢檀垂眸看她,呆了片刻,将她往门外推。

“公子,您说话呀,您怎么了?”霜华扒着门边不愿意走,眼里都是担忧的神色,以往公子受了什么磋磨,都是淡漠无畏的,从不会像今夜这样。

谢檀总算有了点反应,看着她笑了,“以后换个地方伺候吧。”

“什么意思?公子是要将奴婢打发出去么?”霜华第一次看见谢檀的笑容,瞠目结舌,莫名地又有种不祥的预感,“公子,无论发生何事,您放宽心……”

谢檀也不说话,推着她出去,关上了门。

在黑暗中他驾轻就熟地摩挲到枕下的一个木盒,看样子有了年头,打开后是一枚玉玦,阴刻着各缺了一划的“熙徵”二字。

这些年留在谢家不走,就是怕哪天若是大赦天下,若是天可怜见,宋旎欢能侥幸从哪个犄角旮旯逃出来,她家人都没了,无依无靠,她定会来谢府找他。

可如今,他实在无法看着她在谢云霁身边巧笑倩兮,也叫不出那句嫂嫂。

想到这,谢檀只觉得心中的落寞和绝望无限扩大,从呼吸蔓延到骨髓,他知道这种痛不是一咬牙就能过去的。

他只能离她远一些。

谢檀走后,宋旎欢失眠了半夜。

烛火的映衬下,她颈间的红痕特别明显,不知该如何遮掩,这几日最好不要见谢云霁了……

今夜就算与谢檀说清楚了吧,他以后应该不会再来缠着她了……

这么胡思乱想着,她陷入了浑浑噩噩的睡眠中,梦里都是死去的人,恍惚中又回到了抄家的那天,刚下过雨,院子里的爬山虎被雨水冲洗的油亮亮的,池塘里的鱼儿都被惊地窜进了荷叶底,父亲临走前看着她的眼神欲言又止。

她知道父亲想让她自戕,免得被充入教坊司辱没了清白门楣。

可她不想死,她还有要等的人。

那个人是谁?

他为什么不来找她?

宋旎欢的头很痛,心也痛,痛地呼吸不畅,哽咽着喊父亲、母亲。可父亲母亲并不动容,而是冷冷地失望地看着她,而后携手离她而去。

“娘子,娘子!”身旁有个焦急的声音在喊,“娘子怎么了,可是被梦魇住了?”

她喘息着骤然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雕花床的凤穿牡丹顶子,天光已大亮,但云层厚的遮住了太阳,乍一看仿佛是傍晚那般昏暗的天色。

婢女香菱拿了湿帕子来给她净脸净手,又端了杯温水伺候,“娘子可还要紧?”

宋旎欢茫然点了点头,“我没事,做了些梦而已。”

她还沉浸在梦中那些场景里,已经很多年没有梦到过父母了,抄家那晚的场景好像被她刻意不愿去想起。

见她醒了,屋里人开始忙活了,伺候盘发、插步摇,将清雅素净的云锦往她身上比划,再推到镜前自照。

宋旎欢如梦初醒,用披在腰间的长发将颈侧的红痕掩盖住,“给我拿件立领大衫来。”

婢女们奇怪,这天气眼瞅着热了起来,怎么还要立领?

但还是按照宋旎欢的要求,去换了件天青色立领大衫来。

香菱道:“今日是娘子生辰,大公子特地在樊楼定了宴席,说是等娘子醒了再过去。”

生辰?

她倒真不知今日是什么生辰,过往的很多事她都忘了。


一轮满月森森地挂在半空中,红墙照不鲜亮,点了红灯笼都觉得阴森。

谢檀在听到谢云霁的名讳时才知她是认错了人,她根本不记得他了!

来不及探究,与他们相距不远的灯火辉煌处有人影窜动,喧嚣吵闹之声不绝于耳。

“陈妈妈就要来了,就要将我交给那个虐死了好几任小妾的王员外了!公子救我!”她握住他的手臂,如同抓着救命稻草,“公子,带我走吧!”

在陈妈妈寻到拙香馆时,谢檀已不声不响地揽着宋旎欢到了前庭。

再往前走几步就可出馥娆庭的大门。

宋旎欢心跳的极快,连那股奇异的灼热感都暂时被压了下去,她望着门外街市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不敢相信能够这样轻易地离开这泥潭。

门外大雪纷飞,左右两侧站着两排龟奴,谢檀用自己的狐裘大氅裹着宋旎欢,一眼看去,与跟恩客出去过夜的小娘子们无异。

她本就虚浮无力,此刻几乎是挂在他身上,只露出小半张雪白的侧颜。

然而仅是侧颜,就引得众人频频侧目。

谢檀不经意抬眼间看到了正在打量着宋旎欢的龟奴,他警示地瞥了他们一眼,而后将怀中的女子裹紧。

“这位爷,需要帮忙不?”龟奴上前来讨好问,又上下打量着被裹的很紧的女子,迟疑道,“这是哪位娘子要出去?”

“滚。”他冷声道。

一辆极其奢华的马车驶近,带来一阵香风。

谢檀将宋旎欢抱起,相触时她发出密不可闻地嘤一声,谢檀耳尖微红,迅速将她抱上了谢氏的马车,放下车门上的垂帘。

宋旎欢昏昏沉沉,心中却五味杂陈,这是她第二次感受到权势的力量,只因这马车上有谢氏族徽,便无人敢拦。

第一次是多年前被抄家发配教坊司的时候,在皇权面前,一切皆是蝼蚁。无人在意你曾经是谁,是否有冤屈。

马车越走越远,此时酸甜苦辣一齐涌上来,一汪春强悍霸道的力量又扰得她既烦躁又羞愧,她不禁又哭了起来。

谢檀叹息一声,伸手为她擦掉眼泪。

他的手指冰冷,带着清苦的檀香,对于宋旎欢似乎是有无限的吸引力,她整个人紧紧贴在他怀中,低喃道:“公子,云霁公子……”

谢檀面色冷如雪,清瘦的手在袖中一寸寸收紧,骨结逐渐泛白。

*

世人皆知谢大公子谢云霁光风霁月,是个难得的绝妙郎君,却无人知那天煞孤星的谢二公子谢檀。

谢檀是谢氏讳莫如深的存在。

传言此人为谢国公养在庄子里的外室所生,出生时就克死了亲生母亲,不得不领回谢府。

少年时青丝骤然化雪,被高僧断为不祥之人,连谢氏族谱都没入。

待谢檀私吞公账上千两黄金、狭妓风流这等令人咂舌之事传入乌衣巷,飞入谢云霁的耳中时,他与宋旎欢已奔袭至远离上京一百多里地的宁州。

谢檀不打算回去了,他本就对于谢氏来说是个异类,心中所求亦只是宋旎欢一人。

她已然忘了他,还是不愿记起?

她全家落难,他无能为力。

任她流落风尘,他连找她都找不到。

她不记得他,是对的……谢檀心中苦涩,但无论她还愿不愿意记起他,这次他都不会再放开她的手。

简陋的居室内,素帘后的人影轻轻一动,步摇发出悦耳动听的碰撞声。

宋旎欢晃了晃昏沉的脑袋,她犹记得昨夜被面前公子带离了馥娆庭,之后的记忆就一片空白了。

但腰腹下的灼热感已消失殆尽,陈妈妈说如果不与男子行房就会暴毙而亡,她仍活在这人世,难道是与面前这男子……

可他并不是谢云霁!谢云霁定没有这样的满头银发!

谢氏到如今人丁单薄,并未听说长房还有其他公子啊,他怎会乘坐着谢氏的马车?

“敢问阁下是?”女子怯生生的声音传来。

“在下姓谢,单名一个檀字。娘子不记得了?”

“谢……檀?”

宋旎欢心下一片凄凉,完了,真是认错人了……

她抬眸细细打量,面前的青年身姿挺拔,一头银发衬得他面色冷白,面部轮廓锋利,眉骨沉沉压着眼,俊美非凡,可这种俊美却透着一股冷气。

此时不知为何好像是生气了,蹙眉时阴沉的模样没来由地让人心生恐惧,只想离他远些再远些。

见她毫不掩饰的失落,谢檀无声地扯了扯唇角,似是自嘲般,面色也冷了几分。

“怎么,娘子好像很是失落?可昨夜娘子并非如此啊,倒是急不可耐地要对在下以身相许。”他若有所思道,眼眸中隐有薄怒,唇角勾起一个戏谑的弧度,“娘子莫非不想认账?”

宋旎欢平时也是伶俐之人,却被谢檀一番轻描淡写的话怼得羞愤难堪,半晌说不出话来。

见她面露难色,谢檀淡笑一声,慢条斯理地将桌上的药粉收进药箱,“昨夜你我并未发生什么,你可放心。那鸨母的药并非一定要与男……”

鸨母果然只是吓她的!

宋旎欢心中大喜,表面却丝毫不显,乖顺地点了点头,迫不及待地打断谢檀的话:“昨夜轻浮了公子,实属情非得已,我对公子并无情意,我们就此话别罢。”

对他并无情意,那对谁有情意?

就此话别?

谢檀薄唇微抿,良久不语,半晌沉吟道:“你认识谢云霁?”

“不识,但谢郎君琼花玉树,京中女子无不遐想,绮欢深知自己身份,不敢痴心妄想。”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

谢檀极轻的笑了笑,似有轻蔑之意。

宋旎欢脑海中飞速运转,既然现在情蛊已解,她又逃出了馥娆庭,她已是自由身了,什么能比自由更重要呢!?

她整个人都感觉到平实和从未有过的轻松。至于贱籍女子出城要拿到的文书,就再想办法罢!

宋旎欢盈盈一拜,便要起身离去。

谢檀却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似笑非笑道:“我将你救了出来,这就走,娘子未免太过薄情。”

宋旎欢虽未挂牌,但何其熟识欢场中男子的嘴脸,于是转脸便眉眼带笑的覆上他的手背,柔声哄道:“多谢公子相救,绮欢实在无以为报,那不如……以身相许,公子意下如何?”

谢檀深深看着她。

以他的心智,不难察觉这其中的古怪,但心中仍隐隐生出一丝希冀。

她被他看的浑身有些不自在,将鬓边散落的发丝别在耳后,心虚地笑了笑。

浑然未觉谢檀眼眸中翻涌的复杂情绪。

“如此甚好。”他神色平静,脸上有一抹笑意。

宋旎欢不知他心思,见他皮笑肉不笑渗人的很,心中暗暗思忖,要快些离开他才好。

“可否请公子到附近的镇上去置办些衣物?绮欢现在穿着的这个,实在是不成体统……”她面色微红,垂首看了看自己身上单薄的纱衣,又瑟缩了几下。

谢檀这才想到现下正是隆冬,她穿这衣裙真得着凉了不可,为她采买些保暖的衣裙是要紧事。

他点了点头,而后将自己身上的狐裘大氅披在她身上,仔细将领子系好。

他的指尖擦过宋旎欢的脖颈,感受到她肌肤上温润滑腻的触感,一时有些晃神,自己脖颈上被她吸咬的痕迹霎时又灼热了起来。

他压下胸臆中的惊涛骇浪,淡淡嘱咐道:“我去去就回,你把门锁好,谁来也不要开。”

宋旎欢乖顺地点了点头,眨巴眨巴眼睛轻声道:“郎君可要快些回来……”

谢檀不会想到,待他满心欢喜转回之时,宋旎欢早就驾着马车逃之夭夭,车上还有本来要为她赎身的黄金千两。

与此同时,凄迷的月色下,一清贵身影从乌衣巷尾走出,一半在明一半在暗,面容温润俊美,能叫男人女人都忍不住将目光凝至他身上。

“可办妥了?”

“回大公子,办妥了。”黑暗中的人影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用极低的声音道,“连那姜大人都未曾察觉,以后也绝对查无可查。接下来便将宋娘子送到他们面前……公子等好儿吧!”

如谪仙般的公子颔首,唇角勾起渗人的温柔笑意。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霜华一上午的时间就在街市上来回奔走,把谢檀的笔迹卖了个好价钱,正喜不自胜地往谢府走,便看见熙攘的街市中的一对璧人。

大公子谢云霁在人群中很是显眼,他身边的女子穿着素雅,纤腰婀娜,面容妩媚无暇,大公子在她耳侧说了什么,她笑的娇羞如同迎风的牡丹。

她应该就是新来的表姑娘吧?大公子以后的……正头夫人。

霜华难得能离得这样近的看他们,平日里在府中是根本近不了大公子身边的,这二人都如此养眼,一时竟看得痴了去。

倒是谢云霁先看到了她。

“霜华?是阿弟院中的罢。”谢云霁微微垂眸,问道。

霜华一瞬心跳好像快了一下,大公子怎会知道她的名字?

丫鬟婆子们都传大公子平易近人,出手的赏钱大方,尤其不会苛待下人,他院中伺候的大丫鬟比平常人家的小姐都没什么区别。

只是……没想到能平易近人到这程度,连她这样低等丫头的名字都记得。

霜华想,自己此刻手中还攥着银子,脸上喜不自胜的笑容还僵着,怎么看都像是偷跑出来私相授卖……

连忙将手背在后面,垂着头不敢看谢云霁,然而想到还没回大公子的话,又重重点了点头。

“阿弟还好?”谢云霁又关切问道。

“二公子……好。就是胃病犯了,府上大夫一直没来……”霜华道。

谢云霁与身边侍从耳语一番,又对霜华道:“你随他回府中去,他会带你去请府医。”

小娘子闻言不可置信地抬起了头,眉间带着年少的赤城,一双眼睛都亮了起来,对着谢云霁长鞠一躬,匆忙随着侍从走了。

霜华心想,大公子果然是个好人,一点架子都没有,也没有读书人身上的酸腐,这样随和体贴,跟他说话让人如沐春风呢。

待霜华走后,另一个侍从低声道:“二公子近来都让丫头把他写的字拿出来卖,说是要还账上的银子。”

“多久了?”

“就从二公子回来,躺了几天后就开始了。但是大公子您也知道,这是杯水车薪啊。”

谢云霁在内心对这位弟弟生出了一些轻蔑,这般装模作样又是何必,父亲根本不会在意。

“二公子欠了什么钱?”宋旎欢忍不住好奇。

她来谢家有段时日了,还从未见过这位公子,众人都对他讳莫如深的。

谢云霁笑了笑,“我这二弟,不是很成器。以后再与你说他罢。”

宋旎欢心想,这样的世家大族,总不能每个都像谢云霁这样优秀。三代中能出他一个这样的便又能旺三代了。

那日在饭厅,她当着老爷夫人的面驳了谢云霁的面子,本以为他会生气,却没想到他还是神色如常,甚至还带她出来逛街。

谢云霁见逛了一整条街,都没有什么她想要的,便问:“旎欢喜欢什么呢?有什么我可以买给你?”

“嗯?”她神游中被唤醒,忙掩饰,“没什么,在谢家什么都有。”

谢云霁道:“明明在发呆,想什么呢?”

宋旎欢躲不过,又觉得没什么可隐瞒的,大千世界有人喜欢风花雪月,就有人喜欢白黄俗物,她坦言:“我喜欢银票、田宅之类的。”

精美的衣料、少见的胭脂水粉算什么,都不如将这些实实在在的东西攥在手里。

谢云霁闻言一笑,“这般坦诚很是难得,表妹果然不是一般女子。”

而后便牵起她的手向钱庄走去。

当写满了长长一条的单据在宋旎欢面前时,她极力控制自己的表情。

金银珠宝、银钱、京郊的几处庄子、还有可以收租的门面……

“这些,都会以嫁妆的形式给你,就当你自己的体己钱,生活上用的从府上公账上走。以后无论如何,谁都从你手里拿不走它们。”谢云霁温声道。

“都是给我的?”宋旎欢眼睛都亮了。

她听说过有些人家爱重未来媳妇,会为其添嫁妆,但从没听说还有郎君为未过门妻子添妆的……

“当然。”谢云霁眼眸温和,望着她笑了笑,对她这副惊讶的模样很是受用,又补充道,“这些是我为官这些年攒下的,清白的很,你尽可放心用。还有便是我母亲留给我的。”

他母亲?清河郡主……

面前的青年眼眸低垂,神色温柔,修长的手指在她的掌心上轻轻抚过。

那写满了的嫁妆的清单便握于她掌心。

他为她添嫁妆做脸面,这嫁妆还如此丰厚。

这般好的人,怎就叫她碰上了?

宋旎欢忐忑不安的心忽然安静下来了。

*

寒冬腊月,夜风习习,雪不知何时停了,宋旎欢亭亭立于檐下。

谢云霁的伤势好了,她便从他房中搬了出来。

她说想搬走的时候,谢云霁的脸色竟不似往常温和,侧头睨着她,眼里黑沉沉的,看不见一点情绪。

谢府分内院和外院,女眷皆居于内院,一道垂花门锁住的是男女大防,是女子的贞洁。

如今谢云霁伤势已好,她没有理由再居于他房中。

如果说那日谢云霁赠予她嫁妆让她心动,不如说是她要真的正视与他的这段感情。

她不想让他陷的太深。

因为她终究不是姜瑶,她的身份见不得光,她终究是要走的。

下一刻,谢云霁面色如常地点了点头,还亲手将她的衣物用品收拾好,仿佛刚才的那一眼只是错觉。

离了谢云霁,她便不用那样拘着了,比如在这寒夜中趁着门没落锁,突然想出去走走。

她将大氅系紧,撑了把骨伞,便踏入了雪地中。

路上隐约听见有人议论:

“方才听见檀院那边动静挺大,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哎哟,还不是二公子,又惹恼了老爷,老爷赏了他十鞭子,见他还不松口,又罚他在雪地里跪着。”

“啊,为何要抽他鞭子?还是因为那银钱的事?二公子居然还没说么!?”

“是啊,都禁足这么久了,老爷想着快过年了去看看他,没想到二公子还是不肯松口。”

“衣服都抽没了,皮也抽烂了,就是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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