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个铜板什么概念呢,谢大朗一月能挣的杂七杂八加起来十两银子左右,算到每天挣的,那就是三百文左右,他们卖的清河煮竟然快赶上顶梁柱收入。
王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挣到这么多钱,她激动得有些想哭。
晚上,谢大朗满面愁容回到家中,等得知下午摆摊赚了三百文后也大为震惊。
他没想到一锅看似简单普通的乱炖乱煮能够卖到这个价钱,都快赶上自己的月银了。
一想到月银,他的脸又遍布愁云。
饭桌上,王茹还在盘算:“除去成本价,咱们怎么都能赚个一百文,这才花了多少时间呐,也就两个时辰左右吧,没想到这门营生这么赚钱。”
张阿婆失笑道:“不是这门营生赚钱,你瞧街边摆摊的大有人在,怎地就没赚那么多,还不是因为咱们这清河煮味道好,做法新奇,又正值年关,大家伙才愿意花钱买的。”
苏皎月觉得张阿婆说的在理,今天刚开始时也没人愿意花钱,也是听到优惠后大家才有所动作,而且这段时间也较为特殊,年关上人们兜里有几个钱,诸多原因加起来才能卖得不错,不能全归咎于清河煮的特殊。
果然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人在膨胀的时候还是需要有人在一旁敲打指点才行。
王茹逐渐冷静下来,点头道:“也是,今天也才是第一天,大家都买个稀奇。”
一顿饭下来,饭桌上大家都有说有笑的,唯独谢大朗格外沉默,而且还老是发怔发呆,饭后也率先回了房。
苏皎月在洗碗的时候询问了王茹,王茹还沉浸在赚钱的喜悦中,压根没关注到谢大朗的变化。
她想了下,摆摆手:“估计是衙门事多累着了,这事常见。”
张阿婆也说:“是啊,年底了,衙门事多,也不是啥大事,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有时候闹起来,大家就告到衙门,你爹他就负责记录状词,负责调解,整理公文之类的,最近又来了新县令,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嘛,估摸着这几天让他们各个班房的整理卷宗呢。”
苏皎月想了想,谢大朗干的活儿有些杂,既当法庭书记员,又当调解员,还要当秘书呢,难怪这么忙。
等晚上睡觉时,王茹才发现谢大朗的不对劲。
他一个劲翻身,偶尔还叹气。
王茹迷迷糊糊被他翻身的动静吵醒,便问:“你是睡不着?”
谢大朗欲言又止,还是叹了口气。
王茹清醒了些,转过身看他,掰着他胳膊问:“到底是怎么了?皎月晚上还说你不对劲,我们只当你累着了,看来还真是有事吗?”
谢大朗坐起来,踌躇了半天也不吭声。
王茹也坐了起来,有些急:“哎呀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倒是说呀,可急死我了。”
谢大朗这才开口说起今天发生的事,原来是这样——
新上任的钱县令大刀斧阔要改革,首先就从县内官吏开始查,发现一个小小的县城竟然有官吏上下近七十余人,官员十五人,而小吏竟是官员的近五倍。
这样庞大冗余的小吏数量,不但加重了县衙内的开销,还不知道从百姓中搜刮了多少,所以钱县令便下令近两年内没有对县内做出贡献的吏员进行辞退,势必要剔除衙门里的蛀虫。
谢大朗最近又身陷一起陈年旧案当中。